本文下载于书本网,网址http://www.zaxsw.org/ 或进:书本网http://www.bookben.cn/ ☆、夜雨肆虐1   入夜,刺骨的寒风阵阵吹拂。   江城南苑富人区。   一栋栋白色豪华别墅稀疏散落在青山碧水间。   夜色愈浓,暴雨渐起。   昏黄的路灯下,风雨肆虐。   一辆辆豪车在急雨中穿梭。   …………   一辆奢华的限量版加长房车,闪亮的宝石蓝色,高调逼人的一道紧急刹车,赫然在风雨中纹丝不动。   车内,灯光昏暗,流淌出,暗夜涌动的旖旎感。   “叶少!!”   欲望的声音在诉说着渴求。   水蛇一般妩媚的女人,摆开修长的玉腿,四肢如章鱼触角般,狠狠缠住身上的叶少。   而那涂着鲜红唇膏而显得格外妖媚的嘴唇翕动,画着精致眼线的眼睛,痴痴的望着眼前高大俊美的男子。   她身上穿着低、胸的晚礼服,领扣开的很大。   随意一瞟,就能看到其内的波澜壮阔。   而下身,隔着仅存的超短裙,不断摩挲着男人的敏感部位。   看着那棱角分明的侧脸,冷峻中泛着锐利的黑眸,还有周身散发出来的高贵气质。   那迷离的眼神里,除了渴望,还是渴望。   在上流社会,没人不知道叶益清,这位商界巨擘。   作为横跨地产、金融、传媒等诸多产业的大腕,却鲜有人能和他攀得半点关系。   而今夜,作为当红影后的她,自然是心甘情愿的把自己的身体送给他。   哪怕,只是供他泄欲、玩弄……   叶少淡淡的扫着眼前的女人,嘴角极好看的微微一笑,眼睛深处,却暗含着丝丝阴冷。   一张艳丽无比的面孔,全身散发出来一抹致命的性感,还环绕着几分妖气。   全身却还是带着情色蔓延,糜烂奢侈的气息。   那眉宇间化不开的思虑,比那近乎完美的五官,无可挑剔的脸孔更有吸引力。   尤其是他半眯着眼睛,流露出看似笑意的恶毒时,会散发出罂粟花的气息,足以致命的魔力……   男子的唇泛起如樱花般柔美的涟漪,轻张唇瓣,吐出了几个字:   “这具身体,还不错。”   这,是他对这位当红影后的结论。   唇瓣因为唇齿交融,泛着一层水光。   那唇瓣不薄□□,恰到好处,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性感。   所有女人,在他眼里,只是泄欲的工具罢了。   女人闻言,没有喝酒,却痴痴的看醉了。   心里悄然升起一丝得意,这个极品男人,终于被她钓到了。   叶少清楚的捕捉到了她眼底的那一抹惊喜。   整个人的眼神,突然间冻结了,虽然还是在笑,可是那样的笑,却是冷得可怕。   指尖一挑,女人的衣物轻轻滑落,露出那片雪白的耀眼……   ……………………   就在不远处的一栋别墅里。   “这道题的思路是这样的……”   沈香远耐心的教导着一个小女孩,眼神却时不时的瞟了瞟窗外。   这份家教是她好不容易找来的,时薪两百。   最近几天,她每天晚上都要来这里辅导一个小时。   今晚是最后一次了。   ……………………………………………………   ps:新书发布,很黄很暴力,慎入慎入。 ☆、夜雨肆虐2   不过,这次却天公不作美,外面下起了暴雨,沈香远不由得担心待会该怎么回去。   回去晚了,弄不好又要被那两对母女挖苦讽刺。   外面风卷残云,豆大的雨点砸在通透的落地窗上,形成支离破碎的影子。   沈香远站起来,她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下身是黑色长裙,黑白搭配却将她衬得魅力非凡,异常可人。   一米六八的个子,穿着高跟鞋,显得格外的高挑。   她望着窗外的暴雨发愁,无暇的眼眸微蹙。   笔直的鼻子,睫毛很长,从卷发之中,投下了剪影,扑闪扑闪的格外诱人。   她略尖的下巴,自然的呆着。   肌肤白皙浑然天成,远远望去,香远就像是一个从民国时期走出来的美女。   那样的她,带着几分神秘,带着几分高雅,还带着几分魅惑,让所有男人都忍不住的心中一痒。   这就包括,在门缝外面的,那个男人。   ………………   “香远,辛苦了。”   当沈香远从女孩书房出来时,男人攫取的眼光上下打量着沈香远。   嘴角堆满谄笑,似乎在看着自己的猎物。   沈香远看着眼前的赵云岭,并没有感觉什么不妥,反而莞尔一笑:“赵总言重了。”   一开口,音质清冽,扬起唇角,姿态倾城。   赵云岭看上去衣冠楚楚,此刻眼底带着一抹亮光,微微的泄漏出一丝不怀好意的兴奋。   也不掩饰自己的不尊重,一双眼睛直愣愣的勾着她低胸的领口之处。   沈香远并没有留意,一边说:“赵总,这是我最后一次来了。   小雪的学习有了很大进步,赵总不用担心。”   “好,谢谢香远。这是今晚的报偿。”   说完,咸猪手抓向了沈香远的玉指,指尖在她手心暧昧的摩挲着。   沈香远顿了顿,接过钱,不着痕迹的摆脱猪手的纠缠。   脸上呆着盈盈的笑意,得体的继续说道:“时间不早,我得回去了。”   回去?他今晚好不容易支走老婆和佣人,岂能这么容易就放走?   但他并没有阻拦,却很绅士的牵起香远的手,给她递了一个高脚酒杯。   “今晚外面风寒很重,喝杯威士忌先暖暖。”   听声音,像是亲人的关怀。   香远低垂着双眸望着手中的酒杯。   好久,没有人这么对她说过这样的话了。   这好像亲人的温暖。   她有家,可是,那份温暖,却不属于她。   没有说什么,她浅浅一笑,一饮而尽。   杯酒下肚,白皙的皮肤上很快染上了一层红晕,看起来更加娇艳可人。   “香远,我喜欢你。”   赵云岭看着沈香远,脸上堆满得意,说着,向沈香远靠了过来。   伸长了脖子,对着她的耳边凑了凑,呼吸炙热的喷在了她的耳畔。   挑逗意味十足。   隐含意味十足。   一个男人突然间离沈香远如此近,她整个人感觉呼吸不顺畅,觉得有些厌恶。   蹙了蹙眉,强压着自己心底的不悦,向着一方动了动,侧着头,看着赵云岭:“我不懂赵总的意思。” ☆、夜雨肆虐3   她小心翼翼的回了一句。   “不过,我很尊敬您。从这个角度看,我也喜欢赵总您。”   在这南苑区住的都是成功人士,非富即贵。   而作为在校大学生,仰慕成功的长辈,也可以理解。   但赵云岭听到这样的话,脸上却闪现了一抹惊讶。   他侧着头,看着沈香远,发女子是一本正经的模样。   他的意思,暗示的不够清楚么?   像他这样的富商,想要包养个女人,并不需要点的多明白吧。   说她装傻,可是她的眼睛清澈的如同山泉,一点也不像。   她是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么?   顿时,赵云岭笑了笑,没有看沈香远,只是接过她手里的酒杯,“我的意思是,做我的二奶。你就不用这么辛苦赚钱了。”   “在江城这个地儿,我不敢说我赵云岭是最厉害的,毕竟叶少在那儿,但是,别人还得让我赵云岭三分。”   沈香远听到这样的话,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到底是再说些什么。   整个人的脑袋突然间有些混乱了,心底说不上来的恶心。   突然想快点离开这里,“这个——对不起,我得走了。”   却被赵云岭一把拖住。   “今晚上,我要你主动投怀送抱……”   看着近在咫尺的美人,心底砰砰砰的乱跳。   这个沈香远,绝对是个尤物,谁又会让到手的嫩肉丢掉?   顿时,他的手,开始不老实的对着沈香远上下抚摸。   沈香远全身绷紧,只是觉得胃里翻滚的很。   她勉强的站在那里,保持着微笑,“赵总,我先告辞了。”   她略带着几分慌张的抽开身子,起身欲走。   人还没有完全的站稳,却被赵云岭一把拉了手腕,压倒在了沙发上。   刚要挣扎,沈香远却感觉全身乏力。   “呼呼……”   难耐的喘息从沈香远微启的檀口中倾泻而出。   呼出的气息灼热无比,胸口急剧起伏,却怎么也吸不进足够令她冷静下来的氧气。   从体内涌起一波波的热流让她全身不对劲。   难耐的咽了咽口水,舔着干涩的唇,可是那样远远不够,她想要的远远不是这样。   心中涌起的欲念吓坏了沈香远。   她用力咬牙,想让那一丝疼痛换回她的清醒。   该死,她怎么会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危机中?   她不应该喝下那杯酒,她太大意了。   男子俯视着她,慢慢的笑了:“我的美人,我知道你需要什么。”   赵云岭边说着,眼睛边放起来了光。   沈香远被他压得喘不过气,将头瞥开,躲闪着他的吻,男子喘息着,胡乱的抚摸着她,惹得她心底一阵反感和颤栗。   “赵总,你放开我。”   她的声调带着一抹慌乱,借着最后一丝气力…………   “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   赵云岭的手,钳制住了沈香远的双手,啃咬着她的脖子,声音充满了浓烈的欲望。   整个人激动不已。   梦寐以求的女人,现在就躺在他的身下啊!   那白皙的小脸上像炸开了一朵罂粟的花朵,那份纯情的眉让任何男人见了都足以窒息致命。 ☆、夜雨肆虐4   想到这里,赵云岭克制不住的低下头,不容抵抗的亲着她的肌肤。   “很香,很软,很舒服…………”   沈香远听到这样的话,恨不得整个人羞愧而死,她伸出手,四处乱抓,抓到了酒杯,冲着男子打去。   赵云岭吃疼。   沈香远趁机推开他,跑了几步。   赵云岭低语咒骂了几句,然后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她的长发。   沈香远低叫了一声,略显得有些害怕。   但最后仅存的一丝潜力让她奋起反抗,她使出全身气力咬住赵云岭的手。   “贱人!!”   赵云岭阵阵吃痛,只得松开了咸猪手,嘴里却狠狠的骂着。   色迷迷的眼珠子射出吃人的毒光。   “臭婊子!!”   沈香远趁着他松开手的瞬间,撒开双腿,一头扎进无边无际的暴雨中…………   …………   “贱人,别跑!!”   沈香远挺着最后一丝欲念,在风雨中狂奔。   一声巨雷炸响,风雨更加肆虐,恐怖之气在大地蔓延。   那一颗颗豆大的雨珠砸在她身上,充满绝情的味道。   冰冷的雨水却无法减弱她内心的燥热。   好热,好渴……   她快坚持不住了,身子越来越瘫软。   要死了,要死了,她突然有一种死亡的冲动……   沈香远深吸了口气,想让空气充满窒息的胸口,却呛了几口雨水。   后面的赵云岭得意的看着她越跑越慢,脸上的淫笑愈发猖狂。   “看你怎么逃出我的手心?待会有你受的。”   赵云岭加快步伐,犹如饿狼扑向娇鹿。   10米,7米,4米……   沈香远看着后面扑上来的赵云岭,心里阵阵绝望,眼泪混着雨水沾满脸颊。   ………………   一道闪电划破黑幕,霎时照得天地煞白。   就在那闪电的瞬间,沈香远苍白的脸色,升起一缕希望。   在自己前面,正停着的一辆房车在闪电中格外显眼。   她慢慢的向前蠕动着,手中光滑的触感,让她来不及看清眼前的形势,随手拉开质感上乘的车门,便钻了进去。   雨水下,沈香远柔顺的长发已经有些湿透,丝毫不影响她美丽。   俏丽的脸蛋因为奔跑而微微泛红,一双明亮皎洁的大眼,樱红的嘴唇半张着,听着耳边粗重的喘气声……   这一声高过一声的气息,不是来自于她。   而是这辆车的前面正在上演的一场限制级的真人秀画面。   OH,MyGod!   隽永的双眼瞪得倏大,甚至都忘记了观察车窗外赵云岭有没有追上来。   炯炯有神的大眼注视着车子的前座一男一女。   火热的交缠在一起的身躯,汗湿了整个车厢。   一时间内,整个车里都弥漫着一股欲望的气息。   沈香远下意识地捂上了自己的嘴巴,错鄂地收回目光。   不经意间,目光从后视镜中与一双深邃的黑色眼眸交汇。   她目光下移,盯着他完美的侧脸,或许是药力的作用,她痴了。   那一张颠倒众生的脸,带着一丝情yu欲落后的旖旎,像是来自于黑暗的落魄贵族王子。   沈香远发现眼前的男子长得可真美。   是美的恰到好处,美的适可而止。 ☆、夜雨肆虐5   再美一分则妖气太重,在丑一点则审美疲劳。   而且,她想,这个男人绝对是上帝的宠儿,那里都是恰到好处,适可而止。   无论是皮肤,还是气场,还是身材,都是完美的不可挑剔。   叶益清全身收敛了情欲。   全身上下,带着一种像是从情yu旋涡里爬起来,还来不及褪掉那些惊艳和性感。   他慢吞吞的华丽的抬眼,眼底带着一层迷雾。   几分茫然,几分情感,几分情愫,那是全世界女人,最为之痴迷而疯狂的眼神。   他却低下头,盯着沈香远的眼睛。   下一秒,眼底柔情似水,让人觉得像是一道错觉。   散发着一种绝对勾引的姿态。   整个人,在昏黄的车灯下,带着不真实的美,炫人眼目。   这样的勾引,比沈香远体内的药力更胜百倍,沈香远不能自已的口干舌燥。   全身的欲望几乎要把自己吞噬。   ……………………   男人怀中的女人越发妖媚,衣物滑落到腰间。   小手已经伸进了男人的胸膛,欲求不满的索求着更多。   叶益清眉尾微微的挑上去,绽放出来无比绚烂而又妖孽的笑容。   他勾唇,带着一抹芳华绝代。   完美的唇瓣展现了一丝不屈的傲骨。   吐出一个字:   “滚!”   单子音。   一个字。   温柔,甚至还带了一抹笑意,却听的人毛骨悚然。   身旁的女人这才注意到他们身后多了一个碍事的女人。   嘟着红唇一脸不高兴,   “哪来的野丫头,真扫兴!   叫你滚呢。   叶少,我们继续嘛……”   高深莫测的笑容肆意的漾在叶益清嘴边。   慵懒地从西服口袋里划出一张支票,甩到了凑过来的女人眼前。   “我不说第二遍!”   冰冷冷的声音划破雨夜,连同他冰绿色的眸子,都泛着如鹰隼般锋利的残冷!   女人怔住,眼里的脸上写满委屈和无辜。   “叶少!!”   娇媚的声音几乎可以拧出水来。   叶益清的视线却只是盯着香远的表情,眼底流转着一种无法估测的深度。   沈香远缓缓地抬起眼,对上了他的眼睛,眼底是沦陷的神采。   一旁的女人见状,狠狠地瞪了一眼香远,收好支票,打开车门跨了出去。   “女人,我给你解毒!”   说完,唇瓣微微的动了一下,他抬起了手指,抚摸上了她的脸。   另一只手,圈住了她的腰。   抚摸着她脸的手,改为勾起了她的后脑勺,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小唇。   他的唇瓣,带着淡淡的茉莉清香,很少有男人,长的这般女貌,用这样的味道。   如此的柔软的感觉,让人却感觉到了一丝浓重的强势。   他先是温柔的摩挲着她的唇瓣,然后,慢不紧不慢的伸进了她的嘴里,挑逗着她的唇瓣。   因为他的高度,所以,她现在,几乎是全身埋入在了他的怀里。   甚至,他勾着她腰的手指,若有若无的抚摸着她的腰部肌肤。   没有人可以逃掉叶益清的魅力。   ………………………………………………   ps:记得登陆后再看,收藏,订阅,投票。。。么么。 ☆、夜雨肆虐6   更何况,身下的女人已是春药晚期。   可是,未经人事的沈香远,却换上了一副除了害怕和惊恐还是害怕和惊恐的模样。   身体的反应让她很炙热,心里的惊恐却冰冷。   置身于‘冰火两重天’的沈香远一时间只得任由叶益清摆布。   叶益清闭起了眼睛,吻得更深,扣着她的腰部的手,移到了她的臀部,慢慢的揉搓着。   把她压成了一个弓字形,他的结实的胸膛,摩擦着她的胸部。   他的动作很宠爱,甚至还带着几分疼惜。   可是,当叶益清掀开眼睛,眼底带着一抹妩媚,看到女子一副颤抖的模样,像是在默默承受一样。   他的眼底,那些柔情尽数褪掉,眼底席卷了狂风暴雨,享受着香远既是万份害怕,又充满渴求的模样。   嘴边掀开了一抹冷笑,想也没有想的从她的裙摆处,扯下来她的内裤,手指冲进她的体内。   然后,滑向了她的深处…………   突然,叶益清的手,却被她硬生生的夹在她的大腿根部。   他的大脑,略带着几分邪恶的胡思乱想,如果把他的手,换成了他的…………   那里…………   到底,那样的感觉,会有,多…………销………魂?   两个人的脸,离的很近,近到彼此的睫毛煽动,都可以擦过彼此。   他的眼光缱绻,盯着她的神情。   性感的唇瓣里发出来性感的声音:   “这个地方,不适合交,配!!”   一脚踩下油门,房车便消失在了名宅云集的南苑区。   ……………………   (少儿不宜部分,省略,想要看的读者请私q我,嘎嘎!)   沈香远很费了一番功夫才睁开眼睛。   头很痛,微微一思索,脑袋就跟炸裂一般。   想吐,却又什么都吐不出来。   和身体内的不适比起来,身上倒是极为舒服。   可以感觉,她现在应该是躺在温暖舒适的大□□,身上盖的是光滑的被子。   头顶上,雪白的天花板耀的人眼晕。   这不是在家里,也不是在她寝室。   这是哪儿?   刺目的阳光射了过来,她艰难的转了一下头。   缓缓垂下眼帘看着自己的胸口,青一块紫一块。   还有那双腿间,从未有过的酸楚更是无情的提醒着她,她已经失去了宝贵的第一次。   眼神落到巨大的落地窗边,穿着浴袍的男人身上,沈香远一下子惊呆了。   阳光从窗子处打了进来,阳光在他的周身轮廓处,打出来闪耀的锦瑟的光环。   那种凌驾于一切之上的美,那种震撼了一切的气场。   他背对着她,留给她的是一道耐人寻味的背影————   背影都是如此的完美,正面,到底多美?   那是所有人看到背影,下意识的想到的话。   这种男人,远观便醉,岂能走进?   缓缓着咬着唇,沈香远从那醉人的背影中醒来,转而,恶狠狠的瞪着他。   这个强、奸犯!   像是知晓她心里的想法,那个在窗边俯瞰众生的男人忽然回头。   不得不承认,他长了一张极为俊俏的脸。 ☆、身世追忆1   宽肩长腿,浴袍微露的领口,显示出健康的小麦色肌肤。   笑起来的时候,显得温和明媚。   “你醒了?”   那个男人笑着,眼神格外温柔。   “混蛋!!”   “混蛋?”   他掀唇,慢慢的逼近了□□的她。   俯视着她,呼吸如同春风,缓慢的拂过了她的面颊,淡淡的声音,带着一抹调,情色彩。   “昨晚是谁,一遍又一遍的索求?”   声音,尤为的温柔,甚至还带了一抹笑意,却听的对面的人毛骨悚然。   “死妖孽!”   羞窘至极的沈香远,只得躲避那诱惑,一下子就从□□跳了下来。   急急忙忙穿上鞋子,转身看到自己的背包放在床头柜上,拿起了之后,就往外冲。   “喂,等等!”   后面,那个男人还在不断的呼唤。   沈香远顿了顿,似乎觉得很不解气。   想了想又从包里拿出纸和笔,跪在沙发上歪歪扭扭的写下了一行字,丢向他。   又从钱包里取出两张毛爷爷,那是昨晚的家教费,扔向那魅死人不偿命的脸蛋。   然后,怒气冲冲的摔门而去。   待男人看清那纸条的内容,整个人的眼神,突然间冻结了。   虽然还是在笑,可是那样的笑,却是冷得可怕。   “女人,不要命了?”   唇瓣淡淡的说出的话,像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刃,从一个柔软的毫无攻击性的鞘中拔出。   “砰!”   回答他的,却是重重的关门声。   沈香远像疯了一样,冲出了酒店,一个人背着包,在都市的街道上狂奔着。   她自己都不知道在躲些什么,下意识里,只想离那家酒店越远越好。   直到跑到精疲力竭,她才蹲下身子。   这是一处闹市,周围是来来往往的人群和滚滚车流。   她举目四顾,虽然凡尘俗世、人间烟火轰轰烈烈的包围着她,可是,却没有一个人理会自己。   ……………………   下了公交车,走了一小段路,一座欧式白色洋房伫立在眼前。   推开白色镂空铁铸大门,一群佣人在打扫庭院。   看见走进来的沈香远,有的佣人佯装打扫没看见,有的迎碰上,也是生疏客套地打招呼。   对于这种冷淡而疏离的场面,这十多年来她早已习以为常了。   毕竟佣人们只是看主人的眼色行事,主人对她怎么样也间接得从这些人眼中揣度一二。   曾经这是她的家。   可就在她四岁,妹妹沈香遥一岁时,母亲去世。   去世的原因,人们众说纷纭。   父亲沈德华说是出车祸去世;继母刘沛琴说母亲是杀人犯被判处了死刑……   那时,四岁的她什么也不懂,和妹妹都只是被宠坏的小公主。   直到一年后,沈德华娶了刘沛琴,她带来了一个女儿,沈语蓉。   从此,她和妹妹再也享受不到家庭的温暖。   妹妹沈香遥由于还在读高中,为了学习不受影响,一直住校。   只有沈香远,还在这个名不副实的家里,忍受着白眼。   登上台阶时,习惯性地扫视了一眼车库。   那里果然停着一辆莲花跑车。 ☆、身世追忆2   刘沛琴的女儿妹妹,沈语蓉的男朋友宋俊彦最近往这里跑得很勤,隔三差五都会起个大早过来接沈语蓉一起上学。   她忍不住嘴边浮出一丝苦笑,明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不对,可是心还是不由自主有了一种酸涩的窒息感。   小时候,她是沈氏企业的小公主,他是宋氏财团的皇太子。   两家的别墅只有一墙之隔。   他们两个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无论上学还是放学,总是坐一家的私家车回家。   玩过家家酒的时候,他们总是扮新郎新娘。   两家的家长见两个小孩关系这么好,就私下商定等他们长大后结为亲家。   可是,现在,这本该属于她的,全部被沈语蓉夺去。   尽管她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但最让她难堪的事还是发生了。   一直深埋在心里十多年,日思夜想的宋俊彦如今摇身一变,却成了沈语蓉的未婚夫,她的妹夫。   每次宋俊彦来接沈语蓉出去约会,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这些年来,无论她如何努力,这件事像一根刺卡在香远的喉咙口,怎么也拔不出来。   在玄处换好鞋,她吸了口气,暂时挥去心里的阴霾。   踏进宽敞的客厅,望见隔着透明玻璃的餐厅里,长长的餐桌上铺着镶白碎蕾丝的桌布,四个人正在有说有笑地吃着早餐。   她决定不理会,径自上楼,回自己的房间,可刚上了两层楼梯,便被一道声音唤住了。   “咦,姐姐回来了。”   沈语蓉嗲嗲的声音,带着一丝故意的音调。   抬起的脚步停顿了一下,转过头礼貌地开始对着坐在餐桌前的两个中年人打招呼。   “爸,阿姨,早上好。”   十多年来,她从没有叫过刘沛琴一声妈。   叫声,阿姨,已经是极大的尊重了。   正在看报纸的沈德华抬起头,微微点头,沉稳的声音回应了她。   “嗯,香远,早。”   衣料考究的刘沛琴高傲的眼神并没有看她,而是放下了手中三明治,拿起纸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鲜红的指甲,漫不经心的口吻。   “嗯,早。”   餐桌另一头的宋俊彦深邃如大理石雕像般的面庞。   特别是左耳闪着炫目光亮的钻石耳钉,透出一股浓厚的贵族气息。   他此时正若无其事地眨着透亮的银眸,定定地凝视着她。   三年前,她第一次看到长大后的他,差点要认不出来。   与小时候清秀帅气的宋俊彦不同,含着金匙长大的他眉宇间多了些许沉稳和傲气,身材格外削长健美。   这三年来,她几乎把他当成透明人,双方说过的话几近于无。   香远咬了咬唇,正准备上楼,沈语蓉娇媚的声音再次阻断了她上楼的脚步。   “我记得姐姐昨天好像就穿着这身衣服,大清早才从外面回来,难道是姐姐一夜未归?”   她微微一怔,回过头望见沈语蓉正低头轻抿着杯中的牛奶,却难掩一脸兴灾乐祸的表情。   娇艳的脸蛋上精致的妆容,如今看来却有一丝扭曲。   “香远,你过来一下。” ☆、尴尬清晨1   沈德华重重地放下了手中的报纸,看得出有些怒意了。   香远的心不由咯噔一下,缓缓下了楼梯,走了过去,在沈德华的示意下,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沈德华目光如炬,在她的脸上来回扫视着,最后停留在脖子上的一块青紫色。   “你的脖子怎么回事?”   沈语蓉饶有兴趣地眯起眼看了一眼,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大声嚷嚷起来。   “我知道,我知道,这是吻痕。   看来姐姐的夜生活真丰富啊,一夜未归,肯定和哪个男人出去鬼混了吧。”   香远一惊,下意识地拢好衣领。   难道真的是吻痕?   之前她太慌张了,竟没来得及照镜子。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投射过来,她顿时坐如针毡,蠕动着嘴唇,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想这应该是被蚊子咬后的痕迹。   她好像并不是夜不归宿,因为一早我开车过来的时候,看到她正准备出门跑步。”   宋俊彦的声音倏地打破这种诡异的宁静,香远诧异着抬起头,第一次用一种全新的眼神看他。   这些年他一直像在个冷眼的旁观者,对她更像是从未认识过一样,总是尽量保持着疏远,可是这一次……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在那双朝雾般的蓝眸里竟看到了一丝柔情和怜惜。   或许是有意避嫌,三年来,宋俊彦极少在大家面前和香远说话。   这次他难得开口,而且讲得有条有理。   大家面面相觑,一时都没有提出质疑,沈德华也不好穷追不舍,继续质问下去。   让香远出丑的计划没有达到,可当着宋俊彦的面又不好随便发作,沈语蓉气呼呼地嘟起红唇,扭着杨柳腰缓缓站了起来。   “爸爸,妈妈,我们上课去了。我和俊彦晚上去吃烛光晚餐,不回来吃饭了。”   沈语蓉说话时,眼神若有似无地飘向香远。   语速故意放得很慢,明显是说给她听的。   这些年来,像这种类似炫耀和挑衅的事,家里没少上演过。   香远低着头保持一贯的冷然,缓缓走向楼梯。   “姐姐,要不要也顺便带你一下啊。反正俊彦的跑车很宽敞,后座还有空位。”   身后沈语蓉娇声娇气的口吻明显高扬起来。   扶着楼梯的手停顿了一下,微侧过身,一如既往地用平静的声音回绝了她。   “不用了,语蓉,我坐公交车就可以了。”   回到卧室,轻轻关上门,吐出一口长气,无力地坐向身后柔软的大床。   今天对于她来说真是个混乱的早晨,醒来后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屈身于一个只见过一面的男人。   好不容易自我催眠,让自己忘掉这个意外。   回来后却又被发现吻痕,差一点就没能掩饰过去。   他为什么要出言帮她,这么多年的冷淡和漠视,让她对他的心逐渐冷却。   可是现在他却突然打破了这个僵硬的氛围。为什么?   唉,想不明白,她敲着微痛的头,懒懒地翻了个身。   眼角的余光瞥见床头柜上的闹钟,猛然跳了起来,不好,刚刚只顾着发呆,没注意时间,再不走上学快迟到了。 ☆、尴尬清晨2   匆匆打开衣柜,拿出一件T恤衫,一条牛仔裤,赶紧套上,抓起一旁的包包,快速向学校奔去。   香远抱着书本,匆匆走在清晨的校园里。   这一节课的教授是个古怪脾气的老头,经常喜欢点名。   尤其是对待迟到的学生更是毫不留情,直接当掉。   “香远……香远……”   她突然耳尖地听到有人在唤她的名字,顿时停下了奔跑的脚步,四处张望着。   看到好友梦琪一边在停车场里泊车,一边在大声叫她的名字。   她们在同一所大学,却分别在两个不同的系。   她念新闻系,最大的愿意是今后能做个新闻工作者或是杂志社编辑。   而梦琪遵循父亲的意愿,念的是工商管理,因为她父母希望她毕业后能够帮忙打理自家的公司。   “香远,我们系里今天有一场精彩绝伦的讲座,你要不要一起去听听?”   梦琪搭着她的肩膀,撒娇似的摇晃着。   “我一个人去有些无聊,你陪我去嘛。”   “讲座?”   香远一听头都大了,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   “不要,我不要去。   梦琪,你们系的课题我实在不感兴趣,再说我下面还有一堂重要的课,不能缺席。”   他们学校通常的讲座模式她太清楚了,聘请一位资深的老教授站在讲台上,全系的人都涌到大礼堂,然后听一场沉闷而又冗长的讲座。   “香远,你陪我去嘛。”   梦琪继续撒娇,“再说你说的那个教授根本就不成问题,我一个电话就打发了。   你陪我去嘛。”   “可是……”   香远忍住翻白眼的动作,她知道自己这个死党家超级有钱,她爸爸又是校董。   所以在学校里大家都把她小公主一样。   她大小姐这样已经很多次了呢,总是心血来潮。   不管她有没有在上课,就到新闻系找她,然后不顾一切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她从教室里拉出去。   她为此沾了她的光成了校园里的风云人物,走到哪里大家都知道她是小公主梦琪的死党。   “没有可是啦。”   梦琪一下打断了她的话,难得露出一脸娇羞的神色。   “你知道吗?我有喜欢的人了。”   “我知道啊。”   香远一副受不了的表情,敲了敲梦琪的头。   “你不是提过你有一个两小无猜的未婚夫嘛。   好啦,不多说了,我要走了,不然真的要迟到了。中午吃饭时再联系吧。”   她赶紧挣脱开梦琪的手,正准备向教室奔去,却听到身后梦琪小声的嘀咕声。   “不是啦,是另外一个我喜欢的男生,我们已经私定终身了。下个月就决定订婚。”   “什么?下个月?你们私定终身?”   香远惊得差点没跳起来,火烧屁股地跑了过去,心急地拽着梦琪的手。   “那你父母给你订的未婚夫怎么办?   你不是说你一直喜欢的人是他吗?什么时候突然冒出来另一个男生?   你怎么没跟我提过?你们私定终身了吗?那你父母怎么办?”   看到自己成功吸引了香远的注意,梦琪很得意,不由分说一把拉起好友连忙向她所在的系跑去。 ☆、再遇恶魔1   “好啦,好啦。   我喜欢的那个人现在就在大礼堂里,我到时指给你看,你帮我观摩观摩,看看他各方面到底怎么样?”   两个人气喘吁吁赶到大礼堂,那里早被挤得围得水泄不通。   不时传来一阵阵疯狂的尖叫声,所有女生的脸上都带着一种莫名的潮红和兴奋。   像是那些疯狂粉丝看到明星的那种爱慕的眼神。   看到梦琪的身影,大家纷纷识趣地让出一条道来,没办法谁让人家是校董的千金呢。   梦琪昂首阔步走在同学们给她让出的过道,身后拉着一直低头的香远。   香远此时恨不得用一层厚厚的面纱把自己的脸遮起来,她能感受到四周投来的嫉妒和恨意的目光。   这样的目光她太熟悉了。   每次和梦琪走在一起,大家投过来更多的就是这种眼神。   按说她应该早就习以为常,可是她每次这样安慰自己,到时面对这种情况还是做不到坦然。   这也难怪,梦琪家有钱有势,他父亲不仅是学校的校董,更是最有名的戴氏企业的董事长。   能交上梦琪这样的朋友是许多同学趋之若鹜的事,可偏偏梦琪对任何人都没好感。   在她看来,除了香远之外其他所有接近她的人都是带有某种企图的。   在高二开学的第一天,所有同学都忙着对小公主梦琪大献殷勤的时候,梦琪唯独看上了一直坐在角落里沉默无语的香远。   在众人的一片惊愕声中指名要香远做她的好朋友。   香远以为她在开玩笑,没有当真。   谁知在今后的日子里,梦琪总是想方设法缠着她。   渐渐地她发现梦琪除了有点大小姐脾气,其实性格单纯又真率,并不似想象中刁蛮任性。   于是随着交往的深入,两个人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好不容易跟着梦琪走到礼堂前面的最佳位置,香远坐定后,看了看四周,不禁产生了一个疑问。   “梦琪,今天你们系请的教授是什么来头?   好大的排场,就连别的系的一些同学都涌来了呢。”   “呵呵……他不是什么教授啦。可是,他却比教授还厉害。”   梦琪神秘地眨了眨眼,抚着精致的微卷发尾,言语中露出一丝自豪。   随即冲着前面的横幅努努唇。   “你看,他的名字……”   梦琪顺着她的目光,转过头一看,顿时大惊失色。   全身的血液瞬间静止,一颗心在加剧的砰砰跳动,仿若随时会被无尽的惊恐撑爆,跳出脆弱的胸口。   她瞪大眼睛,努力看清一行让她震惊不已的字,但最终她只看到九个字:帝集团总裁叶益清。   帝集团总裁叶益清?   整个江城没有谁不知道他。   他是亚太地区排名前三的有钱人,福布斯排行榜上的常客。   一年前,年仅二十二岁,刚才哈佛学成归国的他,继承家业不到三天,就以雷霆手段,大刀霍斧的裁撤一些项目和生产线,精简员工。   一瞬间,帝集团旗下的员工,少了近三分之一。   随即,他斥资数亿,买入两栋已经停工的烂尾楼。 ☆、再遇恶魔3   所有人瞠目结舌,纷纷摇头,以为是大少爷脾气犯了,钱多的没处花。   谁知话音未落,那块地忽然成为规划中商业圈的中心地段,转卖后瞬间赚了几十个亿。   然后,他笔锋一转,大笔资金资金投进股市,做空仓位,几家素有名望的企业被逼破产转卖,江山拱手让人!   而且,他还成功融资环球数十亿,成为全国最大的传媒公司——环球公司,最大的老板!   ——而他,买下环球的目的,简单的令人咋舌。   他不满意外面的广告商给他挑选制作的广告片,他宁愿自己动手,打造出属于他自己的传媒帝国。   而他,受到追捧的原因,除了他高贵不凡的出身,丰厚无比的身价,以及举手投足间傲睨万物的气势之外,还有一点。   他长得,实在是太帅了!   传闻,曾经有星探,在拉斯维加斯的街道上看到叶益清,硬拉着他要去好莱坞拍戏。   那棱角分明的侧脸,冷峻中泛着锐利的黑眸,还有周身散发出来的高贵气质,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女人的尖叫。   与此同时,他的身边,车来车往,花边新闻不断。   既有歌坛天后,也有国际影星,还有声名刚刚窜起的人气偶像。   可是,却没有一位,得到他哪怕一星半点的承认!   站在台上的叶益清侃侃而谈,嗓音性感充满磁性。   举手投足间尽显尊贵成熟沉稳的风范,瞬间吸引了礼堂里所有人的目光。   坐在最前排的香远怔忡着望着台上那道高大伟岸的身影,脑海里一片空白。   想不到世界这样小,那张她极力想要忘记的冷峻脸庞在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出现了。   她惊慌失措,慌忙低下头生怕他会发现她也坐在下面。   不想手肘却被轻轻碰了一下,梦琪那张娇俏的脸蛋泛着微微的红晕。   俏皮地挤了挤眼。“香远,你觉得他怎么样?很帅吧。”   “你指谁?”   香远冷不丁被梦琪从慌乱的情绪中拉了回来,露出一脸茫然的神色。   “笨蛋!”   梦琪嗔怒地轻敲了一下她的头,冲着台上的身影努了努唇。   “当然是指他啊。”   “哦……唔……是长得不错。”   香远不敢抬头看那个人,只好低头闷闷地随意应了一声。   “香远,你怎么啦,脸怎么这么红?”   梦琪侧着头,关切地望着香远因紧张而绯红的脸色。   梦琪的嗓音不自觉地拉高了一些,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过来,就连台上的叶益清也暂时停了下来。   香远无力地抚着发痛的额头,和梦琪做了这么多年的死党。   梦琪有时直率得让她哭笑不得。   像现在这样不顾及场合,而做出的引人注目的事简直不胜枚举。   接收到无数异样的目光,香远镇定自若。   毕竟像这种尴尬的场面,每天都会在她和梦琪出现的地方上演,她早就习以为常了。   只是来自台上的一道犀利如剑的视线让她坐立不安,他肯定认出她来了。   好丢脸,他会不会认为是她们故意要引起他的注意而玩的伎俩。 ☆、再遇恶魔3   昨晚那是个错误,她希望双方都把它当成一股轻烟而淡忘掉。   不过,他拥有那么多性感妖艳的女人。   像她这种长相平凡的女孩,或许等他一觉起来早忘得一干二净。   她现在的担忧只不过是自寻烦恼而已。   “抱歉,我的声音太大了,打扰了。”   梦琪歉意的声音缓缓在大礼堂里响起,转而看向台上一脸高深莫测的叶益清。   “益……咳……叶总裁,您请继续。”   叶益清不堪在意地耸耸肩,幽深的眼眸跳动一簇不易察觉的光芒。   冷峻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的表情。   他微侧过身,开始对投影仪上的图片做一些细致的讲解。   香远惊诧着抬起头看了一眼梦琪,或许是她一时的幻觉,在梦琪和叶益清的目光中涌动着一股熟悉的气息。   似乎,之前他们早就认识过一样。   一场精彩绝伦的演讲在热烈的掌声和女生们疯狂的尖叫声中结束了。   对于这种场面,叶益清保持他一贯的从容不迫。   俊逸的面容依然冷酷,毫无表情,一双锐利、冷漠的眼眸扫视了台下一眼。   准确地定在某处,目光不自觉地放柔,微微颌首。   香远敏感地感应到那道视线是看向她所在的方向。   她微转过脸,果然看到身旁的梦琪脸上微显羞涩地点头回应。   她来不及多想,便察觉到那股目光转移到她的身上,下意识地抬起头,猛然撞进一双深沉如黑潭的眼眸。   那黑眸闪过一道凌光,有型的薄唇微微泛起一抹复杂的浅笑。   她的呼吸突然停窒,心脏瞬间漏跳了半拍。   他是不是认出她来了,否则他怎么会用这种眼神看她。   “香远,演讲结束了,我们走啦。”   肩膀被轻轻摇了一下,香远定了定神,不安的目光视线投向台上,副校长正恭敬地弯腰请叶益清走下台。   礼堂里陆陆续续有同学涌向出口,但大多数女生依然待在原位。   精神完全处在一种亢奋之中,纷纷站起身爱慕的目光留恋地紧盯着叶益清的背影。   更有一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生,手举着大束热情的红玫瑰想要冲上台,却被学校的保安拦住了,望着叶益清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急得直跺脚。   香远摇摇头,对这种追星族式的疯狂行径不敢苟同。   和梦琪一起跟着人流慢慢走出了礼堂,身旁不时经过的同学在议论纷纷。   口中谈论的对象一致是刚刚那场演讲的主角,叶益清。   听着那一句句对叶益清的称赞,梦琪唇角上扬出一个优美的弧度。   她抬手看了一眼纤细手腕上的钻石手表,开口问一旁心不在焉的香远。   “香远,到了吃午饭的时间。我今天心情特别好,我请你吃意大利餐怎么样?”   “可是,你还没告诉我你要私定终身的对象呢?”   香远还记得她被硬拉到这里的目的,不禁东张西望着,搜索着可疑的俊挺身影。   “你刚刚不是见过了吗?”   梦琪浓密的睫毛微眨着,流露出一丝狡黠的光芒。 ☆、再遇恶魔4   “我见过了?”   香远微微一愣,随即肯定地摇摇头。   “没有啊,梦琪,你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   “你如果不相信,我现在就带你再见他一面,让你亲眼见证一下我有没有说谎。”   梦琪神秘兮兮地扬起笑容,拉着香远的手快步向校园里的宽敞车道走去。   那里停了一辆线条优美流畅的豪华跑车,一个挺拔的身影倚上车旁。   越靠近那个身影,香远就的抑制不住狂跳的心。   似乎稍不留意就要从胸口里蹦出来一样。   那冷峻高傲的俊颜,周身散发出的无与伦比的冷漠和霸气,还有那双在她与梦琪之间来回游走的眼眸,显出一种深沉内敛的幽光。   难道他叶益清就是梦琪想要私定终身的对象?   香远头皮一阵发麻,不敢寻求真正的答案,此时的她只想着赶紧从叶益清的视线里逃开。   还有十几步远的距离,她突然拉住了梦琪的手臂,停下脚步不肯往前继续走。   “梦琪,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急事,我……我先走了。”   “香远,你有什么急事比我的终身大事还急。”   梦琪嘟起唇,不满意于香远的突然离开,她开始使用自己惯用的撒娇。   “我不管啦,你要陪我去。我要把我最好的朋友介绍给益哥哥……”   “可是我……”   香远刚想说什么,却被一声低沉的嗓音打断了。   “梦琪,看起来,你的朋友似乎不打算见到我。”   一家情调高雅的意大利餐厅。   香远闷声不响,低头拨弄着面前的三纹鱼沙拉,食不知味。   耳旁是一阵阵愉悦的交谈声,梦琪清脆的笑声和慵懒低醇的嗓音交织在一起。   虽然她从始至终都低着头,也尽量把自己当隐身人。   但那道犀利而灼热的目光却总是若有似无地落在她的身上,令她坐立难安。   她短暂的二十年生命中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恐惧和窘迫过、   从早上醒来时的逃离到现在的偶遇,时间不过短短几个小时。   她以为从此不会再有交集的人却突然出现,而且身份竟是如此地尴尬,他是好朋友梦琪口中那个想要私订终身的人。   怎么会这么巧。   她手上的叉子毫无意识地拨弄着盘子里的沙拉,耳旁响起了梦琪疑惑的声音。   “香远,这道沙拉你不喜欢吗?要不要让服务生重新换一道?”   “不、不用。”   她慌乱摇摇头,这才注意到在自己闪神时,盘子里的沙拉已经被自己拨得不成样子。   “我是觉得这样吃还不错。”   为了掩饰自己的说法,她急忙送了一口到嘴里,被捣成一团的沙拉吃起来透着古怪的味道。   她急忙端起高脚杯,抿了一口怀中的红酒。   “香远,进来这么久,我还没给你们介绍呢。”   梦琪愉快的嗓音打断了香远纷乱的思绪,她悄悄收敛起脸上过多的表情。   落落大方地抬起头,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有任何的异样。   梦琪扭头看了一眼身旁的香远,脸上满是甜甜的笑容。   “益哥哥,她是沈香远,我最好的朋友。” ☆、再遇恶魔5   “香远,幸会了,你的名字在我的耳朵里不止一次听梦琪提起过。”   磁性的嗓音带着别有深意的暗示。   香远心中一紧,抬起视线不经意地对上一双暗潮汹涌的黑眸。   礼貌地点点头,随即下意识地躲开他犀利的注视。   梦琪在她生命里最要好的朋友,看得出梦琪真的很喜欢他。   她不敢想象万一梦琪知道他们发生了一夜情,会有多么严重的后果。   “香远,益哥哥不仅是我从小到大的玩伴,他还是我的未婚夫。”   梦琪略带自豪地说着,心无城府的她对于香远与叶益清之间涌动的诡异气氛,竟毫无察觉。   未婚夫?   香远微微吃惊,她明明记得梦琪在去听演讲前说过她有另外喜欢的人,应该就是坐在对面的叶益清,而且他们还打算私定终身,下个月订婚,现在怎么……   香远脸上满是惊愕和讶异,梦琪抿唇低笑着。   “呵呵……香远,你被骗了。   其实我之前提到的那个私定终身的对象是我故意捏造的,目的是为了哄你和我一起去听益哥哥的演讲。”   香远瞪大了双眼,想不到她被梦琪骗了。   若不是梦琪的一句惊世骇俗的话,说是想要跟人私定终身,她不会被哄着去听什么演讲,也就不会遇上叶益清。   更不会顶着做贼般的心虚,尴尬万分地坐在这里。   香远想要埋怨梦琪几句,但话到嘴边却又吐不出来。   梦琪的性格一向单纯,没什么心眼,哄她过去也完全是为了想把自己的未婚夫介绍给作为好朋友的她认识。   梦琪屏住呼吸,眨着无辜的大眼睛望着沉默不语的香远。   “香远,你在生我的气吗?”   “没有啦。你想太多了。”   香远喜笑颜开,轻轻点了一下梦琪的鼻尖,心里的几丝埋怨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那就好。”   梦琪舒了口气,扭过头望着坐在对面正低头抿着红酒的叶益清。   “香远,你今天第一次见到益哥哥,觉得他怎么样?他有哪些地方吸引你。”   梦琪冷不丁冒出这样一个奇怪的问题,香远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她嚅嗫着嘴唇,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如果自己说他很好或是不错之类的话,听在叶益清耳朵里会认为她是被他英俊多金的外表迷住了,给他留下一个肤浅、拜金的坏印象。   可如果自己说一般的话,梦琪听了肯定会不高兴。   所以这是个头疼的问题,香远考虑再三,最后只能含糊其词地虚着。   “嗯,梦琪,你的眼光很好。”   话音刚落,她顿时感到对面那道深不可测的视线再次变得敏锐而锋利起来,似乎涌动着一股莫名的阴沉和冷寒。   她说的这句话应该算做恭维吧,平常人听到就算不会满意的大笑,也肯定不会像他这样瞪着一双像是要吃人的眼睛吧。   “呵呵……香远,你对益哥哥的印象也不错吧。”   毫不知情的梦琪顿时开心地笑起来。   “益哥哥从小到大很有女人缘,每个看到他的女人都会被他迷住。” ☆、再遇恶魔6   原来梦琪知道叶益清是个钻石王老五,身边的女人排成了长队,可是她却一点也不吃醋,为什么?   望着笑得一脸灿烂的梦琪,香远的眸中浮出几分不解的迷惑。   视线在看向梦琪的一刹那,叶益清眼里的深沉瞬间撤去,换上了柔和的目光。   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刚毅的下巴,神情显得愉悦而轻松。   “梦琪,你的朋友很会说话。”   他看似无意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总是有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香远整个人犹如锋芒在背。   她慌乱的头脑实在猜不透他的想法,心底突然蹿出了想要逃离的念头。   “你们慢聊,我想去一下洗手间。”   她优雅地站了起来,不等他们开口说话,便急匆匆地走了洗手间的方向。   片刻后,从洗手间里出来,她开始第八百三十一遍对自己催眠。   无视那家伙的存在,或是干脆装作在这之前和他根本没见过面。   今天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以后他是梦琪的未婚夫。   她是梦琪好朋友的身份,大家两不相干,和平共处。   想他堂堂帝集团的叶大总裁不会傻到在梦琪面前提起昨晚的事。   对,就是这样想,这顿饭结束后,她找个理由开溜。   从此只要有他出现的任何场合,她找理由一律推掉就行了。   自我催眠了一番后,香远重新获得了信心。   慌乱的心绪也逐渐平静下来。她迈着轻盈的脚步,缓缓向临窗的桌子走去。   她轻轻在梦琪身旁坐了下来,此时梦琪正跟叶益清聊得起劲,完全没有注意到她,那道诡异莫测的视线也没有落在她的身上。   她乐得轻松,愉快地享用着侍者刚端上来美味的甜品。   梦琪挖了一勺甜品含在嘴里,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   “益哥哥,今天吃完饭,我想去看一场电影。听说最近出了部恐怖片很好看,里面都是我喜欢的明星。”   叶益清耸耸肩,冷峻的脸上漾着温和的浅笑,语气里满是宠溺的味道。   “没问题。我是专程来陪我的小公主,今天你想去哪里我都会奉陪。”   “我就知道益哥哥最疼我了。”   梦琪俏丽的小脸上绽开一抹灿烂的笑花。   她放下手里的小匙,倏地转头朝正在埋头品尝甜品的香远。   “香远,之前电影院刚上映了一部恐怖片,我想让你陪我一起去,你说你胆子小不敢看。   今天有益哥哥陪着,这下你应该有勇气陪我一起去看了吧。”   “不、不用了。   你们去就行了,我还是回家吧。”   香远猛咽下嘴里含着的甜品,支支吾吾地说着,好不容易想到了一个理由想要开溜。   “我想起来今天还有一篇论文没写。”   “香远,我知道你也想看这部恐怖片。   今天难得有益哥哥陪我们一起看,你错过这次机会下次就没人陪你了。”   梦琪嘟着唇,“不管啦,你也一起去嘛。”   梦琪的大小姐脾气又来了,每次她这样,香远就拿她没办法。 ☆、再遇恶魔7   她只好将求救的眼神递给了对面好正以瑕的叶益清。   他既然是梦琪的未婚夫,他应该也不希望他和梦琪过二人世界的时候,旁边还有她这样一个大电灯泡吧。   不料叶益清的反应竟令她大跌眼镜,接收到她求救的信号,他淡淡挑了挑眉,却是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   真不知道这家伙的脑子里在想什么,香远气结地撇开视线,刚想找些借口推托掉梦琪的建议。   梦琪却突然移着椅子,慢慢站了起来。   “香远,益哥哥,我先去一下洗手间。”   梦琪突如其来的动作令她措手不及,要是梦琪离开了,那这里岂不是就剩下了……   剩下她和叶益清了。   “沈小姐刚去过洗手间,现在不会又要去了吧。”   香远惊慌地想要和梦琪一起站起来,但却被一道戏谑的嗓音给牵住了所有的动作。   “香远,你跟益哥哥好好聊聊,你会发现他既有风度又很健谈。”   梦琪拍拍她的肩膀,笑意盈盈,高跟鞋清脆的响声走远了。   单独和他相处是她始料未及的,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盘子里的甜品,将头低得不能再低。   越是这样,她就越发觉得对面那道视线让她无法忽视,似乎是要在她头顶上烧灼出一个洞来,他才甘心。   与其躲躲闪闪,倒不如直接面对,她索性放下手上的小勺直视着他。   他微向后倚着椅背,一副探寻的口吻。   “你有话要跟我说的?”   “是。”   她认真地点点头,舔了舔干涩的粉唇,语气里充满了严肃。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要说的是什么。   我希望你装作我们今天中午刚刚认识,也请你在梦琪面前不要提起那件事。”   他不置可否,迟迟没有开口说话。   只用一种阴森如寒冰般的眼眸注视着她,直盯得她心里一阵阵直发毛。   既然他不说话,那就表示他默许喽。   她移开视线,心里暗暗松口气,这件事总算有个圆满的结局。   自己还是先撤吧,要是等梦琪待会出来,肯定又要缠着她跟在他们后面做一个尴尬无比的大灯泡。   想到这些,她全身就是一阵不自在。   “叶总裁,今天认识你很高兴,但我也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我先走了,一会梦琪出来,你帮我说一声,就说我下午有事。”   她拎起背包,礼貌地冲他微微颌首,迅速站了起来。   “你之前说的一段话,我不太明白。”   他低沉的嗓音瞬间在身后响起,“你口中指的‘那件事——该不会是你昨晚被人下药之后爬上我的车,我们度过了火热——”   “你、你不要再说。”   被他毫无预警的一句话弄得双颊如火般烧起来,她转过身,恨不得冲上去捂住他的嘴,制止他再往下说。   这里是一家高级餐厅,而他叶大总裁又大名鼎鼎。   从进餐厅到现在不时有女人抛来暧昧和引诱的目光,自己要是做出不合适宜的举动,肯定会引来众人纷纷侧目,到时铁定会更丢脸。 ☆、再遇恶魔8   意识到这点,她只好压住急躁的心,缓缓坐了下来。   “你不要乱讲。昨晚明明是另有原因,而且我没有……”   后面那个字她羞涩地说不出口,轻轻咽着口水,绕开那个字眼。   “原来如此。”   他若有所思地摩抚着刚毅的下巴,眸底闪过一抹阴寒的精光,不堪在意地耸耸肩。   “大概是我记错了。”   她舒了口气,还好他想起来了,可他接下来冷不丁冒出来的话再次攫取了她整个呼吸。   “结果还不是一样,我们上床了。”   “你……”   她气结地紧紧揪着垂在膝盖上的桌布,压低的嗓音里含着丝丝恼火。   “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一次性把话说清楚。如果你是想捉弄我这种平凡的女孩,那么我劝你停止这种可笑又幼稚的行为。   你的这个恶作剧让我非常反感。”   “我没兴趣捉弄你。”   他冷冷地撇了撇唇。   “我只要你明天去公司找我,否则我不介意将我们之间的事告诉梦琪。”   “你在威胁我。”   她不满地瞪着她,一颗心再次因为这句话而紧紧纠结起来。   帝集团总裁叶益清果然如传言中的那样不好对付,更可以说他简直难缠到了极点。   “随便你怎么说。”   他淡挑了一下眉,微眯起犀利的眼眸,“你想梦琪知道了这件事会怎么想?   我身边从不缺女人,她会认为是你主动勾引我,那么你们之间所谓的友谊——”   他停顿了一下,故意咬重了友谊两个字。   “你这个卑鄙的家伙,不要再说了。”   她压低嗓门,快速打断了他的话。   她不懂,自己只不过是个平凡的大学生。   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他叶大总裁这样“特别对待”。   他微蹙起眉,修长的手指不耐烦地敲击着桌面。   “想好了吗?我的时间宝贵,从来不会做无意义地浪费。”   “你先告诉我你要我去你公司做什么?不能在这里说吗?”   她不敢随便答应,还是先探知他的底牌是什么,再想应付的对策。   叶益清忍不住暗自称赞了一句,她果然和资料上标明的一样是个与众不同的女人。   今天要是换做别的女人,听到他叶益清的邀请,早就忙不迭地点头答应了。   要是她不是那个人的女儿,或许他会欣赏她,可现在……   他冷哼了一声,阴佞的寒意染上了冷峻的面容。   “你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你只需要回答可以或不可以。因为我已经失去了耐性。”   这家伙简直是狂妄到了极点,她小脸因气恼涨得通红。   恰在这时,她眼尖地看到梦琪的身影朝这边慢慢走了过来。   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发出的清脆响声像是在催促着她尽快做出选择。   “既然你是这样态度,那么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   他摊着双手,周身散发着冷傲的气势。   “我在梦琪面前从来都不会刻意隐瞒什么,我会告诉她我和你昨晚——”   他故意缓慢地说着,她咬紧下唇,看他的眼神并不像是在骗她,他真的会告诉梦琪实情。 ☆、突生变故1   “好,我明天会去找你。”   算了,先过了这一关再说,说不定事情很简单,这一切不过是她的庸人自扰。   ………………   回到家里,大厅里罕见的灯火通明。   刘沛琴,沈德华,沈语蓉竟然都在客厅里。   “香远,你回来了。”   热情的声音响起,刘沛琴仿佛在称呼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   “有事?”   望着盯着自己的六双眼睛,沈香远浑身不舒服。   “咳咳,”沈德华有意无意咳嗽几声,缓缓道:“香远,我们有件事情跟你说。”   沈香远皱了皱眉,什么时候竟然跟她商量起事情了。   “好,说吧。我听着。”   沈香远依旧在那一动不动,看着自己的父亲,好久,沈德华没有这样跟她说过话了。   “呃……”   沈德华似乎想说又不好开口,揶揄着却又无言。   一旁的刘沛琴见状,急了,抢过话头,道:“香远,是这样的。   你爸爸做生意最近亏了,欠了陈董5000万。陈董威胁说,如果明天晚上十二点之前不还清的话,就要把你爸砍死。”   话音未落,沈香远呆了呆,怎么会这样?   毕竟,沈德华是她的亲生父亲,父亲这样被威胁,她不禁很担心。   “那怎么办?”   沈香远急了,“爸爸,你有5000万吗?”   “我从哪里拿5000万啊,现在公司资金周转不灵,就是50万也拿不出来啊。”   沈德华无奈的道。   “不过,香远,那个陈董说了,只要你嫁给她,他就不追究那5000万了。”   刘沛琴不失时机的把问题的□□摆出来。   “什么?你要我嫁给他?   我才二十岁,他都六十了,有多少女孩被陈董玩残过?   你让我去给这种变态恶心的老头子当情—妇?”   沈香远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刘沛琴。   沈德华嚅嗫,刘沛琴冷哼,冰冷地看着沈香远。   眼神是不容拒绝的严厉。   “姐姐啊,这可是我们的妈妈,听妈的话吧。”   她的妹妹沈语蓉笑吟吟地说,优雅地抚摸着她的手指甲。   “我妈妈已经去世,她只是我的继母,你也不是我亲妹妹。”   “哼,我养你这么多年,供你吃,供你住,花钱让你上学,你必须听我的,不听可以,你把这些年花的钱还给我。”   “凭什么是我去,而不是她!”   沈香远怒指一旁幸灾乐祸的沈语蓉。   沈语蓉扬起手打了沈香远一巴掌,大怒道,“你什么意思,敢打我的主意。   不好意思,陈董看上是姐姐你,谁让我没有你这么妖娆的身材,美丽的脸蛋呢?”   沈香远看着一直在一边沉默的父亲,哭着扑过去跪在他身边求道,“爸爸,你不会让我伺候他的吧。   他连孙女都有,又老,又丑,又变态,他最喜欢把人玩残废,爸爸……   我是你女儿啊,是你亲生女儿啊……   你忍心吗?你不会这么残忍的对不对?爸爸……”   “女儿啊……”   沈德华一脸为难,害怕地看了她刘沛琴一眼,样子很懦弱。   沈香远心都凉了半截,她的亲生爸爸竟然……   “爸……” ☆、突生变故2   “吵死了,总之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陈董早就对你有意思了,赶紧顺从他,你爸爸的日子也好过一点。”   “是你想日子好过吧!”   沈香远怒道,沈家算是有钱人家,沈德华是暴发户。   这几年经济不景气,家里困难,她是知道的,可也不能让她去嫁人啊!   “那又怎么样,反正钱已经拿了,你有5000万还给陈董吗?”   “爸……”   沈香远惊呼,眼泪夺眶而出,“你到底有没有当我是你女儿啊……   我不要去,我死也不要……”   “不去也行,你也知道陈董是做什么的,不去就等着让看你爸爸被人砍死!”   刘沛琴无情地说。   她不懂,“什麽意思?”   “你爸爸拿两百万去拉斯维加斯赌博,输得一塌糊涂,连美国两套房子都抵押了,资金周转不灵,你说怎么办?   你爸做生意手段有多不干净你不是不知道,你花他怎么多年脏钱就不会为他想一想吗?……”   “……”   “所以陈董答应给我们5000万,让你当他情—妇……”   “你们就这样将我给卖了?”   “随便你,不然看着爸爸坐牢好了!”   沈语蓉冷笑道。   “爸爸,你真的这么不念父女之情吗?”   “香远,你答应陈董吧,陈董有权有势,将来爸爸也有个指望,你也不想看爸爸晚年过得凄惨对不对,你那么孝顺……   不会眼睁睁看着爸爸去坐牢的是不是?”   “是啊,陈董还有儿子,你要不喜欢老头子,勾搭儿子也成,总之攀上这层关系,那沈家还怕什么,哈哈……”   刘沛琴和沈语蓉狂笑。   沈香远似是没听到,眼泪流了一脸,“爸,自从她们来我们家,你就没正眼看过我了,爸爸,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我的爸爸……   并不是那么狠心的人,会出卖自己的女儿……”   听到这话,沈德华也流出了悔恨的泪水,“罢了,是爸爸的错。   爸爸不该去赌博,不该中陈董的圈套。   砍死就砍死吧。”   可是,话还没落,沈德华倒在地上。   “爸,你怎么了?”   沈香远忙察看父亲的情况,只见沈德华不住的抽搐,嘴里冒着白沫。   “贱人,又惹你爸爸发病了。”   刘沛琴骂道,忙指挥着佣人把沈德华抬上车,送往医院去。   一时间,沈香远看着一切,茫然的不知所措。   5000万,她该去哪里弄5000万?   ………………………………   深夜,沈香远待沈德华的病情稳定后才从医院回来。   确实很晚了,感觉有点饿了。   她走下楼梯时,和往常一样,这个时候客厅里空荡荡的。   这三年来她也总是有意避开,尽量不在她们眼前出现。   抚着干瘪的肚子,不由加快了脚步绕过客厅径自向别墅后面的厨房走去。   今天中午在意大利餐厅里面对着叶益清,惊恐和心虚使她坐立难安,根本没顾得上吃东西。   摸索着在厨房门口找到开关,明亮的灯光瞬间流泻下来。   她打开冰箱,拿出昨天刚从超市买回来的鸡蛋和面条,为自己简单地做了一顿晚餐。 ☆、智斗恶魔1   她虽然住在这幢别墅里,但事实上她依然是一个人,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上下学。   继母对她有意无意的冷落,她早就习以为常。   要不是她不想爸爸生气,她是早就搬出去了。   算算时间,像这样的日子已经没有多少天了,还有几个月她就要毕业了。   她这些年辛辛苦苦打工攒起来的钱也足够她出去租一间房,独自生活。   她可以独自供妹妹读书,再也不回来了。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她拿出口袋里的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是梦琪的电话。   “香远,明天你上午你没课是吧。”   “是啊,怎么了?”   “明天上午我也正巧没课,陪我去SHOPPING,怎么样?”   “呃,我……”   她拍着额头,突然感觉头一下一下跳着疼。   梦琪每次拉她去SHOPPING,总会刷爆几张金卡,买一堆国际名牌衣服和化妆品,连带的,也会送她几套。   她知道梦琪是心疼她总是在外打工,身上的衣服也是从地摊上淘来的便宜货。   总是想方设法找时间约她出去逛街、购物,顺带送一些东西给她。   她曾经试着拒绝,因为她不想让别人说闲话,认为她是看中了梦琪的钱,才做她的朋友。   但是梦琪早就将她的脾气摸得一清二楚,总会找各种各样理由让她收下。   其实,梦琪送她的那些名牌衣服,她一次也没穿过,还在衣橱里放着。   每每打开衣橱看到那些衣服,她心里都会涌出一股暖流。   虽然她没什么朋友,但她却拥有梦琪这样一个真心对她好的朋友,她也心满意足了。   “好了,就这样说定了,明天早上我会开车去接你。”   她正在愣神的时候,梦琪突然抢先挂掉了电话,她叹了口气,刚手机放进了口袋里,铃声又一次响起来了。   她心中一喜,连忙按下接听键,不等对方开口,径自说起来,“梦琪,我突然想起来了明天上午我刚巧有点事,我不能陪你逛……”   说了一半,她骤然感觉到电话那头安静得有些诡异,这不像是梦琪的电话,那么对方是谁。   诡异的寂静如同冷意袭人的寒气一样,缓缓从电话那头传递过来。   就在她开口准备询问对方时,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道冷冷的低沉嗓音。   “别忘了你答应过的事,明天上午九点半。”   这个声音是……   她还没反应过来,对方说完这些就突然挂掉了电话。   听着耳边传来的嘟嘟嘟声,这个叶益清。   他肯定是怕她明天失约,现在特意打电话过来提醒她。   想起今天在意大利餐厅他强势的逼迫,像是早就吃定了她似的,心里就不禁一阵阵冒火。   啪地一声用力合上手机盖。   沈香远眼前霎时一亮,说不定是那家伙的风流帐欠得太多,又害怕未婚妻梦琪知道,所以他会才找她想对策隐瞒下去。   每次翻开报纸关于他帝集团总裁叶益清的花边新闻绝对占据着娱乐版的头版头条,梦琪怎么会看上这个风流成性的家伙。 ☆、智斗恶魔2   看来只有一种解释了,今天在意大利餐厅里,那家伙巧妙掩饰着冷酷的面孔刻意换上了一副温柔体贴的护花使者模样。   她就不难猜出单纯的梦琪根本就不是那家伙的对手。   只要说一些甜言蜜语,就能把梦琪哄得团团转,到最后完全相信他的那番说辞。   她不屑地瘪了瘪唇,如果他明天要提的是让她帮着他在梦琪面前隐瞒某些风流帐,那她是绝不可能答应的。   这样想着,她悬着的一颗心缓缓落了地,关掉厨房里的灯,脚步轻松地走出了厨房。   她此时心里像是全然忘掉了刚才的事情,忘掉了父亲还在医院里。   只是一心想着明天如何应对那个狂妄自大的家伙。   …………………………   抬头眯眼仰望着眼前高耸入云的摩天大厦,香远低声叹了口气,轻轻握起拳头,暗暗给自己打气。   叶益清那家伙是个难缠的角色,昨天在意大利餐厅里她就已经充分领教到了。   待会见面之后她一定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决不能让昨天的事再次上演。   过了上班的高峰期,来往大厦的人流并不是很多,她的到来还是吸引起了大厅里一些异性惊艳的目光。   虽然像一般普通大学生那样穿着简单的T-恤衬和牛仔裤,无形中却散发一股与众不同的独特气势。   高佻匀称的身材,浅棕色的发丝衬得白玉无瑕的肌肤更加耀眼夺目,窄小的牛仔裤修饰出修长的腿型。   娇嫩的粉唇此时正上扬出一股坚定的弧度,最引人侧目的是一双水灿的漂亮水眸里闪着睿智冷傲的光芒。   香远没有理会旁人的侧目,此刻她满脑子都在想着待会怎么对付叶益清。   她径自走向前台小姐,极有礼貌地开了口。   “小姐,我想找一下叶益清。”   这句一说出口,刚刚还投射过来的惊艳目光骤然消失了,四周响起了一阵嗤之以鼻的声音。   原来这样一个外表清冷傲然的女孩也是个来找他们花名在外的叶总裁。   “请问你有预约吗?”   前台小姐头也没抬,说话的声音像是从鼻子里硬挤出来的。   像这样别有用心,指名要见总裁的女人,她每天都要遇到十几个。   “有,约在今天上午九点半。”   香远连忙出声回答,她清楚地知道前台小姐那种不屑的语气里包含着什么。   一定将她自动归类为那种试图借此机会攀上他们叶大总裁的拜金女吧。   前台小姐照旧没抬头,开始翻看记录。   不到两分钟,就听到前台小姐一板一眼的声音。“对不起,小姐,没有你说的预约时间。”   “呃……”   香远微微一愣,急忙说着,“不可能啊,是你们总裁打电话告诉我时间,我才来的。”   前台小姐没有说话,抬起头用一种冷漠的质疑目光看着她。   不想做过多无谓的解释,香远扁了一下唇,转身离开了前台。   那家伙是什么意思,昨天在意大利餐厅是他硬逼着她过来的,今天她好不容易挤公车赶过来了,却又不能见他。 ☆、智斗恶魔3   既然这样,可不能怪她失约了,想到不用见到那个狂妄难缠的叶益清。   她紧绷的神经顿时松懈下来,脚步轻快地向大厅门外走,恰在这时,迎面碰上了一道迅速走来的身影。   “沈小姐。”   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香远下意识地抬眼看去,赵速稍稍喘着气,快步站立在她一米开外的地方。   “呼……还好……   还好我赶来了。   总裁让我今天早上在大厅里等你,我刚送走一个重要的客户,走开了一下,让你久等了。”   “没有……还好……”   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赵速,香远愣愣地说着,原来叶益清事先让助理在大厅里等她。   “沈小姐,这边走。”   赵速没有稍做停留,急忙侧身领着她向电梯走去。   该来的躲也躲不掉,她叹了口气,慌忙跟在赵速身后走进了电梯。   赵速按了三十五楼,看着头顶上方跳动的数字,香远迟疑了一会,决定先试探试探口风。“赵助理,你知道你们总裁今天找我来有什么事?”   “抱歉,沈小姐,总裁只让我下来接你,至于具体什么事,我并不清楚。”   赵速说出的话滴水不漏,这样一番娴熟而又职业化的口吻像是早就被他说过了无数遍一样。   叶益清的助理果然是一副精明干练的模样。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探知的消息,香远无趣地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今天上午她特意推掉了去蛋糕店打工的机会应约前来,就是想把事情说清楚,制止住他一再用那晚的事来要胁她。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了,她尾随着赵速走出了电梯,踩上大理石地面的一刹那,她对三十五层的第一印象是宽敞气派,但此刻她无心欣赏。   赵速径自走到一间办公室前推开了门,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侧身请香远进去。   “总裁正在开会,请你在他的办公室里等五分钟,他一会就过来。”   这是整幢大厦的最顶层,偌大的办公室以黑白为主色调,地上铺着厚厚的长毛地毯,踩在上面悄无声息,柔软舒适。   香远正低头看着脚下,不经意地一股冷凛的陌生气流从背后侵袭而来,她下意识地一转身差点撞上高大的身影。   “你、你什么时候出现的?”   香远吓了一跳,这家伙是幽灵吗,怎么走路没有声响。   “我想我的出现没这么可怕吧。”   叶益清挑了下眉,盯着她一脸戒备的神色。   香远定了定神,以平静的语气说着,“叶大总裁,你找我来,该不会是为了讨论我到底怕不怕你这种无聊的事吧。   有什么事请你开门见山直接说吧。”   “当然。”   叶益清耸耸肩,缓缓踱着步走到办公桌前,将手里的文件夹放到了办公桌上,随手拿起了一只灰色的牛皮袋,放在手里把玩着。   “我想你应该有兴趣看看这个。”   “里面是什么?”   香远眨了眨疑惑的眼眸,盯着他手里的牛皮袋,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买的什么药。 ☆、智斗恶魔4   叶益清斜倚着办公桌,抿唇没有说话,深暗的眼眸快速滑过一抹锐利的精芒。   他扬了一下手里的牛皮袋,示意她过去。   她的脚步不自觉地移向他,接过了牛皮袋,她实在好奇里面装的是什么,值得他这样大费周章让她来见他。   牛皮袋里只有一张十六开大小的纸,她展开来粗略浏览了一遍,浮现出一瞬间呆滞的神情。   然后她又不死心地逐字去读,仔细看了最下方的签名之后。   她整个人如同雷击一样呆在那里。   “这、这怎么可能……我不相信……这不是真的……”   她不敢置信地摇着头,骤然感觉头脑一阵发懵,手心沁出了阵阵冷汗。   爸爸……爸爸他欠的陈董的5000万,现在竟然转给了叶益清。   也就是说,现在的债权人变为了叶益清,而且……   而且上面明确写着将由他的女儿沈香远代替他偿还这笔款项。   手里的纸瞬间被抽走了,耳边响起邪肆而冷漠的嗓音。   “是真是假,看到这个亲笔签名,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现在这笔欠款再过几天就要到期了。”   5000万对于现在还是学生的她来说是个天文数字。   这些年她拼命打工,银行卡里积攒了一些钱,可是对于5000万来说那点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她镇定了一下情绪,舔了舔唇,用商量的口吻喃喃地说着。   “我、我没有那么多钱。   我还是个学生,5000万我真的还不出。   要不这样,我银行卡还有三万块,我先给你。   还有几个月我就毕业了,等到我工作后,每个月我会从薪水里抽一大半还给你。”   “沈香远,你似乎还没弄清楚情况。”   叶益清抿唇冷笑了几声,出其不意地抓住她的手腕拽向自己,薄唇轻扯出几分鬼魅的笑意。   “我是个商人,从来不做无利可图的事。如果过几天你父亲欠的款项还没有还清的话,我只会按照合同写的去办。   从今年开始,年年按百分之五十的利息来算……”   从他唇间吐出的气息如同寒冰一样扑在她脸上,她心惊得转动着手腕,一下打断了他的话。   “不要再说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百分之五十的利息,那不就是一年增加2500万的利息,她百辈子也还不清。   “我不想怎么样。”   叶益清冷冷地勾起唇角,牢牢地抓住她的手腕,带着危险的气息逼近了她的脸。   “我只想收回我那5000万,就这样简单。”   “可是我说过了,我一下没这么多钱。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一次性把话说清楚,这样藏头露尾不像你叶大总裁该做的事。”   被他抓住了手腕,她有些恼火,直觉告诉她这家伙太精明了。   说不定早就把她的背景了解得一清二楚,他这样逼她,似乎带有另一种目的。   叶益清冷峻的脸孔上挂着一抹诡谲的笑容,完全不在意她喷火的目光。   “我们签一个协议怎么样?   它可以让你还出那5000万,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听。”   他脸上挂着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她咬起牙,紧紧握起拳头,强忍住想要挥拳的冲动。 ☆、智斗恶魔5   “说吧。”   他垂眼斜睨着她,深黑的眼眸里充满了讥笑,低沉的嗓音缓慢地说着。   “不可否认我有很多情人,唯独缺少一个暖床的情妇,我想你应该适合。”   说完,叶益清递给她一张纸。   接着继续批着自己的文件。   沈香远看完后,脸色颤抖,本是倾城的脸颊越发的苍白。   那上面写着——   情妇契约书。   沈香远立即当着他的面撕那张纸,并且义正言辞的拒绝他:想要她做他的情*妇,没门!   宽大整洁的办公室里,只有他低头写字的沙沙声和不时敲打键盘的声音。   沈香远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精致的小脸上满是愤怒的红潮。   他狭长的眼眸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低下头继续看他的公文。   邪魅而冰冷的说:“你不做,可以。   你也可以不管你爸爸,但就我所知,你还有个妹妹在念高中。”   他抬起头,满意的看到她身子因他的话一震。   恶魔!简直就是恶魔!她在心里狠狠的骂道。   他摁了下遥控板,窗帘自动拉起。向她走来。   捏着她的下巴,审视她的五官。   美,是个美人儿。   吹弹可破的肌*肤,清澈的眼眸此刻满是怒火,小巧笔挺的鼻子,如玫瑰花一般的唇瓣。   即使是现在愤怒的表情,也难掩她的瑰丽。   难怪那个人对她痴心一片。   想起那个人,锐眼闪过一抹冷凛。   他微微靠近她的脸庞,感觉到她呼出的气息,气若幽兰,也许就是这样吧。   鲜艳的红唇没有一点化妆的痕迹,娇艳欲滴,此刻正被她的贝齿咬着,已看出一道轻轻的痕迹。   他微眯双目,霸道的覆上她的红唇……   她挣扎着,扭转着脑袋,想避开这炙热的吻,却被他的一只大手扶着脑后,动弹不得。   她摇晃着,挣扎着,殊不知这样更是激起他占有欲……   一股冷意侵袭瞬间将她惊醒!用力的推开他!自己却跌坐在地毯上,娇喘连连……   天啊,她……她竟然有点沉醉其中……   叩叩——   敲门声。   “进来。”   低沉带着点灼热的沙哑。   高跟鞋踏上地毯,随即甩在了一边,娇滴滴的声音:“Honey,人家等你好久了……”   妖娆的女郎身着殷红的丝质连身裙,当看到跌坐在地毯上的绝色女人时,愣了下。   但是一看她身上的廉价棉裙,随即轻蔑的说:“Honey,你不要人家了吗?   这个女人比我漂亮吗?”   叶益清上前搂住她,亲昵的贴近她的颈项:“宝贝儿,她哪里有你厉害?”   故意轻佻的瞅了沈香远一眼。   女人一听,娇媚一笑,献上满是口红的唇瓣。   男人蹙起双眉,尝过了没有任何化妆品的红唇,再看这个满是化妆品覆盖的艳唇,真是难以下口。   女人有些不高兴的睁开眼,继而又沉浸在他的亲吻中,忽然想起了什么。   □□的瞪了沈香远一眼,拉着他到办公桌上……   两道人影暧昧的纠缠在一起……   ………………………………………………   ps:如果想和作者交流,请加qq:610052435(注明:作者) ☆、智斗恶魔6   沈香远瘫坐在地毯上,一双美目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这两个人,当她是透明的?   上演这么香艳的一幕。   她没有办法不留下来,妹妹还小,不能让妹妹来承担这个重担。   脑子里闪过沈香远倔强的小脸,叶益清忽然停止亲吻面前的女人。   抬头看了看还瘫坐在地上的沈香远,娇弱的模样,让他的心底的某处有些软化。   冷冷的站起身子,淡淡的道:“你可以走了。”   女人满脸红潮,不甘心的又往叶益清身上贴去,却在他冰冷的眸子下慢慢缩了回来,套上衣服。   穿上高跟鞋,依依不舍的回头对着叶益清:“HONEY,有需要的时候要找我哦!”   看到叶益清头也不抬的看自己的文件,女人将气泄在沈香远身上,怒瞪她一眼,转身踏着高跟鞋走了出去。   叶益清拿起电话,拨了个分机号码:“周秘书,去买一套女装,165的号,小码就行。搭配的鞋子……”   看了眼沈香远的脚掌,“六号鞋。”   看了眼沈香远,“还坐在地上?那边有沙发。”   沈香远站起身,长时间的弯曲膝盖瘫坐地上,双脚有些麻痹,身子一晃。   叶益清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接住了她。   好瘦。   盈盈一握的细腰,大部分的重量都压在他的手臂上,但他却感觉不到多少重量,以一个成年人来讲,她确实是太瘦了。   沈香远挣扎着离开他的怀里,俊脸贴近她的耳旁,吹着热气:“别动,小心惹火……”。   沈香远红着脸不敢再乱动,任由他扶着自己坐上黑色的真皮沙发。   想了许久,她诺诺的开口:“你要我做你的……   难道一点都不在意梦琪的心情吗?”   她没有人愿意亲近,只有梦琪是她唯一的朋友,温柔又善良,他,怎么忍心伤害她?   “梦琪不适合我。   更何况,她不是我的女朋友,我何必在意她的心情?”   冰冷的语调从他的嘴里逸出。   她不是你的女朋友,但是我的好朋友啊,她爱你那么深,我怎么忍心伤害她?   沈香远在心底呐喊。苦恼的闭上眼睛。   一只大手轻轻的抚摸她的秀发,慢慢梳理。   另一只大手抓着她白皙而带点粗糙的小手。   纤细的小手挣扎了下,随即任由他的大手握着。   红唇张了又合,合了又张终于吐出几个字:“我不做情*妇。”   一时静谧。   他淡淡而又霸道的开口:“不做情*妇,那么就做妻子吧。   反正我正好缺了个妻子。”   ……………………   回到沈家。   “你说这件漂亮,还是刚才那件漂亮?”   沈语蓉踩着性感金属系高跟鞋,慢慢从楼上下来。   一件绕颈吊带式剪裁将身体曲线勾画地火辣无比,故意在宋俊彦面前妩媚地转了一圈。   一身ARMANI西服勾勒出削长健美的身形倚在沙发上,埋头看着杂志的宋俊彦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目光重新回到手中的杂志上,含糊地说着。   “唔……你穿什么都好看。” ☆、智斗恶魔7   “俊彦,我刚才试穿的几件你都这样说,人家真不知道要挑哪件,你快帮我拿个主意嘛。”   沈语蓉撒娇地跺了下脚,不满意于自己被忽略,一把从宋俊彦的手里抢过杂志。   宋俊彦叹了口气,抬眼看她时见客厅门口出现的那抹倩影。   深邃突出的俊脸上悄悄敛去一些复杂的神色,嘴里却在说着敷衍她的话。   “沈语蓉,我说的是实话,你身材很好,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呵呵……那我就决定穿这件了。”   沈语蓉娇笑着环上宋俊彦的脖子,出其不意地将涂得腥红嘴唇在他脸上亲了几下。   宋俊彦不自在地拨开她缠在脖子上的手,压低着声音。   “沈语蓉,别闹了,你姐姐回来了。”   香远走进客厅,见到沙发上两个纠缠的身影,她选择视而不见,毫不犹豫地转身上楼。   父亲都生病住院了,不是亲生女儿的沈语蓉自然是一点也记挂。   刚登上了几个楼梯,就听到一阵夹枪带棍的冷嘲热讽。   “她回来又怎么样?   我和自己的男朋友在家亲热好像与她无关吧?”   沈语蓉骄横地扬起下巴,瞥向楼梯口的目光满是得意的冷笑。   她以为她沈香远还是从前那个人人捧在掌心里的小公主吗?   她讨厌沈香远,非常讨厌她。   她知道宋俊彦和沈香远是青梅竹马,她发现自己看到那张脸就有着一种深深的厌恶。   她沈香远的存在,再一次提醒着她内心深处的惶恐。   她患得患失,暗中观察俊彦和沈香远好长一段时间,看他们之间是否还留有旧情,最后她才稍稍放下心。   现在,俊彦对香远总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像是早就将小时候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尽管这样,她还是看沈香远不顺眼,每次看到那张冷傲的脸在眼前晃荡,心里就止不住产生一种厌恶感。   沈香远,一个杀人犯的女儿,根本不配和她上同一所名牌大学,也不配住在她家的别墅里,和她享受着同样富裕舒适的生活。   更让她感到可气的是,沈香远对于自己的身份总是搞不清楚。   尤其对她沈语蓉不仅不巴结讨好,而且总是一副清高冷傲的模样。   耳边飘着沈语蓉尖锐的说话声,香远扭头飞快地瞥了眼那个方向,意外地捕捉到一道闪着异样光芒的视线。   她不敢稍作逗留,快速上了楼梯,回到房间,突然发觉自己的心狂跳起来。   一种别样的电流从心底蹿了出来。   她拼命拍着微烫的小脸,怎么能这样。   沈香远,你醒醒,不能再对他抱有任何幻想了。   你等他了,可是结果换来的却是每次沈语蓉的讥讽嘲笑,他都是一副冷眼旁观的态度。   俊彦是宋氏财团的未来继承人,他和沈语蓉在双方家长的同意下订了婚事。   他们现在是未婚夫妇的关系。   她苦苦地笑着,现在的自己一无所有。   沈家被继母把持着,没有名牌衣服和珠宝,更甚者自己现在还背负着杀人犯女儿的这座沉重大山,他不可能多看这样的她一眼。 ☆、智斗恶魔8   所以,还是彻底死心吧。   对于宋俊彦,她不再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是她该放手的时候了。   她叹了口气,将手里的背包扔到了椅子上,发觉自己有些口渴,她刚从一楼逃上来,那里是不可能去了。   不过还好二楼的客厅里也是设施齐全,她决定到冰箱里取瓶饮料。   慢慢走出房间,踩在软厚的地毯上,她抬眼看到一个欣长的身影斜倚着洁白的墙壁。   她心下一紧,第一反应就是转身走回去。   “香远。”   急切的嗓音里满满的都是亲昵的味道,她的脚步骤然无法向前,这声亲切的称呼既久远又熟悉。   仿佛是穿透了十几年的漫长时空,在这一瞬间钻进了她的心里。   她深吸了一口气,收敛起脸上过多的情绪,陡然转过身。   “宋少爷,请问你有事吗?”   “香远,你有必要跟我这样客套吗?”   俊彦苦笑了一下,缓缓向她迈进了几步。   “我有件事要问你。”   “我想我没什么可以帮到你的。”   她撇了撇唇,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相信在这座别墅里,你已经来了无数次,对里面的设施应该了如指掌。   再者说,你可以去问你的未婚妻,我想她十分乐意。”   话一说完,她就倏地收住了声,她是怎么了,这样一番夹枪带棍的话是出自她口吗?   她这样的口气简直透出浓浓的酸味。   宋俊彦似乎也瞬间分辨出她话里的味道,欣喜地向她跨近了一步。   “香远,你心里其实是在意我和沈语蓉的事对不对?这些年,你对我一直冷……”   此时的她像个刺猬一样急于保护自己,生怕他知道了真相后告诉沈语蓉,然后一起狠狠嘲笑她。   所以不等他说完,她急忙打断了他的话。   “宋少爷,我想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和你之间的事早就成为了过去,我们现在都是成年人了,你与我都各自有着自己的生活。   你现在是沈语蓉的未婚夫,而我是她的姐姐,我希望你能认清这一点。”   宋俊彦被她一阵言辞犀利的抢白,怔忡地看着她,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过了一会,他才低声开了口。   “香远,你真的对我没有一点感觉吗?   有时我明明清楚地察觉到你看我的眼神……”   “抱歉,现在的你在我眼里顶多是一个儿时的玩伴,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况且,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她再次出声打断了他,故作镇定的表情,双手却在微微握紧。   天知道,这样一番冷酷违心的话,是需要积攒了多大的勇气才说出口的。   “是昨晚跟你在一起的那个男人吧。”   宋俊彦两道浓眉微微拧起,语气里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责问。   “之前你一直没有交往的对象……”   他的句话像根刺一样戳中了她的痛处,她轻咬起唇,冷冷地别过脸。   “宋少爷,我最近跟谁在交往这跟你没关系。   对,没错,我之前一直没有交往的对象,但不表示现在没有。 ☆、遇见歹徒1   难道在你的眼里,我是个没人要的女孩?”   “其实我……”   宋俊彦急切地想要表达什么,刚说了几个字,便突然传来了沈语蓉娇气的声音,“俊彦,你在哪?   我准备好了,可以出发了,司机小可已经在外面等我们了。   俊彦……”   沈语蓉的卧室在三楼,缓缓响起的高跟鞋的声音显示着她现在正走下楼梯。   而他们所站立的位置是二楼楼梯口的拐角处,到时被沈语蓉发现,依照她的骄蛮个性,肯定以为他们之间有什么,到时说不定会大闹一场。   “香远,我们改天再聊。”   高跟鞋的声音眼看就要到楼梯口,宋俊彦满含深意地扔下一句话就大步走了出去。   她怔了一下,从今天开始宋俊彦对她的态度简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这样突如其来的转变究竟怎么回事。   不过,她没心思想这些,回到自己的房间,将自己摔在□□。   ………………………………   她烦恼的抓起一边的布娃娃遮住自己的眼。   脑海里一直是叶益清说的话:不做情妇,那么就做妻子吧,反正我正好缺了个妻子。   她微微动心。   不想做他的情妇,但他说做妻子,也算是一种安慰吧。   至少她可以还了父亲欠下的5000万,以后再不需要看刘沛琴母女的脸色了,而且她也能更好的照顾妹妹……   门外响起敲门声。   开门后,沈香远很高兴,是妹妹沈香遥回来了。   “姐姐,这件裙子好漂亮呀!”   小手羡慕的摸了摸沈香远身上的白色蕾丝裙。   沈香远笑了笑,看到香遥可爱稚气的脸庞。   对这个单纯的妹妹,她无比的怜爱:“遥遥怎么回来了?晚上要去上自习吗?”   “嗯,姐姐,听说爸爸住院了,我回来看看。”   香遥的眼睛有点闪烁,不能让姐姐知道她做的事,不然姐姐会不高兴的。   “晚饭呢?不在家里吃吗?”   “我回学校食堂吃吧,姐姐一会儿要去看爸爸吗?”   自从爸爸住院后,姐姐每天除了上课时间都去医院陪爸爸,就是不带着她去,担心影响了她的学习。   但是她真害怕连姐姐也累得倒下了。   “嗯,汤熬好了我就去看爸爸,你好好去上课,不用担心。”   “姐姐,听说爸爸欠了很多钱……怎么办?”   香遥的眼中含着焦虑。   摸摸妹妹软软的短发,稚气的小脸上布满愁容,心疼的揽她入怀。   “别担心,姐姐会想到办法的。”   刘沛琴母女对沈德华的病情不闻不问,依旧过着自己的贵族生活。   但是她沈香远不能眼看着自己的亲生父亲没人管,哪怕父亲不把她女儿。   ……………………   夜幕降临。   沈香远换下身上昂贵的白色裙装,随意的穿了件白色T恤蓝色牛仔裤,提着保温壶,牵着妹妹走下楼道。   为了省钱,只好走着去医院。   经过一个两百米长的巷子里,这儿经常有瘾君子三五结队的躲在昏暗的角落,伺机抢劫。 ☆、遇见歹徒2   俩个女孩子快步的就要穿过巷子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阵急切的脚步声。   一只瘦骨嶙峋的手猛的拽住了沈香远的肩膀,一个尖锐的硬物抵在她的腰间。   “别动!快拿出你身上所有的钱来!”沙哑的喘气声。   “啊——”妹妹在旁边尖叫了声。   沈香远一把推开香遥,大声叫道:“香遥,快跑!”   香遥摇摇头:“不,姐姐,我不能丢下你!”   对着姐姐身后的男人,哀求道:“这位大哥,我们没有钱,我爸爸还在住院,我们都没有钱给他治病,哪里有钱给你?”   “废话少说!快拿钱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疼!   沈香远感觉到身后的尖锐已经抵着她的腰间。   “香遥,听话,快走!外面才有人!”   听罢,香遥恍然大悟的冲出巷口,大叫:“救命啊!抢劫啊!救命啊!……”   男人心一惊,手陡的松了,趁着机会沈香远猛一挣扎,往一边闪去。   男人没料到她会挣扎,手上的匕首往她划去……   她只觉手臂上一热,液体流出。   巷口此时传来了几个人跑进来的脚步声和叫喊声:“别跑!   男人甩下手中的匕首惊慌的往后跑了。   香遥焦急的跑到姐姐身边:“姐姐你怎么样?!”   黑暗中摸到姐姐的手臂上有粘糊糊的液体,在亮光处一看,她的手指上满是鲜血,啊——   两个好心的年轻人忙掏出手机拨打求救电话。   沈香远安抚道:“别担心,没事,只是划伤了。”   “姐姐……   都是我不好,我如果早点跑出去叫人,你就不会受伤了……”   听到妹妹抽泣的声音,沈香远摸摸她的短发:“没事的,姐姐不疼。真的只是小伤。”   她不敢想象,如果她没有跟着妹妹一起下楼,妹妹一个人怎么面对匪徒?   闭上眼,感觉到手臂上的液体仍在流淌,她在心中暗自下了决定。   在医院的急诊室里,所幸手臂和腰上的伤口都不深。   护士小姐为沈香远包扎伤口,叮嘱几句不要碰水,就忙着去照顾别的病人了。   沈香远催促香遥赶快去上课,看到香遥担心的离开急诊室。   沈香远掏出放在牛仔裤口袋里的名片,走到一个公用电话机上,手指颤抖的按下上面的一组数字。   “是我,我答应,做你的妻子。”   坚定而又带着颤抖的声音。   “那就今晚见。”   她隐约明白今晚会发生什么,但是既然已经决定了,就没必要再去后悔了。   ………………………………………………   沈香远坐在黑色的奔驰车后座。   三十分钟前,坐在驾驶座上的这个有点酷酷的男人,只对她说了一句话:“沈小姐您好,我是叶先生的司机江铭。叶先生让我来接您。”   车子已经行驶了三十分钟都还没有到达目的地。   坐的有点烦闷的沈香远开口问江铭:“你们叶先生在哪里?”   江铭从后视镜看了眼沈香远苍白的容颜,毕恭毕敬的回答:“叶先生在参加一个晚宴,我先送您到叶先生的住处换衣服,再送您去晚宴。” ☆、黑暗之夜1   江铭从后视镜看了眼沈香远苍白的容颜,毕恭毕敬的回答:“叶先生在参加一个晚宴,我先送您到叶先生的住处换衣服,再送您去晚宴。”   晚宴?换衣服?   “可是我没带任何的衣服呀,而且我也没有晚装。”   “叶先生已经给您准备好了衣服。”   “……”   “沈小姐,到了。这就是叶先生的大宅。”   江铭停好车,率先下车为她打开车门。   沈香远打量着这栋远离市区的大宅子。   夜幕下,这栋房子的构造看的不是很清晰,只看到房子里是灯火辉明。   “沈小姐,请跟我来。”   江铭走在前面。   边走边为她介绍:“这是个室内的恒温游泳池,”   沈香远看向他手指的位置,一个全透明的玻璃房,看得见里面的泳池波光粼粼。   “这边是佣人房,后面是主屋,主屋有三层,一楼是客厅和休息室,二楼是叶先生的书房和客房,三楼是叶先生的房间。   还有一个空置的房间。主屋后面是健身房,您平时都可以随意进去健身。”   沈香远顺着他的手指到处看着。   得出的概念就是:这房子真大,叶益清很奢侈。   带着她走进了主屋,面前六个站成一排的年轻女佣,对她恭敬的弯下腰:“欢迎您,沈小姐。”   沈香远被震到了……   “她们都是这里的佣人,您有什么需要都可以随便吩咐。”   江铭说道。   他四处了看下,看到楼上走下一个年长的妇人,忙叫:“赵妈,沈小姐到了。”   赵妈胖胖矮小的身材,还有笑眯的眼睛,在沈香远看来是那么的亲切和蔼。   “沈小姐,您好,您可以叫我赵妈,我是这里的管家。”   赵妈笑眯眯的看着眼前标致的人儿。   这可是少爷第一次让女孩子回来呢。   “赵妈你带沈小姐去换衣服,我在这里等,一会儿还要送她去参加晚宴。”   江铭对着赵妈道。   “沈小姐,您跟我来。”   赵妈和蔼的领着沈香远上了三楼,带她进了一个黑白相间的房间。   指了指白色的大衣橱,告诉她:“沈小姐,衣服都在衣橱里,鞋子在下层。   您可以先洗个澡再换衣服。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我先出去了。”   这个就是那个恶魔的房间?   她可没忘记江铭刚才说的,三楼是他的房间,而这里充斥着他的气味儿,那么就肯定是了。   因为伤口不能碰水,沈香远随意的拿着毛巾擦拭了下身子,围着浴巾走了出来。   拉开白色的衣橱,满是各式的名牌服饰,全是她想都不敢想的牌子。   摸着衣服的料子,就知道每一件都价格不菲。   翻遍了所有的衣服,终于找到一件略微低调简单的白色连身晚装。   但是无袖的设计,势必会露出受伤的手臂。   思考了下,一眼看到挂在角落的黑色毛披肩,眼睛一亮,有了!   穿上白色晚装,低胸的设计,露出她精致的锁骨。   贴身的剪裁,只在小腿以下以鱼尾做裙摆。   搭上黑色的毛披肩,长度刚好遮住她包扎着绷带的手臂。 ☆、黑暗之夜2   随意拿出一双白色高跟鞋套上。   在全身镜前照了下,一头微卷的长发披散着,脸色有点惨白。   但是其他的,还好。   缓缓走下楼。   江铭不可否认,刚看见她的一瞬间,他愣住了。   她就犹如一个偷偷下凡的仙子,清灵而美丽。   为她关上车门,他绕到前面上了驾驶室,启动车子……   十五分钟的车程。   他们来到一栋别墅门口。   “叶先生,我们到了。”   江铭挂上电话,下车为沈香远打开车门。   沈香远才踏下车,就感觉到一道炽烈的视线。   抬头一看,果不其然,是他!手拿着一杯红酒,正倚在大门边上看着她。   叶益清等了一晚上终于等到她给他打了电话,他知道她必定会答应的。   就凭她需要钱,而他恰恰很有钱。   接到江铭的电话,他就迫不及待的走出来接她,甚至丢下即将合作开发数亿项目的一个合作人。   看到她的盛装打扮,他不禁倒吸一口气。   未施脂粉的脸蛋,配上白色的晚装,黑色的披肩,显得高贵典雅。   只是,她的脸色似乎过于苍白了。   一口喝尽杯中的红酒,将杯子递给身边的侍从。   他走过去迎接他的未婚妻。   未婚妻,很好,他很喜欢这个称呼。   真想看看那个人知道这个消息之后的反应啊,哈哈。   沈香远看着走到面前的男人,一身黑色的西装,衬托出他模特般的身材,深邃的眼眸,在夜晚看起来没那么冷酷。   薄唇邪魅的似笑非笑。   只听到他在她耳边轻喃:“我的未婚妻,你今晚很美……”   一股热气吹向她的颈项,红潮马上爬上了她的脸颊。   左手被他挽进臂弯里。他稍有粗鲁的动作扯到了她的伤口,她忍不住轻呼出声:啊——   他听到她的轻呼和抽气声,低头审视她的手,忽而看见一道红色的血丝。   该死的!怎么回事!   他掀起她的黑色披肩。   白色的绷带缠绕着她的手臂,血迹已经渗出,在绷带上染出朵朵鲜花。   他忍不住低吼:“该死的女人!这是怎么回事?”   瞪着她,“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拉着她坐上副驾驶座,系上安全带,关上车门,让驾驶座的江铭下车。   自己坐了进去:“江铭,你进去顶替我参加这个晚宴,好好替我招呼刘氏的总裁。”   “是的,叶先生。”   简单的回答。   车子一个倒退,转向,绝尘而去。   刀刻般的俊颜,目光冰冷,薄唇抿成直线,叶益清紧握方向盘的手指微微泛白。   他必须握紧,否则他担心自己会忍不住出手打这个一声不吭的女人。   他不想破坏自己从不打女人的惯例。   瞅了眼副驾驶座上的女人,双眉微微蹙起,脸色苍白,贝齿咬着下唇,痛苦之色显而易见。   叶益清略微压下胸口的怒火,再一次开口问:“到底这伤是怎么回事?”   “……”   哎,他好吵……头很晕,身上的伤口也很疼……   入夜的气温真的好冷……   呲——尖锐的刹车声。   车子一个急转,在一个路口靠边停下了。 ☆、新娘契约1      由于惯性,沈香远即使是系着安全带,也不免向前冲撞了下。   噢——该死的……   右手轻轻扶上受伤的右腰,沈香远痛的猛抽口气。   叶益清解开安全带,一把拽过她的右手手肘,将她扯到自己的怀里。   小心的避开她受伤的手臂,紧紧箍住她的腰际。   “我的未婚妻,你到底要我怎么对你?”   阴冷的语调夹杂着隐忍不住的怒火。   她如果再不开口,他不保证还能保持自己不打女人的好风度。   “啊——”   沈香远身子一僵,忍不住尖叫出声。   这该死的恶魔,竟然紧紧的勒着她的腰,他的手还好死不死的正好压在伤口上!   眼眶温热,积着的泪水硬是没有滑落,“你才是该死的男人……”   疼的她只能轻轻的开口骂眼前的男人。   “快放手……”   天,她已经感觉到热热的血液已经渗流下来了。   他怎么这么粗鲁,两个伤口都是被他给扯开的,怒目瞪着他。   沈香远想开口狠狠的骂他,却因为伤口的疼痛而作罢。   听到怀中的女人清骂声,叶益清还以为她转性了,竟然这么温柔的骂自己,忽而感觉到手掌微湿,有些黏。   放开手……   “该死的!你到底怎么搞的?!连腰上都受了伤?!”   看到手上的淡淡血迹,他忍不住对她怒吼。   探视了她的腰际,白色的晚装上一片刺目的红色。   扶她坐回位置,扣上安全带。   手指略微颤抖的打火,一脚油门踩到底,黑色的奔驰在人烟稀少的街道上飞奔。   心脏剧烈的跳动,握着方向盘的手在轻轻的颤抖,他在担心她?   深吸口气,他说服自己,他不是担心她的安危,他只是担心这个游戏无法继续。   但是这个傻女人,怎么会才几个小时的时间,就把自己整成这样?   侧过头,刚好迎上她的目光……   沈香远想,她可能是疼得眼晕了,她刚刚似乎好像竟然在这个恶魔的眼里看到了关心?   没搞错吧?   不过才一眨眼的功夫,他眼中的关心就不复存在了。   应该是她眼花了……   清晨的阳光暖暖的照在沈香远的脸颊上。   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自己趴在一张黑色的大□□。   黑白相间的床头柜上摆放着一盏欧式的水晶灯。   手臂和腰上有些刺痛,背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压着,好重。   脖子很酸痛,轻轻移了下身,子,背上的重物移动了。   沈香远的脑袋转了个方向,眼皮重得搭下来,忽而又猛的睁开了双眼……   赶紧捂着差点尖叫出声的嘴巴,沈香远惊恐的瞪大了双眼:他,他怎么睡在她身边?!   昨夜的记忆一下子全涌上了脑海:她和妹妹遇到了抢劫,万般无奈之下,她答应做他的妻子,然后他扯开了她的伤口,好像后来她就睡着了……   用眼睛狠狠的瞪了眼熟睡的男人,仿佛这样就能把他变消失似地。   轻轻的爬起身,感觉到胸口一阵凉意,低头一看……   啊——她怎么没穿衣服?!   脸颊似火一样烧着了。  ☆、新娘契约2   一定又是他干的!   这个该死的恶魔,趁人之危!   抓过身边的一件衬衣,也不管是不是自己的,扯进被窝里,套上身,几次扯到腰上的伤口,疼得她咬牙切齿的。   下了床,刚站到地上,她就感到一阵眩晕,头重脚轻,双脚颤抖得险些站不稳。   弯下腰,扶着床边,闭上眼,紧咬着下唇,等待眩晕感过去。   半响,意识重回身体的沈香远睁开眼,对上一双隐含情*欲的深邃眼眸。   天啊,她一定不知道自己有多迷人……   娇小的身躯穿着他的白衬衫,长度刚好盖过翘臀,裸露的双腿修长白皙。   微卷的长发偏向一边,露出她柔美的颈项。   她弯下的腰,令宽大领口里面的春色一览无遗。   他感到身体的某一部分正在起着变化……   看到他直勾勾的看着自己某个地方,而且眼中氤氲愈加深沉,顺着他的眼光——   沈香远看到——   “啊——色狼!”   她抓紧领口尖叫。   没景色看了。   耳朵有点嗡嗡的鸣叫,叶益清偏转了下脑袋,用手捂了下耳朵。   看着她发红的脸蛋,他淡淡的开口:“我想沈大小姐是忘记了,你将是我叶某人的妻子,我想,看妻子应该是我的权利吧!”   “可——可是现在还不是!”   眼神一凛,脸上附上一层冰霜:“很快就是了。”   停顿了下,“今天下午我会叫人接你去律师楼。”   冷冷的丢下这句话,叶益清一个翻身,下了床。   一丝不挂的身体裸露在沈香远的面前。   阳光透过薄薄的纱织窗帘,照射在他犹如模特般健硕的身材上。   沈香远竟然忘了尖叫……呆了……   看着沈香远发愣的神情,叶益清隐含笑意道:“刚才看了你的,现在还给你……   互不相欠了。”   “啊。”   震耳欲聋的尖叫声——   ……………………   沈香远穿戴好,手机适时的响了起来,她垂眸掏出手机,想要按下接听键的手指在看到来电显示后骤然停顿下来,是梦琪。   梦琪约她昨天去SHOPPING,可是她急着赶赴叶益清的约,一早就出门挤公交车了。   梦琪现在打电话来,一定是到了她家之后没有看到她。   如果现在接下电话,梦琪问她在哪里,她该如何回答呢。   如实回答说是在她未婚夫这里吗?   在梦琪的印象里她和叶益清不过是刚见了一面而已,这样一说必定会引起梦琪的怀疑。   她不想因为一个叶益清而失去梦琪这样一个好朋友,只好任手机震动个不停。   过了几十秒,震动的手机终于停了下来,她松了口气。   一抬眼看到叶益清幽暗的视线正饶有兴味地盯着她古怪的行为,缓缓勾起薄唇。   “是梦琪的电话吧。你怎么不接?难道是做贼心虚?”   明知故问!   她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把手机放回了口袋里,冷冷地反驳他。   “叶大总裁,你好像搞错对象了,做贼心虚的那个人应该是你吧。   你背着梦琪对我这样不觉得羞愧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快步向门口走去,这里她一秒也待不下去了。 ☆、纠缠不清1   他斜倚着门,完全不在意她的讽刺,任由她从身边走过,邪肆的嗓音却清晰地飘到了她耳朵里。   “下午过来。”   他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冷然的黑眸里尽是暗涌的诡异,转而大步离开。   冲着他的背影吐了吐舌头,小跑着走下了台阶。   汽车的喇叭突然在左边的马路响起,她反射地往右边的人行道上移动了几步。   不想喇叭声又一次响起,而且是连续重重的两下,随后她听到了一道轻柔的嗓音。   “香远。”   她骤然如同触电般抖了一下双肩,转过脸去,宝石蓝莲花跑车停靠在她的身侧。   车窗缓缓落下,炫目的钻石耳钉在阳光的折射下发出贵气逼人的光芒,这一瞬间晃花了她的眼。   他和她果然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早就注定了永远不可能在一起。   可惜她花了十年的时间,现在才看清了这一点,她突然间哑然失笑了。   “香远,我们谈谈。”   等她回过神来时,宋俊彦已经出了跑车,勤快地绕到这一侧为她开了车门。   “我想我和你之间没什么好谈的。抱歉,我很忙,先走了。”   她硬逼着自己不看他一眼,越过他的身旁,猝不及防地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臂。   “香远,你跟我说实话,你还在四处打工对吗?   那个跟你在一起的男人没钱养你?   如果是那样,你告诉我,我可以帮你。   你知道吗?看到你每天辛苦打工我真的很心疼。”   他湛蓝如海的眼眸里漾满了关切的柔光,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怜惜。   一股股暖流从心口的某个角落流淌出来,说不感动是骗人的,但同时心里又有一个声音在提醒着自己。   现在他的身上贴着沈语蓉的标签,属于沈语蓉。   虽然沈语蓉平常对自己言行极尽苛刻,但她毕竟是自己的妹妹,决不能再跟宋俊彦牵扯不清了。   “怎么帮?宋少爷,如果你所谓的帮助就是塞钱给我,那么谢谢你的好意,我不会接受。   把你的钱捐给那些真正需要帮助的弱势群体吧。”   宋俊彦缓缓放开了她的手臂,苦笑蔓延在唇角。   “香远,你在怪我这些年对你态度冷淡对不对?其实我是有苦衷的。”   望着他纠结的俊脸,香远冷哼了一声,“你该不会说你的苦衷就是你要听从你父母的愿望,和沈氏联姻,你这样做是迫不得已,不是你自愿的。”   “我们找个地方谈好吗?   我会把事情的始末全都告诉你。”   他拉开车门,企图再次说服她上车。   “对不起,宋少爷,对于你和沈语蓉之间的事我没兴趣,我也不想知道。”   她冷冷回绝了他,向旁边跨了一步,他反应迅速地挡在她面前。   “香远,虽然你对我和沈语蓉之间的事不感兴趣。   可我对你和那个男人之间的事非常有兴趣。”   他的胸口起伏得厉害,蓝眸专注地望着她,吐出的话满含深意。   她诧异着抬起头,这家伙到底在说什么?   她移动着嘴唇刚想说话,随即被他下面的话堵截住了。 ☆、纠缠不清2   “我知道你又要说你很忙,你要打工之类的理由。你半天多少钱,我十倍付给你。”   她错愕地愣了一下,直觉以为他疯了,有钱也不应该这样随意挥霍,忍不住赏了他一个白眼。   转身向后快速走去,结果宋俊彦依然契而不舍地追上来,挡在她面前。   “二十倍。”   她惊诧地挑挑眉,却没有回音,闪身向右边走去。   他早有防备眼明手快地又一次挡在她跟前。   “三十倍,我付三十倍的酬劳。”   她摸了摸鼻子,被他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他口中的“那个男人”不过是她为了摆脱他的纠缠而随意编造出的虚拟人物。   就算她现在对这么丰厚的酬劳有些动心了,可她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再编造出她与“他”之间的故事。   “我付四十倍,而且我可以现在就付给你。”   见她没有说话,他以为她还在为钱的事犹豫,连忙掏出一叠大钞塞进她的手里。   看着手里崭新的一叠大钞,她犹豫不已,手放开又握紧,握紧又放开。   假如在从前她绝对会不稀罕这些钱,她的骄傲不容许自己收取这类不劳而获的钱。   可是现在不同了,她抬头看往那个方向,已经走出了很远一段距离了。   那座高耸入云的大厦依旧能清晰地映入眼帘。   她需要钱,她真的很需要钱……   见到她没有推拒,他乘机拉着她走向跑车,等她坐上车后快上车门,快速绕到车的另一侧,他像是怕她突然反悔,急急忙忙发动了跑车。   “你想带我去哪里?我们在车里谈也一样。”   她本能地一下按住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毕竟他是沈语蓉的未婚夫,现在她跟他单独见面,总让她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她不希望他带她去公众场所,尤其是高级餐厅,那里出入的都是上流社会的人。   万一不幸被某个熟人看到他宋氏财团的大少爷,事情传入沈语蓉的耳朵里。   她就是满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宋俊彦见她一脸坚持,手背上徐徐递来她的体温,一种微酥的电流从交握的手间蔓延。   她惊觉到他眸光的火热,急忙抽回了手。   “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说的么。”   她回避着他的目光,别过脸去看向窗外。   “香远,其实我喜欢的人一直都是你,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宋俊彦轻柔的声音缓缓钻入了耳朵里。   香远诧异着扭过头,这句话她等了好久,就在她快要死心时,他又突然这样说,这代表着什么?   她头脑一片空白,完全不能正常思考下去。   她愣神着没有回答,他以为她不相信他的话,蓝眸染上一层焦虑的神色,急忙拉起了她的手捧在掌心里。   “我说的是真心话,请相信我。   我不是想玩弄你的感情,我打算毕业后就立刻和沈语蓉解除婚约。   其实我和沈语蓉订婚完全是我父亲出于商业联姻的考虑。   当初我极力反对,我父亲却以不资助我上大学来逼迫我。 ☆、纠缠不清3   而且家族里的长辈们也轮流对我进行劝解,让我先答应和沈语蓉订婚,等到我大学毕业,成年后正式接掌宋氏财团。   到那时我如果还是不能喜欢上沈语蓉的话,就可以解除婚约。”   “离毕业还有几个月的时间。”   她直直地看着他,“你的意思是说,你目前还要和她保持这种关系,最快也要几个月才能解决。”   他被她犀利的眼神盯得有些不知所措,过了一会,他才缓缓点头。   “是的,最快要几个月。只要你答应和我在一起,这几个月的时间相信很快就过去了。”   原来他刚刚说重新开始的话不假,可他是想让她做他见不得光的恋人,他可以一边和沈语蓉保持婚约,一边又要和她在一起。   她只想拥有一份简单完整的感情,像这样的偷偷摸摸,她的骄傲绝不会允许自己这样做。   她大力甩开他的手,水眸里流露出滚滚的怒火。   “宋少爷,你好像弄错了一件事,我对你没有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   我和你之间的事不过是小时候……”   “香远,你骗不了我。”   他蹙着眉头,猛然打断了她的话,“这几年来,在沈宅你虽然把我当透明人,从不多跟我说话。   可你的眼神总是在不经意间飘到我身上,我看得出你对我还有感情。   我暗中观察你,我知道你拒绝过几个学长的追求。   虽然我没有跟你语言交流,但我能感觉到你拒绝异性的追求,是因为你心里还有一个影子。   你对那个人念念不忘,而那个人就是我。”   一时间,她竟找不到任何声音来反驳他,躲闪开目光看着窗外。   她自认为掩饰得极好,想不到在他的眼里自己早就是个透明人。   见她没有反驳,宋俊彦信心大增,握住了她搁置在膝盖上的手。   “香远,我们把过去的不愉快全都忘了,我们重新开始,我会弥补……”   “不,我不愿意。”   她猛然回过头,“我承认这几年来我对你还抱有一丝不该有的幻想,可是这已经是过去式了。   有些东西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永远也不可能挽回。”   “香远,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我道歉。”   他紧紧握着她的手,眼里透着恐慌的神色,“只要你回到我身边,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你离开那个男人吧,他不会给你幸福。   如果他真心喜欢你,他不会让心爱的女人四处奔波打工……”   “我幸不幸福不是你说了算,而且你也没有资格管我的事。”   她急忙抢过他的话,底气明显不足。毕竟这件事是她骗了他。   宋俊彦微垂下眼帘,踌躇了一会,“你知道那天早晨看到你脖子上的吻痕我心里有多么难受吗?   我觉得我做错了,我应该把我打算毕业后就要和沈语蓉解除婚约的事提前跟你说明,这样你会等我。”   她咬起唇,他是在乎她的,他其实心里一直是在乎她的。   她听出他声音里的怅然若失和苦涩,那是真情流露,不是刻意伪装的虚情假意。 ☆、纠缠不清4   “香远,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他说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视线一眨不眨地盯着默不作声的她。   她咬唇踌躇着,他属于沈语蓉,只要他一天没有解除婚约,他就属于沈语蓉。   从坐进车到现在这个声音就响彻在耳际,使她胆怯,她不敢答应他。   她猛然挣开他的手,推开了车门,逃也似的跨步跑了出去。   “香远,我不会逼你,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记住,我会一直等你。”   他没有追上来,他的话却清晰地钻入了耳朵里。   她迈着大步,向前跑着,不停地跑着,之前叶益清逼她做他的情妇,现在宋俊彦又要她瞒着所有人暗中和他交往。   她不过是个平凡的女孩,也憧憬着能有一个真心对她的交往对象。   难道这些对于她来说注定是个可遇不可求的奢望吗?   不知不觉中,一抬头,前面是熟悉而又陌生的白色洋房。   为了避开不喜欢她的沈语蓉和继母,她通常只有晚上才会回到这里,白天她很少回来,现在当然也不想回去。   她加快脚步走过铁铸大门,向前面路口的公交站台走去。   隐隐地,有一种极剧不安的感觉在心里散开,她骤然停下了脚步,转身往回走。   穿过空无一人的大厅,她快步走上楼梯。   正在楼梯口打扫的女佣见到她的身影,脸上出现了慌张的神色。   她快速越过女佣,走向自己的卧室,首先见到卧室的门敞开着,她急忙加快了脚步,奔到了卧室门口。   沈语蓉的身影出现在她的卧室里,此时她穿着一件CHANEL最新款连衣裙,在穿衣镜前左右转着圈,美美地欣赏着自己。   裙摆由蕾丝荷叶边点缀,完整呈现出浪漫风采的气质。   这样精致而独特的设计,香远一眼就认出这是上个月梦琪送给她的那件CHANEL连衣裙。   那次她和梦琪SHOPPING时,梦琪一眼看中两套不同款式的连衣裙,当时就送了其中一件给她。   回来后,她穿着这件连衣裙反复在卧室里来回走动。   这是今年最新款,她当然知道它价值不菲。   女孩的天性使然,她也喜欢漂亮的衣服。   只是她从来都有自知之明,根本买不起这些奢侈的名牌。   梦琪送给她的所有衣服中,就数这件她最喜欢。   她暗自计划着要在梦琪订婚的那天穿这件去参加她的订婚晚宴。   听到了脚步声,沈语蓉抬头漫不经心地扫了她一眼。   傲慢地扭着腰肢继续照镜子,丝毫没有一点被发现后的尴尬。   “这件香奈儿的衣服我看还不错,一就看知道是你那个有钱的朋友送的。   你身上这种廉价的地摊货配你是刚刚好,这件连衣裙只有我这样的气质穿才合适。”   香远咬唇没有回应,在这之前,她也曾发现过衣橱里梦琪送给她的名牌衣服不翼而飞,第二天她看到沈语蓉身上穿着一模一样的。   她才知道是沈语蓉白天乘她不在家时拿走了。   ………………………………………… ☆、纠缠不清5   她没有去找沈语蓉,当面质问她,因为这些衣服她平常没有机会穿,再者不管怎么说沈语蓉是她的妹妹,所以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任她频繁拿走衣橱里一件件昂贵的衣服。   可是这件不同,这是她目前为止最喜欢,也最在意的一件。   她跨进了卧室,直直看向只顾照镜子的沈语蓉。   “别的衣服,你可以随意挑选,但这件不行,我不能给你。”   听到香远一反常态,竟然和她正面交锋,这简直就是一种故意挑衅。   沈语蓉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她一下从穿衣镜前拉回了目光,斜看着香远的眼神充满了鄙夷。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句话。   你和沈香遥现在吃着、穿着、用着的全都是我妈妈的,我不过是跟你要件衣服,你都不答应。   沈香远,你要搞清楚现在自己在家的地位,你和香遥都不过是可怜虫而已。   别把自己还当成小时候那个高傲的公主。”   “我……”   “还有,不管你答不答应,这件衣服现在就穿在我身上。   你如果想要的话,大可以现在动手从我身上脱走。”   沈语蓉娇横地冷笑几声,左右张开手臂,一副等她上去动手脱那件连衣裙的架式。   CHANEL是上流贵妇和小姐们争相购买的奢华品牌。   她沈语蓉,沈氏企业的千金当然也喜欢穿上香奈儿的最新款在所有人面前炫耀一番。   不过气人的是,每次最新款到货的时候她都会晚人家一步。   最后她才打听到这个和她暗中竞争的对手正是戴氏企业的大小姐。   只要每次一到全球限量的最新款,CHANEL总经理就会亲自打电话给戴梦琪,透露这一消息。   而戴梦琪之所以能享受到这样的特殊待遇完全是她的未婚夫。   帝集团总裁叶益清才有这样强大的交际手腕。   她认为戴梦琪总喜欢抢在她之前买走最新款,也是暗中听了沈香远的故意唆使。   想到这一点,她就更加痛恨沈香远。   她要借着衣橱里的这些衣服发泄她心里的郁闷和所受到的侮辱。   香远放在胸前的双手紧握着,她迟迟没有上前,自己根本做不出这种事来。   只好气馁地别过脸,沈语蓉讥笑地撇撇唇,三寸高跟鞋缓缓走过她的身旁。   香远看到地上落满了各种颜色的大大小小布条,视线再向上转移猛然接触到□□的一堆衣服,那些是……   她急忙拿起其中的一件,这件名牌雪纺上衣她记得原本是带褶皱的小圆领设计,结果现在领口被故意剪得很低。   粗略估计一下,如果穿在身上的话绝对能露出一条胸沟。   而另一件是则更让她难以忍受,原本是齐膝的优雅裙摆,现在却成了超短裙。   而且布料少到只够勉强遮盖住臀部。   其余几件更是被改得惨不忍睹……   “这些都是名牌,是经过品牌设计师的精心设计。”   香远难以置信,拿着破损衣服的手在颤抖,脸上浮出愠怒的神色,“沈语蓉,你为什么要把它们改得面目全非?   而且看这样乱糟糟地团在一起,说明你根本就不打算穿它们。 ☆、纠缠不清6      那么过去你在我这里拿走的衣服……”   “对,没错。”   沈语蓉昂起头,描着精致眼线的双眸轻蔑地看着梦琪,大方地承认。   “过去我在你这里拿走的衣服,十件中只有一件我满意,最后穿在身上。   其余九件都被我设计成适合我的性感款式。   不过我发现我的设计天分还差了一点,改过后的衣服只能叫女佣扫进了垃圾箱里。”   垃圾箱?   这样说来,她衣橱里少掉的那些衣服只有少部分被沈语蓉挑中,被她剪得不成样子的那些衣服到最后全都扔掉了。   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和听到的,香远瞪着沈语蓉的背影,大声质问着。   “你怎么可以这样,我一直以为都被你拿去穿了。   那些衣服一次都没被穿过,上面的标签都是完好无损的。   如果你不喜欢,你大可以送人,为什么还要剪掉?   你这样叫浪费,你知道吗?   那些衣服一件有多贵,你不是不知道,它们加起来可以抵得上普通人家一年的开支,你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   “那又怎么样?”   沈语蓉不以为然地转过身,“你衣橱里的衣服款式清纯又老土。   我沈语蓉只穿配得上我气质的衣服,至于那些我看不顺眼的,我宁可剪掉毁掉扔掉,我不也喜欢它们碍我的眼。”   香远听懂了沈语蓉话里的暗讽,沈语蓉又是在借故提醒她现在是寄人篱下。   她默默地咬起唇,知道继母并不欢迎自己,所以她从不跟他们一起吃饭。   自己用打工赚来的钱买些食物,自己做给自己吃。   生活上她自己料理自己,从不要假手于人,顶多她就是住在沈宅里,占用了一间房间,用掉了一些水电费而已。   而这些她也想办法弥补了,她会在空闲时帮女佣们打扫整幢沈宅,或是清扫整座院子。   难道她所做的这些沈语蓉都没有看到吗?   目光投向了□□那堆被剪得不成样子的衣服,想到这些故意的浪费。   一直对沈语蓉隐忍的脾气在这瞬间如同火山一样爆发出来。   她追出了卧室,沈语蓉正走向二楼楼梯。   今天如何无论,她一定要跟沈语蓉把话说清楚。   她看她不顺眼可以直说,没必要拐弯抹角,拿这些名贵的衣服出气。   虽然知道,她这样做及有可能召来沈语蓉的借题发挥和继母的责怪。   但她今天必须要说清楚,她觉得自己再也无法忍受沈语蓉了。   “沈语蓉,我有话要跟你说……”   她三步并作两步追上了沈语蓉。   “你反悔了?”   沈语蓉扭转着灵蛇一样的腰肢转过身,一脸讥讽地看着香远。   “又想要回这件连衣裙?”   “当然不是。”   香远按压着恼火,握起拳头,“我要跟你说的是你如果真的讨……”   恰在这时,楼梯口又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她不由回过头去。   穿着华丽的刘沛琴正向她们走来,刚到嘴边的话突然说不出来了。   “香远,你在家,太好了,我正想打电话给你。 ☆、纠缠不清7   你爸爸住院,你没忘吧。”   刘沛琴试探性的口吻说着,几步就走了过来。   香远轻轻咬起唇,照顾爸爸的护工都是她请的,又怎么会忘?   她原打算今天中午去看爸爸,但又因上午叶益清的事耽误了一些时间,现在已经过了正午了。   她下午还要去见叶益清,只好推到晚上或是明天再去看他。   “你忘记了对不对?我可没忘了。”   刘沛琴见香远没有回答,自顾自地说下去。   “我打算去看看你爸爸,可是上午秘书突然说我午后还有个重要的会议,所以不能去了。   你就代阿姨去一趟吧,改天我再补偿。”   见她说得一脸冠冕堂皇,香远这一瞬间想笑。   自己老公住院,还有这么多理由?   “没事的,阿姨,我知道你很忙,不用担心爸爸。   我今天去看他的时候,会跟他说明一下你的难处。”   “嗯,好。”   刘沛琴装作为难的模样,重重地叹着气。   “唉,也怪公司的事情太多了,这个会议做为公司的负责人,我不得不参加。”   香远冷然地注视着这张故作感叹,但又让人觉得虚假之极的脸。   其实刘沛琴和沈德华之间早就没有了所谓的夫妻之情,现在沈氏企业被她掌控在手里,更是如此。   这种冷漠得让人窒息的感觉让她心酸得想哭。   刘沛琴被香远盯得有些不自然,她低头咳嗽了几声,从内心里来讲,他有些害怕看到香远。   她的两个继女,沈香遥和沈香远。   沈香遥还小,根本不是问题。   只是这个沈香远——   那双明亮的眼睛无论在何时总是过于冷静内敛。   有时她编出自认为天衣无缝的理由时,总感觉她的眼睛像雷达一样透彻,早把她的谎言看得一清二楚。   这样二十岁左右的年纪,却有着一颗异常敏锐的洞察力。   让她感觉自己的一张脸无处可摆,这是她感觉到最恐慌的一点。   “阿姨,过几天我要搬出去了。   我找的工作离家里比较远,我想在那附近租一间房子。”   她发现自己再也无法忍受这里的一切,她必须要搬出去。   当听到这些时,刘沛琴几乎是不假思索就答应了。   “好,这是应该的,这么远确实是不方便。   你房子租好了吗?钱够不够?不够的话,阿姨帮你……”   “不用了,阿姨,谢谢你的好意。   租房的钱我有,爸爸那边我会跟他解释清楚。”   她硬扯出一个僵硬的笑脸,“我下午还有课,我先上课了。”   刘沛琴点点头,看着香远转身快步下了楼梯。   她堵在心里的石头落了地,霎时有种呼吸畅通的感觉。   不得不承认,她这个继女确实是个既聪慧而又拥有独立个性的女孩。   香远刚走下台阶,身后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一名女佣直接绕过她,走向斜对面的垃圾箱,手里抱着的一堆凌乱不堪的破布纷纷落了进去。   她瞥了一眼挂在垃圾箱外的一只面料考究的衣袖,心里气愤的恼火燃烧得更加太厉害了,她如同火箭一样冲出了沈宅。 ☆、纠缠不清8   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离叶益清说的签字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她现在不想去挤公交,只想一个人静静地走一走。   过去她一再容忍沈语蓉的讽刺挖苦和时不时的挑衅,她以为只要自己不放在心上。   时间长了,沈语蓉觉得自讨没趣,也就自动放弃了。   没想到她的沉默和忍让,反而让沈语蓉气馅更加嚣张。或许她真的错了……   心底蓦然冒出来一个声音,俊彦说可以重新开始,我之所以拒绝他完全是考虑到沈语蓉,不想伤害她。   可是现在事实证明我的好心根本是多余的,沈语蓉根本不值得我这样。   那么,我现在可以直接答应俊彦……   我要沈语蓉尝尝这种被人背叛的痛苦滋味……   “滴——”   一阵汽车喇叭的响声将她猛然惊醒,她摇了摇头,不行,怎么以有这样想,不可以……   这个想法太邪恶了……   她使劲甩头,还是无法挥去,心里那个邪恶的声音依然固执地盘旋在脑海里。   她的双手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掏出了手机,按下了俊彦的电话。   “香远,你找我,有事吗?”   俊彦兴奋异常的声音清晰地传入耳朵里。   “我想告诉你我答应你,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你……你是说真的?”   俊彦说话直打愣,无法相信的口吻。   “嗯,当然,这周末,你开车到学校西门接我。”   不用多作思考,她说出的话像是事先准备好了似的。   “没问题!”   在那头俊彦愉快地挂掉了电话。   她怔忡地盯着手机,思绪乱成了一团,无法判断出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   用手挡在眼前,抬头看着刺眼的阳光,指缝里的世界变得好小好小。   既然现在已经做出了这个决定,那么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不过,幸好,她一直疼爱的妹妹,沈香遥没有牵扯进来。   那是她最疼爱的妹妹,谁也不能欺负她。   下午两点整。   到了叶宅。   沈香远听赵妈的话,换上一套鲜红的无袖小旗袍。   外面披了件同是红色的纱巾,遮着手臂缠绕的绷带。   看着镜中的喜庆旗袍,沈香远想起赵妈说的:结婚是大事呢,肯定要穿的喜庆点!   结婚……   她竟然就要结婚了……   江铭带着她直接开往律师楼。一路上他们只交谈了几句话:   “叶益清呢?”   “叶先生还在公司,他会直接到律师楼跟您会合。”   “嗯……”   踏入律师楼的瞬间,她忽然有点心慌,不知道她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她想。   停住了向前的脚步。   一阵悦耳的铃声响起。   “沈小姐,您的电话响了。”   江铭久等不见沈香远接起电话,以为她在沉思当中,提醒她。   “啊?哦。”   沈香远从小提包里掏出手机。   这个小巧精致的手机是早上吃早餐时叶益清给她的,要求她必须时刻带着,好让他随时找到她的人。   刚才听到铃声,她还以为是别人的。   匆匆接起电话:“喂,你好。”   声音有些颤抖。 ☆、纠缠不清9   “香远啊,你爸爸病情加重了,医院催促赶快交手术费了!”   手机的那一头传来周阿姨焦急的声音。   周阿姨是她请来照顾沈德华的护工。   握着手机的手一僵,手机险些从她的手掌滑落。   怎么会这样??   早上她才给父亲打了个电话,他的情况还是稳定的,怎么会……   天啊,怎么办?眼眶热热的。   “喂,喂——香远?”   忽然惊醒般,眨眨眼睛,逼回眼眶中的泪水。   沈香远轻轻喉咙:“周阿姨,您帮我跟医院说一声,我一会儿就把钱送去。   请他们务必要先救我爸爸!”   挂上电话,沈香远又拨通了刘沛琴的电话号码。   “刘阿姨,爸爸病重了……”   沈香远这次没有对刘沛琴冰言冰语,毕竟父亲病重,而沈氏现在全部被刘沛琴掌握。   她希望刘沛琴可以尽快去交医疗费。   “额,香远,阿姨现在也是身无分文。   沈氏现在是亏本经营,你爸爸的医疗费用只能靠你自己想办法了。”   “求你,阿姨。好歹,你们夫妻一场……”   沈香远几乎是哀求。   可是,那边早已挂了电话。   她忘不了,妈妈去世时,看爸爸的那种神情。   虽然,这些年,沈德华对她姐妹并不好,但是她不能看着妈妈深爱的人没人管。   再怎么说,他是她的亲生父亲。   想到此,她毫不犹豫的冲进律师楼。   她惊慌失措的样子令江铭不由自主的紧跟着她。   律师办公室里,看到正和律师谈天的叶益清。   沈香远一个箭步冲到他的面前,紧拽着他的衣袖,声音哽咽的哀求道:“叶先生,求你马上给我500万,我爸爸现在急需动手术,没钱的话,医院什么都不做……”   “没签字之前我是不会给你钱的。   签字以后,你爸爸欠我的5000可以抵消。   另外,别说借500万了,你就是要拿1000万,我都会给你。”   看着眼前的泪人儿,叶益清不为所动的冷冷的吐出这句话。   “叶先生,沈小姐她……”   江铭在一旁想说什么,却因叶益清的一个冰冷的眼神而闭上了嘴巴。   沈香远猛点头:“我签我签!我马上签!”   眼泪滑落她却来不及擦拭,手指颤抖的抓起桌子上的钢笔,接过律师递过来的文件。   看也不看的,在签名处沙沙的签下自己的名字——   沈香远。   将文件交给叶益清,眼神焦急的看着他在文件上签下他的名字后,急切的追问:“叶先生……   钱……   你能现在给我吗?”   叶益清眼睛一寒,声音低沉的问律师:“文件现在开始生效了吗?”   律师点点头,略带怜悯的望了眼哭泣中的沈香远,回答叶益清:“是的,叶先生。   文件从现在起开始生效。”   叶益清邪魅的笑了,眼神一眨不眨的看着沈香远,那目光,冷冽,犀利,还有她读不懂的情绪……   站在诺大的透明玻璃前,叶益清目送楼下的女人上黑色的奔驰车,驶向医院。   “你这么做,会不会太过分了?”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纠缠不清10   听到好友的声音,叶益清慵懒的回过头看面前过分漂亮的男人。   不客气的回敬他:“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停顿了下,“你让人通知他了吗?”   “已经通知了,今天应该能够赶上。”   李斯漂亮的剑眉微微皱起,他觉得叶益清将一个无辜的女孩子牵扯进来,太过冷酷。   更何况是以这种方式。   看到叶益清拿起椅背上的西装往外走,忙追问:“你去哪里?”   “回公司开会。”   “……”   他才刚结婚就回公司开会?!   工作狂也不至于这样吧!   虽然这不是个单纯的婚姻。   ………………………………   车窗外大雨磅礴,已经进入多雨的季节。   天气变化很快,很可能上一刻还是艳阳高照,下一刻便乌云密布了。   江铭将车子停在医院大厅门口前,从衬衣的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沈香远:“沈小……   叶太太,这是叶先生让我交给您的,里面有一千万,密码是XXXXXX,您可以随意使用。”   叶太太?   呵。   沈香远自嘲的笑了笑,她已经成为别人的妻子了……   接过银行卡,对江铭点点头,自己打开车门下车,疾步走进大厅。   停靠在高处的电梯一直没有下来。   “香远?……”   身后传来熟悉的男声。沈香远不敢置信的回头——金城泽?   面前的男人有一张白净帅气的脸,银边的眼镜下是一双清澈的眼眸。   一脸的书生气息,薄润的嘴唇此刻正啜着笑意的,温柔的看着她。   “城泽?你不是出国了吗?”   金城泽是她高中的学长,才高中毕业就出国留学了,这两年他们一直都用邮件联系。   最近也没听他说要回来,怎么突然就出现在她的面前了?   “嗯,我回来有点事情。”   他,是听说她就要结婚才赶回来的。   收到消息的时候,心里难以言喻的压抑,疯了似的赶去办了休学手续,订最近的航班飞了回来。   知道她的父亲在这个医院,他下了飞机就直接飞奔这里。   想不到才进门口就看到她从一辆黑色的轿车上下来。   看着沈香远身上做工精致的红色旗袍,他有一瞬间的失神。   这旗袍……   难道,他已经赶不及了吗?   心底刺痛了下,拳头紧紧握起。正想开口问她:“香远……”   “叮——”电梯的门打开了。   “哦,你是来看病的吗?对不起,我还有事要忙,有空我们再聊吧!”   沈香远忙跟金城泽匆匆告辞,踏入电梯。   “不,我刚看完一个亲戚,你要忙什么?我帮你吧。”   看着他已经跟上她的脚步,一同进入了电梯,沈香远不好拒绝他的好意,只好点点头。   赶到父亲的病房,看到几个医生围在父亲的床边……   难道,爸爸已经……   沈香远脑子像炸开了似地胡思乱想,心脏急速的跳动,左手用力的抓着门框支撑自己的身体。   深呼吸一口气,给自己鼓鼓劲儿。   身后一双大手扶上了她的肩膀,迟疑着,继而轻轻拍打了几下。 ☆、纠缠不清11   回过头,城泽干净的脸庞落入她的眼帘,温柔的微笑给她无声的鼓励。   “香远,你还好吗?你的脸色好苍白。”   城泽蹙起浓密的剑眉,看到她强忍眼泪的模样,他好心疼。   本来想揽她入怀,却在触摸到她身上的旗袍时,熟悉的触感令他一震,随即改为轻轻的拍打。   他忽然很恨自己的懦弱。   压下心底的恐慌,沈香远勉强扬起嘴角微笑,算是回答了他的问话。   沈香远蹲在父亲的床边,握着他的手,好冰冷。   父亲闭着眼睛,脸色苍白得毫无生气,只有氧气罩上不时出现的雾气,显示着他还有生命迹象。      “医生,我爸爸……”   她抬头问医生,紧张的死死的咬住嘴唇。   老天保佑,千万别夺走她的父亲!   “沈小姐,你父亲的病不能再拖了,病情已经开始恶化了。应该马上动手术了。”   主治医生黄医生回答她。   感谢老天,她还来得及!   沈香远稍微放下心中的大石。   “我们医院不是慈善机构,你们已经拖欠很多医疗费用了。”   这个科室唯一的女医生——陆医生的声音尖锐高亢。   嫉妒的看了一眼沈香远,鄙夷的冷哼一声,长得漂亮有什么用,自己父亲病重还不是拿不出钱来。   一想到科室的男医生整日都在讨论沈香远,她这个“科室一朵花”就嫉妒的发狂。   “呃,沈小姐,我们医院确实有规定,必须要先交保证金,才能动手术,所以,请你尽快去准备费用吧。”   另一名医生说道。   “我明白,我马上去交钱。手术什么时候可以做?”   说罢,沈香远站起身。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安排明天下午手术。你尽快去交费吧。”   主治医生回答。   “沈小姐已经准备到钱了?这个手术可不是小数目哦,整整500万呢。”   陆医生轻蔑的说道,眼光上下扫视了沈香远的旗袍,一语双关的又说:“是去做了什么交易才拿到的钱吧?”   看她不揭穿她的真面目才怪。   “你……”   沈香远一股烈焰冒起,正想辩驳几句。   “这位医生,你这么说,不觉得有损了你的医德吗?”   城泽在一边轻扯沈香远的手,神情冷峻。   陆医生这才注意到沈香远身后的男人。   帅气的面容温文尔雅的气质,令她的脸刷的一下就红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也不知道是害羞,还是羞愧。   “香……香远……”   戴着氧气罩的父亲发出微弱沙哑的叫喊声。   “爸爸,你怎么样了?”   沈香远眼眶里,泛起一抹红,声音里,挂着一丝哽咽。   坐在床沿上,耳朵凑近父亲的嘴边。   “香远……爸爸不治了……苦了你了……我们回家……”   苍白的脸上满是对沈香远的心疼。   他想起之前对沈香远的冷落,心里一阵愧疚。   如今,他娶的妻子刘沛琴、继女沈语蓉竟然一次都不来看他,只有自己的亲生女儿香远对他不离不弃。   这怎么不叫他懊悔。 ☆、纠缠不清11   如今他知道自己已经时日无多了,既然如此还不如回家,省的住在医院拖累了香远。   沈香远身子一震,明白了父亲必定是听到了陆医生的话了。   好不容易才平稳父亲的情绪,哄他入睡后,已经是晚上九点过了。   沈香远疲倦的揉揉眼睛。   已经是夏末了,入夜的气温还是偏低了些,轻扯身上的薄纱披肩,鼻子微痒,忍不住的打了个喷嚏。   一件暖和的外套搭上她的肩膀,城泽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着凉了。”   沈香远转过头感激的对他微笑道谢。   俩人又各有所思的陷入了沉默。   她一直知道城泽对她的心意,两年来他多次向她表白,她都以学业为重的借口拒绝了他。   如今她已经是别人的新娘,更是不可能也没资格和他在一起了。   她想,她是需要找个时间好好的跟他谈谈,让他别再把时间浪费在自己身上了。   手机悦耳的铃声从沈香远的提包传出。   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清”。   是他?   担心父亲被这铃声闹醒,沈香远直接摁了拒接。   看到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已经接近十点,沈香远才知道已经很晚了。   今夜,今夜是她的新婚之夜。   悄声对城泽说:“很晚了,你也该回去休息了。”   下午他也帮着自己跑来跑去的办理手续。   城泽点点头,他确实也有些累了,从上了飞机到现在就没合过眼。   看到沈香远的小脸上挂着疲惫,他心疼的想抚上她的脸庞,却又深怕冒犯了她。   沈香远轻轻的关上病房的门,走在城泽的前面。   高跟鞋踩踏的声音在静静的走廊上显得叶为刺耳。   她不禁迈小步子,轻轻的走,避免吵到别人。   “香远,你……”   城泽看着等在电梯前的沈香远,犹豫着想问她,但又不知如何开口。   “怎么了?”   沈香远打起精神看着他。她今天真的好累,身上的伤口在隐隐作痛。   “你去哪里准备那么多钱?”   他终于问出憋了一个下午的问题。   这钱怎么来的?   沈香远迟疑了下,才回答他:“跟一个朋友借的。”   “什么朋友?”   她的朋友他大多都认识,应该没有哪个朋友能一次借给她500万的吧。   难道她真的……   他摇摇头,把脑子里龌龊的想法摇掉,他相信香远是个洁身自爱的女孩,不会做这种事。   “一个你不认识的朋友。”   看得出城泽眼中的疑惑,但是沈香远不想多做解释。   叮——电梯的门打开了。   里面站着一个电梯外两个人怎么都想不到的人。   叶益清。   叶益清一时兴起的开着车子到医院接沈香远,在楼下打她的电话,没想到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挂他的电话。   隐含着怒意,他决定亲自上楼来抓她。   不想,电梯到达楼层,门才打开,就让他看到这一幕:他的新婚妻子身上披着男人的外套和一个男人状似亲密的站在一起!   他冰冷的眸子染上一层愤怒。   …………………………………… ☆、纠缠不清12   看着发呆的两个人,他没有踏出电梯,手指摁着开启键,冷冷的吐出:“怎么不进来?”   沈香远顿了顿,微低着头踏入电梯,轻声道:“谢谢。”   她不知为何,每次看见他,总会有几秒的失神。   “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叶益清薄唇抿了抿,锐眼扫视到另一个男人的身上,只轻轻一瞥,便当他不存在般,将目光放在低垂脑袋的女人身上,心中极为不快。   “爸爸睡着了,我怕吵醒他。”   沈香远小小声的解释。   “你可以走出门口接,”   停顿了几秒,“还有记住,以后不许挂我的电话——我的老婆大人。”   最后这句很明显是说给某个人听的。   果然,城泽听到后跳了起来,激动的紧紧抓住沈香远的手:“香远,你,你嫁给他了?!”   不,不要!   他下午看到香远身上的旗袍时,确实吓了一跳,但他想这也许只是巧合。   即使是刚才看到他,但香远对他很生疏的态度,自己心里还抱有一丝的希望。   可是他的一句话就让这希望破灭了……   沈香远假装没有看到城泽眼中的黯然,扬起嘴角微笑道:“嗯,他是我的老公。”   对不起,既然他们不可能在一起,她就要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彻底的断了他的想法。   “为什么?!你从来就没有跟我提起过他!是不是他逼你嫁给他?”   城泽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沈香远,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丝端倪。   叶益清脱下她身上的男装外套,抛给他。   揽过她纤细的肩膀,将她带入怀中,亲昵的吻了吻她的脸颊,在她的耳边轻吹热气,惹得她耳边瞬间红潮一片。   “你觉得她是被我逼迫的吗?”   看向城泽,叶益清沉下脸,语气透着阴冷的问他。   “哼,你已经不是第一次逼迫女人嫁给你了。”   城泽怒不可遏的大吼。   “哦?你又怎么知道是我逼迫的呢?”   叶益清眼底的寒意渐渐加重,语气更为冰冷。   “我身边的女人,你没一个放过的。你到底想怎么样?   香远跟她们不一样,我不许你伤害她!”   “她是我的妻子,我又怎么舍得伤害她?”   听到他们的对话,他们难道是认识的?   沈香远从叶益清的怀里挣扎出来,看着两人。   叮——电梯到达一楼。   城泽上前一步,想要抓着沈香远的手,往电梯外走:“香远,跟我走!”   叶益清抓着沈香远的另一只手,轻轻一带,沈香远跌入他的怀中。   冰冷的眸子添上一抹挑衅,嘴角似笑非笑的盯着城泽,嘴里冷冷的吐出:“香远是我的妻子,肯定是跟着我走了。”   顿了顿,更为冰冷的语气道:“还有,麻烦你以后不要直呼我妻子的名字,你该称呼她‘大嫂’。”   “我亲爱的弟弟……”   “我亲爱的弟弟……”   一句话震住激动的金城泽。   沈香远也瞪大了双眼看着这急速转变的状况,他们,竟然是兄弟?!   停顿几秒,他霎时怒红了眼眸,冲上前拽着叶益清的衣领,眼眸逼迫的紧盯他的眼睛:“什么弟弟?!” ☆、纠缠不清13   叶益清邪恶的咧开嘴角,眼神平静的看着同父异母的弟弟几乎崩溃的神情,声音却犹如鬼魅撞击城泽的心:“哦?   我亲爱的弟弟不知道我就是你同父异母的大哥吗?”   “不可能,你胡说!你逼迫我身边的女人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还敢胡说我是你弟弟,”   干笑几声掩饰着他对自己的说辞并不是那么的有信心。   现在想来,很多事情都已有迹象表明了。   从小到大,爸爸和妈妈经常背着他面红耳赤的争论些什么,有几次他还听到“叶益清”这个名字。   但是只要他一出现,他们就一副鹣鲽情深的模样。   但是他知道,其实他们已经分房十年了,爸爸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走进书房待一个晚上,在清晨佣人们还没醒的时候回房间。   这还是有一次他半夜起身喝水才发现的。   他小学的时候隔壁来了一个大他两岁的邻居姐姐,俩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无论是上学还是放学,在家嬉戏还是出外踏青,都是形影不离。   俩家的家长看到他们如此亲密,还戏言他们长大后俩家就结为亲家。   谁知他19岁时,她突然的就说要嫁给一个他不认识的男人,为此他大闹了他们的新居,总算见到了她的新郎,也就是他的父母平常都在争论的男人——叶益清。   当时爸爸苦口婆心的劝他放下这段感情,他看到邻家姐姐穿着精致嫣红小旗袍的幸福模样,无奈的同意了。   他21岁时暗恋的一个外籍家教,才交往不到一个月,她就跟他分手,而且承认爱上了别人,还准备结婚了。   他应邀参加她的婚礼,她修长的身材穿着和邻家姐姐婚礼上同款的精致嫣红小旗袍,而新郎,竟然是他——叶益清!   原来他和邻居姐姐的婚姻只维持了三个月。   当天晚上,爸爸和他秉烛夜谈,还是劝解他不要与人争夺,夺来的爱情不会长久,看着爸爸的满头白发,他还是无奈的同意了。   失恋的第二天,他认识了和他同在一个学校的学妹沈香远,青春单纯的她,占据了他的心,但是之前几次莫名的失恋,让他不敢再贸然追求,只能默默的守护着她,谁知……   他下午看到了香远穿着精致嫣红的小旗袍。   “呵呵……”   看到他发愣的模样,叶益清漾起诡异的笑容,呵,好戏将要开场了。   本来还想要立昕选个黄道吉日,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啊。   用力掰下城泽拽着自己衣领的手,轻轻理齐衣领:“回去问问你那政界名流的爸爸吧,看看他是不是如外界传言的‘清正廉洁’。”   揽过还在发愣的沈香远,越过城泽的身边,往外走去。   街上到处闪烁着多彩的霓虹灯,这个喧嚣城市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叶益清心情极好的操控着方向盘,事情一如他所想的进行着,心底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进行。   而沈香远还沉浸在叶益清说的那番话当中——他和金城泽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偷偷瞅了他一眼,呃,的确有些相像。 ☆、纠缠不清14   眉眼之间的那股霸气,脸型和轮廓,说不是亲兄弟,别人可能还不相信。   现在总算明白第一次见他时,为何觉得他面善了,原来是城泽的哥哥。   如果他肯笑笑,必定也能像城泽一样迷死人。   可是,为何一个姓叶,一个姓金?   脑子里闪过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故事版本……   她微蹙眉头,不懂……别想了!   她在心底大叫。   狭小的空间,弥漫着他身上清淡的古龙水味道,鼻腔里充斥着他身上特有的男性麋香。   她的脑子渐渐昏沉,不要睡!   稍稍坐直了身子,看看外面铺天盖地的广告牌,但是昏暗的光线令她看得相当吃力,忍受不住又把视线悄悄的转移到他的身上。   单独和他在一个这么小的空间里呆着是她始料未及的,以她对他的了解,他是断不可能来接她的,顶多就是让江铭来接她。   今晚他怎么会来?   看出她的坐立不安,叶益清稍稍向后倚着椅背,开口询问:“怎么了?坐不住了?”   “呃,”   她挺了挺腰身,手掌揉揉发疼的伤口,舌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语气里满是疲惫。   “好累啊……”   连她自己都没发现的撒娇语气。   “嗯,”他淡挑了下眉,很意外她的撒娇。   不过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她只是他的一颗棋子,是不需他费心思在她的身上。   但是为何看到她苍白疲惫的脸蛋,他竟会觉得心隐隐的抽痛?   “就快到了。”   压抑下心底的微微抽痛,语气冰冷的说。   一时间,车厢内一片静谧。   “到家了……”   叶益清摇摇不知何时睡着的沈香远,提醒她已经到家了。   家?   他第一次有家的感觉,低下头看着还在熟睡的沈香远,是因为她吗?   摇摇头,甩开自己荒谬的念头。   她只是棋子,他这样提醒自己。手上增加了摇晃她的力道。   沈香远揉揉眼睛,面前的人影一下就把她的瞌睡赶走了,眨眨眼睛,不好意思的羞红了脸,她竟然睡着了。   打开车门,她径直往主屋里走去。   “姐姐,叶益清哥哥,你们回来啦!”   主屋的门口出现一个甜美的声音。   随即一个人影蹦蹦跳跳的跑到沈香远的面前。   “香遥?”   沈香远惊喜的看着面前的女孩。   “你怎么在这里?”   随即又想到了什么,转过头狠狠的瞪着跟在她身后的叶益清:“你到底想干什么?!”   沈香远犹如母鸡护着小鸡般,将香遥藏在身后,圆瞪着杏眼望着面前一脸微笑的男人。   她发誓她很清楚的看到,他微笑的眼里,没有任何笑意。   真像一只邪恶的狐狸!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已经答应你……”   想起香遥还在身后,她忽然停住了嘴巴。   香遥在姐姐的身后讶异一向温柔的姐姐怎么会发如此大的火,还以为是自己的到来打扰到姐姐了。   小脸委屈的扯扯姐姐的披肩:“姐姐,你别生气,叶益清哥哥说我住的地方太不安全了,才接我来这里一块儿住的。   如果你不喜欢,我回去吧。” ☆、纠缠不清16   叶益清一脸宠溺的揉揉香遥的短发,看着香遥的眼神变得温柔:“香遥就住在这里,跟着你姐姐住,你姐姐才开心呢。   她是太累了,才会发脾气的。”   沈香远看着他变化极快的表情,心中疑惑开始扩大。   他到底想干什么?   如果他敢对她妹妹乱来,她一定阉了他!   香遥听了他的话,还是不放心的看着沈香远,姐姐没说话,她不敢肯定姐姐是不是真的没有生她的气。   “呃,香遥,姐姐没有不高兴,姐姐今天真的是很累了。”   沈香远做出一副极度疲惫的神情,牵着妹妹的手走进主屋。   看了一眼壁上的挂钟,指针已经指向十一点半了。   看到香遥打了个哈欠,忙催促她去休息:“好了,香遥明天还要上课,快去睡觉吧。”   “好。”   香遥也累了,在外面忙了一个晚上。   明天早点去上课,把作业都做了,下午才好早点偷溜出去。   “赵妈,你带香遥去客房休息吧。”   叶益清吩咐站在一边的赵妈,“香遥晚安,好好休息。”   手揽上沈香远的腰上,对着香遥眨眨眼睛,。   嗤——   香遥捂着嘴笑出声来,“好的。晚安!”   暧昧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   嗯,叶益清哥哥长得很帅,姐姐长得很美,真是绝配!   “香遥小姐,您跟我来吧。”   赵妈和蔼的笑道。   香遥搂着她胖胖的手臂,亲昵的说:“赵妈,你别叫我小姐嘛,叫我香遥就好了!”   “哎,好!”   赵妈听罢,眉开眼笑的拍拍搭着她手臂的小手。这孩子,同样的那么令人心疼。   沈香远轻轻的挣扎着,想要逃开他的手臂。   看着妹妹娇小的身影消失在二楼的客房,沈香远才用力挣扎着甩开他揽在她腰间的手。   “放手!”   她红着脸蛋低吼。   他将手上移到她的背,避开她的伤口,将她整个的抱在怀里,将头深埋在她的颈项间,深吸一口香甜的气息。   在她耳边呢喃:“我亲爱的老婆大人,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呢。   怎么?连拥抱都不行?”   故意在她的耳边吹着热气,满意的看到一片红霞爬上她的耳根。   轻咬她的耳珠子,吮*吸着,感受她僵直的身子在他怀中轻轻的颤抖,冰冷的眸子燃起一簇小火苗,他邪魅的扯开嘴角无声的笑着。   身后的男人一股炽热的温度□□,沈香远能感受到他在她颈项间呼吸的热气。   红唇倏地被冰冷的薄唇噙住,叶益清眯起深邃的眸子,俯下头轻咬柔嫩鲜甜的红唇   火热的舌头长驱直入,席卷她的香甜。   心跳加速,脸蛋像烧着了一般,两只手无力的搭在他的后背上,双腿有些虚软无力。   鼻腔满是他独有的气味儿,脑海里竟是一片空白的承受着他的掠夺。   楼上的脚步声将她惊醒,猛然的推开面前的男人,用力过度反而将自己反弹的跌坐在地。   狼狈的匆匆爬起,头也不回的往楼上跑去。   经过赵妈的身边,赵妈笑吟吟的看着她,她不好意思的红了脸,羞涩的颔首,往三楼跑去。 ☆、纠缠不清17   叶益清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上到三楼,才收回了视线。   走到沙发边拿着一个公文袋,略微沉思了下,拿着公文袋走上楼。   “少爷,看到您娶到这么一个漂亮单纯的好姑娘,赵妈真的很欣慰。”   赵妈的眼睛抹上了一层泪光。   “嗯。”   叶益清点点头。他也觉得她是一个好姑娘!   看到少爷也赞同的点头,赵妈微湿的手在围裙上搓了搓,欣慰的笑了。   这么个单纯美丽的女孩来到少爷的身边,少爷是不是从此就能开心的生活了呢?   …………   推开房门进去,没有看到她的身影,浴室里传来淅淅的水流声,他扯开嘴角轻吹一个口哨,原来她在洗澡。   看到□□平整的放着的嫣红色小旗袍,他的眼神一黯。   摸着上面的手工刺绣,往事的一幕幕萦绕心头。   手指紧握了下裙摆上的一朵莲花,忽而受到惊吓般的将手中的旗袍甩了出去。   揉成一团的旗袍,似一朵盛开的花绽放在他黑色的床单上。   冰冷的眸子愈加的深沉……   恨意撕扯着他的心。   良久之后,修整好心绪,坐在床边,拿出公文袋里的文件,上面赫然的签着沈香远和他的名字。   随意的翻了几页,确定没有问题后,随手甩在床头柜上。   看到浴室门上的磨砂玻璃朦朦胧胧的透出她曼妙的身段,他顿觉嗓子干涩,小腹火热。   叶益清本就不是一个会委屈自己的人,更何况美色当前,还是自己手续齐全的法定妻子。   在浴室外脱下身上的衣服,手握着浴室的门把,轻轻一旋。   呵,她竟然没有锁门。   嘴角牵起邪佞的笑容,迈着精壮的长腿跨入浴室……   雾气氤氲的浴室,沈香远站在欧式浴缸外,往浴缸里放水。   比划着大概坐下去不会没到腰际伤口的深度,摁了下浴缸上的按钮。   解下*身上的浴袍,一只脚踩入浴缸。   咔嚓——   身后响起开门的声音。   回过头看到一人精壮的男人,惊吓中脚下一滑,另一只脚站立不稳,身体就要往浴缸倒去。   “啊——”   完蛋了,闭着眼睛等待着身体撞击浴缸的痛楚。   叶益清眼疾手快的接过她滑下的身体,往怀里带。   她的尖叫还在耳边缭绕,他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闭嘴!”   啊?她,她竟然没事?   悄悄睁开一只眼,赫然看到他冰冷的琥珀眸子,又惊吓的赶紧闭上眼睛。   感觉到他拥着自己的手掌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肩膀,手指上的茧子摩擦着她肩膀的细嫩,才忽然想起,她没穿衣服!   睁开眼站直了身子背对着他,一手捂在胸前,另一只手伸出去抓挂在一边的浴袍。   很轻易的就抓到了浴袍,拿过来正要披上,却被一只大手夺了去,甩在门边。   “不要!”   她低叫道。   “在我面前,你不需要这个。”   他冷冷的告诉她这个道理。   沈香远双手捂在胸前,斜眼目测着浴袍的位置,如果她要去捡,势必要在他面前走动。   屈辱的感觉一涌而上,热气涌上眼眶。 ☆、纠缠不清18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总要这么残忍的欺负她?   叶益清抚着她颤抖娇弱的肩膀,跟着踩入浴缸,拿起沾湿了的毛巾,帮着她擦拭后背,小心翼翼的避开她的伤口……   轻轻扭转她的身子,拭干身上的水滴,他踏出浴缸,一把将她横抱起来,走出浴室……   黑色的床单,肌肤白里透红的她,披散着一头秀发,犹如魅惑人心的妖精。   沈香远烧红着脸颊,拉过一边的床单盖在身上,床单上的红色小旗袍滑落到地板上。   她背过身去不看他蛊惑人心的双眸。   琥珀色的眸子在看到旗袍的滑落时瞬间冰冷,唇角扬起嗜血的笑容。   沈香远感觉身后的位置凹陷了下去,一股热浪□□。   他用力的揽过她的身躯,扯开她身上的床单。   鬼魅般深邃的眼眸,肆无忌惮的上下打量她,嘴角噙着暧昧的笑容:“亲爱的老婆大人,   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想就这么睡觉了吗?”   随即强势的欺上她的红唇……   “不,不要……”   沈香远挣扎着,这样强势的他令她害怕。   但她的力量怎么也大不过一个男人。   他在她还毫无准备的时候攻下她。   她抡起小小的拳头在他的胸口击打,哭叫出声:“你快走开!”   他冷笑,“走开?你忘了你是我5000万买的,你恐怕是最贵的女人了。”   叶益清的声音如鞭子打在沈香远的身上。   她似乎想到自己的身份,只得顺从的不再挣扎。   “抬起头来!”   沈香远听从男人的命令,抬起头。   叶益清似在评估商书的价值,那带着羞辱**的眼光让沈香远心口窒息。   沈香远是很非常漂亮的女孩,带着纯真的清丽,肌肤雪白,明眸皓齿,有一种吸引人的魔力。   叶益清坐到沙发上,举起一个酒杯,一饮而尽,微微闭着的眼睛关上了冷漠嘲讽的光芒。   一个为了钱出卖自己的女人。   这样的女人,人尽可夫,上帝却偏偏给她们足够的本钱。   酒杯放下,叶益清冰冷道:“把衣服脱掉,让我看看我有没有赔本!”   沈香远浑身一抖,诧异地看着叶益清,她只看见那双冷冽眸子里,逼人的寒光。   沈香远从□□起来,披上一件衬衫,站到叶益清面前,白色的衬衫遮到膝盖,衬出一双修长均匀的美腿。   这种若隐若现的风情更是风华绝代。   叶益清倏地感觉身子一热,全身所有的血液都涌到一个地方去了!   眸色幽深!   沈香远的手有些抖,第一颗扣子久解不下来,眼眶里都是泪水,顺着脸颊滑下。   叶益清心里倏地烦躁起来,“想要做戏就滚出去!”   沈香远忍受着他屈辱的话,缓缓地解开口子。   一颗,两颗……   衬衫落在脚边,少女丰盈玉润的身材曲线毕露无疑。   叶益清刚刚给她换衣裳并没有存着其他心思。   这次却是在少女有意的又或下,气氛**了,晴色了,他的眸子掠过一丝惊**。   年轻美丽的身体有种纯洁的魅力,刺激着他的感官。 ☆、契约妻子1   “过来!”   叶益清命令,嗓音已有沙哑,极力忍耐着身体里四处流窜的晴浴之火。   这个少女激起他前所未有的征服和蹂躏**。   沈香远柔白的身子暴露在陌生男子面前,她终究不是豪放女。   雪白的肌肤染上一层薄薄的袖晕,看起来特别的漂亮。   “又或我!”   沈香远身子颤抖得如秋风中的蝶翼,眼泪滴落在地毯上,倏地她凄美一笑。   已走到这地步,她还有什么可顾虑的。   羽毛般的吻洒在叶益清的唇上,辗转轻吻,轻轻滑下到他的喉结。   叶益清呼吸顿时一沉,不可置信,简简单单的亲吻,连**都算不上的青涩行为,竟然让他的血液在沸腾烧热,嘶喊着要她。   若非卓绝的自控力,他早就把她按住,狠狠地欺负。   空气拂着**……   明明这么颤抖,动作这么青涩,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呢?   她就这么需要钱吗?   叶益清大手一伸,把沈香远抱入怀里,薄唇压向她的唇,柔软的触觉引得人心驰一荡,女**的幽香拂在他鼻尖。   叶益清的理智在香气的又或中挣扎沉浮,最终忍无可忍,把她压在沙发上。   这个女人是妖精的化身。   明明是一场交易,她的感觉却如此美好,纯洁,如一张没有经过污染的白纸。   沈香远的头扬起,美丽得如天鹅的优美脖子暴露在叶益清的眼里。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书尝着她,这个少女,是上帝最完美的作书。   柔嫩的肌肤,自然的幽香,令人禁不住沉迷。   他技巧的双手逗弄着她,他的嘴像烙铁似地盖下属于他的烙印,他的舌头深入她的口中,汲取、占有、享受。   一手覆上她的柔软,修长的手指肆意揉弄,动作因急切而显得粗暴。   一阵奇怪的战快窜过她沸腾的血脉,沈香远的指尖都在颤抖着,浑身酥软无力。   他的手法太熟练,对晴浴完全陌生的沈香远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少女柔白的肌肤粉嫩有人,出了一层薄薄的汗,被晴浴迷蒙的眸子如蒙着一层薄薄的光,分外诱人。   叶益清身子一热,鼻息喘重。   “疼……”   叶益清突然的用力让沈香远惊呼一声,指尖刺入男子的肩膀。   本就乏力的双手攀住叶益清的颈项,透出泪光的眸子看起来晴浴又脆弱。   如果一定要出卖自己的身子,她宁愿对方是他,她想。   她手指插入他的黑发中,唇沿着他的颈项厮磨。   叶益清紧紧地压在她身上,深暗的眸子紧盯着她迷蒙而又或的眼睛。   这样的眼睛透出无限的邀请,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有多迷人。   叶益清唇角一勾,俯身又狠狠地吻住已袖肿的唇。   他的爱抚是折磨人的,她不断的娇喘、申吟着……   “我是你老公,你记住了!”   叶益清霸道命令,十分强势。   沈香远已意乱情迷,不知所措,陷入晴浴的深渊中。   他恣情而狂野的手指,令她的身体无一处不渴望他磨人的抚摸,呐喊着要迎接他…… ☆、契约妻子2   一想到除了自己以外的人也曾书尝过这份盛宴。   叶益清的眸光倏然阴鸷,有股想要把看见过她如此美丽的男人统统杀掉。   这种疯狂的占有**,让叶益清震惊,也让叶益清恼恨……   他讨厌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虽然迷人,却很危险。   如罂粟!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不在乎似的,叶益清不再忍受,强势地占有了她……   “啊……”   剧痛和不适让沈香远尖叫出声,上身弓起,浑身紧绷,指甲紧紧地刺入他的肩膀。   抓出一道道抓痕……   “我们只是一场交易……”   沈香远颤抖的声音有无助,也有冷漠,“你付钱,我付出身体,两清了,希望你别觉得太吃亏……”   言下之意,你请别客气!   沈香远是讨厌欠人人情的,既然要拿他的钱,她就有准备付出的。   “既然如此……”   叶益清咬着牙,挤出几个字,“如你所愿!”   疼痛,铺天盖地而来……   沈香远是第一次,而叶益清却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疼得沈香远浑身**……   而她的灵魂却那样的淋漓酣然!   灵魂,这这一天被折磨得疲惫。   她正需要这种疼痛!   叶益清,请你把这种疼痛,属于活着的证明,深深地,印在我的灵魂里吧!   感觉到身上的痛楚,沈香远睁开眼。   一名年长的医生正给她处理腰上的伤口。   瞅了一眼床头柜上的小闹钟,半夜两点。   “好了,叶先生,这位小姐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但是近期还是不适宜做剧烈的运动,免得又扯开伤口,这样会对伤口的愈合有很大的影响。”   医生嘱咐叶益清。   年轻人,可以理解,暧昧的对他微笑。   剧烈运动?   昏倒前发生的事情一下子涌上心头,他竟然强迫她……   沈香远的俏脸染上一抹愤怒的红晕。   而那个该死的男人此刻正穿着睡袍倚在衣橱边上看着医生给她包扎,看到她醒来,他竟也没有一点忏悔的神态。   “嗯,谢谢你医生。”   叶益清送医生走出房门,嘱咐待在门口外一个佣人。   “你送医生出去。”   走回房间,打开衣橱拿出一套衣服,毫不避忌的就在沈香远的面前换上。   他换衣服干什么?   换好衣服,他走到床边坐下,拿起床头柜上的文件袋,一把甩到她的面前,点燃一支雪茄。   “自己好好看看这份契约。   注意你自己的义务。   不要犯错,若是你犯错,别怪我对你妹妹下手。”   冷眸嗜血,邪恶的冷笑着。   正在翻看契约的沈香远听到他这么说,不禁气结。   “你!你别对我妹妹胡来!”   颤抖着身子,恶魔,他真的是个恶魔。   而她,竟然和恶魔签订了协议。   用力的将契约甩了出去,分散着洒了一地。   怒瞪眼前渺渺烟雾遮住的俊颜,进行着无声的□□。   “有一条,不要用怨妇的表情面对我。”   他冷冷的提示她。   什么?!在他的面前她还要掩饰自己的情绪?!   握紧手中的拳头,想起妹妹单纯的小脸,沈香远闭上痛苦的眸子,无奈的停止了□□。   叶益清满意的点点头。 ☆、契约妻子3   站起身看到小旗袍还在地上,弯下腰拣起来,折叠整齐,放入衣橱的最顶端。   沈香远眼尖的看到衣橱最顶端的格子里,折叠着好几件跟小旗袍同色系的衣服。   他放好衣服,投也不回的走出房间。   关上门前,他丢下一句话:“捡起你的契约,好好看看。   我不想再重复提醒你应该注意的事项。”   沈香远相信他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为了不让他有机会伤害到妹妹,她拖着疼痛的身体走下床来,双腿间的疼痛令她颤抖得险些站不住。   紧咬双唇,缓缓弯下身子,一一捡起散落四周的纸张。坐回□□,拉过被子覆在身上,她半躺着端详手中的契约。   越往后看,她不禁屏住了呼吸,瞪大双眼。   这……   恶魔!!……   又一次忍不住的将契约甩了出去!   沈香远想着契约,一夜无眠到天明。   这份简直就是卖身契!   而且是很不平等的卖身契!   她必须要和他谈谈,否则这日子可怎么过呀。   房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太太,您醒了吗?我可以进来吗?”   赵妈的声音传来。   “赵妈您进来吧。”   拢了拢头发,看一眼闹钟,快八点了。   忽然想起早上学校还有一节课,匆匆爬起来。   想到香遥,忙问走进来的赵妈:“赵妈,我妹妹上学了吗?”   已经高二了,可不能耽误了学习。   “已经去了,少爷吩咐司机送她了。现在赵先生在楼下等您呢,少爷说您早上有一节课,让赵先生送您去。”   “哦。”   沈香远打开衣橱找衣服换上。   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她依然没找到一件适合穿着上课的衣服,这些名牌洋装穿在她身上,恐怕她才进校门就被人指指点点的了。   看到她穿来的那套白色T恤和蓝色的牛仔裤整齐干净的折叠在一边,拿起来就准备换上。   收拾好床单的赵妈一看到她要换这身衣服,忙阻止:“太太,这件衣服穿不了了,腰上破了个洞呢。”   接过她手上的衣服,“您还是穿先生选的这些吧,都很好看。”   “可是,这些都不太适合穿去上课呀。”沈香远低声嘀咕。   “呵呵,那我给您选一件吧。”   赵妈做主上前为她挑选,拿出一件白色无袖连衣裙。   沈香远拿着走入浴室换上,虽然赵妈也是女人,但她还是不习惯在人前换装。   看着镜子,合体的高腰设计,及膝的裙摆有些微蓬,衬得她青春俏丽。   一头秀发扎起一个高高的马尾,露出迷人的颈项。   可是——   瞪着脖子上一夜之间出现的许多紫红色印记,她愣住了。   羞红了脸,捂着脖子走出来,在衣橱里找到一条嫩黄色的丝巾系在脖子上。   赵妈微笑着点头:“太太,您这样穿很简单,但是很漂亮!”   鞋子,看了眼底柜的鞋子,有一双平跟的白色圆头皮鞋,套上脚,走了几步,很合适。   比穿高跟鞋好多了!   她想。   沈香远拿着书本准备去学校。   “小姐,先生吩咐我们送你去学校。” ☆、契约妻子4   院落里的西服男子见沈香远向大门外行去,几个跨步便挡在她面前。   沈香远侧头望着身材魁梧的江铭,不由凝眉轻道,“我自己去,不需要你们送。”   江铭向旁边的黑西服男子打了个眼神,随后以身挡在若大的院门前,摇头。   “不行,先生吩咐过,一定要亲自送你去学校。”   叶益清……   这是在变相监视她?   有必要么,合约已签,她所有的身份信息他都知道,难不成还怕自己趁机逃走?   沈香远轻蔑一笑,抬头冷冷望着江铭,见他目不斜视直直望向前方。   不由紧皱秀眉,暗自思忖该如何独自一人离开这里。   回过身去,别墅大门前没有一人,那个离开的黑衣人也不见踪影,似乎回了别墅内做什么事。   头上的烈阳直直照射在沈香远身上,加上想不出办法离开,额头上隐隐渗出丝丝汗渍。   她微微垂眸,正当江铭以为沈香远已经放弃时。   她却抬头露齿一笑,柔声叹息道,“好吧,你送我出去。”   江铭被沈香远那抹毫无心机的笑靥给弄得愣了愣,随后才哦的点了点头,“好……请小姐稍等一下,我去取车。”   说完转身向旁边的车库走去。   沈香远望着江铭的背影嘻嘻一笑,轻轻拉开院门,一个健步跨了出去,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沈小姐!”   江铭心生警惕,蓦然回头,门前哪里还有沈香远的身影,他急忙大喊一声,“江风,快出来!”   之前消失的西服男子应声从别墅内跑了出来,见沈香远的身影不见,怒喝一声,“她人呢?”   “就在外面,她走不了多远,快上车!”   江铭快速进入车库,开出一辆银的轿车,待那个男子上车之后,快速向门外开去。   沈香远很怀疑叶益清是不是故意将她带来这里,她虽然自己跑了出来,可是这里根本就没有公车一类的。   全都是幽静的别墅,她既然想独自一人离开,也根本不可能啊。   她连这里是哪里都不知道。   身后传来汽车响动声,沈香远在心里暗骂一声叶益清大混蛋,无奈堆起笑脸,佯装等待的模样。   江铭望着站在路边的沈香远,见得她满脸笑意,本想喝斥的话却怎么也出不了开。   同时止住副驾驶上的江风,无奈说道,“沈小姐,请上车。”   先生临走前吩咐过的话,他们可不敢有半点违背。   不管先生和这女子之间有什么纠缠,他只需要做好他们下人的本分即可。   沈香远无奈,微笑着自行打开车门,坐了进去,随后沉默不语。   “沈小姐不吃早餐就要去学校吗。”   江铭从倒退镜清楚的将沈香远所有动作和表情看到,唇边不由泛起一抹忍俊不禁的笑,随即沉声询问。   沈香远很郁闷,她双眉紧皱,模样像极了一个深宫怨妇的感觉,被江铭看到,自然要偷笑了。   叶益清起先许诺过她,除了晚上她必须回他规定的地方,其实的时间都是自由的。   怎么现在出尔反尔,不但不自由,身边还跟着两个大男人! ☆、契约妻子5   就算不去医院,而是去学校,她也不愿意被同学看到她现在的样子啊,那不是无形承认她已经被别人——   包养了么?   就如同班里其它女孩子一样的身份。   沈香远将头抵在车窗上,无力的摇了摇头,“我不饿,不去学校,去江城中心医院。”   听到沈香远的话,江铭与江风各自皱眉相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   最后由江铭出声拒绝,“沈小姐……   这个恐怕不行,先生临走前说过,让你去学校,不然就在家等他,等过些时间他有空了,他陪你一起去医院。”   “这是为什么?”   沈香远突然觉得心里有股气无处可发泄,明明签合约之前一切都说好了,怎么这会什么都变了?   她欲要开车门,可是那车已经被江铭反锁,除了前面将锁打开,她后面根本就无法出去。   沈香远气恼不已,派两个人跟在身后就算了,怎么还不许她自己去医院。   叶益清,难道一开始就故意在骗她?   “你们走不走!?”   “去学校。”   江铭淡淡回道。   “去医院!”   沈香远蓦然冷喝,她呼吸有些急速,傲人的双峰随着她的动作而上下起伏着。   “去医院,不然打电话给叶益清,我要和他通电话!”   江铭摇了摇头,将车缓缓发动起来,“先生现在有事,不接电话。   沈小姐还是先去学校吧,等晚上先生回来之后,你有什么话再与他说。”   这算不算强制限定人身自由?   沈香远突然无语至极,深吸一口气,努力不让自己被面前两个如僵尸一样的男人给气倒。   缓缓吐出一口浑浊之气,“好,去学校。”   ………………   帝集团。   叶益清优雅的依靠在高档软座上,一只手钳着一根香烟。   而另一只手则轻抚自己的薄唇,迷人的眼眸里闪烁着一丝异样的微笑。   总裁……   保持这样的姿势已经很久了,今天到底是抽了哪门子的风,居然一愣就愣这么长时间。   站在办公室门口的童思敏习惯性的推了推挂在她鼻梁上的眼镜框。   暗自摇头,不知道该不该在这个时间冒然出声,不然铁定会被总裁惩罚得很惨……   童思敏像想到什么事,脸颊莫名红了起来。   “进来吧,你还要在那里站多久?”   充满磁性的男子声音悠然响起,将门口的童思敏惊了惊。   她连忙整理一下自己那身紧身惹火的职业小套装,同时似有意似无意的将胸前一颗纽扣给松开,露出一条迷人的鸿沟。   面带微笑推开那扇高档木门,跨了进去,   “总裁,这是您需要的资料。”   叶益清看着向他缓步行来的貌美女子,目光停留在那高挺的双峰之上,唇边泛起一抹不羁的笑,“放那吧。”   就这样?   童思敏在心底轻哼一声,微微嘟起红唇,娇嗔,“总裁,您今天是怎么了嘛。   自从刚才来了这里之后,您一下都没有离开过这张椅子。”   她将手中的文件放下,走着性感的猫步,靠近办公桌前的叶益清。 ☆、契约妻子6   微微俯身,将自己那傲人鸿沟暴露在男子面前,妩媚而又带点哀怨的望着他那双迷人的双眸,“晚上……   需要敏儿陪您出去么?”   叶益清依旧保持着原有的姿势,如狼般深邃让人琢磨不透的眼眸静静凝视着童思敏,唇边的笑意不曾减退。   童思敏只觉得自己已经被这双眼眸给吸得找不到魂,越陷越深的情迷,她却不愿意醒来。   正当她以为叶益清会像往常那样轻挑抚上她的脸,然后再应允时。   叶益清却深吸一口香烟,将白白的烟雾缓缓喷洒在她脸脸,旋即摇头,“不了,今天我还有事。”   童思敏有些失望的蹙眉,却也不继续纠缠,直起身望着叶益清,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   娇笑,“是想纪小姐?还是想戴小姐?”   童思敏,只是叶益清众多玩伴中的一个,也是他的贴身秘书。   因为接触的时间比较长,而且又比较亲密,她或多或少知道些叶益清的一些事情。   叶益清听到这话,唇边的笑意一敛,将手中的烟放回桌上的烟灰缸里,起身向透明的窗边走去。   “思敏,你问得有点多了,这些不是你该了解的,文件已经整理好了,有事我再找你。”   他留给童思敏漠然的背影,无情的驱赶她离开,与平时在□□的模样截然相反,全然没有那份热情。   童思敏心中蓦然一痛,望着那健硕的背影,她不由想着与之缠绵时的情景。   失神的轻喃,“我知道了,对不起,有事您再叫我吧。”   她旋即回身,向门外走去。   “以后只要是有个沈香远的人的电话,请直接转进来。”   叶益清头也不回的吩咐。   童思敏停下脚步,回头凝视靠在落地窗前的男人背影,镜框下的双眼黯了黯,轻声应承,“是。”   门,被人关上。   宽敞的办公室时,只剩下叶益清一人。   他所在的位置,是江城最高的建筑之一——帝集团的总公司,最高层。   也就是他现在的办公区。   平时他很少有时间会坐在这里,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外面,他偶尔过来。   办公室的装饰和布置,全是根据叶益清自己的喜好来的,就如同沈香远之前见过的那间套房。   还有现在那小别墅一样,叶益清这间办公室除了几张必备的桌椅和沙发、还有一些必备的配置之外,再也没有其它多余的杂物。   由此看出叶益清是一个极尽简单的,却又处处透着大男子主义和霸道的男人。   他喜爱高层,喜欢高在至高点,却俯视高楼之下,那些小得如蝼蚁般的人们,就如同在酒店一样,选的套房永远是最高层。   透过落地窗望向外面,任由残阳的阳光照耀在自己身上,叶益清紧闭双眸,唇边的笑意越来越浓。   签过了……   一切都由不得你了,沈香远。   ……………………   眼见江铭将车开近了辅仁大学校门口,沈香远连忙惊呼,“停车!就在这里停车!”   她才不想被人看到她突然间坐上豪车,然后暗中不停的猜测原由。 ☆、契约妻子7   虽然她对这些事一像很淡漠,可是那也不代表她就喜欢被人议论。   江铭见她不停的拍打车门,与坐在副驾座位上的江风对视一眼,旋即将车开往大学校门对面的公路上,将车锁打开。   “沈小姐,五点钟,我们再过来接你。”   “不用,到时候我自己回家。”   沈香远随口回绝,紧握布包,从车上跨了出来。   江铭快速从车位上下来,望着沈香远没有表情的摇了摇头。   “你的家,只有先生那里。五点钟你若是不在这里,那以后我们都会在门口等你。”   沈香远奔跑的身形骤然停顿下来,她秀眉微蹙,有些苍白的脸上被太阳照得有些红。   她眯起双眼望着江铭,冷然轻哼,“今天晚上我定然会跟你们回去,我还有事要找叶益清。   现在,你们赶快走吧。”   说完转身,再也不看江铭一眼,向学校奔去。   望着沈香远娇瘦的背影,江铭有些神色黯然。   “喂,你干嘛呢,哥们?”   江风伸手按了按车上的喇叭,将有些恍惚的江铭给惊了惊。   江铭倾身坐回银色轿车,摇了摇头,“没什么,我们去旁边找家咖啡厅吧,等她放学。”   “当真还要在这里等啊?”   江风有些不悦,无聊的望向沈香远消失的学样门口。   “这女人与先生到底什么关系啊,为什么要派我们一直跟着她?”   看他说话的语气和疑惑,竟然对沈香远的事不怎么明了。   江铭与江风,都是叶益清这些年培养得力手下的其中之一。   因为姓氏相同,这或许是因为叶益清看重培养他们的原因之一。   而江铭又比江风要早些时间跟在叶益清身后,而且他背后还有一重关系,那就是在叶益清父亲未死前,江铭已经跟在其父身后。   所以他比江风还要受叶益清重用。   这些年来,一直暗中监视沈香远生活的,便是江铭。   可以说,他对沈香远很多地方都很了解,只是这些了解,他也全数向叶益清定期汇报。   他知道这一切,而江风却毫不知情,只是单纯的以为这女人又是先生新看上的床伴而已。   江铭受过叶益清吩咐,谁都不能透露这个消息,所以他自然不会对江风说明,需要如此尽心竭力看好这少女的最终关系……   虽然他也很好奇,到底沈香远与叶益清有什么关联,能让他花这么多年时间,一直暗中派自己观察她。   “先生吩咐的话,难道你不想执行?   若是这样,你就先走吧,我自己在这里等着,只是若被先生知道了,惩罚你自己承受。”   江铭暗自摇了摇头,将心里的散乱思绪抛开,发动车辆,向前缓缓开动。   想到叶益清那雷厉风行的手段,江风不禁打了个寒颤,摇了摇头,“得了,我还是乖乖和你在这守着吧。”   他才不想被先生惩罚。   纯银色的高级轿车停在离沈香远学校数百米外一家咖啡厅面前,流线型的车身与那颜色完全结合,车身前那一颗细小的标示在阳光下发出耀眼的光。 ☆、契约妻子8   一些识货的路人不免轻赞:是奔驰SLR耶……   在这繁华的江城中,拥有豪车的人数不胜数。   可是生活在中等档或者低层的人们,却比有钱人多了何止上千倍。   一些偏爱豪车的人,即使有钱买下一车高级轿车,却因为无法承担它各种各样的费用而放弃购买,自然只有依靠熟知种类车种为乐了。   江铭神色漠然,将车钥匙扔给前来的停车员,与江风快步进了那家咖啡厅。   他们跟随在叶益清身后,经历得多了,对于这种羡慕的目光,只能漠然对之。   因为这一切都是先生赋予给他们的……   沈香远暗自庆幸此时已经时间不早,学校没有多少同学在外面,基本都在上课。   不然被人看到她从那辆银色轿车里出来,不知又要忍受多少嫉妒和憎恨的眼神了。   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快迟到了……   加大了步子。   这节课的教授是出了名的难缠,就喜欢点名。   “香远?”   一个清脆又带着疑惑的声音。   她停下脚步四下张望,才看到好友梦琪正在她左边两百米处挥手叫唤。   沈香远超级的囧了,天啊,她抢了好友的男朋友,还直接一跃成为夫妻。   现在好友出现在面前,她却还没准备好该怎么面对她……   “香远!你这身裙子真漂亮!我都没认出你耶。”   梦琪走到沈香远面前瞪大了双眼,惊讶的拉着她转圈。   “Anna的最新限量版!香远,”   她眨眨眼睛,压低音量:“你中大奖了?”   不能怪她以为香远中奖了,香远平时就穿得朴素简单,从不逛名牌店,买的衣服基本都是地摊货。   今天竟然穿了件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的限量版?   难道不是中了大奖吗?   可疑,很可疑。   梦琪想。   “什么中大奖呀。这件是仿版的A货。”   香远理了下裙摆。   限量版?   他竟然给她准备真么好的衣服?   转念一想,也许他是不想她穿得太差丢他的脸吧。   梦琪拉着她的裙摆,瞪大眼睛:“仿版的A货?   香远,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好歹我也都是穿这个牌子的衣服,是不是仿品,难道我不会看呀?嘿嘿,快说!”   一脸你非说不可的表情。   沈香远心中慌乱,也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   索性拉起她的手就往教室跑,“走了啦,要迟到了!小心教授把我俩都给当了。”   梦琪顿时醒悟的点点头,“对哦,快跑!”   要是被当掉就麻烦了。   两道靓丽的身影就这么在校园中奔跑,引来不少同学的注目。   快到教室的时候,梦琪小小声的对沈香远说:“不过,香远,你穿这身衣服更漂亮了!”   眼睛笑眯了。   这一句真心的赞美勾起沈香远内心的愧疚,少言少语的她在这个学校里只有梦琪一个朋友。   她自己也很奇怪为什么和梦琪这么投缘,也许是刚入学时梦琪总是想法设法的缠着她吧。   单纯又可爱的梦琪令她觉得并不是那么难以相处,于是两人就成了好朋友。 ☆、契约妻子9   而自己竟然夺走了她爱的人。   都怪他!   借他的钱可以慢慢还,为什么非要她用自己来换?!   如果有一天梦琪发现了,她又该怎么跟梦琪解释?   这个朋友,自己还能拥有吗?   沉思间,两人到了教室门口,望进教室,教授没在,座位上已经几乎坐满了人,而且大多都是女生,有些甚至不是她们系里的。   以往这个老教授的课大家都是能不来就尽量不来的,今天怎么座无虚席?   沈香远和梦琪莫名其妙的对视一眼,才发现对方也都不知道。   穿过排排桌椅,两人往后排走去。   经过那些女生的身边,沈香远闻到浓郁的香水味道,甚至在某些女孩的脸上看到厚厚的脂粉。   几乎所有的女生的脸上都是莫名兴奋的表情和爱慕的眼神。   她更诧异了,今天是什么节日吗?   坐下后,就听到梦琪问她旁边的女生:“今天是不是有什么节目?   怎么大家看起来都不一样?”   “知道什么?”   沈香远和梦琪异口同声道。   女生交握着手,半眯着眼睛露出一脸的崇拜:“今天有个交换学生来,而且还是中东一个小国家的王子呢!”   她幻想着,如果王子看上她就好了,她就跟着去当王妃了。   “王子?!”   又是异口同声。   沈香远和梦琪对视一眼,又一齐看向正在幻想着的女生,问道:“什么王子?来这里干什么?”   女生一副“这你就不知道了”的表情。   兴奋的跟她们分享自己知道的八卦:“君野.穆罕默德王子,混血儿,21岁,身高1米78,血型AB,中东某小国家的王子。   中文名穆君野。   母亲是中国人,而且曾经是这所大学的学生。   君野为了满足母亲的愿望,答应作为交换学生来到这里,体验母亲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说完,低声道:“重点是他还是未婚哦!”   沈香远和梦琪一副了然的神态,梦琪不感兴趣的道:“未婚又怎么样呀?   听说那边的男人能同时娶好几个女人呢。”   笑看着沈香远说:“香远,你有兴趣不?”   沈香远摇摇头,一副不敢恭维的模样:“没兴趣,我可不想和几个女人争宠。”   “哈哈,我也是!反正我有益哥哥了。”   梦琪想起叶益清,微显羞涩的说道。   听罢,沈香远身子一震。   脸色有点苍白。看到沈香远的不对劲,梦琪焦急的问:“香远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你看,你的眼睛布满了血丝呢!   是不是昨天照顾你爸爸太辛苦?”   沈香远摇着头,“嗯,没事,我就是晚上没睡好。”   她注定要对不起梦琪了,怎么办?   坐在前面的人群似乎逐渐热闹起来。   “快看,老教授亲自带他进来耶!”   “哇,真的好帅,好友气质啊!”   “……”   沈香远看出门外,老教授领着一个身着浅色长袍的男子踏入教室。   一头金色及肩的微卷头披散着,深邃的褐色眼珠子,高挺笔直的鼻梁,嘴角含笑,神秘而且高贵。 ☆、契约妻子11   本来跟随在他身后的四名身着黑色西装的墨镜男子,在他的示意下,都站在了门口,四处打量。   人群哄闹起来,男子的眸子不怒而威,扫视了众人一眼,教室霎时安静下来。   老教授微笑着跟同学们介绍:“各位同学,这位就是交换到我们学校的新同学君野.穆罕默德,大家鼓掌欢迎一下。”   老教授率先鼓掌。全场霎时报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新同学。   君野轻轻抬一下手,微微颔首,掌声马上就停止了。   他操着一口流利的中文道:“各位同学,大家好,我虽然是外国的国籍,但我的母亲是中国人。   我的中文名字是穆君野,请大家多多指教。”   “穆君野同学,到这里来坐吧!”   一个大胆的女生站了起来,指指身边的一个空位。   沈香远感觉到很重的杀气,往前一看,很多女生带着杀人的目光盯着这个大胆的女生。   女生似乎也感应到了,四下扫视一番,不在意的耸耸肩,望向君野时漾开了灿烂的笑容。   君野礼貌的对她点点头,微微一笑。   随着他的嘴角上扬,沈香远听到周围的抽气声,她扫视一圈,果然,几乎个个都是动也不动的直勾勾的看着君野。   梦琪轻笑出声,侧脸悄悄的对沈香远说:“你看看她们,像不像花痴?   不就是个王子嘛,都没我益哥哥长得帅呢。”   沈香远苦笑着,点点头,算是同意梦琪的观点。   打开书本,正翻着上一节课老教授说到的地方,就看到照射书本的光线一暗。   耳边传来低沉沙哑的声音:“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抬头一看,君野王子?   沈香远愣愣的点了点头。他姿态优雅的在她身边的空位坐了下来。   沈香远疑惑,那个大胆的女生不是给他指了位置了吗?   他怎么来这里坐?   忽然感觉到一道道冷冷的目光投射在自己身上,坐在前面的女生几乎都带着嫉妒的目光回头瞅了她一眼,似乎在警告着她。   沈香远不禁身子一颤。   她苦笑,就算她想,她也不能呀。   她可没有忘记契约上写的:不能和别的男人有暧昧……   “香远,这个王子好像对你有意思哦!”   梦琪在她耳边轻轻的咬耳朵。   沈香远低着头翻书本,小小声的回她:“别乱说了,快好好听课。”   “是真的!我发现他一直在盯着你看呢!”   深怕沈香远不相信,忙示意她:“喏,你快看,他真的在看你!”   沈香远偏过头,发现君野正含笑望着自己,不禁心跳加快,快速的把视线调回到书本上。   “是吧?嘿嘿,香远你没有男朋友,这个王子其实也还不错啦!   长得虽然没有我益哥哥帅,但也算英俊潇洒。而且是中东的一个王子耶。   钱肯定多的能砸死人了……”   梦琪在一边喋喋不休的念叨,顺便做媒人。   沈香远翻翻白眼,正色道:“戴梦琪!   你再说话,小心我不理你了!”   看到梦琪立马闭上嘴巴,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她又禁不住的笑出声来。 ☆、契约妻子12   看到她笑了,梦琪也裂开了嘴角:“好嘛,不说了。   但是你好好考虑哦……”   看到沈香远又瞪了她一眼,赶紧低下头看书了。   沈香远很想认真的听老教授讲课,但是身旁的视线一直火辣辣的看着她,弄得她心慌。   不仅如此,坐在前面的女生们也时不时的回过头来看她,更是令她烦躁不已。   这个害死人的王子!唉!   嘀嘀——手机短信的铃声。   正在听讲的梦琪耳尖的听到铃声是从香远的身上传出来的,忙问:“香远,你买手机了?   我刚听到声音耶!”   沈香远心底一惊,她也听到了,但是她担心是叶益清发来的,所以没敢拿出来看。   没想到梦琪的听觉真么敏锐。   她打算糊弄过去,含糊的说:“呃,啊。”   梦琪可没打算放过她:“快拿出来我看看!有手机了也不告诉我号码。”   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通信录输入香远的名字,“号码!”   “啊?我也不知道,没注意。”   沈香远回答,手上仍是拿着笔记着老教授讲的重点。   “那你快拿出来呀,我拨一下不就知道了呀?”   梦琪着急的催促她。   香远有手机了也好,以后找她就方便多了。   拗不过梦琪的催促,沈香远慢慢的从包里拿出白色的手机,心底祈求:千万不要是他发来的信息呀!   还没有摁开信息,梦琪就抢过沈香远的手机,看到信息瞪大了双眼。   不高兴的说:“香远,你太坏了!”   看到手上的手机被梦琪抢去,沈香远就已经很着急了,听到她这么说,沈香远的心咯噔的重重跳了一下。   她还是知道了。脸色苍白,焦急的解释:“对不起!梦琪我不是故意的!真的!”   梦琪斜着眼睛,咬牙切齿的道:“不是故意的?哼!   我还以为我们是好朋友,你交了男朋友也不告诉我,如果不是我看了你的短信,都不知道你有个已经称呼为‘老公’的男朋友了!”   在香远的手机上拨了自己的号码,感觉到自己的手机震动了,才挂断。   把手机交还给香远。   啊?听梦琪的话,只是怪她没告诉她?   接过手机,沈香远看了一下短信:中午一起吃饭。发件人:老公。   呃?   怎么他的名字变成了“老公”?   昨晚还是“益”的。   沈香远疑惑的蹙起眉头。   不管了,只要梦琪还不知道是他,那就好了,能拖一段是一段吧。   顿了顿,沈香远给他回了个信息:中午和朋友吃饭,没空。   她昨天就答应了梦琪今天和她一起吃饭的,最近一直照顾父亲,没有时间和梦琪聊心事。   梦琪不高兴的嘀咕了几天。   中午和她吃完饭,她要赶去医院照顾父亲,父亲下午还要做手术。   叶思益瞪着手中的手机,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拒绝他的邀请?!   没空?   只要他开口了,她没空也要变得有空!   低垂下的眸子闪过一抹阴沉,从手机的通讯录中翻出另一个人的号码,发去一条信息。 ☆、契约妻子12   中午我到学校找你一起吃饭,叫上你的朋友沈香远吧。   ——叶益清   看到短信,梦琪两眼发亮,兴奋的拍拍身边的香远:“香远,中午益哥哥要来这里陪我们吃饭!”   听到他的名字,沈香远身子一僵,手中的笔落到地上,呆住了。   他要来?他为什么要来?   不是跟他说了她不能陪他吃饭吗?   她还没做好准备在梦琪的面前见他啊!   沈香远被梦琪轻摇,自迷离的意识中清醒。   看到一只修长白净的男性大手捏着她的笔,接过笔,她望向大手的主人,狭长的眸子满是笑意,优雅的开口:“你的笔掉了。”   “呃,谢谢你。”   沈香远轻声的道谢。   脑子里却满是叶益清要来学校的消息。   天啊,难道真的瞒不住了吗?这个恶魔一定会拆穿她的。   想到梦琪痛苦的神情,沈香远一个头两个大了……   这一节课就在沈香远的忧郁,梦琪的兴奋当中匆匆过去了。   还有一节课,可是戴梦琪不想上课,正好沈香远也没心思上课了。   二人便翘了第二节课。   两人从后面溜出校园,梦琪拉着沈香远去江城最大的游乐场,旋转木马,摩天轮,海盗船……鬼屋,能玩过的统统都玩过一遍。   “谢谢你出来陪我!”   吃着戴梦琪买回来的冰激凌,沈香远感激地道。   戴家小姐,一贯女王作风,聪明,霸气,而且强势,也有她细腻的一面,很体贴。   “谢什么?我陪你发泄了,轮到你陪我了,我大哥就要生日,我总得意思意思。   他总是嫌我眼光不好,你陪我去选礼物。”   “好啊!”   两人吃完冰激凌,打的去市中心,这是一排高档的商业区。   店员见是两位穿着校服的女生来买衣服,眼光带着鄙视。   戴梦琪不乐意了,拉着沈香远在精书店里逛了一圈又一圈,试了一件又一件,评头论足。   最后扬长而去……   让你们狗眼看人低!   沈香远难得来了兴致,配合得天衣无缝,把店员们气得七窍生烟。   戴家是江城东区的商业霸主,家底丰厚。   戴梦琪又是戴家唯一的女儿,自小宝贝得不得了,哪儿会受别人低看。   ESE专柜?   沈香远停下脚步,多看了一眼,现在看见ESE就能想起叶益清。   “看中什么了?”   沈香远摇摇头,“没有!”   最后两人选了一条HugoBoss的领带,最妖孽的酒袖色,分外张扬,但设计得刚阳味十足,很有□□范儿。   走出商场,戴梦琪喊着肚子饿,想起和叶益清约好一起吃饭。   于是拉着沈香远赶快回学校,倏地沈香远停下脚步。   商场外的大屏幕上播着叶益清的专访,沈香远怔了一下。   叶益清!   “看什么?咦,益哥哥?好帅!”   戴梦琪眨眨眼睛。   沈香远淡淡一笑,“你不是肚子饿了吗,去吃饭吧!”   “叶先生,您这么年轻,一定是各大名媛理想中的夫婿。   请问您心中理想的对象是什么样类型的女孩子?   是火辣的,还是清纯的?” ☆、契约妻子13   “理想中的女孩吗?长相清纯,样子冷清,明明很痛苦却什么都往心里藏,看似坚强,其实很脆弱。   让人看着很怜惜,很心疼。”   沈香远脚步一顿……   “呵呵……   叶先生说得这么具体,莫非已经有交往固定的女朋友!”   “没有!”   叶益清富有磁**的低沉嗓音带着一股淡淡的柔和笑意,“是我妻子!”   “……”   “切,老借口了!”   戴梦琪嗤笑道。   “什么意思?”   “他三天两头换女朋友就是因为那些女人觊觎叶太太的位置。   益哥哥总是说他有妻子,一旦有人说要嫁进叶家,他就把人甩了,有妻子的人还能这么花天酒地。   他妻子度量可真大,好圣女啊,好圣母啊……”   沈香远唇角弯起一抹很怪异的弧度,幽幽地唤了声,“梦琪……我肚子饿了!   我们快回学校吧。”   ………………   意大利真皮豪华转椅坐着一个身影,微倾着头,柔亮的褐色发丝挡住了半张俊美的面容。   此时的叶益清正一手支着办公桌,头痛似的抚着鼻梁骨。   连续开了三个小时的会议,现在的他已经有些疲劳了。   “总裁,您的咖啡。”   一杯飘香四溢的咖啡适时地放在他面前的办公桌上。   他抬起头看到了那张妩媚脸,是他的秘书,童思敏。   童思敏推了推眼镜,一板一眼的语调从嘴里冒了出来,“总裁,您今天还有两个日程安排……”   正在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来,他淡然地瞥了一眼童思敏,随即拿起电话接听。   对方像是在向他汇报着什么重要的情况,他静静聆听,冷峻的面容阴晴不定。   那双黑眸冷冽得如同千年寒冰一样散着诡异的寒气。   工作中的叶益清总是一副面无表情的冷酷模样,无论面对多么棘手的事,在他眼里从来都看不到一丝情绪波动。   童思敏做了他几年的秘书,深知他的脾性,而现在电话那头人所说的事似乎瞬间触发了他一向极佳的自制力。   她不禁好奇地想知道,电话那头讲的究竟会是什么样的事。   “童秘书。”   叶益清挂掉了电话,眼眸微微眯起,整个人慵懒地倚向椅背,“帮我取消下面的行程。”   “是。”   童思敏恭顺地点了一下头,转而退了出去,并轻轻拉上了门。   偌大的办公室安静极了,叶益清抚摩着下巴,暗自思忖了一会。   薄唇抿出一抹邪冷的笑痕,猛然站了起来,大步走出了顶楼办公室。   他乘着专属电梯到了一楼,大厅里来往的员工纷纷恭敬地向他打招呼。   他微微颌首,俊毅面容上挂着一贯的冷漠。   走出大厦,门外早有一辆银色凯迪拉克等候在外面,司机急忙给他开了车门。   他高大的身形坐进了车里,凯迪拉克缓缓驶向了市中心最具盛名的大学。   ………………   沈香远和梦琪走在校园的小径上,考虑再三,她决定还是做乌龟。   “梦琪,我还是不做电灯泡了,你们去吃饭吧,我要赶去医院看我爸爸,他还要做手术,我想先过去看着他。” ☆、契约妻子14   “香远,益哥哥都说了要叫上你的嘛!”   梦琪嘟着嘴巴,不高兴沈香远放她鸽子:“而且你昨天就答应了今天陪我吃饭的!”   “可是……”   沈香远蹙起细细的眉毛,坚定的摇头“我真的还有事啊……”   “香远,求求你啦……   难道我这个好朋友对于你来说不重要吗?”   梦琪不依的撒娇道。   她从来不会违背益哥哥的意思,既然益哥哥说了让她把香远叫上,那她就必须带着香远去。   拗不过梦琪的哀求,沈香远咬咬牙,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   即使到最后残酷的事实会把她们伤得遍体鳞伤。   犹豫着,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冰冷男声:“梦琪,下课了吧?”   抬眼,一双冰冷的眸子带着一抹宠溺正温柔的看着梦琪。   不时的,又望着自己,望向自己的视线却锐利而且冷漠。   见状沈香远不禁松了口气。   他应该也不想梦琪知道他们的事情吧。   但是这么一想,她的心里又似有一块大石压着,堵得慌。   学校附近的一家情调高雅的西式餐厅。   沈香远闷不吭声的低着头猛吃牛排。   耳边是梦琪清脆的笑声,叶益清低沉而又带着宠溺的嗓音。   沈香远感觉到那道炙热的目光总是不时的落在她的身上,令她坐立不安。   她尽可能的不引起他们的注意,但是生理上的反应让她不得不侧头悄声跟梦琪说:“梦琪,我要上洗手间。”   不等梦琪回答她,便站起身往洗手间匆匆走去。   从洗手间出来,沈香远低着头往桌子的方向走去,脑子里想着用什么借口提前离开。   再这么对着他下去,她怕自己会被他的眼神给逼疯的。   一个失神迎面撞入一个男人的怀中。   “噢——痛。”   揉着鼻子,沈香远担心的想,鼻子不会塌了吧……   呜呜,她可怜的鼻子。   “同学,你怎么样?没事吧?”   正想骂他莽撞的沈香远,听到这个有点熟悉的声音,好像是王子?   她抬头一看,果然是那个总是挂着暧昧笑容的君野王子,身后还跟着四个彪型大汉。   沈香远蹙蹙眉头,这就是所谓的贵族啊,去哪儿都怕被人暗杀似的带着保镖。   往后退了一步,沈香远依旧揉着鼻子道:“没事,同学,麻烦你以后走路看着点路,别又撞到别人了。”   绕过他的身边正想离开。   谁知他一把抓着她的手腕,“同学,不是我撞你的,是你一直低着头走路自己撞上来的。”   君野状似可怜的解释道。   被他抓着手腕的沈香远心底一惊,用力的想要甩开,奈何他抓得太紧,怎么也甩不开。   无奈的道:“好吧,是我的错,你可以放开我了吗?”   只见君野微笑着摇摇头,嘴里吐出:“不行,我看到你的鼻子都撞红了,我决定要赔偿你。”   什么?!赔偿?没搞错吧?   这个王子是不是有病啊?   沈香远疑惑的看看君野一脸的认真,忍着想翻白眼的冲动道:“呃,不用了,谢谢啊。   那个,你可以放开我了。” ☆、契约妻子13   握着她手腕的大手反而更握紧了些,沈香远有些着急,看到四个保镖走上前来围着她。   不禁叫:“你快放开我哦,不然我要大叫了!”   妈呀,他们不会是想绑架她吧?沈香远惊恐万分。   君野眼神充满玩味的看着惊吓中的她。   她很美,身上有着他母亲的特质,让他不禁想要亲近她。   在课堂上看到她,和他对视的清澈的眼睛里不像别的女孩那样流露出一丝崇拜。   看到她发呆神游的模样,竟然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美,几乎破人心魂。   他就知道,这个女孩就是他要寻找的人,相信母亲也必定会喜欢的。   柔声的安抚她的惊慌:“别怕,我没有恶意的……”   “你没有恶意的话,就请你放开我老婆的手。”   一个冰冷低沉的声音打断了君野的话。   沈香远在下一秒落入一个怀抱,挣扎着,忽而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猛然抬头,撞入一双深邃的琥珀色眸子——是他。   脸颊不由得一热,停止了挣扎。   她记得契约中的一条:不论他对她做什么,她都不许反抗,只能接受……   君野看到面前的男人搂着沈香远宣布她是他的所有物后,温柔的眼神瞬间凝结一层冰霜。   两个男人就这么对视着,两道视线在空中蹦出激烈的火花,令周围的空气急剧降温,充满了血腥戾气……   君野看着她在他怀中安心的表情,眼中对他的依赖,想起先前她面对自己时的惊慌失措,他不禁叹了口气,也许他来晚了。   苦涩的开口求证:“你,真的结婚了吗?”   眼神中带着希冀,盼望她告诉自己她没有。   看到他眼底的那抹伤痛,沈香远犹豫着如何开口。   感觉到身后的他贴近她的耳边:“快告诉他你是我的,否则别怪我无情,哼……”   恶魔般的声音穿透她的耳膜,身子颤抖了一下。   这一幕在君野看来,的确像是情人间的亲昵,令他又一阵心痛。   “是的,我结婚了,他……是我的老公。”   她迟疑了下。   听到沈香远肯定的回答,君野的心仿佛被针扎了一下,很疼。   沉默着,不发一语转身离开了。   叶益清看着他消失在转角。   随即用力推开怀中的沈香远,嘴角勾起一抹魅惑的弧度。   淡淡的笑容含着隐隐的嗜血:“原来我的老婆这么受欢迎啊!   昨天是一个金城泽,今天,这个又是谁?”   忽而被他推开的沈香远险些站立不住,一手抓向一边的扶栏才稳住了身子,听出他语气中的羞辱。   清澈的眸子快速的闪过一丝怒火,轻轻的咬了咬红唇,低声解释道:“他只是我的同学。”   “同学?同学怎么拉着你的手呢?似乎你还很享受的样子。”   更冰冷的语句从他的嘴里吐出。   沈香远觉得没有必要回答他的问题,省的越描越黑,清者自清。   越过他的身边就要往餐桌的方向走,迈出两步,忽而想起了什么:“呃,我不想让梦琪知道我们的事情,你别告诉她好吗?”   语气中带着祈求。 ☆、契约妻子14   “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邪气的一挑眉,一只大掌轻易的攫起她弧度优美的下巴。   看着她晶莹湿润的红唇,忍不住的,他的薄唇覆了上去。   辗转的唇舌侵袭着她的甜蜜,大掌扶上她的后脑,阻止她的挣扎。   唔……   原本挣扎的沈香远渐渐放松自己,几乎要融化在他的激吻当中。   感觉出她依然生涩,他一会儿耐心的引导她,一会儿又疯狂的掠夺她。   并从心底泛起一股满足感。   她的呼吸逐渐紊乱起来,他亦感觉到身体的某一部分正在起着变化。   蓦地停止这激情的吻,抬起头来整理自己的情绪。看她还在自己的怀中,精致的小脸染满了红霞。   卷翘的长睫毛微微颤抖,清澈的眸子还沉浸在刚才的迷离当中。   娇艳的红唇此刻带着被人吮吸过的肿胀,这一幕令他心神荡漾。   但是只一霎那,他便恢复了原本的冷漠。   带着魔鬼般的笑容,他冷冷的嘲讽:“我亲爱的老婆,是不是很享受这个吻?”   “你……”   听出他的羞辱,原本嫣红的小脸一瞬间变得惨白,紧咬下唇,直到渗出血丝,让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并提醒她。   他是个实实在在的魔鬼。不发一语,转身抬着沉重的脚步往餐厅的门口走去。   发现她落寞的背影不是走向餐桌,他不禁开口问:“你去哪里?”   脚步顿了下,她没有回头,径直的往外快步走去。   该死!   她竟敢做出这样的反抗,他正要追出去,却听到一边传来梦琪的叫唤声:“益哥哥,快来,甜点上来了!”   他瞪着她消失的背影,在心底冷笑。很好,他就当这是她宣战!   往餐桌走去。   沈香远骄傲的走出了餐厅,踏入空无有一人的电梯,摁下1楼。   头靠在冰冷的电梯上,捂着刺疼的红唇,眼泪,竟如泉涌。   她是不是错了?   竟然跟一个恶魔签订了这样的契约。   离婚。   在脑海闪现的念头令她一震。   可以吗?   离婚就可以脱离他的魔掌了吧?   病体孱弱的父亲瞬间就把她的这个念头打破了。   不行,如果离婚了,父亲怎么办?   她哪里来那么多钱给父亲动手术,更何况父亲的病已经不能再拖了。   电梯缓缓下落,她眨着眼睛,想要把眼泪眨回去,眼泪却一再的倾泻。   看着电梯上的数字越来越小,她只能用手背擦掉眼泪,用力的让自己恢复原来的平静。   1楼。   叮——电梯打开,她一脸优雅的走出电梯,只有通红的眼睛看出有哭过的痕迹。   匆匆走出大堂,茫然的走在大马路上。   刚刚她经过大堂的装饰镜边,看到自己红肿的眼睛,当即决定先走走再赶去医院,否则父亲看到她这副模样,必定会担心不已。   她不想让病重的父亲再为她操心。   边走路边想问题的沈香远并没有看到,在她身后不远处有一辆银白色的宝马跟随着她。   坐在车里的男人眼神深沉的看着在路边行走的她。 ☆、契约妻子15   刚才他在大堂门口等着保镖开车来接,就看到她匆匆的从他的面前走过,却没有发现他。   他正在想是不是自己的魅力值降低了,为何她每次都不把视线放在他的身上,就从她的侧脸看到了红肿的双眼。   她哭了?   是不是那个男人令她伤心?   原本带着微笑的他,薄唇霎时抿成了一条直线。   不管他是否真的是她的老公,如果他欺负她,就不配拥有她。   冰冷的用母语对坐在前座的保镖吩咐:“去查那个女孩的资料,还有她的老公。”   “是的,君野王子。”   感觉眼睛没有那么肿胀炙热,沈香远挥挥手招了一辆计程车,报上父亲所在医院的地址,又陷入了沉思。   一阵悦耳的铃声响起。   沈香远的心猛然的狂跳,会不会是他打来的?   没想去接,但是铃声却锲而不舍的欢快的唱着。   反而是开车的司机趁着等红灯的空隙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提醒她:“小姐,你的电话响了!”   听到铃声还在继续,更大声的叫:“小姐,你的电话响了,快接啊!”   “啊?噢,谢谢。”   颤抖着手指拿出电话,看到来电的不是叶益清而是梦琪后,摁下接听键。   “喂——梦琪”   “沈香远!你怎么还没吃完就走了?益哥哥说你有事先走了。   到底什么事啊?我不高兴了哦!”   梦琪气鼓鼓的声音传来。   听到那个名字,沈香远的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打了个颤。   清了清嗓子借以掩饰自己被挑起的慌乱:“那个,我爸爸要动手术,我赶不及跟你说一声了,对不起。”   “原来是这样,那就原谅你吧!   嘿嘿,今天又益哥哥帮你说情,你下次在这样,我就真的生气了!”   电话的那头叶益清似乎说了什么,逗得梦琪咯咯直笑。   “……益哥哥,讨厌啦……”   沈香远隐隐听到电话那头梦琪在撒娇,虽然梦琪好像是握着话筒的但声音还是传入了她的耳膜。   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继而放松了。   “梦琪,我快到医院了,有空了再聊吧。”   心的某一处似乎崩裂了。   “嗯,好的,那你别太累了哦。”   梦琪嘱咐沈香远。   沈香远刚到医院,就被父亲的主治医生黄医生叫进了办公室。   担心父亲病情的她显得叶为的紧张,双手交握着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   黄医生拿出一份报告,放到她的面前,脸色略微沉重:“沈小姐,你父亲的情况很不理想。”   顿了下,想说什么,在看到她的脸色霎时惨白后却没有开口。   “什么?医生,什么叫很不理想?”   沈香远愣愣的发问。   “他的病情恶化了,速度极快,我们……”   轻轻的叹口气。   “可是医生,你不是说还来得及动手术吗?”   一双眼睛泛起雾气。   站起身哀求:“医生……”   “你先别急,他的病,目前只能做手术延缓病情的急剧恶化了。”   不忍心看她几近崩溃的神情,黄医生偏过头:“但是我们也无法保证他做了手术一定就会康复。” ☆、契约妻子16   “医生,求求你,你一定要救我爸爸!”   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无论要多少钱都可以!只要你们能救回我爸爸!”   “沈小姐,我是医生,救人本来就是我的职责,与钱无关。   你放心吧,我会尽力的。而目前,最重要的是让病人心情愉悦的进行手术。”   “好的,谢谢你,医生……”   “爸爸,你不要担心,医生一定能治好你的。”   沈香远趁着手术推车没被推进手术室前,低头跟父亲说话。   “香远……辛苦你了……”   父亲鼻子里还接着氧气管,心疼的看着女儿苍白的脸。伸出一只枯瘦的手,想抚女儿的脸颊,却无力举高。   在摔落的霎那,沈香远了然的接过父亲的手,抚上自己的脸庞。   眼泪几乎滑落,但依然扯出灿烂的笑容:“爸爸……   我不辛苦,只要你能好起来。   我怎么都不会觉得辛苦。”   “咳咳……   香远,以后就要靠你照顾香遥了,爸爸很感谢你……”   他深感自己将不久于人世了。   布满皱纹的双眼渗出晶莹的泪花:“只是可惜,爸爸看不到你们姐妹俩结婚,抱不到外孙,这是爸爸的遗憾啊……”   “爸爸,你别这么说,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你还要看我和香遥穿漂亮的婚纱,挽着我们嫁人呢!   我们会给你找很好的女婿,一起孝敬你……”   “乖……别哭,你把香遥叫来吧,爸爸等会儿想见她……”   喘着粗气,他已经感觉到呼吸的沉重。   “快,送进手术室,马上进行手术!”   跟在推车旁的医生见状忙吩咐助手去走一步做准备,现场有些慌乱。   转过头对惊慌失措的沈香远安慰道:“沈小姐,你先别慌张,快把你妹妹叫来吧,现在你能做的就只是尽量的满足他的要求了。”   “……”   站在手术室的门外,看着亮起的红灯,沈香远匆匆拿出手机,先给香遥班主任的打了电话,请她转达让香遥赶紧来医院。   阴冷昏暗的走廊里只有她一个人,手臂上的伤口因为冰冷而有点微微的刺痛。   坐在长椅上,瞪着手术室门上的红灯,眼睛眨也不眨。   双手交叉的抚上手臂,摩擦了几下取暖。   想起父亲被推进手术室时,望着她的那一抹担心,沈香远心疼的不能自己。   老天,求求你,不要夺走父亲!   他是一个好人,都说好人有好报的,不是么?   又拿出手机,翻看通信录上的名字,犹豫着。   唇角扯出一抹苦笑。   现在的她,除了父亲和香遥,还有什么是值得她害怕的?   手指选中某个姓名,摁下拨出键。   电话只响了两声就被接起了。   “喂——”   冷漠的声音传来。她只是听着他的声音,都会觉得心底发颤。   “我想要你马上来医院一趟。”   咬咬牙,沈香远简单明了的切入主题。   只要他来了,父亲就能够放心了吧。   …………………………………………   ps:今天正式恢复更新。。。。 ☆、病情恶化1   所以,不论他等会儿提出什么样的要求,她都不能生气。她这样告诉自己。   “哦?沈大小姐需要钱吗?多少?我可以直接给你打,不需要我亲自去吧。”   满不在乎的慵懒语调。   压下心底的苦涩,忽略被他言语伤害到的那一抹心痛。   沈香远低声道:“我不是要钱,我爸爸病情恶化,他担心我和香遥没有人照顾,所以……”   有些难以启齿。   听出她的意思,电话那头的他接过她的话道:“所以,你想要我出现,让你爸爸知道有我照顾你们,他就能够放下心,是吧?”   “嗯……”   她的确是这个意思。   “可是,关我什么事呢?我为什么要帮你?”   他可没忘记中午在餐厅叫她,她却没有回应的那一幕。   “就因为,你是我的老公!法律承认的老公!”   沈香远忍不住低吼出声,耻辱的眼泪也在一瞬间滑落。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故意的让她再说一遍。   “你是我的老公!”   沈香远大声的说,闭上眼睛任眼泪如线般落下。   “很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你是我叶益清的老婆!记清楚你的身份!”   听到她低泣的声音,他不禁怒火中烧,做他的妻子这么难以忍受吗?   哼,那他就让她好好的享受!   “你什么时候过来……”   哭泣中的她仍不忘问他。   “……”   沉默了几秒钟,半小时后他要签署一份合约,蹙起浓密的剑眉,决定放弃合约,回答她:“十五分钟后到。”   “谢谢。”   挂上电话,沈香远捂着自己的嘴巴无声的哭泣.孤独的身影在无人的走廊上显得柔弱而凄凉……   手术已经进行了四个小时,沈香远和香遥安静的坐在长椅上.   姐妹俩手握着手,彼此传递着温暖,紧张焦急的瞪着手术室的红灯。   叶益清则交握着双臂倚在墙上。长时间的等待已经有些磨损他的耐性。   第N次看手腕上的手表,已经过了晚饭的时间。   看着长椅上的姐妹俩满脸的担忧,他皱起浓眉,不发一语,从口袋中掏出手机。   走到一边小声的交代了几句,又走回来在沈香远身边的空位上坐下。   走廊上很安静,几乎一根针落到地上他们都能够听见。   没有人愿意说话,深怕打破了这宁静。   终于,手术室的灯灭了,手术室的门也被推开。   有些疲累的黄医生摘下面上的口罩,沈香远和香遥便匆匆的奔上去。   焦急的询问:“黄医生,我爸爸怎么样了?”   叶益清则默默的跟在她们的身后,冷漠的眼神直直的看着医生。   “手术还是很成功的,但是具体效果还要再等几天,这几天我们会把他安排在ICU重症监护室观察。”   接收到叶总锐利的眼神,黄医生拿着手上的毛巾擦拭额头瞬间冒出的冷汗。   有所保留的回答沈香远。   “谢谢,谢谢你黄医生!”   沈香远感激的向医生道谢,回过身来抱紧已经哭泣的妹妹:“香遥,别怕,好了好了,爸爸的手术成功了! ☆、病情恶化2   爸爸一定会康复的!”   听到身后推车的声音,沈香远和香遥赶忙望向推车上的沈德华。   还是苍白的脸,鼻子上插着氧气管,但是看起来他的呼吸平顺许多。   爸爸,应该感觉舒服多了吧……   跟着护士去往重症监护室,沉浸在父亲手术成功的喜悦中的两姐妹并没有发现。   叶益清和黄医生一起往相反的方向走了。   单独面对叶先生这个叱咤商界的风云人物,黄医生紧张万分。   想起昨天大半夜的,叶先生跟随院长到他家里,询问了病人的病情后,他再三嘱咐必须尽全力救治病人。   看到院长都对他毕恭毕敬,他就明白眼前的这个男人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   手术的过程当中他自然是用尽了全力。   只可惜……   “他的病情做过手术后,到底怎么样?”   冷酷的声音中竟然带着一丝关心的意味。   “叶先生,我已经按您的吩咐尽量做好此次的手术了,但是病人的病情已经恶化到我们无法阻止的程度了。”   黄医生战战兢兢的告诉他实情。   “还能支持多久?”   长长的睫毛微微垂下,半遮着锐利的眸子。   手上把玩着最新款的手机。   “这个……最多一个星期。”   手指上的动作停止。   眉头紧锁,放下手中的手机,手指在桌面上敲打。半响,才停了下来。   “尽全力保住他的命。”   “……”   跟着护士来到ICU重症监护室外,沈香远和香遥透过病房的大玻璃窗,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护士将爸爸爸爸移上病床。   在他的身上接上无数的仪器,才看到一边的屏幕上显示他平稳的心跳,正常的血压。   放下一直悬在半空的心,沈香远搂搂身边的妹妹:“没事了。”   似在安慰妹妹,也在安慰自己。   回过头,没看到那个冷漠的男人,沈香远撇撇嘴巴,他应该是等不及走了吧。   无所谓了,父亲现在还在麻醉当中,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   他不在更好,免得大眼瞪小眼的难受。   手机的铃声响起。   沈香远看了一眼屏幕,是他。   摁下拒接键。   又响起,一个护士从ICU里走出来,听到铃声,瞥了她手上的手机一眼。   有些不满的道:“要打电话到外面去打。这里是不允许使用手机的。”   “哦,对不起。”   拿起手机匆匆走向走廊尽头的一个阳台上,接起:“喂——”   “下来停车场,先去吃晚饭。”   冰冷的语调传来。   “我不想去,爸爸才进重症病房,我要在这里守着。”   一口就拒绝了他的好意。   “……”   静默几秒后,他冷言冷语道:“你不吃,香遥总要吃的吧?”   “嗯,那我叫香遥下去吧,你带着她去吃。”   他说的也对,自己不吃,香遥可不行,她还在长身体的时候。   “嗯?我带着她去?孤男寡女的,这样也很好……”   故意说得暧昧的吓唬她,果然——   “我们马上下来!”   挂上电话,沈香远咬牙切齿的对着手机做了个鬼脸。 ☆、病情恶化3   有她在,他休想动她妹妹的一根汗毛!   走到重症监护室的大窗口外,空无一人。   香遥呢?   往楼梯的方向走去,恰好在转角处看到香遥正挂上公用电话。   愣愣的站了一会儿,才垂着头若有所思的走过来。   “香遥,你给谁打电话呢?”   看到妹妹似乎很苦恼的模样,沈香远忍不住问。   “啊?……没,没给谁打。”   忽然听到姐姐的声音,香遥身子一颤。   姐姐什么时候回来的?   有没有听到她打电话?   看到妹妹一脸的慌乱,沈香远担心的追问:“香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姐姐?”   香遥闪烁的眼神,令沈香远更肯定了自己心里的猜测。   “……”   香遥低垂着头,双手扯着校服的衣摆,拧紧又放松。   看到妹妹不出声,沈香远有些焦急,一把抓过她的手腕:“香遥……”   “唔……”   忽而被姐姐抓着手腕,香遥有些吃疼的轻呼出声:“姐姐,你抓疼我了……”   略微放松了手上的力量,沉着脸,抿紧双唇,沈香远拉着香遥就往电梯的方向走。   电梯里,姐妹俩都没有说话。   沈香远蹙紧纤眉,满脑子都是在担心香遥。   回想起最近香遥确实有些反常。   有时候还在她的身上闻到淡淡的酒味,但是她都以各种理由解释过去了。   现在看来,这一切都不是她解释的那么简单吧。   瞅着妹妹低垂的脑袋,还揪着衣摆的小手,沈香远捏捏握着的那一只白嫩的小手:“香遥……”   看到妹妹抬起的小脸,眼睛里还噙着泪花。   小翘的鼻子已经有些泛红并微微抽动,沈香远心疼的将她搂进怀里。   轻轻拍拍她的背,迟疑着,开口:“香遥,你是不是在外面做了什么?……”   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如果这么问出来,就表明了自己不相信香遥。   但是不问,她又无法放下心来。   香遥瞬间就明白姐姐所指的意思,哽咽的声音从沈香远的怀中传出:“姐姐,你相信我,我没有做什么坏事……”   得到妹妹肯定的回答,沈香远稍感安慰。   “嗯,姐姐明白你是个懂得分寸的孩子。你不想说就不说吧。   等你想说的时候,就告诉姐姐,姐姐永远是你的好听众。”   感觉到妹妹在她的怀里重重的点头,沈香远安心的笑了,抚了抚她的短发。   叮——电梯已经到负一楼的地下停车场了。   沈香远搂着妹妹的肩膀走出电梯,理理妹妹的短发,看着她还在掉眼泪。   故意板起脸:“香遥,不许再哭了,再哭就变——”   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沈香远正想回头看看谁那么急。   好拉着妹妹避开他,谁知——   脑后一阵剧痛,眼前一黑,来不及叫唤出声就已经倒下了,耳边香遥大声的喊叫:“姐姐——”   正坐在黑色奔驰跑车里假寐的叶益清突然睁开眼。   看了下手机屏幕上的时间,距离她说“马上下楼”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   就算是用爬的,现在也该爬下来了。 ☆、病情恶化4   不悦的摁下拨出键,却听到:“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该死的女人!竟然敢用关机来对抗他!   抓到她,看他怎么收拾她!   有些愤怒的推开车门,跨下车,又用力将车门甩上,只发出一声低沉的声音。   跨大步子打算上楼抓这个不听话的女人。   走到电梯前,昏暗角落的地面上躺着一个摔裂的手机。   他只随意的瞟了一眼,便把视线放在电梯变化的数字上。   但是这个手机好像——   陡的瞪大双眼低下头看着有点熟悉的手机,是沈香远的?!   这个手机是他龙跃集团下的一个子公司设计出产的,同样的款式,全世界只有两个。   一个他给了母亲,另一个给了沈香远。   母亲目前还在瑞士度假,那么这个……   他深邃的眸里骤然深不可测,手掌紧握着破裂了的手机,脑子里掠过各种可能性。   他的仇家?仰或她的?   紧皱起眉头,她的家世他已经调查的非常清楚,应该不会有仇家。   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生意场上的仇人对她迁怒了。   “Shit!”   不禁口吐脏话。   远处稍微阴暗的转角,传来几辆车子同时发动的声音,锐眼扫去。   只隐约看到车厢里坐满了人,车子以极快的速度开向出口。   深感不对,掏出自己的手机,拨通赵速的号码:“赵速,香远可能失踪了。   你立刻派人四处寻找,有消息就马上通知我!”   交代完挂上电话,快步冲向跑车,利落的跳上车,发动引擎,深踩一脚油门。   灵活的摆弄方向盘,车子如箭般飞出。   车子冲出停车场,墨黑的天空飘着细雨,令他的视线有些模糊。   将雨刮的动作频率加大,他仔细的搜寻刚才刻意记下的车牌。   顺着停车场的出口往外走,只有一条大马路,在连闯了三个红灯超了N个车后,依然没有看到那几辆车。   手握成拳,用力的往方向盘捶去,嘴里咒骂几句,脚下的油门越踩越深。   不经意瞟了一眼后视镜,一辆银色的宝马紧贴其后。   这辆车子——好像跟了他很久了。   稍踩脚刹车,盘子打向右边,做出要停靠路边的样子。   后面的车也依样画葫芦,放慢了速度,两车之间隔了一小段距离。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哼,跟他玩,还嫩了点。   急速转出方向盘,一脚油门踩到底,超了面前的几辆车,终于把宝马甩在了身后看不到踪影。   电话响起,戴上蓝牙,摁下接听键。   “小益益——宝贝儿——”   沙哑又迷人的男声,充满了诱*惑的暧*昧。   “滚!”   一听到声音,他就知道是他的好朋友兼兄弟——李斯。   但是现在可没心情跟他斗嘴。   “喔呵呵——”   标准的李斯式笑声。   “宝贝儿,别这么暴躁嘛,难道你真的如铭铭说的爱上了你的第三任老婆?”   李斯忍不住戏谑道。   难得有机会戏弄他,他怎么可能会放过?   那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太对不起观众了?   多嘴的江铭,他回去一定第一件事就是扣他的工资,越来越不当他是老板了。 ☆、惨遭劫掠1   连他的八卦都敢跟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变*态男”聊。   不耐烦的问他:“有什么事快说!没空!”   “宝贝儿,温柔点,你再这么粗暴,你第三任老婆会不要你的。喔呵呵。”   叶益清紧抿薄唇,清澈的眸子转眼墨沉如海。   更为冷冽的语调:“李斯,你最好赶快说有什么事,否则……”   “喔呵呵——”   不怕死的又长笑出声,听到叶益清清咳一声,李斯马上敛敛笑声。   略微正色道:“宝贝儿,我知道你的第三任老婆和你的小姨子被李氏财团的几个□□掳走了。”   李氏财团?   “那个带有黑社会性质的财团?”   皱着浓眉,叶益清语带疑惑的问李斯。   “就是那个财团哦——李氏财团由炎氏的上一任总裁炎吉天从黑社会转型创办的。   二十年来凭借着在道上闻名遐迩的‘义气’,并借助各方的人脉,将财团打理的是井井有条。   一个月前上任总裁不幸身染疾病过世,财团交由唯一的儿子李承惜接手了。”   但是两个集团涉足的行业皆不相同,甚少有机会合作,更遑论有敌对的利益了。   他们掳走沈香远是为了什么?   叶益清叶为不解。   “道上收到消息,财团的几个□□出重金买李承惜的命,岂料被他逃掉了。”   说说又停停,故意吊他胃口似的。   “说重点!”   咬牙切齿的低吼一句。这小子再敢这么啰嗦,看他不废了他才怪!   “哎呀,宝贝儿,人家说话就是这样的嘛,总要先铺垫铺垫,才能说精华呀——”   奸笑几声:“他重伤逃掉后,是你的小姨子救了他。”   总算是说出重点了。   香遥?   脑海里闪过她单纯的脸庞,这个小丫头,遇到重伤的人,肯定会去救的。   只要知道原因就好,冷冷的开口:“他们现在在哪里?我要确切的位置。   按着李斯报的地址,叶益清脑子里快速的计算着哪条路到达地点更为快捷。   夜幕中,性能优良的跑车在他纯熟的驾车技术下灵巧的奔驰。   银色的宝马停在路边,遥望已经毫无踪影的黑色奔驰。   驾驶座上的金发男子懊恼的回过头,看向主子用母语道:“抱歉!   君野王子,这个男人的技术太好,我跟丢了。”   淡漠的眼神,微微勾起的嘴角,君野优雅一笑。   安慰自己的爱将:“亚力克,我看的出你已经尽力了,勿需自责。”   打开后排的顶灯,翻看手上收到的资料。   叶益清,应该不像资料上这般简单吧。   “回酒店。”   关闭昏黄的灯光,将资料放在一边,交握着双手靠上真皮座椅闭目养神。   “是的,君野王子——”   银色的宝马稳稳的开上马路。   一个狭小的房间里,窗子被木板钉得死死的,天花板上吊着一盏昏黄的灯。   “姐姐,你快醒醒——”   香遥哭泣着叫喊离自己有两步之遥的姐姐沈香远。   她能看到姐姐的后脑勺上留下的血迹,刺目的鲜血染红了白色裙子的肩膀。   “姐姐——呜呜,你快醒醒——姐姐——” ☆、惨遭劫掠2   她好担心姐姐会流血过多。   唔,头好晕好痛啊。   耳边听到妹妹哭泣的声音。香遥怎么了?   勉强睁开眼,对面的香遥被粗大的麻绳绑在椅子上,泪流满面,一脸的担忧。   她焦急的要起身给香遥揭开绳索,才发现自己也被绑着。   “姐姐,你醒了!”   看到姐姐终于睁开眼睛,香遥才稍稍止住泪水。   脑海中的记忆瞬间涌上:她和妹妹下楼到停车场找叶益清,她被什么硬物打到后脑晕了过去。   该死!   难道是叶益清派人干的?   “香遥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干涩的嗓音问着香遥。   手臂挣扎着,无奈绳子绑得太紧,丝毫未动。   咬紧了唇,挣扎着,无奈绳子绑得太紧,竟然丝毫未动。   “姐姐我没受伤,你的头疼不疼?   呜呜,你流了好多血……”   已经哭红的眼睛又落下泪来。   牵起一个微笑,沈香远故作轻松的道:“没事,你看姐姐不是好好的吗?别担心!”   卡擦,钥匙开门的声音,接着——咚——   唯一的门被人从外面用力的踹开。   两个獐头鼠目的男人邪笑着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   看到姐妹俩,微小的三角眼里闪过一丝惊艳,随即被一抹狠毒遮掩。   老头子举起手中的手机:“你的女人很漂亮,我真是不想在她美丽的脸上留下痕迹。   但是为了财团,我不得不牺牲你的女人了——”   弹开手中的瑞士军刀,老头子走向香遥,拿着刀子在她的脸上比划……   将手机对上香遥的嘴边,逼迫她:“说话!”   “……”   香遥闭紧嘴巴,瞪大双眼,看着锐利的刀子闪着耀眼的冷光。   “嗯?……”   周老三的刀子在她的脸颊上停留,稍稍用力……   “你不要伤害我妹妹!!”   沈香远大吼一声。怒火和担忧交织着的眼睛,一瞬不眨的看着老头子手中的刀。   “呵呵,听到了吗?   我把你女人的姐姐也带来做客了,如果你不想她们姐妹俩有事,就赶快把财团转让给我!   话,我不想再重复第二遍!”   挂上手机,丢给一边的一个小混混。   收起手中的瑞士军刀,放入口袋,攫起香遥的下巴,审视她的面孔:“啧啧,这么普通的女人,他也看得上眼。不过——”   嘴角啜着嗜血的笑意:“女人,你坏了我的大事。   什么人不好救,你偏偏要救我周老三要杀的人——”   香遥用力的扭转脑袋,躲开他布满皱纹的手。   一双杏眼充满怒意的瞪着他:“你这个老不死的混蛋!”   “贱人!……”   “不要啊!——”   沈香远看到周老三举高了手掌,不禁大声叫道。   啪——周老三举高的手,重重的挥下,香遥的脸上瞬间出现一个清晰的手掌印。   嘴角渗出血丝。   “呸!”   香遥吐出口里的血腥,冷冷的瞪着周老三,一言不发。   “贱人!你还瞪个死鱼眼!”   高举起火辣的手掌,就要挥下——   “不要!不要打我妹妹!”   沈香远惊吓的大叫出声,豆大的汗珠爬满了额头。 ☆、惨遭劫掠3   一双小手则用力的想要挣脱麻绳的禁锢,怎么使劲都挣不开,反而磨破了手腕上的皮肤,传来阵阵的刺痛。   看到周老三放下举起的手掌,她稍稍放下心来,但是看到他一脸淫笑的走向她。   心又嗖的提到了嗓子眼。   周老三身后的两个痞子,暧昧的笑道:“老大,这妞不错,比她妹妹正点……哈哈……”   周老三听罢,也奸笑起来。   苍老粗糙的手抚上沈香远俏丽的脸蛋,沉醉于她滑嫩的触感:“啧啧,这小脸长得真是精致呀,美人儿,做我的三太太吧……”   “周老,别惹事了,出来。”   门口出现一个身着黑色皮衣的长发男子,脸上戴着一副超大墨镜,看不全他的容貌。   沈香远却感觉的到墨镜下的眼睛透出探寻的光,投射在她的身上。   闻言,周老三撇撇嘴,三角眼快速的闪过一抹恨意。   喏喏的带着两个痞子走出房间。   长发男子关上门的瞬间,别具深意的看了沈香远一眼。   咚咚咚,重物落在木地板上的声音。   木门又被打开,迎面□□一阵充满血腥的微风。   沈香远屏住呼吸,看着倚在门口的男人,吃惊的睁大了双眼——   “老婆,为夫在停车场等了你二十分钟,你竟然跑到这里来了……”   叶益清淡淡的开口,却在视线接触到她苍白的脸蛋和肩膀上的血红时。   心陡然的漏掉一拍,冲上前解开她身上的绳索。   “先去帮香遥,刚才香遥被扇了一巴掌,都流血了……”   沈香远担忧的催促叶益清先去给香遥解开。   “我没事!益哥哥,你先救姐姐!”   香遥忍着脸上的火辣,勉强的扯开嘴角给姐姐一个微笑。   “都不要说话了!”   叶益清低喝一声。   这两个傻女孩……   但是她们的感情令他羡慕……   “喔呵呵——小益益,明明紧张人家,还装什么酷呀……”   长发男子一改刚才冰冷的语气,调侃道。   “李斯,你给我闭嘴!   你早混在他们身边,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叶益清边解麻绳,边问道。   他才到这栋别墅的门外,就看到这小子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原来他的最新任务就是解决这个周老三的。   KAO,这小子就是喜欢玩,早点解决的话,沈香远就不用着这份罪了。      “小益益,不要怪我嘛——   不过你们再不赶快走的话,那些人就赶到了——”   “你给我闭嘴!”   叶益清不耐的半眯深邃的眸子,带着杀气瞟了他一眼。   假装无视好友的冷眼,李斯摸摸鼻子,哈哈大笑转过去解香遥身上的麻绳。   解开沈香远身上的麻绳,叶益清扶着她站起身。   转过她的脑袋,看到后脑勺的血迹已经将头发凝固在一起了。   墨黑的眸子愈加深沉。早知道刚才就多打他们几拳!   “姐姐,你的头疼不疼……”   听着香遥的声音又带着哽咽,沈香远搂她入怀里,“别担心,我没事。”   怎么头有点晕,眼睛也模糊了,鼻子里面还热热的。 ☆、惨遭劫掠4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姐姐就不会受伤了!   姐姐,你骂我吧……”   香遥自责道。   “香遥,好好告诉姐姐是怎么回事,你救了什么人……”   眨着眼睛,想要撇开眼前的模糊,一股热流从鼻子里流淌出来。   用手背轻轻的抹过,黏热的粘在手背上,一股腥味儿。   眼前的景象模糊到最后,一片黑暗——   倒入身后有力的臂膀。   叶益清一直扶着她的腰,忽而感觉她的重量几乎压在他的手臂上。   低头一看,她已然晕了过去,鼻腔里流出一道血痕……   该死!   “沈香远!”   低吼一声,焦急的将她打横抱起,冲出房间。   才走出客厅,他就停下脚步。   “想走?没那么容易!”   身后的李斯带着香遥追赶上前,见状,心知不妙。   果然,门外走进三个人,为首的一个年约三十的男子。   戴着纯黑的墨镜,嘴里叼着根雪茄,不到一米六的矮小个子竟然穿着一件长及膝盖的黑风衣,显得可笑又滑稽。   李斯毫不客气的指着他哈哈大笑。   男子用两指夹着雪茄,另一只手故作潇洒摘下墨镜。   小小的单眼皮带着杀意瞪视着李斯:“李斯,笑什么?!这是怎么回事?”   视线扫过他们身后躺到的周老三几人,眼神一惊:“原来你就是那个内奸。”   抛开手中的墨镜,一手摸入风衣的内袋,掏出一支黑色手枪。   手还没有瞄准目标,李斯的枪就已经抵在他的太阳穴上。   男子身后的两个手下急急忙忙要伸手掏手机。   叶益清抱着沈香远,一个飞腿就将两人手上的枪支踢飞数米。   两个混混连滚带爬的要逃出去,才到门口,两人先后一抖,直直倒向地面,鲜血洒了一地。   香遥惊吓的捂着嘴巴,避免大叫出声。   愣愣的看着门口出现的那一道清冷的黑影,眼眶瞬间泛起雾气。   叶益清放下沈香远躺在旁边的沙发上,迅速的捡起地上的一支灭音手枪指着来人。   正要扣下扳机,香遥冲上前挡在黑影的身前:“不要啊!益哥哥!”   俏脸嗖的的抹上了红霞。   “嗨,宝贝儿,你别伤到他,他可是李氏财团的现任总裁李承惜。”   李斯语气轻佻的提示叶益清。   香遥听到忙点点头:“益哥哥,他是好人,你别杀他好不好?”   她身后的男人——李承惜挑挑眉,他是好人?   自嘲的微微一笑。也只有这个单纯的女孩会觉得一个杀手是好人了。   真不知道她是单纯呢,还是愚蠢。   丢下手中的枪,轻轻抱起沙发上的沈香远,叶益清回过头看向香遥。   看得出她眼中对李承惜的依赖和莫名的情愫,但她是他的小姨子。   他就有责任照顾她的安全:“香遥,你该跟我回去了。”   叶益清对香遥身后的李承惜轻点下头,李承惜亦回他一个颔首。   并在他经过身边的时候,小声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闻言,叶益清的心底开始有些赞赏这个男人了。   香遥跟在他的身后往门外走去,走出大门。 ☆、惨遭劫掠5   回过头,本来倚在门边的李承惜已经不见踪影,反而听到房内那个男子的求饶声:“总裁,我知道错了,求您不要杀我……”   随后是重物摔落的声音,又一室清净……   看着益哥哥对姐姐细心的照顾,香遥在心底羡慕姐姐有一个这么好的男朋友。   坐上车内,紧紧的抱着姐姐的身子,香遥又望向门口。   依然没有看到那一抹清冷的身影,微微叹口气……   车子开始向医院飞驰。   她没有看到,门口旁边的落地窗帘后,站着的那一个身影,静静的看着她离去。   沈香远这一倒,就足足昏迷了四天四夜。      这天夜晚,香遥一袭白衫守在姐姐的床边,红肿着双眼呆呆的看着姐姐已经略显红润的脸庞。   医生说姐姐已经没有问题了,会继续昏迷,因为姐姐自己下意识的不想醒过来。   姐姐,你为什么不愿意醒过来?   好痛,好晕啊——   香遥怎么在哭?香遥乖,别哭!   姐姐在这儿呢!我们一定能够逃出去的,一定可以。   可是姐姐现在好累啊,身子使不上一点力气,扯不开绳子,先让姐姐休息好吗——   闪着白光的刀就要划伤香遥的脸了——   不!   香遥!——   “香遥!不要啊!”   沈香远惊吓中睁开眼睛,干涩的喉咙因为叫喊出声而更加的撕疼。   “姐姐,姐姐!没事了!”   香遥看到姐姐的叫喊声,看到她睁开眼睛,激动的抓着她的手掌。   姐姐终于醒了,是这几天唯一值得高兴的事了……   雪白的天花板,雪白的床单,还有穿着雪白衣裳的香遥?   “香遥,你没事了?我们都没事了?”   沈香远有些不敢相信。   “姐姐,是益哥哥来救我们的,你还记得吗?”   “……”   沈香远静默着。   “我老婆记不起是为夫的救了你?”   叶益清站在门口,看着沈香远嫣红的小脸。   这丫头,总算是醒了。   医生说她潜意识之下不愿意醒过来,才昏睡了四天四夜。   不愿意醒来,是因为他吗?   如果是,他会让她后悔这么想!   叶益清?!   沈香远愣愣的看着他,脑海中闪过一些片段。   沈香远终于想起是叶益清和一个男子救了她和妹妹。   “还想不起来?”   “不,不,我想起来了……”   沙哑的嗓音令他皱起眉头。   吩咐身后的江铭将香遥送回家休息,才走到病床前,倒了一杯水。   坐在床头边上扶着她躺入他的怀中,拿着杯温水喂她。   不习惯在香遥面前做出如此亲密的举动,沈香远羞红了脸想要反抗,却毫无力气。   只能喏喏的张开嘴,就着杯子喝水。   嘴唇的干涩令她只能小口小口的抿入,几口入喉,顿觉嘴唇和喉咙舒畅许多。   香遥稍稍牵动嘴角,给姐姐一个微笑后,才跟着江铭走出病房。   “……”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还想睡?”   怀中的人儿许久不出声,只是安静的躺在他的怀里。   摇摇头,垂下眸子看到手背上留下的好几个点滴针口,这么多针口? ☆、惨遭劫掠6   忽然想起了什么,诧异的问:“我睡了多久?”   “你睡了四天了……”   也发生了很多事。   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   就着她喝过的杯沿,将杯子中的水一饮而尽,才轻轻的放在床头的组合柜子上。   四天?!   沈香远的身子一僵,心倏的提到了嗓子眼。   她竟然睡了这么久?   父亲是不是已经转到普通病房了?   病情是不是已经稳定了?   四天没看到她,父亲一定担心极了!   望着高挂的吊瓶,还有剩着一半多的药液,等不及了!   沈香远毫不犹豫的,就要拔出手背上的针管,却被他眼疾手快的抓着手腕。   焦急的阻止:“你要做什么?”   “我要去看我爸爸!   四天没看到我,他一定很担心的!”   “不用了!你好好躺着——”   叶益清霸道的将她禁锢在怀里。   挣脱不开他强而有力的双臂,沈香远有些烦躁的低吼:“我担心我爸爸呀!”   “……”   沉默数秒,叶益清淡淡的开口:“不用担心,你爸爸他——   他也是刚醒过来,已经转到普通病房,”   抬起手腕,让她看到时间:“现在已经十二点过了,你就要去,不是打扰他休息吗?”   “呃……”   他说的也有道理。   沈香远抬起头看着他,他冷漠的眼神里竟然带着一抹温柔?!   他也会对她温柔吗?   不,不会!摇掉心里那个可笑的念头。   为救父亲,她恳求他施予援手,他却趁机要她以出卖自己的婚姻做交易;   一顿午饭,因她的拒绝,竟然使计要好友威逼她一同出席……   这样的男人,固执而且强势,对于他认定的事情,一定会用尽手段与计谋。   沈香远的心头隐约觉得不安,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再与他纠缠下去,她相信,最后自己一定会被他弄得遍体鳞伤。   可是,在一纸契约面前,她又能怎么办?   “我亲爱的老婆,你再这么‘含情脉脉’的看着我,我会忍不住把你一口吞下去的……”   用手指勾起沈香远细致的脸蛋,冰冷的眸子微微眯起,带着一抹邪笑。   充满磁性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不过,你已经来不及了……”   “呃?……”   沈香远不解的声音被他炙热的唇瓣吞没,抵在他胸前的小手被他拉向他的颈项。   哦!不!……   这里是医院啊!随时会有护士进来巡房!   扭转着脑袋,想要避开这火热的深吻,奈何他的掌力太大,怎么也逃不过。   唔,快不能呼吸了……   感觉到她憋闷着呼吸,叶益清稍稍退离她的唇。   看到她瞪大的双眼,手指抚上她的眼。   在她的唇边喃喃低语:“宝贝儿,别挣扎,闭上眼好好享受就好……”   随即又覆上她的娇艳。   沈香远在他的引导下,闭上双眼,僵硬的身体逐渐软化。   感觉到怀中的女人已经开始软化,揽过她的纤腰,轻轻将她放躺在□□。   整个人覆上她的身躯,一手支撑着身体大部分的重量,以免压到她。   炙热的吻依然没离开她。   ……………………   ps:作者有话说: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但是编辑要求上架,我也米办法。   (推荐本人新书:《老公坏坏,爹地无可救药》,完结文:《妈咪,我被爹地绑架了》)   用句朋友的话来说,不让我上架,就是不让我吃饭,我是靠码字生活的,所以如果你真的很喜欢,那就请继续支持,如果你觉得不值得掏钱,那么就请静静的走开,在这里,还是很感谢你们,谢谢你们陪了我这么久。   如果是老读者,都知道看书的办法,在这里就不说了。   支持你们包月看书,那样腾讯所有的书你可以畅所欲为的看,随便看,本本没费,从经济学看,比较合算。   如果你只是想看这本书,我很高兴,那就单买,电脑4元,书城腾讯五一之后改版,单买千字三分计费,可能比较贵,一直用手机看书的童鞋,从节省角度来看,支持你们包月。   有两种方法可以阅读本书:   第一:包月,一个月10元,可以无限量,不限次数,看所有vip章节(不光本书,腾讯所有其他作者的vip书都可以无限量免费看),一般读者,都不可能只看一本书,所以采用包月是划算的订阅方法,一个月只要10元。   第二:单本购买,但是,你买了本书,只能看这本书,一直看到结尾。   充值方法:   非常简单,手机,q币、网银等等都可以充值,若是不懂,请加入此群询问:184178474   若是读者选择的是q币充值,那么读者们可以去网吧,或者淘宝上,冲q币购买本书,大家应该都可以买q币吧。   若是大家选择的是包月,那么如此操作:   一,你可以购买十个q币,然后办理包月守护,在任何一本vip的书中,都可以点击那个升级vip,然后就可以了。   二,你也可以去淘宝和拍拍上办理   三,手机办理——详情可以加入此群咨询———184178474   接下来的故事非常精彩,敬请期待! ☆、惨遭劫掠7   修长的手指在沈香远的身上点燃一簇簇的火焰,压抑不住体内的那一股冲动。   沈香远不自觉的溢出一声申银。   “宝贝儿,你好热情……”   叶益清低低的呢喃。   吻,缓缓下移,解开她领口上的扣子,轻轻啃咬她的颈项。   听到耳边的低语,沈香远稍稍清醒,用力的咬咬唇瓣。   借着刺激的疼痛令自己从欲海中浮出。   他怎么可以在这里……   不管是不是会引起他的愤怒,沈香远抬起无力的右手挡在胸前,用手掌推开他越吻越低的唇。   略带情*欲的沙哑嗓音坚定的拒绝:“叶益清!快停止,这里随时会有护士进来……”   “不会的……来吧……”   拉下她遮在他唇上的手,轻轻在上面印上一个吻。   手指又往下解开两颗扣子,高大的身躯更是贴紧了她柔软的娇躯……   “不要!叶益清,你弄得我好痛!”   急中生智,枕在柔棉枕头上的脑袋稍微往后重压了下。   沈香远倒抽口冷气,皱着小脸,眼眶一热……   我的神啊,怎么没人告诉她,会这么疼的?!   “怎么了??”   听到她的惊呼,叶益清冰冷的眸子夹杂着担忧,立刻撑起高大的身躯,站到床边。   看着沈香远疼得泛白的秀颜,赶忙像原来那样坐上*床头边上。   扶着她半躺起来,上半身倚在他的胸膛上。   “我的后脑勺,好疼——”   靠在他的胸膛上,小手紧紧的抓着他结实的肩膀,似乎这样就能减轻自己的痛楚。   豆大的汗水布满了沈香远蹙起的额头上,他抽出一张纸巾,为她细细的擦拭汗水:“别怕,我马上叫人来!”   一手摁向床边的呼叫铃。   一分钟后,门外的走廊里响起急切的脚步声,轻叩下门,叶益清低沉急切的说:“进来。”   一股浓郁的香水味儿随着病房的门被推入飘了进来。   哈嚏——   沈香远禁不住打了个喷嚏,鼻腔的震动引起了后脑勺更剧烈的疼痛,不由发出一声疼痛的申银。   叶益清不满的眯起眸子看向来人,只见身着浅蓝色护士服的实习小护士红着脸颊走了进来。   待她走进,快速的扫了一眼她挂在胸前的名牌——   刘晨莹。   发现她不时偷看他的爱慕眼神,叶益清在心底冷哼一声。   靠着叶益清的沈香远,将小脸埋入他的怀中深吸他身上的气息,才得以顺畅的呼吸。   护士走到病床前,看到沈香远打开的领口。   白皙光洁的颈项上布满了紫红色的痕迹,心下顿时了然,脸上染上了不自然的红晕。   眼里带着嫉妒,略微清冷的问:“病人怎么了吗?有哪里不舒服的?”   “我的后脑勺很痛。”   沈香远屏住呼吸回答她。这位护士身上的香水味儿太重了,她几乎无法承受了。   “你的后脑受到重创,疼痛是必然的。   只要注意好好躺着休息,不要乱动,伤口自然不会痛。”   意有所指的,降视线停留在她的领口上。   察觉到她奇怪的视线,沈香远低下头才发现自己敞开的领口,还有恶魔印在上面的暧昧痕迹。 ☆、惨遭劫掠8   急忙用手拢紧领口,却被一个大掌轻轻拉开,并为她仔细的扣上扣子。   “呃,我知道了,谢谢你护士小姐。”   听出她话里的含义,沈香远羞红了脸。   都怪他,如果不是他,她就不会在别人面前出丑了!嘟着嘴巴,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这表情在叶益清看来,更像是情人间的亲昵撒娇,不禁勾起魅惑的嘴角,无声的笑了起来。   冰冷的脸部线条也瞬间柔和许多。   沈香远霎时沉浸在他的笑容当中,其实他的五官长得确实很帅。   笑起来更是迷人。   难怪小护士会带着迷恋的眼神不时的偷看他。   感觉到手背上一阵冰冷的刺疼,沈香远才看到护士已经拔掉她手背上的长针。   正用用拇指按压着原来贴在针口上的药物棉。   她有点太用力了,沈香远轻呼出声:“谢谢你,我自己来就好了!”   “嗯。”   简短的应了一声,收拾高架上的吊瓶,小护士扭着臀,蹬着半高跟的鞋子,轻快的踩着步子走出病房。   关上房门的一刹那,自认稍有些姿色的刘晨莹,对着叶益清嫣然一笑。   她没想到的是,叶益清并没有目送她出门,反而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怀里的女人。   她的眸中闪过一抹锐利。   后脑上的痛楚渐渐消失,靠在还守在身边的叶益清身上。   已有些困乏的沈香远眨着两扇长长的睫毛,喏喏的出声:“呃,那个,你还不回去休息吗?”   现在都一点过了呢,他却还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   正在闭目养神的他,闻言睁开深邃的眸子。   这小妮子,赶他走?   稍稍移动了下已经有点僵硬的身体,慵懒的开口:“怎么?   老婆不想看见为夫陪在你身边?”   抱着她轻移了下位置。   “你明天不上班了?”   问出心底的疑惑。   “一天不去,公司不会垮的。”   虽然他已经不止一天没去公司了。   她昏迷了四天,他就四天没去公司,三天半是用来陪着她,还有半天办了那件事。   冷眸染上一抹不知名的情绪,浮现出丝丝的担忧,心头也开始泛着烦闷。   她的后脑,经过重重的一击,到现在还没有检查出是否会有后遗症。   医生嘱咐不能让她的情绪波动太大。   但是,那件事应该怎么告诉她?   想象着她知道事实真相后会出现的巨大反应,叶益清不由的震了一下,扣着沈香远纤细柔软的香肩的大掌,不禁的紧了紧。   沈香远敏感的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缩缩脖子。   前一刻还有些温柔,这一刻便恢复了他的冰冷,而且周围的温度都似乎下降了几度。   这个善变的男人,她真不该惹上他。   但是惹都惹了,时间能倒退吗?   困意渐浓,轻轻转动下脑袋,却觉得躺在他的怀里怎么都找不到合适的位置。   有些怯懦的开口要求:“能不能扶我躺下来?我想躺着睡。”   “嗯。睡吧。”   他微微颔首,轻轻将她放躺在病□□,让她面向他侧躺着,避免压到伤口。 ☆、惨遭劫掠9   沈香远抵不住困意,缓缓闭上双目,片刻,便陷入了香甜的梦乡——   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便知她已经熟睡了,看着她平静安详的俏容。   两排卷翘浓密的睫毛在她的俏脸上形成两面扇子,如玫瑰般娇艳的红唇微微开启,似在邀约。   叶益清心神荡漾,禁不住躺在她的身边,长手搂过她的香肩,高大的身躯贴上她。   薄唇在她的唇上,印下轻轻的一吻,心底的某一角被融化了。   “宝贝儿,晚安……”   闭上眼,他也沉沉的坠入梦乡……   清晨,巡房的护士——   刘晨莹拿着日常记录簿站在这间高级病房外的走廊上,满心期待能够再看到那位资产过亿的钻石王老五——   叶益清。   她已经连续三天帮同事顶班了,为的就是能够接近这位帅哥。   推开半启的房门,扬起自认为最有魅力的笑容,视线快速的在病房内搜索着,但是——   除了□□还在熟睡的沈香远,并没有看到那个高大的身影。   失望的撇撇嘴,斜睨着睡梦中带依然甜笑的沈香远,她恨得牙痒痒。   不就是有一张漂亮的脸蛋吗。   哼,等你人老珠黄了,看那个帅哥还要不要你!   看不惯沈香远睡的香甜,刘晨莹走到床边,刷——用力的一把拉开窗帘,让早晨的阳光照射进来。   看你还睡不睡得着!   狠狠的瞪了沈香远一眼。   这一瞪,眼前的一幕,反而令她几乎妒忌得抓狂。   阳光穿透窗外的树枝照射进来,一束束的投射在沈香远的脸上,幻化成七彩的虹光。   竟然将她精致的俏脸照射出半透明且带着粉嫩的色泽。   感受到刺眼的光线和照射在脸上的暖意,沈香远缓缓睁开双目。   迷离的眼神配以如梦似幻的七彩光晕,沈香远犹如纤尘未染的天使。   使劲的眨眨眼睛,沈香远看到站在面前的护士,双手撑在两侧,缓缓坐起身来。   拢拢头发不好意思的对她微笑:“早上好,刘护士。”   看了一眼她的名牌——刘晨莹。   “不早了,已经八点了。”   刘晨莹收回嫉妒的目光,语气冰冷的回应,从口袋中掏出一支体温计递给沈香远:“测一**温。”   看到沈香远背对着她解开领口的扣子,将体温计夹到左腋下,拢紧衣领后才转身面对她。   刘晨莹从鼻子冷哼一声,在心底暗讽:真会装模作样,叶益清又不在这里,装给谁看啊。   沈香远对刘护士的态度疑惑不解,她对自己好像有敌意?   仔细思索了下,印象中她没得罪过她吧?   自己也就见过她两次,一次在昨天半夜。   不,应该是今天的凌晨,还有一次就是现在。   “沈小姐,要给您打针了。”   门外一个小护士推进来一辆摆满吊瓶的小推车,小护士一脸的笑意。   手脚麻利的整理好吊瓶和袋装的药液,挂上高架。   沈香远微笑着点头并伸出了右手。   对打针始终有种惧怕感的她,闭着眼睛等待那一瞬间的痛楚,就听到小护士说好了。   竟然毫无感觉。   惊讶小护士超快超准的扎针手势,感激的向她道谢。 ☆、惨遭劫掠10   刘晨莹瞅了柜子上的小闹钟,冷冷的提醒沈香远:“沈小姐,时间到了,我要记录你的体温。”   闻言,沈香远上身偏向一边,左手从领口抽出体温针交给刘晨莹。   看到她敞开的领口里,白皙的颈项上紫红的吻痕更胜凌晨看到的。   刘晨莹眼中嫉妒的火花闪烁着。   心中暗忖,一个主意泛上心头。   接过体温针,状似无意的跟正在调整点滴速度的小护士聊天:“小兰,前几天才做完手术就转到重症监护室的病人。   第二天就死了,你听没听说?”   手术——重症监护室——死了——   她说的人……   沈香远的心猛然激烈的跳动着,心中泛起一丝不安,但随即又被她安抚下来。   不会是父亲的,叶益清说了父亲已经转出重症监护室到普通病房了。   刘晨莹斜睨着沈香远已有些苍白的脸,在心底冷笑,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故意忽视小护士对自己使的眼色,刘晨莹继续说:“哎,真是可怜哦。   花了500万做的手术,也没把命救回来。   啧啧——”   小护士眼见刘晨莹丝毫不接受自己的提醒,推着小推车就往下一个病房走去。   500万——   沈香远心底的不安愈加扩散开来。   同一个医院,做了手术进重症监护室的可以说是巧合。   但是500万的手术费,天下会有这么多的巧合吗?   回过神来的沈香远颤抖着双唇,有些难以控制的大声询问:“刘护士,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个人姓什么的呢?”   千万千万不要是父亲啊!   等的就是你问这句话!   “说来也巧了呢,跟沈小姐一样,也是姓沈。”   刘晨莹满意的看着沈香远怔愣的神情,夹好手中的簿子。   嘴角含笑走出门:“沈小姐,您好好休息吧,有事就按呼叫铃。”   也是姓沈的……   也是姓沈的……   ……   小小的身躯蜷缩在病床的角落里,双臂抱着曲起的双膝。   苍白的脸孔靠在膝盖上,毫无焦距的双眸。   叶益清提着保温瓶踏入病房,看到的沈香远就是这个样子。   怎么了?   几个快步上前去,放好保温瓶,坐在床边,轻声的问:“宝贝儿,怎么了?”   原本毫无的焦距的双眼逐渐对上他的双眸。   在她清澈的杏眼里,他除了看到自己的倒影,看不到她一丝的情绪。   沈香远面无表情,淡淡的开口:“我想去看我爸爸。”   此刻的她就犹如一个毫无生命的洋娃娃。   他的心好似被揪了一下。   轻轻翻身上床,拦过她娇弱的身子,抱在怀里抚慰道:“宝贝儿,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你先好好休息好吗?过几天我再带你去。”   怀里的人儿动也不动,幽幽的声音还是传出同一句话:“我想去看我爸爸。”   轻轻推开她,叶益清双手捧起她苍白的脸,直视她的眼睛。   语气带着隐隐的不悦:“不要惹我不高兴,我已经说了,过几天再带你去看。嗯?”   沈香远倏地瞪大双眼,不顾手背上的针,举起双手,用力扯下抚在她脸上的他的双手。 ☆、惨遭劫掠11   声嘶力竭的吼:“我要去看我爸爸!你为什么不让我去?”   顿了下,忽然大笑起来:“哈哈——   我都知道了,我爸爸死了死了!!   你却不告诉我——”   泪如雨下——   叶益清用尽力气紧紧的抱着怀中挣扎的女人,但是显然他忽略了,极度哀伤下的女人,反抗起来的力量也是不可小觑的。   沈香远双手握成拳,在他的胸膛上拼命的捶打,沙哑着嗓音低吼:“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不叫醒我?   你这个混蛋!恶魔!我恨你!”   “嘘——别动!——”   叶益清两只手紧拽着她的两只手腕,沈香远右手背上的针已经偏离了原来的位置。   没能流入血管的药液,在她的手背上隆起一个大包。   见状,他迅速的做出反应,一手依然紧抓她的右手腕,另一只手快速的拔出输液针,甩到一边。   啪——   沈香远被松开的左手,在叶益清为她拔针的同时,扇上了他的脸。   一个清晰的红手印霎时呈现在他讶异的脸上。   沈香远愣住了,看了看自己的左手,火辣辣的疼。   “嗯?疯够了?”   紧捏着手中细小的手腕,叶益清沉下脸,阴冷的眼神直勾勾的望进沈香远的泪眼。   “从来没有人打过我,你是第一个!”   顿了几秒:“不过,这次看在你是初犯的份上。   我就不计较了,但是最好不要再有下次……哼!”   为她理了理覆在额上的秀发,低声问道:“现在说说,到底怎么了?”   他才离开不到二十分钟,出门的时候看到她还睡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   “我,我已经知道我爸爸已经去世了!”   如果不是他存心隐瞒,她又岂会到现在才知道父亲过世的消息。   “谁说的?”   他已经交代了所有人,为了她的身体着想,暂时不要向她提起,是谁这么大胆说出来?   “是——”   察觉到叶益清语气中散发出来的危险信号,沈香远咽下了原本想说出口的名字。   反而答非所问:“你隐瞒我爸爸去世的事实,不就是为了把我留在你身边吗?   我告诉你,既然我爸爸已经去世,我们的契约从现在开始不算数了!   我要离婚离婚!!”   “离婚?”   听到她嘴里吐出这两个字,他身子一僵,锐利的双目微微敛起,全身迸射出冰冷的寒意。   微抽嘴角,淡淡的道:“离婚?   可以。   你欠我的500万,加上你父亲的殡葬费10万,一共510万。   还有,是你提出毁约,那就还有一笔为数不少的赔偿金……   嗯?是多少了?回去看看……   不过,”邪恶的笑了笑:“你可以用你妹妹抵债。”   妹妹?!   沈香远秀美的脸爬上惊恐,粉嫩的唇微微颤抖着,恐惧几乎挤满了她的全身。   她早就该明白的,叶益清怎么会放过她?   即使没有父亲在中间牵着,还有她的妹妹和那一纸契约啊——   “怎么样呢?宝贝儿,还要离婚吗?”   沉默的摇摇头,她放弃了反抗。   叶益清很满意的将她拥入怀中:“嗯,这样才对,宝贝儿,不要试图挑战我的极限。” ☆、惨遭劫掠12   他也没忘记那个违抗他的命令对她说出真相的人,哼!   “那不是你能承受的——”   恶魔的声音——   冷静下来的沈香远靠在叶益清的怀里,不言不语。   叶益清抱着她,却感觉不到她存在的气息。   如果不是看到她两排长长的睫毛久久的扇动一下,他几乎以为自己抱着的只是一个洋娃娃。   有些心颤的搂紧她,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乌黑浓密的睫毛眨了下,又恢复了平静,睫毛下的清澈眼眸,平静无波。   他叹口气,轻轻扶着她在床头上坐好,为她捏好被子。   轻轻的在她的耳边说:“我去找护士来给你重新扎针,你乖乖坐着等。”   说罢,他站起身走出病房。   片刻,早上的小护士拿着一瓶吊瓶,礼貌的敲敲门,挂着微笑走了进来。   “沈小姐,我来给您打针。”   沈香远沉默的坐在□□,安静的,先是伸出右手,却看到手背上臃肿的水包。   继而伸出左手,让小护士在她的左手背上麻利的扎输液针,贴上药棉贴。   小护士轻轻揉了揉沈香远右手背上肿起来的包,虽然心底好奇她扎的针怎么会歪。   但看着沈香远哀伤的神情,她也不好问出口,只道:“沈小姐,您手背上的这个包一会儿就能消退的,不用担心。”   沈香远勉强扬起一个微笑回给这个动作麻利的小护士,感谢道:“真是麻烦你了,谢谢。”   看见她微笑的点个头就要出去,忙叫住她:“等等,护士小姐——”   小护士疑惑的回过头,但还是礼貌的挂着微笑问道:“沈小姐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呃,我想问你个问题——”   右手捏着床单,沈香远的眼眸瞬间湿润了,忍着心底的伤痛:“我爸——   刘护士说的重症室的病人——   是哪天去世的?”   小护士有些闪烁着避开她的眼神,慌乱的开口:“沈小姐,您,您说什么我听不懂……   那个,我不认识你爸爸,也没听说过什么——”   她的慌张令沈香远更是肯定她是知道的。   隐忍着将要滑落的眼泪,沈香远眼神中充满了哀求:“护士小姐,你一定知道的,求求你告诉我吧。   为人子女,怎能连父亲是哪天过世都不知道——   求求你了——我给你跪下——”   作势就要给小护士下跪。   “不,不,沈小姐,您就别为难我了……”   小护士忙冲到床边拦着她,一脸的为难。   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满脸的泪痕恳求她,她也觉得于心不忍。。   很想告诉她。   但是她也没办法啊,院长前天亲自下达的命令,谁都不能跟她提她父亲病逝的事情,违者——辞退处理!   “姐姐,怎么了?”   才下课就赶来医院的香遥,才进门就看到姐姐哭泣着要给护士下跪?   怎么回事?   看到沈香远的家属到来,小护士如同遇到救星般,赶紧让出床边的位置给她,匆匆走出病房。   面对香遥担心的神情,沈香远深吸口气,激动的情绪缓缓的平静下来。 ☆、惨遭劫掠13   想开口说什么,可才张嘴,便感觉到泪意朦胧了双眼,随即又合上嘴巴。   于是搂过香遥,姐妹两就这么拥抱着蜷缩在病□□落泪。   两人各自沉默着,用眼泪发泄着内心的伤痛,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在这个世界上,她们只剩下彼此了。   整个房里,只有柜子上指针走动的滴答声,和姐妹两的啜泣声——   “姐姐,爸爸走的时候很安详。”   香遥停止啜泣的声音,率先打破了这份沉默,埋怨着自己:“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因为我多管闲事。   你就不会跟着我一起被绑架,也不会受伤……   连爸爸的最后一面也没见着。”   她好后悔,如果当初没有救他,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也不会让她失了心,也丢了情。   “香遥,这不能怨你。”   想象着最后那一刻父亲寻找自己的情形,沈香远禁不住又泛起了薄薄的水雾,眨眨眼睛,想把眼泪逼回去。   不想,却涌出更多的泪花。   “告诉姐姐,爸爸是什么时候去的?有没有说什么?”   “三天前。”   接过姐姐手中的纸巾,抽了下鼻子,香遥继续道:“爸爸进了重症监护室以后,病情反而加重了。   最后那一刻,爸爸想见你,多亏了有益哥哥在。   他跟爸爸说是你的未婚夫,爸爸很开心的笑了,看得出来爸爸对益哥哥很满意。”   知道父亲去得安详,沈香远放下心来,泪水也稍稍止住。   但是,父亲对叶益清很满意?   从来没见过他,只是弥留前的一刻,他能看清一个人吗?   沈香远的悲凉的神色微微恍惚,眼中透着迷茫——   如果父亲对他满意,她是不是就该认命跟他在一起?   心头涌上一股倦意,沈香远决定先暂时撇开父亲对叶益清的评价。   不再为叶益清浪费自己的脑力。   她目前,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为了照顾好妹妹,她必须要振作起来!   为自己,也为香遥擦掉脸上残留的泪痕。   沈香远恬静的容颜漾起一个浅浅的笑容:“香遥,哭过了今天,我们就要笑着面对明天和以后的生活了。   爸爸上了天堂,我们不能让爸爸走得不安心,对吗?”   生活还是要继续,她作为姐姐,就必须要负起照顾妹妹的责任。   不能让天堂的父亲担心她们!   “对!姐姐,我们再不哭了,爸爸看到会多伤心啊。”   香遥也扬起嘴角,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告诉姐姐,你救的人是怎么回事?”   沈香远想起这个事情,都闹到绑架的份上了。   再不问清楚,都不知道下次还会发生什么事。   “嗯,那是在一个月前,我放学回家的路上……”   窗外阳光明媚——   太阳已经开始落下,在天际染上一层淡淡的金黄色。   周围很安静,只有风吹树林和小鸟忽而展翅飞起的声音。   沈香远一身黑衣呆呆的立在父亲的墓碑前,如瀑的青丝因后脑的伤口而被撇放在胸前。   微风拂过,发丝轻抚秀容。   双眸直勾勾的望着墓碑上父亲的照片,穿着朴素的父亲笑得和蔼。 ☆、惨遭劫掠14   一双眼里满是幸福的笑意,那时候他们一家人多幸福啊——   爸爸——   泪水渐渐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记得,父亲出现在每次期末的家长会上,带着骄傲的笑容听着老师对她的赞扬。   然后总会笑眯眯的对她说:“香远,好棒呀,考试又拿第一了!真是爸爸的乖女儿……”   妈妈离开的那日,用手抹掉最后的一滴眼泪,沈香远扬起笑脸,爸爸放心吧,她会笑对将来……   转过身,微笑的对站在一边的江铭:“谢谢你带我来看我爸爸。”   中午香遥回学校后,江铭提着赵妈炖好的鸡汤来到病房。   沈香远喝完鸡汤,便哀求他带她祭拜父亲,本就不抱着希望他会答应。   没想到,他去问过医生,了解她的状况后,就驱车带着她来到了这里。   “不客气。”   如果不是叶先生的命令,江铭也不可能带她来这里。   原本以为她会大哭发泄,却只看到她默默的掉泪。   现在挂着泪痕却还扬起微笑,他心底的深处有些莫名的扯疼着。   从口袋中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她。   沈香远接过纸巾,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谢谢,是不是我脸上很脏?”   摇摇头,他一点也不觉得她的脸上脏,“没有,只是你的脸上还有些泪痕。”   轻轻的用纸巾印在双眸上,压了压。   泪痕瞬间被吸走,在纸巾上染上小小的花迹。   睁开清澈的瞳眸,闪着熠熠的光辉,令江铭动情的一怔,有些晃不过神来。   “现在好了吗?还有吗?”   沈香远撩开因风吹动飘在眼睑上的发丝。   江铭已然回复常态,点点头:“好了,那我们现在回医院去吧。”   “嗯——”   回过头,再深深的看了一眼墓碑上父亲的照片,回给父亲一个淡淡的笑容。   爸爸,再见,我会再来看你的。   江铭保持着两米的距离跟在沈香远的身后,缓步踏下阶梯。   时刻注意着她的脚步,就怕她一个不小心摔倒了——   可是,还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啊——   沈香远只顾着捋两侧的发丝,没注意脚下一个踩空,眼看着就要摔下石砌阶梯。   江铭的心,猛然一窒,两个大步,伸出大掌搂住她的腰,往后一拉,俩人顺势向后倒去。   江铭直直的倒下,做了沈香远的垫背,幸好他倒下的瞬间,注意避开沈香远受伤的后脑勺。   以至于她的后脑没有撞上他,也没有撞上地面。   一股甜蜜的幽香充斥着他的鼻腔,温暖得使他有些沉迷其中。   “啊呀——”   沈香远惊呼一声。   他慌忙站起身,拉起坐在地上的沈香远,焦急的审视:“太太,您怎么样?   伤到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听到江铭的一声“太太”,沈香远还是有些不习惯的愣了一下。   随即微笑的安抚他:“没有,你碰到我腰上的伤口了,有些疼。   谢谢你救了我,否则……”   眼睛瞄了一眼面前的几百层阶梯,拍拍胸口,有些后怕,“如果摔下去……   肯定伤得不轻。” ☆、复仇计划1   “太太,您小心点,这里的阶梯比较多,我还是扶着您下去吧。”   江铭扶着她的手臂一步步往下走,深怕她又摔倒,那他就罪过大了。   “嗯,谢谢你了。”   他们身后的不远处站着一个颀长的身影,一身合体剪裁的银灰色西装,透着成熟男人的魅力与高贵。   然而,眉宇间却泛着淡淡的冷漠,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眨的望着前面的两个人。   当看到她几乎要摔下的时候,他的心陡然一震,呼吸骤然停止……   几乎就要冲上前去。   幸而,江铭拉住了她,幸好……   口袋里的手机轻微的震动着,男人看到面前的两个人已经平安的走下楼梯,正缓步走出墓园,才拿出手机摁下接听——   “小益益——”   听到李斯怪声怪调的尖锐声音,叶益清皱起眉头,将手机拿远了些。   “李斯!你再用这种怪调说话,别怪我以后不接你的电话!”   咬牙切齿的,叶益清狠狠的放话威胁他。   “不要这么对人家嘛……小益益……”   李斯发出更恶心的嗲音。   “挂了。”   再听他的声音,他就要疯了。   “别挂别挂!”   李斯回复正常的语调赶紧阻止,笑话,真让他挂了的话,他就别想再打进他的电话了。   直接进黑名单了。   “李氏财团的李承惜在找你的小姨子。”   “嗯?”   等待他的下文。   “你很好奇他为什么找你的小姨子吧?”   邪恶的声音飘来,死性不改。   “……”   他决定了,打完这通电话,他要把李斯拉进黑名单!   没听到叶益清在这边答话,李斯就知道,已经触怒他了。   赶紧将事情一股脑儿的说出来:“我只接收到他刚刚发出的查找令,为什么找她,我就不知道了。   喔呵呵,说不定真是看上你小姨子了。   说说,你把你的小姨子藏哪儿了?”   “你少管。”   他确实把香遥藏起来了,据说李氏财团的内部纠纷还没解决。   如果让香遥出现,难保那些□□不会再打她的主意。   但是,一个念头闪过——   “不管不行呀,你知道我就喜欢管闲事,特别是我小益益的闲事。   他们找不到你小姨子,肯定就会去找你老婆呢,你老婆就是我——”   没等李斯说完,叶益清就挂上电话,匆匆大步跑下阶梯。   脚下的步子未曾停歇的奔向爱车,叶益清的剑眉不由的深蹙。   心底忍不住低咒:该死的,如果他们敢找沈香远麻烦,他一定会加倍的奉还给他们!   跳上车,发动,掉头,猛踩油门,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劲帅利落。   这个高级墓园在离城区较远的一个郊县的山上,墓园里的墓地是出了名的昂贵价格。   不仅有专人每天都来打理和修剪树木,就连通向墓园的唯一的公路,也将绿化做得极有特色。   路的两边是呈现四十五度角的斜坡,铺满绿色的草坪。   间隔着用石子砌成镂空的仙鹤形状,斜坡的顶端,种着整齐的松柏,看起来肃穆而且庄重。   沈香远就这么安静的坐在后排,定定的望着车窗外的景色。 ☆、复仇计划2   能到爸爸的墓前看看,总算是了了自己的一个心愿。   现在就是香遥的事情比较棘手了。   香遥已经原原本本的将事情的始末说了出来,从她的神态来看,她很明显的已经爱上了李氏财团的李承惜。   但是,想起李氏财团复杂的背景,沈香远又蹙起秀美。   回到学校,沈香远继续开始上课。   一整个下午的课,香远都是心神不宁,不时拿起手机看时间。   看着屏幕上的数字一点点跳跃着接近三点半,想起香遥的事情,心情复杂而矛盾。   她出神地盯着书本的某页,四周的同学纷纷站了起来,原来已经下课了。   她抱着书本跟着人流走出了教室。   南校门是学校的正大门,所有的同学几乎都拥向了那里。   她反其道,走向了西大门,那里相对南校门和东校门,平常人流很少。   这也正是她为了避人视线选择让江铭开车等在那里的原因。   走出了西大门,她没看到江铭,却看到了宋俊彦欣长的身影倚在跑车旁。   一见到她出现,他急忙跑了过来。   “香远,怎这几天都联系不到你,你上次在电话说的是真的吗?”   俊朗的面孔上带着探视的疑惑,“我、我到现在都有点不敢相信,你不是……”   沈香远突然想起,她跟他说过,她可以和他在一起。   不过,那是因为她想报复沈语蓉,父亲病重,她们母女竟然视而不见。   而现在,父亲死了,更是不闻不问。   想到这里,沈香远升起一股复仇的火焰。   “我也是突然间想通的。”   她微微扬起笑脸。   “我做这样的决定,你不开心吗?”   “怎么会,我开心极了。”   俊彦惊喜不已,双手不由放到了她肩上,“你知道吗?   好几天,我都开车到了这里等你。   你放心,我会好好补偿你,只要熬过了毕业,我第一时间跟沈语蓉解除婚约,我要跟你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我会加倍心疼你,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了。”   一辆莲花跑车平稳地停靠在咖啡厅前,和俊彦一起下了车,侍者殷勤地为他们拉开了玻璃门。   俊彦拉起她的手,她没有拒绝,跟在他身后走向临窗的位置。   他极绅士地为她拉开了椅子,等她坐进去后,他绕过餐桌在她对面的位置上坐下。   很快侍者送来了咖啡,她在杯子里加了一勺奶精,用勺子轻轻搅拌。   一抬眼迎上他的目光,他显得欲言又止。   一眼看出了他的心思,她轻轻笑了笑,放下了勺子。   “你是想问我那个男人的事对不对?”   “嗯……   如果你不想说,我会尊重你。”   俊彦稍扯起唇角,笑容里有些牵强的涩意。   “其实在这之前,我没有交往的对象。”   她道,“我之所以那样说,是因为我当时还不知道你的内心也同样喜欢我。   我害怕你知道了之后告诉沈语蓉,你们合起来一起嘲笑我。   所以我编了一个虚拟的交往对象。”   俊彦的脸上浮现出讶然的神色,拿着勺子停顿在半空中,“怎么会呢? ☆、复仇计划3   我怎么可能会嘲笑你,我高兴都还来不及呢。”   “我知道,是我理解错了。”   她俏皮地吐了吐舌头,端起咖啡杯轻抿了几口,目光瞥向窗外。   马路对面有一个身影在不停地向这里张望,但因为距离太远,她无法看清。   不过看身形是个男人,大概只是个巧合吧。   她没有多作考虑,收回了目光,愣愣地盯着杯里的咖啡。   想起了父亲和香遥的事情,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香远,你有心事?”   俊彦放下了触到唇前的咖啡杯,眼神里满是关切,趴向了餐桌拉近了与她的距离。   不由问出了声,“告诉我,我希望今后能为你分担所有的烦恼。”   她定定地看着他,迟疑着要不要说出来,在这之前她每次看到他和沈语蓉在一起,心里就会止不住难受。   现在面对着这张深邃俊逸的脸庞,想到从这一刻起她和他会重新开始。   她的内心却出奇地平静,甚至连一点心跳加快的感觉都没有。   或许……   或许她心里早就不爱他了,现在和他在一起只不过利用他来报复沈语蓉。   她没来由地意识到这一点,蠕动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凯迪拉克悄然无息地停在一家咖啡厅对面的马路旁。   一个身影眼尖地看到了,赶紧跑了过来,拉开了前座的车门,闪身坐了进去。   “总裁。”   赵速喘着气侧过身,看向后座上的寒冰般冷酷的俊脸。   “他们就坐在对面的咖啡厅里,靠窗的位置。”   叶益清微蹙起眉头,车窗徐徐落下,犀利的视线扫了一眼赵速所指的方向。   轻抿的薄唇微微掀起。   “赵助理,照我之前说的做。”   “是的,总裁。”   赵速机智地点了点头,掏出西服外套里的手机,熟练地按下了一连串的号码。   没一会,就听到他的声音。   “宋总,您好,我是赵速……”   “……我刚刚在喝咖啡时,好像看到贵公子和另一个女孩坐在一起,关系……   关系有些不一般……”   “呵呵……   您的准儿媳不是沈氏千金吗?   怎么现在又换了一位……   会不会是我记错了……”   看懂了香远难以启齿的窘迫,宋俊彦体贴地没有追问下去。   他一手轻轻搅着杯子里的咖啡,转向了另一个话题。   “香远,还记得小时候你看到别的同龄小朋友放风筝,你也吵着让我做一个送给你。   我于是就做了一只热带鱼模样的风筝送给你,结果你一点也不会放。   每次都是我帮你放上天的。   现在想想,那时候的时光真是无忧无虑。”   香远心底的某个弦被这突来的一段回忆触动了。   他还记得这件事,他还放在心上。   这么些年,她一直没舍得扔掉那只热带鱼的风筝,至今还保存在书桌的抽屉里。   俊彦唇角勾出一抹浅笑,“不如我们星期天去放风筝怎么样?   我觉得我们可以从放风筝开始重拾我们的感情。”   她轻轻点头,露出了今天第一个开心的笑脸。 ☆、复仇计划4   “这是个好主意,到时我会带上风筝,我们还去那座公园。”   “就这样说定了。”   俊彦含笑望着她,清澈的眼眸里蕴满了迷人的温和。   “星期天早上九点我们约在这家咖啡厅碰面,然后再一起出发。”   这样做是为了避免被沈家里的人看到。   香远立刻弄懂了他这样安排的意图。   既然决定了和俊彦重新开始,这种掩人耳目的做法相信今后还会继续下去,她暗自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   她轻轻端起咖啡杯,抿了几口香醇的咖啡。   一大片黑影刹那间罩住他们所在的餐桌,她本能地抬起头察看。   几名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毕恭毕敬地站立在餐桌旁。   “少爷,夫人让我们来找您。”   “你们怎么会找到这里?”   俊彦望着这几名保镖,急忙放下了手里的杯子,看了一眼香远。   柔和的眼眸里闪过一些被发现后的惊慌。   “少爷,请您放心,我们什么也没看到。”   为首的保镖识趣地打消了俊彦的顾虑,语速快极了。   “今天下午老爷突然病重,夫人让您立刻回去。”   “爸爸,他……   怎么了?不可能,他身体一直很好,怎么会?   ……突然……”   俊彦惊愕不已,整个人不由自主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香远也被这个突然而来的消息吓住了,但很快镇定下来。   “俊彦,你现在快回去看看你爸爸,他需要你。”   “少爷,这位小姐说的对,您赶紧回去,去晚了老爷可能就……”   保镖眼神闪烁不定,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   俊彦惊得整个人差点跳起来,他掏出了一张大钞放在桌子上。   “香远,我先走了,晚上打电话给你。”   “好,你赶紧回去吧。”   香远坐直身子,大力点点头。   俊彦急忙拨开挡在面前的保镖,向咖啡厅门外冲去。保镖们转身也快速追上他的脚步。   香远叹了口气,看着怀中渐渐冷掉的咖啡,莫名地感觉到事情的一丝异常。   她隔着玻璃看到宋俊彦的身影快速钻进莲花跑车里。   很快车子发动了,跑车后面跟着保镖们坐的一辆黑色轿车,两辆车一前一后开走了。   马路对面停着的一辆凯迪拉克里,叶益清的视线越过半敞的车窗,紧盯着从咖啡厅走出来的那抹娇俏身影。   他冷峻的面容上没有一丝表情,按了下按钮,前座驾驶室的隔音玻璃骤然移开了。   冰冷的声音直接命令着。   “开车。”   十分钟之后,凯迪拉克停了下来,车门被打开了。   一个穿着红色紧身短裙的身影钻了进来,如八爪鱼一样紧贴到叶益清的身上。   “益,你今天来接人家怎么这么晚。”   女人趴在他胸口,眼神里流露出贪婪的光芒。   “人家站在这里等了半个多小时,现在人家的脚好痛,这双高跟鞋也好像磨坏了。   你得补偿人家,人家今天看中了一双JIMMYCHOO……”   原来是想要一双JIMMYCHOO高跟鞋,这才是她说了一大堆话的最终目的。 ☆、复仇计划5   叶益清讥笑地抿起唇,垂眼看着面前这张涂着浓妆的脸蛋。   矫揉造作地揉着自己的脚踝,令他突生一种厌倦的反感。   或许四个月是太长了,他对她的新鲜感已经达到了底限。   见他没有说话,女人显然有些慌了。   她看出了他眼里的不悦,想到他一向喜欢热情如火的女人。   急忙亮出了一个娇媚的笑容。   “益,人家今天有一个大大的惊喜给你。”   女人一边娇软地说着,一边用手轻轻挑开他的领带。   熟练地越过他半敞开的黑色衬衣,诱惑般抚上他精壮的胸膛。   “惊喜是吗?   我想我很期待你给这个惊喜。”   他暧昧地斜睨着女人显露出来的深深乳沟,眸底却暗涌着绝然的冷漠。   他对女人的新鲜感一向很短,最长不超过三个月。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了,他想从明天开始身边该换另一名性感犹物了。   娇俏身影浮现在眼前,她的举动提醒着他一个最残酷的现实。   一颗心霎时阴暗无比,此时的他完全被一种痛苦的压抑所侵袭。   他眯起幽暗的眼眸,大力握住怀里女人的下颚。   此刻他急需一个可供发泄的女人,借此让自己忘记那段痛苦的回忆。   看着叶益清充满**的火热眼神,女人自以为勾起了他浓厚的兴趣,挺了挺傲人的胸部。   “这个惊喜可是人家想了好几天才想到的,你会喜欢的。”   女人不禁有些得意,自己做了他四个月的床伴。   远远超过了他像外界传闻的那样对女人最多三个月的新鲜度。   现在她有充足的理由相信自己不久将会挤掉戴氏企业千金,坐上叶太太这个所有女人为之垂涎和疯狂的位置。   凯迪拉克停靠在越泽国际大酒店门口,两名门童一眼就认出了这辆车的主人,小跑过来拉开了车门。   越泽国际大酒店是帝集团旗下的产业,执行总裁叶益清长年住在顶楼豪华的总统套房里。   叶益清大步跨出了车,双手刚插进口袋,臂弯里瞬间缠上了一双柔软如骨的手臂。   “益,你等等人家啦!”   他薄冷的唇角讥讽地上扬着,没有看女人一眼,目不斜视走进了酒店,迈步进了专属电梯。   女人抬头看着今天的叶益清极度反常,再愚钝的脑袋也看出了一些不对劲的苗头。   可一想到待会要给他的惊喜,她不禁洋洋得意起来。   她有十二分的把握,到时候看到那个场面他会感动不已,从而大大提升她在叶益清心目中的地位。   或许他一高兴会买给她更多的珠宝首饰呢。   眼前似乎看到了无限美好的前景,女人放肆地搂住他的腰,不停地用丰满的胸部摩擦着他的胸口。   虽隔着衣料仍能感到那柔软浑圆,耐不住这撩人的挑逗。   他暗自低咒了一声,推门进了总统套房。   手臂一挥撇开了不安分的女人,任对方失去重心向一旁的大□□倒去。   他甩去了烦人的领带,脱下了身上的西服和衬衣,露出上身结实健硕的胸肌。   压上了女人,恰在这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复仇计划6   他充耳不闻,大手从女人露出肚脐的吊带衫下摆探了进去。   抚摸着坚挺的浑圆,谁知敲门没有停下来的打算,反而敲得越来越大声。   他咬牙低咒着离开了女人,袒露着上半身走向门口,敲门的人最好有足够的理由,否则他绝对要对方好看。   他用力拉开了门,门外宽敞的过道里赫然站着一排服装整齐的服务生,见到叶益清一致弯下腰。   “总裁,生日快乐!”   一名早就等候在一旁的服务生推着小型的餐车走了过来。   上面摆放着十层的巨型蛋糕,所有人一齐鼓掌,开始唱起了温馨的生日歌。   “谁让你们这么做的?”   叶益清冷声问着,视线一一扫过一张张笑脸,冷峻的面容倏然变得狂鸷骇人。   面对着总裁令人不寒而栗的脸色,所有人停下了鼓掌,面面相觑。   热络的气氛一下降到了最低点。   背后响起了脚步声,女人讨好般的娇媚声音传来。   “益,你不喜欢吗?   这是我给你的生日惊喜。我打听到你的生日,想了好久,才想到这个……”   听到这里,他猝然转过身,冷冽的目光瞪向不明所以的女人。   对方狠狠吞着口水,被他脸上张狂的怒意吓住了,呆站在原地。   刚刚他背对着她,她无法看清他看到她精心设计的惊喜后的表情。   现在她是彻底看清了,与她当初想象的截然相反,可以说他此刻脸上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盛怒。   “这个场面还真是该死的让我惊喜。”   他咬牙切齿的声音从唇间吐出,一字一句像是硬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阴寒。   他千方百计想要忘记这个日子。   可这个蠢女人却在这时候触动他心底极力想要忽略的伤口。   “我是……”   女人大惊失色,刚想要解释,手臂随即被他拽住了。   不顾门外所有人的目瞪口呆和她衣衫不整的模样,毫不留情地将她拖向了门口。   “明天你去赵助理那里领张支票。”   听到这句明显不过的话,女人大惊失色。   想到自己即将离开眼前这个全球最有价值的单身汉。   这也就喻示着自己绑上长期饭票的机会消失了,女人这才意识到自己这次可能真的惹怒了他。   “益,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错了……不要赶我走……   不要分手……求你……我爱你……   我不能没有你……益……   想想我们在一起的开心日子……我是真的爱上你了……”   女人止不住地打着寒颤,身体拼命向后仰,几乎要坐到地毯上。   她硬挤出几滴眼泪,苦苦哀求着,希望能打动他。   因她最后一句话,他嗤之以鼻地冷笑了一声,犀冷的眼眸盯着对方。   “爱?你爱的是我的人,还是我身后的财力?   如果今天我是大街上一名普通人,你会爱上我吗?   虚伪的女人!   告诉你,在我叶益清的字典里没有‘爱’这个字,我也从不会接受任何一个人在我面前提这个字。   过去不会,现在不会,将来更不可能会。” ☆、复仇计划7   “益……”   女人完全没这样一段毫无感情,更可以说是冷酷之极的话所震慑住了。   移动着嘴唇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滚出去——”   他粗暴地冷喝着,满脸厌恶地不再多看一眼,把手里女人如同垃圾一样甩出了门外。   他恼火地甩上门,爬了爬凌乱的发,大步走向吧台。   刚倒了一杯酒,就听到有人用力拍门的声音。   女人尖锐乞求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刺耳。   “益……你原谅我……益……不要分手……   我不能没有你……益……你开门哪……我错了……”   他仰脖喝下了高脚杯中的琥珀色液体,掏出手机按下一个键。   “周经理,派保安把我门外聒噪的女人拖出盛泽。   从此以后我不想在这里看到她,听明白了吗?”   在听到电话那头的周经理连声说好之后,他随即挂掉了电话。   为高脚杯里又注了琥珀色液体,缓步走到偌大的落地窗前,门外的女人声音突然没有了。   宽敞豪华的总统套房里霎时寂静下来,透明的水晶高脚杯在手里摇晃着。   黯沉深邃的眼眸垂睇着脚下的世界,这是盛泽的最顶层。   从这里看下去可以将整个市貌尽收眼底。   华灯初上,所有的窗口都亮起了一盏盏灯。   这使他不由想起了刚刚那些插在蛋糕上的蜡烛,他从来不过生日。   在他十四岁以前,他原本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可是这一切被一个人在生日这天全部摧毁了,从此他的存在成为了众人茶余饭后的笑柄。   不管他愿不愿意,也不管他走到哪里,每天他都要接受众人递来的各种复杂和质疑的眼光。   一起上学的小伙伴更是以欺负和嘲笑他为乐。   所有的这些给他的心底留下了一道永远也无法弥补的创伤。   从他十四岁那年开始,他禁止所有人在自己面前提到这个日期。   他也顺带把“生日”这两个字毫不留情地从脑海里抹去。   他恨那个人,恨那个人毁了他的一切。   他要报复,他要将这些年他所尝到的痛苦一百倍,一千倍还给对方。   “叮……”   忽然茶几上传来的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走过去,将手里的酒杯放到了茶几上,拿起电话。   “总裁,那件事我已经查到了。”   助理赵速的声音难抑兴奋之情。   “他一回到家就被他父亲关在卧房里,短时间内他不会再纠缠沈小姐了。”   “嗯,做得很好。”   他毫不吝啬地夸奖着对方。   ……………………   沈香远拖着病重的疲惫身躯,路过一个空旷漂亮的广场,挑了一张长椅坐了下来。   广场上热闹非凡,眼前是一张张洋溢着笑容的脸庞。   似乎每一张笑脸的背后散发出来的都是幸福和喜悦。   她突然间觉得自己的世界一片灰暗,钻进耳朵里的欢声笑语距离自己好遥远。   不知道今后漫长的时间自己要如何才能熬过去。   “小姑娘……小姑娘……”   浑亮的声音骤然拉回了她的思绪,她抬起头。 ☆、复仇计划8   一个中年模样的老伯笑容可掬地看着她,指了指她旁边的空位。   “小姑娘,你旁边有人吗?   我想坐在这里休息一会。”   她摇了摇头,礼貌地扯了一个笑容。   “老伯,你坐吧,这里没人坐。”   “呵呵……好,谢谢你了。”   老伯笑了笑,在长椅上坐了下来。   她把背包放在膝盖上,低着头拨弄自己的手指。   她放在沈宅的行李很少,不消半个小时就能收拾好。   这样盘算了一下,她决定继续坐在这里打发掉多余的时间,然后再赶去那个地方。   不经意地一扭头,那位老伯正一脸含笑地看着她,她诧异了一下。   “老伯,请你还有事吗?”   “呵呵……   小姑娘,我肚子饿了。”   老伯笑眯眯地用手指了指前方的某处,突然冒出来这一句。   “你请我吃东西吧。”   她顺着老伯所指的方向望去,那是一家肯德基,转过头不由漾开了一个笑脸。   “好的,老伯,你在这里不要走开,我一会就回来。”   她并没有觉得老伯这样的行为有些冒昧和唐突,反而认为这位老伯直率得可爱。   老伯依旧是笑呵呵地点点头,她小跑着走向了那家肯德基。   一会后,她拎着一袋食物跑了回来,见老伯还在那里。   她拿出了一杯饮料和一个汉堡递给老伯,对方不客气地接了过去,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见他吃得这样津津有味,原本没胃口的她突然也感觉到了一阵饥饿感。   于是拿出了相同的饮料和汉堡吃了起来。   两个素不相识的一老一少坐在长椅上。   不到十分钟就把剩下的一桶全家桶套餐吃完了。   她打了个饱嗝,用纸巾擦着油腻腻的嘴角,这几天过得简直混乱极了。   她的饮食也不规矩,这是她这些天以来吃得最饱也是最开心的一餐了。   老伯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依旧是一脸和蔼的笑容。   “小姑娘,谢谢你请我吃东西,我该走了。”   “哦,好,老伯再见。”   她愣了一下,坐直了身,在心情极差的时候能遇到这样一个慈祥的老人,不禁有种亲切的感觉。   “对了,小姑娘。”   老伯走了几步,似乎一下想起了什么,转过身来。   “为了感谢你请我吃东西,明天我请你去那家餐厅喝下午茶。”   她眯眼望着老伯所指的位置,那是一家高级餐厅。   她曾经在那里打过工,去那里属于高档消费,经济能力一般的人根本无法负担得起。   老伯连饭都没钱吃,怎么可能有钱去那里请她呢。   她回过头想要委婉拒绝老伯的好意,却发现老伯已经跑得没影了。   这个老伯真是奇怪,或许他不过是说句客套话而已。   她重新坐回长椅上,短暂的放松之后,心情又恢复了之前的阴郁苦闷。   看了看时间,她离开了热闹的广场,往公交车站台走去。   沈宅——   香远提着简单的行李,反身拉上了卧室的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铃声大作。“Ifyoueverfeelashame……Mylovewillgetyouhome……” ☆、复仇计划9   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大拇指下意识地想要按接听键。   在即将按上去的一刹那,她犹豫了,然后手指僵硬地停在那里。   自从和叶益清发生关系,之后的这几天她刻意不听梦琪的电话。   只因为心里一直有愧于她。   那晚和叶益清的事,她原本以为只是个小小的意外插曲,想要把它彻底忘掉。   万万没有想到事情却演变成了现在这样,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梦琪。   手机还在不停地唱着,仿佛魔音一样折磨着大脑神经,她惊慌地拆下电板,手机这才安静了下来。   尽管只有两个不算太重的行李箱,可她现在感觉身体不舒服,全身乏力,直冒虚汗。   两只手刚提了一会,就觉得有些吃不消,只能一点点拖在地上往前移。   好不容易将两只行李箱挪到了客厅。   沙发上刘沛琴在翻看着杂志,沈语蓉正在修剪指甲。   听到楼梯口的声响,她们抬头看了一眼提着行李的香远,仿佛当她不存在一样。   又傲慢地低下头去。   知道刘沛琴不喜欢看到自己,如果按照以往,遇到像现在这样的情形,香远会礼貌地轻轻叫她一声。   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跑下楼梯,消失在她的视线里,但这次不一样,她必须要说清楚。   “刘阿姨,我已经行李收拾好了,今天就要搬走了。”   刘沛琴没有抬头,继续做着同一个动作,涂得腥红的嘴唇意外地高扬出两个音节。   “慢走!”   香远轻轻咬起唇,听到自己离开的消息,刘沛琴的脸上没有一丝惊讶的神色。   “你最好快点走,不然会赶不上你的公交车了。”   沈语蓉放下了手里的锉刀,语气里含着明显讥笑的成份。   听到她要离开,刘沛琴和沈语蓉竟然吝啬到说一句假意的道别都没有。   即使是父亲死了,她们也只是去看望了下父亲的遗体,连后事都是叶益清处理的。   这一次她对她们母女是彻底失望了,既然他们这样讨厌看到自己。   现在她要搬出去了,那么以后也不会再见面了。   不知是不是感冒发烧的作用,眼泪控制不住流了下来。   她吸了吸并不通畅的鼻子,拎起了行李,强忍着心里的哀伤,一步步走出了曾经属于她家的沈宅。   这一切,如今都属于了刘沛琴母女。   …………………………   出租车在江城区精华地段的高档别墅南苑区前停了下来。   香远拖着两箱行李,越过一幢幢别墅,按照地址上所写的门牌号。   叶益清叫她以后住在这里。   很快便站在了独栋的豪华别墅门前。   她掏出了钥匙,或许里面有人住着呢。   现在这样直接拿钥匙开门进去似乎有些不礼貌。   她寻思了一下,随即按响了门铃,静静等候了一会,结果过了十分钟还是没人来开门。   透过高大的镂空铁门往里望去,别墅前占着一大片绿意盎然。   修剪整齐的草坪,一切都很整洁干净。   但一眼望去会使人产生一种死一般的寂静和荒凉的感觉,似乎这里许久没有人居住了。 ☆、复仇计划10   带着一些疑惑的心理,她开门走了进去,大声问着。   “请问有人在吗?”   回应她的是一阵微风拂耳的声音,大片草坪中间有一条笔直的路通往别墅。   她拖着行李往前走,脚下的这条大路过于宽阔,一看就知道是专为轿车畅通行驶而特别设置的。   看着手机上的时间,想到或许一会叶益清就到这里,她全身的神经莫名地紧绷起来。   用钥匙开了别墅的门,来不及打量别墅里奢华的装修风格,急急忙忙蹬上了楼梯。   站在三楼的楼梯口,她粗略巡视着三楼房间,大约一共有四间。   赵速给她的那张纸上除了有这幢别墅的地址,而且还写着她所住的房间在三楼,但并没有写明是哪一间。   那么她随意挑一间好了,她来到了第二个房间,转动着门把,结果门似乎被故意锁住了。   打不开,于是她只好放弃了。   越过了第三间,最后一个房间的门是虚掩的,她推门而进。   房间宽敞而干净,看得出经常有人打扫。   她以最快的速度放置好了行李,随后无所事事地坐在宽大的床沿上休息。   折腾了一好久,再加上本身就感冒发烧。   全身像散了架一样难受极了,身下坐着的大床柔软而舒适。   她轻轻地躺了下去。感冒好难受,躺一会吧,只要一会就好。   结果她不由自主睡着了,等她睁开眼时,透过落地窗正巧看到了落日的迷人景色。   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大片天空,也给一些飘浮着的白云镶上了鲜艳的玫瑰色花边。   墙上的时钟显示现在已经快要五点了。   叶益清还没出现,或许是她多想了,那家伙女人太多,大概早把她抛于脑后了吧。   她愉快地想着,肚子却不争气地叫起来。   好饿,还是下楼找点吃的吧。   她耷拉着脑袋,拖着高烧不断的身体下了床。   拉开了卧室的门,抬起迷糊的睡眼,在看到眼前突然出现的黑影之后,她瞬间惊叫出声。   “啊——”   “沈小姐,帮忙一下。”   黑影像是没有听到她高音贝的尖叫,突然开口说话了。   香远仔细一看,原来是赵妈。   听到这一句没头没脑的话,香远还来得及反应,赵妈就已经走开了。   反正这幢别墅里的环境她也不熟悉,倒不如跟上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意思。   路过第二个房间时,意外地看到紧锁的门微微敞开,好奇心促使她想要进去看看。   赵妈走得极快,眼看就要消失在楼梯口,她迟疑了一会,决定跟上去。   来日方长,一会回来再悄悄进去。   发烧的身体使她感觉到头痛得厉害,抗拒着头部的晕眩。   双手扶着楼梯扶手,一步步紧跟着赵妈来到了大厅。   穿过大厅的侧门,进了一间光线明亮的餐厅。   赵妈回头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在示意她跟上去。   随后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另一扇侧门,来到了厨房里。   赵妈没有说话,直接走到指着桌上的餐具,又指了指外面的餐厅。   香远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生活困境1   “你是让我帮你摆餐具是不是?”   赵妈连连点头。   “是的,小姐。”   香远冲赵妈笑了笑,拿起桌上的那副餐具走向了外面的餐厅。   摆好后重新回到厨房,闻到了一阵食物的香味,赵妈正在做着美味的海鲜意大利面。   片刻后,赵妈端着香气扑鼻的意大利面出了厨房,跟在后面的香远看着赵妈矮小的背影。   过去在沈宅里都是自己做饭,从来没有人给她做过一顿饭。   在这里赵妈给自己做意大利面,一时间心里涌出了暖暖的感动。   她拉开了椅子,正准备坐下来享用。   谁知赵妈接下来的一句话彻底粉碎了她的想法。   “沈小姐,你去叫少爷下来用晚餐。”   “他、他在家?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香远吃惊得说话都有些口吃起来,这么说这盘意大利面并不是给她的,而是做给叶益清的。   顷刻之间,她坐下去的动作尴尬地停顿在半空中,眼泪瞬间湿润起来。   突然觉得自己这样的行为像个小丑一样,自作多情。   以为到了这里就能享受到温暖了,她真是大错特错,自己不过是个情妇的身份而已。   走到三楼楼梯口,她吸了吸鼻子,低头抹去脸上的泪水。   刚刚上楼时赵妈朝她比划了两个指头,意思是说第二个房间。   这样看来他一直在那个房间里,还好之前她没贸然走进去。   房间的门是依然是半敞的,她敲了几下。   没有回应,轻扬的音乐从门缝里流泻了出来,挡住了敲门声。   她镇定了一下情绪,小心地推门而进。   这个房间远比她的那间要大上四五倍,里面的装修也是极尽豪华。   房间里空荡荡的,并没有见到叶益清的身影。   她正打算转身,一个身影突然从浴室里大步走了出来。   白色的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上身赤/裸着露出精壮的古铜色胸膛。   下身只简单围了一面宽大的沐巾。   她倒抽了口气,连忙别过视线,急匆匆地往外走。   “你既然来了,过来吧!”   他低醇的嗓音骤然拉住了她的脚步。   她隐约感觉到一丝危险的信号,僵直着背不敢回头,生怕自己看到什么不该看的画面。   “晚、晚餐做好了,赵妈让你下去吃晚餐。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   他关掉了正在播放音乐的音响,凌厉的命令语气在空旷寂静的房间犹为骇人。   “过来!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过去几次交锋,她已经充分领教到他的手段。   她也深刻地知道自己不能像之前那样一昧地反驳他,否则吃亏的只有自己。   她低着头,移动脚步机械地走了过去,在距离他仅有三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目光不敢随便乱瞄,一直盯着长毛地毯上的花纹。   “帮我擦头发。”   随着一声没有温度的低语,一块白色的东西扔了过来。   她下意识地接住了厚软的毛巾,抬眼看到他的身影已经坐在床沿上。   她握紧了手里的毛巾,虽然知道那张床实在过于危险。 ☆、生活困境2   但一想到惹怒他的后果,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她小心翼翼地用毛巾擦着他褐色发丝,深邃幽暗的瞳眸直勾勾地盯着她。   她猛咽着口水,刚想完成手里的动作,骤然感到腰身一紧,她一下跌坐在他的腿上。   “你……你要干什么?   我感冒了,不要碰我,会传染给你。”   她心惊得头皮一阵发麻,急忙用手肘推着他强压上来的胸膛,不停扭动着身体想要挣开。   “千万别试着挑战我的耐性。”   他灼热的手指从她雪白的脖颈后扫向前精致的锁骨,语气里是浓浓的警告意味。   “我喜欢听话的女人,今后无论我说什么,你都必须无条件去做。   你要当我的情妇,就应该时刻牢记这一点。”   他一不高兴会想出很多花招,她势单力薄,无法与他抗衡,到头来不得不向他妥协。   纵然有诸多的不甘,纵然骄傲如她,可是又能怎么样呢。   她无法开口,想要挣扎的双手逐渐无力地垂了下来。   他搂住她的纤腰,将她甩到□□,庞大的身躯随即压上。   迅速脱去她身上的衣服,火热的唇毫无忌惮地吮吻着她光滑柔嫩的雪肩。   她紧闭上眼睛,任眼泪肆虐着淌出眼眶,羞愤地咬牙低语着。“你是魔鬼,魔鬼……”   他毫不留情地进入她的身体,邪肆地在她唇畔轻吐:“是,我是魔鬼,一旦沾上,我会如影随形跟着你,永远也别想摆脱。”   看着身下的她泪水蔓延的脸颊,他快意地扬起一抹邪笑。   她的骄傲和不屈服此时已经被他尽数剥去,他等不及她在身下发出婉转的诱人风情。   灼烫的坚硬侵入干涩的一刹那,她痛苦地咬紧唇,浑身颤抖不已。   呼吸不可抵制地开始急促起来,承接着他一波/波更加狂野的律动。   这不是真实的,如此屈辱的事怎么会降临到自己的身上?   她无助而颤抖,以为这不过是一场近似真实的梦境,她总会突然醒来。   可是他粗重的呼吸喷洒在满是泪痕的脸上,鼻腔里尽是他的气息,不断残酷地提醒着她。   这是再真实不过的事实,噩梦仍在继续。   此刻,由于高烧她体温在不断上升,头脑里像是有千军万马在轰轰作响,身体如同浮在云端一样,她逐渐陷入了黑暗。   睡梦中,她突然感觉到身体滚动了几下,随即失去重心落入了冰凉冷硬的地上。   睁开眼睛一看,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竟然从□□滚落下来,睡得迷迷糊糊的她扶着床沿爬上去。   拉过被子正准备躺下,猝不及防地腰身被人狠狠地踢中。   整个人翻身又跌落到了地上,皱着眉头,揉着被撞到的后背,疼得眼冒金星。   “你没有资格可以睡在这张□□?出去——”   醇厚的嗓音有如残暴的帝王一样冷酷无情。   所有的瞌睡虫全部被吓跑了,全身如同坠入了寒冰的冰窖,不禁一阵发抖。   低头看着自己,发现身上不着衣物,双腿间传来一阵疼痛感,慢慢回想起她刚刚经历过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他当她是应召女郎,发泄之后可以随意打发走掉? ☆、生活困境3   她强忍着屈辱和身体的乏力,天生的骄傲与冷然使她没有泄漏一丁点情绪,默默地支起手臂站起来。   一一捡起地上的衣服、裤子和内衣。   豪华水晶吊灯照射着浸润着汗水的壮硕胸膛,倚在□□的高大身影犹如恶魔的压迫感充斥着整个房间。   注视着她过于冷静的态度,那双深幽冰冷的黑眸划过凛凛的寒光。   “记住你情妇的身份,以后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只能无条件配合。”   她咬着唇,没有说话,指甲刺入柔软的掌心,带来一丝疼痛,随后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回到房间,直奔浴室,站在篷头下面任水肆意冲刷着身体。   她拼命搓着被他触碰过的地方,娇嫩的肌肤很快就红成了一片。   她依然不遗余力地搓洗着,似乎想要将经历过的屈辱拼命去掉。   从他的眼里她看到的是深深的厌恶和……   仇视,她不懂,她和他在这之前根本就没见过几次面,完全没有理由让他这样冷酷得对待她。   假使他非常讨厌她,不想看到她,大可以离她越远越好。   又为什么单单要她成为时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转悠的情妇呢,这样不是自相矛盾吗?   她猜不透,完全猜不透他的想法。   洗了个热水澡,高烧的症状依然没有减轻,她抚着发痛的头走出了沐室。   从行李箱里翻出了一包感冒药,吞了两片下去。   躺到柔软的□□,盖上被子,她打算睡个好觉。   但一想到明天上午还有课,她又重新爬起来,调好闹钟。   不管这一年她要经历怎样的折磨,她都会以最坚强的意志捱过去。   毕竟生活还得继续下去,再过几个月就要毕业了。   她希望自己能以优秀的成绩从学校毕业,这样才能找到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经济上真正独立起来。   她不希望靠叶益清什么,现在父亲过世了,她要真正的靠自己。   …………………………   清晨,她在一阵闹铃声中从□□坐起来,摸了摸额头。   昨晚烫人的温度有所减轻,掀开被子下床。   顶着晕沉沉的头梳洗了一番,又吞了两片感冒药,然后拿起背包就走出了卧室。   经过那个房间时,她低头刻意加快了脚步。   扶着扶手缓步下了楼梯,已经两餐没吃的她霎时闻到了一股香。   肚子不适时地叫了起来。   她在玄关处换鞋,想起昨晚那份海鲜意大利面,唇边不禁露出浅浅的苦笑。   她不会再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了,以后自己的三餐还是在外面随便解决吧。   叶益清跟她说,今天江铭不能送她上学了,她只好挤着公交去上学。   早晨挤公交的人很多,每次她从学校门口下车,全身的精力都像是被榨干了一样。   今天感冒难受,打算奢侈地坐一回出租车上学。   她招手拦了辆,刚钻入车里,就听到车前门发出了声响。   一个身影和她同时坐进了车里,顿时车里飘着一阵怪异的安静。   看来是有人和她抢出租车了,她抬头时,一张男性的面孔也转过来看她。 ☆、生活困境4   英挺的鼻梁上那只GUCCI太阳镜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但依然难掩一张帅气完美的俊逸面庞。   如牛奶般光滑的皮肤映衬着漂亮的淡粉色唇型,太阳光线从开着的窗户洒向他,使他全身透出一层淡淡的玉泽,眩目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这位邋遢的大婶,你看够了没有,这辈子没看见过帅哥?”   对方促狭地弯起精致的唇角,调侃地出声打断了她痴离的眼神。   邋遢的大婶?   可恶,看上去她的年龄顶多比他大一两岁,而且她不过多看了他两眼,就被戏称为大婶。   这小子脸蛋长得不错,想不到嘴这样恶毒。   她不由白了对方一眼,低下头抚了抚纠结的头发。   这才发现自己急着出门,忘记了梳头,抬眼看向前面的后视镜,镜里的自己头发如同一团杂草一样堆在头上。   “啊……”   她不自觉地叫出了声,脸瞬间涨得通红,一下明白了对方为什么要叫她邋遢的大婶了。   这样的自己的确是够糟糕的。   都怪自己昨晚洗澡后,没擦干头发倒头就睡。   她一面嘟嚷着,一面手忙脚乱地从背包里掏出镜子和梳子,快速梳理好一头乱蓬蓬的头发。   确定自己现在彻底整洁之后,出租车还没发动,她急忙催促着司机。   “司机师傅,麻烦你快点开车,我急着赶时间。”   不等司机开口,那名背过身的男子抢先开了口。   “如果你有急事的话,我想你现在应该下车,另外再招一辆。”   “凭什么!   这位先生,你把话说清楚,我和你是同时上车的,凭什么让我下车。”   她不满地□□着。现在是上班、上学的高峰,拦一辆出租车非常不容易,她才不会傻到下车。   “这位大婶,你是白痴吗?你没看到这辆车前面的……”   男子显然有些不耐烦了,骤然侧过身。   在看清了那张经过梳理之后的娇俏容颜,蓦然没了声响。   被他盯着有些不自在,忍不住回敬了对方一个白眼。   她连忙拿起镜子端详着自己还有哪些不对劲的地方,结果并没有看到自己的脸上有什么东西。   正在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司机突然转过头来。   “小姐,是这样的,这辆车是这位先生先招的,他要去便利店买东西,我把车就停在这里等他,然后你又上来了。”   “抱歉,刚刚我看错了。”   她飞快地看了一眼男子那张戴着墨镜的俊脸,抢在对方开口之前推开车门。   “等一下。”   对方还是在她踏出车门的一刹那开了口。   她的头发乱了点,就被称戏为大婶。   这小子说话刻薄,她已经充分领教到了。   现在她上错了车,他该不会又要称呼她为白痴之类的吧。   她没有理会他的话,右腿踏出车外准备下车。   谁知对方的动作竟然比她更快,抢先一步下了车。   帅气异常的俊脸微俯近她身旁开着的窗户,厚薄适中的柔唇此时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你不是说你在赶时间,还是让给你吧。”   她完全愣住了,这小子的转变也太快了吧。 ☆、生活困境5   他清秀的眉毛稍稍上扬着,脸上扬着神秘的浅笑,继而替她关上了车门。   车子开起来的一瞬间,她依稀看到几句低喃。   “我说过……会……再见面……”   四周纷纷响起了椅子的声音,支着头瞌睡的香远猛然惊醒过来,原来已经下课了。   她甩了甩依然混浊的头,抱着书本站了起来,早上那两片感冒药吞下去之后,就一直犯困,想睡觉。   上午的两节课基本上没听进去。   下午没课,她打算去蛋糕店里打工。   这些天她不停地请假,经理在电话那头的语气也变得越来越恶劣。   已经到月底了,下个月的生活费还没有着落,她不想失去这份零工。   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坚持去。   走出了教室,快速穿过走廊,下了公交车,需要走上一段路才到蛋糕店。   现在时间还早,她决定先填满空空的肚子。   刚好前面的拐角处有家拉面馆,老板娘纯朴热情,她每次中午下了课急着去蛋糕店打工都会在这里解决午餐。   结帐时老板娘看到面碗里还剩下了一半的面,皱起眉,“香远,你吃得好少,是不是今天的拉面不好吃?   我今天特意给你多加了份量,你太瘦了……”   “不是的,老板娘,你的面真的很好吃。”   香远笑了笑,“要不然我也不会一直来来光顾你的店。”   “呵呵……你的小嘴可真甜,好吃就好,下次再来。”   老板娘笑得合不拢嘴,给香远拉开了玻璃门。   走出了拉面馆,香远突然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   其实她现在生活的圈子除了叶益清那个魔鬼之外,还是有一些关心她的人。   譬如妹妹、梦琪、俊彦、拉面馆的老板娘……   刚才和老板娘说了一通话,时间被耽误了,她决定走另一条偏僻的捷径。   “不要跑……”   “臭小子,你今天死定了,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刚走了几十步,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冒出来几句威胁的话,中间夹着嘈杂的脚步声。   她骤然停了下来,寻声望去,声音好像是从前面小巷里发出来的。   这一带的治安不大好,住户鱼龙混杂。   说不定对方是些黑社会,她可不敢去看热闹,这样想着,她急忙拐向了另一条街道。   倏地一阵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她的目光迎上了一张戴着GUCCI太阳镜的帅气面孔。   是他,那个早晨在出租车上遇到的男子。   “你以为你能跑得了吗,看我不抓到你,狠狠给你一顿教训……”   那声粗鲁的暴喝随着脚步声渐渐跑了过来。   她下意识地想要回头,男子却突然拽起她向前奔跑起来。   “哎……你被人追杀,干什么要拉上我?快放开……”   她被这突来的动作弄得莫名其妙,急切地大喊着想要他停下来。   这小子被黑社会的人追杀,现在拉着她一起逃跑,那她岂不是也要受到牵连?   男子对她的话充耳不闻,随之而来是手上更紧的力道,身后的脚步声紧紧跟着。 ☆、生活困境6   仿佛只要他们一停下来就会被逮个正着,她只好赶□□上架,迈开大步和他一起狂奔。   跑得气喘吁吁,好不容易出了小巷,来到了车水马龙的大街上。   原以为这下应该松口气了,那些拿着“武器”的黑社会应该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追到大街。   可事情往往出乎意料,那些人依然紧咬着他们不放。   他拉着她没有稍作停留,不停往前跑。   “臭小子,色胆包天,敢动我的女人,活得不耐烦了……”   那些追他们的人跑了一大段路似乎有些吃不消了,传来气急败坏的声音。   不是黑社会吗?怎么又与女人扯上关系了。   香远被男子拉着钻在街道的人流里,她匆匆回过头瞥了那些人一眼。   对方大约有四五个人,手里也并没有看到她所想象中的钢管或是长刀。   男子跑得极快,敏捷地在人流中来回穿梭,很快就看不到那些人的踪影,两个人坐在长椅上不停喘气。   “哎,你……你惹黑社会的女人……做什么?   你是牛郎?”   香远拍着胸口,大口大口喘气,突然想到这一点,急忙坐远了距离。   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对方。   男子悠闲地倚着长椅,忍不住拍了一下她的头。   “谁说我是牛郎,你脑袋里想得可真多。   是那个女人非缠着我,我出于礼貌开车送她回家,谁知突然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她撇了一下唇,目光不自觉地打量着他。   纯白衬衣领口三颗未系的钮扣,外面罩着一件价值不菲的休闲西服,修长的双腿裹在一条牛仔裤里。   而鼻梁上的那副流线型的太阳镜遮住了他的双眼,以至于不能完全看清他的全貌。   从他的穿着和气质上看,他的身份要么是被富婆包养的小白脸。   要么就是喜欢吃喝玩乐的富家子弟,不管他是这两种的哪一种,她都敬而远之。   “当当……”   对面钟楼上的钟声突然引起了她的注意。   一看时间,心里咯噔了一下,已经迟到了近二十分钟了。   想到经理那张板着的面孔和训斥的话,惊得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急忙拔腿就跑。   反正在经历了刚刚那场心惊胆颤的经历之后。   她对这小子的良好印象早就荡然无存,以后最好不要再见面了。   她气呼呼地想着,刚跑了几步远,就听到那个男人的声音清晰地传入耳朵里。   “你手机不要了吗?”   对了,手机,她下意识地一摸口袋,空空的,连忙转身。   自己的手机此时正被对方举在手里摇晃着,上扬的唇角流露出促狭的笑意。   “你是小偷吧,怎么专门喜欢拿别人的东西。”   她几步跑了回去,一把将手机夺了回来。   “你相信吗?这是缘分,我们一天内连续两次见面,相信以后还会更多。”   他缓缓站起身,定定地望着她,曲度完美的唇边挂着满含深意的痕迹。   “算了,像这种被人追赶的滋味实在难受,你说的这种缘分还是不要的好。”   她不敢苟同地皱了皱鼻子,一边把手机放进口袋里。 ☆、生活困境7   一边头也不回地转身快步向蛋糕方向走去。   都是这小子害得,迟到了二十分钟,今天肯定又要在经理面前点头哈腰陪不是了。   想到那点可怜的打工薪水就要被扣光了,她的心就一阵阵抽疼。   傍晚,低垂着头回到别墅,用钥匙打开了门。   今天下午她既被罚扣了薪水,又被经理罚清扫大堂里所有卫生,现在全身累得快散了架,就想好好躺在□□睡一觉。   站在大门口,看着灯火辉煌的别墅,寒气就直打心底里冒出来。   想到昨晚的屈辱经历,手指不由紧紧捏着背包。   不管他叶总裁有什么样的变态嗜好,喜欢用这样的方式羞辱她。   总之他越是这样,她就越不能在他面前流露出过多的情绪。   她是坚强的沈香远,她不会被他打倒,绝不会。   三楼,路过他的房间,里面没有灯光,看来他还没有回来。   她三步并作两步跑回了房间,紧紧关上了房门,放下背包,疲乏的身体瘫软似的倒在□□。   摸摸额头,烧已经退了,但是头还是有点痛。   她静静躺了一会,起身拉开背包的拉链,拿出新买的热水壶,注入了一些清水,插上电源。   然后又从背包里掏出十几包方便面放进书桌的抽屉里,再等热水开了之后,为自己泡了一碗泡面。   一边端着泡面碗,一边跑到书桌前打开了电脑电源,登上了MSN,呼噜噜地吸着面。   突然一只兔子的头像闪动了一下,她只消瞄了一眼就知道是梦琪。   今天她特意重新换了一张手机卡,梦琪打不通电话,于是就到MSN上面来找她了。   她觉得自己没有脸面再去见她,梦琪单纯又善良。   她一直心疼自己孤苦的身世和遭遇。   她不想欺骗梦琪,根本做不到在她面前还要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一副坦然的模样,她做不到……   视线模糊了,止不住的眼泪巴嗒巴嗒落入了泡面里,梦琪,对不起,对不起……   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她瞪大了双眼,呼吸一窒,这个铃声是她特别为叶益清设置的。   为的是与那首她喜欢的英文歌曲的铃声区别开来。   只要听到这个铃声,不用看来电显示,她就知道是他。   铃声还在持续地响着,似乎在一声声催促着她。   放下了手里的泡面,颤抖着双手,按下接听键,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他不耐烦的声音。   “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我……”   “去洗个澡,五分钟后到我房间来。”   他冷声命令着,完全不给她讲话的机会,随即挂断了。   她仰头吐出一口长气,在衣橱里拿了一件宽大的浴袍,动作速度地洗了个澡,看着时间只剩下大约一分钟了。   胡乱擦了一下湿湿的头发,继而拉开门,小跑着到了他房门前,轻轻敲了几下。   “进来!”   毫无温度的两个字如同冰锋一样刺入耳膜,她莫名地打了个冷颤。   小心推门而进,踩在厚软的地毯上,这才发现自己刚刚太匆忙了,竟然是赤足奔过来的。 ☆、生活困境8   她的目光搜索到他阴暗的身影伫立在酒柜前,琥珀色的液体慢慢注入水晶高脚杯。   他幽深的视线若有似无地瞥过来,她急忙低下头,静静站在那里。   他一口抿掉杯里的液体,冷硬的容颜宛若雕刻,轻掀唇角吐出冷凝的口吻。   “躺到□□去。”   她紧咬起唇,慢慢走近那张大床,机械地躺了上去,闭上双眼。   眼前霎时乌黑一片,暗自告诉自己就当这是一场很快就能过去的噩梦。   感觉到床铺一边塌陷了下去,一股醇酒的味道扑鼻而来,“衣服脱掉,我不想浪费时间动手。”   她微坐起身,半垂起眼帘,微抖着双手解开了身上的浴袍。   接着是内衣,娇嫩水滑的肌肤在那双深沉如海的黑色厉眸注视下,微微浮出一层羞涩的粉红。   当他巨大的身形覆上来时,耳际钻入邪冷的沙哑嗓音。   “这种情况我不希望再发生,以后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这样倒有点像古代帝王临幸妃子的情景,她自嘲地笑了笑。   所不同的是她不能与那些妃子相比,她只是个供他发/泄的情妇罢了。   激/情过后,他喘着气抽身离开她,她大汗淋漓地坐起身。   低着头不敢看他健硕的身形一眼,飞快地拿起浴袍披在不着片缕的身上,迅速下了床。   昨晚被他踢中的后腰,到现在还隐隐作疼,她可不敢再在这张□□逗留下去。   背对着他系好浴袍的扣子,生怕出去后被人看到自己衣裳不整的模样。   “明天一早我出差飞去日本分公司视察。”   身后响起了打火机的声音,一股烟草味弥漫在空气里。   她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稍侧过身,但没有回头。   她按压住心里的狂喜,直觉告诉她,他下面要说的话才是重点。   叶益清深吸了一口雪茄,眯起不悦的眼眸盯着床前那抹孤傲的背影。   “转过身来,我不喜欢对着后脑勺说话。”   她的双肩微颤了一下,木讷地转过身来,继续低头看着地毯。   “我不在的这些天,你最好给我安分点,不要企图逃跑。   江铭会送你上学。”   他将仅吸了一口的雪茄狠狠掐在烟灰缸里。   抬头不经意地看到了眼前的美景,浅棕色的发丝绸缎般披在肩上。   有几缕凌乱地粘着汗水贴在脸颊旁,胡乱扣好的浴袍领口露出大片迷人的雪白肌肤,令他不禁想起了浴袍下曼妙的曲线。   忍不住粗暴地低咒一声,该死的。   为什么今晚占有了她一次之后,心里总是忍不住回味着她身体的甜蜜,有一种想要再将她扑倒的冲动。   不可否认,在床技方面,她与他所接触过的女人相比简直青涩得可以。   可是只要尝过一次她的美好,就能知道这个女人总有一种令男人为之疯狂的冲动。   “我知道,我不会逃跑,就算你一个月之后回来,我还是会待在这里。”   她轻声开了口,其实她更想说的是他手里握紧了妹妹香遥这根线,她又能逃到哪里去。 ☆、阴晴不定1   “你聪明的脑袋应该知道惹怒我的下场,希望能像你说的这样。”   他幽暗深邃的眼眸浮现出冷凛的寒光,旁若无人地赤/裸着身下了床,走向了浴室。   她目光羞窘地不敢随便乱瞧,骤然转过身,急忙跑出了出去。   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她突然想起来他好像没说具体的出差时间。   不过,不管了,只要能暂时摆脱他的占有,哪怕是一晚也好。   右手情不自禁地抚上自己的脸颊,现在依稀还能感受到刚刚的激情中。   他温热的气息扑在脸上的灼热感,醇香的酒气和淡淡的烟草味流窜在鼻腔里,带着男性特有的魅力。   不对,自己怎么能这样想,顷刻之间,一个清醒的念头钻进了脑袋里。   她使劲甩了甩头,他是魔鬼,以玩弄和侮辱她为乐。   要不是有那纸合约束缚住她,她恨不得离他远远的,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他。   她怔怔地坐到书桌前,翻开向别人借来的笔记,这些天她落下的课太多了,毕业在即,她必须补上才行。   初晨的太阳金光从拉上的窗帘中间漏了进来。   经过一夜的好眠,香远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一看床头柜的时间,现在才六点多。   想到可以短暂地逃开叶益清,那个阴晴不定的家伙,她不禁扯出一个开心的笑容。   坐起身,下了床,赤足走在冰凉的地面上。   她所住的房间虽然没有那家伙的房间装修奢华,铺着华丽的长毛地毯,但也不失为一个清静舒适的地方。   这时,楼下传来一阵汽车引擎声,她推开落地窗,从阳台上往下望去。   一辆白色加长的兰博基尼依靠在别墅楼下,赵速率先从副驾驶座上下了车。   进了别墅,没一会提着一只行李箱放进了车里。   她忿忿地抓着阳台的边缘,记得上次的那辆车是凯迪拉克,今天又换成了兰博基尼,真是个奢侈的家伙。   宁可花钱买这种贵得吓死人的名牌车,也不愿拿出一点钱来做些慈善事业。   赵速恭敬地等候在车外,十分钟过后,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从别墅里匆匆走了出来。   赵速利落地拉开了车门,叶益清在坐进车内的一刹那抬起头。   香远没有防备,愤怒的视线正巧被逮了个正着,她脸色立变,连忙缩回了脑袋。   叶益清轻抿着薄唇,快速坐进车内,慢慢说着。   “徐助理,我不在的期间,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的,总裁,一有什么动静,我会立即向您汇报。”   赵速一边回答,一边为他关上了车门。   随即迅速绕到了车的另一侧,坐进了副驾驶室里。   兰博基尼划着优美的弧度,驶出了别墅。   十几分钟后,兰博基尼停在三百多坪的豪华大别墅外。   高大的电子门缓缓拉开了,兰博基尼平稳地驶了进去,巨大的喷水池犹如天女散花般吐出晶莹的水流。   里面是一百多坪的宽大庭园,其气派和豪华,简直无与伦比。   赵速快速下车,给叶益清拉开了车门。 ☆、阴晴不定2   叶益清缓步下了车,整理了一下价值不菲的黑色西服,冷峻的面孔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疾步走上了台阶。   “少爷,回来了。”   他刚走了几步,没有任何意外地听到了戴管家那道大呼小叫的声音,随后是快速跑进去的身影。   “老爷,老爷,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   他没有在玄处换鞋,而是直接迈步走了进去,旋即听到了一道如雷般浑亮的声音。   “什么?他回来了?   ……臭小子,他还知道回来……”   他撇了撇唇,没有理会对方跑出来的脚步声,径自登上了楼梯。   一听说儿子回来了,叶凡天急忙放下了手中的报纸,从餐厅里追了出来。   看到许久未在家里露面的叶益清招呼不打一声就跑上了楼,他气得吹胡子瞪眼。   抬腿就想要追上去教训教训这个不把他这个父亲放在眼里的臭小子。   眼见老爷这样冲动,说不定又要像上次那样起争执。   戴管家急忙拽住了叶凡天,耐心劝解着。   “老爷,您不要生气。少爷回来就好,您不是一直盼着他回来的嘛。   现在他回来了,您就不要再计较过去的事了。”   听了戴管家的话,叶凡天的脾气稍有所收敛,但嘴里还在愤愤不平地说着。   “哼,没礼貌的臭小子,真不知道他的脾气像谁……”   他的话音刚落,就有一道含着嘲弄的声音接下了他的话。   “我像谁也不会像你。”   叶益清不知什么时候又走下了楼梯,看着叶凡天的目光冷酷得像是在看一个全然的陌生人。   不,那是一种比看陌生人更加无情,充满了恨意的眼神。   往常听到这样的话,叶凡天就很容易被他激怒,今天也不例外。   “臭小子,你还在意那件事,它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我也想办法弥补……”   “弥补?”   叶益清冷笑一声,“你所谓的弥补就是把帝集团执行总裁的位置甩给我。   然后你才有时间和外面的那个女人鬼混,你的算盘打得可真够响的。”   听到这里,叶凡天的语气难得软了下来。   “益清,你不要这样贬低你兰姨,其实她……”   “够了,我不想听你跟那个女人之间的风/流韵事。”   叶益清脸上瞬间积起怒气,大步向客厅。   叶凡天知道这件事一直在益清心里是个疙瘩。   只是不知道还要多长的时间才能解开,见到叶益清的身影快要走出门口。   他急忙出声。   “益清,永浩回来了。”   听到这句话,叶益清的脚步倏地停滞了一下,继而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别墅。   回到了车上,将手里的文件袋甩手扔在了旁边的空位上。   这次要不是回来拿上次忘在家里的文件袋,他绝不会踏进这里半步。   兰博基尼很快驶出了大门,在宽敞的道路上飞疾,眼见快要到机场,叶益清低垂的长长睫毛微眨着。   敲着膝盖的修长手指突然停了下来,沉声命令着。   “赵助理,永浩这次回来将接管他们李氏集团在国内所设的公司,明天你去安排一下。”   赵速脸上的表情霎时出现了一抹欣喜,微点头。   “是的,总裁,我会照您的吩咐去做。” ☆、阴晴不定3   ……………………   早上,她坐着江铭的车去学校,到了学校准备下车时,江铭递给她一张卡。   “这是叶先生给太太的卡,你收好,卡的密码是太太生日。”   沈香远迟疑了会,还是接过卡,她可以接受他的卡,但是绝不会花。   嗯了一声,打开车门,下车,穿过人行道,向学校走去。   “沈香远,刚刚那是谁?”   沈语蓉尖细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沈香远停下脚步,她和几位好友都用鄙视的眼神看她。   “和你无关!”   沈香远越过她想走,被沈语蓉拉住手臂一扯,她踉跄几步,几乎摔倒……   撞入一人怀里。   “香远,你没事吧?”   俊彦担心地看着她,转而怒视沈语蓉,“沈语蓉,你在做什么?香远是你姐姐!”   “姐姐?我可没她这么放荡的姐姐。”   沈语蓉恶毒地说,见俊彦对沈香远呵护备至,她的眼光充满嫉妒。   沈香远脸色唰的惨白如纸。   倏地推开俊彦,身子不由得轻颤起来。   戴梦琪等人也赶到,戴梦琪一把拉过脸色惨白的沈香远,不悦冷喝,“沈语蓉,把你的嘴巴放干净点!”   “戴大小姐,我们姐妹的事,你少管为妙!”   沈语蓉对戴梦琪毕竟有点忌惮,气焰也收了一些。   “笑话,你刚才还不认香远做姐姐呢。”   戴梦琪拿沈语蓉的话,把她堵死了。   “香远,我们别理她,去教室吧!”   俊彦怜惜地拥着她颤抖的身子。   沈语蓉妒火怒烧,一把拉过俊彦,嫉妒扭曲她的五官。   “俊彦,你醒醒吧,沈香远只是在你面前装样子而已,她心机城府太深了,你别被她骗了。”   “沈语蓉,你住嘴,不许你侮辱香远。”   沈香远惨白着脸,头疼**裂。   她已猜到沈语蓉要说什么,有些不敢直视俊彦的眼光,这纷纷扰扰的事,她真的受够了!   “你别走,不敢当着俊彦的面承认吗?”   沈语蓉为了得到俊彦不择手段,强硬地拉着要走的沈香远。   “我过分,沈香远才过分。   她已经被我妈妈赶出沈家,身无分文,可你看看她手上的手机,有几万多吧,再看看她手上的金卡,哼,还是VIP的,这都是哪儿来的?”   沈语蓉恶毒而嘲讽地说道。   所有人的视线都钉在她的手上,羞辱铺天盖地卷来。   沈香远眉梢益发清冷,忍住心里阵阵揪疼,把手机和金卡放到包里。   “香远……”   “我刚刚还看见有个男人送她来呢,开的还是劳斯莱斯,真是有钱。   香远,你上哪儿找的金主?多少岁了?有六十吧,你就不觉得恶心吗,为了钱竟然去伺候那种老头子?”   沈语蓉见俊彦眼光震惊,她心里更得意,话也益发恶毒。   她身边几位朋友也频频点头,不屑地看着沈香远。   沈香远指甲几乎要刺入手心,脸色惨白,眼神却依然清冷,“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香远,她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去当老头子的情-妇?”   俊彦悲痛欲绝。 ☆、阴晴不定4   沈香远看了他一眼,竟然微笑,“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俊彦脸色一白,往后退了两步,如遭雷击。   “俊彦,这下你知道沈香远是什么样的人了吧?”   沈语蓉益发得意,“她为了钱,不惜出卖自己,你看看,她去当那种臃肿痴肥的老头子的情-妇。   当初她和你交往,就是看上你家的钱,现在有人出钱比你大方,她就甩了你。   沈香远就是这种人,这样的贪钱的女人你赶紧看清楚吧,不要再留恋了,只有我是真心爱你的。”   “香远,这不是真的,你不会这么对我的!”   俊彦袖了眼圈,急速地拉过沈香远的手,“香远,你说句话啊!”   阳光打在沈香远身上,笼上一层薄薄的金光。   那脸色,白得有点透明,整个人如失去了生气般,抖得如秋风落叶。   “你想听什么?”   沈香远沙哑着声音,摔开他的手,“我的事,和你无关!”   沈香远脚步踉跄,戴梦琪赶紧扶着她,回头狠狠地瞪了俊彦沈语蓉一眼。   “做人不要这么犯贱,小心天打雷劈。”   “香远,没事吧?”   戴梦琪担心地问她。   沈香远摇头,眉间净是倦色,那些恶毒的话在耳边盘旋。   在俊彦面前,一句一句如刀一样刺入她的心脏。   沈语蓉,够狠!   “香远,沈语蓉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信,可我很生气,你被赶出沈家,怎么没告诉我?   昨晚你回哪儿去了?”   “如果我真如沈语蓉所说,是不是你也要唾弃我?”   “就算是真的,我也相信我认识的沈香远!”   沈香远淡淡一笑,一手抱着戴梦琪,哽咽道,“谢谢你!”   戴梦琪拍拍她的肩膀,沈香远从脖颈间拉出那枚戒指,“我结婚了!”   戴梦琪当场石化……   上午的课,沈香远心不在焉,刚下课一会儿,手机铃声响了。   沈香远反应迟缓,直到戴梦琪喊她才发现是自己书包里的手机在响。   来电显示。   老公!   沈香远默了一下,按了接听键。   “吃饭了吗?”   叶益清特有的磁**声音低沉地传过来,隔着电话,也带着他独有的冷冽。   “刚要出去吃!”   “中午吃少点,晚上想吃什么,我叫赵妈去买。”   他依然如此,时而温柔的可以让心都软了;时而又像个恶魔般冰冷。   她还是小心为好。   “那个……不用江铭特意过来接我了,我知道怎么回去。”   “这事不要再谈。”   “那让江铭晚点来吧。”   刚放学,都是学生,进进出出的,她不想引人注目。   “好!”   叶益清也好说话,“想要吃什么了吗?”   “随意吧,我不挑吃!”   “好,知道了。”   “好!”   沈香远收了电话,戴梦琪在一旁若有所思地研究,“这手机是全球限售的,他对你不错!”   “额,还好。”   这时,江铭的劳斯莱斯悄然开到。   “梦琪,我有事情先走了。”   沈香远生怕梦琪看出什么,收好手机,钻进车里开溜。   “喂,香远……”   梦琪在后边一直喊着,沈香远早已溜了。   ………………………… ☆、阴晴不定5   江铭平稳的开着车,沈香远不由感觉一阵舒适。   吱——   极大的刹车声,沈香远反应不及的撞上江铭的椅背。   好在她系着安全带,否则她必定整个人都扑上前去。   揉着发疼的额头,沈香远抬眼看向车前。   三辆黑色的轿车将面前的一条马路给占了。   沈香远怔愣——   为首的一辆车里,跨出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全身散发着冷鸷的气息。   一双魅眸冰冷而锐利,冷冽的唇角不带一丝笑意。   身后还跟着两个身材魁梧,脸上戴着墨镜的男子。   走到沈香远的车窗前,黑衣男子轻叩深色的车窗,示意沈香远下车。   “太太,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千万不要开窗子。”   江铭回过头来叮嘱沈香远。   车里还坐着几个人,一看他们几乎都是统一的装束,就知道他们不简单。   他虽然身手不错,但是只有一双手,不知道能不能抵挡这么多人?   “没事,他们可能只是问路的。”   沈香远的心里也在打鼓,问路?   恐怕不是,如果问路的话,有必要把整条马路的双向四车道都占了吗?   看到沈香远作势要摇下车窗,江铭赶忙阻止:“太太,我去问吧。   您就坐在这里,不要出去。”   然后熄火,自己打开车门下车。   提高音量,询问:“先生,你们拦在我们的面前有什么事情吗?”   心底则暗忖,万一这些人来意不善,和他们打起来,胜算有多大。   手掌悄悄的在身后握成了拳。   一个墨镜男子靠上前来,用力的将他压制在车头上打算牵制着他。   不料江铭左手挥出一个弧度,一个漂亮的左勾拳,就把墨镜男打倒在地。   好帅!   沈香远在车里差点鼓起掌来,没想到,平时少言寡语的江铭,身手如此了得。   墨镜男快速的翻身跃起,用手抹去嘴角渗出的血迹,摘下已然歪斜的墨镜。   甩向一边,怒瞪着双眼,双手握拳,嘴里低咒:“**”,冲到江铭的面前就挥出拳头——   眼见墨镜男的拳头就要亲吻上江铭的脸,沈香远紧张的揪着自己的衣摆——   只见江铭稍稍转个身,偏个头,轻松的就躲过墨镜男的拳头,右脚猛然踢出。   凌厉快速的扫向墨镜男的下盘,即时魁梧如他,也瞬间倒地——   甩甩长腿,江铭左右跳动着,等着墨镜男从地上爬起来。   太棒了!   沈香远几乎要雀跃起来。   但是下一秒,她却笑不出来了——   另一个墨镜男瞬间从怀里掏出一支黑色的手枪,抵着江铭的脑门,就要扣下扳机——   “来呀,你动作不是很快吗?试试是你的拳脚快,还是我的子弹快!”   江铭霎时静止不动。   “嗯?”   黑衣男子一个冷冷的鼻音,墨镜男停止了手中的动作,但是手里的枪却没有放下。   沈香远见状,惊出一身的冷汗,冰冷的两只手紧张的交搓着。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目标是她吗?   几天前才遇到绑架,现在又让她遇上半路劫车……   今年她是不是犯太岁啊?   自认倒霉的叹口气,略微定下心神,颤抖着手指打开车门。 ☆、阴晴不定6   沈香远强作镇定的站定在黑衣男子的面前,她已然感受到周围空气的诡谲冰冷——   深吸口气,嘴角勾起微笑,礼貌的问他:“先生,你有什么事吗?”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带着微笑,总是没有错的。   “沈小姐,你好。我是李承惜。”   简单明了的介绍自己的同时,李承惜也在不着痕迹的打量面前的女人。   眼前的女人,一双水漾的眼眸,闪着温柔却又坚毅的光彩,粉嫩的嘴唇,带着温柔的笑意。   即使带着一脸的病容,看起来依然娇艳非凡。   她是香遥口中多次提到的姐姐。      如果说香遥是一朵幽香洁净的茉莉花,那么沈香远就是娇艳又精致的百合花。   同样的清新宜人,但他,似乎更钟爱小小的茉莉……   沈香远一怔,错愕的看着冷桀的他。   李承惜?   李氏财团的李承惜?香遥喜欢的男人?   看到李承惜嘴角挑起一个弧度,沈香远索性暂时将它定义为微笑,虽然看起来不太像。唔,还算有礼貌。   “你好,我知道你,香遥跟我提过了。”   沈香远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他。   外表和气质都还好,就是太过霸气,跟叶益清还是有相似的地方。   唔,怎么又想起他了……   李承惜剑眉一挑,冷魅的眸子闪过一抹不知名的情绪。   虽然很快,但是沈香远捕捉到了,心底微微一笑,看来香遥也不是一厢情愿吧。   只是,想起他的背景,沈香远又轻轻叹口气,香遥可能会很苦……   沈家的两个女儿都很喜欢神游太虚。   这是李承惜看到沈香远后,给这两姐妹下的评论。   “我想知道,她在哪里?”   直接切入主题。   “谁?你说香遥吗?”   看到他点头,接着说:“她在学校上课啊。”   沈香远有些不明所以,香遥这个时候应该还在上课吧。   如果他要找香遥,可以直接到学校找她,怎么跑来问她呢?   心底不禁泛起一丝疑惑。   “她的老师说她办理退学了。”   两道浓眉微微拧起,语气中带着不悦。   “退学?!”   他的这句话几乎将沈香远的脑子炸开了花。   今天香遥怎么没跟她说?   是不是她这个姐姐做得不称职,香遥有事都不和她商量了。   她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以香遥的脾性,是不敢自己做出这么大的决定的,她的背后肯定有人支持或者怂恿,甚至有可能是威逼利诱。      而那个人,很可能就是他——叶益清。   忽然感到背脊有些发凉,垂下的手用力的握起拳头。   叶益清,他到底想干什么?!   身后响起一道尖锐刺耳的刹车声。   众人不约而同的望向发声处。   一辆黑色的跑车在距离江铭的车仅有十公分的距离骤然停下。   而原先分别坐在三辆黑色轿车里的男人们纷纷下车,统一的黑色着装令沈香远感到不寒而栗。   叶益清沉着面孔踏下跑车,纯手工制的银灰色西装映衬着他挺拔的身材,一双锐利的鹰眸扫视众人,嗯? ☆、阴晴不定7   拳脚功夫不错的江铭被人用枪指着脑袋?   他亲爱的老婆正含着怒意瞪视着他?   要不是及早得到情报,他还真出国了,那就只能看着李承惜这小子欺负他女人了。   不过,还好,总算不算晚。   举步走向沈香远,眼角的视线扫到那群黑衣男子纷纷摸向衣服的口袋。   周围的气氛含着致命的危险。   将沈香远轻颤的身子搂在怀里,在她耳边轻喃:“宝贝儿,别怕,有我在。”   感觉到怀里的她挣扎着,加紧了臂力,不让她挣脱。   沈香远涨红了俏脸,他不是出国了么?   但双眼还是满含怒意的担忧,压低音量质问面前这个冷酷的男人:“是不是你让香遥退学的?”   叶益清挑挑眉,香遥没告诉她?   这丫头!   跟他商量的时候明明已经答应会好好跟她姐姐解释的。   现在却把个烂摊子交给他。   回头找她算账。   “你真的让香遥退学了?”   心扑通扑通的直跳。   她好担心他已经将魔掌伸向香遥……   “宝贝儿,这事我晚上让香遥跟你解释,我先把面前的事情处理了。”   冰冷的语气不容置疑。   叶益清没给沈香远回答的机会,抬起头,看向面前同样寒冷的李承惜。   “久仰大名,李先生。”   叶益清客气的向李承惜打招呼。   “彼此彼此,叶先生。   不好意思,我只是想问问沈小姐一些事情。别无他意。”   大手往后一挥,一群黑衣男子井然有序的坐回车内,刚才的一切似乎没发生过。   “是吗?问话不需要用枪指着我的助手吧。”   眼睛瞟向站立一边,被人用枪指着脑门却依然神色自若的江铭。   “放下。”   李承惜冷冷的发出命令。   拿枪的墨镜男身子明显的一顿,缓缓垂下手臂,把枪放入内袋,退回李承惜身后站定。   半垂的眸子依然可以看到熊熊的烈火。   “李先生,我知道你要找香遥。”   看到李承惜的眼睛一亮,叶益清继续道:“我知道她在哪里。   我也是有意将她藏起来。   之前的绑架你也看到了,李氏财团的内部纷争没有解决,这样的状况难保不会再出现。   你忍心令她再陷于随时会丧命的危险当中吗?”   这一番话令李承惜陷入沉思当中。   想起那个晚上,当他知道她被周老三那几个□□掳走,他几乎发狂。   他一路上疯狂的飙车,要赶去救她的时候,他就知道,他的一颗心,已经完完全全的落在她的身上了,一个拥有着天使般微笑的女孩。   看到她娇小的脸上那一道清晰的掌印,他的心犹如撕裂般疼痛。   他也才明白,如果不先把财团的问题解决好,他的身份终将会给她带来一系列的危险。   但是,他发狂的想念香遥甜美的微笑,银铃般的笑声,调皮的嘟嘴……   禁不住思念,他守在她的学校门口,却得知她已然退学。   守在她的家门,邻居好心的告知他,这个旧屋已经很久没有人进出了。   他猛然惊觉,这个天使也许就要从自己的生命中消失了。 ☆、阴晴不定8   如果没有她来照亮他的人生,他就只能在黑暗的地狱中生活一辈子——   得到过阳光的照耀,谁还愿意再回到阴冷幽暗的角落?   于是,他只能用自己一向不齿的手段赌一把,截了她的姐姐——沈香远的车。   他相信,沈香远一定知道香遥的下落。   但是——   看到李承惜的眼中一抹深深的伤痛。   叶益清知道自己的一番话已经在他的脑里起了作用,继续道:“李先生,你今天的举动跟财团的□□有什么分别吗?   如果香遥知道了,就算你是为了她才截上她的姐姐,必定也不认同吧。”   “……”   李承惜抬起头看向叶益清怀中的小女人,眼中带着愧疚真诚的道歉:“对不起,沈小姐,我只是……太想见到香遥了。”   微微向沈香远鞠了个躬,顿了几秒后直起背脊:“今天的事情,很抱歉。以后不会再有了。后会有期。”   习惯了冷漠的他,依然淡然的回过头向车子走去,只是身影显得那么的孤独——   受伤的背影,敲打着沈香远心底的柔软。   她挣开叶益清的怀抱,向李承惜大喊:“李先生,我会把你的话转告香遥。   如果她愿意见你,我再通知你吧?”   香遥的幸福,应该由香遥自己来决定。   不是她这个姐姐,或者叶益清可以左右的。   李承惜转过身,薄唇含着淡淡的微笑:“谢谢,但是,不用了。”   是的,不需要了,他不能用自己的自私绑着一个天真的女孩。   三辆车掉转回头,向来时的路开去。   天色已经暗下。   站在原地的三人,看着车子消失在路的尽头。   “江铭,你先回去吧,我送香远回去。”   叶益清吩咐江铭。   江铭识趣的点点头,他当然不会选择做电灯泡了。   但是,当他看到沈香远娇红的脸颊时,他的心竟然隐隐的跃动。   不敢再深思的他温文有礼的道:“叶先生,太太,那我就先回去了。明天见。”   看着江铭的车子也走了,沈香远才鼓着腮帮子,大声的责怪他:“你怎么这么大件事情没跟我商量一下就决定了?!”   虽然后来从他的话里,他知道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香遥的安全,她也很感激他。   但是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就擅自决定她妹妹的事情,就是他的不对!   “……”   他冷睨她一眼,一声不吭的,拉着她上车。   哼,竟敢当着他的面同情别的男人!   他不允许她对别的男人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即使只是同情,也坚决不允许!   就算那个男人将来有可能成为她的妹夫,那也不行!   “你干什么?扯得我好痛!”   沈香远大叫。   时好时坏,这个男人,真不知道他到底算是好人还是坏人。   手腕上的大掌松了松,但是不足以让沈香远的手腕滑出大掌的禁锢。   手握着极有手感的皮质方向盘,认真的驾驶。   叶益清平息了心底的怒火,眼角的余光看的到副驾驶座位上的女人正嘟着嘴,鼓着腮帮生气。 ☆、阴晴不定9   调整后视镜的角度,忽而照到自己,叶益清大惊失色。   只看了一眼,就已经令叶益清惊恐万分,就似看到了极度丑恶的怪物。   一双冷漠的瞳眸含着隐约可见的宠溺光芒,嘴角啜着温柔的笑意,一脸的柔情蜜意。   不,不行!叶益清深吸一口气,冷静,他在心里告诉自己。   抿抿薄唇,紧咬下颚,一层寒冰逐渐铺上他的俊颜,直至双眸。   她只是他用来报复的工具,只是一颗棋子!   他不能将自己的感情投放进去,更何况,他已经没有了感情!   脚下的油门越踩越深,方向盘在手中急速的转动,黑色的跑车犹如一支离弦的箭,在川流不息的车辆间穿插。   沈香远紧紧握着车门上的门把,过快的车速产生的压力将她压在椅背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紧盯面前的路况。   看到他几乎就要撞上别人,沈香远的心就一阵紧缩……   叶益清急速操控着方向盘,车子见缝插针般,在几根车道上左右晃摆。   一阵眩晕□□,本就空空的胃部泛起酸水,涌上喉头。   沈香远用手紧紧压住胸口,深怕呕吐出来。   一双水眸泛着雾气,眼神幽幽的看着驾车的叶益清,却吐不出一个字。   这个男人简直疯了。   车子飞进别墅的地下停车场,以一个劲帅的摆尾摔进车位。   带车子一停稳,沈香远立刻打开车门,跳下车来,奔向最近的垃圾桶,狂吐。   叶益清冷漠的看着她娇小的身躯伏在在墙角,小小的肩膀耸动着。   心底有一丝丝不忍,但随即又把这微小的不忍统统抹掉。   寒着俊颜,从车里抽出一张纸巾,走向她。   “怎么样?”   大掌在几乎靠近她背后的时候,顿了顿,停止了下落,缓缓的收了回来,握成了拳头,另一只手则递给她一张纸巾。   “你……唔……”   才一张嘴,酸水又泛滥起来。   良久,在她几乎将胃里掏空了以后,才慢慢的站直了身子。   用幽怨的眼神瞪着他,似在无声的控诉他的罪行。   他摸了摸她额头,发烧了?   “去医院。”   说完,又把她扔进车里,长扬朝医院而去。   车速依然是开到最大,在路上狂飙。   他拨了个电话:“赵妈,给太太准备晚饭,送到医院。”   到了医院,叶益清推开车门。   “你没事吧。”   毫无感情的吐出这几个字,他径直快步的往电梯的方向走,全然不顾身后跟不上他脚步的她。   缓缓的拖着有些沉重的步子,沈香远有些吃力的追赶他的步伐。   一双杏眼圆鼓鼓的瞪着他的后脑勺,心里面一直不停的嘀咕:该死的男人,混蛋的男人,变态的男人,善变的男人……   仿佛这样就能使自己的心情舒畅一些。   电梯直上九楼。   沈香远走出电梯,却发现身后的男人没有跟上来,回过头疑惑的看着他。   “我还有事。赵妈给你送晚饭。”   他需要时间冷静一下已然为她翻腾的情绪。   …………………… ☆、阴晴不定10   病房里赵妈坐在病床边的一张皮质单人沙发上。   扶着沈香远躺到□□,带着重重的鼻音,怜惜的倒:“太太,真是辛苦你了……”   看到赵妈眼圈泛着红潮,沈香远不禁鼻子一酸,有些动容:“赵妈……”   “乖,孩子,苦了你了。   别伤心,以后赵妈会好好的照顾你们姐妹俩的。”   赵妈自动将“太太”改口称为“孩子”,满心爱怜的看着面前这个善良又坚强的女孩。   短短几天的时间,就遭遇这么多的打击,也亏得她能够支撑下来了。   这样的女孩,和少爷在一起应该能够很幸福吧。   慈祥的帮着沈香远打理披散胸前的长发,打好两条麻花辫,用随身带着的普通胶圈扎好,一个清新甜美的发型就出来了。   眼睛笑眯眯的看着沈香远:“孩子,这样舒服多了吧?   头发全披散在面前,你吃饭都不方便呢。   你看看,这样多好!”   “嗯,谢谢你,赵妈。”   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的母性关怀了。   自从妈妈走了以后,她就自己又当姐姐又似母亲的照顾香遥。   她几乎以为,这辈子再没有一个年长的女性关心自己了,没想到还能遇上赵妈这么一位慈祥又和蔼的妇人。   “来吧,孩子,看看赵妈今晚给你准备了什么。   你都好几天没能好好吃饭了,看看,你都瘦成啥样了……”   给沈香远架好餐桌板,将两个保温瓶和一个大饭盒摆了上去,才一打开,鲜香四溢。   沈香远本来就已经饥肠辘辘的了,闻到了香味儿,不禁食指大动。   一大瓶鲜鱼汤,一大瓶老鸡汤,大饭盒里都是她喜欢吃的菜式。   可是,沈香远有些愣住了,呆呆的问:“赵妈,这些……都是给我吃的吗?……”   天啊,也太多了,几乎是三人份的量了。   “孩子,应该好好补补了。   多吃点,长点肉才好。不用学人家减肥。”   赵妈笑眯了眼。   眼睛瞄了眼沈香远的tun部,更是笑咧了嘴巴,这tun部很不错呢,好生养,就是太瘦了些。   把她养胖了,给少爷生几个大胖小子,那就太圆满了。   正在低头奋力进餐的沈香远不知道赵妈的想法,否则她一定会为此喷饭的。   看着沈香远津津有味的吃着她做的饭菜,赵妈爱怜的开口问道:“孩子,好吃吗?”   沈香远猛点头,简直是太美味了,而且,好温暖的感觉……   感动的,眼睛湿润了……   眨着眼睛,想把眼泪眨回去,不想,眼泪却如断了线的珍珠,不停在滑落,滴在餐桌板上。   “孩子,怎么了?   没关系,不好吃你可以跟赵妈说,赵妈下次让家里的厨子做。”   赵妈以为沈香远是吃不习惯她做的饭菜而不好意思说。   沈香远摇着低垂的头,急急的开口:“不,不是的,赵妈,你做的很好吃!”   转头贴在赵妈的怀里动容的说:“是……   是我想起我妈妈了,除了我妈咪,您是唯一对我好的长辈了。”   “呵呵,孩子,乖。   家里还有老太太呢,就是你的婆婆。 ☆、阴晴不定11   她也是很好的人呢,只不过现在还在瑞士,等她回来,肯定比赵妈对你还要好呢。”   但是赵妈也不懂,为什么少爷结婚,也没告诉老太太。   老太太的脾气,是断不可能阻止少爷娶妻的呀!   更何况,少爷娶的是这么一位可人的美娇娘。   “婆婆?”   叶益清的母亲?   “我从来没有听他说过,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老太太呀……”赵妈徐徐道来。   沈香远则认认真真的听着婆婆的故事——   夜色弥漫,天空中少见的惊现星光点点。   叶益清将跑车的顶棚敞开,任由冰凉的夜风吹打着毫无表情的俊颜。   皱着浓眉,回想着最近发生的一切,他对她的感情似乎已经越过了界线。   副驾驶座上的手机忽亮忽暗的闪烁着,不耐的拿起手机。   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来电,皱皱眉头,直接就摁下关机键。   看到熟悉的街景,典雅的灯柱,手中的方向盘猛然一转,车子滑入了一个高级私人会所的前庭。   一个穿着整齐的侍者快速小跑过来,为他拉开车门,看清他的容貌后,更为礼貌的弯腰示意:“晚上好,叶先生。”   恭敬的跟在他的身侧后半步的距离,接过他抛来的车钥匙,利落的上了叶益清的车。   小心翼翼的将车子开入他的专用停车位。   叶益清迈着大步走进会所的大型磨砂玻璃门。   门内立刻迎来了另一位侍者,鞠着躬问好:“晚上好,叶先生,今晚还是跟往常一样吗?”   叶益清点点头,随后在他的带领下走入会所。   进入会所,扑面而来的是它的雍容华贵,大气而又精致的全欧式宫廷风格。   所有的侍者都是经过密集训练,不仅要熟悉精准的国际礼仪,还要能够做到万无一失的保密工作。   毕竟,来这里的会员大多时候都在谈论着各自的重大项目,而这些都是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外泄。   会所在吸收新的会员时,除了要求新会员的收入不菲,还需要拥有相当高的社会地位,还药有高等的学历背景。   三者条件,缺一不可。   叶益清像往常一样,坐在靠窗的位置,不停的喝着手中的威士忌。   他需要用酒精麻木一下自己的思绪。   “打你的电话,你也不接,竟然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   一个黑影投射在叶益清的桌上。   听到声音他就知道是好友李斯,但是此刻他心烦意乱,没心情也没精力跟他闲扯:“别吵!”冷冷的制止他的唠叨。   “几天没上班,干嘛去了?   是不是跟你新婚妻子度蜜月去了?”   李斯嘴角带着暧昧的笑意,意有所指的问好友。   斜睨他一眼,叶益清举起手中的杯子,将杯中的威士忌一口饮尽。   火辣辣的醇香烧着咽喉。面无表情的站起身,就往门口走去。   “哎哎,别走别走,我不烦你,就坐在这里不说话,行了吧?”   看到他一脸不高兴,作势要走,李斯立刻拦着他,道歉:“好,好,算我错了,我道歉。” ☆、阴晴不定12   心里面直嘀咕:真是的,他又没惹他,干嘛给他脸色看。   唔?不对呀,他出现这样的反应,莫不是因为他的新婚妻子?   李斯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好友的背影,随即扬起一抹古怪的笑容。事情好像变得有趣了。   叶益清拿着酒瓶子,往门外走去,边走边灌。   辛辣的刺激没能令他的思维更清晰,反而模糊许多。   倚靠在走廊的镂空雕花墙面上,闷闷的喝着手中的酒。   刘晨莹一脸惊喜的看着倚在走廊上喝着闷酒的男子,竟然是他!   为了能够钓上一个金龟婿,她想了各种各样的办法接近有钱人。   研究了几个月,才恍然发现平时经常所出入的地方,别说金龟婿了,有点闲钱的男人都没遇到过。   于是她就想到了这家有名的高级会所,能进来这里的几乎都是上流社会的□□人士。   但是以她的薪水和还没转正的工作,进来这里简直就是妄想。   所以她咬咬牙,用自己多年的积蓄,从别人的手里买来了三个晚上的会员资格,还有这一身仿制某个品牌的洋装。   没想到,才第一个晚上就有这么大的收获!   而且还是个超级无敌金龟婿!不仅人长得俊帅,身价过亿,而且重点是他未婚啊!   眼中闪现着如同猎人般狩猎的光芒,整理了一下身上贴身的性*感洋装,她风情万种的走向他。   妖娆的扭着翘TUN,露出魅惑的笑容,刘晨莹刻意压低声线。   造出沙哑的声音,微微仰着头:“叶先生,晚上好。”   叶益清听到有个女声叫唤,还以为是侍者。   看也没看一眼,将手中的空瓶子顺手就递给她,口齿已有些微不清的道:“再给我拿一瓶来。”   看着面前的空酒瓶子,刘晨莹的窘迫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嘴角微微的抽搐,脸上的笑容瞬间冰冻在那里。   叶益清莫名的反应令她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周围的视线逐渐聚集在她的身上,隐隐的,还伴着讥笑的声音。   忍!她忍!她必须忍!   为了有一天她能够光明正大的走进这里,什么都无所谓了。   至于今天讥笑过她的人,她有一天会反击的。   手缓缓的握成拳,精致的水晶指甲深深的扎入她的掌心,钻心的疼痛。   真要再开口说话,却看到叶益清将视线放在了她的脸上,心中暗喜,脸上的笑容更是灿烂。   侍者一直没接他手中的酒瓶,叶益清不禁有些恼怒,最基本的礼节难道他们都不知道吗?   转过头来正要教训几句,才发现,面前站着一个妖娆的女人,凹凸有致的身材被一件红得似火的洋装紧紧的包裹着。   脸上抹着浓厚脂粉,几乎看不出原本的容貌。   她对他笑的妖艳。他,认识她吗?   仔细的在脑中搜寻她的信息,大脑已经被酒精侵蚀,有些眩晕。   即使如此,他依然能够肯定,自己不认识这个女人。   “小姐,我不认识你。”   对于这种投怀送抱的女人,他一向是不屑的。 ☆、阴晴不定13   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差不多该走了。   “叶先生,我是……”   羞红着脸颊,李碧莹想要自我介绍。   没有理会她,叶益清冷冷的撇过头,笔直的走向不远处的一个侍者,将瓶子递给他。   头也不回的径直走出会所。   刘晨莹铁青着脸,一股羞愤的热潮涌上脸颊。   周围嘲笑的视线越来越热烈,她低垂着头,快步的跑出会所。   高跟鞋清脆的敲打在大理石的地板上,身后的几个女人已经哄笑出声。   冲出会所的大门,只看到一辆黑色的敞篷跑车呼啸而过,驾驶座上的人,正是她千思万想的钻石王老五。   急忙不顾形象的扯着嗓子大叫——   “叶先生……叶先生!……”   车速没有一丝的迟缓,反而以更快的速度向前飞驰。   毫无办法的刘晨莹只能看着跑车消失在她的视线中,心中燃烧着怒火,狠狠的蹬了一脚。   卡擦——五寸高的金属鞋跟猛然断裂。   火红的身躯站立不稳的就往地上倒去。   抓着已经光荣断裂的鞋跟,她懊恼不已,这不该为了省钱而买这种便宜的货色。   听到那些女人站在大门的背后嬉笑着,刘晨莹迅速的爬起身来,脱掉另一只脚上的高跟鞋。   一瘸一拐的走出前庭,拦下一辆计程车,跳了上去。   有些蛮横的告诉司机地址后,她坐在后排轻轻的揉着扭伤的脚踝。   叶益清,她发誓一定要得到他!   要他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今天受到的羞辱,她会用他的金钱来补偿!   她的眼中闪着算计的光芒……   夜晚,凉凉的秋风徐徐吹入。   半躺在病□□,沈香远详细的将李承惜的话告诉站在床边的香遥。   “香遥,你如果想见他一面,姐姐可以帮你安排。”   沈香远一脸的温柔。   听完,香遥苍白着小脸,坚定的摇头:“姐姐,我,我不能再见他。”   哽咽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舍。   叹口气,沈香远伸长手臂拉着香遥坐下:“好,好,不见不见。别哭。”   “姐姐,我,我觉得心里好痛……”   虽然已经打定主意不再见他,但是听到姐姐说他在找她,她就觉得心犹如被撕裂般,很痛很痛。   很想见他。   可是,她不能。   她知道他不想父亲的产业落在别人的手里,他必须战斗。   而她,对于他来说,不仅不能在事业上帮助他,甚至还有可能成为他的软肋,成为敌人打击他的诱饵。   “我知道,姐姐都知道……”   小声的安慰着她,沈香远的心也因为某个许久没有出现的人影,而隐隐的抽疼。   他,有一周没来了吧……   看着香遥离开的背影,沈香远忽然觉得,香遥已经长大了,她懂得为人着想,为自己打算了。   也许,她应该答应刚刚香遥的提议:“姐姐,我想离开这里,益哥哥愿意送我出国念书。”   也许国外不一样的生活,能够令香遥重新开心起来吧。   更何况,在这里她们上无片瓦,下无寸土。   要香遥跟着她寄居在叶益清的屋檐下,难保不会发生什么她不愿意看到的情况。 ☆、阴晴不定14   只在一念间,她已经有了主意。   伸伸有些酸痛的筋骨,看了眼时间,八点了,刚刚好。   心里有些期待,有些雀跃,沈香远披着件薄外套,就往门外走。   顺着楼梯,她扶着楼梯的扶手,一步步的往楼下走。   走到婴幼儿的护理病房。漾着笑容,就走进了其中的一件病房。   “小星,姐姐来看你了!”   从口袋掏出几颗水果糖,沈香远往病□□的女孩走去。   病□□的小星,只有六岁,原本一头乌黑的秀发,已经因为化疗变得焦黄和稀疏。   沈香远看着她正平静的闭着眼睛,一颗心狂烈的敲打着胸膛。   小星……   □□的小人,缓缓睁开双眼,看到她手中的糖果,眼里充满了快乐和惊喜。   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很勉强的给沈香远一个笑容,轻轻的道:“姐姐,你来了……   这些糖果,是给小星的吗?”   眼里带着希冀。   沈香远用力的点点头,抚摸小星的小脸,把糖果放在她的枕边。   温柔的说:“对呀,小星今天很乖,姐姐请小星吃糖果,好不好?”   “沈小姐,真是太谢谢你了……”   小星的母亲打完水回来,就看到沈香远守在女儿的身边,感动的上前谢谢她。   “小星妈,你已经感谢我好多遍了。   够了啦,再说我就不敢来了。”   沈香远笑笑的□□,其实她是不想小星妈有心理负担。   小星妈也很不容易,一个离异的女人,带着个孩子生活本来就够艰苦的了。   孩子突然的患上白血病,必须要进行骨髓移植手术。   这一笔天价的手术费几乎将这个可怜的女人压垮。   三天前看到她抱着孩子跪在医生面前,医生却无动于衷的样子。   沈香远不禁一股怒火喷涌出来。   身为医者,竟是这样的漠视别人的生命吗!   父亲也是曾经这样被他们漠视的吧……   想起叶益清给她的一百万,还剩几十万,沈香远毫不犹豫的拿去给小星缴了住院费和手术费。   她不会为自己花叶益清的钱,不过,这算是替他做做善事。   “沈小姐,你就让我谢吧,不然……”   说着,小星妈抹了抹眼泪,“你的大恩大德,我们娘俩恐怕下辈子也还不完。”   “妈妈,你哭,小星也想哭。”   不明所以的小星,看到妈妈落泪,小小的嘴巴扁了扁,大大的眼睛霎时就积满了泪水。   “小星乖乖,妈妈不是哭,妈妈是高兴呢,知道吗?”   沈香远赶忙安慰小星。   “对,对,小星,妈妈是开心呢!”   赶紧抹掉眼泪,小星妈对着孩子微笑。   “唔,妈妈开心,小星也开心!”   活灵活现的大眼,霎时就不见了泪花,逗得两个女人乐开了怀。   这么小,就这么贴心了。   以后,她若是能有个这么贴心的孩子就好了,想着想着,竟然想到了那张冷漠的俊颜。   红霞染上了她的双颊,甩甩头,用力的将他从她的脑海里驱逐出境。   和小星妈一起,两个女人使劲的逗得□□的人儿开心的咯咯直笑。 ☆、阴晴不定16   其实能够生存下来,便已是极大的幸福了。   某科室的休息间内。   昏暗的灯光,粗重的喘息,暧昧的呻吟——满室弥漫着****的气息。   女子用力推倒他,翻躺在一边的沙发上,酡红着脸蛋,抬起媚眼,声音带着慵懒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不要忘了把原件毁掉。”   话语中透着一抹狠厉,眸光一闪。   没办妥事情,就想吃甜头,没门!   她也不是吃素的!   男子一脸的猥亵,抓起早已准备在桌子边上的CT片丢给她。   狞笑着:“放心吧,这点小事,我还能办不好吗?   不过,现在,我们先……把我们该做的事做了……”   激发的****使他控制不住,一个翻身覆上她的娇躯,唇,手在她的身上肆意游走——   女子,狠毒的眸光掠过……   温和的太阳,透过玻璃窗,暖暖的洒在叶益清的身上。   搅动着手里的咖啡,浓郁的醇香扑鼻而来。   眼睛透过桌子对面的女孩,聚焦在空气中的某一点上。   对面的女孩,倾斜微薄的碎发刘海,柔软卷翘的栗色长发垂在胸前,衬得她高贵优雅,却又娇俏可爱。   闪亮的黑瞳,嫣红的脸颊,线条优美的红唇,喋喋不休的说着他并不感兴趣的话题。   举起手中的咖啡杯,送到嘴边,眼神依然淡漠。   直到那个名字的出现,他顿了顿,收回视线,移到她的脸上——   “益哥哥,今晚去晚宴之前,我们先去看看香远吧!   我今天还没去看她呢。”   嘟着红唇,没发现叶益清异样的梦琪一心想着好友。   “香远真可怜,她爸爸就这么突然走了,以后她跟香遥怎么办呀……”   “嗯,好。她……   你天天都去看她?”   嘴里几乎脱口问沈香远最近怎么样,但忍住了。   他又怎会不知道梦琪天天跑到医院看沈香远呢,正因为如此,他才甚少出现在他的面前。   “差不多吧,香远只有我这么一个朋友,如果我都不去看她,她就更孤单了。”   神情里带着对沈香远的怜惜。   叶益清忽然发现,梦琪虽然有些刁蛮任性,却不是那么难以相处,甚至带着刁蛮千金少有的善良。   他很愿意当她是妹妹般的疼惜她。嘴角勾起一抹漂亮的弧度。   看着叶益清含笑的眼眸,梦琪第一次羞红了脸,急急的垂下头。   喝着咖啡,用以掩饰自己的羞涩。   忽而想起今天的主要目的,一口饮尽略显苦涩的咖啡。   抬首焦急的道:“益哥哥,赶紧走吧!我还要去买今晚的晚装呢!”   点点头,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叫来侍者“买单”。   俩人起身走出咖啡厅,转上楼上的名牌旗舰店。   刚踏入ANNA店内,梦琪就被店内新到的礼服迷住了眼球。   兴奋的奔上前去,手指一件接着一件的点着:“这些都拿给我试试!”   导购员双眼发亮的连连点头。   戴小姐是这里的常客了,每次她来,都会带一打新款回去,她们的薪资也因为她,提高不少。   麻利的提着唐小姐钦点的衣服,跟在她的身后,把衣服一件件的挂在试衣间里。 ☆、阴晴不定16   叶益清走到店内的沙发上休息,拿起桌边的服装杂志翻着。   蓦地,眼神被杂志上的一袭黑色晚装吸引。   面无表情的模特,竟有一丝丝沈香远的气质。   这件礼服,沈香远若是穿上——   脑海里满是她的倩影。   开口问站在身旁的导购员:“这件礼服有现货吗?”   “有的,先生。这件是ANNA今年的‘暗夜魅力’,限量版,全球只有三套……”   “给我包起来,放到我的车里,车牌是XXXXX。”   冷冷的打断她的话,将车钥匙丢给她,叶益清又继续低头看他的杂志。   接过导购还回来的车钥匙,叶益清气定神闲的坐在沙发上等着试衣间内久未出来的梦琪,脸上没有一丝的不悦。   只因脑子里,已被沈香远的倩影占据。   想起她绝色的面孔,他冷漠的神色微微的恍惚了下,犀利的眼睛,有一些迷茫。   赵妈三番四次在他面前明示暗示,作为她的丈夫,他应该陪伴在沈香远的身边。   尽尽丈夫应尽的责任,而不该是她这个老管家,天天送汤送饭的。   小两口,开开心心的把病治好不是皆大欢喜了吗。   但是他害怕在乎沈香远的感觉,害怕自己情绪不受控制——伤了她,也伤了他。   “益哥哥,我穿这件好看吗?”   试衣间的门打开了,梦琪羞涩的缓缓走了出来。   试了十几套,这套是她最喜欢的,修身合体的雪纺抹胸晚装。   及膝的长度更衬显她娇俏可爱,高雅的紫色又让她多了几分高贵和雅致。   益哥哥一定会喜欢的。   似乎没有察觉她走出来,益哥哥一动不动的看着手中的杂志。   梦琪走上前,伸出五指在他的面前晃晃。   回过神,抬起头就对上梦琪大大的眼睛,充满着疑惑和惊讶。   “益哥哥,我第一次看见你发呆也。太神奇了!”   叶益清给她一个白眼,随口问了一句:“好了吗?”   都怪沈香远这个女人,让他在外面都能发起呆来。   “你还没说我穿这件好不好看呢!”   嘟着嘴,气鼓鼓的模样。   随意的扫了一眼,点点头,“很好,就这件吧。”   拿出信用卡交给导购,直接买单。   梦琪换下礼服,接过导购整理好的衣服,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   脑子里纠结着一个问题:益哥哥都没仔细看,怎么就说好了呢?   傍晚,吃过晚饭,赵妈就急急忙忙的赶回叶宅去了。   沈香远无聊的等着八点的到来。   只有八点后,小星才会呆在房间里,什么检查都不需要做。   站在窗边,又想起那个冷漠的身影,沈香远唉声叹气。   走回病□□躺下,她觉得自己快变成一头只懂得吃喝睡的猪了。   独自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星期,叶益清一次也没出现过,反而是梦琪勤快的天天来。   知道她家里发生的事情,梦琪几度为她伤心落泪,甚至开口为她付医药费。   好在她借口自己还有些积蓄拒绝了。但是面对梦琪,沈香远就更觉得愧疚了。   “香远,为了什么事叹气呀?” ☆、阴晴不定17   梦琪穿着亮丽的紫色雪纺晚礼服,抱着一大束鲜花走进病房。   身后跟着一个高大的身影,看清来人,沈香远不禁怔愣住了。   隆重的亮黑色晚装更衬出他挺拔的身材,如刀刻般俊美的脸上依然冷漠。   双眸毫无温度的直视着她,薄唇甚至没有一点微笑的弧度。   他终于来了……   他终于来了……   梦琪笑眯眯的把花束摆在柜子上,瞬间满室花香。   梦琪看到沈香远发呆的神情,跳到叶益清的身边,搂着他的手臂。   开心的说:“益哥哥,你看吧,香远看到你来,都高兴的愣住了呢!”   “嗯……”   叶益清将视线扫向沈香远红润的小脸,赵妈把她照顾得很好。   原来瘦小的瓜子脸,已经显得圆润了,显得精神状态极好。   “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冰冷的眼眸中没有掀起一点波浪。   他的视线只在她的脸上停留了几秒,便离开了。   沈香远有些受伤的,微微心疼。   “好多了,就快能够出院了。谢谢你来看我。”   平和的语气没有透出一丝情绪。   他微微颔首,不发一语。   虽然沈香远自己也觉得叶益清不说话是对的,太多话,反而会让梦琪看出端倪。   但是她不得不承认,他的冷漠,还是深深的伤到了她。   “香远,你好好休息,我今天只能过来看看你。   一会儿我要陪益哥哥参加一个晚宴。明天我再来看你吧?”   梦琪笑着跟沈香远商量,她相信香远是不会生气的。   “没关系,你们去吧。梦琪,你明天不用来了,我……我打算出院了。”   苦涩的扯开嘴角,拉起一个弧度。   原来他也要去参加晚宴,怪不得一身隆重的晚礼服。   他和梦琪站在一起,好登对。   他们才是男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   她的心,有点扯疼。   “香远,医生说你可以出院了吗?   明天我和益哥哥要去郊游,干脆我们来接你出院吧!”   梦琪兴高采烈的计划着:“顺便让益哥哥请我们去吃顿丰富的,庆祝你出院!”   “啊?不,不用了梦琪,明天会有人来接我的,你们高高兴兴去玩,别因为我打断了你们的兴致。”   呼吸好像有些困难,心里沉甸甸,沈香远有些愣神的回答梦琪。   原来,他们明天要出游,半垂下的眸子闪过一抹心痛。   出院?她明天要出院了?   她的检查报告到现在都还没有出来,她出什么院?   而且还有,是谁来接她?金城泽吗?!   该死的他!还有该死的她!   锐利深邃的眼睛快速的扫过她的脸庞,叶益清嘴角微微抽动,想质问她,却没有开口。   带着一点宠溺的口吻,叶益清低下头催促梦琪:“梦琪,时间快到了,走吧。”   不等梦琪回答,拉着她就往门外走。   梦琪回过头对沈香远抱歉的笑了笑,用唇形说着:拜拜。   笑看着他们甜蜜登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沈香远的心一阵阵紧缩。   手指紧紧的揪着身上的外套,良久,这感觉才悄悄消失。 ☆、阴晴不定18   室内的花香中夹杂着他身上特有的麋香,她不知道,自己何时嗅觉变得如此的灵敏了。   忍不住闭上眼,深呼吸……   忽的,惊恐的睁开双眸,跳下床来,顾不上穿鞋。   跑到床边打开所有的窗子,拉开窗帘,让夜幕下的秋风吹散这满室的诱*惑。   **的双足踩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钻心的寒意侵袭,她却毫无所觉。   心冷了,还在乎脚吗……   “见鬼的,你在干什么?!”   一声愤怒的咆哮从门口传来。   一只强壮有力的大掌揪着她的衣领,几乎将她提离地面……   沈香远有些惊愕的看着面前全身散发着冷鸷气息的邪魅男人。   盛怒的眼神,冰冷的嘴角没有携带一丝笑意。   粉嫩的唇瓣微微张开,清莹的眼眸闪过一丝明显的慌乱。   领口的紧缩令她几乎窒息,屏住呼吸的小脸涨得通红。   叶,叶益清?   他……他不是和梦琪去参加晚宴了吗?   愣愣的她被他的大掌提到□□。   愤怒的咆哮声强烈的撞击她的耳膜:“该死的!你干什么?   鞋子也不穿就站在这么冰冷的地板上?”   拉过被单,盖上她的膝盖,起身走进卫生间。   卫生间里传出哗哗的水流声。   傻傻的看着他拿着湿热的毛巾走出来,眼神透着担忧,双手慌张的为她擦拭着冰冷的双足。   她不懂,他是在关心她吗?   她不是很不想见到她吗?   没听到面前的女人开腔,叶益清抬起头,视线撞上她如水的双眸。   清澈的瞳眸闪着疑惑却又惊喜的光彩。   他一怔,蹙起浓眉,为她擦拭双足的大掌,拿着毛巾陡然抽离。   他,竟然如此担心在意她……   这种感觉,好陌生……   有一瞬间,被叶益清深深的瞳眸看着,让沈香远有一种错觉,他是爱她的   然而他却突然避开她的视线,起身将毛巾丢回卫生间,出来后的面孔较之先前更为阴冷。   沈香远的心紧紧的揪起,原本的期待化为阵阵失落。   “你,不是和梦琪去参加晚宴了吗?”   半垂下睫毛,她低声的问。   听得出她话里浓浓的醋意,看着她长长的睫毛轻轻的颤抖,犹如两只蝴蝶扑着翅膀。   他的心,竟然泛起一丝甜蜜,又是一阵晃神。   清了清嗓子,大掌拿起一旁的纸盒,甩到她的面前,冷然的命令她:“换上衣服,跟我出席今晚的宴会。”   当然,他不会告诉她这是他早就给她准备好的。   当他看到这件礼服,便毫不犹豫的买下。   他想象着她穿上这身衣服的妖娆身姿,必定性感如罂粟……   今晚,她必是全场的焦点。   这正是他想要的。   讶异的看着纸盒里的黑色亮片晚礼服,跟他身上的非常的搭衬。   可是——   沈香远疑惑的问:“梦琪呢?”   梦琪刚才还兴奋的说要去参加晚宴,怎么忽然就变成她了?   “她有事,先走了。”   其实是他借口还有其他的公事要办,就让她自己先回家了。   想起她走的时候那不甘心,却又不敢对他发火的模样,让他不禁觉得有点好笑。 ☆、阴晴不定19   显然沈香远不相信他的说法,他肯定又使用了什么手段逼着梦琪回家了。   随意的看了眼精致包装纸盒中的晚礼服,并没有要换的意思。   她不相信的神情和不在意的态度,激起了他心底的一丝怒意。   手指挑起纸盒中的细肩带晚装,邪佞的的嘴角牵起一个弧度,带森冷的笑意:“你是要自己换,”   顿了顿,一字一句的细细吐出:“还是我帮你换?……”   如果是后者,他很乐意为她效劳。   全身的血液似乎霎时涌到了她的脸上,飞快的接过他手中的礼服,快步跑入卫生间。   叶益清不禁哈哈大笑。片刻,他停下笑意,阴枭的眸光闪着一抹精光。   今晚,他会拥有一个很好的夜晚。   因为知道,“他”亦会出席今晚的宴会。   冷漠的嘴角牵起一道嗜血的弧度——   良久之后。   一阵馨香,倩影飘然而至。   抬起鹰眸望向她,不禁闪现着惊艳的光芒。   她穿这件晚装,的确没令他失望。   优雅性感的黑色将她的皮肤衬显得更为白皙,细小的吊带挂在她纤弱的双肩上,深v的领口露出迷人的沟壑。   裙上布满的星星点点的小亮片,随着她的走动,熠熠生辉。   不施脂粉的沈香远有些扭捏不安的一直站在门口,手不时的将肩带往上提拉。   深v的领子也没有幸免的被她一直往中间拉扯,这个裙子,太太太性感了。   她刚换上的时候就羞得不想走出去了,但是一想他就在门外候着。   果她不出去,难保这扇门不被他拆了。   看到他一瞬不眨的目光带着隐隐的**,沈香远的脸更像是煮熟的虾子般。   “那个,这件裙子,我不太习惯……”   叶益清回过神来,又细细的看了一遍她身上的装扮。   似乎少了点什么,抬手抚了抚下颚,脑中灵光一现。   带着邪笑慢慢向她靠近。   感受到他炙热的气息贴着她的颈项,沈香远的耳边早已燥热一片,心跳加速了。   看着突然放大的面孔,沈香远有些迷离的轻轻推拒着,却抵不过他的臂力。   强壮的手臂环抱着她,手指抬起她的下颚,吻就这么轻轻的落在她的唇上。   细细的品尝舔舐啃咬,在他的引导下,沈香远缓缓张开贝齿,任他的强舌长驱直入。   慢慢的,温柔的吻变得激烈。   长舌霸道的翻腾,与她的丁香互相追逐嬉戏。   她沉浸在这种甜蜜的霸道之下,双脚无力。   幸好他强劲有力的大掌在她的身后支撑着她,令她免于滑落。   他的吻逐渐向下,双眼迷蒙的看向她的领口。   眼眸一沉,薄唇倏地的侵袭上去,用力的吮吸轻咬……   沈香远在一阵刺痛中清醒,用力的推拒身前的他,却挣脱不开。   几秒后叶益清才缓缓抬起头,满意的看着沟壑中隐隐出现的暧昧痕迹……   沈香远顺着他的视线,也发现了这个令人羞赧的吻痕。   羞愤的抡起拳头,就往他的身上捶去:“你干嘛给我整个痕迹出来啊!你还要不要我见人了?” ☆、阴晴不定20   任她的花拳绣腿打在他的胸膛上,叶益清借由她的捶打,逐渐从火热的激情中恢复平静。   直到她香汗淋漓,气喘吁吁的停止手上的动作。   叶益清才缓缓的吐出:“打够了吗?   打够了就跟我出席晚宴。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很想她成为今晚瞩目的焦点,但是迟到并不是他的习惯,看了眼时间,现在赶去已经晚了。   健硕优美的身躯率先走出病房,沈香远还怔愣在原地喘着气,他,怎么能这么冷静?   叶益清慵懒的斜睨着她,冷冷的开口问道:“沈香远,你到底走是不走?”   不走的话,他提着她走。   忽然发现,提着她也是一种很不错的感觉,像是老鹰叼着小鸡似的……   鼓着腮帮子,沈香远给他一个白眼后,才慢慢的挪动脚步,边整理着开得过深的领口。   幻想着,有个胸针就好了,紧紧的扣起来!   瞪着他的背影,她在心底怒骂……   变态,神经病,混蛋……   但是骂了也没用,吻痕也不会自动就消失了。   懊恼的皱着眉,天啊!她要怎么见人嘛!   走动了几步,忽然发现某个地方不对劲,低头一看,她竟然穿着一双咖啡猫的毛拖鞋!!   霎时,她华丽丽的囧了——   窘迫的抬起头,声音犹如蚊子般细小:“我,那个,我的鞋子,怎么办?”   她在住院,哪有高跟鞋可以搭配这么华丽的裙子。   而且他应该没给她准备鞋子吧……   盯着咖啡猫慵懒的可爱表情,她忽然觉得好丢脸啊……   “车上有。”   冷冷的丢下一句,径直走出了病房。   如果他再看着她现在这副搭配,他一定会忍不住爆笑出来。   五星级酒店。   江城里最豪华高级的酒店,总层高三十楼。   站在楼底,只觉得它气势磅礴,金碧辉煌。   而且平时接待的都是政界要人的会议,是当红的明星艺人的休息站,还有的就是商界的领军人物的宴会。   像沈香远这种小老百姓,几乎不敢想会到这里来参加什么活动。   因为没有那份权利,地位和金钱。   叶益清下车走到副驾驶座门外,为她打开车门。   沈香远受宠若惊的享受他的绅士风度。   但是才下车就有记者拿着相机猛拍,镁光灯四处闪现。   沈香远不禁抬起手臂,用手掌遮着眼睛,透过指缝才能看清面前的路。   这一看,不禁瞪大了双眼:红地毯?!太夸张了吧?   这是个什么宴会呀?   待稍稍适应了镁光灯的闪亮后,才放下量着四周。   一条两百米长的红地毯直通酒店正门,红地毯的两边站满了熙熙攘攘的人群。   不少人拿着长筒镜头的相机,不停的摁着快门。   一些媒体的工作人员,举着个专业的摄像机跟在他们的身边。   挽着叶益清的手,她的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迟缓端庄,深怕出尽洋相。   第一次参加宴会,难免紧张,更何况这么隆重盛大的场面。   感受到臂弯里的白皙手肘僵硬的碰撞到他的身上。 ☆、阴晴不定21   叶益清一边摆出平时冷漠的神态,一边道:“很紧张?放轻松点。”   顿了顿,刻意带着讥讽的笑道:“没人会注意你的。”   脸上透着鄙夷的神情。   这个傻丫头,如果今晚一个晚上她都这么紧张僵硬的话,明天她一定腰酸背痛爬不起床。   听到上半句,她即刻就陷入了深深的感动当中,而下半句里嘲讽的意思,她不可能听不出来。   恶狠狠的用眼神瞪了他一眼。   为了证明自己不像他说的那样,引不起别人的注意,沈香远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腰杆。   准备好最甜美的笑容以后,自信的走进会场。   俩人几乎是最晚到达的。   走进会场,同是黑色晚礼服的俩人无疑成为整场最亮眼的一对。   男的,叶益清,商界里有名的钻石王老五,俊逸非凡。   有过两段为期只有两个月的婚姻,而且向来冷酷无情,绯闻不断。   却从未听说过哪个女人能留在他身边超过三个月的。   女的娇俏美丽,气质高贵出众。   可是,怎么从来没出现过?   众人纷纷猜测她是哪家的千金。   在熙熙的人群中,叶益清轻而易举的就找到了他想找的人。   看到他的视线放在他们俩身上,他偏过头面对沈香远,嘴角噙着温柔的笑容,在她的耳边低语:“……”   沈香远抬起头,疑惑的眼神询问他。   他的声音太小,她根本就没听清楚。   叶益清却没有再开口,反而是靠近她的唇角,轻轻的一吻。   沈香远尴尬又羞涩的站着动也不敢动,脸颊似火般灼热。   他他他,他疯了?   如受到惊吓的小兔般,眼神四处扫视,果然,所有的人都噙着暧昧的笑意,看着他们俩。   沈香远几乎要羞愧的晕倒。   两人过甚亲密的举动,顿时令会场沸腾起来,不禁大胆的猜测俩人的关系。   而且有记者已经用相机捕捉到这暧昧的一刻。   更有甚者,眼尖的八卦人士,竟然看到美女深v的沟壑里,隐隐出现的吻痕。   大家亦心照不宣的笑起来。   工作上的伙伴?……绝对不是!   会不会是情侣?……很明显是的呀!   叶益清领着沈香远径直走到一个年过半百的头发花白的老人面前。   老人拄着一根深红色的木拐杖,和蔼的微笑着,炯炯有神的眼睛闪着益智的光芒。   “徐伯父,好久不见了,身体还硬朗吧?”   叶益清客气的跟老人打招呼。   徐伯父是母亲的好朋友,而且在他事业刚起步的时候,给过他很大的帮助。   对于他来说,徐伯父亦父亦师亦友啊。   所以,叶益清对他显得很尊重。   “好好,叶益清啊,这个女娃娃是?”   好奇的目光在沈香远的身上探寻。   阅人无数的徐伯父,一看就知道这个女娃娃对叶益清来说,非比寻常。   单单从他紧握着她的手来看,就知道了。   哈哈,看来诗韵终于可以放下心了。   “给您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新婚妻子,沈香远。   香远,这位是徐伯父。” ☆、阴晴不定22   猿臂一伸,搂紧沈香远的肩膀,叶益清刻意提高声量为他们俩相互介绍。   妻子?!   不仅仅是徐伯父,还有在他们周围的其他客人,听到这个消息,无一不感到震惊的。   商界钻石单身汉名单中,排名第一的叶益清竟然又已经结婚了??   众人不禁纷纷看向这位新婚新娘,都想知道,她是如何俘获他的心的?   不过大家都是抱着看戏的心理。   谁知道,两个月后,这个新娘会不会变成叶益清的第三个弃妇呢。   沈香远丝毫没有感受到周围人群的心理变化。   她还兀自的愣在叶益清的那一句“我的新婚妻子”上。   好吧,她承认,听到他这么介绍自己,她开心得几乎就要蹦起来了。   他的心里,应该还是有她的吧?……   “丫……丫头……”   徐伯父慈爱的叫着发呆的沈香远。   “啊……对不起,徐伯父,您好!”   忽然清醒,发现徐伯父正含笑的看着自己。   红着脸颊,沈香远恨不能马上出现个地洞,能够让她钻进去。   “呵呵,年轻人,发发呆也是好事啊!”   低如洪钟的声音,放开怀的笑着。   好个单纯的姑娘,就这么直愣愣的在他面前发呆,很本真的性格。   看了一眼叶益清,这小子眼里分明流露着柔情,这回应该是认真的了吧。   呵呵,今晚要跟给诗韵打个长途电话说说了,这么大件事,估计她也还不知道呢。   “啊?嘿嘿……”   发呆也是好事?她第一次听说呢。   沈香远窘迫极了,只能嘿嘿的笑着。   他这是在夸她吗?   阿q精神适时的出现,她暂时就当这是夸奖吧。   “叶益清,这个女娃娃不错,自己好好把握。”   徐伯父凑到叶益清的身边,在他的耳边低声说道。   拄着拐杖,招呼他们俩:“好了,年轻人到处去玩玩,不用专门陪我这个老头子。”   他已经看到好几个人不时的往叶益清的身上看了。   看样子是想过来跟叶益清打招呼,但是又碍于他在这里,都不敢过来。   叹口气,唉,现在都是年轻人的天地喽。   干脆现在就回家给诗韵打个电话,聊聊天,谈谈心,顺便再提提今晚听到的爆炸性的消息。   “好吧,徐伯父,那我们就先过那边去了,有空一起喝茶。”   叶益清已经达到了宣传的目的,也该进行下一项的准备工作了。   搂着沈香远,他往下一个目标走去。   宴会上的男人几乎都是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聊经济,聊工作。   而女人,更多的就是聊服装首饰,娱乐八卦。   跟着叶益清见了几个朋友,沈香远就觉得烦闷极了。   男人的话题她搭不上嘴,只能面带微笑的听他们说。   可是她听又听不懂他们的生意经,脸上的笑感神经都僵硬了。   而且从刚才开始,她就觉得有一道炙热的视线似乎一直跟随着她。   可是她每次回头张望,都没有看到神色异常的人,不禁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神经过敏了。   有些无聊的站在叶益清的身边,那道视线又出现了。 ☆、阴晴不定23   环顾四周,还是没有一丝的发现。   忍受不住的,她悄声在他耳边道:“我好累,想休息一下。”   起到他能够大发慈悲的让她找个地方休息下。   而且,穿着新鞋的脚,似乎已经被鞋子磨破了。   叶益清眼神一闪,眼睛斜瞅某个角落一眼,含着淡淡的笑意,缓缓道:“嗯,好,你就去那边的阳台上休息吧,阳台上……人少点。”   阳台上确实人很少,只有他一个人……   他的心情有些激动,关键的时刻就要到来了。   “……”   沈香远忽然打了个激灵,搂了搂双臂,她怎么忽然觉得这么寒冷?   “是不是觉得冷?   再过一会儿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你先过去休息吧。”   大掌温柔的摩挲她裸露的手臂,摩擦给她带来一丝丝的暖意。   她纳闷,今晚的他,怎么跟平常的他不一样?   这样的温柔明明就是她想要的,为什么当他温柔的对待她的时候,她却怯懦了呢?   有些害怕的挣脱他的大掌,急切的走向他所指示的阳台。   她需要呼吸下新鲜的空气,清醒一下混乱的脑子。   幽暗的角落里,男人端着一杯酒,红着眼睛注视着会场里的那一对男女,一阵揪心的疼痛。   猛然举起杯子一口饮尽,醇香的酒精火辣辣的烧着喉咙。   手一松,酒杯坠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背对着会场,整个人趴在阳台的栏杆上,任夜半的冷风吹拂他的发。   这里的风,好清凉,好舒畅……   地面上的车流犹如蚂蚁般密密麻麻,街上灯光璀璨的路灯一排排整齐的陈列着。   走在路边的行人,几乎看不清身影。   这个世界看起来是多么的繁华却又多么的冷清,人在其中,又是多么渺小。   穿过层层人群,趁着脸上的肌肉还没有完全僵硬之前,沈香远加快脚步,终于到达阳台上。   疲惫不堪的她决定,再也不参加这种无聊的宴会。   掀开被风吹起的窗帘,走出去,深呼出一口气。   却看到令她大惊失色的一幕:一个男人上半身几乎探出了阳台,一只脚已经爬了上去。   自,自杀?!   天啊,这里可是三十楼啊!!!   男人原本踩在地面的上的脚已经开始抬离地面——   喊人也来不及了!顾不上什么礼节,沈香远噤声冲上前,用尽全身的力气抱紧他、   往后一拉——   俩人倒在光洁的地面上。   “先生,有什么想不开的需要自杀啊……城泽?!”   心脏还没有从方才的紧张气氛中回复,依然猛烈的跳动着。   沈香远爬起来,劈头就要教育他,看到他熟悉的面孔,愣住了……   憔悴的面容,因酒精熏染得通红的额头和双颊,布满血丝的无神双眸。   下巴扎出杂乱青黑的胡渣子。   这哪里是她认识的金城泽?   神采奕奕,精神抖擞的他哪儿去了?   他死了吗?   “香远……”   呵,他竟然看见香远了,香远好漂亮啊。   我好想你……香远……   “城泽,你……你怎么了?”   他双眼的焦距没对在她的身上,反而还是愣愣的看着某一点。用他的脸颊,快清醒点啊。 ☆、阴晴不定24   “香远?”   双眼从迷离的状态中慢慢清晰,沙哑的声音发出:“香远,真的是你吗?我是不是死了?”   “胡说!什么死不死的!   你好好的,有什么事情想不开非要闹到自杀?”   “我……”   勉强用双手支撑自己坐起来。   通红的眼深深的望着沈香远:“香远,香远你不要跟叶益清在一起!他不是好人!”   他眼里的红雾令沈香远感到一阵惊悚的颤栗。   “城泽,你喝醉了,先起来吧,地上凉。”   沈香远避开他炽热的眼神,伸手拉他起来,并不想跟他讨论叶益清。   抓着她伸出来的手,金城泽听话的站起身。   好小,好温暖的手,他的香远。   大掌紧了紧。   可是,却在抬头的一瞬间,看到了她沟壑里暧昧的痕迹。   刺眼的紫红色激怒了他。   英俊的脸庞扭曲,双手紧紧的拽着她的两只手臂,指甲深深的,几乎掐进她的肉里。   “香远,这是什么?”   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个紫红的痕迹。   顺着他的视线,沈香远才明白他也看到了。   “这个……”   羞赧的说不出口,急切的想要拉拢胸口的领子,手却挣不脱他的禁锢。   “是他做的对不对?   他在向我□□?哈哈……”他几近疯狂的大笑。   蓦然停止,“不,你是我的!   你原本就是属于我的!   他凭什么在你身上留下印记?!”   突然,他的神情又变得温柔,嘴角笑的诡异。   带着憧憬慢慢的道:“香远,我要和你结婚,我要和你生一堆可爱的孩子。   我们带着孩子到世界各地旅行,还有香遥,我会和你一起照顾她,看着她出嫁……   我要和你一起慢慢的变老,好吗?香远……”   沈香远被他的力道掐的疼痛,惊恐的看着他。   绝望的神情,疯狂的举动,他,哪里还是她认识的温文尔雅的男子?   如果,她现在拒绝他,是不是死定了?   叶益清,你快来啊!   沈香远心底叫喊,却不敢真正的叫出声来。   一来,是怕刺激到金城泽,二来,如果现在叫,可能明天她就上报纸的头条了。   “香远,你说好吗?”   温柔的眼神看着她,得不到她的回应。   他瞪圆了眼,双手用力的摇晃着她,“快回答我香远!告诉我,你爱我,你会嫁给我!”   低垂下睫毛,遮着眼眸,沈香远几乎不敢直视他的双眼。   良久,她带着深深的歉意张嘴吐出:“对不起。”   “不!香远,我不要你的道歉!”   “可是我和他已经结婚了!”   告诉他这个事实,只是希望他能够尽早的接受。   “我要你离婚,跟他说你要和我在一起!”   热烈的酒气喷出,直扑沈香远的俏脸上。   眼神直直的望进她的水眸,强迫她给他一个他想要的答案。   “城泽,你冷静一下好吗?”   沈香远头偏向一边避开他满身浓烈的酒气。   小小声的说:“你先放开我,我们再坐下来慢慢谈,”   爱真的能够令人变得如此疯狂吗?   …………………………………………   ps:推荐我的完结文:妈咪,我被爹地绑架了。 ☆、阴晴不定25   可以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可以不顾所爱的人的意愿,强迫她爱你吗?   沈香远不懂,她还没有经历过爱情。   但是她想起了叶益清,那个冷漠的男人,总是令她难堪的男人。   每每在危急的时刻,她想到的只有他。   这是爱吗?……   一个念头窜入他的脑海——   “香远,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喃喃着,唇猛然的覆上沈香远娇艳的红唇,狠狠的吮吸。   夹着怒意与霸道的吻强悍的想要吸进沈香远的灵魂。   禁锢她双臂的大掌转移向她的后腰,紧紧的将她扣在他的怀里。   他要她!   他疯狂的想要她!只要拥有了她,就不怕她不留下来!   就不怕她的心不属于他!   沈香远惊恐的挣扎起来,用力的推拒面前的他。   避开他的唇,“城泽,不要!”   阳台的窗帘被晚风扬起,窗帘的里面觥筹交错。   谁也没注意到窗帘外面一个男人的**,一个女人的挣扎。   “香远,我要你!……”   吮吸着她的耳垂,“别怕!我一定会娶你的!……”   暧昧的气息喷涂在她的脸颊上。   他不会让她再离开他!   叶益清,你已经夺走了我的两个女人,而这第三个,我要把她从你的身边夺回来!   夜白星稀,夜凉如水。   粗重的男性喘息声交缠着挣扎的女性嘤咛声。   金城泽火热的大掌掀起沈香远的裙摆,抚上她的大腿。   另一只大掌压着她的后背将她紧紧的贴合他的身躯,令她感受他勃发的**。   热切的吻控制不住的纷纷落在沈香远的眉眼,俏鼻,嫣唇……   迟缓的向下移动着,沈香远颈项间特有的馨香令金城泽更是沉迷其中。   身体的渴望蠢蠢欲动……   “不要……城泽……住手……”   为躲避他的唇,沈香远左闪右避的低声大吼。   她的躲避更是激起他征服的**——低吼一声,他的大掌抚上她胸前的柔软。   啪——   金城泽怔愣的看着怀中的女人——   若隐若现的沟壑白皙圆润,酡红的脸颊,愤怒的双眸,红唇因他的吮吸愈加红润。   忽略双眸,她,依然璀璨如瑰宝。   但是——她举着手掌——   但是——他的脸火辣辣的刺疼——   不,他的香远怎么会打他!   故意漠视颊边的火热,他嘴角含着邪恶,双手捧起她的脸,热唇又要侵袭上去——   啪——   又一巴掌扇过去,沈香远忍不住了!   她是招谁惹谁了?!   他们真不愧是两兄弟,都这么变态,以强暴女人为乐趣!   但是,为什么目标偏偏是她??   羞辱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几乎就要溢出。   几次深呼吸,才将眼泪稳住了。   只能沙哑着嗓音,断断续续的吐出:“你……疯……了……你真的疯了……”   倏地,她的双手被他紧紧拽向身后,他一只大掌轻而易举的就将她的两只皓腕握在她的身后。   “不!我没有疯!   我只是要拿回原本就属于我的东西!”   双眸深沉着,**涌动。   “你指的是我吗?   可是我并不属于任何人!   不仅仅是他,也包括你!我是个人,不是物品,可以任由你们肆意的羞辱!” ☆、阴晴不定26   拾回自己的声音,她字字铿锵有力,句句掷地有声的说着。   金城泽一个怔愣,在脑海里反复重复沈香远的话。   但是叶益清的面孔又忽然窜入他的脑海,想象着他在沈香远**的沟壑里埋下的紫红印记,他又暴怒起来。   “我和他不一样!我爱你,我愿意给你我的一切!”   “可是我不需要!”   沈香远已经顾不上这么说会不会更刺激到他了,她也是有自尊的!   “香远,是你逼我的!”   更霸道的吻落在她的唇上。   沈香远顺从的张开嘴,在他惊喜她的接纳的时候,狠狠的咬下牙关。   一丝血腥在她的唇里蔓延。   他冷笑着退出她的唇,舌尖上的剧痛并没有令他清醒。   却让他更火热的转而攻向她性感美丽的蝴蝶骨——   身后一股强大的拉力将他甩倒在地。   金城泽的头撞到地面,发出巨大的声响。   他吃痛的躺在地上申吟,双眼发黑,久久爬不起身。   人群因为这里的响动纷纷涌上前来。   现场浓烈的酒精气味,叶益清一脸的愤怒,他的新婚妻子如雨中的莲花般微微颤抖。   紧紧的抓着衣领,恐惧的看着地上的男人。   大家一看,就都心里有数了。   想必是这个男人喝醉了酒趁机轻薄这如花似玉的美人。   但是,今晚到场的人士,都是有身份有头有脸的人物,谁会这么放纵出格的做出这样的举动?   大家又不禁往地上的男人看去——   ——金家的公子?   众人唏嘘不已,真没想到啊,政界要人的公子竟然是这么个衣冠禽兽之人啊。   金城泽迟缓的爬起来,晃晃头,努力的看清面前的人。   当他看清面前的人是叶益清的时候,“你这个混蛋!”   愤怒冲破了他的脸,扭曲着,抡起拳头,就要往他挥去。   叶益清动作更快的,一个挥拳,捶上他的左下颚——   一个脆裂的声音响起,金城泽的嘴角流下血迹。一阵眩晕,他坐倒在地。   “我混蛋?你勾引我老婆是不是混蛋?”   叶益清阴冷的双眸闪过一丝嗜血的残酷。   倨傲的看着坐倒在地的他。   犹如帝王般,俯视群臣,冰冷,高贵,霸气——   没有一丝温度的表情!   金城泽一怔,忽而大笑,“香远本来就是我的!   是你介入,是你强迫她嫁给你!   哈,谁不知道你已经娶过两个老婆了,谁不知道你前面的两个老婆都曾经是我的恋人?!”   愤怒的金城泽不顾一切的宣泄着内心的怒火。   有吗?   原来叶总裁的前两任妻子都曾是金城泽的妻子?   好像也是啊,曾经就有消息说金城泽曾经大闹叶总裁的婚礼呢!   哇,真没想到啊!这么震撼的大新闻啊!   今晚真的赚到了!众人带着看好戏的神情面面相觑。   沈香远也愣住。   他曾经结过婚?还是两次?而且两个都曾是城泽的恋人?   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将要连成一条线。   但是她却不敢去深究,那是根什么样的线,缠绕着他们三人。不,也许,还有更多的人。   “那照你的意思,香远爱的人是你了?”   忽略他陈述的事实,忽略沈香远听到金城泽这番话而霎时苍白的神色。 ☆、阴晴不定27   叶益清枭冷的嘴角,勾起魅惑的弧度,嘲讽的微笑绽放。   “香远爱的人当然是我!”   坚决的语气,他告诉他也告诉自己,香远是爱他的!   否则这两年,香远不会经常用邮件跟他联系,经常叮嘱他天冷了加衣……   俩人的目光转瞬放到她的身上。   已经入秋的夜晚,风冰凉的吹。   天空中忽然飘起了细细的小雨,随着徐徐的凉风吹打上她单薄的身体——冰冷,刺骨。   四肢逐渐寒透的沈香远故作坚强的站立,努力冷神的看着这一幕。   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她的故作坚强,却抵不过众人探索的目光。   多希望自己不是这场闹剧里的主角。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只想过着平凡的生活。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穿着一身不属于她的华服,在一群陌生人面前上演着可供他们饭后消遣的闹剧。   忽然,她被拉入一个熟悉的怀抱,闻着他身上特有的麋香,紧绷的神情依然没有松懈。   但是,眼泪却控制不住,如断线的珍珠般,一颗颗滑落。   我想回家——   哽咽的声音想要向他诉说,却被他打断——   “大声的告诉他,你不爱他。”   他冰冷的微小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   她愣住了,抬起头,想要探究他话里的意思,却只看到一双冰冷且不带一丝感情的眼。   为什么要她说出那样的话?   难道他没看到这么多人在这里等着看热闹吗?   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不就是赶快离开吗?   正准备着开口询问缘由,却又听到更冰冷的声音:“想想香遥。   香遥还要出国呢。”   沈香远面色霎时如雪,静静的站立着,半垂下眸子。   为什么他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她的家人对她进行压迫……   她忽然间明白,明白他的残忍。   她只是他报复城泽的一颗棋子,他一定是预先就知道了城泽在这里,让她到这里来休息,不过是他利用她来刺激城泽。   虽然她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能够令他利用她这么一个弱小的女子去进行报复。   抬起头,一脸的冰冷,并挂着蔑视天下的嘲讽笑容。   面对叶益清,悄声吐出:“我只是你报复的工具,对么?”   不待他回答,兀自面向城泽——   “城泽,我不爱你。”   是的她不爱他。她不是迫于他的威胁之下才道出。   而是,她真的不爱他,不希望他为了她做出傻事。   闭上眼,她不去看叶益清得意的脸庞,不去看金城泽痛苦的神情。   她只想窝在自己的小壳里,独自舔舐已然受到重创的心灵。   叶家大宅。   黑色的跑车优雅的停下别墅的露天车位上。   “下车。”   关上引擎,身旁的男人低沉着嗓音带着一丝得意的微笑。   今晚真的如他所希望的一样,很完美……   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坐在车里,沈香远抬眼看到面前那栋陌生而又熟悉的别墅。   漠然的将视线转回叶益清的身上,冷冷的眼神看着他的得意,不带一丝情绪的轻轻吐出:“送我回医院。” ☆、阴晴不定28   她脑子一片空白,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霎时,叶益清俊美无比的脸挂上冷酷,冰寒,还有毫无表情。   冷冷的回答她:“既然你明天就出院,不如今晚就回来。明天我再派人给你办出院手续。”   好像没有听进他的话,沈香远继续毫无情绪的道:“送我回医院。”   叶益清蹙起浓眉,望进沈香远的眼睛。   却发现,她的眼睛冷得没有一丝的温度,平淡得看不到一丝的情绪。   冷战?对抗?   她是因为金城泽而跟他对抗吗?   看到他伤了金城泽,她舍不得了?   心陡然的沉下,他更为寒冷的道:“下车!不要让我再重复第二遍!”   推开车门,率先走下车,用力的甩上车门。   巨大的响声让坐在车里的沈香远猛然一颤,但是继而又定定的坐着不动。   绕过车头,从车窗看入,沈香远默然的表情激起叶益清的怒意。   原本的好心情霎时荡然无存。   用力的拉开她的车门,单手伏上车顶,眼睛微眯,俯视坐在车内的她。   咬牙切齿的压下怒火,沉着声音危险的道:“最后说一遍,下车!”   沈香远抬起头,依然是面无表情,似个机器娃娃般重复着话语:“送我回医院。”   半眯的眼睛透着危险的嗜血光芒,鼻子冷哼一声,伏在车顶的手掌猛然拽着她的皓腕。   也不管她是否能够承受,就用力将她往外扯出。   皓腕上的大掌在她整个身躯移出车厢的同时甩开,沈香远整个人向侧边趴去。   裸露的手臂以及膝盖和铺着石子的地面猛烈的摩擦。   一阵火热的痛楚□□,沈香远咬着唇,闷闷的地哼一声。   许久,身躯才缓缓的由地上爬起来,脸上依然不带一丝表情。   看到她这副不怒不气的神情,叶益清脸色沉黑,伸出手,扳起她的俏脸。   愤怒的问:“你在想金城泽?   你在为他心痛?你是为了他而跟我对抗吗?”   睫毛轻扇,抬起。眼神中终于露出一丝讥笑。   有些愤怒的一字一句的道:“是的,我为他心痛,我就是为了他和你对着干!”   这个男人不择手段的得到她,只是为了报复另一个男人。   只是她知道的太晚了,差点傻傻的奉上自己的一颗真心。   “为什么?!你爱他?!”   千万不要承认……   他在心底默默的祈祷,手上的力道加强了些。   “为什么?就因为我恨你!”   听到她的回话,他放下一颗紧张的心。   但是下一秒,他才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   他忍无可忍的咆哮着她:“沈香远,你凭什么恨我?你凭什么?”   俊颜扭曲着,额上的青筋暴跳着,捏着她下巴的手加紧了力道。   沈香远被他的力道捏的生疼,却咬着牙忍下了。   清澈的眼眸直直望进他的深潭,嘴边带着嘲讽:“就凭你不顾我的意愿强暴我,用我父亲的生命来威胁我嫁给你。   就凭你用香遥来压制我,利用我打击城泽。   这些,还不够我恨你么?” ☆、阴晴不定29   他阴鸷的眯起双眸,危险的逼近她,热烈的气息喷吐在她的脸上,良久不说一句话。   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指,拽起她的手腕。   一字一句的从他的嘴里吐出:“强暴?那我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是强暴!”   夜已经深了,佣人们都回到各自的房间休息。   叶家大宅的主屋,只剩下客厅亮着一盏昏黄的灯光。   三楼的主卧室里,床头亮着欧式的水晶灯,长毛地毯上散落一地的碎黑布条。   黑色的大□□两抹身影叠合在一起。   叶益清粗重的喘息声,伴随着身体的律动。   逐渐变得急促,最后低吼一声,身子颤抖的覆在她的身上满足的喘气。   良久,抬起头看着她。   布满泪痕的脸颊,闭合的眼睑上,优雅的长睫毛沾着泪珠,轻轻的颤抖,犹如雨中轻颤的蝶翼。   感觉到他的灼热已经进入她的体内,停止了动作,她才缓缓睁开双眼。   清澈的眸子里充满着恐惧和迷离。   这样的她让他的心底泛起阵阵心酸,他恨“他”,但是把无辜的她扯进来,是不是真的对她太不公平了?   不,只有利用她,才能伤得了他,最后也才能真正的伤到“他”!   用力的甩开心底对她的那一抹不忍——   嘴角勾起一抹冷佞,不带温度的道:“知道了吗?   ……这才叫强暴。”   抬手轻轻解开她手腕上的领带,取出她嘴里的手帕。   扯过一床薄被,盖上她**的身躯,才自她身上爬起。   毫不留恋的翻身下床,往浴室走去。片刻,水声响起。   沈香远**着身子躺在□□,用手捂着张开的嘴巴,无声的落泪……   不片刻,身体和心理的疲惫令她随即掉入了黑暗的梦乡……   □□的一角,她整个身体几乎像个还在娘胎的婴儿般,蜷缩起来。   脸上带着未干的泪痕,唇上印着一排清晰的齿印。   从浴室里走出来的叶益清,看到她的无助娇弱,几乎敲碎了他的心。   轻轻躺上床去,钻入被窝,搂过她的娇躯,为她理直双腿,拥着她入怀里。   头枕在他的肩窝上。   她暖暖的规律气息喷吐在他的颈间,令他一霎那的晃神——好甜蜜的感觉。   他忽然很想,这辈子就这么拥着她。   “不要……不要这么对我……我爱你啊……不要……”   怀里的她在梦中惊恐的呓语。冷酷的他用领带绑着她的手腕。   随手抓起一块手帕就往她的嘴里塞。   不管她如何哀求,如何挣扎,他依然强行进入她!好痛,好痛……   但是她却推不开他……嘴巴里发不出一丝声响……不……   听清她的话语,他身子猛然一僵。   眼光倏地一寒,心底泛起一股浓浓的酸涩。   脸色阴霾,俊颜霎时爬上一层厚厚的冰霜。   她爱谁?!   是不是金城泽?!   握着她肩膀的手紧了紧,在她的耳边低问:“你爱的是谁?……”   “不要……不要……”   沈香远滑下眼泪,瞬间掉落在枕头上,消失不见了。   爱他,在她终于明白自己爱上了他的时候,他竟然给她重重的一击…… ☆、阴晴不定30   她只想过普普通通的生活,找一个爱她,她也爱他的人,幸福平淡的过一辈子……   “快说,你爱的是谁?”   咬着牙,更靠近她的耳边说道。该死的她,嫁给了他,竟然还把心底的位置留给别人!   “我爱你……叶益清……”   声音沙哑。叶益清,为什么她要爱上他?为什么……   明明知道他不简单,明明知道他只当她是颗棋子,明明知道到最后,她一定会输得一败涂地。   却还义无反顾的爱上了他……   叶益清被这句话,愣住了……   她说了什么?   她说她爱叶益清……   那不就是他吗?   心头闪过一阵狂喜。   眼神深深的望着她恬静的睡颜,手指轻轻的抹去她的泪痕。   搂入怀中,在她的发上印下轻轻的一吻。   午后的阳光温暖整个房间,落地窗前的白沙窗帘被风轻轻扬起,在空中划出摇摆的曲线。   沉睡的沈香远被这一室的温暖唤醒。   半坐起身,胸口的凉意令她垂眸,不禁倒吸一口气……   **的娇躯,布满了一块块青紫的痕迹,身体酸疼。   丝处亦因她的坐起,传来阵阵的干涩和刺痛……   昨夜的一幕幕瞬间涌上心头,苍白的脸上,随即浮现着凄惨的笑容——   她记得,她跟着他一起到酒店参加晚宴。   前半夜,她是幸福而兴奋的,因为叶益清的温柔呵护。   后半夜她是痛苦而疯狂的,因为差点遭受了城泽的凌辱。   而叶益清,却用香遥逼迫她去打击城泽。   而后来——   他竟然,真的强暴了她……   她好恨……   恨自己,在他那样的利用她后,却还无法恨他!   恨自己,明明是被他强暴,竟然会被他带领,遨游在感官的兴奋当中,身体不由自主的几乎配合他的动作。   红潮涌现,羞耻的感觉愈加泛滥。   闭上眼,手指紧拧被单,指节泛白,努力将脑中那不堪的一幕激情尽数除去。   再睁开眼,眼中除了深深的痛楚别无其他。   叩叩——   “太太,您醒了吗?”   赵妈在门外轻声的呼喊。   沈香远稍稍移动下身子,浑身都在痛。   只好拉起薄被将自己的狼狈裹紧,才张开嘴,沙哑着嗓音叫道:“赵妈,我醒了。”   赵妈端着一杯温水,笑容满面的走进来,看到一地的碎布条,更是眉开眼笑的。   少爷真是热情——看来,家里快能添个小少爷了!   “太太,少爷刚才出门去医院给您办出院手续了。   这杯柠檬茶是他吩咐我给您准备的呢。”   赵妈给沈香远捧上一杯散发着清香的柠檬茶。   少爷何曾这么细心过呀,对老太太都没这么周到呢。   赵妈笑看着沈香远。   这孩子,在医院和她相处几日下来,对她也有相当的了解了。   温柔善良,个性坚强,配敏感的少爷,刚刚好呀。   真希望她能够温暖少爷的心。   毕竟,少爷结了三次婚,这还是第一次把新娘带回家来呢,足见少爷对她的重视了。   眼神冷冷的看着柠檬茶,沈香远的脑海里闪过昨夜的片段,寒着面孔。 ☆、阴晴不定31   垂下嘴角拒绝他的好意:“不用了赵妈,我不想喝。你拿去倒了吧。”   “孩子,怎么了?”   赵妈温柔的抚着沈香远凌乱的秀发,温和的问。   今天少爷出门的时候还是一脸高兴的样子,怎么太太却是截然相反的呢?   满腹心事,现在的沈香远敏感而脆弱。   也许只是一个细小的动作,温柔的声音就能够触动她的神经。   而赵妈恰恰就压在了那根弦上……   雾气氤氲了她清澈的眼眸,大大的眼睛浮着晶莹的泪光,几乎滑落。   慌忙垂下头假装整理身上的被单,不想让赵妈发现她的脆弱,深深的倒吸几口气。   咽下满腹的痛楚,才轻声的回答:“赵妈,没什么。现在几点了?”   “现在快一点了。”   赵妈想起上楼前看了一眼挂钟,当时是十二点四十了,现在也快一点了吧。   一点了,呵,睡得还真的很沉,昨夜她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记得了。   反而记得在梦里,那个残酷的男人紧紧的抓着她的肩膀,急切而又暴躁的问她——   她爱的是谁。   呵,她爱谁又与他有何关系呢?   “孩子,中午想吃点什么?赵妈给你做去。”   虽然她刚才极力的想隐藏眼底的泪花,但赵妈还是不经意的看到了。   这孩子,有事都往心里藏着,真是让人心疼。   想起沈香远住院的时候,天天说她做的菜好吃。   赵妈已经打定了主意要下楼给她做一顿丰盛的午餐,想让她心情轻松一下。   “我妹妹在不在呢?”   没有直接回答赵妈的问题,沈香远想起了香遥。   两天没看见她了,也不知道她在忙些什么。   “香遥一大早就跟着江先生去办理签证的事儿了,差不多该回来了。   她说中午要回来吃饭的。”   小丫头中午打过电话回来报告,可到现在都还没到家。   没有孩子的赵妈一说起香遥,就一脸的宠溺,这个丫头单纯得惹人爱。   听了赵妈的话,沈香远才忽然想起,香遥现在正忙着出国留学的事儿。   “嗯,我知道了。赵妈,麻烦你帮我拿套衣服吧,我想出去一会儿。   中午就不在家……这儿吃了。”   本来想说“家里”的,忽而想到,这里不是她的家。   她想出去走走,这个房子令她的心情极度的压抑,很想,出去透透气儿。   赵妈点点头,“好的,”   走到衣橱面前,打开衣橱,仔细的挑选了下,拿出颜色比较亮丽的几套洋装。   提到沈香远的面前,和蔼的笑着问:“孩子,你想穿哪套?   这几套我觉得都很好,年轻人,穿的鲜艳些的好。”   她就是觉得沈香远穿得太朴素了。   沈香远扫了一眼赵妈手中的洋装,手指了一件比较保守的嫩绿色的雪纺连衣裙。   “就这件吧,赵妈。我想洗个澡,你能不能先出去呢?”   小脸不好意思的染上红晕,被单下的身体还是一丝不挂的呢。   她可不好意思就这么走在赵妈的面前。   赵妈笑笑的点点头,端着柠檬茶走了出去,还顺带为她关上了门。 ☆、阴晴不定32   待门被关上。   沈香远掀开被单,艰难的缓缓起身,想拿一件衣服披着。   一丝不挂的感觉令她非常的不舒服。四处扫视却只看到床尾放着一件男士的黑衬衣。   不得已,拿起来披上,但是衣衫上满是他身上的味道,就好似他在紧紧的搂着她。   昨夜的场景又涌上心头,慌忙的脱下身上的男士衬衣,惊恐的将它甩出去……   良久,剧烈跳动的心脏才缓缓恢复正常。   刚下床去,腿脚就一阵虚软无力,硬生生的摔倒在地上。   幸好地板上铺的是长毛地毯,她才不至于受伤。   但这一摔却令她脑中一片眩晕疼痛,眼前一片黑暗。   手指拽着地毯的长毛,咬着牙,凝着神,等待疼痛和眼前的黑暗过去。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脑中的疼痛和眼前的黑暗慢慢的减弱。   眨眨眼睛,视线还有一点模糊,但是已经不影响她的走动了。   缓缓的站起身,拖着沉重的双腿,往浴室走去。   享受着热水的淋浴,沈香远似乎远离那些尘世的肮脏。   多想,永远定格在这样的时刻。   突然,闹中闪过一个念头。   她不禁冒出冷汗,大事不妙!   她匆忙洗好身子,抓起电话,拨了过去。   “有事?”   那边,依旧是恶魔充满磁性的声音。   “有个事,昨晚的事情,我不要被媒体曝光。如果被梦琪知道我们的关系,我就……”   她说不下去,她不敢想象,如果失去了梦琪这个生死之交,她该怎么办?   “慌了?”   那边传来戏谑的声音,似乎正得意洋洋的看着她心急。   “求你了,”   沈香远几乎哭出来。   “我能有什么好处?”   那边依旧是不慌不忙。   沈香远恨了恨,明明是他造成的。   但还是不得不屈服他的淫威。   “只要你封锁住这个消息,我什么都答应你。”   “这,才像话!”   那边不怀好意的笑了笑,“你放心,昨晚宴会上的每个人,都没那个胆子把你说出去。”   得到叶益清这句话,沈香远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   不过,他真的有那么大能耐堵住众人以及八卦记者的嘴?   目前,也只能这样了,希望梦琪不要发现才好。   香远心里充满惴惴不安。   ………………   香远心里烦躁,决心到四周走走。   别墅连带着一个小花园,种着薰衣草,一片花海,很是美丽。   花园里还有一个葡萄架,下面是秋千。   旁边是一颗枫树,沈香远诧异地看着这个小花园。   叶益清是个冷酷的人,深不可测,身上找不出一丝柔软和良善。   而这个小花园设计得柔美,温和,并非他的**子。   薰衣草、葡萄架、秋千、枫树……   组合成一幅宜人的美景,美丽得令人惊叹。   他是为了谁而设计的花园?   沈香远坐在秋千上,微微荡漾着,空气中传来薰衣草的芳香。   枫树摇曳,阳光千丝万缕地泻下,在少女脸上蒙上一层淡淡的光晕。   她心中隐隐有着不安。   沈香远是聪颖的,母亲自小去世,刘沛琴待她刻薄,继妹处处刁难。 ☆、阴晴不定33   沈香远有着女孩少有的细腻和敏感。   他真的能成为她的家人吗?   沈香远苦笑,连她周遭的空气都染上了悲伤。   不可否认,叶益清对她很好。   可恰恰是这种好,让沈香远心有余悸,仿佛是雾中看花。   阳光出来了,雾散了,也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本**冷冽,无情,偏偏对她温柔,这种温柔在不经意间总是让沈香远不由自主打个寒颤。   她猜不透他的心。   她和叶益清的关系,是给予和接受的关系。   这点沈香远分得很清楚,他给予,她就接受。   但她不会认为,他们结婚了,所以这里的一切都属于她。   她所有的不安都源自于他,所有的恐惧也源自于他。   沈香远是渴望爱和关怀的,她比谁都不想一个人孤独地活着,她已经害怕了背叛和孤单。   叶益清……   这个男人对她的好,让她犹如踩在云端。   她很害怕什么时候摔下来,摔得粉身碎骨,所以一开始就不敢抱有希望。   免得失望越大,伤害越大。   仰头,看天上蓝天白云,沈香远微微一笑,眸光似装着满世界的纯真。   “香远……”   叶益清回来后四处寻沈香远,见过她怔怔地坐在秋千上荡漾,脚步登时顿住了!   风柔柔地吹着,空气中飘着薰衣草的香气。   在叶益清的眼里,沈香远的脸变了,换成了他脑海里日思夜想的脸。   他似乎看见几年前的许傲珊,荡着秋千,扬着温柔的笑,一声一声地唤着他的名字……   益清,益清……   那好听的嗓音还在耳边盘旋,恍若昨日。   叶益清冷硬的心倏地一痛,一种近似于感恩和惊喜的情绪深深地淹没了他。   他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幻,走进沈香远,呆呆地唤了一声,“傲珊……”   沈香远一震,傲珊?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强大到近乎无所不能的叶益清有类似于脆弱的情绪。   沈香远忐忑不安地站起来。   看见这样的他,沈香远一颗心慌乱急跳,手足无措,“叶益清……”   叶益清一震,浮现在他眼前那张脸又变成了沈香远。   刹那间从云端跌下的感觉让叶益清几乎失去了理智。   一把拽过沈香远,狠狠地摔了出去,眸光狰狞,厉吼。   “谁让你坐这个秋千的?谁让你喊我叶益清的,不许喊我名字……”   叶益清力气很大,在愤怒中更是不会控制力道。   沈香远被他狠狠地摔了出去,噗通一声,摔在地上。   手心在粗粝的地面磨出一道痕迹,小小的石头也刺入膝盖中,鲜血流出……   沈香远一手撑着地面,长长的头发散落下来,遮去了她的脸……   她静静地撑着地面,什么话也不说,只有颤抖的手,泄露了此时的恐惧和悲哀……   原来,从云端跌下的感觉便是如此……   时间静止了。   只有风不断地吹着,淡淡地吹着……   如少女的哽咽,如泣如诉。   叶益清面色如霜。   这是他给许傲珊设计的小花园,她最爱的薰衣草,最爱的秋千,最爱的枫树……   他容不得有人用了许傲珊的东西。 ☆、阴晴不定34   谁也不许!   一颗泪滑出眼眶,滴在手背上,溅开水花,仅此一滴,叶益清看见了……   眉梢一压。   他竟然有种心疼怜惜的感觉。   时间似静止,沉默爆发。   那滴泪,滚烫得如灼烧了他的心。   “香远……”   道歉不是叶益清的作风,他张口想要解释什么,最终什么都没说。   沈香远从地上缓缓地起身,依旧垂着头,任发丝遮去她的脸。   淡淡地道,“叶先生,很抱歉,下次不会了,没事的话,我先回房了!”   沈香远走了两步,又回头,“叶先生,请问,我住哪间房?”   “沈香远,你说什么?”叶益清沉声问。   叶先生?   她喊他叶先生?   沈香远垂着眸子,声音听不出喜怒,“问清楚一点好,免得发生误会。”   客客气气的语气,不急不缓的话,瞬间把本就不亲密的两人拉出一段长长的距离。   叶益清握紧拳头,刚要发怒,就见一滴血从沈香远的手中滴落。   他大惊,顺着视线看下,沈香远洁白的小腿上已蜿蜒一道血痕。   他倏然抓起沈香远的手,只见掌心几乎全部磨破了,都是血。   “你受伤了?”   叶益清似是被人打了一拳,闷闷的疼,那袖色很刺眼。   沈香远抽回手,“没什么事,叶先生,我先回房了!”   少女转身,一拐一拐地走会屋子,背脊挺得很直!   阳光下很灿烂,却似乎暖不了她一身的清冷。   如果叶益清再注意一点,会发现,转过身的沈香远,已经……   泪流满面!   没关系,没关系……   沈香远咬紧牙关,不停地对自己说。   那个小花园,薰衣草……   秋千,她再也不会靠近了,这里的一切都不属于她,而是属于别人的。   叶益清的柔情,也不属于她。   没有人疼她。   没关系。   她自己会疼自己。   沈香远擦去眼泪,清洗了手上和膝盖上的伤口,拿出医药箱,叶益清一把夺过来,帮她上药。   “叶先生……”   “闭嘴!”   叶益清沉声道,双眸阴鸷,这声叶先生,该死的刺耳极了!   “在我发飙之前,你最好不要说话。”   沈香远安静了。   叶益清帮她上好伤药,用绷带一圈一圈地包起来,这些事,他做得得心应手,一点也不生疏。   沈香远由始至终没说一句话,包扎好伤药之后,沈香远道,“谢谢!”   叶益清如吞了一口苍蝇,分外难受。   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他知道他刚伤了这位女孩的心,这本就是他的目的。   可不是现在。   好不容易诱着她,交出一点点信任,又被刚刚的事毁了。   再想让她交心,难上加难。   “香远,刚刚的事,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   叶益清。   “……”   为什么她能这么平静?难道真的一点芥蒂都没有,一点也没有询问的意思?   叶益清发现,寻常女孩的心思套在沈香远身上,完全不管用。   晚饭的时候,沈香远静静地吃饭,除非叶益清问她,否则她一句话也不说。   安静得如一尊雕像,让人完全会忽略她的存在。 ☆、阴晴不定35   叶益清咬牙切齿地看着她静静地吃饭的样子,一股怒火冲上脑门。   重重一摔筷子,冷哼着离开。   才一会儿,沈香远就听到车子绝尘而去的声音。   她静静地吃好饭,把剩下的菜放好,不让赵妈帮忙,她一只手洗碗有点吃力,沈香远洗了很久,终于把厨房收拾好。   上楼,沐浴,进书房,看书。   下午的一切,仿佛没有发生过一样。   可只有她知道,她坐了一晚上,那本物理练习,没有翻过一页。   什么也看不见去!   傲珊?   她是谁?   叶益清爱的人么?   那个小花园是为她而设计的,她才是这儿名副其实的女主人吧!   可叶益清为什么……   她并非如自己表现的那般不在乎。   叶益清,始终是靠不住的,她只有靠自己。   想到这里,她又恢复了那个独立坚强的沈香远。   ………………………………   第二天.   中午一下课,香远照例是急冲冲往教室门口跑。   明天另一个负责蛋糕店清洁工作的女孩要出去约会,她和对方就调休了一下,所以今天下午不用去蛋糕店了。   “香远——”   突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而且这个声音是这样熟悉。   梦琪!   她不会知道了她和叶益清的关系吧。   她停顿了一下,佯装没有听到,继续往外走。   “香远。”   这次声音明显清晰了起来,她僵直着背,快速走向校门口。   “香远——香远——香远——”   梦琪的声音似乎就在身后,伴随着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   香远再也无法硬下心肠继续假装下去,深吸了口气,抹去脸上的不自然。   转过头去,轻轻唤了一声。   “梦琪。”   梦琪气嘟嘟地噘着双唇,跑到了她的跟前,说出了一长串的埋怨。   还好,她不知道。   沈香远松了口气。   也不知道叶益清用的什么手段,竟然封住了消息。   “香远,我找你找得好辛苦,我打你电话,每次都说关机。   我在MSN上留言给你,你也没回。   发邮件到你邮箱,更是没有消息。   你究竟怎么回事?你怎么不理我?我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对,惹你生气了?”   看着梦琪一脸的关切,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一种极深的犯罪感油然而生。   香远摇了摇头,勉强扯出一个微笑。   “梦琪,你想哪里去了。   我那张手机卡里欠费,正巧最近都忙着同时打几份工。   今天刚买了另一张新卡,还没顾得上联系你,并不是在生你的气。”   “这样啊。”   梦琪恍然点了点头,似乎相信了她的话,同时又冒出来一个疑问。   “我昨天开车去你家找你,结果他家的佣人说你前天搬走了,你现在住在哪里?   你是不是自己租了一套房子,漂不漂亮?我想去看一看。”   香远被这冷不丁的一个问题弄得心跳频率陡然加快,还没想好怎么回答。   就又听到梦琪继续说着,“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每次我让你去我家玩,你都是推三阻四的。   这次呢,我想在你那里住几天,这样我们可以多些时间开心地在一起聊天了。” ☆、阴晴不定36   “不行!”   不经过大脑思考的两个字脱口而出,香远惊觉到自己可能说话太重了,急忙改了口。   “我的意思是说,家里太乱了,还没来得及打扫和整理,等过几天我弄好了,再让你过去。”   说这段话时,她心里一阵发虚,急忙低下头。   脸旁的发丝微遮住微烫的脸颊,现在只能用这个理由先搪塞住梦琪。   “也好!”   梦琪点点头,丝毫没有起疑心,“这可是你说的哦,不能反悔!”   “知道了!我的大小姐。”   香远抿唇笑了笑,暗自松了一口。   她很了解梦琪的个性,做事往往是三分钟热度,相信过几天她就会把这件事抛到脑后呢。   “香远,你好久没陪我了,今天陪我去喝下午茶吧。”   梦琪亲昵地环住香远的胳膊,指着远处一家餐厅。   香远猛然想起了那天下午那位老伯也邀请过自己喝下午茶。   不过她当时没放在心上,忍不住猜想那天老伯会不会真的去那里等她。   “走啦,香远。”   梦琪握了一下她的手臂,拉着她往那间餐厅走去。   香远无奈地叹了口气。   好吧,今天下午她原本想要去以前她打工过的鲜花店看看可不可以打份零工。   现在梦琪这样邀请她,她不去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对了。”   走了一半的路,梦琪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低头打开了GUCCI包包,从里面拿出来一张薄薄的纸片递给香远。   “这是?”   香远低头盯着手里的名片,上面只有一行地址。   立刻明白了这是代理驾驶的工作。   梦琪摊着双手,一脸可惜的表情。   “我知道你很独立,所以替你介绍了份代理驾照的工作。   今天需要代理驾驶的人来头也不小,到时你能额外赚一笔了。”   说到这里,梦琪开心地拍了拍香远的肩膀。   “梦琪,谢谢你……”   香远捏紧手里的名牌,声音有些哽咽。   梦琪对她真的很好,而她却背着梦琪,成了她未婚夫的妻子。   香远愧疚难当,一时间控制不住眼睛里泛起了泪花。   “香远,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梦琪立刻慌了,急忙掏出纸巾擦着香远眼角流出来的泪水。   “傻丫头,你是我的好朋友,我理所当然要帮你了。   好了,不要哭了。如果你再哭,我就要罚你以后有空就要陪我喝下午茶、逛街。”   “这哪是惩罚,这简直是享受。”   香远嗔怪地接过纸巾,擦着眼泪。   见香远收住了眼泪,梦琪拉着她继续往餐厅方向走,圆溜溜的眼珠子轻轻转了一圈。   “要不惩罚你过几天参加我和益哥哥订婚三周年的PARTY吧。”   “订婚周年PARTY?”   香远以为自己听叉了,不确定得重复了一遍。   、“是呀!”   梦琪甜甜地笑了起来。   梦琪脸上的笑容离自己是如此之处,却如同灼铁一样瞬间烫伤了她的眼睛。   香远犹豫着出声,“我可不可以……”   “不可以。”   梦琪坚定的口吻打断了她,微微鼓起腮帮。   “你肯定又要说你要忙着打工对不对?我不要!   ……………………   ps:今天更新完毕,明天继续。 ☆、莫名有缘1   你是我的好朋友,我和益哥哥订婚三周年PARTY,你当然,而且一定要参加。”   梦琪的语气没有任何可以商量的缝隙,香远一脸无奈。   梦琪真心对待她,把她当成可以交心的朋友。   可是她呢,她又对待梦琪做了什么,隐瞒、欺骗。   心里一千遍,一万遍在默默对梦琪说着抱歉的话。   只要合约期满,她绝对会和叶益清解除这种不正常的关系,对不起……   真的很对不起……   两个小时后,喝完下午茶,她和梦琪一起走出了餐厅。   梦琪要送她到纸上所写的地址,结果她推说吃得太饱拒绝了梦琪的好意。   于是梦琪开车先走了。   挥别了梦琪,走在静静的人行道上,想起了梦琪的真诚对待自己的心。   她的身体似乎背负了一座沉重的大山,仿佛快要把她压垮。   “……Ifthebrightlightsblindsyoureyes,Mylovewillgetyouhome……”   放在口袋里的手机传出来一阵熟悉的铃声。   是梦琪吧,是不是刚刚她忘了什么,她一看来电显示,上面的名字写着李永浩,怎么回事。   她手机里怎么会有这样一个韩国的名字。   而且这个铃声她明明只给梦琪的手机号码设了。好古怪……   她迷茫着按下了接听键,“喂,请问你是……”   “你不记得我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戏谑的笑声,“邋遢的大婶……”   一听到“大婶”两个字,火气腾地就冒出来了,她知道对方是谁了。   “哎,谁是大婶。还有你怎么会有我电话?”   “我说过,我们之间注定有缘……”   “哼,一定是你今天偷偷把你的手机号码输入我手机里的,对不对?   而且我现在这个铃声也是你这个恶作剧的结果。   不要以为我们今天刚好碰了两次面就认识,现在我正式跟你说一遍。   我和你是陌生人,以后不要再来烦我……”   发泄似的说完这些,她用力挂掉了电话,把手机扔进了背包里。   小跑着向马路对面的那间五星级大酒店。   她按照纸上所写在酒店前台小姐那里领到了车的钥匙,再跑到地下停车场。   将一辆宝蓝色的法拉利驶了出来,停靠在酒店外指定的地方。   她手指敲击着方向盘,不停地看时间,约好的七点已经过去了整整半个小时。   不过她并不着急,代理驾驶有规定约好什么时间就从什么时间开始计费。   她坐在车里,静静等待着,百无聊赖地环视着这辆敞蓬跑车。   不禁开始猜想着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   从车的颜色和车里小物件的摆设来看,对方应该是个男性,或许又是某位富豪的公子哥吧。   正在她盯着车前玻璃某处愣神发呆的时候,一个身影快速走了过来。   双手轻松一撑车门,帅气地跳坐进了她身旁的座位。   她被这突来的状况吓了一跳,但随即想起对方可能是这辆车的主人,转过头去,却大吃一惊。   “很惊讶吗?”   男子粉红色的唇轻挑了一下,“我说过我们之间有缘,你想不承认都不行。   这是我们第三次见面。”   “怎么又是你?”   她狠狠地瞪着对方,“刚才你和我通话时就在跟踪我。 ☆、莫名有缘2   你是不是太无聊了,戏弄我很好玩是不是?   我在工作,这辆车的主人一会就到了。如果不想招来保安,请你走开。”   香远企图用言语吓住他的方法似乎并没有奏效,他依然纹丝不动。   而且是一脸兴趣盎然地看着她。   “你就是靠这个工作来赚取生活费?”   “先生,这件事好象与你无关吧。”   香远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这家伙不仅脸皮很厚,而且还很鸡婆。   他帅气的脸上出现了罕见的正色表情,一言不发地注视着她,突然觉得这小子一下子像是换了个人。   不过这样的目光并没有引起她的讨厌,反而不期然地带动了心里的一股暖意。   “你、你快走吧,这辆车的主人马上就要到了。”   她莫名地不敢注视着这双琥珀色的眼睛,移开视线盯着车前的玻璃。   “我就是这辆车的主人。”   一阵促狭的笑声传来,他伸手递给她一张烫金名片。   上面只有一行最简单的字李氏集团李永浩。   香远再掏出梦琪给她的纸片,与上面雇主的名字重合,现在她不得不相信他不是在骗她。   “抱歉,是我弄错了。”   香远一边发动了车子,一边把手里的名片交还给他。   “邋遢的大婶,这张名片送给你,相信以后你会用得着。”   他没有接过去,露出一脸玩世不恭的笑意。   可恶的家伙,又在随便给她起外号,香远抿了抿唇,极力忍住把名片揉成一团扔掉的冲动,随手放进了口袋里。   跑车滑出了酒店,驶上了街道,他自始至终都是保持着同一种坐姿。   抚摩着下巴,猛盯着她瞧,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   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这样盯着她看,她根本无法专注开车。   路过了三个路口,前面是红灯,车即时停了下来。   她再也忍不住了,正准备发作,突然听到了熟悉的手机铃声。   “if/the/bright/lights/blinds/your/eyes,my/love/will/get/you/home……”   她急忙从背包里掏出手机,却发现不是自己的手机在响,那是谁的手机。   “…if/you/troubles/break/your/stride,my/love/will/get/you/home,if/you/ever/find/yourself,lost/and/all/alone,get/back/on/your/feet/and/think/of/me……”   她转过脸,李永浩手里握着那个正在响铃的手机。   他没有接,任手机继续唱着,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   “你的手机里也有这首歌,这是……”   “你不会又要说这是缘分之类的吧。”   她急忙抢过他的话,瞪了他一眼,“这还用得着猜吗?   一定是你偷偷把你手机号码输入我手机时,偷看到我的手机铃声。   然后故意设了和我一样的铃声。”   他的眼神闪烁得很快,继而又恢复了之前的狡黠笑容。   “宾果,你猜对了。为了奖励你,我把报酬从一小时一百块,提升到两百块。”   她没有拒绝,报酬应该是越多越好喽。   红灯跳了跳,接着绿灯亮了,她发动了跑车,不自觉地转头看了他一眼。、 ☆、莫名有缘3   这小子身上一点酒气都没有,却还要请代理驾驶,他的钱多得花不掉吧。   铃声终于停了,他接听了电话,一开口就是听不懂的语言。   听这个略带熟悉的音调像是韩语,梦琪曾经选修过去韩语。   当时还拉着她去听过几堂课,所以她有点印象。   过了一会,他刚讲完电话,手机又响了,又是那个熟悉的英文歌曲。   她恼火地翻了个白眼,这首歌对于她来说有着独一无二的特殊意义,却被这小子一时兴起复制过去做他的手机铃声。   真是个行为恶劣的家伙。   “嗯,我刚从韩国回来……不打算回去了……   是爸爸同意我回来的……嗯……谢谢舅舅,不用麻烦……   我直接住到酒店里……过些天,看到喜欢的别墅就买吧……   他去日本出差……我知道,上午刚跟他通过电话……   这几天忙着接手分公司,过几天,我去拜访您……”   耳尖的她听出了一些信息,原来他刚从韩国回来。   听说韩国人很懂礼貌,现在在他身上完全看不到礼貌的影子。   说话刻薄而且一看就是个只懂得吃喝玩乐的二世祖。   前面的车又不动了,只好把车停下来。   现在快要八点,正是人们吃过晚饭出来逛街的时候,交通拥挤,严重塞车,一路上走走停停。   原只要十几分钟左右的路程,现在却花了四十多分钟才到了目的地。   跑车依靠在珠江国际大酒店门前。   正巧李永浩的电话这时也讲完了,他合上了手机盖。   没有急着下车,似乎垂眸思考了一下,抬起含笑的眼睛。   “大婶,以后你不用四处做代理驾驶,从今天开始我雇用你。   每小时的薪酬还是按今晚来算,你看怎么样?”   又叫她‘大婶’,香远气愤地插出车钥匙,塞在他的手里。   不过不否认,他的建议确实很诱人,一个晚上二百块,一个月不就是六千块吗?   这样的薪酬,远远比她过去每个月的收入要多出七八倍。   见香远像是有些动心了,李永浩清澈的眼眸里噙满了笑容,弹了一个响指。   “那就这样说定了,明天的这个时候,你还到刚才那的地方接我。”   “李永浩,你不要自作主张,我要想一下。”   香远连接出声,这么好的事要是放在过去,她绝对会毫不犹豫就答应下来。   可她现在毕竟是那个人的妻子……   “好吧,可以给你考虑的时间。”   他一面轻松地说着,一面又以之前的姿势跳出了车外,双手支着敞蓬的车门。   冲她挤了挤眼,“明天我等你电话。”   他跑向酒店的大门,跟站在酒店门口的泊车小弟说了几句什么。   对方欠了一下身,向法拉利跑车走了过来。   李永浩朝坐在车里的她潇洒地扬了一下手,无声地做了一个口型,双手插在口袋里。   带着一脸笑容走进了酒店的大厅。   大婶,再见!   视力超好的香远轻易就看到了他“说”的话,看起来自己只比他大上一岁左右。 ☆、莫名有缘4   她有老到为他戏称为大婶的地步吗?   她又好气又好笑,也怪自己那天急着出门,忘了梳头。   以至于自己给他的第一印象里是那样糟糕和邋遢的形象。   她下了跑车,泊车小弟坐进了车内将车驶向停车场。   抬头看到了“珠江大酒店”这几个大字,身体不由打了一个激灵。   心情突然压抑得难受,调整好背上的背包,向对面的公交站台走去。   究竟要不要答应这个代理驾驶的工作呢?   这么多年打工的经验告诉她,李永浩这小子虽然说话刻薄,桀骜不逊的样子。   但从他清澈的眼睛里,她看不到任何图谋不轨的迹象。   他提出的这个建议值得庆幸的人应该是她。   凭他的财力足可以找一个比她年龄大一些,稳定而有着丰富经验的司机。   只是叶益清那天的警告一直在心里盘旋,她究竟要怎么做呢?   正在这个时候,远处驶来了她要等的201公交车。   公交车一路慢吞吞地停靠在公交站台前,一打车门,公交站台前一群人全部拥了过去。   香远被身后冲过来的人不停挤到一旁,最后她才上了车。   车厢里挤成一团,她挤上车时只能站在前门下的台阶上,车门弹出来关上的一刹那,她的手肘被大力碰到了,疼痛顿时传到了整只手臂。   她皱起眉,揉着发疼的手臂,载了满满一车人的公交车又开始慢吞吞往前开。   前面的人随着车子的行驶不停挤压着香远,她紧紧抓着扶手,勉强支撑着。   现在经济不景气,许多上班族白领都开始节衣缩食,由坐出租车改成乘便宜的公交。   这些使她又想起了李永浩提出的建议。   这样丰厚的薪酬对于她来说实在诱惑太大。   而阴冷无情的叶益清又不得不在她忌讳的范围之内。   不过,叶益清不常在别墅,经常出差。   或许她可以利用时间这个关系很好地平衡这两者之间的冲突。   想到这些,她怀着愉快的心情下了公交车。   第二天——   她打了通电话给赵速,挂掉电话后,兴奋得差点没跳起来。   叶益清要出差一个星期,于是她急忙翻出了手机里署名李永浩的电话。   一边按下了通话键,一边想着这家伙的英文名可真够古怪的。   “嗯?”   电话那头传来了浓厚的鼻音,看起来这小子还在睡懒觉。   “是我,我是沈香远……”   “大婶,这么早有事?”   他的声音模模糊糊,一猜就知道他还没睡醒。   大婶这个称呼看来在他嘴里是改不掉了,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打电话是告诉你,昨晚你话里的意思是要我长期充当代理驾驶。   我想我可能没办法答应,不过有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可以充当晚上的代理驾驶,不知道你的意思是……”   “嗯,哦,好……”   电话那头的他显然是在胡乱答应,这次不用猜就知道他肯定是闭着眼睛睡觉。   嘴里在下意识地说。   算了,还是等到中午再打给他吧,香远把手机从耳朵上移开。 ☆、莫名有缘5   手指正准备按掉按钮,就听到电话那头传一声同样是模模糊糊的娇软嗓音。   “永浩,这是谁的电话啊!   一大早的好吵,好像是个女人的声音。讨厌,除了我,你到底还有多少……”   “宝贝,当然你是唯一的……”   “哼,你不要骗我了,你太花心了,据我所知我是你第九十一任女朋友……   没想到才交往了几天,你就又勾搭上另一个……   你这样对我,我要让你后悔……”   原来他身边还躺了一个女人,自己打得可真不是时候,香远不屑地吐了吐舌头,急忙挂断了。   听那个女人说话的口吻似乎不太好惹,说不定一会还要甩他一个巴掌。   发现感情被背叛之后女人都会很可怕,甚至失去理智。   在这之前他竟然有九十个女朋友,这小子可真不是普通的滥情,看来这样的花心萝卜是应该要吃点苦头。   谁让他总是戏弄自己,也算是她无意中敬还给他的,她幸灾乐祸地想着。   走到书桌前,拿起今天上课要用的书本放进背包里,走出了房间。   路过叶益清那扇紧闭的房门时,她的脚步异常轻快。   一个星期,真是太好了,她今早打电话给赵速询问叶益清什么时候回来时,赵速会错了她的意图。   一直在安慰她,说什么叶总裁一向很忙。   像这种出国去分公司视察或出差的事以后还会经常有。   原来他经常出差,这真是求之不得的事,想想一年的时间或许很快就会过去。   半个小时后,她来到了蛋糕店,今天下午有课,上午就先过来把店里的清洁工作做完。   下午放学后再过来稍微打扫一下就可以。   她弯着腰,拿着拖把正在努力拖地,收银台那里传来一阵叽喳叽喳的声音。   “小敏,你看好帅哦。”   “是啊,真是个大帅哥呢,那辆跑车也好漂亮。可就是他车里的女人打扮得妖里妖气……”   “就是,就是……他一直站在店门口,怎么不进来……”   “你去,我去叫他进来……”   “咯咯……呵呵……你去,你去……”   香远没有理会这些闲事,她心想着赶紧做完了清洁工作就可以离开了。   拖把在手里更加勤快了,还有一米左右的距离拖干净就行了。   好了,完成,她直起身,擦了擦额头的汗。   透明玻璃窗外一个修长的身影落入了眼帘,最耀眼的是那抹阳光般的灿烂笑容。   她放下了手里的拖把,在收银台后那些女孩惊愕的目光中走了出去。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她脱去手里的橡胶手套,几步就走下了台阶。   这小子该不会是在怪她早上搅了她的好事,现在来兴师问罪的吧。   “你昨晚的酬劳不要了?”   李永浩斜倚着跑车,塞给她一叠大钞。   香远睁大双眼,低头看着手里厚厚的一叠,“怎么这么多?   昨晚才两个小时,顶多只有四张而已。”   她从中抽出应得的四张,其余再递还给他,他挑了挑眉,没有接过去。 ☆、莫名有缘6   “你说你有一个星期的时间有空,一天付一次那太麻烦了,这里是所有酬劳。”   原来是这样,香远伸出去的手慢慢收了回来。   “亲爱的,我们可以走了吗?”   跑车内的女人不甘于被冷落,眨着粘着浓密假睫毛的眼睛,娇声娇气地开了口。   “当然了。”   他绕过跑车坐进敞蓬车内,发动了汽车,微风轻轻吹起他亚麻色的发。   戴着太阳镜的脸上扬起玩味的浅笑,“那么,晚上七点见。”   还好他没在跑车里那个女人的面前直称她大婶,香远朝他点了一下头、   目送着跑车渐渐开远,这家伙明明可以开车,昨晚身上也没有酒味,却坚持要雇佣她晚上做临时代理司机,真是个有钱没处花的公子哥。   她低头小心地把一叠钱收好,她打算给妹妹做生活费。   她走回去时,收银台后的几个女孩一起围了上来。   “香远,你怎么会认识这样的帅哥。”   叫小敏的女孩张口就问。   “他、他是我的雇主。你们应该知道,我还做代理驾驶这份工作。”   香远猛咽着唾液,这些女孩的眼神太可怕了。   “他给你钱又是怎么回事?”   另一个女孩紧紧逼问,一副审犯人的口气。   “你是不是做援交啦!”   “没有,你们想到哪里去了。”   香远赶紧否认,跑进换衣间,快速脱掉身上的清洁服,拿出背包,关上了柜子,一转身又是那几个女孩。   “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他喜欢吃什么?有什么爱好……”   “啊……”   香远抱着发痛的头,“你们不要问了,我和他只是雇主和司机的身份,我什么也不知道。”   她用力拨开女孩们围成的圈,急忙跑了出去,那几个女孩还在不死心地大声问着。   “哎,香远,他的三围是多少……”   准时七点,香远将宝蓝色的法拉利停靠在那家五星级大酒店的门前。   那小子的时间观念不强,昨天足足等了他半个多小时,相信今天也不会例外。   结果等了大约不到十分钟,她就眼尖地看到他的身影从酒店里走了出来,而且依旧是那种不开车门。   直接跳进来的姿势,随即一种淡淡的薄荷清香传入鼻腔里。   她目视着前方,抿唇没有说话,迅速发动了跑车。   “大婶,你今天心情不好?怎么不说话。”   李永浩倚着座位,唇弯起几丝揶揄的笑。   “是不是更年期到了?”   前面到了十字路口,梦琪往右转动方向盘,不由瞥了他一眼。   “代理驾驶有行规,给雇主开车不能分神,要专心致志,也不能随便闲聊。”   “可是你昨天不是这样。”   他长长的睫毛眨着狡黠的笑容,“你一路上和我说了许多的话,这样我是不是就可以扣你薪水了。嗯,让我想想要扣你多少好呢,百分之十?   百分之二十?百分之……”   “你……”   她回睁着亮眸狠瞪着他,昨天都是他在找她说话,又不是她一个人的错。。。 ☆、莫名有缘7   这小子又在借故整她,她就知道他让自己一个星期的代理驾驶肯定没好事。   想不到他这样无聊,整天拿她寻开心。   她一气之下,索性踩下了刹车,关灯熄火,将车停在了路旁。   看着她气鼓鼓的模样,他却笑得更开心了,有这么好笑吗?   把她当猴耍,是不是?   她的拳头紧紧握起来,打算一拳挥过去,打掉他脸上碍眼的笑容。   一阵音乐铃声如同魔音一下钻入了耳朵里,她整个人差点没像弹簧一样跳起来。   那个铃声……那个铃声代表着叶益清打来的电话。   她慌手慌脚地拉开背包的拉链,由于路灯太暗,背包又太大。   里面又放了书本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她摸索了半天都没找到。   铃声依然固执地响着,她越急心越乱,越乱就越慌,额头上急出一层密密的细汗。   “我来帮你找。”   坐在一旁的李永浩看不下去了,一把夺过她手里的背包,摸索了几秒钟,响铃的手机就出现在她的眼前。   她深吸着气,感觉到接过来的手在颤抖,不知道是心慌,还是因为夜晚敞蓬车里掠过冷风的缘故。   她暗自想好了说辞,这才按下了接听键,“喂……”   车内李永浩好奇的目光盯着她略显苍白的脸色,她将手机贴在耳旁。   拉开了车门,走了出去,在离跑车几米远的距离停了下来。   电话那头传来微微的鼻息声,听在耳朵里异常冷冽,他显然是对她这么久接电话产生了怒气。   她不敢说话,屏住呼吸,静静等着他开口。   “你在做什么?是不是故意不接我电话?”   “我没有,我是把手机放在背包里,然后今天上课,开的是静音,所以我没有听……”   “赵妈说你昨天晚上很晚回去,你现在在外面做什么?   还有你为什么突然换号码,我之前拨打时竟然是空号。”   “我、我在超市里买点生活用品。   至于新换的手机号码,我想不到你会打给我,我想等你出差回来后,再告……”   “我没空听你的解释,我打电话是想告诉你,后天我回国,我床头柜上那盒东西用完了,你明天记得买好。”   “啊?”   她惊讶地叫出声,他竟然提前回国了,而且床头柜上的是什么东西,他没有给她提问的机会,迅速挂断了电话。   此刻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他后天就要回来了,怔怔地回到了车上。   李永浩俊秀的放大面孔凑了过来。   “谁的电话?对方是个男人对不对?大婶,你怎么了?说话!”   手臂被他拉扯着不断摇晃,她回过神来,低下了头。   “没什么,我送你回珠江大酒店。”   她握着车钥匙的手被他倏地覆上了,苍白的脸色在他眼里看起来不对劲极了。   “你遇到什么事可以跟我说,我帮你解决。”   她被突如其来的一句弄得愣在那里,随后摇了摇头。   这件事她无法跟外人说,没有人可以帮得了她。   原先她指望宋俊彦能够帮到自己,可是没有用,现在她对任何人都不再抱有期望了。 ☆、莫名有缘8   “回去吧。”   她轻轻拨开他的手,启动了车子,法拉利慢慢驶回了街道。   “以后等你想说时再告诉我。”   他见她态度坚决,也就不再强逼下去。   两个人各怀心思,微风吹过敞蓬车,流窜着一阵沉默的冷风。   片刻后,他侧过脸,透彻的眼里是亮闪闪的笑意。   “明天是星期天,我刚回国,对这里的环境不熟悉,想出去走走。   你当我的导游,酬劳当然也是按现在一小时两百块算,怎么样?”   这么好的事当然她求之不得,她专注地盯着前方,随即想起了一个疑问,匆匆瞥了他一眼。   “你不是很多女朋友的吗?   你让她们陪你去好了。再说我明天只有半天有空,下午我要去打工。”   蛋糕店的工作虽然薪酬很少,但很稳定,而且与她上课的时间也是错开。   所以她很重视这份零工。   他耸了耸肩,不假思索地说着,“那就上午好了,明天我开车去你家门口接你。”   香远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李永浩去她住的地方,看到那幢昂贵得不像话的别墅。   而她又四处打零工,那岂不是要引起他的怀疑。   “不用麻烦,我最近在减肥,喜欢走路,明天一早我在珠江酒店门口等你。”   她随便编了个理由,心里一阵心虚,握着方向盘的手心沁出微微的冷汗。   “那就八点吧。”   他的视线没有再看她,长长的睫毛微眨着,唇角的弧度却在慢慢扩大。   “我现在开始期待明天和你一起去游玩的画面了。”   这小子神经搭错线了吧,她扫了一眼他线条俊挺的脸庞。   要不是早知道他是个花花公子。   现在听到这样的话,会错以为他对她有意思呢。   她的注意力很快转移到了明天上午的时间上,盘算着自己能拿到多少酬劳。   看来她最近交好运了,出乎意料地发了一笔小财。   后天叶益清要回国了,她晚上不能出来做代理驾驶这份工作了。   她打算明天再告诉李永浩,然后再把剩下的钱退给他。   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快要十点。   别墅里到处都开着灯,走到哪里都是一片光亮,上了楼梯时,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迈向前卧室的脚步停了下来,她记起了叶益清在电话里交待她要买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她对他卧室里的摆设根本不熟悉,决定进去看看。   拧转着门把手,纹丝不动,门是锁上的。   她根本进不去,本能地去掏手机,又犹豫了一下。   他现在在日本,要是打过去岂不是要按国际长途来算话费。   不行,手机又被放了回去,转身走回了卧室。   明天再说吧,说不定赵妈手里会有别墅里所有的钥匙,包括他的房间。   结果第二天,她醒来时已经七点半了。   手忙脚乱地收拾停当一看时间还剩下二十分钟,现在挤公交,勉强来来得及。   她拽起背包,冲出了别墅,往公交站台奔去。   半个小时后,她气喘吁吁地赶到珠江国际大酒店。   李永浩正端坐在跑车里,她急忙跑了过去。 ☆、莫名有缘9   李永浩一手支着座位,鼻梁上照例戴着GUCCI太阳镜,悠闲地晃着双腿。   “大婶,你迟到了。”   “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扶着车门,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   如果他要扣去百分之几的薪酬,她也认了,谁让自己睡过头了呢。   “看你也不像是故意的,原谅你这一次,上车吧。”   他努了下唇,拍了拍身旁的空座。   香远拍着胸口平息着自己,坐进了车里。   他侧过身,似乎从后座拿出一只塑料袋,放到她的膝盖上。   她瞬间闻到了一阵食物的香味,肚子这时不争气地响起来。   她舔了一下唇,小声地问,“这是给我的?”   李永浩将车驶上了街道,转头看她时脸上泛着和煦的笑容。   “这当然是给你的早餐,我已经吃过了,这是让酒店的服务者给你打包的。”   “谢谢。”   她小声嚅嗫着,看着膝盖上的塑料袋,一摸还是热的,这是他特意给自己的早餐。   虽然这些早餐可能在别人眼里看来这是件稀松平常的事。   可是对于她来说,这份早餐代表着特殊的意义。   李永浩发动了车,法拉利很快就开出了酒店,回头见她一直盯着手里的塑料袋。   “大婶,早餐是用来吃的,不是用来看的,你不要一直盯着它。   赶紧吃吧,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她感激得冲他笑了笑,忍不住重复了一遍。   “李永浩,谢谢你。”   “大婶,你今天是我的导游。”   他不自在地清了清喉咙,“我这样做是怕你没吃早餐,一会晕倒在游玩的路上,到时我可就惨了,又要救你。   又要送你去医院,还要花我不少的医药费,一点都不划算。   所以你不要用这样感激涕零的眼光看我,我这也是为了自己着想。”   他这样一说反而又有点欲盖弥彰的作用,香远轻轻笑了笑,解开了塑料袋。   李永浩这小子虽然总是戏耍她,其实他人还不错。   她一面吃着早餐,一面愉快地想着。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唇瓣微微向上勾起,“如果你想感谢我,我接受,午餐你请我吃饭怎么样?”   “嗯,没问题。”   她不假思索地点头,低头吃着美味的早餐,不知道是这种大酒店的点心比较好吃,还是因为这是第一次有人关心她,请她她吃早餐。   总之,她吃得津津有味,觉得这是她在世上吃过的最美味的一顿早餐了。   “那个……大婶,我们是朋友吧。”   李永浩突然开口,声音有些异常,握着方向盘的手指似乎也在微微用力。   “唔……”   她嘴里的东西没吃完,只能支吾了一声。   听到她肯定的回答,一抹笑容从他唇畔一点点蔓延开来。   随即铺满了整张俊逸帅气的脸,阳光洒照在他脸上。   肌肤晶莹剔透,泛着淡淡的光晕。   香远对帅哥向来免疫,但这次她偶尔地一抬眼,还是被眼前这张俊脸吸引住了。   她承认他是朋友,他没必须高兴成这样吧。 ☆、莫名有缘10   她不解的目光又回到手里的早餐上,很快就解决了这顿美味。   抬起头看向车外,这才想起了一个问题。   “你今天想去哪里游玩?   市周围的景点我只去过一部分,要不我今天先带你去我熟悉的几处,下次你再请专业的导游……”   “不用了,我已经想好了。”   他侧过脸,浮出几分神秘的笑容。“快到了。”   跑车在拐角处优美地划了一道弧线,直直地向前开去。   她眯眼向前望去,那里只有一处好玩的地方,游乐场。   他泊好了车,她跟着他下了车,不敢置信地看着游乐场的大门。   “你、你不会真要进去吧。”   他摘去了太阳镜,露出一双清澈含笑的眼眸,侧头反问。   “为什么不行?”   “哪里都有游乐场,每个城市都有,这又算不上是什么特别的景点。”   她怔怔地说着,看着游乐场门口进进出出的人流,目光却充满了羡慕。   小时候,她经常到这里来玩,那时候一边拉着爸爸的手,一边拉着妈妈的手,开心得以为他们永远可以幸福下去。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在回味当时的情景,很想来到这里,但总不能鼓足勇气。   “你不觉得来这里的人无论是开心或不开心,有什么样的烦心事。   只要到了这里,就会被这里的欢乐气氛所感染,所有的不快乐都会一扫而光。”   她听到他在耳边说着,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这句话像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难道他知道自己的身世和经历吗?   不,怎么可能,在这之前她根本不认识他。   在她发愣的时候,他已经买好了票,不由分说,拉起她就跑进了游乐场。   “走吧,我们快进去,今天一定要玩个痛快。”   走进人头攒动的游乐场,首先看到了最受欢迎的过山车。   买票门口排着长长的队伍,李永浩兴冲冲地拉着她去排队。   等到坐上去时,她紧张极了,山车开始转动,一会抛到空中,一会又是三百六十度的旋转。   感觉到整个人就要从座位上被甩出去一样,耳边除了尖叫就是呼呼的风声。   她紧闭着双眼,也不禁叫出声。   结果下来是,她腿一阵发软,还好李永浩及时挽住她的胳膊,扶她到长椅上坐下。   “大婶,你还好吧。   看你平常一副很坚强的样子,想不到坐了趟过山车就吓成了这样。”   香远坐在椅子上感觉到身体似乎还没离开那种旋转的感觉,不由白了他一眼。   “真搞不懂,你花钱叫我当你的导游。   现在却叫我和你一起在游乐场玩。   你是不是钱太多了,花不完?”   “你不记得了吗?你说过过山车有一种畅快淋漓的感觉。   如果心情不好,坐了过山车,所有的烦恼全部都甩掉了。”   她靠在长椅上,闭着眼睛平息着到现在还在砰砰跳的心情。   突然听到他轻柔的嗓音带着若有似无的忧伤,瞬间睁开了眼睛,伸手抚上他额头。   “你没发烧吧,这些话我从来没跟你说过。 ☆、莫名有缘11   你是不是记错了,还是你又在戏弄我?”   他一下拿开她的手,有某种东西从眸中一闪而过,秀气的俊脸随后换上戏谑的神色。   “被你识破了。”   就知道他在骗人!   香远收回了目光,坐了回去。   在长椅上刚坐了一会,路过的女孩纷纷投来爱慕的目光,“你看他好帅……”   “而且他全身名牌,一定是有钱的阔少……”   突然感觉到头皮一阵发麻,香远抬起头,那些女孩一致向她投来嫉妒的眼神。   她不过是个导游,又不是他的女伴。   她悄悄往旁边挪了一段距离,尽量与他撇清关系。   “我请你吃冰淇淋。”   他扬着笑脸看她,指着不远处围着很多人的小卖部。   迎着那些一张张兴奋的脸回敬了一个大大的笑容,长腿一跨几步就走出了好远。   “你看到了吗?看到了吗?他还冲着我笑着……”   “花痴,他是冲着笑来着,哪有你的份。”   “不是,就是我……”   李永浩走了之后,耳边响着麻雀一样的叽喳争辩声。   香远再也坐不下去,捂着耳朵跑向了小卖部。   站在李永浩身侧,看着他掏出了皮夹付钱,香远眼尖地看到了他的身份证。   等到他递过来服务员新做的冰淇淋,她不露声色地从他手里抽走皮夹。   她拿出身份证,刚看到他的出生年月,就被他一把夺了过去。   随后一个蓝莓冰淇淋就被塞到她的手里。   她诧异着眨眨着,他怎么知道她最喜欢蓝莓冰淇淋、   再看着他手里同样的品味,或许这是个巧合,他也喜欢吃这个品味吧。   李永浩一脸紧张兮兮地把皮夹放回了口袋里,斜瞪了她一眼。   “大婶,你太过分了。”   “有什么好藏的,我已经知道你比我小一岁三个月。”   她不以为意,咬了一口蓝莓冰淇淋。   他的脸色倏地变得愠怒,“你不觉得自己很没有礼貌吗?   没有得到允许就私自翻看别人的东西,你这样的行为属于窥探**。”   不过就看了一下身份证,没必要这样火大吧。   香远被他突来的怒火弄得莫名其妙,但想到自己或许真的做得有些过了。   舔了舔唇上的冰淇淋,急忙说着。   “好吧,我道歉,是我错了,不会再有下次了。”   他垂眸看着她,听到这句话后火气似乎消除了一些,大步向她身后的长椅上走去。   她摸摸鼻子,跟在他后面坐了过去,舔着冰淇淋。   看了看他阴沉的脸色,她真搞不弄他,不过就看了一眼身份证,知道他的出生日期也没必要生这么大的气吧。   果然是个任性的富家少爷脾气。   静静坐了一会,她已经把手里的冰淇淋吃完了,掏出纸巾擦着嘴唇,随后也递了一张给他。   他也吃完了,接过纸巾,怔忡地开了口,“那个,大婶……”   “不要叫我大婶,我只比你大一岁,你应该叫我姐姐。”   她气呼呼地纠正,年龄相仿,却被称呼为大婶,换作任何一个女孩都会在意。 ☆、莫名有缘12   “姐姐?你有身份证明你比我大吗?”   他嗤之以鼻,一个利落的投球姿势,手里的纸巾就准确地落入了垃圾桶里。   “我当然有。”   她拿过背包,在里面找皮夹,结果找了半天没找到,糟了,该不会是忘在家里吧。   “没有吧。”   他看出她没带身份证,交叉的双腿轻轻晃动着。   “所以,我还是叫你远远吧。”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名。”   她惊讶地从背包里抬起头,这个名字只有几个亲密的人知道。   例如从小长大的俊彦,死党梦琪,他李永浩刚从韩国回来,他是怎么知道的?   他得意地扬起眉,移动着嘴唇正想说什么,蓦然之间她放在背包里的手机又响了。   不过不是那个人的铃声,而是赵速,不知道他找自己什么事,她急忙接听。   “沈小姐,你好,我是赵速,总裁有一份文件忘在别墅里了,他让您现在送过来。”   “现在?可是他不是明天……”   她不由暗吸口气,他不是说明天回来吧,怎么又提前了。   电话那头,赵速一板一眼的声音打断了她。   “总裁等着急用,请您二十分钟内赶到。   另外那份文件是用灰色的牛皮袋装的,很容易就找到。”   “可是,我……哦,好吧,我知道了。”   她叹了口气,挂掉了电话,叶益清对自己似乎总有着一种莫名的敌意。   她不希望被他抓到什么把柄,到时借故发脾气。   他不是喜欢温顺、服帖的女人吗?   那么她会充当好这个角色。   “谁打来的电话。”   李永浩又是一脸好奇地凑过来。   “又是个男的?”   “嗯,我朋友把东西落在家里了,让我帮他回去拿一下。”   她拨弄着自己的手指,语气迟疑着。   “李永浩,那个,我可能没办法继续陪你在游乐场了,至于薪酬,我也不要了……”   “你很在乎这个朋友。”   他的脸上浮出了然的神色,垂下去的睫毛似乎遮掩住了几分落寞。   随即站了起来,“我开车送你去,这样会比较快一些。”   她也跟着站起来,连连摆手,“谢谢你的好意,我朋友不习惯见陌生人。   我一个人坐公交车就行了,现在这个时间公交车一点都不拥挤。”   不知为何她竟然不敢看他的眼睛,低着头,边说边往后退,挥了挥手。   转过身去,快步跑向正巧驶向公交站台的车。   回到别墅,厨房里没有赵妈的身影,她围着整座别墅四处寻找。   这是她住到这里第一次正视别墅四周的环境。   别墅的东侧有一面巨大的游泳池游泳池,走过池畔,转向别墅后面的大花园。   一个身影正弯腰在修剪花枝。   她跑了过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转过来的却是一张陌生的脸。   她吓了一跳,别墅除了赵妈还有别人。   “你是沈小姐吧。”   对方是个脸色黝黑的中年人,脸上带着拘谨的笑,“我是这里的花匠王伯。你有事吗?”   “唔……王伯,我想找一下赵妈拿一下你们少爷房间里的钥匙。   他说有一份重要文件忘在里面了。” ☆、莫名有缘13   “哦,你不用找她了,我这里有钥匙。”   王伯从一旁的小凳子上拿起一块抹布,擦了擦带着泥土的手。   从洗得发白的工作服里掏出一串钥匙。   “少爷回来总是在二楼书房处理公司的事,你确定东西在他房间里吗?”   她微微一愣,“其实我不太清楚他把文件放在哪里,要不我们先去书房里看看吧。”   结果,果然在书房的办公桌上找到了那个灰色的牛皮袋,放进背包里。   她急忙跑出了别墅,等拿着公交车卡时她才想起自己又忘记了拿钱包。   大不了中午饭不吃喽,反正她的胃已经习惯了饿一顿,饱一顿了。   一餐不吃不会怎么样。这样想着,她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走向帝集团大厦的台阶时,她眼角的余光扫到一辆银色的保时捷缓缓地停在了门口。   从车上下来的身影令她倒吸了一口气,是梦琪。   梦琪也显然看到了她了,SOLETOWN高跟鞋发出一阵清亮的声音,一下跑到她面前。   “香远,你怎么在这里?”   怎么会这么巧,香远在心里大叫着,脑筋开始快速运转着,想到了一个说辞。   “还有两个月不到我们就要毕业了,我来这里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面试的机会。”   “这好办啊。”   梦琪抓住她的手,一脸欣喜地笑着。   “你忘了吗?   我的益哥哥是帝集团总裁,这件事还不好办吗?你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不,梦琪,你应该知道我不喜欢这样。”   香远握紧了背包带,她不希望这件事弄巧成拙,她躲避叶益清还来不及呢。   怎么可能会到这里来上班。   梦琪歪着头,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   “好吧,据我所知,帝集团今年招人的时间和我们毕业的时间恰巧吻合。   你现在进去也问不到什么,不如到时我打电话告诉你吧。”   “嗯,梦琪谢谢你。”   香远垂下眼帘,觉得自己好可恶,一再欺骗梦琪。   “香远,益哥哥回来了。”   梦琪轻跳了一下,摇晃着香远的手臂,脸上突然浮出小女人的娇态来。   “我昨天不是跟你说过了庆祝订婚三周年PARTY的事吗?   今天我就是来和益哥哥商量具体时间的,你说我把时间放在哪一天比较好呢?   我想现在就定下来。”   “你不需要问他吗?”   香远讶异了一下,这种事怎么好她这个外人来做主。   那家伙一向很霸道,这种事他应该早就拿好主意了吧。   梦琪摇了摇头,轻轻嘟起红唇。   “其实益哥哥一点也不像外界传闻那样冷酷,他很温柔,也很宠我。   无论我说什么,他都会说好。   这次的PARTY也不例外,他说让我拿主意,可是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要定在哪一天。”   香远抿了抿唇,如同撒旦一样邪恶的叶益清会温柔吗?   她不敢苟同,这不过是他在梦琪面前的伪装罢了。   “香远,你快帮我好好想想。”   梦琪在耳边催促着。   香远为难地咬起唇,借故推托着,“梦琪,我要去蛋糕店打工了   你还是进去和他商量一下再做决定。 ☆、莫名有缘14   要不,你问一个你父母。”   香远拧绞着背包,自己背着梦琪做了背叛她的事,更没有脸为梦琪和他三周年订婚PARTY指手画脚。   摇着香远的手臂,梦琪不满地鼓起腮帮,“他们出国旅游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公司早就交给了哥哥管理,可哥哥又太忙,根本没时间管我的事。香远,你帮我安排时间吧。”   “不要啦。”   香远轻拍了一下梦琪的脸颊,“这是你和他之间的事,我不好随便插嘴,你自己拿主意。”   “香远——”   梦琪拉长了声音,还想要撒娇。   香远的视线里出现了赵速的身影,此时他正从大厅里走出来。   看到香远和梦琪身影,显然也吃了一惊。   “好了,梦琪,你快进去找他。   我先去蛋糕店,去晚了经理又要惩罚我了。”   香远轻轻拨开梦琪的手,半是诱哄地说着,“改天我们约个时间去游泳。”   “嗯,好吧,那就这样说定了哦。”   梦琪终于开心地笑起来,摇了摇手,清脆的高跟鞋声缓缓走进了帝集团大厦。   香远也作势往反方向走去,她左右看了看没人,这才躲在大厦旁的一根柱子后,掏出手机拨打了赵速的电话。   没一会,赵速跑了过来,她递给了他灰色的牛皮袋。   一看时间,得赶紧去蛋糕店了,她急忙转身,却听到赵速在身后急急唤她。   “沈小姐,总裁问您,东西买了没有?”   什么东西?   她愣了一秒钟,这才想起来叶益清的确提到过,可是是什么呢,她根本不知道。   她抚了抚落在双颊旁的发丝,侧过身,支吾着。“唔……嗯,是的。”   暗自计划着今天早点回去,看看他床柜台上是什么,然后抓紧在他回来之前买好。   蛋糕店里,一整个下午,她都在猜,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拖地时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没有防备经理走到身边了,拖把竟然朝那双皮鞋贴了过去。   结果她又被经理轰炸了近半个小时。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她第一时间冲进换衣间,换好衣服,拿起背包就冲出蛋糕店。   几十分钟后,她回到别墅,想故伎重演。   找到王伯拿叶益清房间的钥匙,可她在别墅四周整整找了四遍,还是不见王伯的踪影。   而且厨房里也不见赵妈的身影,他们到处去哪里了。   她坐在别墅前的台阶上,眼睛盯着大门,心想叶益清今晚回来,赵妈肯定要准备晚餐。   说不定她去买菜了,一会就出现,她要抢在赵妈踏进来时,冲上去,拿到钥匙。   落日渐渐沉了下去,天边只留下一抹淡淡的胭脂红。   眼前的单调而宽阔草坪披上了一层色彩,缤纷夺目。   她托着腮,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的景致。   一辆兰博基尼毫无察觉地驶靠在右边的宽敞路上。   直到车门发出一声闷响,她才注意到,一个高大的身影踱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过来。   糟了,没等到赵妈,他倒先回来了。   她不知所措地站了起来,低头看着脚面。 ☆、莫名有缘15   他的脚步没有稍作停留,直接越过她,上了台阶,径自进了客厅。   没有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漆黑的瞳眸扫到那抹娇俏的身影依然呆站在台阶上。   微微蹙起眉。   “站在那里干什么?难道还要我请你进来?”   她瞬间抬起头,接收到他不悦的视线,急忙迈开步跑了进去。   匆匆换好了鞋,看到他的身影穿过客厅,眼看就要上楼梯了,她急急地出声。   “那个,请等一下,那个……”   他没有停下脚步,只是回头淡瞥了她一眼,冷冷地抛下一句话。   “有话到我房间里说。”   听到那两个敏感的字,她的心突然猛烈狂跳起来。   见他几步就没影了,耷拉着脑袋叹了口气,拖着千斤重的步伐跟了上去。   一阵华丽优美的钢琴歌曲从敞开的房间流淌而出。   她踌躇着站了一会,轻轻走了进去,迎面就撞上了他深邃幽暗的黑眸。   “东西你没买?”   “我没有钥匙。”   她咬了一下唇,他根本就没有说清是什么东西。   再加了她根本对他房间里摆设不熟悉,怎么可能知道。   “我不相信你不知道跟王伯或是赵妈拿钥匙。”   他嗤笑一声,一把扯开了领带。   “你现在立刻去买。”   她看着他阴云密布的俊脸,用商量的口吻说着,“你很急着用吗?   能不能今晚先不要抽烟,明天我……”   “谁跟你说是香烟。”   他冷然截断了她的话,爬了爬褐色的头发,指了指床头柜,“我要你买的东西你到现在还没明白?”   她疑惑着走过去,看到小盒子上的几个字后,小脸瞬间涨得通红无比,原来是……   安全套。   “如果你觉得今晚可以将就,我不介意,你明天开始吃药。”   他脱下了西服外套,甩手扔到了□□,双手放在腰间讥笑地望着她。   “我、我现在去。”   她低头闷声说着,恨不能现在地上裂个缝,自己掉进去算了。   逃也似地跑出别墅,一阵冷风吹来,她回头看向灯火通明的别墅,呼出一口气。   这家伙真是,这种东西还要她来买。   在她短暂的二十几年生命里,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糗过。   她抚着发烫的脸颊,快步向路对面一家便利店走去。   推开门,房间里依然播放着那首钢琴曲,她把手里的盒子放到开着台灯的床头柜上。   听到浴室里传来水声,随后又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   回到房间,她拿出沐袍走进浴室,刚洗完澡,就听到那个特别的铃声响起来。   她慌张地拉开房门重新跑了回去。   解开身上的沐袍,躺在那张□□,膝头分开她的双腿。   灼烫的身躯贴上她时,不由自主地微颤了一下。   眼前不自觉地浮现出梦琪那张无暇的脸,心里一阵酸苦,闭上眼睛,眼泪控制不住地从眼角流出。   她侧着头,想要用过长的刘海遮住眼泪,没有防备地又听到了一阵冷言冷语的讥讽。   “哭什么?和我***,你感到无趣?   每次你像只不会动的布娃娃躺在那里,感到无趣的人应该是我。” ☆、莫名有缘16   他冷嘲热讽的嗓音刺耳极了,她咬起唇,一下睁开眼睛。   “如果觉得无趣,那么就请放了我。   结束好不好?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求你结束这一切。”   “不够!”   他捏住她埋在枕间的下巴转向自己,黑眸里涌动着阴戾的寒佞。   “我还没玩够,这个游戏只有我说停止才能停止。”   她紧揪着眉,他紧搂上她的细腰,毫不犹豫地猛力一送,狂野地撞击着。   一阵酥麻的电流飞快走遍全身,像炫丽的烟花从他冲撞的那一处爆发。   紧咬的粉唇不由逸出绵密的低吟。   房间里豪华音箱里传出明亮抒情的钢琴曲,混合着粗重的喘息和若有似无的浅吟,听在耳朵里暧昧得令人脸红心跳。   许久过后,喘息声渐渐平息下去,他翻身坐到了床的另一侧。   她全身瘫软,无力地喘息着,勉强支撑起身体。   下了床,披上了沐袍,三步并作两步跑出了房间。   回到卧室,双腿像是再也无力支撑身体,软软地趴在□□大哭起来。   泪水漫过脸颊,打湿了身下的被面。   为什么会这样,她觉得自己好下贱,自己只不过是他发泄欲/望的对象。   她好恨他,恨他的无情和冷酷,她没有得罪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为什么?   他根本不会在乎自己的感受,他也根本不能体会到这种整天如履薄冰的胆战心惊。   她好怕,好怕梦琪会知道这一切,如果她失去了梦琪,她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眼泪仿佛决堤的洪水,冲刷着酸苦的眼眶,好痛,她真的好痛苦……   放在书桌上的手机又响起来,她不理会,可是它却依然在响,使她无法漠视。   她爬起来,眼泪模糊了视线,胡乱抹去,扫了眼手机屏幕,是李永浩的电话。   现在她的声音说起话来肯定是哽咽的,放下了手机不想接,就当自己没听见。   继而想起了早上那顿温暖的早餐,心底泛起了阵阵暖意。   右手不自觉地拿起了手机,吸了吸鼻子,用平静的语气说着,“喂,李永浩,什么事?”   “你声音怎么了?听起来怪怪的。”   “没什么,刚刚睡了一觉,醒来时说话有点这样,有事吗?”   “嗯,明天我比较忙,晚上你不用去酒店接我了。”   “好,我知道了。”   叶益清回来了,晚上她是不可能去做代理驾驶了。   既然李永浩这样一说,正中下怀,竟然他明天很忙,那她改天再提这件事吧。   她正准备按掉手机,却听到他在电话那头说着,“你那位朋友……”   “他很好,我们……我们没什么的,只是普通朋友……”   她赶紧解释着,不知什么原因,她竟然不想让李永浩知道她现在的身份是别人的*8。   李永浩在电话那头轻轻笑了起来,“我知道,你别紧张。   我的意思是说,你今天送东西给你朋友还及时吗?有没有延误时间?”   “哦,没有,我很快就赶到了。”   她呐呐地说着,觉得自己是有些神经紧张了。 ☆、莫名有缘17   “好了,你早点休息,不要太想我。”   李永浩依旧是玩世不恭的笑声。   她的唇角不由上扬着,真是个自恋的家伙,她又没有恋弟癖。   放下电话,沉闷压抑的心情好了许多,看来李永浩这个花花公子还是有可取之处。   至少跟他聊天之后,她的心情好多了。   双手不禁抚上干瘪的肚子,好饿,今天午饭没吃,现在都快七点了。   只好两餐合在一起吃了,她拉开抽屉拿出泡面,在电水壶里注上水,静静等着水开。   背包静静躺在地上,她走过去捡起来,拿出书本,打算在等候的时间里先看会书。   这么多年下来,有一句话永远支撑着她,那就是机会总是青睐有准备的人。   她不能再这样被动下去了,要想改变现状,就必须努力。   毕业后能找到自己喜欢的杂志社的工作,展开自己的事业。   虽然被叶益清那个魔鬼压迫着,可她有自己的尊严,她还有理想没有完成。   不能因为这小小的挫折折断了自己的梦想。   翻开书本,她沉浸到书本里,手机再次响了起来,是那个可怕的铃声,又有什么事。   她瞪了眼手机,犹豫着伸出手接下了接听。   “现在到客厅里来一趟。”   她转过脸看向即将烧开的水,无奈地站了起来,在衣橱里找了一套衣服换上,小跑着奔下了楼。   客厅里他懒懒地倚着沙发,膝盖上放着超薄轻巧的笔记本电脑。   白色沐袍随意披在身上,露出大片壮硕的胸膛,她粉颊蓦地泛起两朵嫣红,急忙别过脸去。   听到脚步声,他依旧专注地盯着电脑,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   “去做晚餐。”   香远伸长了脖子看往厨房的方向,“不是有赵妈的么?”   他不悦地拧起眉,浓密的睫毛微抬起看她,“女人,不要罗嗦,叫你去做就去。”   问一下都不可以吗,她咬起唇,怒气冲冲地走向厨房。   打开冰箱,看到了满满的食物,最后她拿出了一袋切好的肉末,还有西红柿。   捋起袖子,拿起挂在墙上的一只崭新围裙,她摆开架式忙开了,姜、蒜、葱切末,西红柿切成小块。   然后锅放油加热,放姜末炝锅,肉末煸炒,再在一排瓶瓶罐罐里找到料酒倒上少许。   等肉末炒至变色后放入蒜末翻炒,放入葱头末,西红柿块,翻炒后,再放放糖。   做这一切时,她动作熟练迅速,这完全取决于她过去在一家意大利餐厅厨房里打过工,曾偷偷学到一些。   她找到了一瓶辣酱油,放了一些去,搅拌均匀后起锅。   这时另一个锅里的清水烧开了,她把意大利下进去,等到差不多了,捞起面过水,再用做好的汁料将面拌均。   最后找来一只盘子,把做好的意大利放进去。   好了,大功告成,满意地看着一盘色香味俱全的意大利面,肚子也跟着叫了起来。   她拍了一下不争气的肚子,不要着急,侍候好外面那个家伙就来祭奠你。 ☆、莫名有缘18   她又从柜子里拿出了餐具,另一只手端着意大利面,走出了厨房。   高大的身影已经坐到了餐桌上,她小心地把盘子摆到他面前,再摆上餐具。   盯着电脑的目光移向眼前一盘飘着香味的意大利面。   他淡然抿起唇,合上了笔记本电脑,拿起叉子挑起几根意大利面,轻轻咀嚼着。   看着他喉结蠕动着咽下去,不知道他会给出怎么样的评价,她屏住呼吸,静站在餐桌旁。   当他吃第二口时,她叹了口气,解下了腰上的围裙。   知道他是不会说什么了,转身走上楼梯。   “看起来你不但有做情妇的本事,也有做厨师的资本。   今后的早餐和晚餐会也由你准备。”   他的语气里半是褒奖,半是调侃。   她的脚步停顿了下,突然懊悔起来,刚才她一味地想着早点做完意大利,早点逃开他。   谁想到弄巧成拙,如果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她刚才就应该故意做得很难吃才对。   “不是有赵妈吗?为什么要我做?”   她忍不住发问,他把自己当成什么了,又不是他请的佣人。   他对她的冒火的语气没有在意,淡淡的嗓音传来。   “她和王伯有事,这几天请假。”   “你这么有钱,我想你大可以在外面享用你的早餐和晚餐。”   她咬起唇,做梦,自己恨透他了,怎么可能还一直做饭给他吃。   “女人,我不喜欢重复说话。”   他放下了叉子,语气里是浓浓的不悦。   “我……我知道了。”   她低声嗫嚅着,后背僵硬地挺着,飞快地跑上了楼。   走到房间门口就听到水壶发出的声音,慌忙跑了进去,卧室时到处是烟雾。   水从电热壶小口冒了出来,洒到地上。   她赶紧跑过去,拨掉了电源,打开了窗户。   看着卧室里一片狼狈,肚子又在不停地叫着。   她苦笑着,转身到洗手间里拿出拖把,把地上的水渍擦干净。   再在电热壶里重新注入水,等到泡面吃到嘴里,已经是十点以后的事了。   她又熬夜写了一遍论文,凌晨两点多才睡。   理所当然,第二天闹钟响起来时,她下意识地按掉吵人的声音。   等她想起昨晚叶益清的话时,急忙翻身坐起来,一看时间快七点了。   才睡了四个小时左右,好困,打着哈欠起床,梳洗后拿起背包就下了楼。   在厨房里忙活开了。煎荷包蛋时,不知道他喜欢吃几成熟的,她随意煎了一份七成熟的。   半个小时后,她将烤好的吐司、热好的牛奶,还有金黄的荷包蛋端上了桌。   做完这些,她抬头看了一眼楼梯,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叫他起床。   按照正常上班族朝九晚五的规律来算,现在已经快八点了,时间刚刚巧。   犹豫了一会,她的脚步还是不由跑上了三楼,轻轻叩响了他卧室的门。   刚敲了第二下,门就被大力打开了。   “什么事?”   她的手垂在半空中,霎时闻到了一阵清新的刮胡水的味道。   视线不受控制地移到他古铜色的胸膛上。 ☆、莫名有缘19   他深邃的眼眸微眯了眯,嘶哑地低吼着,“女人,看够了没有,一大早你敲我门该不会是来看我身体的吧。”   他昨晚处理了一大堆公事,直到三点才上床。   身为总裁的他完全有自由睡个懒觉,结果赵速打电话说余氏企业的总经理今天九点将到公司当面和他洽谈合作的事宜,他这才不得不爬起来。   现在他满肚子都起床气。   还不是你露在外面,我不过是不小心瞄到而已。   她暗自嘀咕着,转而理直气壮地说,“你不是叫我准备早餐吗?   我上来是告诉你早餐准备好了。”   还不是你露在外面,我不过是不小心瞄到而已。   她暗自嘀咕着,转而理直气壮地说,“你不是叫我准备早餐吗?   我上来是告诉你早餐准备好了。”   他拉开衣橱,拿出一件黑色缎质衬衣,冷冷地斜睨着她。   “女人,你应该询问我一下什么时候用早餐,现在我衣服还没穿好,你就叫我去吃早餐,你是故意的吧。”   她自己的早餐都没吃就准备他的早餐,没一句感谢的话也就算了,竟然还嫌弃她做得太早了,这家伙太可恶了!   “我不是你请的女佣,我还要上学,现在我上课要迟到了。   叶大总裁,你请自便。”   她白了他一眼,不等他再开口,转身跑下了楼。   该死的,这个女人越来越大胆,看来是他这几天对她太仁慈了,以至于她开始无法无天起来。   他眯起危险的眼眸,缓缓扣上了衬衣钮扣,一抹阴森的寒意从薄唇慢慢扩散开来。   脑海里已经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蛋糕店处于市中心,平常生意一直很好,蛋糕刚出炉就有一阵香味传来。   各种各样的蛋糕摆在橱窗里,吸引着人的眼球和食欲,很快蛋糕店前就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店里几乎忙得不可开交,就连经理也加入了帮忙的行列。   香远拿着抹布认真地擦着玻璃窗,隐约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回过头,是经理。   见他正在冲自己朝手,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一边回想着自己今天没做什么错事吧,经理叫她做什么。   经理又招了招手,她放下了抹布,擦了擦手,赶紧跑了过去。   “沈香远,你暂时放下手里的工作。”   “经理,我今天没迟到。”   她瞪大双眼,急忙澄清。   “不信你问小敏……”   “我知道你今天没迟到,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经理摆了摆手,随后又指着看了一眼忙碌的蛋糕店,“今天太忙了,刚刚有一个电话订单,要求送货上门,我决定由你去送。   你是我们店里的清洁工,这件事原来不该让你去办。   这样吧,我准你一天的休息假期,具体在哪天由你定,你觉得怎么样?”   “好的,经理,没问题。”   香远忙不迭地点头,蛋糕店平常很少有休息时间,有这样的好事,她当然求之不得了。   刚出炉的新鲜蛋糕很快就由小敏交给了她,临走时,经理还给了她一辆机车的钥匙。 ☆、莫名有缘20   十几分钟后,她按照地址,来到一处高档住宅区,延着门牌号码。   一幢幢独栋别墅掠过眼前,她开得很慢,生怕放在踏板上的蛋糕被震变形了。   走到一个交叉路口,她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停下了车。   焦急地伸长脖子四处察看着。   恰在这时,一位老伯从右处拐角慢慢散步过来。   “这位老伯,请问这个地址怎么走?”   她双腿支着地,快速划到对方面前,把手里的纸条递上去。   “呵呵……小姑娘,是你啊!”   老伯的声音有点熟悉,她定晴一看,这正是那天在广场上遇到的老伯。   “好巧哦,老伯,在这里遇到您。”   “是啊,好巧。”   老伯依然是一脸和蔼地笑着,看了一眼纸上的地址,“这个地址我太熟了,我正好路过那里,我带你去。”   “真的吗?谢谢您,老伯。”   香远把纸条捏回手里,开心地笑起来,想不到自己这么好运,在这里又遇到了这位老伯。   老伯缓缓在前面走,她不好意思再坐在车上,推车跟在后面。   过了一会,老伯转过头来,笑眯眯地说。   “小姑娘,你不守约哦,那天我在餐厅里等了你一下午,你都没来。”   “啊?”   香远讶异地叫了一声,小心翼翼地开了口,“老伯,您真的在那里请我喝下午茶吗?”   她一直以为老伯只是说说客套话,没想到是真的。   “是啊,你不会以为我是说笑的吧。”   老伯惊讶了一下。   “老伯,对不起,那天我以为……”   香远难为情地低下头。   “没关系,你不要放在心上,下次你请我喝茶就当补偿怎么样。”   老伯呵呵一笑,提出了一个主意。   “可以的,改天一定请您喝茶。”   香远肯定地点点头,从背包里掏出纸笔,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写下来交给了老伯。   “这是我的号码,还有我的名字,我叫沈香远。   您想哪天喝茶,打这个电话就可以了。”   “呵呵……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老伯接过纸条笑了笑,指着前面一幢房子,“那里就是你要到的地址了。”   “好的,谢谢。”   香远将车推到那幢气派豪华的大门前停了下来。   “香远,进来吧。”   她一抬头,看到老伯正站在敞开大门前冲她招手,这幢别墅的主人跟老伯很熟吗?   她锁好车,拎着蛋糕跑了过去。   “我不用进去了,老伯,我看您跟这家主人很熟。   我直接把蛋糕交给您,麻烦您帮我带进去吧。”   老伯摇了摇头,一脸笑意,指着身后宽敞豪华的宅院。   “香远,你不用客气。   我一个人在家怪无聊的,儿子、女儿都不回来住。你进来陪我说会话吧。   自己没听错吧,瞬间她的嘴张得足有一个鸡蛋那么大,“这……这是您的家。”   “是啊,进来坐坐。”   老伯拉着她走了进去,迎面碰上了几个打扫的女佣,一起点头。   “老爷您散步回来了。”   “嗯。”   老伯朝着下人微微颌首,流露出几分威严。 ☆、莫名有缘21   香远这下不得不相信老伯真的是这里的主人了。   庭院草坪上竖立着撑开的阳伞,下面摆着四五张白色休闲椅。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走上前来,老伯低声对对方说了几句什么,只看管家接过她手里的蛋糕放到桌子上。   “沈小姐,这是蛋糕的钱。”   管家递给了她一张大钞,她接了过来,想要掏口袋找零钱给对方。   “香远,不用找了,你坐在这里陪我说会话。”   老伯摆了摆手,示意香远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不行的,这些该找给您。”   香远摇了摇头,坚持把零钱放在桌子上,又看了一眼时间,“老伯,我该走了。”   看着香远一副着急要走的模样,老伯显得有些失望。   “香远,你不坐会吗?”   香远不忍见老伯这样,犹豫了一下,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好吧。”   管家招来了女佣拎着蛋糕走开了,香远环视着这幢豪华的庭院。   她以为老伯是个普通人,没想到他家这样有钱。   在她的印象中,有钱就代表着专横跋扈,她打过这么多年的工,深刻体会到这一点。   老伯探视的目光盯着默不作声的她,“香远,你怎么不说话。   不会因为我住在这幢别墅里,你就感觉拘谨了吧。”   香远低头看着铺着精致桌布的桌面,“不会的,老伯,我只是……   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香远,我住在这么大的房子里一点都不开心。”   老伯叹了口气,语气里有些落寞的孤独感。   “他们都不怎么回来看我。”   原来老伯也有自己的烦恼,香远立刻动了恻隐之心,试着安慰他。   “他们可能工作忙吧,或者他们没空的话,您也可以去看他们。”   “呵呵,是啊。两个月前我去澳大利亚看过我女儿,还有可爱的外孙女。”   老伯的脸上充满了笑容,突然之间像是又想起了什么,随即又消失了。   “只是我那个儿子,对我有些误会,明明住在这个城市里。   可是他平常根本不会回来看我,更确切地说他恨我。”   “父子之间应该不会有什么深仇大恨吧,理解清楚不就行了。”   香远不由给他出着主意。   “没用的,我已经解释过好多遍了,他根本听不进去,最近他跟我的关系越来越恶化……”   老伯扶着椅子扶手,掩不住愁容满面。   香远词穷了,她不知道该怎样劝解老伯。   不过转念一想,老伯的儿子也太偏激了。   “老爷。”   管家走了过来,微躬身,“下午茶准备好了。”   老伯收起了脸上的伤感,平静地点头。   “哦,端上来吧。”   管家招了一下手,等候在一旁的女佣端着托盘走了过来,四个装着点头的小碟子被国轻放到了桌子上。   香远一脸惊讶地盯着摆在面前的一碟蓝莓慕斯蛋糕。   一股好闻的香味扑鼻而来,这蛋糕应该是刚刚烤出来的。   她记得自己送过来的是一只三层的奶油蛋糕,并不是眼前的这碟蓝莓慕斯蛋糕。 ☆、莫名有缘22   这么看来老伯家里有专门的糕点师,而且烧烤蛋糕的技术远在蛋糕店之上,老伯又怎么会要在蛋糕店订蛋糕呢。   老伯看出了香远眼里的怀疑,笑容满面,“呵呵……   香远,你看出来了,其实我是故意叫人打电话到你们店里,指名让你送蛋糕过来的。”   “那……那这个蛋糕……”   她吃惊地舌头直打结,指着那碟蓝莓慕斯蛋糕。   她最喜欢吃这种品味的蛋糕。   老伯笑眯眯地看着她,索性大方承认。   “是啊,这个蛋糕当然也是为你特别准备的。”   “老伯,我……我有点不明白。”   香远舔舔唇,难以置信的声音断断续续,“您为什么要这样……   我跟您只见过一次面……我不值得您这样优待……”   老伯挥了挥手,示意女佣和管家退下,意味深长地望着她。   “香远,你知道我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吗?   因为我认识你爸爸,我们过去是关系很好的朋友。”   “您认识我爸爸,可是我从来没听爸爸提到过有您这样的朋友。”   香远不禁产生了一个疑惑。   按道理来说,爸爸要是有这样一个有钱的朋友,肯定会跟她提到才对。   老伯稍低下头,清了清喉咙。   “可能好久没联系了,你爸爸也忘了吧。”   香远点了点头。   老伯拿起小勺子递给她,“香远,你尝尝看,看这个蛋糕好不好吃。”   “好,谢谢您。”   她扬起一个笑脸,知道对方是爸爸的朋友,一颗心也就放了下来。   不再对这一系列古怪的事追根究底下去。   香远正在埋头品尝着美味的蓝莓慕斯,突然听到老伯在试探性地问,“对了,香远,你有男朋友吗?”   她无法回答,只能摇了摇头,额头渐渐冒出来一阵冷汗。   她现在是叶益清的情妇,根本不配有爱人的资格。   老伯笑了笑,自顾自地说起来,“呵呵……   没关系,我认识好多小伙子,家世好,长相也帅气……还有我儿子……”   “不……不……不用……”   她连连摇头,嘴里包得有些满,说话支支吾吾。   “不……不……不用……”   她连连摇头,嘴里包得有些满,说话支支吾吾。   “我觉得交男朋友还太早,等我毕业了再考虑这件事。”   “嗯,也好,现在以学业为重。”   老伯赞同地点了一下头,“呵呵……   是我太心急了。香远你还有多久毕业,工作找好了没有,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的,老伯,我想凭自己的能力找工作。”   她好不容易吃完了嘴里的蛋糕,又抿了几口杯子里的红茶,用纸巾擦了擦嘴唇。   “老伯,我真的该走了。”   “好,我知道你很忙,去吧。”   老伯笑呵呵地点头,“年轻人就应该有奋斗的精神,香远,你成绩优秀,又是个肯吃苦的好孩子。   我相信你以后会有一番自己的事业。”   “老伯,我没你说得这么好。”   香远起身站起来,拉开椅子,“谢谢您的下午茶,还有这个美味的蛋糕,改天有空,我请您喝下午茶。” ☆、讽刺挖苦1   朝着老伯摆摆手,她转身越过草坪向大门走去。   看看时间已经快五点了,店里的清洁工作才做了一半。   她现在必须赶回去做完才能下班,而且她还要赶在叶益清回去之前,给他准备好晚餐,虽然她并不想那么做。   夜幕下的城市,到处是璀璨的灯光,点缀着夜的黑暗。   香远站在斑马线前,焦急地等候着红灯。   下午回到蛋糕店后,她忙得团团转,店里的地上到处是鞋印和随处乱扔的垃圾,她整整忙了两个小时,才彻底清理干净。   然后又在经理的指使下,把下午擦了一半的玻璃擦干净了。   不过,倒霉的是,擦玻璃的时候摔了一跤,不过幸好只是皮外伤。   擦了一些外用药就直奔回去。   不然,叶益清那个变态不知道又会发什么火。。   晚上十一点,一切都弄好了,叶益清却还没回来,沈香远的手机响了,是戴梦琪的电话。   “香远,明天有空没有?”   “怎么了?”   “逛街啊,好不容易有个周末,一起出去逛街吧。   上次你不是说要买衣服么?我也要买,一起吧!”   沈香远看看自己的手,犹豫了一下,想想蛋糕店的经理说可以给她一天假。   “好!”   “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早上在广场许愿池那见,七点钟,有问题吗?”   “好!”   “香远,你怎么了,声音听起来不舒服。”   “没事,今天不小心摔了一跤,正疼着呢。”   “摔着了?你怎么那么不小心,严重吗?要不改天。”   “不严重,一点擦伤。”   “那就好,你明天七点见,你早点睡!”   “好,晚安!”   “晚安!”   沈香远关了手机,熄灯走出书房,回房间睡觉。   去逛街吧,放松一下心情。   她没带多少衣服过来,也应该去买几套衣服了。   “江铭,明早六点我要用车。”   沈香远打电话给江铭。   “是,夫人!”   沈香远亮着床头灯,盖着棉被,看着宽大的卧室,倏地有些害怕,身子有些冷,她盖得更紧一些了。   翻来覆去睡不着,也不知道熬了多久,终于沉沉地睡过去。   叶益清回来的时候已是凌晨两点,一身酒气,沈香远睡得不老实,她没开冷气,晚上睡觉有点热,棉被掀开,卷在一边。   叶益清走过去,拉过棉被,小心翼翼地给她盖上,开了冷气。   沈香远身子微微动了动,并未醒过来,叶益清摩擦着她柔软的脸颊,一双冷冽的眸子有着几分迷茫。   沈香远……   沈香远……   怎么样,才能让你再一次撤下心防呢?   叶益清今天倏地想起来,他从未见沈香远笑过。   想不到他也会为了一个女人,心烦到去喝酒的地步。   看了沈香远一会儿,叶益清才站起身来,进了浴室梳洗,也睡下了。   第二天沈香远醒来得早,叶益清还在睡觉,她起身梳洗之后,提包出门,江铭已等在门口。   送她到广场,刚好七点。   “夫人,什么时候回去?”   “我再打电话给你!” ☆、讽刺挖苦2   “是!”   “香远,这边……”   戴梦琪扬手,沈香远走了过去,戴梦琪看了一眼缓缓而去的车,“你老公?”   沈香远摇头,“司机!”   “那不八卦了。”   戴梦琪想拉沈香远,注意到她手上的绷带,“伤这么严重?”   “昨天在花园给滑了一下,手在地面擦伤的,没有大碍,看起来严重了点。”   沈香远一语带过,反手勾着她进去,“逛街!”   戴梦琪是很挑剔之人,两人逛完大商场,看得上眼的牌子都走过一遍。   戴梦琪都不满意,沈香远倒是无所谓,她看中几件,戴梦琪说不满意。   “香远,你老公给你的卡钱够不够?”   戴梦琪突然问。   沈香远头微微一偏,笑了笑,“够!”   叶益清说过,无上限。   “那就好,咱们去耀华街!”戴大小姐风行雷厉地拉着沈香远去耀华街。   那是一条名店街,A市最奢华的地段,大多都是国际顶尖书牌,也有很多成名的设计师私人开设的服装店。   一家意大利服装店里,店员一见戴梦琪,眉开眼笑地迎了上来。   看得出来是常客,她介绍了几款新上市的洋装和夏装给戴梦琪看。   “这是什么牌子?”   沈香远看了一眼价钱,一套洋装要几万,这牌子她很陌生。   “ONLYRose,上次我穿的外套你不是说有特色么,这家店里买的。   这是我三哥朋友开的店,设计师超级牛,霸冠米兰秀场,这几年很受名媛欢迎。”   沈香远点点头,环顾一眼,的确很有特色,每一套衣服风格都不一样。   “去试试这套,香远,绝对适合你!”   戴梦琪拿了一套浅黄色的洋装,把她推入试衣间。   “梦琪……”   沈香远苦笑,几万买一套衣服,她是觉得奢侈了点。   目前为止,她暂时还没这个消费观念。   戴梦琪不由分手地关了门,沈香远只得依她话,换上试一试。   “戴小姐,这边又几套比较大气的裙装,您要不要看看?”   “你拿过来这边吧!”   “好,请您稍等。”   “咦,戴梦琪,你也来买衣服?”   沈语蓉看见戴梦琪,笑着过来打招呼。   戴梦琪冷冷看她一眼,她和沈语蓉并不熟。   但也知道她的为人,对她一点好感也没有。   “我们不熟!”   “沈语蓉,你朋友吗?”   刘沛琴见是女儿的熟人,又能来这么气派的店里买衣服,店员又对她恭恭敬敬。   她马上笑得很热情,主动套近乎。   “妈,戴梦琪是戴氏的六小姐,戴氏,你知道的吧!”   “原来是戴小姐,长得真漂亮,你和我们家沈语蓉是好朋友吧,你……”   试衣间的门打开,沈香远走出来,顿时整个空间为之一亮,连店员都看呆的眼!   漂亮!   浅黄色束腰设计的洋装把她窈窕玲珑的身材完美地衬托出来,胸前有一朵同色系的标志玫瑰。   和袖子上的碎钻相辉映,极为漂亮。   沈香远的气质很清冷,浅黄色又显柔和,中和了她身上清冷的气质。 ☆、挖苦讽刺3   整个人看起来清纯又不失高雅,又不显得太过清冷。   正和她胸前的黄玫瑰一般,雅致到了极点。   “你怎么会在这里?”   刘沛琴和沈语蓉同时尖叫起来。   沈香远眉梢一挑,刚要说话,戴梦琪就笑着过去。   “香远,闲杂人等你别管,看看这身衣服,简直是专门为你定做的。”   “是啊,沈小姐穿着很漂亮!”   “是啊,是啊……”   店员们争先恐后地称赞。   沈香远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微微一笑,的确,很适合,她也很喜欢,这人果真要靠衣装。   这种裁剪、布料、线条都无可挑剔的衣服,穿出来的感觉都不一样。   “好看又怎么样,她有钱吗?”   沈语蓉冷冷嘲讽,妒忌得袖了眼。   “就是,一个情-妇,哪儿穿得着这么好的衣服。”   刘沛琴更是嘲讽,看着样样比自己女儿出色的沈香远,刘沛琴心底极不舒服,话也恶毒。   店员们面面相觑,幸好是早上,店里就几个客人,没引起什么骚动。   “你们要撒泼就出去!”   戴梦琪冷了脸,指着大门,一身女王气势,“不送!”   “这衣服我要了,给我包起来!”   沈语蓉指着沈香远身上的洋装,财大气粗地说道。   店员为难地皱眉。   这里的衣服,都是全球限量,一个款式只有一套。   沈香远淡淡一笑,不理会她们,低头问戴梦琪,“真的好看?”   “好看到极点了,我要是男人,为你死了也甘愿!”   戴梦琪做捧心状。   沈香远轻轻一笑。   沈香远的忽视让沈语蓉母女两愤怒,沈语蓉指着店员。   怒问,“我让你把衣服包起来,听见没有?”   “小姐,我们店里还有很多好看的衣服,要不你再选一套吧!”   “我们就要那套!”   刘沛琴野蛮地说。   “衣服是我在试,我不要了,才轮到你们去捡。”   沈香远笑得很温柔。   “哼,你有钱吗?”   刘沛琴鄙视沈香远,眼光都是轻蔑,“一个老头子,再怎么大方,也不会给她什么零用吧?”   “你管不着,你们还真是我见过最不要脸的女人。   花我的钱来数落我,到底脸皮有多厚?”   沈香远眉梢笑了笑。   沈语蓉母女气得脸色铁青。   随意再挑了三套衣服,一套一套地试了,刘沛琴和沈语蓉面面相觑。   这几套衣服下来,足足要二十多万了,她真的有钱吗?   打肿脸充胖子吧?   母女两幸灾乐祸地等着看戏。   戴梦琪也顺便试了几套裙装,她选的衣服和沈香远风格完全不一样,极为大气,有一股御姐风范。   结果沈香远买了四套衣服,在沈语蓉母女两人的嘲讽的眼光中刷了卡。   把她们气得脸色青紫。   “妈,难道她真的找到金主了?”   “你不是说送她上学的车都是劳斯莱斯吗?还是老头子。”   “妈,看来老头子对她挺大方的。”   刘沛琴一脸奸笑,“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去过好日子呢,抓住这棵金树,可不止有5000万了。”   “可她不是和沈家脱离关系了吗?” ☆、挖苦讽刺4   “我们向她要钱,她自然不给,可是以沈家的名义向她要呢?”   “妈妈,你真聪明!”   “呵呵……”   母女两相视奸笑。   沈香远一拉卡就后悔了,为了争一口气,气一气刘沛琴沈语蓉,花了叶益清近三十万,真不值得!   冲动是魔鬼。   戴梦琪却直说爽快。   “香远,你怎么看起来不开心啊?”   中午吃饭的时候,戴梦琪问她,最近她总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   “没有不开心啊!”   “是不是他对你不好?”   “没有的事,只是刚刚经历我爸和俊彦的事,还没适应。”   沈香远避开话题。   戴梦琪看了她一眼,大方一笑,“你就是这**子,什么都放在心里,早晚要吃亏。   我也不问你什么,都是你自己选的路,对和错你都要承担。   但是,你需要帮忙,一定要和我说。”   “好!”   “俊彦问我要你电话,没给他,这个周末他好像一直想找你谈谈。”戴梦琪说道。   “俊彦……”   沈香远喝着柳橙汁,眼光滑过一丝哀伤,听到这个名字,心中还是痛。   初恋是人生最美好的一段时光。   对沈香远而言,更是意义非凡,是她认认真真地想要去信任一个人,携手与共。   却被俊彦毁了,连带着摧毁了她对爱情的梦想。   “你还爱他吗?”   “已经不是爱和不爱那么简单分明了,怎么说呢……”   沈香远叹息,“是失望吧,因为是我第一次那么去爱一个人,而他辜负了我,虽然并不能完全怪俊彦,但是要让我再去爱他,已是不可能。”   “那你爱你老公吗?”   沈香远一怔,叶益清?   想起昨日那一幕,沈香远眸光晦涩,心脏上如被人狠狠地捶了一拳,闷疼得厉害。   那时候的叶益清,对她是残忍的,无情的。   “他爱着另外一个人,我……只不过是他……可能是一时新鲜,也可能是替身吧!”   沈香远心中酸涩难耐,有些妒忌那个藏着叶益清心中的女人,能被他这样的人爱上,一定是很优秀的女孩吧。   “戴梦琪,我不会去爱他,如果爱变得没有尊严,处处妥协,那就不是爱。”   沈香远摇着吸管,故作轻松一笑,“等他厌倦了,放我离开,这是我目前唯一的祈求了。”   戴梦琪见沈香远低头喝果汁,眉梢有几分哀伤,心中不禁为她心疼。   傻香远,你那么聪明,怎么就没察觉到,你已经对他上心了?   日后还能全身而退吗?   戴梦琪的手机响了,是俊彦。   “香远,是俊彦……要不要见?”   戴梦琪捂着手机,对沈香远说,“昨天我说漏嘴了,他知道我们今天来耀华路附近,在下面等着呢。”   “我们下去吧!”   两人结账,出了饭店,俊彦眼尖看见二人,激动地冲上来,“香远……”   “香远,我先回家了,我们礼拜一见!”   “回家我给你电话。”   “好!”   戴梦琪走后,俊彦殷勤地拎过香远手中的袋子,一看牌子,惊讶地看了香远一眼,眼光复杂。   难道传言是真的? ☆、挖苦讽刺5   香远真的当别人的情-妇?   一抹怨恨一闪而过,毕竟还年轻,不懂得收敛情绪。   沈香远紧咬下唇,俊彦的眼神让她如针扎,“还是我来吧!”   “我帮你拎着!”   俊彦很快绽开笑容,两人走到广场那边,坐下,俊彦问,“香远,你号码换了吗?”   “嗯,手机坏了,干脆就全丢了。”   沈香远一语带过,“俊彦,你忘了我吧!”   “你真的是别人的情-妇?”   沈香远静静地看着俊彦,眸光哀伤,这话他怎么问得出口?   忍住快要溢出的泪,沈香远轻笑,“算是吧!”   “香远!”   俊彦大吼,周遭的人的眼光都投向他们,很快又当成是年轻的小情侣吵架,并没有怎么注意。   “你怎么可以这样?   你要缺钱你可以问我要,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俊彦,你当我没找过你吗?”   沈香远定定地看着他,“我去找你,你和沈语蓉正在床-上打得火热,那种时候,你让我如何自处?”   “香远,就算这样,你也不该为了钱这么糟蹋你自己啊,归根结底,还不是因为贪慕虚荣?”   “贪慕虚荣?”   沈香远脸色刷白,“原来我在你心目中就是这种人,呵呵……”   她苦涩一笑,眼睛闭上,再次睁开,已恢复平静。   淡淡地道,“既然你已经看清我这种女人,又有什么留恋?   干干净净分手,谁也不欠谁。”   “不成!”   俊彦大呼,一把抱过沈香远,嫉妒冲昏了头脑,“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香远,你是我的,你要多少钱,你要多少我都给你,你不要离开我,你不就是要钱吗?   我也有啊……   你和我交往快一点,碰都不让我碰,为了钱却可以出卖自己,这是为什么?   你要钱,我也可以啊……我也可以啊……”   俊彦说到最后,声音哽咽,那些话听到沈香远耳朵里,字字滴血,句句穿心……   整个人浑身冰冷,僵硬,任他抱着……   原来她在俊彦心目中,也不过如此。   心如刀割,便是她此刻的感觉。   不远处,袖绿灯处,一辆劳斯莱斯停着。   车中的叶益清眸光阴鸷地看着相拥的他们,手中的文件,柔涅成团……   一股怒火如岩浆般喷洒而出,险些冲散他的理智。   像是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觊觎,夺去。   叶益清的愤怒,濒临崩溃。   沈香远……   袖绿灯交换了,车子缓缓而行,叶益清铁青着脸,手背青筋浮起,手中价值千万的文件,已成废纸。   孤零零地散落在一旁。   “放开我!”   沈香远冷声道,推开俊彦,“以后别再找我了,我们,算了吧!”   沈香远拎起袋子,不再说什么,转身就走。   俊彦悲痛**绝,悔恨嫉妒交加,软软地跪在地上,放声大哭……   沈香远打电话让江铭来接她,回家的时候,院子里看见叶益清的车。   她微微诧异,这个时间他应该在公司。   沈香远进门,叶益清正在客厅看财经报。   下午的阳光从窗口斜斜射入,在他身上镀上一层薄薄的金光。 ☆、挖苦讽刺6   冷冽的、尊贵的、强势的……   这就是叶益清给人的感觉。   “我回来了!”   沈香远淡淡打招呼,把袋子放下。   叶益清抬起眸子,冷冽的眸色可见深邃,那眼光,让沈香远背脊一冷,他在生气?   他还在为昨日的事生气吗?   沈香远手足无措,心里七上八下,极为慌乱。   初见面那天,这人是无情的,狠狠地羞辱了她,把她的尊严踩在脚底。   以一种恩者的姿态在施舍。   再次见面,他求婚,是以一种不许抗拒的姿态在命令着。   之后一直对她温言细语,百依百顺,虽说不上柔情蜜意,言笑晏晏。   但起码,他从未在她面前发怒。   而昨日却大发雷霆之怒,因为她占用了他心爱之人的东西。   今日呢?   余怒未消么?   叶益清的阴晴不定,让沈香远摸不准他的心思,也恐惧他的阴晴不定。   “你去哪了?”   叶益清沉声问。   “逛街。”   “和谁一起去?”   “朋友!”   叶益清眸光闪过厉色,啪的一声把报纸丢在一边。   慢条斯理站起来,捏着沈香远的下巴,一字一字如冰渣子般吐出。   “沈香远,你是不是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你说什么?”   “说什么,大庭广众之上,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你置我于何处?   你别忘了你是我叶益清的老婆!”   叶益清一字一字说得极沉,眼里窜出一股暗色,手中力气加大。   沈香远觉得自己的下巴都要被他捏碎了。   他看见了?   “我没有……”   沈香远紧咬牙关,疼得声音颤抖,眼圈通袖,却硬是咬牙,不让眼泪掉下。   不能掉眼泪。   不能在他面前哭!   叶益清定定地看着她,冷酷地勾唇,“没有?   宋家少爷,和你同校,你当我是眼睛瞎了吗?”   沈香远咬牙,泪眼朦胧,叶益清的脸已模糊,也幸亏如此,她敢直视他的眼睛。   不用害怕他眸光中的冷冽。   她的倔强看在叶益清眸里,怒气更深了。   少女眼里带泪,却又不落下,眼神倔强,脸有桃色。   这样一幅容颜,楚楚动人,勾起男人心底最肆虐的**-望,恨不得狠狠地蹂躏她……   叶益清把沈香远推倒在沙发里,俯身狠狠地亲吻她的唇。   他粗喘着,如野兽般啃咬,肆虐着她娇嫩的肌肤。   沈香远再也忍受不了这种近似于强-奸的暴虐,倏地推开他。   “叶益清,为什么要这么羞辱我?”   她身上的衣服已被叶益清撕了一半,露出光洁的臂膀和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更有一番风情。   叶益清却被她眼里的怨,惊了一下。   这是第一次,她在沈香远眼里,看见除了顺从之外的神色。   怨?   “我羞辱你?”   叶益清似笑非笑,领带歪了,袖口也卷起,整个人看起来多了几分邪气。   “沈香远,我们是夫妻,这种事天经地义,陪我上-床是你的义务,不知道吗?”   沈香远把身子卷缩在沙发里,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哽咽的说,“叶益清,你是人,我也是人。   我也有骄傲,我也有尊严。 ☆、讽刺挖苦7   陪你上-床是我的义务,因为我是你老婆,可你真的把我当你老婆看了吗?”   最近发生一系列的事,沈香远不是不委屈。   可她总觉得,她和叶益清之间,是一种施舍和接受的关系。   她尽量顺从他。   可她心里的苦,又有谁知道?   “你高兴的时候就来哄哄我,百依百顺,你不高兴的时候,可以肆意羞辱我,侮辱我,可我又做错了什么?”   “我受够你们,受够你们了……”   沈香远哭了起来,那种宛如把心肺都掏出来的哭声。   闻者动容,多日来的委屈和不安,在她心里已经积压成堆。   终于让沈香远崩溃了!   “别哭了!”   叶益清沉声喝道,心口如被人压了一口大石,沉甸甸的,怒火和浴火也消退尽致。   沈香远才不理他,她这段日子的确太压抑了,哭得极为凄惨。   “别哭了!”   叶益清又有些生气了,除了生气之外,还有一抹心疼,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沈香远哭。   心里觉得特别的难受。   “沈香远,我命令你,不许哭!”   叶益清咬牙,把她搂抱过来,深邃的眼光看着这张梨花带雨的脸。   一字一字地道:“沈香远,你是我的老婆,我的女人。   最好记住这点,你敢背叛我,我会让你……   生不如死!”   叶益清说罢,拂袖而去,才片刻,车子启动离开的声音响起,周遭又恢复了平静。   沈香远哭累了,侧卧着沙发就睡着了。   她昨夜睡得并不安稳,今天又逛了一天的街,回来又大哭一场。   耗费心神,沈香远侧卧着沙发,一睡就睡到晚上。   叶益清回家的时候,她竟还没睡醒。   “沈香远,你还真是……”   叶益清一扯领带,咬牙切齿,那人小小的身子卷在沙发上,满脸泪痕。   身子半裸,看起来就像被人蹂躏过的悲惨少女。   这一幕看得他火冒三丈!   喜怒不动于声色,冷冽无情,这是商场上的人给叶益清的评价。   而他自遇上沈香远,已发怒好几次。   这种情绪受人波动的感觉,他很不悦。   他调了中央冷气,把毛毯盖在她身上,扯下领带,卷起袖子,去厨房给她弄吃的。   从他离开她就没动过,晚饭肯定也没吃。   今日他有一个酒会,特意去参加,疏散近日的他烦躁。   他承认,他是有意忽略沈香远,没想到她到现在连晚饭都没吃。   冰箱里还有材料,叶益清做了海鲜意大利面,正巧他没吃饱,当夜宵吃。   沈香远是被香味诱醒的,动了动身子。   叶益清眉心一拧,“上楼去换件衣服,洗脸下来吃饭!”   沈香远还有点发傻,呆呆地听话上楼换衣服,洗脸。   看着镜子中眼睛袖肿的自己,沈香远忍不住狠狠地捶一下脑门,她是怎么了?   竟然哭得像个受了委屈虐待的孩子。   在叶益清面前哭,并非她本意。   她不但哭了,还哭得很……   壮观。   “魔疯了!”   沈香远自嘲一下,下楼叶益清已把意大利面做好,两人静静地吃面,谁也没说话。 ☆、讽刺挖苦8   “沈香远,我有话和你说。”   叶益清放下刀叉,看着沈香远,沉声道,“以后离俊彦远一点。   我不希望再看见今天下去的画面。”   很刺眼!   “知道了!”   该死的,又恢复了那副刺眼的顺从样!叶益清眸光一沉。   沈香远眼角扫了沙发上的袋子一眼,咬咬下唇,嚅嗫道,“叶先生,我……”   叶先生?   叶益清握紧刀叉,一丝危险的光芒闪过。   “要说什么?”   叶益清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不起来如平常一般。   他知道,他发怒的时候,光是听声音就让人发抖,他不希望沈香远害怕他。   “我今天花了很多钱。”   沈香远声音更小了,指尖都有些抖,“花了快三十万。”   叶益清眉梢一挑,倒有点意外,不是意外她花钱多,而是意外她会真的会花他的钱。   这算是不错的开始吗?   “知道了!以后喜欢什么就买,不用特意告诉我。”   叶益清平静地道,努力地控制唇角上扬的弧度。   积攒一天的怒气竟然不翼而飞,就因为沈香远肯花他的钱。   他要知道,沈香远只是为了争一口,气不过才会买那几套衣服。   一拉卡就悔青了肠子,他多半就不会这么高兴了。   沈香远见他不生气,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她真是犯傻了才会拿钱去气沈语蓉母女,自贬身价的行为。   这口气咽下去不痛不痒,早知道就不那么冲动了。   晚上睡觉,沈香远尽量缩小存在感,卷着身子,背着叶益清,她对他的接触有些抵触,一上床就佯装睡着了。   殊不知今天睡得太足了,精神得不得了。   叶益清也知道下午的事让她有阴影,他虽非君子,也非乘人之危的小人,也不勉强沈香远。   只是,看着两人之间还至少还能睡一人的空间。   叶益清倏地不悦,一把把沈香远揪过来,按在怀里。   沈香远惊呼,想要挣扎。   叶益清沉声道,“睡觉,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沈香远惴惴不安,乖巧地躺在他怀里,动也不敢动,浑身僵硬。   叶益清沉声道:“你放心,我想做什么,你怎么防备也无济于事。”   沈香远嗯了一声,努力地放松身子……   意识昏昏沉沉之时,陷入沈香远脑海的是。   他们这样,算是和好了吗?   冷战结束了?   第二天,如往常一般,二人像是没发生过争执,没有花园那一幕,也没有几**强迫那一幕。   叶益清要去英国出差几天,中午就走了。   沈香远心中暗暗地松了一口气,顿感自在多了。   她喜静。   周末也窝在房间上网看书,最近她迷上了看穿越类小说,几乎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礼拜一上课,江铭来接送。   门口就碰上沈语蓉和俊彦,两人不知道在纠缠着什么。   沈香远绕过他们,静静地走进校门。   俊彦呆呆地看着她背影,回头又训斥了沈语蓉几句,也走进了校门。   只有沈语蓉,眸光带着嫉妒,扭曲了脸。   沈香远在校道走的时候就发现,不少学生们都看向她,窃窃私语,那些眼光,都带着鄙夷和不屑,更有人讥诮。 ☆、讽刺挖苦9   指指点点,组成一张密密麻麻的网,把沈香远罩住。   沈香远心头一凉,这又是怎么了?   她是这一届的校花,长得漂亮,在辅仁素有冰山美女称号,走在校道上从来没有这么引人瞩目过。   进了教室,同学们都对她退避三舍,沈香远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放下书包,眸光定定地看着桌面……   她几乎可以确定,她已是臭名远扬。   这些眼光,带着赤-裸裸的羞辱。   “沈香远怎么这样?   才二十岁就去当老头子的情妇,太不要脸了……”   “就是就是……   亏她开始书学兼优呢……”   “这种人丢尽我们辅仁的脸,平时一副高傲的样子,原来是装的,实际上就是一朵交际花……”   “说不定不是情-妇,是援交呢……”   “咦,好恶心啊……”   “……”   沈香远拉开书包的手顿住了,脑子一片空白,脸色唰白,下唇几乎被她咬出血来。   沈香远的手,因恐惧和耻辱而颤抖……   流言蜚语,杀人于无形!   她的传言,怎么会在学校里传开了?   膨!   巨响!   戴梦琪一摔书包,一手拍在桌子上,御姐风范显露无疑。   “你们吃饱了撑着是不是?   就会在别人背后嚼舌根,孬种!没事回家洗洗睡吧!”   “戴梦琪,沈香远敢做,为什么我们不敢说?”   一名漂亮的女生冷哼道,鄙视沈香远。   戴梦琪冷笑,恶毒地说,“总比有的人□□了躺在床-上也没人要来得好吧?”   那女生脸色一白,戴梦琪似笑非笑地睨过那批平时嫉妒沈香远。   说得最凶的女生,戏谑地说,“你们要知道,当情-妇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当得起的,要不然世界都没丑女了。   有的人做梦都想当,可惜没人要。   怎么说呢,狐狸精是对女人最高的评价,你们配吗?”   “你说是不是啊,沈语蓉?”   戴梦琪话锋一转,冷笑地问一旁幸灾乐祸的沈语蓉。   嘲讽之意不言而喻。   “戴梦琪,你什么意思?”   沈语蓉一拍桌子,站起来,双眸怒瞪戴梦琪。   “问你话啊,你这么敏感做什么?”   戴梦琪抱胸,双眉一挑,以一副我就是这个意思你能把我怎么样的神色看他。   沈香远面无表情地翻开书本,淡淡地说道:“戴梦琪,要上课了!”   难堪、屈辱铺天盖地而来,彻底淹没了沈香远。   可她脸色却那么平静,只有紧紧地揪着的校服的手泄露了她绷到极致的情绪。   第一节课,数学课,老师那种带着审判式的眼光让沈香远益发耻辱。   平日极为喜爱她的老师经常以一种鄙视和失望的眼神看她。   第三节课是英语小考,沈香远恍若幽灵,神魂不知飘荡在何处。   最终交了她上学以来第一张白卷。   流言蜚语,充满整个校园,沈香远不管去哪儿,都有人指指点点。   她是辅仁的校花,校园名人,一夕之间,名誉扫地,人人唾弃。   中午她上厕所的时候,被人里外面掐住门,她怎么也打不开。   一盆冷水从上方淋下,浇得她一身。 ☆、讽刺挖苦10   湿漉漉的……   “贱-人……”   “败类……”   嘈杂的骂声中,沈香远听到沈语蓉恶意的笑声。   沈香远被冷水浇得一身,冷得发抖。   等沈语蓉她们走了,沈语蓉才从对面的厕所走出,若无其事的洗手,无视沈香远求救的声音,带着冷笑,扬长而去。   足足被关了快半个小时,有位学姐好心地为她解围。   沈香远头发散乱,脸色苍白,唇色发紫。   那种从心底涌上来的无助和屈辱,足以扼杀一个人的自尊。   沈香远上了天台,阳光灿烂,却一点也暖和不了她。   为什么?   她的人生会变成这样?   眼泪颗颗落下,卷着身子的沈香远看起来像极了被抛弃的小兽,无助地颤抖。   天大地大,竟然找不出一个人,能为她遮风避雨。   沈香远颤抖地拿出手机,拨了叶益清的手机,响了几声就被接起,沈香远浑身颤抖,“叶益清,我……”   沈香远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打叶益清的手机。   真正等到他接电话,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头也没说话,似乎在等着她说。   叶益清是个寡言的人。   “叶益清,我好难受……快要崩溃了……   你能快点回家吗?我想……”   “你是谁啊?为什么叫叶益清叫这么亲热?”   一道尖锐的女声倏地打断沈香远的话,透过冰冷的机器,都不能掩饰她语气中的嫉妒。   沈香远翦眸一睁,所有的话被生生地咽回喉咙中,她感觉,天好像又塌了一角。   “我找叶先生,能帮我转一下吗?”   沈香远不想就这么挂了电话,这是叶益清的手机,又是私人手机,他应该在不远处。   那边女声娇笑,如银铃般悦耳,带着炫耀。   片刻,浴室花洒的声音传入沈香远耳朵里,“对不起,小姐,叶益清正在洗澡,你是谁?”   “对不起,打扰了!”   沈香远轻声细语道歉,倏地挂了电话,手颤抖得厉害。   英国先是晚上,一男一女独处一室。   他在洗澡,他的手机在别的女人手里,这意味着什么,沈香远自然知道。   戴梦琪说过,他三天两头换女人。   像叶益清这样有权有势的男人,身边怎么可能会没有美女相伴,她这种青涩的果子只是他一时贪新鲜而已。   可是,好歹他们还在新婚期啊!   沈香远咬着牙,咽下满嘴苦涩。   英国,伦敦。   叶益清穿戴整齐地从浴室里出来,唯有头发还滴水,透出几分**感和魅惑。   凌厉的眼神扫过房间里的女人。   不由自主露出一抹厌恶。   “梦如,你怎么会在这里?”   “叶益清……”   “住口!”   叶益清冷声喝道,“谁允许你这样喊我?”   梦如是国际女星,华人女星中极少进好莱坞,并且发展不错的女星。   她面容漂亮,穿着时髦**感,身材更是凹凸有致,极为火爆,是男人梦寐以求的梦中情人。   她被叶益清一喝,眸光暗暗藏着嫉妒,脱口而出,“是不是只有傲珊才能这么叫你?”   “你知道就好!” ☆、挖苦讽刺11   叶益清眉心一拧,一身杀气流露,指着房门,“滚出去,在我没发飙之前!”   梦如想到刚刚打电话的那个女孩,她也喊叶益清的名字,难道说……   她暗暗咬牙,她一直很注意叶益清的绯闻,深知他换女人的速度比翻书还快。   也深知,他从未允许许傲珊之外的女人喊他叶益清。   这是叶益清的禁忌。   难道说,他身边出现了能替代许傲珊的人?   不可能!   她很快否认,叶益清对许傲珊的深情,她比谁都清楚,不可能再爱上其他人。   “叶益清,明天有个服装秀,戴安娜想要你陪我出席,所以……”   “出去,别让我说第三遍!”   叶益清脸色阴得可以滴出水来,凌厉刚硬的气度,令所有生物都不敢忽略他的强势和冰冷。   梦如打了个寒颤,不敢再多说什么,仓惶地逃出房间。   这个男人有多无情冷酷,她知道。   叶益清,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后悔你这么待我!   叶益清站在窗前,一会儿还有个酒会,半个月的行程呢,有点长了,这还是他多年来第一次如此急躁。   想要立刻飞回江城。   沈香远,现在在做什么呢?   叶益清看着下面灯火辉煌,不禁想起沈香远。   转而甩甩头,不悦地蹙眉,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小女孩已经占据他这么多心思了?   傲珊……   怎么样才能让沈香远生不如死,这才是他该做的事。   就算想着她,也是想着等她爱上他了,他要怎么去折磨她。   折磨一个人的禸体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摧毁一个人的灵魂。   沈香远,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这个女孩爱上他。   迫不及待地想要污染她的纯净。   不行,他决定立刻飞回江城。   他想要她。   …………………………   沈香远依旧在蛋糕店工作,这个世界,谁也不能依靠。   只有自己才是最牢靠的。   到换衣间换衣服时,她感觉到肚子有些下坠的痛感。   一看日期,九号,她怎么把这个日子给忘了,连忙拿起柜子里的一包卫生棉去了厕所。   等到她忙完这些下班时,已经是两小时之后的事了。   按照这些天的了解,那家伙早下班回到别墅了。   她掏出手机,不禁有些迷惑,那家伙一向没什么耐性。   回别墅没看到她,肯定会打电话过来,可是手机到现在都没响过。   难道他出差还没回来?   对,一定是这样。   红灯跳跃了几下,转为绿灯,她急忙越过了斑马线。   肚子是还有些痛,做女人真是痛苦。   每个月都要经历这种难忍的痛,反正他现在也没回到别墅,脚步不由放缓了许多。   她捂着肚子,一步一步慢慢向别墅方向跑去。   拉开大门的时候,她看到通往别墅的路旁,灯都是亮着的。   再看向别墅,里面也是灯火辉煌,怎么会……   她忍着肚痛,加快了脚步,跑到玄关时,看到叶益清的身影依然坐在豪华舒适的沙发上,拧眉敲击着键盘。   看来他心情不是太好,她心里咯噔了一下,换好了鞋,慢慢走了进去。 ☆、挖苦讽刺12   “抱歉,我回来晚了。”   他没有抬头,在键盘上飞跃的手指并没有停下来的打算,平静无波的声音从薄唇间吐出。   “我饿了,去做晚餐。”   这不像他,对于她的晚归,既没有出言嘲讽也没有任何不悦或盘问。   一切诡异得令她有些心惊胆颤。   她愣了一会,决定走一步看一步,放下了背上的背包,快速穿过客厅,走进了厨房。   冰箱里塞满了食物,看起来赵妈走的时候买了许多的材料。   她拿出牛肉、洋葱还有西洋芹菜,很快就做好了一份牛肉意大利面。   然后又顺手又做了美味的玉米浓汤。   她把牛肉意大利面和玉米浓汤端上餐桌,随后又进了厨房,解下了身上的围裙。   出来时,见他还没有过来。   她看了眼餐桌上正在冒着热气的食物,万一待会冷掉了,说不定他又要发脾气。   于是走到客厅,小心翼翼地开了口。   “晚餐做好了。”   “嗯。”   他长长的睫毛闪了几下,转而放下了膝盖上的笔记本电脑。   修长的双腿踱步经过她的身旁。   “你也一起过来。”   要她过去做什么,今天早上她那样反驳他,大声跟他说话。   现在他不会是要报复她,然后借故羞辱她吧。   如果是这样,她绝不会再沉默下去,她受够了这一切。   她虽然出卖了自己的身体,但她也有自己的尊严,不会就这样任他欺负下去。   她自认为在这之前和他没有任何深仇大恨。   他一再地羞辱她,她实在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除非他是变态,有这种虐待人的倾向。   这样忿忿然地想着,她跟着他走到了餐厅,站在一旁看他坐到椅子上。   先喝了一口玉米浓汤,她盯着他的唇,暗自准备好了听到他挑刺的声音,结果没有。   他又拿起叉子挑了几根牛肉意大利面,眼看着他吃下去几口,依然没有说话。   他倏地抬起头,精致如大理石般的面庞上微漾起几分浅笑。   “你做的这些食物不可能刚刚好是一份,厨房里应该还有一些,坐下来一起吃。”   这一瞬间,她以为自己眼花了,她没看错吧。   他竟然在笑,是她的错觉吧。   邪恶如撒旦的叶益清对着她整天挂着一副阴沉的冷峻面孔,怎么可能还会这样对她。   她从厨房里端了一份和他一模一样的意大利面和玉米浓汤走了出来,坐在他对面的位置上。   她偷偷瞄了他一眼,褐色发丝挡在眼前,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不过很快食物的香味就吸引住了她的注意,开始享用起这顿难得丰盛的晚餐。   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静心用完了晚餐。   她抬起头时,看到他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原来他早就吃完了。   “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没做呢。”   他深邃的眸底有着火热的东西,低沉的嗓音听起暧昧极了。   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她避开他的注视急忙站了起来,收走了餐具。   “我先去收拾一下。” ☆、挖苦讽刺13   片刻后,她洗完了盘子和餐具,把厨房收拾干净了才走出来。   走到客厅,她低头想着心事,没有防备迎面走来一个身影,她差点跟对方撞了个满怀。   “怎么这么久,我一直在等你。”   他握着她纤细的双肩,幽暗的眼眸在光线下有着一魅惑人心的魄力。   “等我?”   她本能地后退了几步,“我可能今天不方便,因为我的生理期到了,今天是第一天。”   对于他来说,这是个突如其来的消息,他轻轻抿起唇,一言不发。   她坦然地面对着他,自己说的事实。   今天的生理期来的真是时候,在她最不希望他碰的时候到了。   烫热的指尖轻轻捋起她颊旁的发丝,他俯过身,薄唇眼看就要吻上自己。   她下意识地扭过脸去,“不要!”   时间仿佛停顿了下来,她的呼吸仿佛被某种东西吸走了。   他羽毛般的气息扑在细腻的脸颊上,引发了一阵无法言喻的电流。   “你看起来很怕我。”   他沉默了半晌,突然冒出来这样一句话。   废话!   她极力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不着痕迹地避开他的触碰。   她已经吃过一次亏了,对他早怀有戒心。   那天被他踢中的腰到现在还有些隐隐作痛,除非她是傻子,否则很难因为他今天的几句话,一个笑容就放下对他的种种介怀。   他收回了放在她肩上的手,双手插在口袋里,语气仍然温和。   “既然你第一天,应该不太舒服,上楼早点睡。”   她怔忡着点点头,慢慢向楼梯走去,完全想不出他的转变究竟为何如此之大。   难道他的脑袋今天被敲过,还是被打过?   她正在胡思乱想时,又听到他低哑的嗓音徐徐传入耳际。   “或许前些天我们之间有误会,我不该那样对待你。   我承认是我最近工作压力太大,可能说话,做事有些过激了。   其实我们之间没有深仇大恨,没必要弄得彼此不愉快。   毕竟今后我们还有很久的时间要相处。”   她没敢回头,心情矛盾极了,现在根本无法判断他说的话是对是错。   双腿不禁往上登着楼梯,她想逃开这诡异的氛围。   “或许你现在还很难相信,不过我相信时间会证明一切。”   他的嗓音似乎有着一种穿透力,她跑到二楼时听到他还在不放弃地继续说着。   看着那抹飞快窜上楼梯的身影,深不见底的瞳眸划过一抹精芒。   俊美的面孔上噙着一抹邪恶的微笑,所有的事都逃不过他的掌控。   包括这个倔强而难以驯服的女人,他会让她服服帖帖,对他俯首称臣。   永远也别想再有胆量敢挑战他。   回到安静的房间,她的心砰砰乱跳,仿佛即将跳出胸口。   双手抚上脸颊,竟然烫得吓人。   怎么会,怎么会因为他这几句话自己就有一种心悸的感觉。   不行,不能这样,他是谁,他是那个变态的叶益清,占有了她的身体不算。   他还打算占有自己的心,不行,她绝不会让他得逞。 ☆、挖苦讽刺14   她抚着胸口坐到书桌前,翻开书本,却看不清任何字,心情久久无法平静。   心里又有一个声音冒了出来,他刚刚说得很对,他们之间原本就没有任何积怨。   他对自己那样冷酷,或者真像他说的那样是因为工作压力大的缘故。   毕竟要管理一家综合性的国际大集团,每天肯定有很多事要处理……   现在他主动放下姿态,解释原因,她应该原谅他……   于是,天平不由自主地往这个声音靠拢,她该怎么做,抚着发痛的头,她茫然起来……   或许像他说的那样,时间会证明一切,她拭目以待。   第二天,她起了个大早,打电话给赵速,问清了叶益清具体上班时间,还有司机开车来接的时间。   然后她推测他今天会在八点左右起床,然后她在八点钟准时做好了早餐摆放在餐桌上。   然后拿起背包出门了。   走出大门,往右边的大路过去,加长的兰博基尼从身旁一掠而过。   她扭过头,看着它驶进了别墅的大门,拿出手机看时间。   刚刚好,看起来她准备好的早餐正合他起床的时间。   使劲拍了拍头,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这样费尽心机迎合他。   她还是忘不了他对自己做过的种种可恶行径。   叶益清缓步走下了楼梯,闻到了一阵香味,隔着透明玻璃,看到餐厅里的桌子上摆放着早餐。   他淡然地冷笑了一声,他从来不吃早餐。   之所以会这样要求那个女人做早餐,不过是一时间心血来潮而已。   到了学校,上课时间到了教授还没来,她抽空跑到教室外拨打了永浩的电话。   她必须把代理驾驶的事说清楚。   彩铃是那首《MyLoveWillGetYouHome》。   "Ifthebrightlightsblindsyoureyes,Mylovewillgetyouhome^"   听在耳朵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唤出了记忆深处的某种回忆。   正在她冥想时,电话那头又响起了永浩模糊的声音。   “嗯?”   这小子现在还在睡觉,她不雅地翻了个白眼,“李永浩,代理驾驶的事我可能从今天开始不能继续做下去了,你赶紧重新请人……”   她还没说完,就听到电话那头一阵巨大的响声,接着是永浩的一阵闷哼。   她急忙问,“李永浩,你怎么了?”   依稀听到李永浩的低咒声,然后手机像是被重新拿起来了,“我……   我没事,不小心摔到床下去了。   香远,你刚刚说什么?什么叫不能继续做下去了?你说清楚。”   “我……   我一句话也说不清,总之,今天我们约个时间见面,我把剩下的钱退还给你。”   走廊里突然响起了脚步声,她抬头一看,是教授,正夹着书本匆匆赶过来呢。   她急忙捂住手机,侧过身,压低嗓音,“我不跟你说了,我要上课,约的时间和地点。   你待会发个短信给我,我下了课直接去。好了,不说了,我挂了。”   她一口气没喘说完这些,急忙收起手机,赶在教授进教室前跑了进去。 ☆、挖苦讽刺15   教授在讲台上滔滔不绝地讲着,她认真地做着笔记。   偌大的教室平常挤满了人,今天显得极为空旷。   “哎,你听说了吗?   我们系的吕博文昨天应聘上了,在一家日报找到了一份工作,听说薪水和待遇都不错。”   “是啊,我也听说了,那家报社很难进的,那小子运气不错……”   “对了,你前天不是去电视台面试了吗?怎么样?有结果了吧?”   “还能怎么样?要是有戏的话,我还来上课……   今天这节课原本打算不来的,后来想想还是来了,反正另一家杂志社的时间是在下午……”   “嗯,我明天也要赶几家面试,但愿上帝保佑我能有一家面试成功……”   香远一边忙着做笔记,一边听着身后两个男同学的交谈。   再环视了一下教室里寥寥无几的同学。   他们说的没错,快毕业了,大家的心思根本都不在功课上,天天都在奔波,忙着找工作。   她咬着笔杆,想自己是不是也该开始像他们这样抢在毕业前先找好。   嗯,就这样,今天回去后就多准备几份简历,明天投给几家她最想去的报社或杂志社,碰碰运气。   其实想想现在大学生毕业后,就业压力大。   梦琪曾不止一次跟她说过,等她毕业后帮她找一份舒适优越的工作,被她委婉拒绝了。   她习惯了靠自己,相信凭自己的能力和优秀的成绩总能找到一份适合专业的工作。   正午的太阳***辣地照着大地,校园里三五成群的同学走在一起。   上课时她一共接到了两条短信,一条是永浩发来的,告诉她见面的地址。   另一条是梦琪发的,邀请她吃饭。   她原本想要答应,因为跟李永浩见面十几分钟就可以说完她要说的话。   可是梦琪紧跟着后面发来的一条短信一下把她吓住了。   梦琪说叶益清也会去,结果她推说自己中午另外有约。   一出校门,梦琪就愣住了,一辆红色的敞蓬法拉利赫然停靠在校门口。   李永浩那张戴着GUCCI太阳镜的帅气面孔出现在眼前。   看到她的身影,他抬了一下手臂。   “嗨!香远——”   “你……你怎么来了……”   她快步跑过去,原想装作没看到他,匆匆跑向另一个方向。   没想到他会这样旁若无人地出声唤她。   “反正我也没事,就绕到你们学校来接你喽。”   他轻松地耸耸肩,一侧身为她拉开了车门。   路过的同学纷纷投来惊奇的目光。   她站在车旁,听到四周不时传来的窃窃私语,此刻她进退两难,只好坐进了车里。   李永浩刚一坐进车里,她低着头,小声催促着,“快开车啦。”   一声玩味的轻笑转来,“我一直以为你是个不在乎别人眼光的特别女人。   今天看来并不是这么回事,原来你也……”   他一边说着,一边侧身故意靠向她低垂的脸,在别人眼里看来却是个极其亲密和火辣的镜头。   “李永浩,你又来了,不要闹了。” ☆、挖苦讽刺16   她一下推开他,这小子戏弄她上瘾了是不是,每次见面都要调侃她一番。   “好吧,你想去哪里吃饭?”   他粉红色的唇瓣微微上扬着,坐直了身,发动了汽车引擎。   “我要吃法国料理。”   她气狠狠地说,为了惩罚他老是戏弄自己,她今天一定要挑最贵的菜来点,最好吃穷他。   “没问题。”   他不在意地敲击着方向盘,瞥了一眼气呼呼的她,脸上的笑容更大了。   “你的身材太干瘪了,一点料都没有,是应该多吃点,否则一阵风吹过来……”   这小子没一句好话,她的脸瞬间涨红成一片。   “可恶,李永浩,你不要乱讲,我哪像你说的这样。   我这是苗条好不好,现在有些女孩子还千方百计想要我这样的呢。”   “是吗?”   他上下打量着她,琥珀色的眼眸里掠过一丝促狭,“我怎么没看出来。”   “总之……总之,不要你管……”   她别过脸看着车外,根本无法再出言驳斥李永浩这小子。   耳旁又传来李永浩的笑声,跑车渐渐靠近停车场,突然减速随后在路边停了下来。   “香远,你先下车,在这里等我,我去停车。”   “哦,好。”   她依言下了车,望着远去的李永浩,她陷入了迷茫。   她发现自己虽然每次被李永浩气得半死,但其实她一点也没往心里去。   恰恰相反的是每次她郁闷的心情都是从未有过的放松,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近十年的时间,她无论走到哪里总受到别人的奚落和鄙夷的眼神,因此她学会了用坚强武装自己。   也习惯了默默承受这一切。   她从不在人面前露出更多的情绪。   因为你露出的情绪越多,他们就会更加肆无忌惮地嘲笑你,结果受伤的总会是自己。   会不会在无形之中,她早就把李永浩当成了可以交心的朋友。   可以无所顾忌,在他面前坦露自己的喜怒哀乐呢。   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她吓了一跳,李永浩那张帅气的脸映入眼帘。   “这么入神你肯定在想我,该不会你也被这么帅的我吸引了。”   “没有。”   她闷声别开视线,这小子太自恋了,还是不要告诉他比较好。   “我肚子饿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我知道那里有家法国料理不错。”   李永浩指着前面一家法国餐厅,突然拉起她的左手,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拉着向前走。   她从未被异性拉过手,原本想要挣开。   但在看到李永浩极其自然的侧脸后,她打消了顾虑。   或许他只是一时情急,再说代理驾驶的事是她先反悔的,这多多少少让她有些过意不去。   这样想着,她也就没再抽出自己的手。   浓密的睫毛覆盖住琥珀色的眼眸,握着那双柔弱左手。   感受到她的温度,他垂在身侧的左手心里莫名地渗出一层细汗。   按道理来说,他交往了无数个女友,像这种害羞而有些忐忑的心情不应该发生在他身上。   可是一想到,这是自己第一次牵她的手,他就无法控制住自己澎湃的心。 ☆、挖苦讽刺17   他等这一天足足等了一千八百二十九天。   一走进法国餐厅,扑面而来的是优雅的小提琴演奏。   李永浩似乎是这里的常客,侍者一眼就认出了他。   “李先生,您的专属座位已经给您预备好了。”   李永浩礼貌性地点头,拉着香远直接走到了临窗的座位。   从这里往外望去,能看到繁华的街景,假如到了夜晚相信更是美不胜收。   点完了餐,侍者退了下去,香远拉开背包的拉链,拿出一叠钱放到餐桌上,推到他的面前。   “抱歉了,李永浩,我晚上可能没办法继续做你的代理驾驶了,这些钱退还给你。”   手肘支着桌面,他的视线始终紧盯着她,“自从那天晚上停车接了电话后,你就一直怪怪的。告诉我,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只是觉得最近不太想做了。”   香远扯出一个笑容,垂眸敛去脸上的不自然。   “这些钱你先收起来。”   他把那叠钱又推到了她的面前,语气轻松地说着,“既然我雇佣你充当我的临时司机,而且我觉得我们之间相处很愉快。   所以我并没有再另找人的打算。我付了一个星期的钱,你只做了第一天。   这样吧,以后等你有空,或是什么时候想做,你再充当我的临时司机,这样可以吗?”   她惊诧着抬起视线,她完全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不知为何,他的声音听在耳朵里竟有几分颤音的味道,像是一种极度害怕拒绝的忧伤。   这还是那个玩世不恭的李永浩吗?   她无法再说出话来,怔怔地看着他,直到他们点的牛排被端了上来,怪异的气氛才被打破。   香远拿起刀叉,闷头切着牛排,却本能地感觉到李永浩那双耐人寻味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他看出了什么吗?   不,不可能,他不过和自己才见了几次面而已,不可能看出她的任何情绪。   过了几分钟,她再也受不了这种折磨了,索性抬起头。   “好了,好了,你不要再盯着我了,我答应你还不行吗?”   “真的?不反悔?”   一抹光彩在琥珀色的眼眸里闪漾着,他唇角扬起胜利的笑容。   “一言为定。”   “知道,知道,知道啦。”   她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看到他脸上毫无掩饰的得意,不禁有些后悔。   自己是不是又被他装可怜的样子骗到了。   这小子刚刚绝对是在装,可恶,他像是早看准了她会心软答应。   她愤愤地切了块牛排,放进嘴里咀嚼,蓦地听到他愉悦的嗓音。   “香远,你刚才看到我的眼神,是不是有一种心揪起来的感觉。   这就说明你的内心还是在意我的,你开始喜欢我……”   准备咽下去的牛排差点没堵在喉咙口,她狠狠吞了下去。   瞬间瞪大了眼睛,李永浩这小子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拜托,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你,你比我小一年三个月,在我眼中,你顶多算是……”   “不要说!”   他低吼着堵住她的话,额前的碎发覆住他的眼眸,紧抿的双唇泄漏出几分苦涩。 ☆、挖苦讽刺18   “又是这句话,我不想听,不要拿这句话来搪塞我。”   这样的李永浩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她彻底愣住了。   他今天怎么这么反常,还有她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她怎么不记得。   上次在游乐场,她偷看他的身份证,看到了他的年龄,他也是一脸不高兴。   真不知道他还有这种怪僻。   不过这是自己挑起的,也只得由自己善后。   她讨好地扬起笑脸,声音放得极尽轻缓柔和。   “呵呵……我错了,我不提还不行吗?”   “以后都不提?”   他并不打算放过她,紧紧逼问着。   她妥协地叹着气,举起了三根手指。   “嗯,我发誓,我再也不提你的年龄了,不然就罚我这辈子都嫁不……”   “谁要你发这种毒誓了。”   他连忙把她举起的手指握住,一脸责怪的神色。   “小心你真的嫁不出去。   “你不是不放心的吗?”   她白了他一眼,真不知道这小子也会像女人那样在意自己的年龄。   她的视线扫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餐厅门口走了进来。   那不是好友梦琪吗,身旁挽着她的人是……   叶益清。   她倒吸口凉气,怎么会这么巧,他们也到这家餐厅用餐。   千万不能被他们发现,她急忙闷下头,拿起纸巾装作擦唇的样子。   她继续低着头,穿过眼前的刘海在餐厅里搜索着梦琪和叶益清的身影。   目光越过高大的盆景,最后在远处另一个靠窗的位置上定格住了。   他们似乎已经点好了菜,面对着叶益清,梦琪的脸上满是甜甜的笑容。   两个人有说有笑,愉快地交谈着什么。   “香远,你怎么不吃,之前不是说你很饿了吗?”   头顶响起李永浩疑惑的声音,她看了眼盘子里诱人的牛排。   刚才只顾着和他说话,牛排只吃了一块,现在感觉肚子好饿。   彼此之间隔了这么远的距离,餐厅里的人也很多。   他们不可能会注意到自己,她释然地想着,拿起刀切了一块嫩嫩的牛排放进嘴里。   牛排吃到了一半,她本能地抬起头看往那个方向。   叶益清正在接电话,面对的位置上,是空的,梦琪不知去向。   应该是去洗手间了,她知道梦琪经常会在享用到一半食物时补妆的习惯。   “你在看什么?”   李永浩注意到她总是盯着某处看,顺着她的视线转过身。   结果从他的角度看,叶益清那个位置刚好被盆景遮住了。   “没什么啦,随便看看。”   她埋头又切了一块牛排,顷刻之间一道甜美的嗓音传递到耳朵里。   “永浩,好巧,你怎么在这里?”   切牛排的手仿佛瞬间固定住了,这个声音太熟悉了,是梦琪,她……   跟李永浩认识?   对啊,她怎么给忘了,她之所以能当李永浩的代理驾驶完全是梦琪介绍的。   李永浩轻轻放下了手里的刀叉,惊喜不已。   “是啊,梦琪,你怎么也在这家餐厅。”   “当然是来捧你场的喽,这家法国餐厅不是你们李氏旗下的产业么。” ☆、突如其来1   梦琪的语调轻快极了,目光似乎极有兴趣地转移到李永浩对面的香远身上。   “这是你女朋友?怎么好眼熟……”   眼看再也隐瞒不下去了,香远干脆大方地抬起头,“梦琪,是我啦。”   “香远,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永浩……你们……”   梦琪吃惊地用手指了指李永浩,又指了指香远。   “不是,梦琪,不是你想的这样。”   香远急忙解释,生怕梦琪误会了什么。   “她不是你介绍给我做代理驾驶的么,我们不过来吃顿饭而已。”   李永浩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一脸自在地替她解围。   “这样啊!”   梦琪的脸上完全是不相信的表情,她冲着香远挤了挤眼。   一脸神秘地凑到了香远的耳边嘀咕,“香远,你是不是太紧张了。   其实我把永浩介绍给你,也是希望你们能有所发展。   现在看你们这样默契,还是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哦。”   “梦琪,你不要乱讲啦。”   香远拍了一下梦琪手,真不知道梦琪在胡思乱想什么。   她不可能会喜欢比自己小的李永浩,她现在的处境根本配不上任何人。   梦琪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转过头,笑意盈盈地看着李永浩。   “永浩,我和益哥哥的位置在那里。   今天难得在这里碰到面,要不要让益哥哥也坐过来,我们四个人一起享用午餐……”   什么叶益清也要过来,香远心下一紧,视线不由瞥向那个方向。   那家伙还在专注地讲电话,侧脸冷峻紧绷的线条,微皱的眉,不难猜出他是在讲公事。   “我也好久没跟益一起吃饭了,那就一起坐吧。”   李永浩伸手招来了侍者,低声吩咐着添加座位和餐具。   香远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骤然停止了。   想到待会要和叶益清坐在一起,全身的汗毛根根直竖了起来。   她坐立难安,拨弄着盘子里的牛排,没有做亏心事。   她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只是莫名地不想在这种场合下看到叶益清。   好吧,现在只有逃避这唯一的办法了。   她放下了手里的叉子,深吸口气,抬起头看着李永浩。   “我……”   “好讨厌!”   梦琪突然跺了一下脚,“益哥哥的秘书来了,每次我和益哥哥约会,她找过来准没好事。”   香远愣了一下,顺着梦琪的目光望去,一个干练的身影恭敬地站在叶益清所在的餐桌旁。   一套合身的西服裙,大大的黑框眼镜,那好像是她上次去见叶益清时看到的那个女孩。   只见对方低声跟叶益清说了一句什么,叶益清稍点点头。   按下了手里的手机,梦琪包包里的手机瞬间响了。   梦琪嘟起唇接听了电话,随后她一脸为难地看着李永浩和香远。   “抱歉了,永浩、香远,益哥哥说要走了,我们改天再聚吧。”   李永浩轻松地靠在椅背上,不在意地耸耸肩,“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机会。”   “梦琪,拜拜!”   香远摇了一下手,瞬间松了口气。   视线不由跟随着梦琪一路跑向叶益清,她小鸟依人地挽起叶益清的手臂。 ☆、突如其来2   开心地在他耳旁说了几句什么,随后那道犀利的目光扫了过来。   香远赶紧低下头,利用盆景遮住自己,悄悄抬头。   看到李永浩冲着那个方向挥了一下手臂,跟叶益清打招呼。   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自己,她躲得很快,应该不会被看到。   可是她不知道梦琪刚刚是怎么跟他说的……   不管了,反正自己也没做什么坏事,没什么好害怕的。   她很好奇,到底李永浩是和梦琪认识,还是和叶益清熟悉……   因为她听到梦琪说她和叶益清到这餐厅来是捧李永浩的场。   “李永浩,这家法国餐厅……   是你家的产业?”   她迟疑了一会,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彬彬有礼的侍者为她和李永浩面前的水晶酒杯里注入了红酒。   李永浩修长右手轻托起酒杯,轻啜了一口,缓缓开口,“嗯,这里的东西你喜欢么?”   “很好吃。”   她点头笑了笑,随后舔了一下唇,犹豫地问,“那个……你跟叶……嗯……”   李永浩清澈的眼里含着柔软的东西,笑容里带着一丝宠溺。   “你吞吞吐吐,究竟要问我什么?   放心问吧,只要我知道的,我会全都告诉你。”   “算了……”   她低低说着,反正问了又能怎么样,就算他们是亲兄弟,于她也是无关紧要的事。   李永浩把手里的水晶高脚杯放回桌子上,手机响了起来。   他拧起清秀的眉,看也不看来电显示,就按掉了。   “你喜欢这餐厅的话,以后经常带你过来享受这里的美食。   还有这里的厨师是我们专门派人从法国请过来的顶级……”   打电话的对方像是锲而不舍,手机又响了起来。   李永浩依然是想要按掉,香远赶紧出声,“你还是接吧,或许是对方有急事找你。”   她不想因为自己而耽误了他的事。   或许是手机的接听声音调得过大,李永浩刚按下接听键,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娇滴滴的声音。   “亲爱的,你不是说今天中午要来接我的吗?   怎么我做完了美容,还是不见你出现呢……   你是不是把我给忘了……”   李永浩没有说话,不自然地瞥了一眼香远,后者抿唇笑了笑。   反正她吃得也差不多了,还是不要耽误人家约会了。   “李永浩,我该走了,下午还要打工。   别忘了去接你女朋友,拜!”   梦琪边说着,边拿起背包,不等他出声,朝他挥了下手,三步并作两步跑向了餐厅门口。   跑到了公交站台,眼前都是成群结队的男女,心里不免涌出一阵孤寂的落寞。   她什么时候也会遇到自己的MR/RIGHT呢。   算了,不要再想这些了,现在摆在自己面前的,还有好多事,她必须去一一面对。   临近毕业了,学校知道同学们都在忙着找工作。   所以课程都尽量排在上午。   昨晚她在电脑里做了一些简历,今天打算去打印出来。   下午五点,她走出蛋糕店,路过一家影印店就走了进去。   一会过后,她把打好的简历放进了背包里,又来到了隔壁一条街上的邮局,寄出了几份简历。 ☆、突如其来3   忙完了这些,她才开始坐公交车,必须要赶回去准备晚餐。   别墅里阴暗一片,在客厅处摸索着打开开关。   叶益清没回来,她的心也跟着倏地暗淡下去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怎么会有一种失落的情绪满溢到心里。   她想打电话给他,问他什么时候回来,想想又不妥。   她是他什么人,怎么有资格问他,   万一梦琪在旁边,看到了她的电话,事情岂不是糟糕透顶了。   放下背包在沙发上,看着墙上的时钟,才六点半而已,她决定先做。   说不定他一会就回来了。   结果她做出了四菜一汤,还是不见他的踪影。   打开了四十寸等离子彩电,胡乱调着台,不知不觉时间到了七点半。   她竖起耳朵,一点没有听到汽车引擎的声音。   于是自嘲地摇头笑了笑,感觉自己像个傻瓜,随手关掉电视,拿起背包打算上楼,一本书从背包里掉了出来。   她弯腰捡了起来,隔着玻璃看了一眼餐桌上的饭菜。   脚步迟疑了起来,结果她还是不由坐下来。   靠在舒适的沙发上,今天经理布置的清洁任务比前几天要重。   她为了早点赶回来,身体超负荷工作,现在又累又困,头开始越来越重,渐渐坠入了梦乡。   夜幕下别墅里的庭院到处亮着路灯,电子门发出一阵响声。   慢慢拉开,凯迪拉克平稳地开了进去,最后在别墅门前停了下来。   赵速从车前跑了出来,拉开了后车的门。   叶益清的身影跨步出了车外,登上台阶,刚走了几步,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回过头。   “赵助理,那件事你安排在三天后。”   赵速点着头,恭敬地说,“是的,总裁,我会办好一切。”   叶益清微抿起唇,幽暗的黑眸涌动着逼人的寒意。   赵速跟在他身后多年,还是不禁被这种眼神所吓到。   “你先回去,明天记得准时来接我。”   叶益清将手插进裤袋里,转身推开了别墅的门。   客厅里寂静无声,现在都快十一点了,那个女人肯定也早回房间了。   他薄冷的唇划出一抹冷笑,径直走上了楼梯,眼角却不经意地触到躺在沙发上的身影。   他缓慢地步下楼梯,盯着沙发上均匀呼吸的女人,她怎么睡在这儿。   抬眼透过玻璃看到餐厅里的餐桌上摆放着未动的饭菜。   看到这一幕,任何人心里都会涌出莫名的感动,可是他不会愚蠢到被这种小伎俩打动。   英俊的脸上瞬间笼罩着一层冰寒,这个女人的心计真不是普通的重。   以为这样就能打动他么?   简直痴心妄想……   他冷哼了一声,伸手推着她的肩膀,微卷的睫毛扑闪了几下。   红嫩的唇间发出一阵嘤咛,细腻光滑的粉红脸颊更是引诱着人想要去触摸它。   该死的!   他低咒着,感觉到身体某处瞬间起了变化。   他要她,可他知道她现在正在生理期,再加上他那个计划,他现在不能碰她。   垂眸悄然敛去脸上的冷寒,脸部的线条瞬间柔和下来。   大手再次使劲摇晃睡梦中的女人,香远睁开迷蒙的眼睛。 ☆、突如其来4   在看清眼前的面孔之后,急忙坐了起来。   她怎么会睡着了……   “对不起,我睡了。”   她讷讷地说着,生怕他会发火,用力拍了拍脸颊,让自己赶紧清醒过来。   他不以为意,瞥了一眼餐厅的方向。   “是我不对,没打电话告诉你今天不用煮我的晚餐。”   没想到他会主动说出这样的话,她愣愣地看着他。   难道他真像昨晚说的,要和她和平共处吗?   不会再对自己冷言冷语了。   “你有没有吃晚餐,我看饭菜像是没动过,你去吃点。”   他双手插在袋里,轻轻在她身旁的沙发上坐下,脸上清清楚楚地显示着对她的关切。   他坐得离自己很近,近到她能闻到他身上传来的淡淡古龙香水的味道,还有他眸底噙着灼人的温度。   她不知所措地低下头,“我……   我不饿,今天下午在蛋糕店里吃了一点东西。   我……我先上楼了……”   说完,她稍稍往左边挪了一点,逃命似的跑上楼梯。   到了二楼,想起背包没拿,又顶着他犀利眼神的注视拽着背包重新跑上去。   关上卧室的门,她一下坐在书桌上的椅子上。   看到玻璃映照下自己唇角的笑意,或许事情正像昨晚他说的那样往好的方向发展。   他对自己的态度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唇角的笑意更大了,只要每天都能像今天这样相处下去。   她想一年的时间或者并不会想想象中的那样糟糕。   她缓缓走向浴室,丝毫没有察觉到心里对他彻起来的那堵冰硬的高墙正在一点一点逐步瓦解。   五点多正是交通高峰,公交车里异常拥挤。   今天在蛋糕店里,她拿着拖把呆站在那里想着心事,前后一共走了七次神。   其中有六次被经理当场逮到,耳朵因此受到了一番轰炸,还好没扣薪水。   不知道他今天回不回来吃晚餐,她掏出手机,看着他的手机号码。   咬唇犹豫了半天,最后决定发一条短信给他。   公交车很快就到站了,她下了车,不等手机震动第二下,她就迫不及待地打开了手机。   如愿看到他的短信,说是六点半回别墅。   现在才五点多,她要赶紧回去准备才行。   回到了别墅,她利落地淘米,煮饭,洗菜,切菜,然后下锅炒菜。   六点二十五分,和昨天一样,她准备好了四菜一汤。   解下围裙,托着腮静坐在沙发上,六点半准时听到汽车依靠在别墅门外的声音。      别墅的门发出响声,她起身想要迎上去。   可矜持使她裹足不前,挺直了腰坐在沙发上,沉稳的脚步声渐渐走了进来。   心跳随之漏跳了半拍。   “总裁,明天我们集团最初自创的品牌L;K将会有一场新产品对外发布会。   您必须在上午十点准时到场。   还有,这次新产品研发的经费超过预计,是上几次的整整两倍……”   叶益清浓眉紧锁,大步进客厅,拉开脖子上缠人的领带、   不耐烦地打断了正在一丝不苟汇报的赵速。   “赵助理,这些事明天一早你再跟我汇报,现在你立刻从我眼前消失。” ☆、突如其来5   “是的,总裁。”   赵速合上了手里的文件夹,看了眼右手托着的一叠厚厚的文件。   “这些我会送到您的书房,明天早上我会和司机准时来接您。”   叶益清摆了摆手,跑上了楼梯,没过一会又跑了下来。   赵速恭敬地欠身,又冲着坐在沙发上的香远点了一下头,很快就消失在客厅里。   这时,她不自觉地站了起来,怔怔地说着,“晚餐准备好了。”   “嗯,好香。”   叶益清使劲嗅了嗅,唇边挂着一抹浅笑,完全与刚才严肃冷冽的叶益清判若两人。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见他自顾自地移步走向餐厅,“这么美味的晚餐,当然不能由我一人独享,你也一起用些。”   她不由跟了上去,为他盛好了一碗米饭,自己也在对面的位置上坐下来。   他夹了筷鱼香肉丝放进嘴里,不吝赞美着。   “你的手艺真不错。   我在想以后能不能天天吃到这样的美味。”   “当、当然。”   她低头拨弄着碗里的几颗米,颊边不禁浮现出微烫感,一种微妙的东西悄悄在心里蔓开。   他对自己的态度简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那么他那天真的不是说说而已。   最就听闻帝集团所经营的项目种类诸多繁杂。   看到刚刚他和赵速的对话,不难看出,他每天的工作压力确实很大。   “或许前些天我们之间有误会,我不该那样对待你。   我承认是我最近工作压力太大,可能说话,做事有些过激了。   其实我们之间没有深仇大恨,没必要弄得彼此不愉快,毕竟今后我们还有一年的时间要相处。”   脑海里又一次播放着那天他说的话,对他的警觉已经不由自主地松懈了下来。   她甚至开始憧憬并相信今后的相处时光也会像现在这样愉快。   静默在餐厅里流淌,她埋头扒着饭。   过了一会,听到筷子放下来的声音,他低醇的嗓音随后缓缓响起来,“我吃完了。”   “哦,好,我也吃得差不多了。”   她咀嚼着嘴里的饭,放下了手里的碗,站起身开始收拾碗筷。   事实上一顿饭下来,她根本没怎么吃菜。   光是掩饰自己唇边那总也消散不了的笑意,就够她头疼的了。   她绕开桌子,走到他身旁开始收拾他面前的碗筷,发现他黑眸紧紧地盯着她。   目光里灼灼如火,她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轻轻咽了一口唾液。   “我……我今天还不方便,第三天。”   她轻声说着,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碗筷。   “没关系。”   他嗓音里没有任何不悦,慢慢拉开椅子站了起来。   双手插裁剪得宜的裤袋里,“收拾好了这里,你也早点上楼休息。”   “好,谢谢。”   她端着碗筷走进了厨房,脚步轻快极了,整个收拾的过程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   她满意地叉着腰,看着光鲜洁净的厨房,脸上的笑意逐渐扩大。   这时,柜子上的咖啡机落入了视线,她跑了过来。   在一旁又发现了一些醇香的咖啡豆,一个主意在脑海里生成。 ☆、突如其来6   片刻之后,她的手里多出了一杯香醇的咖啡。   叶益清现在一定是在书房里解决那一大堆赵速送上去的厚厚文件。   在公司忙了一天,回来还要继续工作,这样的超负荷,身体难免会疲乏。   手里的这一杯香气腾腾的咖啡,相信会对他有帮助。   她关上了厨房的灯,小心翼翼地端着咖啡走上了二楼。   在书房前轻轻叩了两下门,磁性的嗓音骤然传来。   “进来!”   她小心推门而进,他埋首在办公桌前,面前堆着的厚厚一叠文件几乎要将他淹没。   不想打扰他,她轻手轻脚走过去,轻轻把咖啡杯放在他右手旁。   扑鼻的香气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深邃的眼眸闪着一抹柔笑,薄唇轻轻向上弯起。   “谢谢你的咖啡。   看起来,你已经接受了我的道歉。”   她微微垂下睫毛,拧绞着手指,默许了他的话,继而蠕动着嘴唇,“不打扰你了,我先出去了。”   她刚转过身,他的手臂瞬间缠绕上来,搂住她的腰身,用力揽入怀里,她一下坐在他的腿上。   “别……别这样……我今天不方便……”   他的气息直钻入鼻腔里,她双颊浮上一层红晕。   一面用力推着他,一面扭动着身体想要站起来。   “我说过不碰你,当然会信守承诺。”   他烫热的唇俯在她耳旁低喃,坚硬健硕的胸膛紧紧贴在她的背上。   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徐徐传递着了他烫人的体温,红晕一下由双颊延伸到了她耳根。   “那你要做什么?”   她不禁问着,偏头躲开他的唇,在腰上肆意游走的大手仿佛带着某种魔力。   在她身上钻出一股股强烈的电流。   他没有理会她的抗拒,大手强行掠过衣服的下摆。   她惊恐地捉住他的手腕,不顾一切大声说着,“你说话不算数,不是说了不碰我的吗?”   “抱歉,我失控了。”   他瞬间停下了动作,抽回了大手,声音略带沙哑,“你不知道你有多美,多诱人。   光是站在我面前,就足够让我情不自禁。”   从他唇间喷出的气息若有似无地撩着颈后的敏感肌肤,她顿时感觉到口干燥。   他的俊脸凑近她,濡湿的唇渴求般得吻住她。   他的手臂收紧,让她柔软的双手贴合于他的身体,狂热地吸取着她唇间的甘露。   她头脑一阵空白,无法思考,只能被动地承受他的吻。   猛然间,手机突然铃声大作,他充耳不闻。   火热的舌尖牢牢缠着她的舌,铃声在寂静的书房里尤为刺耳,她一下清醒过来,推开了他。   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吸光了,她喘息着瘫在他怀里,“你、你的电话……”   望着她意乱情迷的侧脸,薄唇勾出一抹邪肆的狡诈,伸手拿起办公桌上的手机。   就在这时,怀里的女人不安分地扭动着身体,一下从他身上跳了出去,逃蹿似地跑出了书房。   电话是秘书童思敏打来的,提醒着他明天的行程安排,他听完很快就挂了。   眼前浮现出那张满脸娇羞的脸蛋,修长的手指抚向薄唇,不由想要再次品尝软柔娇嫩的唇瓣。   该死的! ☆、突如其来7   原本他只想诱惑她,陷入自己编织的温柔网里,没想到自己反而被这个女人给带了进去。   看着桌子上冒着热气的咖啡,随意端起杯子放到鼻子前。   冷笑了数声,缓缓将杯子平移到右手边的垃圾筒上方。   手一松,香醇的咖啡飘出一层层雾气,一点点流入垃圾筒里。   他最讨厌这种加了奶精的咖啡,而更让他厌恶的是这杯咖啡是那个女人泡的。   计划已经成功了大半,接下来他只要继续扮演,很快就会看到他想看到的结果。   ………………   洗完澡躺在□□,她辗转反侧,满脑子都是今晚他说的话。   他有力的拥抱,弧线完美的薄唇,还有刚刚霸道而火热的吻。   将脸紧紧埋进被子里,告诉自己不能再胡思乱想了,他不属于自己。   用手一摸脸颊,烫手的红晕仍然没有散去,心跳急速加快。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她索性掀开被子下了床,到浴室里拼命用冷水拍打着自己的脸颊。   过了好一会儿,心情才平复了下来。   浴室里走出来,她混乱的头脑清醒了许多,无力地躺到□□,渐渐沉入梦乡。   一整天,她都是在心不在焉中度过的,从蛋糕店里出来,她就急切地往家里赶。   虽然之前他发来短信说今天要很晚才回来,不用煮晚餐。   但她还是忍不住有一种迫切想要见到他的念头。   她准备过马路,跑到对面的公交站台,没有料到一辆火红的跑车拦在自己的跟前。   敞蓬车里李永浩正慢慢转过脸来。   “香远——”   她慢慢停下脚步,偏头看他,“李永浩,你怎么来了?   我今天没空做你的代理驾驶。”   “我知道。”   李永浩戴着太阳镜,唇角绽出了笑意,“我是特意过来等你下班,请你吃大餐。”   “为什么要突然请我吃大餐?”   她指着自己,这小子又在搞什么把戏。   “你先上车,去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他努着唇,示意她坐进车里。   “我晚上还有事,改天吧。”   她一心想要回到别墅,现在根本没什么心思吃大餐,抬眼看着对面钟楼上的大钟,已经快六点半了。   “香远,你晚上总是神神秘秘的,你是不是在做援交?”   沉默了一会,若有所思的李永浩倏地说出这样一番猜测。   这听在她耳朵里无疑是一颗重磅炸弹,她整个人差点没跳起来。   “李永浩,你这个口无遮拦的坏家伙,不要乱讲话,我哪有……   你看我像是那种女孩吗?”   说到最后一句,她明显感觉自己底气不足,虽然她不是做什么援交。   但是那个人的地下妻子却是不争的事实。   脑筋开始飞快运转,李永浩为什么会猜到这方面。   会不会是他跟踪自己,或是他暗中派人调查……   “我不过是开个小小的玩笑,你的反应也太大了,难道你心里真的有鬼?”   一声低笑声传来,她抬起头,李永浩侧身看她,脸上是一抹亮眼的恶作剧笑容。   对,没错,恶作剧,原来这家伙又在捉弄自己。 ☆、突如其来8   “李永浩,你这个坏蛋。”   她恨不得冲上去挥他两拳头,同时心里又暗暗舒了口气。   还好是玩笑,否则她真的不知道李永浩知道了这件事会如何看待自己。   再说李永浩和梦琪很熟悉,说不定被他知道了,又会传到梦琪的耳朵里。   怀着这样矛盾而又忐忑的心理,她迈开大步向马路对面走去。   依稀听到李永浩在身后大叫着什么,她头也不回。   到了站台,公交车也正巧到了,她随着人流走上了车。   她上了车,后面一拨拨拥上前的人流把她挤到了靠窗的位置,视线不由落到了马路对面那辆跑车里的身影。   李永浩的脸也转向这里,距离太远,她看不到他的表情。   很突然地却感觉到他的视线里有一种不可言喻的东西。   公交车开动了,她的视线随着车的惯性开始摇晃。   直至完全看不清他。一定是自己多想了,她摇头笑了笑。   回到冷清的别墅客厅,她随便塞些食物塞饱了干瘪的肚子,耷拉着脑袋坐到书桌前。   从背包里拿出了今天从学校图书馆里借来的一些资料,然后打开了电脑。   最近她在赶写一篇毕业论文,打算在网上找些或许对自己有用的资料。   突然,兔子的头像跳动了几下,是梦琪。   打开窗口一看,上面写着:香远,你和李永浩进展怎么样了?   下面是一个吐舌头的俏皮笑脸。   我和李永浩之间根本就不可能。   她原本想要这样回答,结果她却什么也没做,漫无目的地移动着鼠标。   心里乱极了,她感觉到和叶益清维持这样的关系最大的伤害都不是自己,而是梦琪。   她住在这幢别墅里,做了叶益清的妻子。   这样的生活根本就是从梦琪那里窃取和偷盗来的,她和小偷没什么两样。   小偷?是啊,她是小偷……   她捧着发痛的头,陷入了迷茫的沉思,。   是她的心根本就静不下来,像是有一团乱麻搁置在心里,理也理不清。   心情复杂极了,可是耳朵仿佛有自己的主张,总是在倾听着别墅外的动静。   最后她决定尊崇自己的意愿,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跑下楼,站在客厅落地窗往外看。   别墅直通往大门的路灯安静地亮着,她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时钟直指十一点,她感觉到有些困了,坐在沙发上休息,身体感觉越来越轻,眼皮开始打架。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温暖的东西在轻抚着自己的脸颊。   她惊了一下,自己又不小心睡着了。   揉了揉眼睛,她慢慢坐起来。   一张放大的俊脸蓦地显现在眼前,她本能地往沙发后靠,愣愣地说,“你回来了。”   “怎么在这里睡,不是叫你不用等的吗?”   叶益清脱下了身上的黑色西服,披在她的身上,“夜里容易着凉,你穿得太少了。”   被他这样一说身体确实感觉到一阵寒冷。   可随后披在身上的外套却给她带来了温暖,羞怯地垂下眼帘,“谢谢!” ☆、突如其来9   “对了,你明天不用做早餐。   天太晚了,你上楼休息吧。”   他缓缓站直身,嗓音从头顶上传来,带着关切的暖意。   深邃漆黑的眼眸散发着温和的笑意,她飞快地扭开视线,“嗯,晚安。”   随后,她低头拉起他披在身上的外套,快步上了楼梯。   高大的身影跟上了她的脚步,她脚下的速度更快了。   到了三楼,她回到自己的卧室,关上门的一刹那,她清楚地看到他站在他的卧室门前转身凝视着自己。   唇轻吐着迷人的气流,“晚安!”   眼见着她宛如害羞的小鹿一样关上卧室的门。   踱着优雅的步伐走到酒柜前,倒了一杯葡萄酒,俊美如铸的脸庞上蕴满了冷鸷的兴味。   他今天故意说自己晚归,结果和他预想那样,回来时看到她睡在沙发上。   她在等他,不用猜都知道从傍晚开始,她都是在这种热烈期盼看到他的心情下度过。   这就说明一切进展都是出乎意料的顺利,她已经完全接纳了他不是吗?   一夜好眠,在闹钟没响之前,她就醒了,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经过他房间时,见门还是紧闭着的,知道他还在睡,她刻意放慢了脚步。   虽然他说今天早上不要做早餐,但她还是做了两份三明治。   热了两杯鲜牛奶,把他的那份放在餐桌上,咕咕咕喝完了自己那杯牛奶,一边咬着三明治,一边往大门走。   随手关上大门,不远处开过来一辆绿色电动车,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请问你住在这里?你叫沈香远?”   香远点了一下头,随即想到了什么,“是不是有我的信?”   “是的,这里有一封你的信,邮递员从挂在车后的邮包里拿出一封信递给她。   然后开着车走了。   她按下雀跃的心情,撕开信封,认真阅读着里面的内容,这是一家时尚杂志社。   对方称她可以在三天后参加笔试。   这家杂志社招聘人才极其严格,一旦被挑上笔试就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可以通过。   太好了,想不到她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投递了几家自己喜欢的杂志社和报社。   没过几天就传来了这样一个好消息。   最近她的运气真的很不错,好事情接踵而来,这是不是就代表了命运的齿轮开始逆转。   好运开始青睐到她的身上。   她的愿望其实一直都很简单,过一个普通人的正常生活。   毕业后找一份稳定的工作,努力赚钱,不再到处打工,受人欺负和白眼。   被人指着背脊骂她是杀人犯的女儿。   她只希望能被这个社会予以肯定,得到一份应有的尊严。   就这么一份在常人眼里看来简单的愿意,她却苦苦撑了十一年。   ………………   “香远……”   放学,沈香远刚走出校门,就被刘沛琴叫住了。   “有事吗?”   沈香远面无表情,最近她的**子更冷了,人也变得更寡言了,竖起一道厚厚的壳。   接二连三的打击,沈香远已不再相信任何人。   所谓最亲密的人,往往在她最无助的时候捅她一刀。   沈香远真的已经怕了! ☆、突如其来10   刘沛琴虚情假意地道,“香远啊,阿姨是担心你过得好不好,所以过来关心关心你。”   沈香远看了刘沛琴一眼,心中暗自悲哀。   刘沛琴这个继母什么时候关系过她了?   “不必了!”   沈香远冷冷说道,“我过得很好。找我究竟有什么事?”   刘沛琴假意笑了笑,这个软弱的丫头,什么时候有这种唬人的气势了?   真以为爬上枝头就是凤凰了吗,哼!   她几乎已经忘了,她没嫁到沈家之前,沈家是江城数一数二的富庶之户。   这几年生意才一直溃败。   沈香远本来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千金大小姐。   “香远,是这样的……”   刘沛琴谄媚道:“最近公司资金有些周转不灵,想让你要一点钱……”   “一点钱?”   沈香远冷笑,刘沛琴这种厚脸皮的人都被她这种笑容惊骇住。   沈香远扫过刘沛琴,“我的卖身钱,一共多少?   不止1000万吧,卖第二次,你们卖了多少?这么快就花光了?”   有些事叶益清不说,不代表沈香远不知道。   刘沛琴怎么可能无条件让放弃沈香远的监护权,一定是叶益清给了甜头。   她一直没问,因为太屈辱。   她被卖了,她要问卖主多少钱,这种事她做不出来。   刘沛琴到底是脸皮厚,“花完了,花完了。   你爸爸生前好赌你又不是不知道,欠了高利贷1000万。   最近沈氏企业资金周转不灵,这可是你爸爸的心血啊。   再不还钱我就要被人砍死,香远,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对对对……昨天人都追到我们家里来了。   姐姐,你不能见死不救……快拿1000万吧!”   沈语蓉看见他们,也跑过来,贪婪地看着沈香远。   沈香远冷笑地看着刘沛琴,倏地笑了,“刘沛琴,你知道你把我卖给谁吗?”   刘沛琴摇摇头。   如沈香远所料,刘沛琴的确是不知道,叶益清不可能亲自出面去处理。   如此也好,免得她太过麻烦。   “我真没见过你们这么贪婪的人。”   “香远,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也是为了沈氏企业好!”   “哼,说这么多废话不就是要钱吗?   刘沛琴,要钱可以,只要你把沈氏给我,要多少我给多少!”   沈香远冷笑说道。   刘沛琴恼羞成怒,扬手就要打沈香远。   被早在一旁的江铭拦下,他眼光狠厉一扫,刘沛琴气势顿时弱了三分,   真的强悍,和装出来的强悍,天差地别。   “夫人,我来接你了!”   江铭摔开刘沛琴,恭恭敬敬地行礼。   “什么夫人,不就是一情-妇。”   沈语蓉嫉恨。   她到底跟了什么人,连一个司机都这么厉害,一看就是个人物。   江铭眼光一扫,沈语蓉害怕地退了一步。   刘沛琴还是不死心地说,“香远,你真的不给钱吗?沈氏就要垮了!”   “跨就垮吧!”   沈香远冰冷地丢下一句,江铭一怔,很快回过神来,为她开了车门。   车子绝尘而去。   “妈妈,我们跟着她看看,看看她到底跟了哪个老头子!” ☆、突如其来11   “走!”   江铭开着车,从车镜里看着后面坐着的沈香远。   她看着窗外,表情呆滞,眼泪无声无息地流淌了一脸。   在他眼里,这位夫人总是很安静,静到令人忽略的地步,他接送她几天,从未见过她展颜一笑。   有这样的家庭,真是悲哀。   连他这种冷硬心肠的人看着,都心酸不已。   那一家子,太贪婪,太卑鄙。   “妈,是南苑……   妈妈,天啊,沈香远到底跟了什么人?竟然能住这种地方?”   沈语蓉被眼前的富丽堂皇给震呆了。   没有通行令,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沈香远的车子消失在眼前。   母女两人的眼光更贪婪了。   一连几天,刘沛琴沈语蓉母女都会堵在校门口。   不死心地开口问沈香远要钱,沈语蓉甚至认为,正是因为她们母女,沈香远才能跟了有钱人,才能吃香喝辣。   沈香远拿出一点钱来回报她们是理所当然的。   人至贱则无敌。   校园里流言蜚语如潮水般,直指沈香远。   说她援交,说她当别人的情妇,说她坐视父亲重病死亡,冷漠无情。   一时间,温婉清冷的校花沈香远千夫所指,所有人看她的眼光都是冰冷和不屑的。   唯有戴梦琪待她如初。   班主任找过沈香远几次,含蓄地问她流言之事。   沈香远闭口不答,班主任权当她默认,对她失望透顶。   沈语蓉更若有若无地告诉同学师长,沈香远是如何如何不听她的劝,走上这条不道德之路,又是怎么样不顾父亲的死活,众人被她唱做俱佳蒙骗。   矛头纷纷指向沈香远。   同学辱骂,师长轻视,朋友远离……   沈香远一一咬牙忍住,把所有的委屈往肚子里吞,把这本不该她承受的压力和屈辱,一一承受了下来。   一连几天,沈香远都是一个人独自过着自己的生活。   她喜欢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在乎外界的看法。   一心一意为自己的未来奋斗。   刚刚从蛋糕店下班。   沈香远缓缓的走在街头。   天空忽然暗下了,刮着风,她抬头看看天,乌云霎时将热烈的太阳遮住了。   几道闪电亮起,身边的人群开始往能够躲雨的建筑物跑。   只有她,神色清冷的一步步缓慢的走着。   好像这个世界遗弃了她,她忽然也想遗弃这个世界。   天空中开始飘起小雨,慢慢的变成了颗粒状的雨点,最后是如线条般落下的大雨。   沈香远正想寻找个能避雨的地方,两辆黑色的轿车忽的停在她的身边,下来两个健硕的男人,一前一后的拦着她。   沈香远瞪大了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两个男人。   他们是什么人?   “请问是沈香远小姐吗?”   站在她面前的男人,虽然挂着礼貌的笑容,但是沈香远却觉得他的笑脸寒冷刺骨。   “你们是?”   双眼含着重重的防卫,故作镇定的问他们。   眼角扫视周围,却发现大雨中,只有他们三人站在马路边上。   心霎时咯噔的一沉,这回完了。 ☆、突如其来12   “沈小姐,我们老爷请您上车聊一下。”   视线瞅向停在路边的两辆黑色轿车,如瓢的大雨打在深色的车窗上。   里面的一切沈香远看得并不真切。   既然他不敢现出真面目,沈香远很肯定自己根本就不认识他们所谓的“老爷”。   “对不起,我不认识你们老爷。”   沈香远丢下一句话,急切的想要离开。   才迈出几步,天旋地转,整个人就被男人扛上肩头。   她的头被倒着挂起,血液霎时充斥她的大脑,惊恐蔓延。   她抡起小小的拳头,用力的敲打在他的背上,但是男人却毫不在意。   打开车门,将她甩上了车,紧接着用力的关上了车门。   一张极大的毛巾覆在她的头上,眼前一片黑暗。   黑色的轿车飞快的启动,霎时消失在雨帘中。   被大毛巾覆盖着,眼前霎时一片黑暗。   车内很安静,不同于车外嘈杂的雨声,只有雨刮不停来回刷动的声音。   倒在座位上的沈香远,缓缓的摸索着爬坐起来。   拉扯着脑袋上的大毛巾,忽然她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她肯定她的身边坐着一个男人。   因为她闻到一股淡淡的古金水味儿,还听到浅浅的呼吸声。   黑暗中,似乎听觉和嗅觉都会比较灵敏。   看到她停止了手中的动作,“你好,沈小姐,很抱歉用这种方式请你来。”   一个低沉而苍老的嗓音在沈香远的左侧响起。   “你头上的毛巾是给你擦干身上的雨水用的,所以你可以拿下来。”   声音中带着隐忍的笑意。   沈香远知道,一定就是刚才她想动又不敢动的模样,让他觉得可笑。   快速的落下盖在头上的毛巾,脸侧向左边。   一个年约六十,灰白头发的老人正微笑的看着她。   虽然老人面容已显老态,但是沈香远从他深邃的眸子,高挺的鼻梁上,依然能看出他年轻时必定英俊不凡。   勾走不少少女的芳心啊。   “你是?”   沈香远看到他后,更加肯定自己不认识他。   她的印象当中,应该是连见都没见过他。   “我姓金,金世鸣。是城泽的爸爸。”   金世鸣眼中带着一丝伤痛的神色回答沈香远。   对于这个儿子,他已经尽力了。   但是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的不堪一击。不禁叹口气。   “嗯,金伯父您好。”   他是城泽的父亲,那么也就是叶益清的父亲了。   在名义上,自己似乎应该叫他爸爸吧。   沈香远想起这些,忽然有些发窘。   于是,沈香远就在“叫爸爸”与“不叫爸爸”之间烦恼。   最后,她决定还是叫“伯父”,总不会出问题了。   “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想起那夜城泽想要强暴她的那一幕,沈香远还是有些惊心。   但是经过那夜,城泽也几乎身败名裂了。   所以,面对他的父亲,沈香远还是有些些自责,毕竟城泽是因为她才会如此疯狂的。   忽然又想,他不会是来寻仇的吧?   沈香远的心一惊,心口突突的激烈跳动,脸色徒然变白。   他是在政界的,儿子出了问题,也会影响到父亲。 ☆、突如其来13   偷眼看了看旁边的身影,想从他的脸上看出点什么。   但是除了微笑还是微笑,毫无表情的微笑。   这样的笑脸,愈加的显得他捉摸不定,沈香远的神经忽然被绷得紧紧的。   沈香远心底暗想,是不是应该开口叫他“爸爸”,跟他套套关系?   起码要死的话,也不至于死得太惨。   “呵呵,也没什么。就是想找你来聊聊。别紧张。”   看着眼前的女孩如受惊的兔子般惊恐,却表现出镇定自若的神色。   心底对她的好感不禁增加几分。   “我为我儿子的行为跟你道歉。他确实太冲动了。”   人家这么大方的道歉,沈香远反而愣愣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总不能说“没关系”吧,但是实际上她还是很介意的。   “嗯,金伯父,那个……”   金世鸣一摆手,阻止了她要往下说的话,他继续道:“你不用说,我知道。   我今天找你,除了想为城泽跟你道歉,就是想跟你聊聊你的……   你的生活。”   啥?她的生活?她的生活关他什么事吗?   难道是政府要了解基层群众的生活状况?可是也不该这样把她“抓来”了解啊。   不过他是官,她是民,他问啥,她答啥就是了。   只要不是来对她进行报复的,她就没什么好怕的。   放下心底的紧张,心跳也逐渐恢复正常的跳跃。   沈香远扬起微笑:“金伯父,您想问什么就问吧。”   沉默了一会儿,金世鸣才缓缓开口:“你和叶先生结婚了?”   提起他,他的心泛滥着浓厚的愧疚。   叶先生?他竟然称呼自己的儿子为叶先生。   沈香远从他的称呼上就知道,他并不晓得她已经从叶益清的嘴里得知了他们的关系。   不过他既然不说,那就是有他自己的苦衷吧。   沈香远理解的笑了笑,看到他疑惑的目光,她忙回答:“对,他是我的丈夫。”   “你们什么时候结的婚?”   什么时候?她一时之间竟然想不起来了。   好像是:“两个星期前。”   不是很肯定的语气,但是沈香远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脑袋瓜子里好像一团浆糊似了,仔细回想了一下,很多事情好像很混乱。   “你的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沈香远沉默了。   片刻,才张开嘴,小小声的回答他:“我还有一个妹妹,别的亲人,就没有了。”   刘沛琴和沈语蓉就不能算是她的亲人了。   俩人就这么随意的聊着天,沈香远发现,他问的问题真的仅限于她身上,并没有涉及到叶益清或者城泽。   但是这样的情况,反而让她感觉到叶益清和金伯父之间一定有什么隔阂。   心中浮起不好的预感……   车里的空调呼呼的吹出霜状的冷气。   鼻子一阵瘙痒,“哈欠——”忍不住的用了好几个喷嚏,鼻子凉凉的。   不再紧张冒汗的沈香远反而发觉车内的冷气温度低得吓人,忍不住用毛巾裹紧了身子。   “是不是太冷了?”   金世鸣露出影担忧的神色看着沈香远,赶紧开口吩咐司机小胡:“小胡,把冷气关了,开暖气。” ☆、突如其来14   暖气?   现在开未免太早了吧,才入秋呢!   沈香远揉着鼻子,带着重重的鼻音道:“不用了,金伯父,冷气关了就好。   暖气就不用了开了。”   不过,她感觉到自己的头有些晕沉。   “真是很抱歉,我不应该让你淋了雨一身湿的陪着我聊天。   是我的疏忽,为了不让你感冒,我马上送你回家。”   他冷不丁的冒出这句,惊得沈香远张大了嘴巴。   为什么,她心里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不到片刻,车子稳稳的停下。   车外的天空已经拉下了夜幕,好在如瓢的大雨已经转成了毛毛的细雨。   灯火辉明的叶家大宅矗立在她的面前。   “沈小姐,很高兴今天认识你,希望以后还有机会再聊天。”   金世鸣嘴畔泛起和蔼的笑容,眼神闪现慈爱的光芒。   这个小丫头性格很好,难怪他们都喜欢她。   “呵呵,金伯父,只要您以后别用这种方式找我,我其实是很愿意跟您聊天的!”   沈香远调皮的对他笑笑。   经过这一个多小时的聊天,沈香远觉得他其实是一个很好相处的老人。   没有一般老人的罗嗦和暴躁。   而且,他的笑容,让她觉得亲切,有爸爸的味道。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金世鸣呵呵的笑着。   沈香远掀开身上的毛巾,放在椅子边上,不好意思的笑道:“金伯父,您的毛巾被我弄湿了,真不好意思。   呃,那个,谢谢您送我回来。”   “没关系。只要你别感冒就好了。沈小姐……”   金世鸣凝重着神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看到他似乎有话要说的神情,忙问:“金伯父是不是还有什么事?”   不会是想进屋里喝杯茶吧?   如果是,她该怎么拒绝啊?心顿时就提到了嗓子眼上。   “沈小姐,我知道这么说会很冒昧,但是,你能不能不要把我们今天见面的事情告诉你的先生?”   语气中带着一丝伤痛,老者轻声的哀求。   听到原来是这事,沈香远松了口气,“没问题的。”   一口就答应了,她也不想介入他们父子的恩怨当中。   司机小胡下了车,给沈香远打开了车门,一股冷风就吹了进来。   沈香远不禁打了个激灵,快速的走下车,回过头对着车窗内的金世鸣挥挥手道别。   转身就往铁艺大门跑去。   “沈小姐——”   身后传来金世鸣低弱的叫唤声,沈香远缩着身子跺着脚,投去疑惑的目光。   “如果你有时间,请你到医院看看城泽吧,他这次经受的打击太大。”   恰好一阵风吹过,沈香远听的不是太清,只隐约听到“城泽”的名字。   城泽怎么了?   刚想问问清楚,只见铁艺大门后,赵妈一脸焦急的迎了出来。   “太太,您怎么现在才回来?少爷都在生气了。”   赵妈隐约看到车内的身影,脸色陡然大变。拉着沈香远的手快步走入,毫不理会身后的视线。   几秒种后,黑色的轿车绝尘而去。   沈香远站在客厅门口接过赵妈准备好的毛巾,擦着头发。 ☆、突如其来15   身上黏湿的裙子如第二层肌肤般,紧贴在她的身上。   夜晚起了风,吹在她的身上,冷的她直发抖,禁不住用了好几个喷嚏。   “太太,您别让少爷知道您和刚才的人有来往,知道吗?”   赵妈拿着另一块毛巾帮她擦拭,边小小声的嘱咐。   太太怎么会和那个人扯上关系?   少爷知道吗?应该不知道的吧,没听少爷提起过。   沈香远听到赵妈的嘱咐,好奇的想问问是什么原因。   却听到楼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噤了声。   “赵妈,去给太太熬碗姜汤,去去寒。”   未见叶益清的身影,就听到他从楼上传下来的声音。赵妈应了一声,就往厨房里跑。   叶益清由楼上走下,迈着稳健优雅的步子走到她的面前。   手指撩起她垂湿的发丝,发现她有些闪避他的亲昵,压下心底泛起的怒火。   低沉的嗓音透着一抹不知名的情绪:“回房间去洗个热水澡。”   “嗯。”   低低的应了声,沈香远避开他的眼神,径直跑上楼去。   进入浴室,关上磨砂的玻璃门。   发现袅袅的水蒸气已经充满了这整个浴室,浴霸已经打开,浴缸也放好了热水。   软绵绵的睡衣摆放在浴缸边的小架子上。心里不禁称赞赵妈办事的周到。   脱下身上的裙子,突然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立刻因为寒意爬满一层密密麻麻的细小疙瘩。   用手搓了搓手臂,抬起脚尖,走进浴缸,慢慢的坐下来。   热水霎时包裹着她冰冷的身躯,暖意涌进,她长长的舒了口气。   坐在浴缸里,手指轻轻的掬起温热的水,看着清透的水从指尖泄流。   身体已经转暖的沈香远开始转动大脑,她可没有忽视赵妈看到金世鸣时突变的脸色。   赵妈看起来就是一副不会记仇的和蔼模样,可是为什么她刚才的眼神中竟然透着一股恨意?   而且还嘱咐她不要让叶益清知道她和金世鸣的来往。   太奇怪了,这一家子。   砰——听到门外响起的关门声。   沈香远一惊,浴室的门被推开——   是叶益清。   下午他办完事,买了一份礼物匆匆的赶回家,很想为给她做出补偿。   不料到了家里,问了赵妈,赵妈却说:“太太中午起床后就出去了,但是没说去哪里。”   他也没太在意,拿着本书,回到三楼的房里,坐在窗边看,随时瞄着大门。   随后电闪雷鸣的下起了瓢泼大雨,他担心的在家里乱转,拿着电话拨她的手机。   手机里传来的语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这才想起,自从她被绑架,手机摔坏了以后,他就没给她准备手机。   懊恼的挂上手机。早知道,就第一时间给她准备好,现在上哪儿找她?   赵妈收拾着衣物上来三楼,看见他坐在窗边拿着一个红色的绒盒愣愣的发呆。   就知道他准备了礼物送给太太,乐开了怀:“少爷,看见您和太太感情这么好,我真是高兴。   唉,真希望能够早点抱到您和太太的小少爷哦!”   小少爷?他和沈香远的孩子吗? ☆、突如其来16   想像着孩子长的可能象谁,他不自觉的笑了出来。   如果是女孩子,他希望她长得像沈香远一样漂亮。   如果是男孩子,他希望他能像自己一样坚强……   忽而想起那个人,心中掠过深深的伤痛。   他摇摇头,自己绝不会像他那样,丢弃自己的孩子。   赵妈的提醒,竟然让他产生了一个念头:他很想,要一个他和沈香远的孩子。   不知不觉,走到窗子边上,远远的看着大门前的马路,希望看到沈香远搭乘着出租车回来。   他第一次发现,等待,也是一种幸福。   看到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大门外,一个身影打开后排车门,沈香远哆嗦着下车。   仔细一看,身上的裙子竟然湿透了,肯定是没注意躲雨。   真是一个不懂得照顾自己的丫头,一抹淡淡的笑容在他嘴边蔓开。   忽而脸色一沉,锐眼半眯——   什么人送她回来?这辆高级轿车,很明显不是出租车!   而那个高大的身影,很明显是个男人!   她除了金城泽,身边还有别的男人?!   手紧紧的抓着红色的绒盒,不禁捏出吱吱的声响。   他转头吩咐赵妈:“赵妈,她回来了,你把她接进来。”   顿了下,“拿块毛巾给她,她浑身都湿了。”   “知道了,少爷。”   赵妈急忙的走下楼。   少爷怎么说变脸就变脸呀?会不会是太太回来太晚了?   深呼吸几次,压下怒火。   想到她现在虚弱的身子经不住寒风,于是他走进浴室里,给她放满了调好水温的热水。   豪华的浴缸摁下恒温的按键,才缓缓下楼。   走下楼梯,站在客厅的中央,他看着她定定的站在门口,接过赵妈给的毛巾。   擦拭着黏稠的发丝,湿透的嫩绿色紧紧的贴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她迷人的曲线。   看到她冷得发抖,他忍不住靠近她的身边,为她挡去门口吹入的冷风。   手指撩起她垂在颊边的发丝,她竟然惊吓的躲开了,眼中带着明显的恨意。   他的心一阵轻微的刺痛,随即又燃起熊熊怒火。   他叶益清何曾对女人这般细心?   哪个女人不是巴巴的贴上来求着他?!   只有她这个不知道好歹的女人,三番四次的拒绝他。   对他的怜惜竟然像躲瘟疫般跳开,现在居然公然让男人送她回来!   恨他?不行,他要她爱他,狠狠的爱他,一步也离不开他!   脑子闪过一个念头。   呵呵——握着手中的盒子,嘴角扬起冷鸷的微笑。   他缓步上楼。   浴室的门忽而被推开。   氤氲的雾气,沈香远只看得到一个高大的身影。   但熟悉的气息,让她知道这个身影就是叶益清。   羞赧的赶紧将双手捂在胸前,低声的□□:“你怎么进来了?”   声音中有一丝她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撒娇。   看到他依然动也不动的倚在门边上,看不清他的面容,“你快出去啦!”   叶益清发现她窘迫的神情也别有一番风味,故意站着不动:“我亲爱的老婆,为夫站在这里,只是要享受为夫的权利呀。 ☆、突如其来17   你怎么忍心剥夺我的享受权利的乐趣呢?”   “你……”   沈香远几乎被他气晕。   竟然能够义正言辞的告诉她,这是他的权利?她还不能剥夺?   发现他走得更靠近了些,她缓缓的沉入水里,瞪大着眼睛盯着他,以防他做出什么动作。   而原本只掩盖到胸口的水平线,已经蔓延到颈项了,她甚至还有更往下沉的趋势。   子夜般的星眸含着笑意,目不斜视的瞅着她就要沉下水面的脑袋。   大大的水眸,写满羞怯。   嘴角挂着邪魅的笑容,他缓步靠近浴缸。   忽然大手一伸,轻松的寻找到水下的柳腰,双手盈盈一握,将她从水中提起。   惊吓中,下意识的害怕滑到的沈香远放开了捂在胸前的双手。   紧紧的揪着他敞开的衬衣领口,惊叫起来——   啊——   “嘘——宝贝儿,小声点,等会儿赵妈听到了——”   双眼氤氲着深沉盯着她luo露在空气中的某一个部位,故意暧昧的在她的耳边吹气……   “——还以为我们在干嘛呢……”   他们在干嘛?!   沈香远听出他话里的暧昧,不禁羞红了双颊。   发现他的视线停留在某个部位,沈香远又大叫起来,放开他的衣领。   双手环抱着胸前,睁圆大眼,羞涩的瞪着他:“你你你……   你快出去!出去不要进来!”   紧张得有些语无伦次。   “不要嘛,宝贝儿,为夫今天伺候您洗澡……”   他故意掐着喉咙,用尖锐的声音戏弄她。   看着她紧张的模样,他竟觉得一身的轻松。   很少出现这样的感觉。   “啊——你快出去啦——”   看到他的眼神越来越幽暗,昨夜惊恐的一幕显现在她的脑海。   顾不上遮着胸前,她双手用力的推开他——   谁料,脚下一滑——   啊——   预期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反而落在一个温暖的怀抱当中。   好不容易站定脚跟,腰后的大掌倏地一紧,她更是贴近了他的胸膛。   她身上的水珠几乎将他的衬衣浸湿,紧紧的贴在他的胸膛上。   他炽热的温度霎时传递到她的肌肤上,温热的鼻息喷涂在她的颈项间。   周围的空气的温度因为他的暧昧,骤然上升了几度……   他大胆的咬噬她的耳珠子,邪魅的在她耳边低语:“宝贝儿,我想……要你……”   什么?!不!那种疯狂,那种疼痛!她不想再尝试。   颤抖着声音,她紧揪着他的肩膀:“求求你,不要……我……好怕……”   小脸逐渐惨白,惊恐的神色显而易见。   心疼的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在她的耳边轻轻呢喃:“宝贝儿,别怕……   相信我,跟着我……”   吻,轻轻的落在她颤动的睫毛上……轻轻的,一点点的占据了她的心……   浴室里恒温的浴缸,依然飘起氤氲的雾气——两道身影纠缠在一起,一室旖旎……   凌晨。   沈香远忽然从噩梦中惊醒。   她睁开眼,弹坐起身,头有些晕沉。   冰凉的手指抚上额头,才发现略微发热的额上竟是一片冷汗。   在床头柜上摸索着抽纸盒,抽出一张,胡乱的揉上额头,定定的,不停的喘着气。 ☆、突如其来18   没事了没事了,另一只手轻轻的拍着胸口,企图压下急速跳动的心脏。   过了很久,心跳才终于恢复了正常。   纸巾已经在瞬间吸干了她额上的冷汗,把纸巾丢在床头柜上。   抬眼,一室的清冷,幽暗,只有窗外的淡淡的月光透射过窗帘,落在地毯上。   长毛的地毯反射的光线如霜如雪……   感觉到小腹上横着一个沉重的柔软物体。   她侧过身,看到身边犹如娃娃般纯净的睡容,与梦中的他截然不同。   梦里的他,面容狰狞的犹如鬼魅。   而现在的他,褪下了冷漠的表情,柔和的脸部曲线上,竟然带着淡淡的笑意——   他梦到了什么?   稍稍移动下身体,身体的深处隐隐作痛,还带着**的感觉。   瞬间,想起临睡前的那一幕火热,她的双颊灼热的发烫。   她竟然,还是迎合他了。   想起自己的反应,她懊恼的几乎想要拍打自己。   唉,怎么就那么没定力呀!   头感觉到有些重,鼻子也堵塞,眼睛的视线有些模糊不清。   她缓缓躺下来,将他的手掌移开,侧过身子,拉高被子直到下颚,背对着他闭上双目。   等等!她忽然睁开双眼——   他今晚好像没有做任何的防护措施!!   沈香远的心陡然的停止跳动好几秒。   天,怎么办?脑子有些懵了。   心跳猛然的增快,急速的跳动起来,她几乎能够听到它在胸膛里怦怦的跳跃……   这几天是不是安全期?   本就沉重的脑子,更是慌乱。安全期,安全期,怎么算来着?   月经期的前五天和后四天是吗?   还是前四后五?   抓抓脑袋,好像不管是前五后四还是前四后五,她现在都不是——   也就是说,现在并不是安全期……   因为紧张而逐渐冰冷的身躯,左右不停的翻动,大脑里一直转溜着计算安全期的日子。   一,二,三……眼睛慢慢模糊——   不到片刻,她的呼吸变得均匀而平息。   身边的男人睁开明亮的双眸,大掌在丝被下揽过她的纤腰。   轻轻的将她扳转身,拥入怀中。   紧闭的眼睑,睫毛不时轻颤,秀丽的黛眉微微的蹙起。   看得出睡得极不安稳。   让她枕在他的肩窝里,大掌很轻柔的拍着她的紧绷的肩背,慢慢的,她放松了身体。   听着她细细的呼吸声,他亦安心的闭上双眼,进入梦乡……   清晨,微风吹拂,窗外小鸟鸣叫——   “唔……香遥,不要闹了……”   沈香远挠着耳边,轻轻的呢喃出声。“香遥,再让姐姐睡会儿……   好困啊……”   颈项间的麻痒仍在继续着,片刻都不曾停止。   沈香远举起手轻甩一下——   柔软的毛发,暖暖的。   她咧起嘴角微笑,香遥的发质真好。手上的指尖又抓了抓。   不对!香遥的头发什么时候剪这么短了?!   睁开眼,一双浓如墨色的眼眸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沈香远不禁吓了一跳,浓浓的睡意霎时被吓得全都消失不见了。   发现自己枕在他的肩窝里,忙退出来,想躺上自己的枕头。 ☆、突如其来19   他的大掌却紧紧的搂着她的后腰,让她几乎无法动弹。   “你……放开我。”   小小声的□□道。   仿佛没有听见她的□□,他邪魅的笑着。   凑近她的耳边,声音暗哑带着一丝**:“宝贝儿,早安。”   看到他越来越靠近的俊脸,沈香远脸色刷白。   缓缓的将自己的脸藏进被单中,本能的,被单下的一只手推拒着他靠近的胸膛。   却发现他只是在她的发上印下一吻。   看到她紧张的揪紧了被单,叶益清不禁低笑出声。   这可爱的宝贝儿。   随即,大掌在枕头底下摸索了一番。   藏在被单里的沈香远,感觉到他抓着自己的手指。   一个冰冷的物体套上了她右手的无名指。   她身子倏地一颤。   这冷硬的物体,是——   做完手上的动作,他的手又抚上她僵硬的后背,拥紧了她。   身体的深处燃烧起来。   他蹙起浓眉,抚了抚她微微颤抖的身体,然后轻轻的将她放开,一个翻身跃起。   站在床边的精壮身躯仅着了条性感的平脚裤,迈着步子,往浴室走去——   他需要,降降火……水声响起。   身边突然消失的重量,让她知道他已经起床。   沈香远从被单从爬出,红着脸颊,大口的喘着气,她就快被憋死了……   看到浴室磨砂玻璃上隐隐的身影,想象着他在里面洗澡的情景。   脸颊上更是烧的厉害,暗骂自己:沈香远,你什么时候变成色女了?!   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想,她伸出右手,无名指上果然套着一只钻戒。   款式简单大方,圆润的线条,只在中间镶着一颗钻石,在光线的照耀下,璀璨四溢。   听到浴室的水流声逐渐变小,想起被单下的身躯仅仅穿着一件丝绸的睡衣。   沈香远以最快的速度跳下床,在衣橱前翻着衣服。   随便抓了一套浅蓝色的休闲运动衫,在床边快速的套上。   腿间的疼痛,让她几乎有些站不稳,才穿戴好衣服,就支持不住的坐倒在床边,微微喘息。   抚着指上的戒指,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给她套上。   浴室里的水声停止,轻缓的脚步声在她耳边响起。   发现她已经穿戴整齐的坐着,他了然的勾起嘴角微笑着。   “你,为什么给我这个?”   听到脚步的声音,沈香远低着头弱弱的问他,心里竟然有一丝丝的期待。   而且不问清楚为什么的话,估计她会一直沉浸在这个疑惑里,啥事都做不好了。   抬起双眸,大大的眼睛,水灵灵的看着他,发现他全身只着一条平脚裤。   线条优美精壮的身躯,裸露在空气中,红霞霎时染上她的双颊。   想转头看向别处,却发现他似笑非笑的表情,似乎在取笑她的胆小。   咬咬牙,她硬是没有将视线移走,但是改为投放在他的颈项以上。   叶益清挑挑眉,他没听错吧,还有女人问男人为什么送她戒指的?   是他没表现得清楚,还是她太笨,不了解?   叹了口气,缓缓的说——   “你是我的妻子,难道不该戴上我送的戒指吗? ☆、突如其来20   现在谁都知道你是我叶益清的老婆,我可不想你走出去,手指空空,别人还认为是我舍不得给你买。”   原来是这样,他只是为了他的面子。心里涌起重重的失落感。   “这个,太贵重了,我还是有需要的时候再戴上吧。”   这么大的一颗钻石,如果不小心弄丢了,她都赔不起。   这样想着,她收回视线,作势摘下戒指。   “你如果敢摘下来,我就让你今天下不了床!”   冷冽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同时被他推倒在□□——   冷魅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紧盯她的水瞳,脸上的神情仿佛在告诉她,不要质疑他说的话。   怔愣的点点头:“我不摘下来,你,你快起来!”   他身上的沐浴露的香味诱惑着她的感官,只好摒着呼吸。   但是再这样下去,她不被他压死,也要被他的气息弄得窒息的……   满意的看着她害怕而又听话的神色,他在她唇上轻点一吻,才站起身。   立在衣橱前,一件件的套上衣服。   片刻,简洁的灰色西服,将他的身材衬托得高大伟岸。   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带着她看不清的情绪。   手指上,灵活的扎着领带。   “去洗漱吧,我先下楼了,你也快点下来吃早餐。”   说完,也不等她回答,拿起床头的一本书,径直走出门去。   为她带上了门,往楼下餐厅走去。   沈香远头重脚轻,犹如游魂般,缓缓的走进卫生间洗漱。   刷着牙,从镜子中看到泛着晶亮的钻戒,她愣了神,傻傻的看着镜中的亮点。   如果,这不是他因为面子才送给她,那该多好。   十分钟后,整理干净的沈香远站在卧室的门外,连续的做了几次深呼吸。   拾掇好脸上的情绪,才缓缓的走下楼。   餐厅的餐桌上,只有他一个人坐着,翻动着手中的报纸。   他的面前摆放着一杯浓黑的咖啡,醇香飘满餐厅。   沈香远不禁又一次深呼吸。   听到她走近的脚步声,呶了呶嘴,示意她在身边坐下。   她轻应了一声,拉开进口的橡木椅子,坐了下来。   赵妈端来一个餐盘摆放在她的面前,上面有一份三明治,两个荷包蛋,两根火腿,还有一杯纯牛奶。   沈香远瞪大了双眼,喂猪的?   忙道:“赵妈,你准备的太多了,我吃不完的。”   赵妈笑嘻嘻的,又给她放了一小碟削好的水果:“太太,多吃点,才能给少爷生个大胖儿子!”   视线放在沈香远的小腹上,满脸的笑容,好像里面真的已经有了个宝宝一样。   低沉的笑声由身边的男人嘴边溢出。   沈香远羞红了脸,娇嗔了一句:“赵妈!”   看着赵妈笑着又走回厨房,随后沈香远斜着眼睛瞪了叶益清一眼,都是他害的!   “瞪我做什么?又不是我叫赵妈这么说的。”   挑了挑眉,他拿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   继续翻动着手中的报纸,一言不发。   沈香远低着头,努力的吃着餐盘中的早餐。   嗯,感觉还不错。   如果他不是那么冷着脸,而且餐盘里也不是那么多食物的话,挺完美的。 ☆、善变爱情1   肚子已经觉得撑得不行了,平时早餐她都是随便吃点什么就解决了。   就算是住院的那段时间,她也是早上只吃一个水煮鸡蛋,何曾吃得这么丰富。   营养这么全的?   但是浪费食物是很不好的行为。   看着剩下的半个个荷包蛋和半块三明治,一脸无奈和痛苦,手中握着叉子,往荷包蛋插去。   餐盘被一只大手捏起,移到他的面前。   叶益清从怔愣的她手中拿过叉子,一语不发的吃着她吃剩下的食物。   “你……”   沈香远不好意思的羞红了脸。   他,他怎么吃她吃剩下的呀。   那些她都咬过了呀……   这个,算不算间接接吻?……   听到她的声音,却没听到她继续往下说。   不禁抬起头,疑惑的看着她:“怎么了?”   沈香远发现他一脸的淡然,丝毫没有因为吃她剩下的食物而露出特别的神情。   是她自己想太多了啦!   “没,没什么。”   没什么的话脸怎么会这么红?发烧了?   大手探向她的额头。   唔?还真的有些烫热。   “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声音中带着严厉。   不舒服?没有啊。好像只有头有点晕晕的。   “没有,没有。”   浓眉一挑,睁眼说瞎话?   “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   眼睛的视线不自觉的又瞟向已然在他面前的餐盘,看到食物基本被他消灭,脸更热了。   跟着她的视线,他才发现,原来如此。   漾起邪魅的微笑,故意把叉子含在嘴里,舔舐着。   眼角带着桃花,邪佞的看着她。   被他火辣辣的视线吓倒。沈香远匆匆站起身,“我吃饱了!”   慌乱的将椅子推回原位,就要跑出餐厅。   低笑出声,笑眼一扫,发现桌上的东西还没给她:“等等!”   这个是最新式的手机,江铭才刚拿来的。   身形一顿,沈香远窘着神色回过神来:“还,有事吗?”   拿起桌上的盒子,走到她的面前,递给她:“这个手机。   随时带着,不要让我找不到你。还有,不要让我知道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意有所指的看着她的眼神。   他可没有忘记昨晚送她回来的男人。   眨了眨眼,接过盒子。她有些茫然:“什么男人?”   她不懂,他怎么会提到什么男人?   好像她已经有了别的男人似地,她可无法容忍别人对她人格的诬陷!   “没有就最好,总之不要挑战我的忍耐。”   最好别让他查出来,否则,不仅仅是她,还有那个男人,他都会让他身败名裂!   她对他原有的一些些好感,又瞬间被他摧毁了!   瞪着他,抱着盒子,沈香远狠狠的回答他:“你放心!   我不会脚踩两只船的,这种最基本的礼义廉耻我还是懂的!”   顿了顿,她又道:“就算我想跟别人在一起,也会离了婚再嫁。”   她说什么?离了婚再嫁?!   是不是当他是死的?   在他面前说这样的话!随后又听到她更为爆炸性的话语——   “如果你还是不放心,可以,那我们离婚!”   心跳的砰砰的响,她自觉有些冲动。 ☆、善变爱情2   而且,有一点不知名的情绪在心底蔓延。   离婚?!她竟然敢提离婚这两个字!   他危险的眯了眯眼,脸上覆上一层寒冰:“离婚?你想都别想!”   转身,手掌紧紧的握着,只有这样,他才能控制想要出这该死的女人的冲动!   僵硬着身躯,大跨步的走出门。   听到他斩钉截铁的回答,她竟然松了口气。   难道她是在担心他会一口答应离婚吗?   摸不清自己心底的想法,她叹口气。   侧过头,看到赵妈站在厨房门边上,手在围裙上抹着,脸上担忧的神色显而易见。   “太太……”   赵妈想劝劝沈香远,她也知道少爷的脾气是有些急躁,但是太太这么刺激少爷,她真怕少爷打她。   “赵妈,没事的。”   知道她的担心,沈香远笑笑安慰她。   然后又问:“香遥还是一早就出去了?”   这丫头,忙起来就不知道头的。   点点头:“香遥跟江先生出去了。”   赵妈走到餐桌边,手脚麻利的收拾着碟子。   沈香远有些不好意思,走上前,帮忙收拾。   她还是不太习惯一个年纪比她大那么多的人来伺候她。   赵妈慌忙催着她:“太太,别动别动,这些我来收拾就好了。   你还是上楼休息去。”   手上的动作更是加快了速度。匆匆进入厨房,洗涮起来。   沈香远有些怔窘的站在门边,看着赵妈洗涮,觉得很不好意思。   就找些话题陪着她闲聊:“赵妈,你在这儿工作很久了吗?”   看其他佣人们对赵妈尊敬的态度,就看得出赵妈在这个家里还是有一定的地位的。   赵妈很喜欢做饭,她说过,只要叶益清在家吃饭,她就一定会亲自下厨。   就因为少爷说过一句话:不喜欢别人做的饭菜,没赵妈做的好吃。   于是,赵妈即使再累,也甘之如饴呀。   “呵呵,孩子,我在这里都几十年喽。   看着少爷长大的呢。”   说起少爷,赵妈就笑眯了眼。没办法,谁让少爷就是她带大的呢。   “那你一定都知道他的事情了?”   沈香远双眼闪亮。   正好跟赵妈打听打听。   “当然啦,不过除了他工作上的事情,我不清楚,其他很多事情,我还是知道的。”   往毛巾上滴了些洗洁精,赵妈转过头笑看着沈香远:“是不是想了解少爷?”   好现象呀,太太想了解少爷,就证明她喜欢上少爷了。   思索半响,沈香远才弱弱的问:“他之前,是不是还娶了两个妻子?”   没料到沈香远会问这么个问题,赵妈显然愣了一下。   然后又加快了手中的动作,把碟子放进水中使劲的刷着,开着极大的水流。   仿佛没有听到沈香远的问话。   过了一会儿,她叹了口气,停下手中的动作,关好水。   手往围裙上擦了擦:“孩子,你不需要在意别人说了什么。   少爷的确娶过两个妻子,但你是唯一一个带回叶家大宅的。   这就证明了,你在少爷心目中的地位了。”   慈爱的眼光中,带着对沈香远的疼惜。 ☆、善变爱情3   接着又嘱咐她:“昨天送你回来的那个人,以后不要再跟他见面了,也不要相信他说的话。   他是个人人能打的小人。”   提起那个人,赵妈就咬牙切齿的。   “为什么?他人不像你说的那么坏的。”   沈香远好奇不已。   昨天虽然只跟他聊了一个多小时,但是还是看得出他是一个很稳重又益智的老人。   怎么从赵妈的嘴里说出来的,和自己看到的似乎不是同一个人呢?   “这件事,说起来就太长了,下次有机会再告诉你吧。”   赵妈很明显的不想多谈,又低下头收拾着橱柜里的东西。   天知道,那些餐具几乎洁净如新的。   知道从赵妈身上探听不到什么了,沈香远才开口道:“赵妈,我上楼了。”   “好,去吧。中午我上去叫你吃饭。   今天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   赵妈松了口气,笑着对她说。   沈香远缓缓的上楼。一步步的迈着步子,沈香远的脑子一直在转溜。   忽然一抹殷红在脑中一闪,她砰砰的赶紧跑上楼去。只听到赵妈在楼下喊着:“孩子,你慢点,别摔了!”   “知道了!”   人就闪进了三楼的卧室,反锁上门。   打开衣橱的柜门,搬来一张椅子到衣橱面前。   站上椅子,果然在最顶端的小格子里发现了一叠同色系的殷红衣裳。   轻轻的捧着,踩到地毯上。   沈香远抱着衣裳坐倒床边的地毯上。一件件的打开——   竟然是四件款式和质地几乎一模一样的小旗袍。   有一件看起来有些年代了,而其它的三件除了大小,其他的就相差无几。   而其中一件裁剪小巧的,明显就是她结婚那天穿过的那件。   诡异,真的太诡异了……   叶益清怎么会收集这么多件一模一样的小旗袍?   沈香远觉得背脊一阵阴寒,似有一股冷风吹着。   四周的打量了一圈,沈香远拍拍自己的脑袋:想太多了!   以后少看点惊悚片子!   但是沈香远还是有些后怕,决定不去管。   吃过午饭,沈香远则因为吃得太饱,所以到花园里散散步。   标准的欧式风格,古朴又典雅的外墙建筑,圆润雅致的屋顶,墙上还爬着不少的绿色植物,令这栋房子看起来更是拥有纯净的生命力。   走在铺满了小石子的小径上,视线所及的地面全部种满了茉莉花。   芳香扑鼻,甚至有些粉蝶和蜜蜂在上面游飞。   缓缓走到花园中透明的玻璃房,里面的恒温泳池,淡蓝色的水特别的吸引人。   扶在玻璃上,沈香远几乎想一跃而下,在里面畅游一番。   只可惜,喏喏的想着——她不会游泳……   往后走去,她记得江铭说过主屋的旁边就是佣人房。   现在这个时间,正是佣人们午休的时候,想想,还是不往那边走了。   反而往另一个方向——主屋的背后走去。   后面是一个室内的健身房,里面有各种各样的接近十种健身器材,还有一个羽毛球场。   沈香远恰好穿着一身的休闲运动衫,想想,做一下运动也好。 ☆、善变爱情4   走向一个跑步机,全英文的标识,好在她的英文还不错。   按着说明,一步步的操控着跑步机上的电子屏幕,跑步机的跑带开始滑动。   她扶着扶手踏上带子,缓缓的调动带速,加快了速度,她在跑步机上小跑起来……   咚——   身后有什么东西摔下的声音,沈香远忙把跑步机停止。   踏下地面,四周的看了看,却没有发现任何的人影,也没有看到什么东西摔倒在地。   一切如常。   瞬间,她感到毛骨悚然,背脊寒凉——   在四周的角落,又细细的巡视了一遍,依然没有发现。   有些害怕。   匆匆的走出健身房,在门口又四处的看了看,还是没有看到一个身影。   回头望一眼,关了灯的健身房虽不至于是漆黑一片,但是亦看不清里面的摆设。   心猛的停止几秒,喘着气,她跑回主屋。   回到主屋,不停的喘着气,口干舌燥,她走到厨房,为自己倒了满满的一杯水,咕嘟咕嘟一口气就喝完了。   依然觉得嗓子干得难受,她又倒了一杯,举起要喝的时候,看到赵妈正站在厨房门边。   她不禁吓了一跳,手中的玻璃杯摔在了地上。   哐——   一地的破碎玻璃和水渍。   “孩子,怎么吓成这样?”   赵妈急急拿起放在边上的扫帚,将玻璃碎片扫去,边嘱咐她:“站过这儿来,那边有碎片,别扎到脚了。”   手脚麻利的,一会儿就把玻璃碎片全清理干净了。   “赵妈,对不起。”   沈香远愣愣的站在边上道歉。   心脏仍然猛烈的跳动着。   她也觉得自己有点小题大做了,其实她什么都没有看到的嘛,自己吓自己。   好像自从她看了叶益清收藏起来的红色旗袍后,什么都觉得不对。   这一切都要怪他!   不过她一定要把这些旗袍的来历弄清楚,否则她还就真的就变得神经衰弱了。   看到赵妈重新给她倒了杯水,忙接过来,说了句谢谢,又一口喝尽。   “孩子,还要喝吗?”   赵妈笑着问。   看她喝的那么急,一定是很渴了。   也不知道这孩子慌什么,看到她也能吓得杯子都摔了。   摇摇头,手背轻轻擦了擦嘴角,将被子递给赵妈:“不用了赵妈,谢谢。”   随手抓起放在厨房边上的一份报纸,沈香远就翻阅起来。   丝毫没有看到赵妈有些僵硬的神色。   翻到娱乐版,赫然一条标题跳入她的眼睑:金公子痴恋成痴,为佳人消得人憔悴。   沈香远的脸色大变,心一惊。   城泽,你怎么那么傻。   叠好报纸,放回原处。看到赵妈还在拖着地面上的水渍,不好意思的又一次道歉:“对不起,赵妈,又让你辛苦了。”   随即又道:“赵妈,我想出去一趟,那个,你能不能帮我叫辆车?”   这么大老远的,她又赶着时间,还是直接打个车出去的好。   若是要她又向昨天那样走到公交站,估计时间就来不及了。   今天她必须在叶益清回来之前赶回到家里。   “孩子,你是要去看他吗?” ☆、善变爱情5   赵妈定定的看入沈香远的眼里,她的眼神里带着犀利,沈香远不禁有些被她慑住了。   “赵妈,你,说的是谁?”   沈香远愣愣的问,赵妈应该不知道的吧?   “就是报纸上的男人。你是不是要去看他?”   赵妈翻开报纸上的娱乐版,指着那个巨大的标题,问沈香远。   赵妈知道了,会不会跟叶益清告状?   沈香远有些慌张。毕竟她的心始终是向着她的少爷的。   但是,即便赵妈要说出来,她今天也一定要去。   “嗯,赵妈,毕竟他是因为我,才这样的。   我一定要去看看他。”   沈香远坚定的告诉赵妈她的决定。   赵妈转身走出厨房,拿起电话……   沈香远见状,心咯噔一跳。   她也慢慢的移动到厨房的门口,一动不动。赵妈是要跟叶益清告状吗?   她只听到赵妈刻意压低的声音,根本听不清赵妈说的是啥。   一小会儿,赵妈看着站在厨房门口的沈香远,叹了口气:“孩子,早点回来。   别让少爷知道你去了医院。车马上就到门口了,你现在出去吧。”   听出赵妈愿意帮她隐瞒的意思,沈香远感激的笑了笑:“谢谢你,赵妈!”   忽然想起叶益清早上交给她的手机,她赶忙跑上楼去拿手机,揣在口袋里,匆匆又下楼来。   走出大门,一辆出租车已经停在门口了。   沈香远跳上车,跟司机大哥报了地址,只说了句:“师傅,麻烦您快点。”   出租车刷的一下就启动飞出去了,沈香远吓得以最快的速度系好安全带。   随后紧紧的抓着车门边的扶手。   司机大哥列着嘴,从后视镜里看着有些紧张的沈香远。   说道:“小姐,你就放心吧,我开车那是呱呱的快,不仅快,还呱呱的安全!”   一路上,惊险的画面犹如看奥斯卡的精彩影片,好不容易到达目的地。   下了车,沈香远的双脚竟然还一直在颤抖。   半眯着眼睛,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规模宏大的医院。   沈香远压下刚才飙车带来的恐惧,轻轻的握起拳头,给自己打打气。   一边在心里想着,一会儿看见城泽应该跟他说什么,不能刺激他,但也不该打击他。   但是想起那晚的情况,她还依然心有余悸。   所以,她一会儿更要注意,不能让那件事情再重演了。   已经是下午了,医院的人流量还是挺大的。   她只穿着简单的休闲运动衫,但是青春甜美的气质无形之中还是散发了出来。   窈窕纤细的身材,浅蓝的颜色衬托得她的皮肤愈加的白皙透明。   精致的五官,水灵的眼睛带着一丝冷漠的光芒。   沈香远没有理会旁人惊艳的目光,径直走向前台。   询问站在前台的一个护士小姐:“小姐,您好。我想问下,金城泽在几号病房?”   “请您稍等。”   护士小姐礼貌的回答沈香远,并低下头,操作着桌面的电脑。   不一会儿抬起头,微笑的道:“小姐,您要探望的病人在二号楼12-10床。”   护士小姐为沈香远指了一个方向。 ☆、善变爱情6   看了眼她指的方向,沈香远对她点点头微笑道:“谢谢您。”   转身往那个方向走去,嘴里一直念叨12-10,别忘了别忘了。   跨入电梯,摁了12楼,抬起头,看着电梯上方跳动的数字,数字越接近12。   沈香远就愈加的紧张,手心开始不停的冒着冷汗。   别怕,只要好好的说,城泽会听的。   而且医院里这么多人,他也不敢乱来。沈香远不停的自我催眠着。   叮——12楼到了,电梯门打开。   沈香远深呼吸一口,踏出了电梯。   光滑整洁的大理石地板,透着沈香远的身影。   这层是这个医院的高级私人病房,沈香远住院的时候,就是在这栋楼的下一层。   循着门牌,沈香远慢慢的走着,直到走进10号的门口。   房门半掩着。从半开的门缝里,沈香远能看到病□□隆起的被子。   沉沉气,沈香远轻轻的叩门。   “进来。”   听到里面传来一个轻柔的女声,沈香远不禁讶异。   声音很年轻,是谁呢?而且好像有些熟悉。   推开门,她走进去。一名护士正背对着她在给城泽扎着点滴。   她站着的方位,恰好遮住了城泽的面容。   沈香远想,刚才年轻的女声,应该就是这名护士的吧。   护士扎好针,久久没听到进门的人说话,好奇的回过头来。   看到沈香远,眼中的光芒一闪而过,瞬间又恢复正常。   是她?   沈香远不禁有些讶异又看到了她——刘晨莹。   似乎从她告诉沈香远父亲的事情起,她就没再见到她了。   看着她调好点滴的速度,低下头,面带着温柔的笑容。   对着金城泽道:“金先生,吊瓶已经调好了。   等时间差不多的时候,我再来给您取针。”   □□的人并没有开口说话,刘晨莹似乎也不介意他的沉默。   自顾的收拾好柜子上的一些物品,对沈香远点点头,转身走出了病房。   沈香远这才看清了病□□的金城泽。   不禁大吃一惊,他跟那天晚上相比,更显得憔悴了。   一脸青黑的胡渣子,面无表情的半坐在□□,视线聚集在空中的某一个点。   眼睛一眨不眨的。   面黄憔悴的模样,让沈香远几乎不敢相信,这就是她认识的向来神采奕奕的金城泽。   “城泽……”   轻轻的叫唤他。   听到沈香远熟悉的声音,城泽眨了眨眼睛。   缓缓的将视线转移到沈香远的身上。   原本毫无焦距的眼神,逐渐染上火热的期待,还有一丝的不敢置信:“香远?……”   香远来看他了?   “嗯,是我。城泽,你为什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听到城泽沙哑的嗓音,沈香远的话语中带着一抹心疼。   作为朋友,她是在不忍心看到他为了她弄成这样。   “香远,我,对不起……”   想起自己曾对香远做出的举动,城泽有些悔不当初。   香远是他爱的人,再怎么样,他也不该伤害她的……   天空开始暗沉,似乎还要再下一场大雨。   病房里光线也逐渐暗下。   沈香远走到门边,摁下开关,瞬间,一室光亮。   “香远,我,对不起……”   听到城泽的道歉,沈香远嘴角抽搐了下。 ☆、善变爱情7   她始终无法说服自己原谅城泽,但是看在大家一场朋友的份上,她还是要来劝劝他的。   “城泽,现在不要说对不起了,其实说与不说,都没有什么关系了。   我今天来,只是想来劝劝你,别再因为我伤害你自己。”   定了定神,沈香远冷静的对他说。   “香远……”   城泽欲言又止。   这两天在这里,他想了很多。   从以前的青梅竹马,再到外籍教师,现在到沈香远。   这一切的一切好似被一根无形的线牵扯着。   他不明白为什么叶益清说他和他的同父异母的兄弟,而他从父亲的嘴里,也没有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只要是他喜欢的女人,叶益清都会想尽一切办法夺走。   他不能让他伤害到香远!   “香远,你不明白,叶益清只是利用你来打击我。”   虽然这么说会伤害到香远,但是也好过最后香远被叶益清抛弃。   沈香远垂下头,这个事实她早就知道了。   但是,又能怎么样呢?   她没有办法离开他,也离不开他。   “嗯,我明白。”   “你明白?你明白为什么还要跟着他?!   是不是他逼迫你的?”   没听到沈香远否认的声音,城泽了悟的冷笑,抽动嘴角:“我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只要是我喜欢的,他一定会抢走!他真的是个恶魔——”   沈香远毫无表情的脸孔让他担忧,“香远,离开他,彻底的离开他!   否则你也难逃被他抛弃的命运!”   城泽激动的想要冲下床来,手背上的输液管不停的摇晃。   看得沈香远心惊胆战的。   冲上前,压着他的肩膀安抚他:“城泽,你别激动!   先冷静下来……”   他们身后的门被人轻轻的推开,一道亮光闪烁。   几秒钟的时候,门又被关上了,床边的两个人丝毫没有发觉。   稍微冷静下来的城泽嘴里不停的念着:“听我的话,我,我真的不会骗你的。”   嘴里吐出的热气扑上沈香远的脸颊,让她想起那晚的恐怖经历。   有些害怕的松开了压制他肩膀的手,退后一步,为他理顺了输液管,才走回沙发上坐下。   也许,她能从城泽的嘴里了解叶益清前两任妻子的事情。   她记得,那两个女人,曾经跟城泽交往过。   “城泽,你说你喜欢的人,他都要来抢?”   “是的,”城泽苦涩的开口,“你想知道吗?”   木然的问着沈香远,看到她点头,他才缓缓说起那几年发生的事。   青梅竹马的凌碧,转眼嫁给叶益清,交往不久的外籍教师nana忽然嫁给叶益清……   “所以,那天我看到你穿着跟凌碧和nana穿着一样的旗袍时,我就感觉自己又陷入了他的圈套里,而且很可能即将失去你了……”   城泽带着悲伤的神色,深深的望着沈香远。   “香远,相信我。”   沈香远沉默着。   直觉告诉她,城泽说的一切,都是事实。   但是此刻她的脑子一片混乱。   既要接受城泽的故事,还要思考叶益清做这些事情的原因。头痛欲裂。 ☆、善变爱情8   “你让我想想……”   缓缓的吐出这几个字,她的头忽然疼得几乎要爆炸。   苍白着小脸,秀美的眉毛紧紧蹙起,咬着牙,想要挺过这一阵疼痛。   “香远你怎么了?”   发现她的神色不对,城泽紧张的问道。   “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靠在沙发上,沈香远双手揉着抽紧的太阳穴,希望能够减轻一点痛楚。   最近,她的头痛好像越来越频繁了。   一阵悦耳的铃声从她的口袋响起。   她的身子一僵,难道叶益清已经回到家,发现她不在吗?   掏出电话,一看,果然是他打来的。   看到城泽询问的眼神,她正犹豫着要不要接,铃声却嘎然停止了。   松了一口气,把手机放回口袋。   可才把手伸出来,它又响了起来。   无奈,她站起身对城泽说了一句:“我出去接个电话。”   走出病房,倚在墙上接起电话,声音因为疼痛而有些微小:“喂……”   “你在哪里?”   冰冷低沉的声音传来。虽然他没在她的面前,但是透过电话,沈香远依然能感觉到他似乎有些发怒。   他又怎么了?还在因为早上的事情生气?   “我,我在外面……”   唔,头好疼,眼睛怎么有些冒金星了。   “我等会儿接你回家。”   说完,不等她回答,挂上了电话。   “嘟嘟——”   沈香远只听到电话挂断的嘟嘟声,愣愣的看着手机,他知道要到哪里接她吗?   她都没告诉他,她在哪里。   靠在墙上好一会儿,头疼的状况才减轻了。   揉揉太阳穴,已经没有刚才的紧绷感,她才扶着墙走进病房。   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但是看起来表情没有那么痛苦,城泽稍稍放下心来。   “香远,你好好想想我说的话,他真的不是值得你托付终生的人。   而且,很有可能不到三个月,你就被他——甩了——”   “甩了谁?——”   门口响起一道阴冷的声音。   沈香远回过头,大惊失色,他,怎么会来这里?!   帝集团28楼会议室。   进口的红木长形会议桌,两边坐满了集团各部门的负责人,此刻众人都神情紧张的看着总裁席上的总裁叶益清。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帝集团总结大会。   工作了一年,在这一天里,大会会根据员工的工作能力、工作态度来决定这个员工下一年是升职还是降职。   而这个权利最终还是掌握在总裁的手里。   帝集团里,没有裙带关系,只有有能力的人士才能上位。所以大家都拼命的努力工作,希望能够得到公司的认可。   据说,从帝集团出去的员工,即使是被裁员的,只要没有不良记录,别的公司都抢着要。   叶益清坐着,神情冷漠,慵懒的看着手中的文件,不时的翻动页面。   “嘟嘟——”   手机短信的铃声响起。   他瞅了一眼放置在桌子上的手机,手机自动亮起,显示一条新的彩信进来。   自动打开信息,一张清晰的彩图出现。   半眯了危险的黑眸,抓起手机,仔细的看了看。   霎时俊脸阴沉,神情更为冰冷,会议室里,充满了冷魅的气氛。 ☆、善变爱情9   啪——手上的文件甩了出去。   众人皆大惊失色。   相互对视一眼,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但是,他们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今天的会议先到这里。”   叶益清的声音凌厉异常。   锐眼扫过众人一眼,视线所及的人,都诚惶诚恐。   深怕总裁一个命令,自己就回家吃老本了。   “会议改期,具体时间,再等通知。”   所有的人都不敢动,傻傻的坐着。   “还不散会?!”   声音冰冷无情。   “是的,总裁。”   大家纷纷站起身,最快的速度收拾好手上的资料,匆匆的走出会议室。   几秒钟的时候,会议室只剩下他一个人。   将开,上面的照片角度精准、画面清晰。   下一页上,留着一个地址。   略抬了抬硬朗的下巴,叶益清不怒反笑,空荡的会议室传来他冷鸷的笑声。   刻意的看了一眼发送彩信的号码——很陌生。   抓起椅背上挂着的纯手工制的灰色西服,走出会议室。   登上总裁专用电梯上到29楼的办公室。   坐在椅子上,垂着头看着秘书刚刚送进来等着签字的文件。   手上拿着纯金的钢笔,刷刷的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   “总裁……”   小秘书在桌子前喏喏的开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抬起鹰眸,扫视面前的女孩。   “什么?”   怎么一副见了鬼似的模样?他有这么可怕吗?   看到总裁阴沉的脸,小秘书霎时犹如落叶般颤抖。   我的神呀,总裁怎么变得这么吓人?   可是她又不能不提醒他呀——   “总,总裁……您,您签字签错地方了……应该签在这里……”   纤细的玉指快速的指着文件末端的一个空白处,瞬间又收回去了。   总裁的眼神,好可怕呀!!……   叶益清蹙起浓眉,看着自己竟然在文件的抬头地方签下了名字。   该死的他,该死的沈香远!   手中的笔被他更握紧了些,指节都在泛白。   小秘书站在一边吓得颤抖不已,她是不是应该跑出去呀?   神呀,给她点指示吧!   定了定心神,抬起头看了眼小秘书,将手中的文件交给她。   冷冷的道:“重新去准备一份来,我后天再签。   把我今天和明天的约会、会议都取消。现在你先出去吧。”   “是的,总裁!”   抓起文件。小秘书如获大赦般快步的走出总裁办公室。   甩开手中的金笔,抓起桌上的车钥匙,他走出办公室,上了电梯,直达负一楼的停车场。   飞车在马路上快速的穿梭,不片刻,就到达了短信息里的地址。   电梯里,他拨打她的手机。   唯唯诺诺的声音,极力的隐瞒着。   该死的!   “甩了谁?——”   门口响起一道阴冷的声音。   沈香远回过头,大惊失色,他,怎么会来这里?!   “亲爱的老婆,你怎么自己就来探望小叔了呢?   应该叫上我的呀!”   低沉的嗓音在沈香远的耳边响起,抬眼看到他满脸的笑容。   可是这笑容看着怎么就那么恐怖,分明没有任何的笑意——   “我,我……”   沈香远竟答不上话来。   她完全没有料到叶益清会出现! ☆、善变爱情10   还有,他怎么知道她在这里的?难道……他派人跟踪她?!   忽然脑子里出现这个猜测,沈香远愤怒的瞪着他,小声的在他的身边道:“你,你竟然派人跟踪我?!”   挑挑浓眉,忽而阴沉的俊脸逼近她,“老婆,我需要跟踪你吗?   你难道还不知道自己现在已经属于‘公众人物’的范畴?”   滑出手机,给她看了眼手机里的彩信。   沈香远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眸,这,这,什么时候拍的?!   上面的照片清晰的拍下她的侧面,还有双手抚在金城泽的肩膀上。   刚才她只是阻止城泽挣扎而已,怎么在照片上,显得这么暧昧?   “我的老婆已经迫不及待的要踏上另一条船了?……”   冰冷如寒冰的声音。   “这个,不,我不是……”   沈香远焦急的想要解释。   “够了!——”   □□的病人忍受不了被他们无视,愤怒的大吼——   因愤怒涨红的双眸,嗜血的触目。   看到这样的情景,沈香远错愕的睁大双眼,不禁有些惊慌失措起来——   城泽怎么会变成这样?   原本想要对叶益清解释的话语,也都统统咽回了肚子里,不敢张口。   有些害怕的扯着叶益清的手袖。   她已经不自觉的想要依靠他了。   叶益清滑下手机,放回口袋,感受到沈香远的害怕与紧张,握起她的手。   嘴角含着恶魔般的笑容,冰冷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城泽的脸。   太好玩了,这个游戏越来越有趣了。   “怎么了?我的弟弟?”   叶益清琥珀色的眸子闪着晶亮,嘴角挂着邪魅的笑容,漂亮的唇形冷冷的吐出一句不带任何感情的话语。   “什么事情值得生病的你,扯着嗓门大叫?”   看了一眼沈香远:“别把我的妻子,你的嫂子吓坏了,她可是很不经吓的。”   “你不要再说我是你的弟弟!我不是!”   城泽更是愤怒,憔悴的面孔有些扭曲。   他恨叶益清说他们俩是兄弟,他绝对不会承认有这样的兄弟!绝不!   “你再怎么不愿意承认,我还是要说。   记住,香远现在是你嫂子,不要对她动歪念头。   还有,不要再把她叫来医院看你!”   占有性的揽过沈香远柔弱的香肩,半眯着眼睛危险的看着城泽,似在威胁。   两个男人的视线似两股看不见的暗流,在空气中进行着无形的较量。   怀里的沈香远挣扎着,小声的解释:“不是城泽叫我来的,还有,我,我和他没有什么……”   “城泽,对不起,我来晚了——”   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从门口传进来。   一身青春便装的刘晨莹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走向城泽。   “你这是……”   城泽错愕看着她,想要问她这是怎么回事。   却忽然被她打断——   “城泽,不要生气嘛,是我的错,我来晚了,”   靠近他的身边,悄悄在他的耳边低语几句。   “我刚刚才下班,餐车已经送到小餐厅去了,我一会儿就去给你拿过来——”   城泽身子一震,表情有些不自然。 ☆、善变爱情11   但是也没拒绝她的靠近,任由她在他的额上落下轻轻的一吻。   随即轻轻的拔下他手背上的针,靠坐在病床边上,温柔的为他揉揉针口。   对眼前的这一幕,病房里的另外两个人显然是被震撼了。   沈香远惊讶的看着刘晨莹,他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而且,已经这么亲密了?   而叶益清则是露出若有所思的面容。   视线从城泽的脸上转向病房里的另外两个人。   温柔娴淑的模样,轻轻的问叶益清:“叶先生也过来了?”   按揉城泽针口的手却没有停下。   “对,刚来。刘护士一直在这里照顾?”   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语调不同于刚才的寒冷,反而和煦如沐春风。   给城泽一个娇媚的眼神,刘晨莹红着脸颊回过头来直视叶益清不带笑意的凝眸:“嗯,他总的很不听话——”   话语间带着情人间的亲昵。   “我饿了——”   城泽粗声的打断俩人的对话。   “好,我马上就去给你准备。你晚上想吃什么?”   柔柔的问道。   “随便。你决定吧。”   城泽扬起嘴角露出这几天的第一个笑容。   因为,他看见叶益清阴沉得接近黑暗的神情。   “嗯,那你躺着别动,我现在去。几分钟就好,等我哦——”   有点娇嗲的声音,让沈香远的背脊不禁有些发凉,手臂瞬间立起颗颗小麻子。   刘晨莹眼含娇媚,又在城泽颊上落下一吻,才款款起身。   走到沈香远和叶益清的面前,礼貌的问一句:“两位,要留下来一起吃晚餐吗?   我们医院的食堂饭菜做得还是很不错的。   不过,沈小姐应该不知道,好像沈小姐住院的时候都吃佣人送来的饭菜,是吗?”   沈香远只能尴尬的笑笑,也不知道该回答她什么。   反而听到身边的男人轻柔的回答她:   “不留了,我们马上就要回去了。”   刘晨莹嘴畔含笑微点下头,垂下眼眸走出门外。   直到走到门边,才咧开嘴,无声无息的笑着——   “你们,现在要走了?”   撇了撇嘴角,城泽客气的问,视线只停留在叶益清的脸上。   很欣赏他忽然凝结上冰霜的脸。   城泽的嘴角不禁勾起了微笑。   “香远,我们该回去了。   不要打扰弟弟跟未来弟媳的二人世界。”   似在叙述,也似在探问。   叶益清眼神不带笑意的笑着。   城泽笑而不答。   沈香远看着莫名其妙的俩人,脸上都挂着笑容,眼神里却都没有一丝的笑意。   她又一阵头疼。   靠着叶益清的胸膛,静静的等待痛感过去,揪着他的衬衣,紧紧的拧着。   额上冒出颗颗汗珠,唔,好痛——   抚着沈香远的发丝,叶益清靠近沈香远,亲昵的在她耳边说话,并没有察觉她的异样。   沈香远轻轻的深呼吸着,好不容易又熬过去了。   刚才叶益清在她的耳边说了什么?   只顾着屏住呼吸忍着疼,没注意听他的话。   “你刚才说了什么?——”   高跟鞋敲打着地面的清脆又响起。一股饭香传来,瞬间弥漫了整个病房。 ☆、善变爱情12   刘晨莹讶异的看着还在病房里站着的两个人,笑着问道:“两位还在呀?   那要不要吃一点?”   举起手中的餐盘,菜色丰富,色泽诱人。   “嗯,不用了,谢谢,”   叶益清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我们一会儿还有约会……”   搂着沈香远的香肩,转向□□的城泽:“那我们就先走了。   你,好好的休息,享受美人的照顾。”   后面这一句,一字一字的吐出,眼神,细细的端详着城泽的神情。   只见他神色自若的微笑。   刘晨莹端着餐盘,坐在床边上,拿着勺子一口一口的喂进城泽的嘴里。   不时的为他擦擦嘴角的饭粒,轻笑出声。   沈香远看两人吃的开心又亲密,她也稍稍放下了心。   城泽有人照顾,就太好了。   微侧过头看到叶益清,轻声的说:“走吧。”   听到沈香远说要走,城泽对着刘晨莹摇头示意不吃了。   咽下嘴里的食物,喝下一口水,缓缓的说:“那就不送了。谢谢你们来看我。”   脸上挂着冰冷的疏离,一眨不眨的望着沈香远。   看着两人亲昵的走出病房,房门关上的声音。   城泽瞬间沉下脸庞,视线紧紧的瞅着刘晨莹。   刘晨莹微笑着将餐盘轻轻的放到柜子上,站起身,倚着柜子,身姿妖娆。   用纸巾轻轻的擦拭手指上沾染的油渍:“很奇怪我为什么这么做?”   娇媚的声音从她的嘴里吐出,描绘得细致的红唇性感的一张一合。   “说吧,你有什么目的。”   城泽不相信,她接近他没有目的。   “呵呵,金公子,我相信,你应该是很想得到沈香远吧?   而我,就很想得到叶益清,”   眼睛闪过一丝阴鸷,随即又幻化不见了:“我们可以合作——”   “合作?怎么合作?”   城泽一怔,“难道,你是想要诱惑叶益清?”   鄙视的眼光上下的打量着她,随即嘲讽的笑道:“就凭你这样的,想从香远身边抢到叶益清,绝对不可能。”   脸蛋上浓厚的脂粉,估计卸了妆,根本就无法看。   身材,还可以,气质就远不如沈香远。   她拿什么去跟香远比?   除非叶益清是傻子。   城泽毫不客气的嘲讽,完全不顾刘晨莹的感受。自从他受到刺激,脾气就变得古怪暴躁。   刘晨莹有些愤怒的拉下脸来,手指紧紧的曲起握紧,指尖扎进掌心。   他的话,深深的刺痛她的心。   为什么都觉得她不如沈香远?   不就是脸蛋比她漂亮吗?   绝对不可能?哼,那她就让他知道,什么是可能!   “你到底要不要跟我合作?”   再一次问他。她敢打包票,听了她的计划,为了沈香远,他一定会答应。   “说说看。”   带着胜利的笑容,刘晨莹靠近他,在他的耳边轻轻说出他的计划。   说完,抽开身,静看他的神情。   城泽垂眸,想着她的计划,沉默着。   香远今天来看望他,让他死去的心似乎又活了过来。   他相信,香远心里是有他的! ☆、善变爱情13   叶益清必定的拿着什么把柄控制着香远,才让她不得不跟他在一起。   如果,叶益清离开了她,她一定会回到自己的身边!   这样想着,抬起头,望进刘晨莹的眼神:“我愿意跟你合作。   但是,前提条件是,你不能伤害香远。”   如果伤害到香远,他一定要她好受……   刘晨莹眼光快速一闪。为什么他们心里都有沈香远?   不伤害她?   可以。   不需要她出手,沈香远也开心不久了。   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回答:“明白。你就放心吧。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伸出右手——握上他的大手。   交握的双手,在空中摇动两下才分开。   合作,从现在开始——   坐上叶益清的副驾座,沈香远看着他细心的为她系上安全带。   她的心里泛起一丝丝的甜蜜。   这个男人,她始终搞不清楚他的脾气,时而暴躁,时而温柔,时而细心的,都不知道那个才是真正的他。   但是不可否认的,她很喜欢他不经意流露出的温柔和细心。   车子缓缓驶离医院。   车子驶上主干道,开始加速前进。   疾驶的跑车惊险的在一辆辆并行的车缝中穿插。   他只要看到一个缝隙恰好能钻过的,必定毫不犹豫的加大油门,往前冲刺。   “唔——”   沈香远紧紧的捂着嘴巴,紧张的看着前面的路况。   直到面前他递来的一个纸袋,才忍不住狂吐起来。   车速缓缓减慢,最终停止在路边。   车窗全部打开,敞开顶上的车棚,新鲜空气瞬间扑面而来。   一只大掌在她的后背轻轻的拍打抚摸:“怎么样了?”   无法回答他的话,良久,沈香远才停止了最后的干呕。   抽出纸巾擦了擦嘴巴,从保温瓶里倒出一杯温水,踏下车子、   走到花圃边上,漱了漱口。   酸味除尽,深深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转身瞪着坐在驾驶座上正在邪笑的男人,刚好捕捉到他一闪而过的担心。   沈香远愤怒的气焰,瞬间消了一大半。   知道担心她,为什么还要飞车!   他简直比之前的出租车还要疯狂。   天空乌云密布,但是丝毫没有影响行人对路边的这一车俩人的观察。   灵动劲帅的黑色奔驰敞篷跑车,驾驶座上俊帅的男人。   眼睛直直的看着路边站立的女孩,女孩同样的五官标致,灵气逼人。   不论是走在路边的行人,或是开着车子的司机,都不禁的看向这对相貌出众的男女,纷纷猜测着他们的关系。   “上车。”   冷声的命令仍站在原地的沈香远。   刚才的飞车还心有余悸,但是他冰冷的语气,更让沈香远害怕。   缓缓的拖着步子,坐上车子。   心口犹如压着块大石般,沈香远几乎不敢吸入过多的氧气,深怕车子飞驰起来,自己岔气了。   车子启动了,缓缓的在路上奔跑,速度基本保持在七十左右。沈香远放心的长舒一口气。   偷偷瞄了他的侧脸,俊美如神祗。   速度有些加快,沈香远抓着门边的把手,有些紧张。   过了路口,车子才缓缓的慢下。 ☆、善变爱情14   天空开始飘起了雨,细细的,打在脸上身上都凉兹兹的。   笑意逐渐从他的脸上褪去,摁下车子的按键,顶棚自动拉起,遮住外面的风雨。   斜睨她一眼:“你今天怎么会去医院?”   他可还没忘记她背着他去私会别的男人。   早上才告诉她不要脚踏两条船,下午她就出去犯了。   还有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紧闭的车厢内,瞬间冰冻一片。   沈香远听得出他话语中的怀疑,他必定是怀疑她跟城泽有关系吧。   交叠的双手握在一起,相互扭捏着长指。   心里的一角,裂开了。   “城泽他,毕竟是因为我才——”   她垂下睫毛,小心翼翼的回答他。   这个时候的他,犹如一头猎豹,凝神的注视着眼前的猎物,而她,正是他的猎物。   如果她回答的不对他的意思,很可能,下一秒,她会被他撕得粉碎,然后吞噬进腹中。   “嗯?因为你?你也知道?   知道他是因为你才这样,你竟然还敢单独去见他?!”   该死的女人,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吗?!   “还是你,想寻找第二春了?”   铿锵的句子从他的嘴里吐出。   如果是,他不会让她好过的!他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沈香远的脸色惨白。在他的心里,她就是这么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咬紧红唇,她不发一语。   因为她不知道还能解释什么,再多的解释,似乎都无法推翻他心中对她下的论断。   车外,乌云密布,天几乎全暗了下来。   雨势渐大,电闪雷鸣。不时亮起的雷电,透过前挡玻璃,照在她的脸上。   苍白凄惨的小脸显露在他的眼里。心底像被针扎一般刺痛。   他,是不是误会她了?   但是强烈的自尊不允许他低头。   光线照射到被她的贝齿咬过的红唇,愈加鲜艳欲滴,那份甜美几乎镌刻在他的脑海里。   他低咒几句,猛然踩下刹车,将车子停靠在路边。   沈香远因为他突然的紧急刹车,整个人惯性的往前扑去,又被安全带拉了回来。   心扑通扑通的急跳。轻轻拍打着胸口,心有余悸的侧过脸来瞪着叶益清,大声的叫:“你干什么!   我没有……”   话音被他炽热的唇瓣覆盖吞没——   车外狂风骤雨,电闪雷鸣。   车内温度骤升,缠绵悱恻。   叶益清摁下一个按钮,座椅往后躺下。   一阵失重的感觉令沈香远紧紧的揪着他的衣领,不禁惊叫出声。   他顺势压上她,薄唇覆盖她所有的惊叫。   霸道的舌灵巧的钻入她的唇里,与她的丁香舌肆意嬉戏追逐,舔舐咬啃着她的红唇,吻逐渐往下移动……   火热的大掌,在她的身上四处游移,寻找她的敏感……   拉下她的外套,有些粗糙的大掌抚上她细致滑嫩的后背,引起她身体轻轻的颤动。   他的热唇所到之处,点燃她一簇簇的火焰。   身体也随之轻轻的颤抖。她推拒的双手逐渐的搂上他的肩膀,大脑一片空白。   酥麻的感觉瞬间流窜到四肢,随着感官的的刺激——逐渐的沉沦……   车子重新驶上主干道。 ☆、善变爱情15   雨越下越大,似乎没有要停歇的意思。   沈香远咬着唇,微微喘着气,无力的颤抖着手指拉好身上的衣服。   再拢紧休闲运动衫的外套。   做完这些,双手环抱自己,默默的坐着,等待剧烈的心跳恢复平息。   她太疯狂了……   刚才在车里的一幕,如电影画面在她的脑海里不停的播放,她竟然从原先的拒绝化为主动,到最后竟然叫喊出声……   脸颊上热得发烫,她,真是羞死人了。   还好现在已经是晚上又下着暴雨,路上没什么人……   “说话。”   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将沈香远吓了一跳。   侧过头看他,发现他依然面无表情。   难道刚刚的激情,都无法令他的神情有一些松懈吗?   这样的认知,让她从心底迸发出透心的寒意。   “说……什么?”   她不懂,她还能说什么。在他的心里,早就已经认定了她水性杨花了吧。   “伸出你的左手。解释一下。”   沈香远依言,伸出了光滑洁净的芊芊玉手。   视线在上面扫着,发现没有什么不对的。   忽然,一个闪神。   沈香远急忙收回左手握成拳,右手包裹着左手的拳头,神情慌张。   “不记得我说过什么了吗?”   他冷冷的吐出。   该死的女人,他刚才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她竟然敢不戴着他送的戒指!   他叶益清生平第一次给女人送戒指,而这个女人竟然这么不懂得珍惜!   “我今天出门,担心把它弄丢了,所以取下来放在床头柜里了。”   他的眼睛怎么那么尖呀!这样也被他发现了。   忽而想起,刚才的某个姿势,两抹红晕骤然染上她的双颊,她记得他的手指和她的手指紧紧的相互交握着,怎么可能不知道!   补充一句道:“而且那个戒指太贵重了。”   他的唇畔带着一丝讥讽的笑颜,一个闪电照下,沈香远看得清清楚楚。   不禁苦笑,既然不相信她,为何还要问她?   一时车子里又一阵的静默。   他不说话,沈香远也不敢开腔。   “你今天为什么单独去见他?”   如果不问清楚,恐怕他心里会一直堵得慌。   “我看到报纸,知道他住院了,我觉得是我害了他,我只是想去劝劝他别做傻事。”   “就这么简单?”   “嗯,就是这样。”   她的确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态去的,根本就不是他说的什么“寻找第二春”。   “以后不要再单独见他!记住我的话。”   冷鸷的眼眸,闪过一丝锐利。   半眯起来,看着前面的路况。   前面似乎出车祸了?   他只瞄了一眼,已经有警车围着现场了。   踩下油门,瞬间就将现场超过了。   “嗯……”   这样是不是就算解释完了?   沈香远不禁又看向他。   恰好他转过脸来,轻声的问了一句:“还疼吗?”   嗯?“什么?”   一脸的疑惑,她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今晚她怎么都不太懂他的意思呢?是她太笨,还是他说话太简明扼要?   随后看到他的视线暧昧的往她身上瞅了一眼,她才惊觉,他指的是什么。 ☆、善变爱情16   红着脸颊,喏喏的开口:“没有……”   今天除了火热的感觉,没有一丝的疼痛。   “那就好。”   车子一个转弯,驶进别墅的停车库。   关掉引擎,他率先下车。   没等他走过来开车门,沈香远就自己跳了下来。   站着整理身上的衣服,因为刚才的激情,有些褶皱了。   看到他伸到面前的大手,她疑惑的看着他,却发现他的脸部表情柔和了许多。   “走吧。”   小手被他的大手拉着,她愣愣的跟在他的身边。   她是不是在做梦?   另一只手,悄悄的捏了自己的大腿一把,唉哟!   双眉皱起,会痛的。   她没在做梦?   幸福就这样来了吧。   沈香远这样想着,却没注意到叶益清的嘴角闪过一丝冷笑。   …………………………   第二天,沈香远像往常一样,去上课,去蛋糕店打工。   虽然和叶益清的关系有所好转,但是她还是要坚定的靠自己,自己一定要独立自主。   不过,最近好像没有和李永浩联系了。   虽然,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会觉得他很烦,但是一旦隔了些时间不联系,又觉得挺不适应。   她这样想着,不知不觉已经跑到别墅门口。   习惯性地去掏口袋,空空的,再拉下背上的背包一通翻找,就连里面的暗袋她都找过了,还是没有。   背包在手里无力地垂了下来,一定是早上出门太匆忙。   她一时忘了拿钥匙,现在怎么办?   她使劲叫了几声,可是,里面的佣人们却没有有一个人来替她开门。   估计是别墅太大,里面的人听不到外面的声音。   她握着镂空铁铸大门的栏杆,抬头确定了一下它的高度,叹了口气,缓缓坐到了台阶上。   看来只有静静等叶益清回来了,帝集团是不能再贸然前去。   上次给他送文件就碰到了梦琪,还好自己机灵找了个理由。   这次再被梦琪碰到,她可能就再也编不出借口了。   托着腮看着右边的大路,他要是回来车子肯定是从那里驶过来。   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才五点四十分,这些天他回来的都很晚,可能是工作太忙了。   反正她也不急,还是坐在这里耐心等待吧。   晚霞放射出最后一抹艳丽就悄然隐退了。   夜色渐渐降临,四周的路灯开始灯起来,一辆辆名贵跑车从跟前一掠而过。   她的眼皮耷拉着,第七百五十三次看时间,难道自己真的就要在这里等到半夜吗?   还是打个电话吧,大不了,她偷偷躲在他们公司外面的某处。   他再让赵速或是那样亲切的秘书送钥匙过来,也总比她在别墅外面吹冷风强吧。   嗯,就这样办。   她随即拨通了叶益清的电话,过了好久没人接,她不放弃地又打了几次,还是这样。   啪地一声合上手机,下巴靠在膝盖上,继续等。   又过了半个小时,不知哪里来了一阵冷风直钻进衣领里,她打了一个寒颤。   又拨通了他的电话,耳边仍然听到的是“嘟……”的声音,就在她打算挂掉时,电话突然接通了,传来他低沉的嗓音。 ☆、善变爱情17   “什么事?”   “我……我钥匙忘带了。”   她咬起唇轻声说。   “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这里太吵了。”   听筒里传来他的声音还夹杂着一阵吵闹的音乐声,他不在公司吗?   “我说我钥匙忘带了,你如果不方便能不能让赵速给我送一下钥匙,或是我直接去取也行。”   她不由拉高了嗓门。   电话那头他没有说话,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只能听到嘈杂的音乐声。   过了一会,他似乎走到了某个安静一些的地方,声音很清晰地传来。   “我现在在竹辉路的零点俱乐部,你直接过来吧。”   “竹辉路的零点俱乐部,好,我知道了。”   她不放心地重复了一遍,挂掉了电话,小跑着奔出高档别墅区。   二十分钟后,她站在一家全城最高级的俱乐部门前,推门走了进去,就有一名侍者殷勤地迎了上来。   “呃,我想找一下叶益清。”   她一边说着,一边往四周看去,舞池里炫目的灯光,劲爆的音乐,浑然忘我甩着头发跳舞的男男女女。   侍者听到这里,很快就反应过来。   “好的,小姐,叶总裁在六号贵宾包厢,您跟我来。”   “好,谢谢。”   她微一颌首。   侍者开始在前面带路,她跟在后面,目光好奇地看着舞池里随着音乐扭动的一个个身影。   这是她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原来这种有钱人玩的俱乐部也是这样吵闹和疯狂。   舞池中央不时传来一阵兴奋之极的欢歌笑语,所有的女孩似乎都在围着一个修长的身影转着圈。   一条韩式长项坠随着身体的摇摆在半敞开的白色衬衫和胸膛里跳跃,引来了四周女人垂涎的目光。   亚麻色的发丝挡住了他的脸,她无法看出对方的相貌。   可她有一种直觉,这个人跟李永浩那小子长得好像。   会不会是他呢?   她想要再看清,侍者在前面呼吸着,“小姐,前面就是六号包厢,在您没来之前叶总裁已经交待过了。   让您来了之后直接进去。”   “好的,谢谢你。”   她朝着侍者点了一下头,对方欠了一下腰,迅速走开了。   她右手停在门手把上,踌躇不已,现在他是一个人在里面,还是和客户在谈事情。   如果是后者,她现在进去会不会不太好。   可是再一想,既然他让自己进去的,那么应该就不要紧,这样安慰了一下自己,她拧开门。   里面静悄悄的,门在手里再推得更大,包厢里只有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在低头往高脚杯里倒酒。   听到响声,他淡然地抬起头,微微扬起一个魅惑的笑容,“你来了,进来坐会。”   “不用客气,我是来拿钥匙的。”   她摆摆手,打量着这间比自己的卧室还要大的所谓包厢,这些有钱人真是奢侈。   隐隐地有种诡异的气流散在空气里,她看着他并没有掏钥匙的动作。   而是继续在另一个高脚杯里注入了酒红色的液体。   “这么着急做什么?坐下来先喝一杯。”   又是酒,上次就是酒为她惹来了一系列的麻烦,她早就对它敬谢不敏了。 ☆、善变爱情18   她盯着高脚杯里的酒红液体,有所顾忌地后退了一步。   他扬起几分无害的笑意,端起了高脚杯,朝她高扬了一下。   “怎么?你不赏脸?我今天难得请你喝一杯。”   这间包厢只有他们两个,反正他也没恶意。   只要不像上次那样全喝了,礼貌性地抿上两口也不要紧。   她慢慢向他移动着脚步,伸手接过高脚杯,两只酒杯相碰。   发出清脆的声音,她抿了一口液体,尝在嘴里并不烈。   “这种酒很适合女性饮用。”   他轻啜着杯里的酒,冲她扬了一下酒杯,嗓音里诱哄而低沉。   “把它全喝掉也没关系。”   看着杯里静静的酒红色液体,她将高脚杯送到唇前。   这时包厢的门突然被打开了,几个身影走了进来。   “叶总,你这次太……太客气了,给我安排了这样一次艳……艳福,我可……可得……”   一个中年人打着酒嗝,看着左右怀里的两名性感的女人,看赶来醉得不清。   叶益清的脸上快速掠过一抹异样,低头又倒了一杯,“赵总,你说哪里去了,你是我的老友。   这么多年的生意交情。   这次又双方签署了合同项目,盛情招待你也是应该的。”   乘着他在跟那个什么突然闯进来的赵总说话的空档,她悄悄把杯里的酒倒进了一旁的盆景里。   自己实在对这些酒有些感冒,不想再出上次那样的事了。   她刚把酒杯放在桌上,顷刻之间就感到头部一阵晕沉。   眼前的事物摇晃得厉害,她似乎看到那个赵总一双眼睛正直直地盯着自己。   “叶总,您身旁坐的女人长得可真有味道。”   赵总慢慢放开了怀里的两个女人,一个劲猛盯着香远瞧。   头太重了,她索性靠向身后的沙发,眼前模模糊糊,人影重重叠叠,她闭上了眼睛。   叶益清像是没有说话,赵总又在继续说着,“叶总,这是你的女人吧。   你的眼光真不错,这皮肤长得也真嫩啊,身材也不错,是我没尝过的类型……”   她头晕沉着,眼睛一点也睁不开,可是耳朵却发挥正常。   听得很清楚,那个老男人该不会是在打自己什么主意……   不会的,叶益清会保护自己。   叶益清默不作声,只听到倒酒的声音。   身体里的警钟敲响了,她敏锐地感觉到那双猥琐的目光正像打量货物一样打量着自己。   她想挣扎着坐起来,全身却软绵绵地一点力也使不上,看来自己真的醉了。   不过不要紧,他会保护她,她并不担心这一点。   “赵总,女人对于我来说,女人就是一件衣服。   刚穿时感觉新鲜,时间一久,新鲜感没了,就算你不向我要,我也会把它扔掉。”   她的心骤然被这句话紧揪起来,不,这不是他,这不是他说的。   他怎么可能会说这样的话,她对于他不是特别的吗?   “好,好,好,我明白你的意思啦,那我可就不客气喽!”   空中响起了一阵兴奋般的搓手声。 ☆、善变爱情19   她感觉到那个喷着浑浊气息的老男人正在逐渐靠近自己。   可是她身体始终无法动弹,最重要的是,身旁的沙发动了一下。   叶益清像是站了起来,“赵总,她已经喝醉了,对她温柔些。”   他的嗓音是如此清晰,带着毫不掩饰的暧昧。   她不懂,她真的不懂,就算真像他说的那样,她对于他来说新鲜感已经过了。   为什么不干脆也像他说的那样把她甩掉,而不应该像现在这把她当成生意的筹码送给别人。   她焦急地想要起身问明白这一切,可是头晕沉得好厉害。   身体里的力气如泥沉大海,她无法使上半分力。   他说要和平共处,这些天他对她温度有加,也给了她应有的尊重。   现在又为什么会这样?   她想不通,她想不明白,难道这是梦境?   “我现在真想快点儿尝到这个女人的味道。”   一只陌生而颤抖的肥手捏着她光洁娇嫩的脸蛋,一阵臭哄哄的浓烈酒气直钻入鼻子里。   这不是梦,这真的不是梦,她再也欺骗不了自己。   叶益清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   她的心一点点在往下沉,沉到了无底的万丈深渊。   “赵总,祝你玩得愉快。”   他低沉的嗓音又在轻快地说着,随后响起了他的脚步声和……关门的响声。   他出去了,他竟然就这样走出去了。   头脑里清楚地想通了刚刚的事,原来都是陷阱。   为什么她叫人没人开门,原来,是他把她逼到这里来的。   还有那杯酒他肯定会了些手脚,倘若不是她只抿了一口就偷偷倒掉。   那么她绝对会在什么也不知道的情况下被他这样送给这个老男人。   想明白了这一切,她如堕几万尺的冰狱,从头到脚冷彻刺骨。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   热烫的眼泪顺着眼角漫了出去,那双肥手开始动手脱自己的外套,她拼尽了全力睁开沉重的眼睛。   用虚软的声音说着,“住手,不要碰我……你走开……走开……听到没有……”   “咦,原来还醒着……嘿嘿,事情越来越好玩啦……”   出现在眼前的那双纵横着色迷迷的眼神,一下子起了兴奋的表情。   “与其你像个死人一样不动,倒不如是现在这样有感觉……”   那双咸猪手解开她的外套,又开始动手解开他自己身上的裤子。   “总裁,请恕我多嘴。这样是不是不大好?   其实沈小姐就算有再大的错,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嗯……”   “闭嘴!”   叶益清嘶哑地低吼着,冰寒瞬间笼罩在冷峻的面孔上,“徐助理,这件事轮不上你插嘴。”   赵速担忧地看着被叶益清拉开的门。   平常他完全听命于总裁,但这次他真的觉得总裁做得有点过了,于是又冒险开了口。   “通过我对她这么长时间的接触,其实她是个坚强又聪明的好女孩,您把仇恨加诸在她身上。   这样来说对她不公平……”   叶益清凌厉的视线扫向赵速,暴躁地出声,“徐助理,你今天的话是不是太多了?   现在你立刻打电话叫司机来俱乐部门口接我。” ☆、善变爱情20   这里的隔音效果太好,根本听不到里面的一点动静。   赵速爱莫能助地看了眼房间的门,随后走到一旁拿起电话拨通了司机的号码。   过了一分钟,他恭敬地对叶益清说,“总裁,司机已经把车停在门口了。”   叶益清没有任何动作,出神地注视着紧闭的门。   目光复杂难辩,放在身侧的手紧握着,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总裁,车已经准备好了。”   赵速又提醒了一句。   叶益清脸上的表情恢复了平静,双手***裤袋里,转身大步往走廊外走去。   他转过喧闹的舞池,丝毫没有注意到拐角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疾步往包厢走去。   她全身都在因为恐惧而颤抖,试着动了几下,身体好像恢复了一些。   那些酒她只喝了一点,对她只起到了暂时的作用,她拼命转着身体避开那双手的侵犯。   “放开……你太龌龊了……放开我……你听到没有……我不是自愿的……   我要告你……你这是非法侵犯……”   “你给我老实点。”   一个耳光瞬间甩到了她的脸上,那张老脸上瞬间面目狰狞起来,“非法?   这里已经被包下,就算我上了你,也没有人为你做证。   到时我就说你为了钱,你是自愿的,谁能把我怎么样?   再说,你是叶益清送给我的,现在我有权享用你……”   她一个重心不稳又倒向身后的沙发,脸颊上是火辣辣的疼。   可是这些远不及心里的伤口来得痛,愤怒烧灼着她的胸口,叶益清根本就是魔鬼。   魔鬼,他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她究竟做错了什么,使他采取这样卑鄙下流的方法来对付自己。   她拼命回想着,如果要算得上的话,只有几天前的那天早晨她大胆地反驳过他。   事后他对她的态度就突然大变,对,是这样,一定是他在报复自己……   她刚想通这些,头发就被揪起来了,被那个老男人用力拉向那张臭哄哄的嘴。   她拼命想要甩头,可越是这样,头皮就越是疼痛难忍。   她无法再躲开,绝望地闭上眼睛。   叶益清,如果这是你惩罚我的方式,那么祝贺你,你赢了……   门砰然被打开了,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压在身上的重量突然消失了,接着她听到了一阵闷哼。   怎么回事?   她睁开模糊的泪眼,半敞的白色衬衣中间垂着一条韩式长项坠。   帅气俊秀的脸上布满了焦急的神色,是李永浩,救她的人是李永浩。   他焦虑地打量着她,随即脱下了身上的休闲西服披在她的身上。   捧起她的脸蛋察看着她,“你有没有怎么样?伤到哪里了?”   被触到脸颊上的伤口,她倒抽着气,头低至胸前。   这样狼狈的自己她不愿任何人看到,真想找个地方藏起来,永远也不要出来。   他慢慢扶她坐沙发上,他咒骂了一声。   怒火燃烧在清澈的眼眸里,“该死的老头,你竟然打了她,你要为此付出代价……”   他几步走到那个刚刚被拽到远处的老男人,一把揪起对方的领口,狠狠揍了几拳头。 ☆、刻骨铭心1   从没被这样欧打过的赵总顿时杀猪般地嚎叫着。   “杀人啦……有人要杀人啦……救命……救命……快来人……出人命啦……”   敞开的门前瞬间聚集了一些看热闹的人。   有几个侍者模样的人似乎认出了李永浩,往前跨了一步,又被那道射来的骇人目光所吓住了,犹豫着不敢向前。   “李永浩,别打了,带我走,我不想在这里……”   她颤颤巍巍地跑上前,拉住了他挥舞的拳头,她受的屈辱已经够多了。   她不想在这里丢人现眼。   赵总见门口的人越聚越多,胆子又大了起来,不禁开始恐吓地说着。   “快放开我,小心我叫来警官,到时你小子……”   他的话还没说完,又是一阵吃痛的闷哼,李永浩又给了他一拳。   香远用力拽着他,几近哀求着,“求你了,不要再打了,我们走……我们走……”   “香远,不要怕,这里没有人敢再伤害你。”   他反握住她颤抖的手,拉着往门外走。   “告诉你小子,不要以为你这样我就怕你……   这个女人是自愿的……她是自动送上门给我玩……”   那个狂妄的声音又一次在身后响起来,她全身打了一个寒颤。   屈辱使她眼前一片朦胧,急忙吸了吸鼻子,她不能哭,绝不能在这些人面前哭。   站在包厢外围观的人开始窃窃私语,看着她的目光里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她抬起头,让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倒流了回去。   绝不会在这些人面前表现出脆弱的一面,叶益清想要的不就是看她软弱,看她倒下了吗?   她绝不会让他的诡计得逞!   “闭上你的臭嘴。”   李永浩的脚步停滞下来,放开她的手,咬牙切齿地跑过去,又是两拳头。   这次是那个老男人的嘴,顿时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围观的人议论声更大了,但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让开,让开。”   几声粗暴的声音响起来,保安模样的几个人拨开人群走了进去。   看到了一群保安,被打得趴在地上的赵总像是一下来了精神。   “快救我,我是你们老板叶益清请来的客人,这小子无故冲进来打我……   我要告他……”   为首的那位保安走进了房间,看着倒在地上的肥胖身影,目光转向了低头还想要挥拳的李永浩。   “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敢在这里闹事,把这小子抓到保安室去。”   跟在后面的几名身材魁梧的保安饿狼扑虎般跑向李永浩,香远反应迅速,一下挡在他的面前。   “事情因我而起,不关他的事,你们……”   “香远,你让开,我说过我会保护你,我就有能力做到。”   李永浩轻轻拉开香远,镇定自若地正面对着那几名保安。   空气中突然响起了一阵抽气声,接着那名为首的保安用惊颤的手指着李永浩,“您、您是……表少爷……   您从韩国回来了……”   李永浩紧皱着眉,冷然一笑。   “请问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那名为首的保安态度倏然大转弯,忙不迭地点头。 ☆、刻骨铭心2   “是的,您当然可以走。”   “香远,我们走。”   李永浩的声音很轻柔,缓缓拉起低垂着头的香远,狠狠地瞪了眼趴在地上的老男人。   对方支着肥胖的身体坐了起来,小眼眯成一条狠毒的线缝,“不行,这个臭小子不能走。   我不能白挨打,还有这个女人是我花钱买来的……”   李永浩冷笑着掏出皮夹,厚厚一叠大钞甩开了那张阴险的脸。   五颜六色的美钞和人民币仿佛雪花一样飘在房间里。   “那么这些够不够?   从现在起她被我买下了,以后你再打他的主意,我见你一次打一次。”   没想到这个人还在无中生有,香远拼命咬唇抵制住哽咽,够了,够了。   这一切已经足够让她看清叶益清,他是魔鬼,他是邪恶的撒旦,对待她,他永远也不可能有一颗真诚的心。   她突然想大笑,笑自己太傻,为什么就没看出他的体贴和亲切都是假意的伪装。   现在弄成这样,都是她咎由自取,她活该……   心脏已经痛得完全麻痹掉了,世界在她眼里仿佛很遥远。   她看到李永浩大步走了过来。   他的嘴唇在移动,似乎在对自己说着什么,可是她听不到,她什么也听不到。   眼前开始摇晃,世界开始摇晃,她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在最后陷入黑暗的一刹那,痛从心里抽离了,她解脱了吗?   如果这样就能摆脱这样屈辱得仿佛快要死掉的感觉,她宁愿永远沉睡,再也不要醒来。   珠江国际大酒店——   一辆兰博基尼平稳地停在大厅门口,两个高大的身影踩着厚软的红地毯走向总裁专属电梯。   赵速偷偷打量着叶益清紧绷的侧脸,从俱乐部出来坐上车。   总裁的脸色就一直阴沉得怕人,周身飘着极强的低冷气压,让他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不知道是不是在为沈小姐担心呢?   总裁是不是后悔了?   赵速正想要说话,眼见叶益清的高大身影走进了专属电梯,他急忙跟了上去。   在赵速即将跨进电梯的时候,叶益清冷淡的声音传来,“徐助理,不用送我上去了,你可以回去了。”   赵速愣了一下,收回了脚步,“是的,总裁。”   电梯缓缓合上了,直升上最顶层,锃光的电梯门照映出一张清丽的面孔。   一拳重重地落在了电梯上,随即发出巨大的响声。   该死的!   他低咒一声,为什么他从俱乐部出来到现在,一颗心像是悬在半空中。   无论他怎样想要甩开她的影子,总是无法办到。   他跑向俱乐部的大门,上面清晰地出现她的脸,他匆忙坐进车里。   一转头,车窗上还是她,现在他又在电梯里看到,该死的!   他摆脱不了她。   甩手关上总统套房的门,他拉开脖子上的银色领带,坐到办公桌后面的真皮转椅上。   他翻开一叠公文,却发了半天的呆,一个字也没看进去,气恼地甩掉手里的金笔。   他无奈地抚着发痛的鼻梁骨,只要是他决定要做的事他就从不会感到内疚。   大概是今天喝得有点多了,头脑发涨,有点醉了而已。 ☆、刻骨铭心3   一道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吓了他一下,他抬起头,拿起手机接听。   他的脸色随着对方说话的内容越来越阴云密布,最后他再也听不下去了。   猛然站起来,挥臂一甩,手机仿佛离弦的箭一样飞了出去,撞上了坚硬的墙壁发出一声脆裂的响声。   矫健的脚步不禁踩在地毯上来回踱步,紧缩起来的下巴泄露出主人内心的焦虑情绪。   他骤然抬起头,走到办公桌前,拉开抽屉拿出车钥匙,然后大步走出了总统套房。   从停车场里开出了那辆银色跑车,耳边回响起俱乐部经理向他汇报的情况。   称有人突然闯进了六号包厢,暴打了赵总一顿,并及时救出了她。   不知什么原因,当他听到那个女人被人救起后,心里堵着的那块大石头突然被移开了,顿时有一种呼吸畅通的感觉。   可是,该死的,那个人是永浩。   永浩怎么会突然冒出来,他们之间难道认识?   最令他胸口升腾起难以控制的火焰的是,永浩还在所有人面前放言说那个女人现在被他买下了,以后就是他的女人。   可笑!   他忍不住捶了一下方向盘,跑车缓缓驶进了别墅,他一定要在那个女人面前问清楚,她和李永浩到底是什么关系。   别墅一片光亮,那个女人回来了。   他急忙停下了跑车,疾步走进了客厅,里面空荡荡的,再看向鞋柜,她的拖鞋还在,这说明她根本没回来。   别墅里的所有照明都由一个总开关控制着,会在五点半时准时自动打开别墅里里外外所有的灯。   他怎么会把这件事忘了,以为她回来了呢。   烦躁地爬了爬头发,想要掏手机,这才想到手机现在正躺在总统套房的垃圾桶里。   在他最后摔手机的时候似乎听到说永浩是抱着她走出俱乐部的,**,她现在肯定跟永浩在一起。   冷峻的脸上浮现出几分抓狂,该死的,他绝对不承认自己这是在内疚。   更或是她已经在心里占有一席之地,绝不——   透亮的落地窗照出他满脸的焦躁不安,胸口的怒火无处发泄。   他狠狠地踢向茶几,茶几上放置的一组高档茶具应声而落,在地上摔得粉碎,顿时满地一片狼籍。   狰狞扭曲的面孔,猥琐而色迷迷的眼神,还有那在身上乱摸的肥手。   这一切无不在刺激着她大脑的神经。   拼命摆头,努力挣扎,不要,不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不要……不要碰我……你走开……”   她蓦然坐了起来,胸口起伏得厉害,睁着一双惊恐的水眸环视着四周。   自己躺在一张舒适的大□□,身上盖着一床柔软温暖的蚕丝被,原来刚刚是梦。   她用手抹去额头上的汗,一扭头,吃了一惊,李永浩顶着两只巨大的黑眼圈和一头被挠成鸡窝的乱发。   用一双半睁半合的眼睛看着她,“你醒了,昨晚睡得好吗?我好困。”   她忍俊不禁,扑哧一下笑出声,阴霾灰暗的心情仿佛射进了一丝光亮。   李永浩瞪了她一眼,用手敲了一下她额头,“你还笑,我昨晚被你折腾得够呛。 ☆、刻骨铭心4   一会坐起来拉着我跳,一会又揪着我的头发不放手……”   这么说他这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是自己的杰作,她愧疚地垂下眼帘,“对不起,永浩,我昨晚喝醉了……”   “不用客气,谁让我们是朋友呢。”   他不在意地笑了笑,继而皱了皱鼻子,“不过你的酒品真差,揪着我头发不放手,嘴里不停叫什么‘你是魔鬼,魔鬼……   我再也不要相信你……我恨你……’还有‘梦琪,我对不起你’之类的。”   “嗯,你也知道有时喝醉酒,会有些胡言乱语。”   她讷讷地说谎话,顿时吓出了一阵冷汗。   经过昨晚的那件事,永浩是除了梦琪之外对自己来说最重要的朋友,她不希望他知道她和叶益清那种不正常的关系。   然后和别人一样用那种鄙夷的眼光看她。   她记得自己昨晚被扇了一个耳光,用手一抚脸颊,并没有预期中的肿起来,她迷惑着看着李永浩。   “昨晚我帮你用冰敷过了。”   李永浩淡淡的嗓音传来,随即她身上的被子被掀开了,他整个人钻进了她的被子。   “哎,你要干什么?你走开啦,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吗?”   “不懂。”   他满足地叹着气,躺在她身旁,头靠在枕头上,长长的眼睫毛轻轻覆盖住眼睑,像是睡着了。   被子被他牢牢地夹在手臂下,她拽着被子的边缘,一点一点移动着身体。   最后退到床沿,她用手推了他一下,“喂,李永浩,你给我起来。   你怎么能不经过我的同意就睡在这里。”   他闭着眼睛,从被子里伸出手摇了一下,“拜托,你看看这谁的房子,谁的房间,还有你不用不好意思。   昨晚你吐得一塌糊涂,我帮你换衣服,你的身材……”   下面的嘀咕声模模糊糊,像是被他吞掉了一样。   “你……你把我看光了?”   她拉开被子看着自己穿着一套男式的睡衣,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惊叫出了声,“啊……”   已经沉入睡梦中的李永浩被这道魔音瞬间吓醒了。   抚着沉重的头,半眯着眼睛,支起身体从□□坐起来,“你又怎么啦?”   她紧紧揪着睡衣的领口,眼里喷出恼怒的火苗。   “你这个坏蛋,你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凭什么帮我换衣服。   你难道就不能请人帮我换一下吗?你是故意的对不对?原来你……”   他半眯的眼睛瞬间睁开了,唇边泛开一抹笑容,“我开玩笑的你也相信,衣服我是我让女佣帮你换的。   你的身材太干瘪了,我没兴趣看。”   知道这次他又在调侃自己,她没有生气,垂下睫毛,拥起被子吸了口气。   昨晚的最后一刻,她以为没有人会来救自己,暗自打好了主意。   身体如果被那个人糟蹋了,她会选择离开这个肮脏的一切。   结果李永浩救了她,假如没有他,她可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   可是现在,她觉得自己错了,叶益清想要的不就是这个吗?   看到她的狼狈,把她当货物一样送给人,他就是想打击自己。 ☆、刻骨铭心5   她倒下的同时,他肯定在笑吧,他赢了。   不,他越是这样,自己就越要坚强,他越是想要看着自己倒下,她就越不让他得逞。   她要活,她要活得精彩,她要用自己的头脑和智慧。L   还有努力,在社会上取得别人的尊重和赞同,那么现在事业是她唯一可以翻身的筹码。   她不会再叶益清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了,如果第一次相信他,是自己的愚蠢造成的。   那么再次相信他,就是自己的愚昧,她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第二次。   这样想着,全身瞬间又积蓄了力量,不经意地一抬头。   撞上了李永浩直直盯着自己的眼神,她略带感激地看着他。   “李永浩,谢谢你,有你这个朋友真好!”   他耸耸肩,眸里尽是温情。   “我想在那种情况下,凡是男人都会那么做。”   被这样的眼神弄得有些尴尬,她转头看着拉着白色窗帘的窗户,随口一问。   “现在几点了?”   他漫不经心地抬起腕表,冲她努了努唇,示意她过去看。   坐在床沿的她一脸戒备地瞪着他,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他低笑了几声,唇瓣划出一抹优美的弧线,手臂举到了与她平移的视线。   她超好的视力一眼就看到了上面的指针,眼睛顿时瞪得足有铜铃一样大。   十一点四十分,已经十一点四十分了。   她手忙脚乱地掀开被子下了床,在偌大的房间里找自己的衣服。   “我衣服哪里去了?   我下午还要去蛋糕店打工呢,昨天经理跟我说过了,今天我要早点过去清理储物间……”   她一边在房间里四处找自己的衣服,嘴里不由念叨着,最后她连洗手间都找过了。   一无所获,于是,急急询问着一脸好正以暇地看着自己的李永浩。   “李永浩,我的衣服呢?”   “你昨晚吐得满身都是,难道我还把你的赃衣服留下来做纪念?   我昨晚就扔到垃圾桶了。”   他懒懒地倚着床靠背,看着她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在房间里来回走动,感觉有趣极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浪费,你可以把我的衣服拿去洗,干什么要扔掉。”   她大声的□□着,随后似乎想起了什么,跑到一旁拉开了衣橱。   “你女朋友那么多,还在这里过夜,衣橱里应该有女人的衣服。”   “哎,沈香远,你听谁说我这里有女人过夜。”   身后响起了他的不满和浓浓的火药味。   “这想用问吗?那天早上我亲耳听到的。”   她一边回答,一边在挂满了名牌衣服的衣橱里一阵翻找,结果连一件女人的衣服都没有。   “找到了吗?”   他高扬起声音,她撇了撇唇,转过身看他,俊秀的脸上含着正色的神色。   “你哪天早上听到我□□有女人?”   “就是前几天的早上,我打电话给你,然后……”   她摊着双手,没再说下去,她明明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不可能听错。   这小子的脾气真是古怪,既像女人那样藏着自己的年龄秘密,又很小心眼。   他真是投错了胎,这辈子应该投女人才对。   “那天早上?” ☆、刻骨铭心6   他眯着眼仔细回想,眼里尽是迷茫,“哪个女人,我怎么不知道?”   “好了,你不用跟我解释,可能是我记错了吧。”   她巧妙地给了他一个台阶下,这小子明明就是在装糊涂。   看在他救了自己的份上,她就给他一点面子喽。   叩叩叩……   敲门声打断了他们,是一名女佣模样的声音,“少爷,你要的衣服已经送过来了。”   她无声地看了他一眼,不敢前去开门,他翻从□□下来。   拉开了门,她急忙闪身躲进了卫生间里。   过了一分钟,房间里安静下来,她这才走了出来。   到他手里托着一件雪纺的连衣裙,“那件衣服被我扔了,这件就当是赔你的。   你穿上试试,看合不合身。”   “谢谢。”   她小心地接过来,跑进洗手间里换上了,走出去时,他穿着一件休闲式的西服。   在穿衣镜前整理着亚麻色的头发。   一直忙于打工,穿裙子有些不方便,好久没穿了。   她慢慢站到穿衣镜前,正在照镜子的李永浩看到了她忍不住吹了声口哨,转过头打量着她。   “这件套裙对你来说合身极了。”   她看着腰身刚刚好的连衣裙,心想他怎么会知道她的尺寸。   “那里有一套干净的洗漱用品。”   他指着椅子上摆放的一只托盘,上面摆放着崭新的牙刷和毛巾。   李永浩为她关上车门,她坐在敞蓬车里,一首熟悉的旋律从音质绝佳的音箱里溢了出来,如暖流淌进了耳朵里。   “If/you/wander/off/too/far,   My/love/will/get/you/home,   If/you/follow/the/wrong/star,   My/love/will/get/you/home,   If/you/ever/find/yourself/,   Lost/and/all/alone,   Get/back/on/your/feet/and/think/of/me……”   他为什么要放这首歌,是那天他偷看自己手机时,看到了以这个歌为铃声而喜欢这首歌的吗?   香远的视线跟随着他绕过车身,然后看着他也坐了进来。   李永浩发动车子的同时,她舔了舔唇,忍不住不好奇,开口询问他。   “李永浩,那个……你昨晚怎么知道我……有危险……”   他转动着方向盘,开出了车库,侧脸的线条流畅而温和。   但太阳镜盖住了那双清澈的眼眸,被风吹拂的亚麻色发掩住了大半张脸,以至于无法捕捉他的神情。   他一言不发,似乎在静静听着这首《My/Love/Will/Get/You/Home》,又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她推了推他的手肘,轻轻叫了一声,“李永浩,你在听我说话吗?”   “啊?哦……嗯……”   他讶异地低叫了一声,接着又含糊其词,显然刚刚没在听。   “我说你昨晚怎么知道我有危险,又刚好出现在包厢里。”   她注视着车前,莫名地感到提起昨晚那场噩梦,自己的心还在心有余悸地狂跳。   背脊上一阵凉飕飕的冷风飘过。   “哦,你说那件事啊。”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异样,但他很快发现了这一点,咳了几声。 ☆、刻骨铭心7   接着用一种平缓的口吻说着,“我昨晚在舞池里跳舞,好像看到你的身影出现在CLUB里。   所以我就去问服务生,结果对方支支吾吾,我就发觉不对劲。   再三逼问了,对方告诉我你在六号包厢,然后我就冲了进去……”   说到这里,车厢里是一阵静默,她掰着自己的手指,难堪得将脸埋进了胸前。   她以为他会追问自己一系列的问题,不知过了多久,他依旧抿着唇。   完全没有打算向她提问,他只是兀自沉默着,静静开车。   他究竟知道自己多少事?   那些保安为什么在看清他的脸之后,完全变了一个人,而且还直呼他“表少爷”?   他到底跟叶益清是什么关系?   等到她觉得自己再也受不了这种胡乱的猜测后,听到他轻柔的嗓音。   “到了。”   她抬起头,跑车安稳地依靠在蛋糕店旁的马路上,此时她早就被心里的那些疑问弄得烦躁不已。   她急于想要问出口,结果最后她说出的却是另一个问题。   “李永浩,你为什么不问我昨晚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家高档俱乐部?   你难道就一点也不好奇,我为什么会被那个人……”   “这很简单,你想说的时候你自然会说,如果你不想说,我更欢迎。   因为我觉得你现在首先要做的事就是把昨晚的不愉快忘得一干二净。   你还是那个独立又坚强的沈香远。   你不会被这样一个小插曲所干扰。事情过去了就不要再想了,好吗?”   他轻轻拍着她的肩膀,金线般的阳光折射在太阳镜上。   她却仿佛能透过镜片看到一双满含着柔情的眼眸。   怎么会这样想呢,她一定是疯了,他可是交了九十几个女朋友的超级花心大萝卜。   虽然他帮了自己不少,但是她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以为有钱就可以随便玩女人的花花公子。   “我先去打工了。”   她推开了车门,一脚跨出车外,手腕却被他拽住了。   “还有三个。”   他侧身上前,在她耳侧低喃着,“到时候就请你做我的……”   一辆喧闹的卡车从路旁经过,掩盖住了他下面的话,她一脸茫然,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   什么还有三个?三个什么?   他侧过头看着那辆破坏自己好事的卡车,吐出一口长气,像是一下失去了勇气一样。   垂眼看着方向盘。   “李永浩,你刚刚说什么啊,什么三个?”   她一头雾水,侧头看他。   “没事,你快去上班吧,小心别迟到。”   他直直地盯着某处,声音听在耳朵里**的,透着些许的冷淡。   她完全摸不着头脑,这小子在搞什么鬼,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   现在问他又突然变了脸色,少爷脾气又犯了。   “嗯,那我去打工了。”   她下了车,关上了车门,走了几步回过头,见他始终低着头。   轻声说着,“总之,李永浩,昨晚的事真的谢谢你,你现在住在我这里。”   她笑盈盈,指了指自己的心脏,意思是她已经把他当成了好朋友。   享有和梦琪同等重要的地位。   当她转身走进蛋糕店,完全没有看到坐在跑车里那个垂头丧气的身影突然又散发出了活力。 ☆、刻骨铭心8   亮眼的笑容重新回到了那张帅气俊秀的脸上。   香远,请等我,我会遵守约定,还有三个就可以达到目标。   到时我会向你坦白一切,即将你没有记起我也没关系,只要你心里有我。   他蠕动着唇瓣,对着那个高挑俏丽的身影说着如同誓言一样的喃喃低语。   跑进蛋糕店里没有看到经理的身影,收银台的小敏告诉她经理出去吃饭了,还没有回到店里。   她舒了口气,慢慢走向换衣间换上工作服。   把背包放进小衣柜时,她想起了那封杂志的通知函,明天就是去笔试的日子,暗自下定决心。   她要以最好的精神状态和优秀的成绩通过笔试和面试。   刚锁上衣柜的门,手机响了,这个手机铃声目前只给梦琪和李永浩的手机来电设置过。   肯定是他们两个人中的一个。   她掏了掏空空的口袋,这才注意到手机还放在衣柜的背包里,重新打开了衣柜,赶紧接听。   她还没开口,就听到梦琪欢快的声音,“香远,我和益哥哥的订婚周年PARTY定在后天,就在帝集团旗下的珠江酒店。   晚上七点半,到时你一定要来哦。”   她怔怔地微了一会,赶紧说好,知道自己不去梦琪绝对会生气,索性答应,到时在PARTY上露个脸,再找准时间开溜。   电话已经挂掉了,她依然盯着手机愣愣出神,没有防备手机又一次响了。   那个铃声是属于叶益清,她心里一慌,下意识用手按掉了。   下一秒,她又后悔了,做了专心事的人是他,而不是自己。   她没必要觉得难以面对他,想必他已经知道了昨晚李永浩救自己的事。   他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事情没有按照他预想的那样发展,他一定很愤怒吧。   她冷冷地弯起唇角,手机放入了口袋里,关上衣柜,拿着抹布和拖把走出了换衣间。   从昨晚开始,过去的沈香远不复存在,现在的她在与他之间砌起了千尺厚的冰墙,。   今后不管他以什么样的嘴脸对待自己,只要她不在意,他休想影响她半分。   身体已经买给他了,但她的心是完全属于自己。   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她要养活自己,在事业上获得别人认可的掌声。   毕业后她决不会依附于他,过去不会,现在不会,将来更不会。   “叶益清好帅啊,你看报纸上的照片,他和国际女星梦如的亲密照耶!”   “ESE总裁心仪国际袖星梦如,袖鸾星动,佳期不远……”   “哇……不会是要结婚了吧?”   “叶益清和梦如的绯闻传了三年了,听说早就秘密结婚了。”   “……”   几位来蛋糕店买蛋糕的女生叽叽喳喳地说着,一会儿说叶益清帅,一会儿说梦如漂亮。   一会儿说她们是天作之合。   “梦如前段日子不是和国际导演ansen传绯闻吗?”   “娱乐圈那么复杂,我们怎么知道真假,看照片,挺亲密的。”   这时,又有一个女生议论道。   沈香远拿过报纸看了看,娱乐版头条就是叶益清和梦如的亲密照。 ☆、刻骨铭心9   梦如整个人都挂在叶益清身上,叶益清侧身,似是在亲吻她的耳垂。   梦如脸上挂着甜蜜幸福的微笑,两人看起来亲密极了。   沈香远只是一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苦涩的笑容看起来有些悲伤,他们真是一对极品夫妻。   他过得还挺滋润的,花天酒地,狂欢之时,恐怕记不起她沈香远是谁吧!   不过,这样对梦琪不公平,不知道梦琪知道了会怎么想。   这个社会对女人总是太过苛刻,男人婚后出轨,那是****,女人婚后出轨,那是下流,多么不公平。   可沈香远没那概念,她只知道,心从所愿,如此而已!   况且她和叶益清,为何结婚,她至今茫然。   突然觉得,梦如的笑容,幸福得刺眼。   前几天的她,也曾笑得这么幸福,别人的幸福可以延续,可她,却破碎得那么突然。   有种想要狠狠地撕碎这种幸福的愤怒,她心中一惊,倏地丢开报纸。   一头狠狠地栽在桌子上,不停地以头捶桌子。   她这是怎么了?   沈香远,冷静点,你冷静点!   越是这么警告自己,沈香远的心越冷,越悲哀……   从蛋糕店出来,在大街上胡乱闲逛着,看着橱窗里模特身上的一件件职场套装。   她看了看自己,李永浩给她的这件连衣裙虽然漂亮极了,但并不适合明天去杂志社。   据她所了解到的情况是,那家杂志社会在笔试后一个小时及时登出结果。   然后让前几名的应征者直接参加面试,所以明天的服装是很重要的。   从皮夹里拿出信用卡,看了眼这家高档精品服装店,她一咬牙,推开玻璃门走了进去。   “小姐,您好。”   一名声音清亮的服务员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   “有什么需要为您服务的吗?”   “我想要一套面试的套装。”   服务员上下打量了一下香远的身材,又是一个标准的微笑。   “好的,您稍等,我去拿一下适合您的套装。”   香远转动着头看着装修豪华的店面,店里的人极少,有几名女孩在挑套装,看起来都是一副干练的模样。   她的目光很快就扫到了一个有点眼熟的身影,具体是谁,她却又想不出。   这时,那位服务员拿着两件熨烫得整齐的套装递给她。   “小姐,这是今天刚到货的最新款,一共只有两件,一件是黑色,一件是乳白色,不知道您喜欢哪一件?”   “我喜欢……”   香远的视线在两件套装之间游走,她还没决定出哪一件。   就有一个声音抢先说着,“小姐,可以给我试一下那件黑色的吗?”   她寻声转过头去,顺滑柔亮的直发如瀑布一样垂直肩上,一张漂亮甜美的脸庞,白皙细嫩的肌肤、。   唇边是一抹甜甜的微笑。这张脸既熟悉又陌生,她一时无法辨认出自己是不是见过对方。   谁知那个女孩看清了香远的脸之后,眼里放射出一抹神采,“你是沈香远小姐吧,还记得我吗”   “你是……”   她实在想不起来对方是谁,在她的记忆里从没有见过这样一张脸。 ☆、刻骨铭心10   那个女孩微笑着说,“你一下认不出也很正常,我是帝集团总裁秘书,我叫童思敏……”   “你、你是童秘书?”   香远一脸不敢置信。   眼前这个素面朝天,穿着一身轻便的桃红色针织衫加牛仔裤的女孩竟然是她认识的那个戴着黑框眼镜,说话一丝不苟的童秘书。   童思敏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其实你见过的是工作中的我,因为在我之前,总裁换过无数个秘书。   每一个都待不到一天就被总裁赶走了,理由是那些女人无一例外地以为可以攀上总裁这座金矿,总是正事不做,天天打扮自己。   然后故意在总裁面前走来走去,做些……   嗯……出格的事。”   香远乍听到这里,瞬间睁大了眼睛,脸上浮现出几分鄙弃的神色。   以那个家伙的眼光挑的秘书肯定是美艳动人型的。   想必那些秀色可餐的女人主动送上门,他肯定是来者不拒吧。   看出了香远眼里的一些怀疑,童思敏又笑了笑,“我跟随总裁这么多年,总裁虽然花心,但他坚持遵循着一项规则。   绝不发生办公室恋情,所以那些不怀好意的秘书通通被总裁驱逐出了帝集团……”   “呃,不好意思打扰两位一下,这件套装你们还要试吗?”   被晾在一旁举着两件套装的服务员终于忍不住出声打断了她们。   香远和童思敏相视一笑,聊了这么久,彼此之间突然有种惺惺相惜,相见恨晚的感觉。   “给你这件黑色的,我要另一件。”   香远一手拿着乳白色的套装,一只手递给童思敏要的那套黑色套装,两个人同时走进了试衣间。   没过一会,两个人走了出来,站在穿衣镜前,高挑的身材,干练的套装勾勒出纤细的腰线,齐膝的裙摆,露出两条修长笔直的双腿。   这两件衣服穿在她们身上简直像是专门为她们量身订做的一样,又是不约而同的相视而笑。   两个人同时对站在一旁的女服务员说,“小姐,我就要这件了,麻烦你帮我包起来。”   半晌过后,两个从店里走了出来,童思敏提议一起去吃晚餐。   沈香远觉得和她在一起挺投机,于是答应了。   思敏最喜欢吃法国菜,沈香远最喜欢的也是法国菜。   两人不约而同地选了附近一家有名的法国餐厅。   这是一家老牌的法国餐厅,装修典雅高贵,极有欧伦风格,想当然,价格自然也不菲。   “童小姐,沈小姐,这边请!”   侍者引路,把两人引向窗边的位置。   这时另一边走来一男一女。   倏地,沈香远脸色微变,竟是叶益清和梦如。   两眼相对,沈香远有些慌,她没想过在这种场合遇见他。   手一软,装衣服的袋子几乎落地。   叶益清双眸深幽,跳跃着一团火花,淡淡又隐匿在冷冽的眼波之后。   沈香远脚步如千斤重,随着坐在位置上,一颗心却乱如麻。   眼角偷偷地看他们一眼,沈香远脸色略白,咬着唇,垂下眸子。   沈香远垂眸。 ☆、刻骨铭心11   那位笑得温柔漂亮的女子就是国际巨星梦如吧,真是漂亮。   本人比电视上看见的更漂亮,更迷人,穿着品位也不俗,犹如一朵盛开的玫瑰。   这样的女子,和他叶益清,才是天生一对!   叶益清看了沈香远一眼,见她一直垂着头,眉梢微微一拧。   原来,不知不觉中,思念已入了骨髓,可他却选择了忽略。   看见他和别的女子在一起,她还能如此平静,哼!   真是大方!   心中没由来的一阵愤怒。   “叶益清,你在看什么?”   梦如见他眼光一直看窗边,顺着他眼光看去,见是两少女。   其中一位是思敏,她有点印象,但是此时的童思敏由于是素颜,休闲装所以没能认出来,但并不放在心上。   叶益清收回眼光,沉声道:“ESE这次的代言我可以给你。   看在Jacob的份上,该谈的事也差不多了,你最好别得寸进尺!”   梦如脸色一变,极力地压抑着心底的不甘,维持着她精致的妆容。   她的骄傲,“叶益清,这次我到江城,暂时还没定地方住,可不可以……”   “不可以!”   叶益清迅速打断。   梦如心中暗恨,她这次拉下脸皮跟着他回江城。   无非就想看看,那天电话里的女孩到底是谁,听口气一定住在他家。   该死的!   她得不到的男人,别的女人也休想得到。   “香远,你发什么愣,点菜了!”   思敏叫了沈香远几声,她都没回应,不由得提高了声音。   叶益清不由得往这边看了一下,正巧看见沈香远抬起脸。   脸色白得和鬼一样,冷冽的眸光一沉,她不舒服吗?   “香远,你脸色好差,是不是不舒服?”   “没事!”   沈香远微微一笑,点菜之后,淡然道:“在想一些事情,走神了。”   “看见了叶总没?”   思敏下巴一扬。   沈香远点点头,微笑,早就看见了。   不过,工作归工作,生活归生活。   童思敏并没有对叶益清的到来表示什么,继续自己吃饭。   ………………   “表姐,你回国了?”   宋俊彦惊喜的声音传了过来,沈香远和思敏同时诧异转头。   只见沈语蓉挽着宋俊彦也出现在这家法国餐厅中。   沈语蓉一见到如天神般的叶益清,整个心噗通噗通地跳,脸蛋酡红。   好帅啊!   “小彦,你怎么会在这里?”   梦如一笑,站起来,“这位是你的女朋友吗?长得挺好看的。”   “靠!”   思敏不大不小地骂了一声,不雅地拿着刀叉敲杯盘,“世界真他***的小,去哪儿都这么多苍蝇。”   宋俊彦和沈语蓉同时看向这边,沈香远眉梢清冷,并未把心里的尴尬表现出来。   这场面,真是……   她自己都觉得今天运气很背。   “香远?”   宋俊彦肯见沈香远,迅速甩开了沈语蓉,动作之快,让沈语蓉脸色一阵青白,极为尴尬。   宋俊彦,你欺人太甚!   叶益清眉梢一挑,冷冽的眸子隐藏着别人无法窥探的情绪,深沉似海。   轻抿红酒,深幽的眼光紧锁在沈香远身上。   “香远,你也来吃饭啊!” ☆、刻骨铭心12   宋俊彦笑得很勉强,心虚地看着沈香远。   思敏看着沈语蓉的样子,冷笑,“那位小姐,看她看叶总的眼光,馋得口水都流了。”   沈香远摇摇头,示意思敏别添乱了。   再见宋俊彦,已是平静无波,再没有一分难受。   梦如看了沈语蓉的眼光多了敌意。   “你,你什么意思,你凭什么污蔑我?”   沈语蓉气红了眼睛,委屈的模样,楚楚可怜,声音也哑了。   “我再怎么样,也比沈香远地当老头子的情-妇强吧?”   叶益清眸光顿然一沉,刹那间,他周身的气息犹如寒冬,冰冷刺骨。   握着就酒杯的手,倏然抓紧,眸光阴鸷。   众人明显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威压,强硬得足以令人胆寒。   “俊彦,你们怎么回事?”   梦如问。   沈香远站起来,拎包,淡淡道,“思敏,我们换一家吧!”   “行啊,这家餐厅空气真差,苍蝇太多了,我也怕影响食欲。”   “香远,你别误会,我……”   宋俊彦抓着她的手臂要说什么,被沈语蓉狠狠地抓住。   宋俊彦一而再,再而三的为了沈香远而弃她不顾,她早就恨极了沈香远。   特别是今日,竟然在叶益清面前羞辱她,沈语蓉怒不可遏。   要知道,这是她理想中最顶尖的男人。   她冷笑,心生一计,趁机伸出一脚绊住沈香远。   沈香远因叶益清的眼光,只想着回避他,没注意到沈语蓉伸出脚。   手里的袋子丢了出去,人也狠狠地往前摔去。   “香远……”   思敏惊呼,和宋俊彦两个人同时扑向前,想要抱住沈香远,免得她摔倒出糗。   可一个人比他们更快,叶益清迅速站起来。   众人还没看清他怎么走动,沈香远已被他牢牢地抱在怀里。   叶益清冷冽的眸光扫过沈语蓉,那是一种让人感动心胆俱碎的眼光,似是要撕了她。   “叶先生,我……”   沈语蓉一惊,故作优雅娇弱的面具再也戴不上去。   沈香远推开叶益清。   面如火烧一般,羞得无地自容,她不用抬头都知道,所有人看她的眼光是怎么样的。   她倒不在乎别人怎么看。   想到这,沈香远头垂得更低了,手上提的袋子也和烫手山芋一般。   “香远,你和叶先生认识吗?”   宋俊彦喃喃地问。   “……不认识!”   沈香远不想惹太大麻烦,拉着思敏想快点走。   这场面,实在是尴尬又难堪。   叶益清脸色当下一沉,宛如坚冰。   一双深幽的眸子酝酿着可怕的风暴,死死地盯着沈香远。   不认识?   好一个不认识!   沈语蓉冷笑,在她心里,像沈香远这种除了外貌什么都不是的女孩怎么可能和叶益清扯上什么关系。   当下嘲笑,“沈香远怎么会认识叶先生这样的人物,她只不过的别人的情-妇罢了。   看看她的德行。”   说罢,还做出一副痛心的样子看向叶益清。   思敏怒不可遏,这该死的沈语蓉,说话怎么这么恶心讨厌?   沈香远倏地抬起头,眼光雪亮如刀,清冷的眉梢染上一层冰霜。 ☆、刻骨铭心13   “猪都知道,吃饱了睡,睡饱了吃。   你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该闭嘴吗?”   “你说我不如猪?”   沈语蓉忍无可忍地拔高了嗓子,双眼瞪圆。   “哦,我有说吗?”   沈香远语气平平板板,没什么波动,娇柔的语气说得上是温柔,“猪一胎能生二十个?你呢?”   言下之意,你还不如猪,少出来丢人现眼,辱没了猪的智商。   沈语蓉脸色铁青!   思敏扑哧一笑,香远,说得好!   餐厅一角发生这么大的骚动,自然惊动了大堂经理。   何况这些人,几乎个个都是有头有脸,他们谁也惹不起。   大堂经理赶紧过来赔罪,宋俊彦从头到尾只是呆呆地看着沈香远,又看看叶益清。   身为男人,他感受到来自叶益清身上的不善。   难道说……   “香远,你们……”   “我……”   沈香远还没说完,叶益清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拖着她往餐厅外走。   他再也不要听到这张小嘴里吐出什么气死人的话。   不认识。   竟然当着旧情人的面说不认识他。   她就那么迫不及待地想要澄清他们的关系吗?   这辈子,只有他叶益清不要别人的份,还没有别人不要他的份。   绝对不能!   愤怒,让男子脸色黑沉。   “叶先生……”   沈香远微微惊慌,叶益清生气了……   怎么办?   “闭嘴!”   叶益清沉声道,看了宋俊彦一眼,拽着她硬是出了餐厅,塞进车子里,扬长而去。   几人面面相觑,连思敏也是凝眉,难道说……   沈香远嫁的人是叶益清?   天啊!   “沈香远和叶益清是什么关系?”   沈语蓉不可置信地问,打死她也不相信,沈香远竟然会和叶益清认识。   难道说,沈香远是叶益清的……   沈语蓉一脸嫉妒,为什么沈香远的命就那么好?   运气好得令人眼红,她就从来没有过这样的运气。   原先以为是老头子,现在看来,显然不是。   刚刚他们那个样子,很明显是认识,而且关系匪浅。   “关你什么事?”   思敏冷哼,不再理会他们,回家去了。   宋俊彦眼光凄然,原来香远是跟了叶益清,所以才会和他分手的。   ?唯有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的梦如。   脸色惨白,眼光嫉恨,她终于听出来为何那个女孩的声音那么耳熟了,就是那天电话里的女孩。   叶益清真的……   看他刚刚的神情,难道是认真的吗?   不可能!   他不可能忘了傲珊,重新爱上一个人,一定是这样!   她爱了他那么多年,她要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   梦如握紧拳头,沈香远……哼!   车厢里的气氛,很沉重!   沈香远看着一排一排闪过的霓虹灯,心雷如鼓。   沈香远紧紧地抓着袋子,心里极是慌乱,只能这样,减缓她的恐惧……   叶益清的怒气,蔓延整个车厢。   他的阴晴不定,他的冷酷无情,他的柔情缠绵……   沈香远都见识过,在他没发难之前,沈香远不敢说话,免得去触了他的麟角。   车子一路开回家,没人说一句话。   沈香远惴惴不安,叶益清脸色沉如黑夜。 ☆、刻骨铭心14   倏地,叶益清紧急刹车。   吱……刺耳的刹车声,车轮在地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沈香远尖叫一声,整个身子猛然往前冲,又被狠狠地弹回来。   一阵天旋地转般的晕眩,沈香远惊出一身冷汗。   “叶先生……”   沈香远不停地喘气,脸色惨白,额头上冷汗阵阵。   他不要命了吗?   “叫我的名字!”   叶益清沉声道。   一句叶先生中规中矩,刺耳得令他不舒服。   明明是夫妻,睡在一张□□,她却生疏地叫他叶先生。   还在外人面前说,不认识他?   她把他叶益清置于何处?   车厢中弥漫着一股恐怖的沉闷,压得沈香远透不过气来。   她紧紧地拽住袋子,手背上青筋突起,压住心中的恐惧,头垂得很低。   淡然道:“叶益清,你真的很善变,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真正的你。   让我喊你名字的,是你,不让我喊你名字的也是你。   现在,又让我喊你名字,哪天你不高兴了,是不是又要摔开我,让我不许喊你的名字?”   车厢中的冷空气开得很大,沈香远也渐渐地感觉一丝丝寒冷,窜入心口之中,一直冷入肠胃。   叶益清眸光一暗,昨晚的景象闪入脑中,如同魔咒一样。   他想起沈香远昨晚的表情,破碎到平淡的表情。   就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动容。   “我想……我还是称呼你叶先生吧!”   “沈香远,世界上哪一位妻子称呼自己的丈夫为先生?”   “你什么时候把我当妻子?”   她最难受无助的时候,给他打电话,他和别的女子在酒店里;她无意坐在秋千上,却被他狠狠地摔出去;她去找他,却被他给别的男人糟蹋。   叶益清,你究竟又当我是什么?   我们之间,不过是一场交易。   “很好!”   叶益清的声音有种危险的诡异,双眸死死地盯着一直垂着头的沈香远。   倏地狠狠一捶方向盘,骂了一声粗话。   一贯冷冽优雅著称的叶益清,终于撕碎他的面具,整张脸阴沉得吓人。   一踩油门,直冲山上别墅。   沈香远就算不抬头,也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酷气息。   心,沉了!   直沉入谷底,黑,又暗!   …………………………   车一停,叶益清就硬拽着沈香远出来,一路把她拽到卧室,把沈香远摔在□□。   叶益清一扯领带,狠狠地扑上来,低头就吻。   那已经不算是一个吻,而是一个很野蛮,很秦寿的撕咬。   “你放开,唔……”   沈香远挣扎着,才刚一松开,又被叶益清狠狠地揪住。   强悍地占据她的甜蜜,揪着她的舌,夺走她所有的呼吸。   叶益清一手甩开领带,紧接着把沈香远的挣扎的双手狠狠地拽住。   力气之大很快就有疼痛感从骨骼里传递出来。   她微微皱了皱鼻子,默默承受着。   “你没有要跟我说的吗?”   他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在他身后灯光的映照下,金边勾勒出他与生俱来的凛冽气息。   她摇了一下摇头,从现在起,她不会反抗,不会驳斥。 ☆、刻骨铭心15   在他面前她会做一个没有任何情绪的女人,同时她会把自己的所有情绪从身体里抽离。   昨晚他之所以会那样,他的最终目的就是想要她这样,一个只懂得以他为中心的玩偶。   他眯起幽暗的眼眸,右手擒起她的下颚抬起,在那张过于平静的脸上企图看出些什么。   她虽然站在自己的面前,却遥远得如同没有生命力一样。   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令他不由低咒了一声,她和永浩是怎么会认识的?   昨晚她被永浩带出了俱乐部,她一夜不归,他们做了什么?   永浩换女人的速度和他简直不相上下,他不可能和她只是单纯的关系。   该死的,这种种的疑问积聚成一团麻绳,胸口涌着一阵阵酸涩的东西。   他轻启着薄唇,嗓音里有着咬牙切齿的味道。   “你真的没有话跟我说的吗?   要不要我提醒你一句,你和李永浩……”   “我们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   她轻声做着解释,“他家那么有钱,怎么可能会看上我。”   “那么你们昨晚做了什么?”   他环着胸,深邃的眸底掠过一抹寒光。   “不要跟我说什么也没发生的鬼话。   她眨了下眼,木然地说着,“我喝醉了,他出于礼貌像个普通朋友一样照顾了我一夜。   如果这如果这令你不满意的话,我道歉。对不起,我错了。”   他皱起眉心,语气里是满满的怒意。   “你是在怪我昨晚那样对你?”   “不,没有,我会听话,你说什么我做什么,不会再有上次早晨的事情发生。”   她垂着睫毛,这些话像是她早就准备好了的一样。   “你……”   他发觉自己真的拿现在的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她说的话滴水不漏。   最重要的是她真是该死的听话,只要发觉他的话里有丁点不悦的意思,她就马上道歉。   他根本挑不出毛病。   “我去做晚餐。”   她机械地说着,放下了背包,捋起袖子走向厨房。   “不用了,我吃过了。”   他冷声唤住了她的脚步,微昂起头吐出一口长气,转身面无表情地命令着。   “现在你去洗澡。”   她无声地拿起背包走上楼梯,他的脚步不由自主地顺着她的身影跟了过去。   她始终低着头,木然地关上卧室的门。   热气蒸腾的浴室里,水雾弥漫,大掌抹去脸上的热水。   冷峻刚毅的脸庞划过一抹复杂神色,任水流淋湿了一头浓密的褐发。   沿着精壮健硕的胸膛滑落在结实的腹肌。   他低头粗声咒骂,思绪又落到了那个女人的身上,无法言喻的感觉从心底流出。   昨晚那件事发生之后,今天在客厅里看到的第一眼,他明显看出她眸底有着死灰般的绝望。   他说什么,她都是机械地去做,原本惩罚她之后自己的心应该是痛快的。   可胸口却隐约有种怅然若失。   不清楚这是什么样的感觉,他突然挥拳捶墙,瞬间击起了一阵水花四溅。   **,他越来越无法掌控自己,她究竟对自己下了什么蛊惑。   一阵得体的敲门声钻入透明浴室传进耳里,他关掉了蓬头。 ☆、刻骨铭心16   随手拿起晾在一旁衣架上的白色沐袍,又拿起另一条揉了几下一头湿发,拉开浴室透明的门,大步走了出去。   她原本就是自己情妇,她有义务解决他的生理需要,他狠狠地想着,用力拉开房间门。   一个低垂的脑袋,浅棕色的发丝有些凌乱。   发尾还在滴着水珠,身上罩着一件宽大的浴袍,仍旧是赤脚,看得出她来得很匆忙。   转脸看了眼墙上挂钟,时间刚刚好五分钟,她真是该死的准时。   她似乎比他还要清楚,他曾要求过她要在五分钟之内洗好澡来到他的房间。   他的动作几近粗鲁地将她一把拽了进来,门发出了一声巨响。   她踉跄着坐到地毯上,正想起身,他宽大的身躯毫不留情地压了上来。   她拧着眉,强忍着眼前即将浮出的一层水雾,还好她身后是厚软的地毯。   不然她身上的骨头绝对会因这样大的力而骨折。   沐浴过后的她,身上有一种迷人的淡淡体香,挑起了他熊熊燃烧的情/欲。   大手拨开她身上的浴袍,富有弹性的丰盈不断被捏搓揉。   大片大片的吻密密落在她的脖间、锁骨,最后攫取住她胸前的娇嫩蓓蕾。   转移了阵地,唇落向另一座乳峰,不经意地一抬头,看到她仰面僵硬地躺在地毯上。   眨得大在的眼里寂静得像无机质的宝石,没有一丝泛动的波澜。   他停滞了一下,又是一声低咒,瞬间失去了动她的兴趣。   他缓缓从她身上直起身,最后站起来,居高临下地俯看着她,继而转过身去。   “滚——滚出去——”   一声鸣雷般的响声在耳边炸开,她默默坐起身,以极快的速度拢好身上的浴袍,飞快地跑了出去。   匆忙拉上门,随即听到房间里摔东西的乒乓声,粉唇勾起一抹讥笑,她慢慢走回了卧室。   好,真是好极了,不是吗?   世上没有比这更讽刺的事了,和她预料的一样,昨晚他以为她和李永浩之间有了什么。   可是他抓不住任何把柄,今晚他想要占有她,借此证明些什么。   可是在最后一刻,他叶益清又觉得她是个被人碰过的女人,他厌恶她。   关上卧室门的一刹那,她扬起一个大大的嘲弄笑容。   他虽然讨厌自己,但他是不可能会放了她的,她还得继续住在这幢别墅里。   如果她猜得没错,今后将会有很长一段时间她是安全的。   他一定觉得她很赃吧,他不会再碰她。   今天她需要好好表扬自己,她做得无懈可击,。   光看他抓狂的眼神她就知道这样的自己,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一夜体力透支,叶益清也睡得很沉,待他醒来,已是中午。   房间窗帘没拉上,阳光倾泻,明亮晃眼。   回忆慢慢回笼,叶益清眸光一凝,再无半点困顿的惺忪。   昨晚的他,仿佛一头失去理智的野兽。   不停地吞噬他的猎物,残忍,冷酷,无半点怜惜之心。   叶益清心头一窒。   掀开被子下床,不着寸缕,进了浴室,打开花洒,任冷水冲洗一身情-欲痕迹。   他昨晚是怎么了? ☆、刻骨铭心17   情绪失控到此般地步,屡次因他失控,这一次更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叶益清心头十分不悦,愤怒。   归根结底,并非是因为那声叶先生触怒了他。   之前她和利永浩纠缠着在一起,在餐厅看见沈香远的时候,她的无动于衷已让不快。   再到后来,听到沈语蓉骂她是情-妇,她竟然不反驳。   这也就算了,在宋俊彦面前,她竟然说不认识他?   那种愤怒撕碎了他一贯冷静的面具。   他叶益清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羞辱和忽视。   一拳头狠狠地砸在墙壁上,叶益清垂下头,水滴顺着头发,鼻尖,一滴一滴地落下,溅开在脚边。   叶益清的表情,晦涩难懂。   叶益清有叶益清的骄傲和自负。   如果他肯承认,他必须承认,是沈香远在宋俊彦面前那句不认识,彻底让他失控了!   他怎么也不会承认,他是在吃宋俊彦和李永浩的醋。   不甘心他竟然比不过宋俊彦和李永浩。   “**!”   他不禁唾弃自己,暴力,一直是他最厌恶的行为,而他却屡次施加在沈香远身上。   事情似乎失去了控制。   他本该下棋之人,把所有人都玩弄在鼓掌之间,。   这一次,沈香远这枚棋子,似乎不太一样,有迷惑棋手的魅力。   计划中,她本该爱上他。   而他则是狠狠地抛弃她,让她尝尝那种从天堂摔下地狱的痛苦,粉碎她活着的希望,让她痛苦一生。   可现在,最先陷入的却是他!   不可能!   绝不行!   沈香远醒来,已是傍晚,浑身酸痛难忍,下身更是疼得受不了,稍微走动都疼得难受。   叶益清已不在家,沈香远拉开窗帘,外面已是一片漆黑,毫无阳光。   就像她的生命,唯一一点阳光,也熄灭了!   披着衣裳站在窗前的少女,脸色苍白,樱唇红肿,眼光空洞,什么色彩也没有,她的世界,已慢慢地失去了活力。   失去了阳光。   失去了色彩。   她真的曾经,想要伸手,努力地抓住什么。   可始终抓不住。   笑容。   幸福。   都从她掌心溜走,不留一点痕迹,只把遗憾和伤害留下。   沈香远手掌印上窗,白皙修长的十指,美丽却苍白的脸,沈香远眼睛睁得大大的,倏地有些害怕。   心慌。   这个和幽灵一样的少女,真的是她吗?   仿佛一只从未见过阳光的小兽,安安静静地待在阴暗的角落里,谁也看不见,别人也看不见她。   沈香远头疼欲裂,倏地拉上窗帘,遮去影像中空洞的自己。   下楼!   别墅很大,佣人们都不在,大得有些空旷,奢华而尊贵。   在夜色显得特别安静,沈香远特意开了电视,把声音调到最大。   江苏台正播放着《武林外史》,各位演员夸张搞笑的表演,让人忍俊不禁。   那些高低起伏的音线冲散在整个房间里,听起来,并不那么的安静了。   她进了厨房,简单煮一碗牛肉面,冰箱里不缺食材,她挑她最拿手的做,熟了之后,又打了一个蛋。   香气扑入鼻尖,沈香远笑了笑。 ☆、刻骨铭心18   端着面在客厅坐下,一边看电视,一边吃。   一边吃,偶尔停下来看电视,忍俊不禁,沈香远笑了!   虽然她不知道她在笑什么,又有什么好笑的。   沈香远很安静,家里也很安静,叶益清没有回家,她一个人,能吃能睡。   礼拜天,她让江铭载她去港口钓鱼,阳光很灿烂,沈香远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了兴趣,想要去钓鱼了。   待在家里,太安静了!   她有些害怕!   那个家里,每一处都充斥着叶益清的气息,她总有种错觉,那个男人不知什么时候会出现,又像那夜一样,狠狠地虐待她。   就成果还不错,一个早上,收获五六条,沈香远很满足。   “小姑娘,你也喜欢钓鱼?怎么样,有收获吗?”   一对老年夫妇笑呵呵地走过来和沈香远打招呼,热情洋溢。   “是啊,很喜欢,今天收获还不错,老爷爷奶奶呢?”   沈香远回以微笑。   老爷爷扬扬手中的鱼篓,笑不拢嘴,“收获满满,哈哈!”   快乐的笑声听得人心里舒坦。   “你看这一带,都是我们这些老头子,老太太钓鱼,很少看见年轻的小姑娘来钓鱼。”   老奶奶说,“现在的女孩子,能这么有耐心,又娴静的,不多见咯!”   沈香远笑了笑,老夫妇和她又攀谈了几句,远远走了!   快中午,她也收了渔具。   江铭说,“夫人,你要喜欢吃鱼,去买就是,何必花时间来钓呢?”   沈香远淡淡一笑,“开心!”   江铭也不再说什么,载着她回家。   保卫室前看见了刘沛琴沈语蓉两人,江铭眉心一拧,见沈香远似乎没看到,一踩油门,车速快了点,把她载回家。   “夫人,那我先回去,明早来接你上学。”   “好!”   江铭开车离开,在保卫室前停下来,刚好警卫出来,说有人自称要去叶益清家找女儿,想要进去。   刘沛琴沈语蓉母女见到江铭,露出谄媚的笑容,拜托他让她们进去。   江铭冷声道:“我们夫人不认识她们,你们工作尽职些,扰了我家夫人的心情,你们担当不起!”   “是!”   警卫恭敬道。   刘沛琴沈语蓉气红了脸,江铭扬长而去。   母女两不由得咒骂,这么的防卫太重了,她们根本就进不去。   沈香远回家,下厨。   午饭吃了很丰盛,清蒸鱼,鱼头汤,还有酸辣鱼,还炒了一盘芦笋,看着满桌的色彩,沈香远沉闷的心情一扫而空,坐下来慢慢地吃。   也许,只有在这么忙碌的时候。   她才能让自己龟缩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去面对外面的狂风暴雨。   也不用去承受,一次次的离开。   食厅很大,饭桌也很大,家里很安静。   这顿饭沈香远吃了足足快一个小时,桌上的菜都凉了,剩下来的菜她放到冰箱去。   叶益清今晚不知道会不会回来,要是不回来,她的晚饭也解决了。   午饭之后,小睡片刻。   做作业。   对她来说,这是一个狂风暴雨肆虐后,又风平浪静的周末。   帝集团,总裁办公室。 ☆、刻骨铭心19   对于帝集团的员工来说,这是一个很心惊肉跳的周末。   特别是高层管理者。   周末无缘无故加班,一天开会开的脑子抽筋,疲惫不堪。   更重要的是,每天要面对他们总裁那张恐怖的脸。   足以让他们心胆俱寒。   叶益清是个冷冽而优雅的男人,招牌式的冷漠,贵族式的优雅。   在他身上交织出很独特的个人魅力,是那种优雅到冷漠的男人。   你很少在深邃的眼光中窥探到什么情绪。   总是那般深幽,那么冷冽,是一种上位者,成功者,该有的姿态,睥睨天下的傲然。   可这个周末,高层们明显地感受到叶益清身上的冷冽。   他们几乎不敢违抗叶益清任何的命令,一个小小的部门的经理开会迟到,都会触怒到他,一降***。   他没有大声吼叫。   叶益清发飙的时候极少吼叫,他只是静静地坐着,静静地看着你,你就能感受到他的可怕。   他的私人秘书短短一个小时内被叫进去两次。   叶益清沉声指着出错的文件,还未说话就吓得见惯大风大浪的秘书美女脚软。   整个帝集团弥漫在低气压中。   白天没命地加班,晚上,叶益清却出入各种宴会酒会,每次都带着不同的妖艳美女,花天酒地。   叶益清从来不缺女人。   他这样的样貌,这样的手腕,这样的地位,不缺女人主动投怀送抱。   叶益清挑女人的眼光也很刁,细数大总裁的女伴中,有知性的,有艳丽的,有强势的,也有娇柔的……   可这段时间,他专门挑选那种妖艳的女人,不仅有妖魅的脸蛋,更有魔鬼般的身材。   前阵子,叶益清在专访中,还称自己喜欢长相清纯,性子冷清的女子。   而这一次清一色的全部是身材火辣,长相妖媚的女子。   之前有传闻,他和戴家千金戴梦琪早已定下婚约。   不过,戴家那边也没有做出任何表示,这桩亲事也变的扑朔迷离。   如今,他绯闻中的老婆梦如更随着他出席宋家老爷子的生日宴,其间不乏亲密。   宋家老爷子更是有意无意说叶益清是自己人,大有梦如嫁给叶益清是板上钉钉的事。   而叶益清频繁换女友的消息更是让外界对二人的关系好奇,让一切的传言扑朔迷离。   叶大总裁的新闻价值,不用说,大家都知道,这阵子陆续被拍到陪某某明星出入酒店。   陪某某名媛精品店购物的照片,每一条都是头版头条,很醒眼。   有一家娱乐报纸更是细数了叶益清的绯闻女友,没有错漏过一位,连连称赞准叶夫人梦如是多么的贤惠淑德,不难听出其中嘲讽意味。   豪门,一入豪门深似海。   …………………………   周一。   又是美好的一天。   阳光透进大开的落地窗照在穿衣镜上,穿上新买的那件套装,沈香远神清气爽地左右照了照。   今天九点杂志社将有笔试,上午的课她特意请了假。   化了一点淡淡的妆,这是对应征企业的基本礼貌。 ☆、刻骨铭心20   随后拿起和套装同款系的手袋,她走出卧室,目不斜视地从那间房间前走过。   时间刚刚八点,跟江铭打了招呼,她今天一个人出去。   现在去挤公交车结果只能弄得自己狼狈不堪,过去她曾有过一次这样的经历,因此她打算再奢侈一次打的去杂志社。   到了几十层的写字楼,杂志社在十一楼,她到了笔试地点。   时间刚刚八点半,还有半个小时,外面的等候座椅上空着,她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   她早已把书本所有与今天有关的笔试内容全部K了一遍,又自己认真揣测了一些今天极有可能考到的内容,到了夜里快四点时才睡下。   用手支着头,正在她有点困了,打算先小憩一会,养精蓄锐。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交谈声打扰了她的好梦。   她睁开眼睛,看到四周原本空荡荡的座椅上已经座满了人,所有人的脸上都是一副紧张不已的模样。   而惊醒她的声音是来自角落里的两个女孩,两个人正在对书本上某个知识点进行面红耳赤的争辩。   像这种企业笔试大多会考得很灵活,没有多少会考书本上的内容。   现在争论根本没有必要,她别开视线,把下滑的手袋又拉回到膝盖上。   身旁坐着一名穿着西装的男人,极认真地低头看着手里的资料。   对方也是来面试的吧。   “小姐,您没带资料?”   身旁的那个男人似乎发现了她的注视,从资料里抬起头,轻轻笑着。   香远发现对方有一口清洁的牙。   “嗯,是的,我没带,请问这次应征还要带什么东西吗?”   她眨了眨不解的眼眸,那个信封里好象没有提到这一点。   “当然不是,只是觉得奇怪,你好像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男人侧头猜测着,脸上的笑容是兴味的。   “其实也没有啦。”   香远摆了摆手,“我只是觉得像这种临时抱佛脚的做法根本没必要,只要平时注意积累,把教授讲的那些知识化解成自己可以理解的东西。   灵活运用,笔试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困难。”   男人合上了手里的资料,像是很有兴趣和她攀谈,“看起来你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可听你的口气你的人生阅历像是不浅。”   “不瞒你说,我从初中开始就打工了,可能比同龄人要看得多了一些。”   在这个仅见第一面的陌生人面前她毫不隐瞒自己的过去。   不知道是为什么,或许是对方脸上的那抹笑看起来很舒服吧。   “哦,这的确是人生中一笔不可多得的财富。”   男人赞同地点了一下头,一脸干净的笑容。   她诧异着深看了他一眼,这个男人虽说是在跟她闲聊总有种紧紧压迫的提问感觉。   而且他身上的西服和手腕上的钻表,一看就是价值不菲。   他一点也不像来应征的,她正准备问出口。   他已经站了起来,礼貌地冲自己点点头,“祝你好运,希望能在面试中看到你。”   她还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正在这时一阵高跟鞋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些威严的凌厉。 ☆、心惊肉跳1   所有人纷纷转过脸去,看到一个盛气凌人的女人穿着一件老气的职业套装,镜片后的目光如同刀一样在所有应征者的脸上扫过。   随后视线落到了香远身旁站着的身影。   女人一边夸张地捂住那双涂得红红的嘴唇,一边惊叫着,“总……”   男人伸手示意对方噤声,然后缓慢地踱步过去,低声冲着女人说了句什么。   对方连连点头,并恭敬地目送着对方走远了。   “各位,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人事部的经理,我姓万,我叫万乐,以后大家可以叫我MISS万。   现在大家把自己的手机调到关机或是静音状态,按照我们分发给你们的序号,依次进入会议室参加笔试。”   万乐说话干净利落,跟在她后面的一个女孩开始依次发纸片。   纸片上面的序号是打乱的,拿到序号的人先后走进了会议室。   整个笔试一共有四十分钟的时间,香远只花了不到二十分钟就答完了,第一个走出了会议室。   今天来了少说也有四五十个人,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通过笔试,她站在走廊里看着墙上挂的一副宣传海报。   手袋里的手机震动了几下,心里一紧,还好刚刚在笔试时它没响。   不管一会能不能进入面试,都要调成静音。   来电显示上是李永浩,她撇撇唇,那小子的恶作剧还在,下次一定要把他的名字改成坏蛋之类的。   “李永浩,什么事?”   “你今天的笔试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是他一贯轻松自在的声音。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有笔试?”   她翻了个白眼,这小子该不会那天翻了她的背包吧。   “那封通知函昨晚从你背包里掉出来了,我无意中看到的。”   哼,果然是这样,她不满地鼓起腮帮,“如果没事的话我要挂了。”   “香远,你会一路过关斩将,取得最后那个名额。”   李永浩满怀信心的声音。   “你怎么知道?我刚出来,笔试的结果还没出来呢。”   她完全不相信他的说辞,盯着宣传海报的目光突然闪了几下,“说!   你这样信心满满是不是你在背后托了关系?”   “怎么可能!”   李永浩在电话那头大叫,“我了解你的脾气,要是被你知道了,你还不把我生吞活剥了。   我是根据对你的了解,满怀信心而已。   你会成功的!加油!”   细嫩的唇瓣不由泛开一抹会心的笑,这小子虽然跟自己相处时间不长。   可他对自己的了解还真不是普通的深。   尽管这样想着,她还是装作一副严肃的口吻,“不是这样最好,好了,我不说了。   万一面试成功了,我第一时间打电话告诉你。”   这时,会议室的门开了,应征者陆续走了出来。她把手机扔进手袋里。   抬起头时,多多少少接受到一些嫉妒的眼光。   她摸了摸鼻子,安静地坐在原来的座椅上和所有人一样等待笔试的结果。   在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她不停地在打瞌睡,等到突然惊醒时,迷蒙中看到一些人滑稽的动作。   有的人拼命拿手绢擦着满头大汗,嘴里还在念念有词。 ☆、心惊肉跳2   还有些女孩拼命拉扯身上的那件西服裙,恨不得用手熨烫边角的微皱。   又是一阵不紧不慢的高跟鞋声,所有人屏住呼吸,盯着万乐那张红得快要滴出血来的嘴唇。   “笔试一共通过七个人,请念到名字的留下来,其余可以马上离开了。”   万乐的话一下将所有人的情绪紧拉了起来,香远也竖起耳朵仔细听。   结果万乐接连念了六个名字,看着那些人雀跃的笑脸,她叹了口气,看起来自己是没戏了。   出乎意料的是,耳旁飘过了第六个人的名字之后,万乐停顿了几秒钟,“这次有个人以最高分通过笔试,沈香远小姐,恭喜你。”   什么?   她通过了。这真是个令人提心吊胆的惊喜,四周又是投来不同的目光。   她镇定自若,朝着万乐点了点头,“谢谢你,MISS万。”   跟在那阵高跟鞋的响声后面,香远和另六个人一齐走了进电梯。   到了第十二楼,转过一个拐角,来到了另一间更大的会议室前。   想到里面坐着一排危襟正坐的面试主管,每个人的脸上都显出了紧张的神色。   “你们在这里坐一下,叫到序号的就可以进去了。”   万乐回头跟他们说了一声,抬腿就走了进去。   她是人事部的经理,理所当然是面试官中的一位。   一个脆亮的声音开始叫了一下号,香远看了一眼手里的纸片,49号,她有种预感,自己可能会排在最后。   果然,半个小时后,她抬头看着对面一个嘴里一直在喋喋不休的女孩,就剩她们两个了。   之前那四个进去的应征者,每个人都是苍白着一张脸走出来。   可以想见这次面试主管提出的问题有多刁钻古怪。   “第49号。”   叫到自己了,她深吸着气,暗自给自己加油。   “加油,你会成功的。”   身后是一个小小的声音,她转过身,看到那个女孩握紧拳,做了个加油的姿势。   她用力点点头,迈步走了进去。   和电视电影上看到的一样,七八个面试官清一色排开。   空旷的正中间摆着一张折叠椅,她轻松地坐了下来,没想到一个辛辣的问题就抛了过来。   “沈小姐,我这里有份你的档案资料,据说,你的母亲十一年前因过失杀人罪被判了罚,请问你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周围的人对你的态度怎样?   你又怎样克服的?你觉得你的人生会因这个而注定失败吗?”   她惊愕地寻声望去,一个戴着厚厚啤酒眼镜的面试官首先发问。她知道这个问题今天是非答不可了。   “首先我要强调的是我母亲犯的过失杀人罪,正如你所说的那样,在十一年前已经开始受到了牢狱的处罚。   那么这件事就应该终结,而不应该再牵扯到不相关的人身上。   至于周围人对我怎么看,我无法左右每个人的想法。   我只能靠我自己,勤工俭学,用自己打式赚来的钱解决了自己的学费和生活费用。   因此,我觉得自己并不比别人矮一等。”   她骄傲地昂起头,一口气回答完了这个问题。 ☆、心惊肉跳3   所有考官面面相觑,被她言语中所散发出来的自信所折服。   接着另一名头发稀少的面试官也开了口,“沈小姐,我们杂志社是一家国内知名的时尚杂志。   几乎公司里的所有人每天都会面临过重的职业压力,请问如果你会怎样一边去克服,一边完成你手上的工作?”   她转动脑筋思考了一下,慢慢说出自己的答案,“过重的职业压力我想每个行业都会有、。   我个人会用一些轻松一点的方法排解压力,例如节假日做些运动,或是和朋友喝喝茶,聊聊天。”   她说完这些,那些面试官低头在纸上刷刷写着什么。   空气里飘散着压抑、肃穆的气氛,她垂下头,吁出一口气。   终于理解到之前从这里走出去的人当时是什么样的心情了。   “沈小姐,如果你成为了我们杂志社的一员,当你要采访一个知名人士时,对方对你表现出不友好,而且也不打算接受你的采访,对此你怎么做?还有……”   又有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抛了过来,她刚一抬起头,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嗓音打断了对方,“曹经理,不用再往下问了。”   “是的,总经理。”   被唤作曹经理的人点头,不再提问。   香远不由将目光移向那个出声的人身上,干净透明的笑容。   这个人不就是在笔试之前和自己搭讪的男人吗?   那个曹经理叫他什么……总经理?   她盯着那个男人,还没有从这个意外里转过神来。   另一个声音就响了起来。“沈小姐,你可以出去了,如果有消息的话,我们会在三天之内电话通知你。”   她站了起来,那个男人静静地望着她,仍然是一脸清爽的笑容。   这个总经理好奇怪,怎么总是喜欢笑呢。   走出去时,这张脸使她产生了一种熟悉感,似乎与某种记忆重叠了一下,又很快分开。   他究竟是谁?   带着这样的一丝迷惑她走出了写字楼,远远地就看到李永浩那辆亮眼的跑车停在那里,她的脚步慢了下来。   过去的她总是习惯了一个人,现在看到这小子整天没事就跟自己碰面。   总感觉怪怪的,而且还爱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见她慢吞吞的走着,李永浩一路疾步走了过来,侧头观察了一下她的脸色。   “香远,从早上九点到现在,这么久笔试肯定通过了,面试进行得怎么样?”   她直直地盯着李永浩那张兴冲冲的脸,总感觉今天的事有点古里古怪,难道那个男人李永浩认识?   “李永浩,你跟我说实话,你认不认识这家杂志社的总经理?”   她脸上露出正色的神色,轻轻握起手,她在等他的答案。   “嗯,我昨天看到了那封通知函,当时我就知道这家杂志社属于戴氏企业、。   你今天见到的总经理是梦琪的哥哥。”   李永浩不急不缓地说着,话锋一转,“不过我可以保证,我和他只在梦琪的订婚宴上只有过一面之缘。   今天的事我也并没有和他通过电话。”   她没有作声,像是相信了他的话,他突然亲密地搂住她的肩。   大摇大摆地往跑车方向走。 ☆、心惊肉跳4   “你通过了笔试,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现在我们去吃饭庆贺一下。”   她条件反射似的从他手臂下挣脱了出来,“喂,李永浩,吃饭就吃饭,在大街上不要这样拉拉扯扯的,被人看到不好。”   “被人看到岂不是更好。”   他低低地呢喃,定定地注视着她,冷不岂又冒出来一句,“香远,还有两个。”   “啊?什么两个?”   她茫然地问了一句。   “只要再过两个,你就要遵守诺言。”   他说出的还是一句古怪非常的话。   她又是一愣,他今天吃错药了吧。她怎么一句话也听不懂。   “走吧,我请你吃日本料理。”   他不由分说拽起她的手腕大步走向跑车,为她拉开车门,看着他进去后,他才坐进了驾驶座上。   她看着他的侧脸,感觉他现在表面平静,实则内心却很浮躁,究竟是什么事?   还有他怎么老喜欢跟自己说数字,上次是“三”,这次是“二”,这中间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他故作神秘地眨眨眼,静静开车。   她的思绪很快就飘到了今天在那家杂志社遇到的那个和自己攀登的男人身上。   听李永浩说他就是梦琪的哥哥。   她和梦琪做了多年的死党,梦琪也曾多次邀请她去家里做客,她都没有去。   她知道梦琪对自己很好,不会在乎自己是个杀人犯女儿的身份,可是她家人未必不会这样想。   那些有钱人的想法通常都很复杂,他们或许还会以为她是个想要从梦琪身上掏些好处的女孩,所以她从不去梦琪的家。   “香远,明天的PARTY,你去吗?”   李永浩将车停在一家日本料理门口,突然转过头兴趣足足地问。   “我已经答应过梦琪,我当然会去。”   她侧头看着窗外的行人,是啊,李永浩又提醒了她。   明天晚上她要参加他们订婚周年的PARTY,其实她真不想去。   叶益清在外面绯闻这么多,最近和梦如打的火热,难道梦琪对这些一点都不在乎?   光是想到这些,她的胃就莫名地开始难受起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往下弯了下去。   “香远,你怎么啦?”   李永浩紧张不已,把她垂落在脸颊旁的发丝拨到耳后,发现她的脸色苍白,一张脸皱成一团。   “哪里痛吗?要不要去医院?快告诉我,哪里痛?”   “我没事,可能是今天早饭没吃的缘故。”   她吃力地说着,用手捂着胃部,身体慢慢靠向椅背。   “一会就没事了。”   “你是不是吃饭不规律?”   他轻拍了她额头一下,眼眸里划过指责的神色,“难怪你的胃要痛了,以后知道要记得按时吃饭知道吗?”   她闭着眼睛,头靠在椅子上,一个劲地点头,默默忍受着胃部的疼痛逐渐过去。   这究竟是胃痛,还是那种不知名的心痛呢?   她无法知道,也不想知道。   下午,从蛋糕店回到别墅,她走进大门,然后又退了出来。   鬼使神差地掏出钥匙打开在别墅大门旁边的信箱,在里面果然发现了一封信。   她拆开来一看,是另一家报社发来的通知函,通知她明天上午九点去参加应征。 ☆、心惊肉跳5   太好了,把信按压在胸口,她开心地笑了起来,抱着试试的心理。   简历她一共就寄给了几家知名的报刊社,想不到已经有两家给了回应。   不管今天的面试有没有成功,她都想去这家报社试试。   “if/you/wander/off/too/far,My/love/will/get/you/home……”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了,一按下电话她就听到梦琪甜美的嗓音:   “香远,我是打电话来提醒你哦,明天晚上七点半,你要准时来我和益哥哥的PARTY哦,不允许迟到。   最好是早点到,这样帮我观摩观摩一下宴会的布置……”   “恩,我知道了,梦琪。对了,你知道我今天去杂志社参加应征吗?”   她急于知道这个答案。   “杂志社?你今天去杂志社应征了吗?哪家杂志社?   笔试考得怎么样?面试是不是还要等消息?要不要我托人帮你问问。”   听梦琪的声音像是根本不知道自己今天去戴氏旗下的那家杂志社应征,她逐渐放下心来。   她想要凭自己的努力应征上那个位置。   “梦琪,谢谢你,不用你帮忙,三天的时间就知道结果,我想耐心地等等。”   正说到这里,听到了一阵车喇叭声,她站在一颗阴凉的观景树后面。   微侧过身看到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大门口,两个身影从车后面缓缓走了出来,在大门前往里东张西望。   她匆匆挂掉了电话,正想走上前问他们找谁。   眼尖地一眼就看出了那个精神抖擞的身影,是叶益清的父亲,金凡天。   心里有一种预感告诉她现在最好不要出现,于是急忙又退回到了观景树后,侧耳听他们在交谈着。   “老爷,您不用再看了,我看别墅里的门关得紧紧的,而且里面一个佣人也没有。   少爷肯定不住在里面。我今天早上打电话给赵助理,他说最近一段时间少爷一直住在珠江酒店的总统套房里。”   “我以为他会把这幢别墅买掉,他虽然恨我,但是看到这里被整理得井井有条,这就说明他还充满了留恋。   益清心里的伤痕还在,唉,那个结什么时候才能解开呢。”   听得出他话里透着哀伤。   “老爷,时间会冲淡一切。   少爷以前从不跟你说话,现在变了好多,不管他说什么,至少他现在还能跟您说上两句。”   “唉,我当年真是错得离谱,我真是糊涂,糊涂啊……”   过了一会,他上了车,轿车的门关上了,然后慢慢开走了。   从树后面走了出来,回到别墅,给自己做了一份简单的晚餐,胡乱吃了一点就上了楼。   她根本不必担心叶益清突然出现,他不会再回来了,更或者说他不会再碰她了。   而这正是她想要的一份难得的清静,愉悦地哼着歌走进卧室,□□放置着一只精致的盒子一下吸引了她的眼球。   那是什么?   她好奇着走了过去,CHANEL这几个英文字母首先映入眼帘,这是……   她眼前一亮,连忙打开了盒子,一件淡紫色的晚礼服静静躺在里面。   她小心地拎起来,胸前和腰部镶嵌着细细的碎钻,在灯光下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芒。 ☆、心惊肉跳6   她不禁赞叹了一声。   “好漂亮!”   女人爱美的天性使她急忙拿着晚礼服在身前比划着,尺寸与自己的身材简直准确地吻合。   一个猛然的念头冒了出来,这是谁送的?   对方肯定是知道她明天要参加PARTY特意送过来的。   李永浩?   不对,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住址。   梦琪,那更不可能。   那么只剩下叶益清了,对,一定是他,不是他还有谁知道她住在这里。   想到那张俊美邪肆的脸庞,她顿觉举在手里的晚礼服变得暗淡无光,慢慢放了下来,他送的东西,她才不稀罕。   恨恨地折叠好晚礼服,她拉开门,把盒子放在他卧室门前,转身回到了卧室,一屁股坐到书桌前的椅子上。   他这样做是什么意思?   他以为送一件晚礼服就能再次把她玩弄于股掌之中吗?   可笑!她被蛇咬过一次,就决不会再上第二次的当。   她吐着气,胸口因愤怒而快速起伏着,右手移动鼠标,在桌面上胡乱点击着,意外地,一个窗口跳了出来,她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网上购物,可以花最少的钱买到最称心的晚礼服,何乐而不为?   明天晚上就要参加PARTY,所以东西到她手上的时间一定要最短,于是她仔细搜索了一下在本市的一些专卖晚礼服的网上服装店,然后逐一细看着自己中意的款式。   半个小时后,她就搞定了一切。   打开抽屉,看到下面放着那只热带鱼模样的风筝,想起了俊彦,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过得好吗?   轻轻地抚上胸口,原来想他时心还有些痛感,现在完全消失了,只剩下了一种淡淡的痕迹。   她是在什么时候开始把他从心里放下的呢?   她双手支着下巴,慢慢想着,却无从寻找答案。   或许他就像自己童年时想要的一颗糖果,当时没有得到,所以心存遗憾。   可是等你长大了,你才发现在你心里一直念念不忘的糖果,不过是你在童年里的一个幼稚幻想,一颗小小的不成熟的果实。   她换了新号码,也从沈宅搬了出来,虽然她和俊彦上同一所大学。   但他们所学的专业并不一样,自己再次碰到面的机会不大。   要是被沈语蓉知道他们之间曾有过什么,那更是不得了。   现在这样也好,省得以后见面尴尬。   嗡嗡嗡……   放在书桌上的手机震动了几下,是短信,她随意打开。   吃惊了一下,是俊彦的短信。   怎么这么巧,刚想到他,他就发来了短信。   她寻忖了一下,看也没看短信就删除了,放下手机,她开始在网上查找一些资料,应付明天报社的笔试。   完全没有料到,过了五分钟,手机又震动了,还是俊彦的短信。   她看了眼,没理,继续看着电脑里的资料,用笔认真记在笔记本上。   没过两分钟手机接二连三地震动着,她索性放进了抽屉里,任它震动得不停。   一边神色自若地趴在书桌上继续做笔记。   过了足足有十几分钟,手机不响了。 ☆、心惊肉跳7   她吁了口气,事实上自己这样躲着他也不是个办法,还是跟他把话说清楚。   毕竟从小一起长大,以后大家还是朋友。   安静了十几分钟,手机铃声又响了,她叹了口气,拉开抽屉,接下了电话。   “俊彦,我希望你把上次的事忘掉,你还是回到沈语蓉身边去吧,我们不合适……”   她一口气还没说完,就被对方打断了,“香远,你在说什么?什么俊什么彦?”   啊?是李永浩,她一下捂住唇,自己真是糊涂了。   刚才的铃声明明是那首熟悉的英文歌曲,自己怎么没注意到呢。   “没、没什么。对了,这么晚你找我有事?”   “嗯,我现在在酒吧,喝了点酒,可能没办法开车,你过来吧。”   “好。”   她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反正自己还欠他几次的代理驾驶。   然后,她以最快的速度拿着背包冲下了楼,现在公交站台已经没有车了。   那家酒吧离别墅还有些距离,走了半个多小时的路,她累得快要岔气,才站到了酒吧门口。   走进光线昏暗的酒吧,墙壁上开着微弱的灯光,空中飘着不知名的英文歌曲。   她的视线在里面一扫,一下就看到了李永浩那张帅气的脸。   他也同时看到她了,扬起了灿烂的笑脸,冲她一招手。   她几步跑了过去,坐在他身旁的高脚转椅上。   她还没坐稳就听到他劈头盖脸的指责,“香远,你怎么这么慢,像蜗牛一样,电话打了三十分钟才到。”   她能赶来就算不错了,这小子还嫌慢,他以为个个都像他一样有钱,可以花钱打的么。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一边打量着酒吧里的环境。   一边不满地嘀咕着,“不能回家喝吗?   真够奢侈的,这里一看就是那种很贵的地方。”   这时,酒台里的酒保靠上前,礼貌地问,“小姐,请问您要点什么?”   她赌气似的指着李永浩面前的那杯颜色怪异的鸡尾酒,“给我调一杯和他一样……”   谁知李永浩一把按住她的手指,朝着酒保低声说,“请给她一杯橙汁!”   很快,一杯鲜榨的橙汁放在她的面前,拿起吸管凑到唇前,吸了一口。   她有些奇怪地问,“你怎么一个人来酒吧喝酒?   该不会是你故意想要我开车送你的吧。”   她半是开玩笑的口吻,瞥向他的眼神愣住,一双清澈柔意的眼眸正直直地凝神着她的脸。   表情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如果我说是呢。   如果我承认我是故意这样做,为的是见你一面,你会不会不再把我当成普通朋友来看?”   “你……”   刚吸进去的橙汁一下呛在喉咙里,她拼命咳嗽起来,白皙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蹙着清秀的眉,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伸手抽出几张面纸递给她。   等到她渐渐不咳嗽了,他的视线转移到了杯里颜色古怪的鸡尾酒,似乎又变成了那个沉默的李永浩。   她吸着怀子里的橙汁,第一次来这种地方,难免有些好奇,转着脑袋四处看着。 ☆、心惊肉跳8   身后角落的沙发上,两个身影旁若无人地在***,女人穿着一身短得不能再短的性感短裙,似乎只要再一动弹包裹住臀部的布料就会背叛主人。   她的手大胆地伸进男人黑色衬衣里恣意挑逗着。   男人侧身而坐,光线有些昏暗,看不清具体的容貌。   他一手搂着女人火/辣的腰肢,一手端着高脚杯,啜着杯里的红色液体。   任女人如八爪一样贴着自己,企图在健壮的身体上点燃起回应的热情火焰。   一抹魔魅的笑痕始终挂在薄薄的唇角。   好熟悉的感觉,心里刚钻出来这种想法,眼角的余光就扫到李永浩转过脸也跟着看过去。   “不用看那家伙,长着一张迷倒所有女人的脸。   可一旦接近他,你就知道他是个彻底没心没肺的家伙。”   他是指谁?   见她明眸里掠过几分迷茫,他又接下去说,“我和他是表兄弟关系,他的一切我了如指掌。   以前,我们经常一起到这家酒吧泡吧。”   原来是李永浩的表兄,她不以为意的目光晃了过去,不知从哪里来的光有意无意照到男人的脸上。   她蓦地看清了那张脸,心下一紧,那个身影不是……   叶益清吗?   他怎么也在这里,这么说……   这么说他和李永浩真的是表兄弟的关系。   这个事实来得太突然了,她无法一下子消化。   “益——”   李永浩突然抬手朝着他打招呼,她没来得及躲闪,视线正巧对上了那双幽暗深邃的眼眸。   反正自己没做亏心事,没什么好怕的,她坦然地直视着他。   光线阴暗中,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她感觉到呼吸困难。   头皮一阵发麻,感觉自己陡然产生了一种出轨的妻子被丈夫当场抓住的心虚感。   永浩突然拉起她的手,从转椅上站了起来。   “走吧,天太晚了。明天你还要上课,我们去跟益打声招呼。”   她没有理由拒绝,任他拉着走了过去,在走向沙发的那十几步里。   她感觉那道隐藏在黑暗中的视线如同一把锋利的钢刀直射过来。   像是感应到她的紧张,李永浩拉着她的手微收紧,踱步走到叶益清的面前。   “我先走了,改天再一起继续。”   叶益清微抬起下巴,淡淡地牵扯着唇角,“嗯,我一会也得回去。”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到那双幽暗的视线准确地落在自己的身上。   黑眸里涌动着复杂的暗潮,一股寒意倏然自脚底窜起。   她急忙别开与叶益清的对视,他的这句话难道是在暗示她吗?   她的目光转移到依偎着他的梦如身上,随即很快否认,不,绝对是她多想了。   今晚已经有人陪他打发时间了。   李永浩转头朝她,清澈的眼里满是笑意,“香远,我们走吧。”   李永浩拉着她慢慢走向酒吧的门口,那双犀利的视线一路跟随。   隐隐地心里一阵窒息,她预感到那双黑眸在看到她和李永浩拉在一起慢慢起了变化。   灼热的目光仿佛要烫伤他们握在一起的手。 ☆、心惊肉跳9   出了沉闷的酒吧,在走向停车场的路上,空气清冷直扑向自己。   她倏地清醒了一些,他刚刚的那句“一会我也得回去”显然是故意说给她听的,他在暗示今晚的召见。   自己是不是做错了,明明她已经可以肯定他不会再对自己有兴趣,可是今晚……   “香远……香远……”   她像是听到李永浩在叫自己,急忙回过神,他修长的手指在自己眼前拼命摇晃着。   “你在发呆么?这么入神。不会是我第一次拉你的手,你在想我吧。”   他俊秀的眉高挑,一脸得意的笑容。   “你相信吗?我也是。”   这小子真是自恋得可以,每次都拿这种开玩笑。   她嘟起唇,甩开他的手,一把抢过他手里的车钥匙,“你还是把你的爱心洒给别的女孩吧,我不喜欢比自己年龄小的小男孩。”   她一边拉开车门,一边咬重了“小男孩”三个字,将钥匙插进车里。   见他侧身定定地站着,她轻轻唤他。   “李永浩你呆站着干嘛,上车,我送你……”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他铁青着脸跑了过来,拉开车门,把她拽出了车外。   那张俊秀的脸庞上笼罩着一层阴沉的寒意。   “我在你心目中永远是‘小男孩’,这种话我不想再听到、。   因为我听得已经够多了,这是你说的第三百八十九遍……”   “李永浩,你生气啦。”   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精致的脸庞上布满了怒意,她真的说错了吗?   可是她说的是事实啊,他比的确自己小一岁多嘛。   像是想起了什么,猛然一拍头,对了,上次他说过不喜欢别人提到他的年龄。   可是她今天没提到他年龄吧。   还有她什么时候说了三百多遍,这小子说话怎么越来越古怪,简直令人难以捉摸。   “李永浩……”   她试图靠近他,问明白这一切,可是他却大步向后退。   “我不想再看到你……”   他清澈见底的眼眸漾着悲伤的雾水,嘴里在喃喃着,“你不值得,我做了这么多,还是不能把这句话从你脑海里抹去……   或许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以为时间可以冲刷一个人的思想,可是你却固执了这么多年……”   他的眼睛,他在哭吗?   她凝视着他的双眼,被这样情绪突然大变的李永浩弄得手足无措,他究竟是怎么啦?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   李永浩,你把话说明白。”   她内心焦急不已,看着他在大步退后,背抵上了跑车车门,然后他拉开车门,一下坐了进去。   “李永浩……我不是有意的,我真不知道说错了什么,李永浩……”   她大声喊着,他发动了跑车,一转方向盘,跑车飞快地开出了停车场。   只留下她一个人怔怔地站在原地。   过了一会,她耷拉着头走出了停车场,走在寂静的街道上。   现在应该半夜了吧,她模糊地想着,完全提不起劲去掏手机看时间。   脚步好重,像是栓了一块石头,她一步一步往前跑着,真不想回别墅。 ☆、心惊肉跳10   那家伙刚刚的话到底是无意的,还是有意的。   她此时也不想理会,满脑子都是李永浩的那双悲伤的眼眸,心一阵阵揪着疼。   她清楚地察觉到李永浩有事在瞒着她,最近他太反常了,总是说些莫名其妙。   她根本一点印象都没有的话,往往明明是相安无事,他就突然发火。   然后自己也被他弄得是糊里糊涂,完全搞不清状况。   花了将近两倍的时间她才回到别墅,一踩上别墅的台阶,她就有些不对劲的感觉。   客厅里的灯开着,再一抬头,二楼三楼的灯也都开着,这些当然也不足为奇。   住在这里这么久,她知道一到时间别墅里所有的灯都会由一个总控制开关启动。   最令她感到惴惴不安的是二楼书房和三楼第二个房间的灯都亮着。   那里平常不在总开关控制的范围内,只要他在的时间那两个地方的灯才亮。   他回来了,他竟然抢在自己前面回来了。   她每走上楼梯的脚步都是十二万分的惶恐。   如果在以往,她绝不会这样,可是今天不同。   女人有种强烈的第六感,在强烈地告诉自己,她可能要遭殃了。   路过他卧室门前时,她像是害怕突然他拉开门叫住自己,拔腿飞奔。   一口气跑到卧室,手忙脚乱地锁好门,感觉还是不太保险。   又搬来凳子挨到门后,这才稍微放下一点心来。   放下了背包,坐在椅子上喘气,然后又想到了他经常会手机联系自己,赶紧关了机。   一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明天还要去报社应征,还是早点休息比较好。   刚刚跑时出了一身的汗,感觉粘乎乎的,她拿了件干净的衣服走进浴室。   冲了个舒服的热水澡,躺到了□□。   他如果打电话给自己,打不通的话,就可能会来敲门。   她拥着被子一下想到了这个问题,精神霎时高度紧张起来,躺在□□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   时间一点点过去,什么事也没发生,一点异样的声音也没传到耳朵里。   只剩下房间里时钟有规律的滴答声。   她的眼皮越来越重,渐渐睡着了。   睡梦里,感觉到一个温暖的东西滑入了被子里。   她翻了下身,继续睡觉,渐渐地感觉到越来越不对劲,身体被凉意侵袭着。   而且还闻到了一阵刺鼻的酒精味。   酒精味?   她睁开迷糊的眼睛,借着外面射进来的灯光看到一张俊美邪肆的脸正俯在自己的上方。   浓厚的呼吸喷洒在她白皙的脸上。   叶益清……   她惊得刚想要惊叫,张开的唇就被狠狠地吻住,火热的大掌扣住好的纤腰。   两具身体紧紧贴合在一起,恣意将舌滑进她的唇间,狂乱地索取着她的甜蜜。   他是怎么进来的?   她不是索好了门,而且还在门后面放了张凳子的吗?   她拼尽全力用膝盖顶向他,挣脱他的侵犯,他吃痛地离开她的唇。   她乘机推开他,翻身想要下床。   头发传来一阵痛感,阻止了她的逃跑,他用力拉扯,她又跌回到了□□。   “好痛……” ☆、心惊肉跳11   她惊呼着,疼痛使她眼里有了泪意,拼命拍打着他紧握的手想要扯回自己的头发,“放开……   放开……你要干什么……不要碰我……拿开你的手……”   “不要我碰,你要谁碰,嗯?你说——”   他拉着她的头发贴向自己,浓烈的酒精扑面而来。   他喝酒了,而且他喝得还不少。   “没有,没有谁。你先把我放开,我好痛。”   头发被他揪得太痛了,她的语气瞬间软了下来。“可不可以先把我放开?”   她的软言软语似乎对他并不起作用,头皮仍然传来疼痛,她咬牙努力支撑着。   昏暗的光线里,燃烧的火焰在幽暗的黑眸里跳跃,他如同一只积蓄了太多怒气的狮子,危险地凑近她的脸。   “告诉我,你到底算什么?   为什么你的影子一直在我眼前跳动?   你和永浩很开心吧,你们天天见面么?   还是你们也像我们接下来一样翻倒在□□,疯狂的……”   “住口,住口,住口……”   她瞬间倒吸口气,挥拳雨点般落在他的身上,“你无耻……   我和李永浩之间是清白的……不像你说的这样……”   “清白?哼,你把我当傻瓜吗?”   他冷冷地笑着,黑眸里闪着冷酷的锐气,伸手紧紧捏握住她的双腕。   结实的双腿有力地压住她乱蹬的腿,牢牢地将她禁锢在身下。   “原本我不屑于碰你,可是是你激怒我的……”   他眯起双眼,故意一顿,吐出的话讽刺意味十足。   “你课余时间四处打工,这就说明你很爱钱。   李永浩家底丰富,你是为了这个才和他上床的吧。”   “住口!”   她顿时僵住身子,大声嘶喊着,“到底要我说多少次你才相信,我和李永浩之间是清白的,你以为所有男人都像你这样卑鄙无耻吗?   你放开我……听到没有……”   她拼尽全力扭动着身体,可他抓得太紧了。   她根本动弹不得,全身因气愤而颤抖得厉害。   他冷哼着俯看着身下的她,一把攫取住她的下巴,“你既然是我的情妇,不管我碰不碰我,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现在你已经触犯了我的底限,你必需要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我知道你赚我赃,那么就请你不要碰我。”   她放下自尊自我贬低着,只为了能用这样的语言避开他所谓的惩罚。   “不,你错了!”   他邪冷地轻笑着,薄唇微带着几分轻蔑的神色,“赔本的交易我从来不做,我既然花了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让你乖乖成为我的情妇。   当然我总得想办法讨回一些。   譬如,你这美丽的身子很吸引人……”   他一面吐出残忍之极的话,一面用修长的手指自她下颚处滑下,掠过纤细的脖颈。   拉扯着撕开她身上的睡衣,布料在空中发出长长的脆裂声,胸前大片的肌肤瞬间露了出来。   他的目光灼热地落在丰硕的饱满丰盈上。   她咬起唇,突然发力,甩开他制住自己双腕的手,企图再次逃脱。   谁知他的反应更快,仅在三秒钟内就反应过来。   “你想逃吗?” ☆、心惊肉跳12   他鬼魅似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顷刻之间,她只感到一阵头昏目眩,身体又重新回到了□□。   这次他整个人仿若一座巨山一样压了上来,身上的底裤也在挣扎中被他褪去了。   “你这个魔鬼……放开我……你听到没有放开……你这个禽兽……”   他不知从哪里变来一根细长的布绳把她乱舞的双手绑住。   她抬头借着窗外的灯光看到的是一根领带。   “你要怎么样?你放开我……放开我……”   她身体被他牢固地困在身下,不着一物的柔美娇躯在不断的小幅扭动中。   与他的身体不可避免地摩擦出暧昧的火花。   “口是心非的女人,看来你已经迫不及待了……”   他戏谑地笑着,俯身用濡湿的唇舔咬着她敏感的耳垂。   在她耳旁的低沉的嗓音也如同醇酒一样醉人。   他的啃噬从耳后一路蜿蜒而下,慢慢来到她胸前。   一只手掠过她平坦的腹部,酥麻而舒爽的电流迅速窜起,并扩散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不要……不要……不要这样……”   她激烈地摇头,细腻的脸庞浮现嫣红的羞怯,努力抗拒着他手的触碰带给自己的奇妙感受。   过去几次,他总是单刀直入,从来没像现在这样给她这种诱惑般的爱抚。   她发现自己的意志随着他的触碰越来越模糊,全身瘫软无力,仿佛快要虚脱了一样。   “永浩也这样碰过你么?”   他忙着逗弄她,还不忘低声询问。   “在□□,你是喜欢他呢,还是我?”   他说出来的话越来越离谱,也越来越不堪入耳,她闭着眼睛,一言不发,干脆不理他。   感到无趣他自然不会继续问下去。   他灼热的黑眸紧锁住她,仿佛能看清她心中所想,邪魅地低笑几声。   “不说是吗?我会让你开口——”   他的手指开始肆意撩拨着,体内深处升起来的燥热令她不安。   她试图让感官停止运转,可在他狂野的挑逗中,唇间忍不住溢出一连串的低喘声。   此时所有的感官背离了她的意愿,身体里如实地燃起一波/波欢愉的电流。   他难耐地握住她的腰,恐惧使她本能地退缩起来。   然而他没再给她机会,瞬间强悍地埋入柔软。   她无法思考,转眼像是一下爬上了愉悦的云端,然后又被卷入了汹涌的浪潮中。   只能被动地任他予取予求。   一声细碎的高亢低吟混合着低沉的嘶吼,两个人共同落入狂喜的深渊……   狂肆的浪潮退去后,余味依然久久留在两人的体内。   浑浊的呼吸混合着酒精的味道直扑在细嫩的脸颊上。   “你也很喜欢不是吗?”   耳际是他肆意的讥笑,她咬起下唇,躲开他的脸,兀自喘息着。   她感觉到自己好可恶,明明……   明明不应该沉浸其中,可还是不由自主地沦陷在他带给自己的一阵阵***浪潮中。   她真的好讨厌自己……   “女人,现在在□□,你是喜欢李永浩呢,还是我?”   他挑起她的下颚,让她的脸正对上他邪恶嘲弄的俊脸。   “魔鬼。”   她指控地咬牙,拒绝回答这个令人作呕的问题。 ☆、心惊肉跳13   小脸挣开他手指的钳制,动了动被绑住的双手,领带的那头被他绑在床沿上,“你快放开我。”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如果你不说,那我们继续——”   他故意拉长了声音,唇角透出残忍的邪笑。   他再次压向她,毫无预警地又一次进入,她惊叫一声。   放松下来的神经转瞬又紧绷起来,体力消耗太多,她一点力也使不上,根本无法摆脱。   他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大幅度律动,她体内熄灭的火苗再度燃烧。   闭紧双眼,身体随着他的动作一起攀上顶峰。   内心虽痛恨这样的自己,但仍旧无法阻挡他带来的一阵阵愉悦的冲击。   许久过后,体力消耗太大的她昏昏欲睡。   阴云密布的俊脸上闪过一抹残忍的神色,他的大掌几乎是粗鲁地攫住她的下颚。   带着浓浓的怒气。   她吃痛地睁开眼皮,便对上他那双似乎蕴含千年寒冰的冷眸。   薄唇阴郁地抿紧,微吐出一道极寒的气流。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你无耻……我和他之间没你想得这样龌龊……”   她扭转着身体想要避开他的手,奈何他更加恣意钳制住她的腰。   “痛……不要……不要再来了……”   她惊叫着,不自觉地哀求着,“今天请你放过我,我好累……”   “我说过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会一直做到你主动开口为止。”   他冷冷地低笑,动作在柔软处骤然加快。   她控制不住自己急促喘息着,无助地摇着头,拼命想要按压下从唇间溢出的低喘。   “嗯……别……”   她不会回答的,这个屈辱的问题她不会回答,她不会如他所愿的,绝不……   在他再将进入自己时,她这样想着。   她痛苦地咬起唇,默默承受着这磨人的快节奏赶紧结束。   然后她的美好令他叹息,他疯狂而放肆地占有着她,仿佛永不停歇的野马……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从来不会像今晚这样对她的身体充满了兴趣。   自从那晚他不想碰她后,他就打算不再踏进这幢别墅。   然后任她被放逐在这里,自生自灭。   可结果,今晚他看到她和李永浩手挽着手走到自己面前,他清楚地感到内心有一种背叛的感觉。   没有了他,这个女人这样不甘寂寞,转眼又缠上了永浩。   与永浩从小玩到大,永浩换女人的速度绝对与他不相上下。   想到身下这具娇躯也曾被永浩这样对待过,他内心就升起一股无法熄灭的怒火。   一夜他不知疲倦地一再索求,将彼此卷入无法言喻的滚滚情潮……   累极了的她瞬间跌入了黑暗,这个俊美的男人,邪恶得如同撒旦。   让憎恨在她心里生根发芽,让她的心里长满了一种叫做痛恨的荆棘。   大片大片的阳光照进房间里那张凌乱的大□□,沉睡的俊容突然动了一下。   深邃的眼眸睁开了,转头看着躺在身旁的娇。   他低咒一声,本能地去推身旁背对着自己的女人。   即使一夜疯狂,他也从不让任何女人睡在自己身上,这是他的贯例。 ☆、心惊肉跳14   自从过去一次他和一个热情如火,长相绝美的女人度过了一***之后,当他早上睁开第一眼时就被吓得差点从□□滚下来。   原本化着精致妆容的脸蛋经过了汗水的浸泡和枕头的摩擦,变得如同极其恐怖。   最最令他心有余悸的是,那个女人睁开眼睛时,双眼被脱落的睫毛膏弄成了一片漆黑。   随着她发嗲时眨眼的动作,假睫毛也耷拉着一扇一合,那个模样简直可以媲美阴森恐怖的老巫婆。   这一次他被吓得不轻,从此不再让任何女人和他同睡在一张□□。   想到过去的恐怖经历,他粗声低咒着,用力推了推她,不料她噘了噘唇,转过身来,继续睡着。   她手腕上的领带落入了眼帘,他动手替她解开,见她还在沉睡。   深黑的眼眸瞬间积蓄起怒气,手指碰到她光洁细腻的脸颊,霎时愣住了。   指下的触感柔滑而细嫩,她没化妆,脸上甚至连女人最基本的淡妆都没化。   他不由眯起眼细细观察着这张睡颜,细细的眉似乎因为某种困扰而拧在一起。   浓密微卷的睫毛轻轻覆盖在眼睑处,经过仔细辨认,上面连一点黑漆漆的睫毛膏和假睫毛的影子都没有。   柔亮的浅棕色发丝披散在枕上,小巧尖挺的鼻子下樱红的唇瓣微嘟着。   却无形中透出一股倔强。他瞬间有些失神,冰封的心似乎化开了某个角落。   卷翘的睫毛微眨了几下,几声呓语地红唇间无意识地吐出,“几点了?”   他顺势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九点四十分。”   “唔……”   她迷糊地嘀咕着,翻身推开身上的被子,曼妙的曲线顿时显露无疑。   他一瞬不瞬地凝视着眼前难得的画面,阳光照着红润的双颊。   清新俏丽的脸庞令人屏息,视线逐渐下移,印着他吻痕的柔滑脖颈。   大片光洁白皙的裸/背,雪白柔嫩的肌肤在阳光的反射下显出晶莹剔透的诱人魅力。   想起她昨晚带给自己的种种美好,黑色的瞳眸闪烁起一簇簇火焰。   她闭着眼睛,慢慢坐了起来,嘴里又重复了一遍,“唔……才九点四十分……”   话音刚落,突兀地,一个数字快速从脑海里划过,九点四十分?   她第一个反应是完了,报社的笔试时间是在九点,可是她现在还在□□。   她手忙脚乱地翻身下床,腿刚触到地面,就感觉到双腿间传来一阵阵酸痛。   再一看赤/身/裸/体的自己,昨晚的所有记忆如同浪潮一下扑了过来。   “现在时间还早,怎么不多睡会。”   平淡的嗓音里流露着丝丝调侃。   叶益清。   她呼吸一窒,转头看到那个魔鬼此时正气定神闲地倚坐在□□。   精壮的胸膛无所顾忌地坦露着。   她倒抽了口气,本能地拉起被子遮住自己。   没想到这样一来,盖住他下身的被子一下没有了。   她清楚地看到他和自己一样,同样是不着片缕。   “啊……”   她惊叫了一声,转过脸去,看到了不该看的画面。   她怎么可以睡在他房间里,上次的教训提醒着自己。 ☆、心惊肉跳15   他不喜欢她睡在他的□□,想到这一点,她慌忙拥着被子跑出了房间。   没命地冲到了三楼楼梯口,她才惊觉地回过身,刚刚……   刚刚那个是她的房间,愣了足有半分钟,她才渐渐想起来昨晚是他跑进她的房间。   她上了锁,也加了凳子在门后面,可她刚刚出来时没有凳子,显然是他乘自己睡着了。   用钥匙开门进去的。   可恶,可恶的家伙……   她捏着被角,恨不得这是他的脑袋,狠狠地拽着。   一想到报社的笔试,她又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焦急起来。   她走到第一个房间的门前,伸手试着转动房间的把手,结果纹丝不动。   门是锁着的,她无可奈何,只能在这里等那家伙出来。   可一想到报社的通知函,这可是个难得的好机会,绝不能浪费。   说不定现在去还能补得上笔试。   她抬头盯着自己房间的门,咬了咬牙,大步跑了过来,用力推开了。   然后看也不敢看□□的身影一眼,一头扎进了浴室里。   她匆匆洗了个澡,披着沐袍走了出来,看到□□他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她舒了口气。看了眼时间,九点五十一分,一下蹦了起来,她火烧屁股般从衣橱里拿出套装匆忙套上。   再以最短的时间梳洗了一番,拎起淑女气十足的手袋急匆匆跑出了别墅,打了一辆出租车赶往报社。   赶到报社,她只来得及看到从笔试里走出来的人流,她想冲上前去。   不停涌出来的人将她推挤到了角落里,她一屁股坐到了座椅上,知道这下子彻底泡汤了。   过了几分钟,所有人都走掉了,她站了起来。   这时从会议室里走出来了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人,她急忙上前拦住了对方。   “抱歉,打扰一下。”   她扯出一个礼貌的笑脸,“我是来参加笔试的,可是我有点事耽搁了,来晚了,您看能不能……”   “对不起,小姐,笔试已经结束了。”   对方扶了扶眼镜,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如果还想参加我们报社的应征,请您明年再来。”   这句话无疑是判了她的死刑,香远垂下头,让开了道,对方踩着有节奏的高跟鞋跑开了。   抬头看着空无一人的走廊,到现在她还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错过了这次的绝好机会。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那家杂志社了,但愿能有好消息。   都是那个家伙害的,他一定是故意这样做,她愤怒地跑出了报社。   真想现在冲过去揪住他的衣领,狠狠揍他两拳头。   正午的阳光毒辣地照在身上,可现实往往是残酷的。   对面钟楼上敲响的时间提醒着她,下午还有蛋糕店的工作要做,她还有妹妹香遥,生活还得继续。   在她经常光顾的那家拉面馆随便吃了碗拉面,她跑到蛋糕店时,里面出奇地安静。   往常这个时候店里还是有点忙碌,可今天所有橱窗里的蛋糕都没有了,只剩下一些买相好看的模型蛋糕摆在那里。   小敏和另几名糕点师正在忙碌着将刚烤出来的蛋糕装上精致的包装。   经理叉着腰,正在大声催促着所有人,“快点,你们都给我动作快点,说好了两点半送过去的。 ☆、心惊肉跳16   现在都快两点二十了,你们还在磨蹭。   你们还想不想领这个月的薪水了?嗯?快点,快点……”   香远一边拖地一边感叹着,看样子是有人大手笔包下了这里的所有蛋糕了,这些有钱人真是有钱没处花。   这家蛋糕店里的蛋糕无论从味道还是颜色上比较,都和普通蛋糕店的蛋糕没什么两样,可它的价格却卖得死贵。   要是她,宁可去普通蛋糕店买,也不会到这里。   她拖完地,开始擦玻璃,拎了一桶水跑到玻璃窗前,就看到经理急匆匆跑了过来。   “沈香远,你今天不用干活了。”   “为什么?”   她拧了一块抹布的动作停了下来,一脸诧异地看着笑得有些古怪的经理。   “呵呵……你认识的有钱人真不少。”   经理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笑得合不拢嘴,“今天店里所有的蛋糕都被一名富家千金包下来了。   对方指名要你和配送车一起过去,所以我今天放你半天假,你现在就出发。”   见经理慷慨地挥了挥手,说放自己半天的假。   她还没回过神来,就听到经理扯着嗓子在催促着把所有的蛋糕都搬上配送车。   经理说蛋糕被一名富家千金包下来了,那个人该不会是梦琪吧。   “沈香远,你还在发什么愣,快到送货的时间了,你赶紧上车,听到没有。”   经理站在店门口叫着她,一手指着外面已经发动的一辆白色的中型配送车。   “好,我马上来。”   香远想要把水桶拎到了店里面,经理却等不了了,跑过来一把拉起她,连推带拉拽上了车。   “可是,可是我还没换衣服……”   香远一边被推搡着坐上副驾驶座,一边看着身上的工作服。   “叫你去送蛋糕,又不是叫你去参加什么高级宴会,还换什么衣服。”   经理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用力关上了车门,货车司机小李踩下了油门,开了出去。   看着小货车经过市中心,她从没有去过梦琪家,所以不确定自己的猜测是不是对的。   她转头问着开车的小李,“我们去的这户人家是不是姓戴?”   “是啊,是姓戴。”   小李点着头,笑了起来,“听经理说那家的千金指名要你送进去,你们认识吧,真羡慕你。   有这么有钱的朋友,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不,不是,我们只是大学同学。   其实她家我从来没去过,今天是第一次。”   她赶紧否认,她不想让蛋糕店里的人以后看自己的眼光都是怪怪的。   “哦,这样啊,大学同学,呵呵……”   小李又是点头微笑,“能跟戴氏企业沾上一点光,也是不容易的事……”   香远虚应了对方一个笑脸,点头附和着,“是啊,是啊……”   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闲聊,小货车很快就停在了一幢几百坪米的独栋洋房的大门口。   她主动下车上前去按门铃。   “香远……”   按在门旁的话筒里突然听到梦琪有气无力的声音,她还没反应过来,电子门啪一声就自动开启了。 ☆、心惊肉跳17   不知道梦琪在搞什么鬼,怎么突然买下店里的所有蛋糕,如果她要见自己直接打电话就行了。   待会一定要当面问明白。   而且她的声音怎么怪怪的,像是哭过了一样。   香远迷惑地想着,然后朝司机小李招了一下手,小货车慢慢驶进了高大的电子门。   小货车慢慢停在主屋后,司机小李下了车,打开后车厢,香远也加入了帮忙的队伍。   小心地捧着一盒盒蛋糕递给前来的几名女佣。   香远正捧着一盒蛋糕,一名女佣走了过来,“沈小姐,我们小姐叫您过去。”   “好,等我先忙完手上的活,一会就过去。”   香远忙着捧盒子,经理派她过来送货,她可不敢偷懒。   “香远,你同学叫你,你去,这里有我呢,放心吧,我不会告诉经理的。”   司机小李爽快地拍了拍胸脯,打消了她的顾虑。   香远有点不好意思,捧着蛋糕盒站在那里。   “是啊,沈小姐,您跟我走吧,我们小姐今天心情不大好,在房间里正生着闷气呢。”   女佣见此情景也在旁边帮腔。   香远放下了手里的盒子,交给旁边一名女佣,“好吧,小李,麻烦你了。”   一听说梦琪的异常,她有些担忧,赶紧跟在女佣后面走进了主屋。   梦琪刚刚的声音像是哭过了,通过这些年的了解,她知道梦琪从小生活在富裕的环境里。   思想很单纯,整天都是开开心心的样子,几乎没见她有什么烦恼。   不知道这一次是什么样的事使她不开心?   难道是自己和叶益清的事被梦琪发现了苗头吗?   她倏然一惊,背脊上直冒出一层冷汗,会吗?会是这件事吗?   顾不得欣赏房子里奢华的摆设,她向前紧跑了几步,走到女佣的身旁,试探性地问。   “那个,请问你家小姐因为什么事不开心呢?”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女佣茫然地摇了摇头,像是在仔细回想,“今天小姐一整天都没课,然后她一早就开心地开车出去了,说是去找未来的姑爷。   可是中午的时候,小姐垂头丧气地跑出来了,一回到房间就发脾气。   摔东西,小姐平常为人很好,当时我们都吓坏了,也不敢告诉少爷。”   梦琪一早就去找叶益清,香远心里咯噔了一下,当时他还躺在她的……   她狠狠甩了头,甩掉下面的两个字。   难道梦琪真看出了什么吗?   她一面跟在女佣后面蹬上了楼梯,一面惶恐地咬起唇,手里渗起了心虚的汗意。   怎么办?   要是梦琪待会问起来,她该怎么办?   是由自己告诉她实情,还是让梦琪调查得到?   不,不行,无论两者中的哪一种,她不想伤害梦琪。   “沈小姐,小姐的房间到了,您进去吧。”   女佣指着一间房门,恭敬地退后,转身走开了。   香远伸手刚想敲门,门突然被打开了,梦琪那张仿佛带雨梨花的脸出现在眼前,她一下愣在那里。   “香远,你终于来了。”   梦琪吸了吸哭得通红的鼻子,拉起她的手进了房间。 ☆、心惊肉跳18   一走进房间,入眼的摆设全是粉红色,粉红色的雕花墙壁。   粉红色的床单,粉红色的豪华家具,更夸张的是一角还摆放着一组粉红色的沙发。   这房间就可以看出,梦琪从小就被保护得太好了,可是她今天为什么会哭呢?   香远盯着粉红色的窗帘出了神,梦琪拉着她坐到了沙发上,一下将头搁在她的肩上。   “香远,益哥哥欺负我……”   内心因这个名字又是一震,梦琪说他欺负她,难道就指那件事?   吸着气,按压下紧张乱跳的心,装作平静的口吻问,“又怎么啦?   梦琪,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你这样大动干戈,买下我们蛋糕店今天的所有蛋糕,该不会就是让我来听你讲你们打情骂俏的事吧。”   “香远,你取笑我,益哥哥是坏人,他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梦琪气鼓鼓地大叫着,眼睛一红,眼泪淌了下来,“我讨厌他……讨厌他……   再也不要看到他……”   “好了,你别哭了。一哭就好丑,小心他看到了,不要你哦。”   香远一边哄着她,一边从茶几上抽来面纸。   在给梦琪擦眼泪的时候,她的手控制不住在颤抖。   心里如同吊了十几个水桶七上八下,梦琪察觉出什么了吗?   梦琪赌气似的咬牙,“丑就丑,反正他还有那么多女人……”   “唉,梦琪,你能不能把话一次性说清楚,你们之间到底怎么还有了?”   香远叹着气把手里湿了的面纸扔进纸篓里,听到现在她才算明白,根本就不像自己想的那样。   梦琪生气的原因可能是别的某件事。   “香远。”   梦琪拉起香远的手,抽抽噎噎着,“听说益哥哥最近和一个梦如的女人好上了。”   “这个,他不是一直绯闻不断吗?”   “可是,他这次闹的太大了,一点也没把我这个未婚妻放在眼里。   而且,今天突然跟我说今天晚上的PARTY不办了,要推迟到下个礼拜。”   “额……这个。。。”   提起这件事,梦琪又开始泪眼汪汪,“我今天一大早特意去美容院里做了全身皮肤的保养,又然后去美发沙龙里做了头发。   兴冲冲地跑到益哥哥的公司等他一起吃午餐。   结果刚点完餐,他就告诉我,日本分公司那边有事,他要去处理,而且是今天下午就要走。”   “后来你怎样了?”   香远捏着纸巾给她擦眼泪,体贴地小声询问。   “能怎么样?益哥哥每次想要做的事没人能拦住他,我当时气得饭也没吃,就开车跑回家了。   可是他到现在连打个电话哄我一下都没有。   我讨厌益哥哥,我讨厌他……”   梦琪说到这里,眼泪大片大片落下来。   香远无奈地又抽了几张面纸,给她擦去蔓延在脸颊上的泪水。   正在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来。“小姐,楼下有您的电话,是未来姑爷打来的。”   “不接,不接……我讨厌他……我讨厌益哥哥……你走开,快走开……”   梦琪气恼地大叫,啜泣转眼变成了大哭,眼泪像决堤了一样。   门外的声音没有了,看来女佣下去回复叶益清了。 ☆、心惊肉跳20   女佣肯定会把梦琪在房间里哭的情况告诉他。   如果他在乎梦琪,那么他接下来又会怎么做呢?   香远不禁猜想。   “香远,呜……”   梦琪泣不成声,慢慢靠到香远的肩上,“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你告诉我……”   香远一下下轻轻拍着梦琪的后背,耐心地劝解着她。   “好了,梦琪,不过是PARTY延迟了嘛,他又没有说取消。   现在他不是打电话过来安慰你,没有不理你啊。   再说他工作那么忙,你应该要做他强有力的后盾,支持他才对,而不是在这里发大小姐脾气。   这样他会离你越来越远你知道吗?   男人都喜欢体贴的女人,所以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真、真的吗?   他喜欢体贴的女人,不喜欢女人大吵大闹,我是知道的。”   梦琪骤然停止了哭泣,想了一会,渐渐冷静了下来。   转眼破涕为笑,“香远,你说得很对,益哥哥说PARTY等他回来就马上补办,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小傻瓜,你想通就好。”   香远笑着捏了捏梦琪红红的鼻子。   看着笑容逐渐回到了梦琪脸上,她刹那间闪了神。   今天的事是不是上天在暗示自己,在梦琪和叶益之间,她是个可耻的第三者。   梦琪这么喜欢,更可以说是爱叶益清,可是做为好友的自己不仅没有帮到什么,反而做了背叛她的事。   她真憎恨这样的自己。   “香远,我好饿。”   梦琪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眼没事人一样捂着肚子喊饿。   “你中饭没吃,当然饿啦。”   香远嗔怪了她一句,“下次可不能因为生气就不吃饭知道吗?小心胃饿坏了。”   “知道了,罗嗦的老太婆。”   梦琪皱了皱秀气的鼻子,从沙发上拉起她,“走,我们一起去吃点东西,现在刚巧是下午茶的时间。   顺便带你参观一下我家的房子,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你还没来过我家呢。”   面对着梦琪的小小指责,香远吐了吐舌头,她有时候觉得自己的性格很固执。   认定的事不会轻易改变,无论梦琪软磨硬泡,威逼利诱,她就是不愿意过来。   没想到,今天还是被梦琪利用蛋糕的事给骗过来了。   不过,梦琪家好大,香远的注意力很快就转移到这幢偌大的豪宅上了。   刚才满腹心事跟着女佣,她没有仔细数梦琪所住的楼层,现在才知道梦琪的房间在四楼。   “好饿,等会我们吃点东西,我再带你慢慢参观。”   梦琪回头朝她笑着。   穿过别墅前的草坪,眼前出现了一片波光淋漓的游泳池。   宽大的太阳伞下摆着白色的圆桌和几把椅子。   桌子上几碟点心和两杯鲜榨的橙汁。   香远一坐下来,梦琪就推了一碟蓝莓慕斯到她面前,“香远,这是你喜欢吃的,不用客气,多吃点。   我特意让下人多准备了几份,吃完了还有。”   “谢谢!”   香远轻声说着,低头拿起小勺挖着慕斯进嘴里。   她在掩饰自己眼里的愧疚,吃在嘴里的蛋糕异常苦涩。 ☆、心惊肉跳20   梦琪,对不起,请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不值得,我也不配你对我这样。   一名女佣跑了过来小声对梦琪说,“小姐,少爷回来了。”   “哥哥回来了?”   梦琪张大了水灵灵的双眼,惊讶地咬着小勺,抬手看着钻表,“现在才四点左右,工作狂的哥哥今天提前下班,往常他都是忙到天黑才回来的。”   香远也愣了一下,梦琪的哥哥,眼前浮现出在杂志社见到的那个喜欢笑的男人。   她慌忙站了起来,如果被他看到自己和梦琪在一起,那么去杂志社应征的事肯定会被梦琪知道。   而这样的后果她很容易就猜到,梦琪会要求他哥哥直接把自己选进杂志社去。   她只想凭自己的实力应征工作,不想靠关系。   “梦琪,我……”   她站起来,刚说了几个字,骤然一个身影踱步从屋旁的拐角处走了过来。   “听说梦琪小公主今天不开心,我特意提前赶回来了。”   梦琪嘟唇转过身去,“哼,我才不相信你呢,哥哥,你今天肯定是因为别的事对不对?”   戴笠含笑的脸上依然是柔和的浅笑,大手轻轻抚上梦琪的头,“你说的不对,我是真的特意赶回来陪你的。   我知道你今天心情不好,还乱摔东西,我担心我们的小公主,所以就回来了。   不过现在看起来,你已经好多了,听说你今天还有客人。”   一提到好友,梦琪娇俏的脸上瞬间眉飞色舞起来。   她指着呆站在一旁的香远,“她是香远,我最好的朋友,我常跟你提起的。”   现在回避显得有些不礼貌,只有抬起脸大方地朝对方笑了笑。   她暗自做好了他认出自己的打算。   谁知对方只是扬起浅浅的笑容,像是初次见面那样。   温文有礼地冲她微微颌首,“幸会了沈小姐,常听梦琪把你挂在嘴边。”   戴笠缓缓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早有一名女佣端着托盘送来了一杯咖啡。   他轻轻抿了几口,抬眼问着梦琪。   “你今天和益怎么了?”   梦琪正在挖一小勺蛋糕,听到这里,她明亮的眼眸里暗了下去。   “哥哥,你不知道益哥哥取消了今晚的PARTY,他说……”   “梦琪,你要听话,知道吗?   这件事益已经跟我说过了,我觉得这没什么,过几天等他回来再补办也一样。”   “哥哥,你是和香远商量好的吧,说得话都是一模一样。”   梦琪虽然已经不生叶益清的气了,但还是忍不住露出自己小小的不满。   戴笠的视线瞥向香远,眼里有着赞许的神色。   “看来你交到了一个有着冷静头脑的朋友。”   香远抿唇礼貌地笑了笑,不由开始猜想,他这句话里是不是还有别的意思。   例如他在暗指工作方面。   他没有在梦琪面前提起她去杂志社应征的事,是他没有认出自己,还是他看穿了自己的心事。   “当然啦,哥哥,我挑人的眼光一向很准的。”   梦琪脸上是掩不住的自豪,“记得我当时刚入学时,所有同学都去巴结讨好我,就只有她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看书。 ☆、心惊肉跳21   那时候我就在想,这个女孩一定很特别,跟她交朋友也不会像那些同学一样的别有用心。   这么多年过去了,事实证明我的眼光对极了……”   梦琪在仔细向戴笠讲着她们过去相识的时光,香远低头不语,默默地吃着碟子里的蓝莓慕斯。   心却在控制不住地发抖,她不知该说什么。   更确切地说,她觉得自己心虚得发慌,必须要用什么东西填补这一切。   “小姐,有人要见您。”   女佣的声音传入耳朵里。   梦琪停下了讲话,香远也不禁停下了动作,一时间三个人的视线一齐被走过来的脚步声吸引。   宛若出自于上帝之手的完美五官衬以一副高大修长的精壮身材。   两片薄唇微抿,毫不掩饰自己与生俱来的凛冽气息。   梦琪一声惊呼,娇小的身形如同小鸟一样飞扑到叶益清的怀里。   “益哥哥,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下午的飞机吗?我以为你已经飞往日本了呢。”   “没有,怎么会呢。”   他张开双臂拥住了梦琪,冷峻的面容在一瞬间绽放出宠溺的微笑。   “我的小公主因为我的失约而生气了,我当然要来好好安慰安慰你喽。”   香远突然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明明只有一小口蛋糕含在嘴里。   但她就是感觉到自己噎住了,胸口有种隐隐的刺痛。   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噎住,使劲拍着胸口,这一系列的举动换来了所有人的注视。   “你还好吧。”   戴笠看了眼她面前空空的玻璃杯,赶紧把自己面前的那杯没有动过的咖啡递了过去。   “香远,你要不要紧?”   梦琪关切地问。   香远急忙喝了一大口咖啡,感觉到喉咙口顺畅多了,因难堪而涨红了脸,一个劲地摆手。   “没事,我没事。”   好糗!   被三道不同的目光盯着的感觉令她有种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的羞窘,而且是在两个男士的面前。   察觉出一道复杂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她不自觉地抬起视线。   他的目光瞬间转移开了,看着眼前的梦琪。   他亲密地捋开梦琪额前的发丝,印上一吻,“梦琪,我要出发了,赶下一班的飞机。   七天后我回来补偿你,举办一场盛大的PARTY。”   香远垂眼直愣愣地盯着面前的慕斯蛋糕。   又是出差七天,这句话像是有意说出来,会不会是他匆忙出差,来不及单独跟她说。   现在这样旁敲侧击说给她听的吗?   不禁想起了上次他出差时威胁自己的话,他似乎是在担心他不在的时候自己会逃走。   “益哥哥,我送你。”   梦琪甜甜地笑着,挽起叶益清的手,走了一段距离又回过头来,“香远,你今天第一次来我家。   先不要走,留下来用晚餐。   我送完益哥哥马上回来,如果看不到你,我可是要生气的哦。”   香远哑然失笑,“嗯,你去吧。”   反正来都来了,只要叶益清不在这里让她尴尬,她想自己可以在这里待到晚餐过后。   倏地,背脊一凉,那道视线又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这次并没有抬头,她微侧着脸,长长的刘海垂在眼前,抹去了一些情绪。   空气中飘着短暂的静默,她静静挖着碟子里的慕斯。 ☆、心惊肉跳22   直到碟子空了为止。   她叹了口气,一抬头对上了一双含笑的眼眸。   戴笠竟然还没走,她不自然地扯出一抹微笑,不知道该说什么。   为了化解尴尬她手里的勺子无意地拨弄着碟子里蛋糕的碎屑。   偷眼打量了他一眼,不过他好象很喜欢笑。   “我是个公私分明的人,我希望沈小姐也是。”   他语气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他一定以为她今天出现在这里是她有意要告诉梦琪她在杂志社应征的事,她猛然抬脸看他,依然是一脸干净无瑕的笑容。、   那句话仿佛是她的幻听,而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你好象误会了什么。”   她完全被这刺激的话给激怒了,火气腾腾冒了上来,“事实上,我在报名应征时不知道那家杂志社属于你们戴氏企业的旗下。   如果你觉得我这样做是有意,或是以为我会在梦琪面前提起。   然后让你破格吸纳我进去的话,我想我现在就可以在你面前保证,我绝不会再进这家杂志社一步。”   她捏紧勺子,怒视着他的双眸像是要一下喷出滚滚的火焰来。   这个家伙完全不像表面上一副无害的模样,其实深将才知道,这些都是他刻意的伪装。   哼,这些大企业的掌权人,没一个是泛泛之辈,从叶益清那里她应该早就知道才对。   戴笠扯起唇角,盯着她恼火的样子,他的脸上流露出狡黠的笑意。   “凭心而论,我很欣赏你这种带着一点高傲的性格。   你大可不必做出这样无意义的保证,我选择相信你不是那种有心计的人。”   香远咬起唇,轻声说着,“说实话,我也抱很大希望能进这家杂志社,毕竟这是我正式跨进社会所应试的第一份工作。”   他微点头,指尖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透出一股无比威严的气势。   “我们公事公办,一切都按既定的程序走。   明天杂志社的社长会把笔试和面试统计的成绩呈给我,希望能在最上面看到你的名字。”   “哥哥,香远,你们在聊什么?”   梦琪欢快的声音高扬着,听得出她此时开心极了。   香远微露些惊讶的神色,“梦琪,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   “我送益哥哥到门口,他上车时说不用我送他到机场,他让我回来陪你,所以我就回来了。”   梦琪快乐得如同小鸟一样蹦跳着坐到椅子上,吸着杯子里的橙汁。   眨巴眨巴着眼睛,目光在戴笠和香远之间来回转换,明亮的眼眸里流露出一些调皮的光芒。   “乘我不在的时候,你们聊了什么?   有没有来电的感觉,哥哥,你觉得香远怎么样?   她的个性可是很好的哦,最适合做女朋友了……”   对梦琪乱点鸳鸯谱的举动,香远哭笑不得,她刚想出声解释。   戴笠抚了一下梦琪的头,转而站了起来。   “好了,梦琪小公主,不再开这种玩笑了。   你陪你朋友吧,我去书房,晚餐的时候再叫我。”   “哼,哥哥,你变态的工作狂病又犯了。”   梦琪噘起唇,低头吸着杯子里的橙汁。 ☆、心惊肉跳23   香远舒了口气,上次是李永浩,这次是戴笠,知道好友梦琪的意思。   她现在是忙着给自己找对象,可是她现在的身份又能配得上谁呢。   再说一个叶益清已经够叫自己头疼的了,只是简单的几句话交流,她就知道戴笠的性格可不像表面上看到的这样。   他是一只善于伪装的危险猎豹,总是在乘敌人疏于防范时咬上对方一口,自己还是少惹他为妙。   看着渐渐在视线里的戴笠,梦琪手肘支着桌面,重重地叹了口气。   这时女佣又送上来一杯鲜榨的橙汁,香远接了过来,客气地道了声谢。   不禁看向唉声叹气的好友,“梦琪,你怎么了?”   “我知道我哥哥的心病。”   梦琪撇唇又叹了口气,“他的女朋友前年说是去法国进修,一开始还会打电话给哥哥,可后来电话渐渐少了,甚至连一份电邮也没有。   后来听她同学说她当时和一个专营珠宝生意的外国人有暧昧关系。   我知道哥哥很骄傲,他不会主动去问她,于是我就偷偷发了一份电邮给她,问她事情究竟是不是这样,结果她到现在都没回给我。”   “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香远一边和梦琪闲聊,一边吸着橙汁。   这种鲜榨的橙汁真好喝,喝在嘴里有一种淡淡的清香,像是加了一点杨梅的味道。   “然后我哥哥就变成了现在这样,整天像个不要命的工作狂。   其实我哥哥既体贴,脾气又好,而且风度翩翩,说起话来温文尔雅……”   香远嘴里的橙汁差点没喷出来,这些都只是他的表面吧。   戴笠也太会伪装了,连在自己的亲妹妹面前也戴上一副温柔体贴的面具。   “算了,不说我哥哥了。”   梦琪摆摆手,露出了一脸有趣的笑容,“对了,香远,你和李永浩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普通朋友。”   香远垂下睫毛吸着橙汁,对了,李永浩,那小子不会是真生气了吧。   每天不管她有空没空,他都要打几通电话过来跟自己闲聊。   可今天手机整整安静了一天了,也没听到手机响起那首熟悉的铃声。   橙汁喝完了,梦琪将杯子推开了,一脸兴奋地握住香远的手。   “香远,你应该不知道吧,李永浩可是益哥哥的表弟,益哥哥的姑姑嫁给了韩国李氏企业的董事长,李永浩可是未来的继承人。   听说这次他回国管理这边的分公司,就是为将来接管整个企业做准备。   你可要把他抓牢哦,我看他看你的眼神,我百分百肯定他喜欢你,对你有十足的好感。”   “梦琪,你别乱说,我和他是不可能的。”   香远不以为意地摇头,她从来没想过会和李永浩之间会越过朋友这条标准线,晋升为男女朋友的关系。   梦琪瞪大亮眸,不解地紧紧追问。   “怎么不可能,你们一个没娶,一个没嫁,而且我看你们相处得也很愉快,为什么不可能?”   香远没有出声,盯着桌面上精致的桌布,提起了李永浩,就莫名地想起了昨晚叶益清反复对自己的逼问。 ☆、心惊肉跳24   那种仿佛永远休止的占有,如梦魇的藤蔓一样缠在心头,全身顿时起了一层冷汗。   “香远,你该不会老土么陷在他比你年龄小这个误区上吧。”   梦琪责怪似的摇了几下她的肩膀,她抬眸收回了思绪,继续保持沉默,也在默许了梦琪的话。   梦琪不雅地翻了个白眼,摇了摇没有说话的香远,“拜托!   香远,现在都什么的年代了,你还在乎对方比你年龄小吗?   再说,李永浩不过比你小一岁,又不是两三岁,三四岁,或者是五六岁。   如果你们站在一起,别人一眼看去,只会觉得你们差不多大。”   “可是,我……”   香远哽住了,她无法说出那个原因。   “没话说了吧,香远,所以喽,你要听我的,嗯……”   梦琪的眼珠飞快地转了一圈,冒出来一句,“从现在起,我要把你们撮合到一块。   这样以后我们就可以一起举行婚礼了,这个主意很妙吧,可以我想了好久才想出来的”   “你想得也太远了吧。”   香远觉得有些好笑,摇摇头,“就算我愿意,他也已经有女朋友了。   梦琪,你不要急着想把我推销出去。   等到我的缘分到时,我自然会告诉你,让你当红娘行了吧。”   “唔……这还差不多。”   梦琪扬起了笑脸,转而支起小巧的下巴,“据我所了解到的情况是,李永浩是蛮花心的,听说他已经交了九十几个女朋友了……”   见梦琪没有再强逼自己,香远松了口气,在听到李永浩交了九十几个女朋友时,心里的某弦微触动了一下。   有个画面出现在眼前,她还没来得及捕捉,它却一闪而逝。   “益哥哥不在,我好无聊哦。”   梦琪深叹了口气,突然她盯着香远的目光里流露出一丝光芒。   “咦,对了,香远,我上次说要搬去你家住两天,正巧我们最近没时间聚在一起,现在这不是个好机会吗?”   “什……什么?去我家?”   香远指着自己的鼻尖,支吾起来,“可是,我租的房子环境不太好,而且也很小,还没有你的卧室大,你住惯了大房子,我看你还是不要……”   “我知道啊,你跟我过说。   不要紧,只要能跟你住几天,我就很开心了。”   梦琪完全不在乎地摆摆手,抱着双手放在胸前,一脸的羡慕而憧憬的模样。   “香远,你知道吗?我从出生开始就住在这里,在别人眼里看来这是豪宅,可在我眼里这是牢笼。   整天除了上课就是待在家里,闷都快闷死了,我最大的心愿就是能搬出去住。   最好能和自己的朋友住,过一段平凡女孩上课放学的普通生活……”   梦琪白净无暇的脸上浮现出几分落寞,香远深刻地感受到她童年的孤独。   原来有钱人家的小孩不像外面人看到的那样从小过着锦衣玉食,无忧无虑,他们也有他们的烦恼。   他们与普通孩子不一样的是,他们过早地被剥夺了属于孩子应有的快乐童年。   “梦琪,如果你不嫌弃,明天你就搬去和我住一段时间吧。” ☆、心惊肉跳25   “真的吗?香远,太好了。”   梦琪一声惊呼,探身过来就拥抱她。   被梦琪搂着又蹦又跳,香远一下无法适应这突来的变化。   她眨了下眼,再使劲眨了眨眼,刚刚那句话是自己说的吗?   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不过看梦琪开心的模样,她的心情也不禁跟着开朗起来,心里开始飞快地盘算起来。   叶益清已经坐飞机飞日本,要过一个星期呢。   这期间她是自由的,她可以赶在明天上午把房子找好,然后在梦琪去之前把东西全搬过去,这样不就行了。   抱着香远开心不已的梦琪突然安静了下来,她放开了香远,咬着唇,显露出难为情的神色。   “可是,我既不会煮东西,也不会洗衣服,而且我也不会打扫,怎么办?”   香远捧着梦琪皱成一团的小脸蛋,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笑容。   “不用担心!我要会做好吃又美容的水果沙拉给你吃。衣服可以用全自动洗衣机清洗,只要放进去,按个按钮就OK啦.   还有房子就那么大,打扫更简单,总之全部包在我身上。”   “那就好,香远,我好开心,我今晚就叫女佣帮我收拾行李。”   梦琪终于展露出了笑脸,激动地抱着香远又是转圈又是跳。   “嗯,明天我下午打完工就来接你。”   夕阳西下,落日的天空一片艳红,大地像被镀上一圈耀眼的金色。   快要傍晚的时候,她推说自己要早点回去整理房间,没有在梦琪家待到吃晚餐的时间就跑了出来。   她现在得赶紧回别墅,在网上查一下有哪些暂时出租的房屋,然后明天上午去挑好房子。   跟梦琪说明天下午打完工再去接她,其实是故意推迟时间.   为的是争取时间先和房东谈房租,然后还要里里外外打扫一遍,把所有的摆设布置成自己在里面住了一段时间的样子.   总之明天是个忙碌的一天。   事先已经知道叶益清飞往了日本,所以她一回到别墅,径自奔往三楼。   完全没有料到眼前会突然出现一个斜在楼梯口,吞云吐雾的身影。   他不是赶飞机了吗?她脸色一变,倒退了一步,惊得说不出话来。   “见到我,你很惊讶么?”   一圈白色的烟雾从微启的薄唇间吐出,他侧头看她,深邃的眼眸泛着不知名的幽暗。   “飞机还有半个小时才起飞。   该死的女人,我在等你。”   “呃,你找有事吗?   如果不想等太久,你可以打电话给我。”   她紧揪着背包带,瞥了眼身旁通往二楼的楼梯,生怕他突然发火像昨晚那样对待自己。   “你过来!”   他沉声命令着,唇间的烟雾吞吐得更厉害了,完全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是喜是怒。   更或是叫她过来,然后再好好修理她一顿。   “不用了!你在这里说也一样,我听得到。”   她警备地瞪着他,他要搞清楚一件事,她可绝不是任他随便欺负的软柿子。   “看来我的努力白费了…………   还是这样……倔强得让我咬牙……我疯了才会……又推掉一班飞机……赶回到这里……” ☆、心惊肉跳26   他低低地笑着,似乎是在嘀咕着什么,不过声音太小了,她根本没听明白,又不敢上前自动送上门。   眼前的烟雾散开,他斜睨着她,满是嘲弄的口吻。“我包了专机,一会就要登机了。   你以为我还能对你做什么?你过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她咬起唇,犹豫着走了过去,眼神里还是流露出对他的防备和戒心。   走到离他三步远的距离,她就不肯向前了。   “有什么事,你现在可以说了。”   他甩手扔掉了手里的烟蒂,过来拉她的手,她吓得惊叫起来,“你要干什么?”   结果他塞了个东西到自己手里,又退回到原来的位置。   居高临下地盯着她,“我不在的这七天里,你不用出去打工,每天下课后就待在别墅里,哪儿也别想去。”   她慢慢展开手里的纸,原来是一张支票,上面填着一行数字。   她粗略数了一下,竟然有六位数。   “对不起,你的钱我不会要。   我有手有脚,如果我需要钱,我会靠自己的双手去挣,决不会花你一分钱。”   她瞬间冷下脸,直觉以为他这又是在侮辱自己,向前跨了几步想要把支票还给他。   猝不及防地,他一把拽过她的手腕,她趔趄着一头撞上他坚硬的胸口。   疼痛使她眼前蒙上了一层雾气。   他俯身,低沉如鬼魅般的嗓音在她耳旁低语,“你要清楚,你是我的女人,你只属于我。   你和李永浩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你必须在我面前保证从现在起不能和他见面,否则……”   太害怕他又说出些威胁自己的话,她急匆匆地打断了他,“我知道了,我答应你。”   他慢慢放开了她,微掀起唇,“女人,我发现你越来越聪明。”   她抚着发痛的手腕,在心里无声地说着。   她已经充分地领教到他的手段,在强势的他面前,要想在夹缝中求生存,就只有掌握时机适当予以妥协。   “可是这些钱,我不会要。”   她的态度依然坚持,他垂着手,她咬起唇拽起他的手,想要把支票塞回给他。   他却一下反握住她的柔夷。   “你又要干什么?”   她奋力想要摆脱,他的俊脸倏然凑近她的唇,深邃漆黑的双眸里跳跃着复杂难测的光芒。   “反正是专用包机,你说我要是把你一起带过去怎么样?”   温热的气流扑在她脸上,他手上的温度徐徐传递到她细嫩的肌肤上。   她狠狠吞着口水,一股微妙的感觉骤然冲击着她的心灵。   她转动着手腕,不满地白了他一眼,“你不能这样做,我还要上课,马上就要毕业了。   我不想因为一些原因主修的课程被当掉。”   可恶!   这家伙疯了吗?   他出差把她带在身边做什么?   避开梦琪住在这里就已经够叫她心惊胆颤了,还要让她跟着,让日本那边分公司的人看到,事情不就很快开了吗?   他冷峻的面孔上快速闪过一抹神色,突然开口,“你还有多久毕业?”   不知道他又想打什么坏主意,她本不想告诉他,转而一想他还可以通过别的方式知道,索性直接告诉他,“一个月不到。” ☆、心惊肉跳27   他微眯起眼眸,像是在略作思考,继而慢慢放开了她。   “希望你遵守你刚刚跟我做的保证,我不喜欢欺骗。   尤其是女人的欺骗更是不可原谅,你最好牢记这一点。”   “我知道。”   她若有所思地盯着他,这家伙的脾气还真是古怪到家了。   突然想起了上次金凡天来这里的情景。   不知道他与他父亲之间究竟有什么样的矛盾,才会造就他这样阴沉冰冷的个性。   “前几天你父亲来过了。”   她忍不住还是告诉了他,她很好奇,想看看他听到这句话的反应是什么。   结果,有些令她大失所望,他面无表情。   只是微挑起眉,缓缓直起身,修长的身形顿时压迫般伫立在她的面前。   “看来他应该没看到你,不然他会在第一时间内打电话轰炸我。”   事情被他分析得一清二楚,她咬着唇没有出声,眼角的余光扫到赵速的助理站在楼梯口。   他的出现暗示着飞机起飞的时间快要临近了。   他显然也看到了赵速,移动着脚步走向楼梯口,然后又顿住了,侧身看向她。   似乎还是有些不放心她,薄唇勾勒出一抹警告的弧线。   “原本我想请人暗中盯着你,时刻向我报告你的行踪,但我不想这么做。   鸟儿关在笼子里久了也要点自由,我希望你能珍惜这次机会。”   她眼里流露出愕然的神色,明显感觉到他对自己的态度变了好多。   看着自己手里的支票,对了,支票还没还给他呢。   一抬头他已经消失在楼梯口,她拔腿奔下了楼,到了别墅门口,还是晚了一步。   豪华的加长兰博基尼绝尘而去,然后高大的电子门应声关上了。   握着支票的手垂了下来,她转过身,面前的别墅在夜幕的装点下有如庞然大物一般矗立着。   沉重地叹了口气,耷拉着脑袋走了进去。   真的好矛盾,一边是叶益清那个魔鬼的警告,一边又是好友梦琪想要和她住在一起。   怎么办?她该选哪个?   第二天早晨,她被一阵吵死人的闹钟闹醒了。   慢慢坐起身,抱着沉重的头拼命拍了几下,试图让自己做出选择。   一转头,看到床头柜上面昨晚在网上抄到的几个零时出租房屋的资料。   梦琪那么希望很跟自己在一起住几天,眼前又浮现出昨天她又蹦又跳的开心笑脸。   实在不忍心回绝,让梦琪失望。   他不是说没派人盯着自己的吗?   那么,这是不是上天可怜她,在暗中帮她呢,她选择这样相信。捏着那张纸,她已经做好了决定。   匆忙梳洗了一番,她用最快的速度开始收拾,所幸当时来时所带的东西就不多。   仅收拾了二十分钟左右就大功告成了。   接着她按照纸上所写的户口号码一个个打电话过去仔细询问。   最后她圈定了四家,并依次约好了看房时间,然后她拿起背包就急匆匆出门了。   一个上午的时间就在来回挤公交,看房中度过了。   等到中午时分,她就敲定了一处离市中心不远的房子,那里交往方便,最重要的是租金也不贵。 ☆、心惊肉跳28   从房东手里拿到钥匙,她又火速回到别墅,搬来了自己的所有东西。   里外细致打扫了一番,再将自己的生活用品全部拿出来摆好。   她顾不得自己的身体累得腰酸背痛,叉着腰满意地打量着自己的成果。   虽说客厅和房间加起来还没有在别墅里自己的卧室大,但经过自己的精心布置,显得温馨舒适。   可梦琪住惯了大房子,一下子走进这么狭小的空间会不会感到别扭和不自在呢?   而事实证明是她的努力没有白费。   下午梦琪过来后,一放下行李就是一阵惊呼,“香远,一进你家真有种温暖的感觉,地上的卡通拼图地板是你新拼上的吗?   还有阳台上的这些花草真漂亮,站在这里呼吸,空气新鲜极了……”   刚刚清理房子流了好多汗,现在全身都粘乎科的,香远拎了拎粘在身上的衣服,打算先冲个澡。   “梦琪,你慢慢看,我先去洗澡,一会我们去超级超市转转,买些食材回来,我煮好东西给你吃。”   “好。”   梦琪正在小小的阳台上好奇地东张西望,嘴里模糊地回答。   长这么大她是第一次站在自家阳台上近距离看到左邻右李家的情况,觉得既新鲜又有趣。   过了一会,香远冲好澡出来,见梦琪从客厅的沙发上站了起来,手里拎着LV手袋,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她擦着湿发的动作顿住了,原本梦琪放在客厅里的那只行李箱也不见了。   难道说梦琪觉得自己不适合住在这里,想要回去?   “香远,你洗好了吗?”   梦琪笑着过来挽她的手臂,“快去换衣服,我请你出去吃饭。”   “呃……出去吃?”   香远重复了一遍,转过的视线落在房间里那只大大的红色行李箱上,不由笑了笑,刚才自己是多想了。   梦琪头靠在她肩上,轻轻摇着,“是啊,今天是我来你家第一天。   我家务事一点也不会做,希望住在这里的几天不要增加你的负担。   现在只有请你好好吃一顿大餐做为补偿喽。”   这小妮子原来是这么想的,香远笑了笑,“这些没什么,我们是好朋友不是吗?   不用你破费请我吃大餐。   我说过了,我今天会烧好吃的东西给你尝尝。”   “不行,我今晚一定要请你吃大餐,你现在快去换衣服。”   梦琪任性的大小姐脾气又来,连推带拉把她推进了房间。   香远无奈,只能依着梦琪,在衣橱里找衣服换上,结果手里的T恤和牛仔裤又被梦琪一把夺了过去。   “不行,你一定要穿得漂漂亮亮才行,我帮你选。”   梦琪拉开了衣橱,挑选出了一件雪纺的连衣裙,“嗯,就这件吧。   这样看起来才有女人味,我的计划才能成功一半。”   香远接过连衣裙,狐疑地看了眼梦琪。“计划?什么计划?”   糟了,说漏嘴了,梦琪吐了吐小舌头,赶紧打哈哈,“啊?   没什么,没什么,我说错了。”   梦琪的样子明显是有事在瞒着自己,不过她一向没什么心眼。 ☆、心惊肉跳29   相信这次她嘴里的所谓“计划”也是她的某种好意,自己索性就当什么事也不知道,看她今晚想要什么。   心里这样想着,香远换上了那件精致的雪纺连衣裙。   梦琪挽着香远的手臂,门童殷勤地上前拉开了门,一名侍者彬彬有礼地迎了上来,“戴小姐,请这边走。”   “嗯,好。”梦琪微点头,挽着香远跟在侍者的后面。   这是一家正宗的法国餐厅,虽然不是上次李永浩带她去的那家。   但无论从装修风格,还是侍者的穿着上都不难看出这家法国餐厅和那家是同一种经营体系,更或者直接说是同一个家族在背后管理。   想到这里,香远抿唇偷笑着,她已经猜出了梦琪带她来这里的目的。   径自跟在侍者后面来到了餐厅最南面的落地窗旁的座位,早有一个身影端坐在那里。   “香远,你坐啊。”   梦琪推了推怔忡的香远,转脸扬起笑容,“对不起了永浩,久等了。”   李永浩稍抿起唇,掠过香远的目光平淡而快速,转而落在梦琪的身上。   “梦琪,你打电话给我,说是要和益一起请我吃饭,怎么益没来?”   梦琪放下了手袋,慢慢坐了下来,言辞闪烁。“哦,呵呵……   益哥哥分公司那边有急事,临时出差去了,所以我带香远一起过来了,你不会介意吧。”   “当然不会。”   李永浩无所谓地耸耸肩,目光始终没看香远一眼。   香远默不作声,坐在他对面的位置,其实她早就猜到了梦琪一系列神秘古怪的行,   很可能是想要在今晚为李永浩和她创造机会,现在看来果然是这样。   只是梦琪不知道的是,自从那晚李永浩突然发脾气开车走掉后,他就一直没理她,今天突然见面她坐在这里显得有些尴尬。   看李永浩的脸色好像还是不想理她,思绪转了千百回。   她仔细回想那天自己到底说错什么话了,这句?不对,不是,是那句?还是不对?   想来想去,她的注意力定在了那句“我不喜欢比自己年龄小的男孩”上,会不会他是因为这句话在生气。   她低头拨弄着披在腿上的餐巾布,再联想到他曾经因为自己偷看他身份证的事而大发脾气。   对,是这样,绝对是她说的这句话惹毛了他。   “香远,你喜欢吃什么?”   梦琪递过来的菜单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抬起头,瞄了眼全是密密麻麻的法文菜单,一下子感觉有些头疼。   梦琪习惯了出入了这种高级餐厅,可她就来过一次,上次是李永浩帮她点的。   当时她根本没听清他怎么点的,她抬头想要让梦琪帮自己点一份就好。   恰在这时,她看到李永浩此时已合上了菜单,正在小声交待着侍者,“……牛排四成熟……一瓶82年的Bordeaux(波尔多红酒)……”   她耳尖地听到了前面那几个关键词,暗暗记了下来,这时梦琪又在边翻菜单边问她,“香远,你要什么?”   “我要四成熟的牛排。”   香远合上了菜单,轻声说着。 ☆、心惊肉跳30   正在小声吩咐侍者的李永浩骤然扭过头来看她。   她眨了眨眼,难道自己刚刚听错了吗?明明听到他在说四成熟的。   “我要六成熟的。”   梦琪优雅地合上菜单递给侍者。   “两份六成熟,一份四成熟,另外照我说的,开一瓶82年的Bordeaux……”   李永浩转过头又在吩咐侍者,对方恭敬地弯腰收走了菜单。   李永浩这家伙怎么自作主张改成了六成熟,香远气鼓鼓地直瞪眼。   “香远。”   梦琪悄悄稍微凑了过来,在她耳旁小声说,“你怎么叫四成熟的,依照我对你品味的了解,你应该和我一样适合吃六成熟的。”   香远愣了一下,难道她上次吃的那份牛排是六成熟的吗?   原来李永浩自作主张是这么回事,想通了这一点,她反而觉得对李永浩更加不好意思起来。   片刻之后,点的牛排一一端上了桌,一时间大家只顾着切牛排,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李永浩缓缓开了口,“梦琪,益出差了?”   梦琪大概是肚子饿了,正在埋头吃着美味的牛排,只到李永浩在问自己,她点点头,一边轻嚼着嘴里的东西。   “是啊,益哥哥下午就飞日本了,要出差七天呢。”   不知为何,梦琪说到这里,香远骤然感觉到李永浩的目光似乎扫向了自己。   她没有抬头,切牛排的东西停住了,接着她听到梦琪在说。   “香远,永浩,你们慢慢吃,我去一下洗手间。”   知道梦琪有吃一会去洗手间补妆的习惯,香远没有多想,点了一下头,继续低头切自己的牛排。   想到李永浩似乎还在生自己的气,她踌躇着是不是要先道歉。   现在除了梦琪,李永浩在她的心目中也在好朋友的位置上,她从小到大的朋友少得可怜。   真不希望因为一点小事就失去这么好的朋友,至少她这么认为。   “永浩,那个……”   她一边给自己暗自鼓劲,一边舔舔唇开了口,“对……对不起……   那天我可能说错话了……”   修长的手优雅地切着一小块牛排,然后递进嘴里,轻轻咀嚼着,他完全没有一丁点想要说话的意思。   “你这几天没理我,不会真生气了吧。”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细碎的亚麻色发丝轻柔地挡住清澈的蓝眸,只能看得到光洁的下巴微微绷起。   他似乎对她的示好完全当成了耳旁风,更或者是故意充耳不闻。   总之他手里细长的刀继续切着鲜嫩的带血牛排。   她耷拉着头,不再企图挑起话题,就在她索然无味地嚼着嘴里的牛排时,听到头顶上响起了他的声音。   “既然你知道错了,那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这是他原谅她的意思吧,她急忙吞下嘴里嚼着的牛排,不假思索地问,“你想要什么样的补偿?”   他敛了下长长的睫毛,狡然的光芒一闪而过,“什么都可以吗?你不会反悔?”   “当然,你说吧,不过前提是我没有太多的钱请你吃大餐或是去一些比较高级的场所,别的应该都可以。”   “这些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心惊肉跳31   他挑眉露出一脸促狭的笑,“我的要求很简章,你再多做我两个月的代理驾驶。”   这样他就可以天天见到她,清澈的眼眸里滑过一抹光彩,他面不改色,低头用纸巾擦拭着唇角。   “这个当然没问题。”   原来是这件事,她舒心地笑了笑,爽快地答应地下来。   可一想到叶益清,她的心又是一阵紧缩,转而改了口,“那个……   我只能答应你晚上一有空就做你的临时司机,因为我快要毕业了,白天忙了一天,真的很累……”   他抿着高脚杯里的红酒,淡然地说着,“这个也没问题。”   “李永浩,我保证下次再也不提那句话了。”   香远扬起烂灿的笑脸,端起高脚杯打算和他碰杯,谁知却被他一把夺了过去。   “等会你要负责开车送我回去,所以你不能喝酒,我可不想把小命搭在你的手上。”   他一边嘀咕着,一边把高脚杯放到了她够不到的桌边上。   香远抿唇笑了笑,那个说话口无遮拦又时刻透露出可爱的举动李永浩又回来了,真好!   “对了,我们说了半天的话怎么梦琪还没有出来?”   她伸长脖子看向梦琪刚刚消失的方向,不禁冒出了疑问。   “你的脑袋不是一向很聪明的么?   不会到现在还没看明白吧。”   李永浩又啜了几口红酒,眼里闪出了几分笑意。   经他一指点,她瞬间明白了,原来梦琪借去洗手间的理由早就偷偷先走了。   难怪她整整去了洗手间快一个小时了还不见人影。   过了一会,再个人吃得差不多了,他招来了侍者买单。   两个人走出了法国餐厅,一阵冷风吹来,仅着一件雪纺连衣裙的香远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现在才三月份,虽然这个城市处在南方,但一到夜晚还是感觉到一阵凉意袭人。   “喂,沈香远,你知不知道你的腿很短,穿裙子难看死了。”   可恶!竟然说她腿短,一米六八的个子,她的腿哪里短了。   她转过头正想狠狠地反驳李永浩,不经然地一件温暖的外套披在自己的身上。   低头看着身上的休闲西服,她愣住了,他细心地为她拉好西服外套。   转而双手插到口袋里,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   “所以拜托你以后不要穿裙子,还是穿得和平常一样比较看得顺眼,也不容易受凉。”   这小子说话能不能不要这样累,明明就是在担心她,却要故意这样说。   香远看穿了他的心思,但没有点破,她越来越觉得自己真的很幸运很遇到他。   “你的车停在哪里?我去开出来。”   她可没忘他刚刚叫自己充当临时司机的事。   “不用了,车已经有人帮我开出来了。”   他用手一指,果然那辆红色的敞蓬保时捷开了过来,稳稳地停在他们的面前。   “少爷,车已经开过来了,这是您的车钥匙。”   一名经理模样的人从车上走了下来,恭敬地将手里的钥匙递给了李永浩。   “嗯,麻烦你了胡经理。”   李永浩礼貌地点头,转过身顺手把钥匙递给了香远。 ☆、心惊肉跳32   两个人一前一后上了车,李永浩按了一个按钮,有些凉意的敞蓬车转眼就变成了温暖的车厢。   香远吸了口气,发动了车子,她突然间发现李永浩这方面和梦琪好象。   他虽然从小出身就是豪门里的子女,但对她这种平凡的女孩却从没有低看一等,反而处处在细小的事上关心自己。   她双手紧紧抓着方向盘认真开车,胸口涨满了感动,车厢里一阵沉默。   她随口找了个话题,“我听梦琪说你这次回来接管国内的分公司。   李永浩,你大学什么时候毕业的?   嗯……你现在应该在上学……”   她犹豫着没再往下说,其实她心里一直有个疑问。   李永浩明明比自己小一岁多,今年大四的自己再过一个月左右才毕业。   按道理来说,他起码还有一年才毕业,又怎么会……   “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问题,你是在好奇我怎么会在你前面完成学业是吗?”   他满不在乎,干脆直接讲出了她没有说出来的话。   “呵呵……其实你不说也没关系啊,我只是随口问问,没别的意思。”   她吐了吐舌头,赶紧打圆场。   其实仔细想来关于李永浩的一切都很神秘,除了知道他的年龄和他是韩国金氏企业未来继承人之外。   她几乎对他其余的事一无所知。   不过有了上次他突然生气的事,现在在他面前,她说话都变得小心翼翼。   生怕自己再说错话,引得他大少爷发脾气。   他摊着双手,看了她一眼,用轻描淡写的口吻说着,“事实上也没什么,我只不过是在高一年级时多跳了两级而已。所以我比你先毕业。   “两级?而且是高一的时候。”   她不敢置信地重复了一遍,嗓音不自觉拔高了,这小子有这么聪明吗?   这也太吓人了吧!   “你的表情跟我家人当时的表情一模一样。”   他扑兹一下笑出了声,嗓音在车格厢里听起来外欢快,帅气的脸庞被微暗的光线切割成忽明忽暗,但依然不能挡住他脸上洋溢的得意之色。   “是吗?难道说你之前学习成绩一般,某一天你突然开始用功,然后在高一年级的时候连跳了两级。”   她故意顿了下,见他没有答腔,知道自己猜对了,然后又接下去说,“我在猜想你当时是不是受刺激了?   被女孩子甩了,人家嫌你成绩太烂,所以……”   她正用开玩笑的口吻说着自己的猜测,倏地听到耳旁惹有似无地飘来一个低低的声音,“沈香远,你是个笨蛋。”   她陡然收住了口,“啊?我猜错了?那是什么原因。”   他没有继续说,长长的睫毛微垂着,像是陷入了过去的回忆里。   这小子的一切太神秘了,再加上从这里开到他住的地方还要一段路。   这样闲聊消磨时间也不错。   不过他既然不想说,她也不会勉强,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她没无聊到靠挖掘别人的**来打发时间。   她静静开着车,转过了一个红绿灯,他慢慢转过脸来看她。 ☆、心惊肉跳33   脸色有几分凝重,“事实上你只说对了一半,我连跳两级的原因确实是为了一个女孩。”   不知什么原因,她明显感觉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口吻里满含深意。   他最近才回国,在韩国完成了所有的学业,那个女孩也应该是个韩国人。   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不过依照这小子的眼光,对方应该长得很漂亮才对。   他清澈的眼神有些迷离,轻柔的嗓音带着一丝深情的味道。   “我抢在她前面毕业,为的是和她一起进入社会,一起开始为自己的事业打拼。”   没想到这家伙这样深情,外界对他的评价不是说他很花心的吗?   而且她也曾亲耳听到那天早上他的□□有女人的声音,这些又是怎么解释呢?   这小子编出这样一个故事来,不会又是在戏弄自己吧。   对,很有可能。   想到这里,她清了清喉咙,决定戳破他的诺言,“后来你们没在一起吧,我听梦琪说你已经连交了九十几个女朋友……”   他坐直了身,目视着前方,冷不丁钻出来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还有一个。”   啊?一个?   怎么又是这个数字,他前两次说的是“三个”和“两个”,怎么现在又成了“一个”了。   “一个什么?一个女朋友吗?”   香远被他总是在不经意间冒出来的数字弄得头都大了,这小子又吃错药了是不是?   净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他直盯着前方,轻轻地出了声,“夜深了,好好开车吧,前面的路口左转,这样走是最快的捷径。”   她依主打了左转的方向盘,手袋里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是那个人手机号码的专用铃声,她心下一紧。   在李永浩面前又不敢表露出情绪,迟疑着要不要接电话。   铃声依然在响着,以那个人一贯不达不目的不罢休的个性,很可能会一直等到她接了为止。   可李永浩在车里,她实在不方便接听。   “你不接吗?”   李永浩终于忍不住出声,看着她放在车座旁的手袋里发出光亮的手机。   “谁打来的电话,你看起来很紧张。”   “不要紧,是我打工蛋糕店经理的电话,最……   最近蛋糕店生意很好,可能是打电话过来催我明天上午去加班,我不想接,明天上午我还要上课呢。”   异常艰难地说完这段话,她感觉到这些胡乱编的理由不像是自己说的。   她越来越会撒谎了不是吗?   那个家伙每次打来电话的时候都叫她紧张个半天,他有千里眼吗?   他怎么知道自己现在在李永浩的车里。   她清楚地记得下午他要求自己做出的保证,保证不再和李永浩有来往,可是现在……   手机铃声还在持续不断地响着,她停下了车,伸出颤抖的手摸进了手袋里。   一下拔掉了电板,然后朝李永浩勉强笑了笑,又将跑车开到了车道上。   李永浩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缓缓吐出一句,“你真的很怕这个人的电话。”   她握着方向盘的手在黑暗中微抖了一下,以尽量平和的嗓音说着,“是啊,蛋糕店的经理一直不太喜欢我,对我格外严厉,我有点怕他。” ☆、心惊肉跳34   “唔……是这样,这件事就交给我了。”   他自信满满露出了一抹笑,看到跑车已经驶进了自己住的别墅门前。   见她依然有点闪神,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急忙出声提醒她。   “香远,我到了。”   “啊?好,抱歉。”   香远抬头一看果然到了,赶紧踩下刹车,将车停了下来。   李永浩没有急于下车,他抬手看了眼钻表,没有接过她递来的车钥匙。   “已经十点钟了,天太晚了,我还是送你回去吧。”   她拉开了车门,快步走了下去。   “不用你送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你把车开进去吧,我先走了。”   “香远,真的不用我送吗?”   她跑出了一段路,听到他在身后说话,转过身,看到他一手支着车顶蓬。   连忙冲他大力摆了摆手,“真的不用了,我走了,拜拜!”   她又跑出了一段距离,莫名地感觉到那道目光紧紧追随着自己,不由回过头,见他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看着自己。   她没来由地一阵心慌,不禁加快了步伐,跑向远处的公交站台。   四十多分钟后,她回到了租来的那套房子的楼下,手伸进了手袋里,踌躇着自己要不要打开手机。   耳边响起他下午说的那番原本想要派人监视她的话,她决定打开手机。   不然他找不到自己肯定会打电话给赵速,然后她不在别墅的事就会被发现。   手机刚开机,就有信息台发来的几十条短信提醒她之前有同个号码拔来的电话。   梦琪在楼下,她不能上去,于是握着手机靠在楼梯口,静静等候着,看他是不是再会打过来。   果然过了不到四分钟,那个手机铃声就响了。   她赶紧接听,刚喂了声,就听到他怒气冲冲的声音。   “女人,你的手机怎么打不通?你去了哪里?”   “我没去哪里,刚刚发现手机没电了,就马上换了新电板。”   “你最好别玩什么花样。你今天有没有和李永浩见面?”   他隔着话筒和遥远的国度,他的声音响起来仍然有些骇人的凌厉。   “我没有,我打完工就回家了,刚才一直在看书。”   她矢口否认。   “最好是这样。”   他咬牙切齿的声音透出丝丝的凉意,话锋倏然一转,“对了,从现在起,你每晚定时打一通电话给我。”   “每晚?这是国际长途,如果没什么事,我想还是不必……”   他骤然霸道地打断了她,“少罗嗦!   我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   至于话费,明天赵速会打一笔钱进你手机里,从明天起按我说的做。”   “好。”   她摸了摸鼻子,他叶总裁财大气粗,那笔话费既然是他出,她当然是没话说喽。   “天太晚了,没什么事你早点休息。”   他淡淡地说完,快速挂掉了电话。   她愣住了,与他以往那些冷漠的话相比,这一句简单的只有几个字的话如今听在耳朵里竟是格外舒心。   是她产生了不该有的幻听,还是这家伙今天乘飞机太累,随口一说而已。 ☆、心惊肉跳35   她不想深究这个魔鬼的古怪心理,叹了口气,把手机放进手袋里,转身上了楼梯。   早上,她在一阵闹钟的响声中醒来,见身旁的梦琪还在沉睡。   为她轻轻掖好了被子,并放轻了动作起了床。   冰箱里是空的,只有一瓶矿泉水,原本打算昨晚和梦琪去超级市场买些吃的东西填满冰箱。   谁知道梦琪会突然兴起拉她去吃法国大餐。   想起昨晚牛排的事她就感觉到好糗,过去梦琪也经常请自己吃大餐,不过香远偏爱吃意大利餐,几乎没怎么带她去吃过法国料理之类,所以才会有昨晚那种事发生。   一看墙上的时间,离上课的时间还早得很,她拿起钱包。   决定去附近的一家最大的超级市场转转,临时买些东西回来做早餐。   她推着购物车选了一些花生酱、沙拉酱、火腿片、小西红柿,还有些白吐司,打算今天早上做吐司茶点,她知道梦琪喜欢吃这种品味的吐司。   推车出去的时候,她想起了还有牛奶没买,急忙推车在一个个高大的购物架间穿梭。   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需要的那个牌子的鲜奶,一看上面只剩下了一盒,她急忙想要伸手去拿。   不想另一只手也刚巧碰到了,她一抬头,对上了一双带笑的眼眸。   对方惊喜地叫了一声,“香远,好巧,怎么在这里遇到你。”   是俊彦,完全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他,她赶紧缩回了手,扯出了一个僵硬的笑脸。   “是啊,好巧,那个……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推着购物车飞快地跑向收银台,俊彦在身后说着什么。   她没细听,然后听到一阵脚步声,他长腿一跨,几步就赶上了她,将手里的鲜牛奶盒放进了她的购物车里。   “香远,你牛奶不要了吗?”   “这个还是给你吧,我……”   她嗫嚅着,想要把牛奶还给他。   “没关系,我一会再到便利店去买。”   俊彦直直地望着她,俊脸上含着温和的浅笑,“香远,你从沈语蓉家搬出去了,前几天我才知道这件事,一直在找你。   我今天心血来潮到这里来转转,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我们谈谈好吗?”   自从上次在咖啡店他听说他父亲突然病了,然后消失了一段时间,现在又突然出现,一切仿佛就恍然是在好久以前的事了。   她知道他想跟自己说什么,原本以为不会再有交集,哪想到会在这种情况再碰面。   她很了解俊彦的个性,如果不把话说明白,他会坚持不懈地与自己纠缠下去。   仔细思忖了一会,她点头答应,“好吧,改天我们约个时间,到时我会打电话给你。”   “那就这样说定喽,香远,不打扰你了。”   他上扬了一下手,带着如沐春风的浅笑,转身走开了。   片刻后,她拎着购物袋进了家门,走进厨房时见梦琪还在睡,不由摇头笑了笑。   这个千金大小姐,今天上课铁定又要迟到。   不过她父亲是学校的校董,就算那个课程的教授再严厉,再铁面无私,见到小公主戴梦琪,态度也立马软了下来。 ☆、心惊肉跳36   梦琪说过她哥哥早就在公司里给她安排好了职务,只等她一毕业就过去。   不过要是换作是她,沈德华和妈妈也没有死,那么她现在也和梦琪一样过着这种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大小姐生活。   而这样的人生肯定很乏味吧,从出生到升学,再到工作,所有的路都有人事先给你铺好了,尝不到人生的酸甜苦,又怎么会觉得人生有意义呢。   香远一边这样思考着,一边开始做早餐,她想要在梦琪起床前做出一顿美味的早餐来。   她从微波炉里拿出热好的鲜牛奶,倒进了两只透明玻璃杯里。   再将做好了土司一齐端进了客厅里的餐厅,她转身进了厨房,正准备煎荷包蛋,卧室那边传来了一阵声响,看来是梦琪醒了。   “香远,好香啊,你做什么好吃的?”   梦琪打着哈欠,揉着迷糊的睡衣跑到厨房。   睡意一下子全没了,梦琪用力吸了吸鼻子,垂涎地盯着平底锅里酥黄的荷包蛋,“这个荷包蛋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香远,你的手艺真不错。”   “你还没尝呢,怎么知道好不好吃。”   香远拿着锅铲转身朝她笑了笑,“梦琪,你赶紧去梳洗一下,马上就可以吃早餐了。”   “好,我马上去。”   梦琪拍着手,汲着可爱的小熊拖鞋跑进了洗手间。   吃完了早餐,香远和梦琪去附近的停车场取车,然后坐上梦琪的跑车,花了平时挤公交一半的时间就到了学校。   梦琪将车驶进停车场里,香远眼尖地看到了一辆耀眼的鹅黄色跑车也同时开了进来,车里坐着的沈语蓉也同时望了过来。   梦琪停好了车,拉开车门,见香远还呆坐着,“香远,下车。”   “哦,好。”   香远别开视线,也赶紧下了车。   梦琪脸上透着笑容,绕过跑车挽住梦琪的手臂,“香远,我为了报答你早上给我做好吃的吐司。   中午我请你吃饭,放学了我们在校门口……”   “沈香远,你给站住——”   梦琪的话还没说完,一声尖利的音调划破了停车场的安静,直直地刺入香远的耳朵里。   “香远,谁在叫你?怎么口气那么……”   梦琪拉着香远停下了脚步,侧耳倾听。   香远看了眼梦琪,无奈地出了声。“是沈语蓉。”   “你不是从她家里搬出来了吗?她找你什么事?”   梦琪不解地眨着眼睛,和香远一起转过身去。   穿着超短裙的沈语蓉踩着重重的脚步,直直地朝她们走来,香远皱着眉。   真有点为那双高跟鞋尖细的跟担心,会不会被沈语蓉踩得突然在半路上壮烈牺牲掉。   香远看着她火气冲天地跑到自己面前,首先出了声,“有事吗?沈语蓉。”   沈语蓉趾高气扬地昂起下巴,化着精致妆容的脸上带着深深的仇视。   “沈香远,你告诉我,你最近是不是又在打俊彦的主意?”   沈语蓉这样说难道沈语蓉知道那次她为了赌气跟俊彦约会的事?   如果是这样,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她自己做过的事当然敢承认。 ☆、心惊肉跳27   “我……”   “俊彦最近都不理我,我去他家里找他,他家里的下人说他不在。   打电话给他,根本没人不接,沈香远,你快说,俊彦究竟被你藏到哪里去了?”   沈语蓉使劲跺着高跟鞋,明显是气急败坏的样子。   香远和梦琪面面相觑,梦琪抢在香远前面帮她做解释,“那个,俊彦不理你关香远什么事。   我最近一直跟香远住在一起,根本没看到俊彦和香远接触。”   沈语蓉的目光一直盯在沈香远的身上,现在才注意到一旁的戴梦琪。   关于戴梦琪这张脸,她和学校里所有同学和教授一样早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一时间她想冲上去教训沈香远的脚步胆怯了。   原来沈语蓉是因为俊彦不理她才来找自己,并不是发现了那件事来兴师问罪。   香远松了口气,“沈语蓉,我真的和俊彦没什么。   这段时间我也没见他,如果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明显不相信香远的话,沈语蓉的目光在戴梦琪和沈香远之间游移了几下。   只好咬牙恨恨地说着,“最好是这样。   如果被我发现俊彦不理我,是跟你有关,沈香远,我决不会放过你。”   最后,凌沈语蓉怨恨的眼神使劲瞪了香远一眼,踩着高跟鞋走向了停车场的出口。   听沈语蓉这样一说,看来她和俊彦之间真发生了一些事。   俊彦为什么会突然不理沈语蓉呢?   他不是跟自己说过,他虽然不喜欢沈语蓉,但他会在毕业后正式接管公司时才提出解除婚约吗?   现在怎么突然……   难道是因为自己吗?   香远的大脑里猛然间冒出来这个猜测,不,不可能……   ………………   中午时分,一家餐厅里。   戴笠说今天应征杂志社的结果就要出现了,究竟自己能不能被选中呢。   坐在靠近窗的座位上,香远支着腮帮,看着玻璃窗外的行人。   另一只手不停地打开手机,又合上,再打开,再合上。   正在这时,梦琪的身影快速跑了过来,一下坐在对面的位置上。   “香远,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刚刚接了一下电话,哥哥突然说要请我吃午餐。   我告诉他我已经跟你约好了,可他说他一会就到。”   什么?   梦琪的哥哥要来?   香远坐正身子,一下来了精神,眼神里既有点紧张又带着期待,他会不会已经知道答案了。   “香远,你这是什么表情?”   梦琪喝着服务生送上来的饮料,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惊叫了一声。   “你该不会对我哥哥有意思吧,呵呵……   我就知道,像我哥哥这样既有钱,又长得帅的男人很少见。   香远,你放心,只要你告诉我,我保证帮你从中撮合……”   梦琪自作聪明的猜测简直让她哭笑不得,“梦琪,你想哪里去了。   昨天你不是故意帮我和李永浩拉近距离的吗?   怎么现在又提到你哥哥,你就不怕我三心两意……”   “不要紧,现在是自由开放的社会,爱情面前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机会,我希望你能找到幸福。” ☆、心惊肉跳28   梦琪摇晃着脑袋,完全是一副不在意的口吻、。   她吸了口饮料,越过香远的肩看到了戴笠走进餐厅的身影。   梦琪朝着戴笠招手示意自己坐在这里,继续低头冲她挤了挤眼。   “我哥哥来了,一会你一定要好好表现哦。”   沉稳的脚步声渐渐临近了,她全身莫名地紧张起来。   等到那个身影坐到梦琪身旁座位上的时候,她礼貌地扬起笑脸。   戴笠也是微一颌首,转过头去看着梦琪,见她嘴角有污渍,赶紧掏出纸巾擦拭着。   “哥哥,这顿你请哦。”   梦琪吐了下舌头,递给了他菜单,侧过头又朝香远挤眼。   香远假装没看见,低头吸怀里的饮料,戴笠做为戴氏企业的总经理,杂志社不过是旗下小小的一部分。   他不可能亲力亲为,说不定人家早就把这件事很忘得一干二净。   “小公主,你喜欢吃什么?”   戴笠翻着菜单,宠溺地抚着梦琪的头。   梦琪嘟起唇,微微缩了下脖子。   “我随便啊,哥哥你选吧。”   “那就选这份套餐好了,这个你喜欢吃吗?”   戴笠指着菜单,脸上的表情温柔。   梦琪眯眼仔细看着,“嗯,这个啊……可以……”   看着梦琪和她哥哥在为菜单的事讨论着,眼前的画面既温馨又和谐。   香远按压下心里的苦闷,这么多年的漫长打工生涯,有时她也幻想过自己未来的另一半。   她并不奢望对方能有良好的家世和俊秀的相貌。   其实她内心里只有一个小小的愿望,就是对方能有像慈父或是兄长一样宽厚的肩膀。   让她累了的时候能靠一靠。   就算什么也不说,只要能传递给她力量,她就能坚强地活下去。   “沈小姐,你喜欢吃什么?沈小姐……”   这时他们兄妹俩已经点好了菜,戴笠礼貌地递过来菜单,却见香远直愣愣地盯着自己瞧。   菜单一时间举在半空中。   戴笠眼眸里划过一些异样,但很快就隐去,极有耐性地又重复了一遍。   “沈小姐,请问你喜欢吃什么?”   “啊?我吃东西不挑的,和你们一样好了。”   香远尴尬地恨不能在地板上找个缝钻进去躲起来。   刚刚这家伙的眼神明明就在以为自己对他有意思。   好丢脸,怎么会这样。   “那就三份这个套餐好了。”   戴笠指着菜单里的某一页,朝服务生点了下头。   “好的,先生,请稍等片刻。”   服务生会意地弯了下腰,收起了菜单,转身走开了。   “对了,梦琪,益出差几天?我忘了。”   “七天啊,哥哥,你找益哥哥有事吗?”   “嗯,上次和他们公司合作的一个项目资金有点问题,我想当面问一下益。”   “那要不你打电话给益哥哥吧……”   他们兄妹聚餐,自己坐在这里实在有点怪,香远坐如针毡。   可现在走已经来不及了,香远肯定不会答应,早知道是这样刚刚就应该走掉才对。   想要知道应征的消息可以等电话嘛,干嘛还要通过戴笠。 ☆、心惊肉跳39   唉,现在要是来个电话就好了,这样自己就可以借故走开了。   她愣愣地低头看着安静放在一旁的手袋,突然铃声真的响了起来。   “If/you/ever/feel/ashame,My/love/will/get/you/home……”   是李永浩,她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感激他,这小子的来电真及时。   她一面朝梦琪和戴笠说了声抱歉,一面跑向门外,然后掏出手机。   刚一接听就听到李永浩那道欢快的嗓音,“香远,面试的事怎么样了?   你一定接到杂志社的电话了。”   “呃……还没有啦!   今天是最后天,我想再等等,也有可能不会被选中。”   她已经做好了这个心理准备,现在离毕业还有段时间,她还有精力再试试别家。   “我刚打听到一个绝密的内幕消息,你要不要听?”   他故作神秘地压低了声音。   “什么……什么内幕消息?”   她说话不由打愣,隐隐知道李永浩可能说的就是自己的事。   “你在紧张对不对?呵呵……   告诉你吧,你以第一名的成绩顺利通过了杂志社的……”   下面的话她还没听清,就惊呼了一声,“什么……什么?   我真的通过了吗?真的吗?太……太好了……李永浩我通过了……   我再也不要去打零工了……我有一份正式的工作了……”   她抱着手机在原地又跳又蹦,手机里徐徐传来他含笑的嗓音。   “香远,如果……我要说我骗你的,你会怎么做?”   “李永浩——”   她恨得牙痒痒,她就知道这家伙怎么可能知道什么内幕消息,他今天很无聊吗?   又拿这种事来调侃自己。   可恶!   她气得想要挂电话,结果又听他在电话里说,“香远,不跟你开玩笑了。   我刚刚说的都是真的,你确实是以最好的成绩通过了杂志社的考核……”   她根本听不进去他在说什么,大声打断了他,“哼,李永浩,你个大骗子,不要再相信你。”   她啪地一声合上了手机,推门走进了餐厅里。   不想打扰梦琪和她哥哥的相聚时光,她打算找个借口借故离开。   她跑到那个临窗位置时,午餐已经摆在她面前的餐桌上了。   梦琪和戴笠有说有笑地吃着午餐。   见到香远跑过来的身影,梦琪抬起头,“香远,快吃吧,不然待会就凉了。”   她拿起座位上的手袋,说出了自己刚编好的理由。   “梦琪,我刚刚接到一个电话,我可能有事要先走了,你们慢慢吃。”   “可是,我哥哥说有事要告诉你。”   梦琪惊讶了一下,转而放下了手里的餐具,微嘟起唇,“刚刚我问了哥哥半天,他就只告诉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说。   别的一点也不肯透露,哥哥真小气。”   香远微微一愣,迷茫的眼神望向梦琪身旁坐着的戴笠。   后者咀嚼完嘴里的食物,优雅地擦拭着唇角,不紧不慢地开了口,“沈小姐,很高兴通知你。   你以最高分通过杂志社的选拔,明天就可以去杂志社报到了。”   香远整个人平静地站在那里,头脑里第一个反应就是原来李永浩没骗她,她真的通过了。 ☆、心惊肉跳40   梦琪听到这个消息,吃惊地张大了唇。   “哥哥你说……   你说香远被杂志选上了?   是你手里的那家最赚钱的时尚杂志社吗?”   “嗯。”   戴笠柔和的目光望着梦琪,“你事先不知道?”   “香远没跟我说过。”   梦琪扭过头,看着香远的眼里有些生气的意思,“香远,你怎么不告诉我?   如果我事先知道的话,我也要去参加笔试和面试,我要跟你进同一家企业做事,这样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   “梦琪——”   两道无奈的声音一齐响起来,香远看了眼和她一起出声的戴笠,不约而同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虽然他们各自的想法不一样,但目的很明确,绝不能让梦琪也进杂志社。   香远知道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只好和重新坐了下来。   “梦琪,你学的专业是企业管理,和我不一样。”   “是啊,梦琪,你去杂志社能做什么?   还是听哥哥的话,毕业后就去公司,我已经给你在人事部安排了一个位置……”   梦琪大小姐的脾气很固执,现在她根本听不进去,“不要,我一个人去公司没意思,我要和香远在一起。   这样我们可以一起上班,一起工作,还可以一起下班。”   “梦琪,你听我说好吗?   据我所知,你们戴氏的写字楼和杂志社所在的写字楼中间就隔了一条街。   很近的,以后我们工作了,中午就可以见面吃午餐,这样不是很好?”   “不行,我……”   “梦琪,你再这样我可要生气喽!”   香远见软的不行马上转变了策略,她板起面孔,装作有些生气的模样。   虽然她平常没什么脾气,每次有一点小小的争执她最后都是顺着梦琪。   但只要她认真起来,佯装要生气。   梦琪还是会乖乖听话,这种方法她已经试过很多次了,屡试不爽。   梦琪鼓起腮帮,没有说话,看起来她的意志已经开始在动摇了。   过了一会,她靠向了椅北,语气软了下来。   “好吧,仔细想想香远也说的没错,两个人工作的地方这么近,平常应该很容易就聚在一起。”   从头到尾都在旁观的戴笠,双手抱着胸,慢慢地倾身向前。   眼里流露出赞扬的神色,“你的确有趣,能把我这个大小姐脾气的妹妹说服。   在家里她可是个人人都捧在掌心里的小公主,只要她想要做一件事,没有人能说得动她。   包括我这个做哥哥的在内。”   香远眨了下眼,不知道他这句话算做是褒还是贬?   总之,她说服了梦琪,就是件值得开心的事。   梦琪和自己所学的专业完全不一样,去杂志社,梦琪所学的知识完全无用武之地。   不过他说明天就去杂志社报到,难道要她明天就开始上班吗?   可是她的学业还没完成,这可怎么办?   “不好意思,那个戴先生,我现在还在上学,明天就去杂志社……嗯……   虽然我的要求有点过分,可是我想能不能商量一下,等我毕业了……”   戴笠半垂着眼,像是在认真听她说话的内容,随即淡然地问。 ☆、心惊肉跳41   “你还有多久毕业?”   “还有差不多一个月左右的时间。”   梦琪环着戴笠的手臂,用撒娇的口吻说着,“哥哥,反正杂志社是你的,你可以通融一下嘛!   好不好?好不好嘛!”   戴笠被梦琪缠得有些无奈,沉吟了一会,继而开口说着,“嗯,那我们各让一步,你可以过一个星期后去杂志社报到。   而且现在优秀的毕业生那么多,我们可选择性的面很广。”   香远听到了他的暗示,咬唇踌躇了半分钟。   赶紧出声说着,“我知道,现在工作确实难找,我会珍惜这次机会。   再想办法克服。   你放心,我会在一个星期后准时去杂志社上班。”   他以后就是自己的老板了,她当然要先取得对方的好感。   不然以后很难在杂志社生存下去,这种肤浅的道理她当然一想就通。   戴笠点着头,转头抚了一下梦琪的脸蛋,缓缓站起了身,“你们慢慢吃吧。   公司还有点事,我先走了。”   梦琪甜甜地笑着,朝他摆了摆手,“嗯,哥哥,拜拜!”   香远盯着面前没动的午餐,肚子不自觉叫了起来,梦琪显然听到了。   笑声从唇里溢了出来,纤细的双手越过桌子伸起刀叉放到香远的手里。   “好了,我的大小姐,你未来的老板走了,你现在可以放心地吃了吧。”   “当然。”   解决了一桩心事,香远胃口大开,她不客气地开始大块朵颐起来。   梦琪支着下巴看着香远埋头苦吃,“嗯,香远,我在想你是不是弄错了。”   “什么?”   香远嘴里嚼着食物,模糊地出了声,“什……么弄错了?”   “你们系最近是不是有好多人忙着找工作?   那些找到工作的人是不是直接去上班了,还是像你这样要跟公司讲好,等毕业后再去。”   “对哦,我怎么没想到。”   香远拍了一下脑门,她都被搞糊涂了,怎么没想到别的同学是怎么做的。   “你放心吧,包在我身上了,我会帮你打听清楚的。”   梦琪胸有成竹,她想好了,下午直接去问校长。   如果不行的话,她会暗地里要求校长给予特权,让香远可以提前两个月毕业。   吃完了午餐,香远赶往蛋糕店。   想到一个星期之后就要正式工作,心里还是按捺不住一阵激动。   她赶紧拨打了李永浩的电话。她想在这一刻和他分享这份喜悦的心情。   告诉他她要请他和梦琪晚上吃饭庆祝。   顺便再做他代理驾驶,吃完饭开车送他回去。   谁知电话响了半天还是没人接,听到一阵盲音后,她只好放弃了。   一抬头蛋糕店就在眼前,经理正叉着腰站在门口看着自己。   她看了眼时间,不好,迟到了一分钟。   这下肯定又要被经理轰炸了,她低头从经理身边走过,暗自做好被骂的准备。   没料到的是,她一路平安无事地走了过去,经理竟是出奇的安静。   她不由抬起头,竟然看到经理眨着小眼睛正冲自己一个劲地傻笑,笑得她心里一阵阵发怵。   赶紧低头认错,“经理,我错了,不该迟到,你扣我的薪水好了。” ☆、心惊肉跳42   经理夸张地摇着头,笑声从那张大嘴里发出显得极其诡异,“呵呵……   沈香远,你每天在我们蛋糕店做得最苦也最累,迟到一分钟没什么大不了。   我不会放在心上,现在你去工作吧。   地上滑,小心走哦。”   看着经理反常的举止,对自己露出了自从到这个店里以来最多最大的一次笑脸。   香远吃惊得差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一天没见而已,经理的态度转变得也太让人吃惊了。   她进了换衣间,换好了工作服,突然想起了昨晚李永浩听到她抱怨经理对她很凶后。   他笑得自信满满,难道说经理的转变是李永浩在暗是搞的鬼?   她拎着水桶和拖把走到了大厅里,看到经理正在收银台前查帐。   她决定等他一会有空了,再问清楚。   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来,经理明令禁止工作期间不允许手机响或接电话。   还好她反应及时闪身躲进了一旁的洗手间里。   一看来电显示是李永浩,她按下接听键,张口就说,“喂,李永浩,我刚刚得到消息,原来你没骗我啊,我真的通过了……”   话刚说了一半,她就听到他的电话打断了她,“香远,你等一会……”   他似乎用手捂着电话,她静静等候着,意外地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从话筒里断断续续传来,“……不要分手……我不想跟你分手…………   永浩……我们才刚刚交往了两天……   两天而已……你今天一见面就说……要分手……”   “……好聚好散……当初不是说好了……”   电话渐渐又被他捂得严实起来,她听不到下面的交谈。   足足等了近十几分钟,她才又听到他的声音。   “抱歉,香远,你刚刚在说什么?   是不是你工作的事?   哈哈……我没骗你吧,这下相信我了吧。   说吧,你想晚上去哪里庆贺,我请客,顺便叫上梦琪……”   他在电话那头说得那样轻松,她明明听到一个女人在说什么他要跟对方分手的话,而且才交往了两天。   这小子真是个花花公子。   她生平最讨厌那种只懂得吃喝玩乐,然后交了一个又一个女朋友的那种花心大萝卜。   “香远,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你在听吗?”   女人就这种好欺负吗?   那个叶益清是个视女人如衣服的魔鬼,没想到李永浩这家伙也这样。   越想起气,堆积的怒火终于爆发了。   “哼,我不要理你,李永浩,你这个喜欢玩弄女人感情的花花公子……”   没等他再开口,她气呼呼地一下按掉了电话,然后将手机调置成了静音,拿起拖把走向大厅。   一边拖地,她一边兀自想着心事,她已经答应戴笠一个星期后去杂志上班。   那么蛋糕的工作就不能做了,她得事先跟经理说一下才行。   “呵呵……香远啊——”   经理的声音带着夸张的亲切笑声响在头顶,腻得人心里直发抖。   她一手支着拖把借力直起身,抽动着唇角,勉强拉出一个笑容,“经理,你叫我?” ☆、心惊肉跳43   “是啊,香远啊,多亏了你啊。   没想到你有钱的朋友还真多,今天上午又来了一个自称是你朋友的帅哥。   他定下了我们蛋糕店整整一个月的蛋糕,让我们每天订时送到对方所住的别墅去。”   她很快就联想到了一个人,“呃……那个人是不是姓李,叫李永浩。”   “嗯,是啊!呵呵……   香远真没看出来你是个福星啊。   你为我们蛋糕店这个月的营业收入带来了巨大的变化,我们的营业额往上翻了好几倍。   你可真是我们的福星啊……你放心,我以后不会亏待你的……”   经理冲她又是一个劲地笑着,笑得嘴快咧到脸外去了,还在不停地笑。   她说呢,今天经理怎么会对自己破天荒的客气,还满嘴亲切地叫着她的名字。   原来是这么回事。   李永浩这小子昨晚说的话,她现在真正懂了,他是想通过这个方式要经理对她好一点。   但是,她刚刚还那样凶他,其实仔细想想他风/流、他女朋友多,这是他的私事。   她干嘛莫名其妙地对她大吼呢。   他这样处处为自己着想,可她呢,她又为他做了什么?   她决定下班后主动去找他,这样会显得有诚意些。   不然那小子少爷脾气一发作,又要不理她了。   唉,她最近怎么回事?   怎么这么担心他会跟自己生气呢?   难道她真的在潜意识中喜欢上他了吗?   不,不会,她喜欢的对象绝不是李永浩这种花花公子。   再者说,她一直希望自己的另一半是个能给自己宽厚胸膛的男人。   而李永浩比自己小,在她眼里他顶多算是弟弟。   对,是这样没错!   ………………   一下午,她就在忐忑不安,自言自语中度过了,还没到下班的时间。   经理又跑过来了,笑的模样照旧是夸张不已。   “梦琪呀,你累了一天了,快点下班回去休息吧。”   以往只要她早走半分钟,经理都会吹胡子瞪眼,外加扣她薪水,今天的时间还早吧。   香远停下了手里擦玻璃的动作,抬头看着大厅里的挂钟。   “可是经理,下班还有半个小时,你会不会是看错了?”   “香远啊,以前我对你的要求太高了,呵呵……   你可不要怪我哦,你朋友跟我说过了,你马上要毕业了,你在我这里的时间不长了。   我应该对你好一点,你说是吧。   呵呵……”   经理那张平日里凶神恶煞的脸如今变得和颜悦色起来,她一下子真的很难适应。   不由感叹金钱的魅力真是巨大,它可以轻易改变一个人对自己的所有态度和言行。   “经理,我朋友说的没错,我也正想跟你说这件事。”   她清了清嗓子,生怕经理一下子不答应,轻声细语地说着,“我找到了一份工作。   一个星期后就要去上班了。   我想跟你提前说一下,这样你还来得及召人过来。”   谁知经理应承得也极其爽快,“呵呵……   好的,我知道了,在你走之前会把你这个月应得的薪水结清。 ☆、心惊肉跳44   我明天会贴出招人启事,香远,你不在这里做,还真有点舍不得……   在这个店里,我们相处了也有二年多的时间了……”   经理还在不停地说着冠冕堂皇的客套话,她的心思早就不知道飞去了哪里,李永浩……   这小子对自己真的很好,要不是他,经理也不会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改变。   从心扉间淌过一股暖暖的热流,她突然觉得自己真想快点见到他。   终于等到下班的时间,她首先打电话告诉梦琪,今晚要庆贺一番。   结果梦琪说她今晚跟哥哥约好了吃晚餐。   梦琪的这点小聪明她当然一清二楚,她其实是想给自己和李永浩制造机会。   可是事实并不是这样。   她摇头想着,很快就到了做他代理驾驶时,晚上七点左右经常接他的那家五星级酒店。   抬手看看时间,才五点半,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在白天的强烈光线下,酒店气势巍峨地矗立在眼前,她抬头看到上面写着几个烫金的大字——   帝豪国际大酒店。   她猜想着,他回国接手这里的分公司,这间酒店该不会也是李氏企业的产业之一吧。   真有点好奇,不知道他们李氏在国内是经营单一的项目还是像帝集团那样涉及各项领域。   酒店门前有一个硕大的喷水池,时刻变幻着各种各样的造型,令人眼花缭乱。   她在旁边找了一处溅不到水的地方坐了下来。   依照以往她七点来这里接他的惯例,今天她可能真要等到七点了。   还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真的要坐在这里干等?   还是打个电话问问看吧。   说不定他现在不在酒店里,那她岂不是白等了。   想到这里,她刚掏出手机,眼角的余光就扫到一辆红色的保时捷快速驶过眼前,然后又倒退了过来。   “香远,你怎么在这里?”   一个诧异的嗓音清晰地传来。   敞蓬车里除了戴着GUCCI太阳镜的李永浩,旁边还坐着一个只着吊带小背心的性感女人,此刻正瞪着凶狠的眼神看着她。   这个女人怎么用这种眼神看自己,香远背脊一阵发凉,自己好象不认识对方吧。   所以应该没得罪她才对。   “我没事,刚好经过这里,你女朋友在啊,那我不打扰你了。”   她尴尬地摸了摸头,车里坐着的女人大概以为自己是她的情敌吧,所以才会用这样的眼神瞪她。   她正想转身走开,李永浩的声音及时拉住了她的脚步,“香远,你别走,等我一会。”   跑车渐渐往前开了一段路,只见他转过头,对那个女人绝然地说着什么。   因为是顺风,一些零碎的声音很容易就飘了些到她的耳朵里,“……事情……我已经说得……清楚……”   “……永浩……你不要这样嘛……我真的离不开你,你不要……”   女人大惊失色,搂住他的手臂试图还想要挽回些什么。   他动了一下,像是用力挣开女人的手。   “……那笔钱足够你几年的花销……你下车吧,以后我们还是朋友……” ☆、心惊肉跳45   虽然脸上有着不甘心,但一提到钱,那个女人顿时安静下来。   拉开了车门,出其不意地用嫣红的唇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永浩……不得不承认……你是个浪漫又大方的好情人……   再见,以后寂寞了记得再来找我喽……”   “哎,你真是,谁让你亲我的……”   李永浩在那边大叫,然后侧过头看着反光镜中的香远正看向这里。   他脸色一僵,倾身向前抽出车前的几张面纸,拼命擦着被女人碰过的脸。   然后他一踩油门,将车驶向了不远处的停车场。   女人高跟鞋一下一下靠近这里,香远低下头没看她。   看到刚刚的一幕,再想到之前在电话里听到的声音。   她认出了现在这个女人和电话里讲着不要分手的那个女人是同一个人。   “你就是那个叫什么香远的女人么?”   一个极尖的声调伴随着高跟鞋的声音传来,她下意识地抬起头。   对方正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着她,嘴里也在不断地出啧啧的声音。   “原来永浩一直提到的香远就是你呀!   啧啧……在我看来,不过就是一碟青菜小粥……”   “他提到我,说我什么?”   香远不禁问着,那小子在别的女人面前提到她做什么,不会又是在说些他调侃自己的糗事吧。   可恶!   如果是这样她一定饶不了他。   “上次早上我偷偷溜进他的房间,我听到他睡梦里一直在叫你的名字。   还说什么等你好久了。   还有什么一千八百什么天的……   你怎么不认识他……”   “等我好久?什么意思?”   香远听得更加一头雾水。   “当然是喜欢你好久的意思呗。”   女人吃吃地笑着,不屑的瞄了她一眼,“一看你就是个没谈过恋爱的土包子,这么明显的话都听不懂……”   “喜欢我?李永浩喜欢我?”   香远不敢置信地大声说着,整个人一下子懵了。   女人没有搭理她,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踩着高跟鞋走掉了。   “呵呵……分手了还能拿到一笔钱,真是个有钱的主……”   李永浩喜欢自己,她没听错吧。   她脑海里一片空白,现在需要静一下,脚步不由开始移动,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公交车的。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子里的。   总之,等她意识稍微清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拥着卡通靠垫窝在沙发里了。   她咬着指甲,一点点回忆和李永浩相处的时光。   可是头脑里乱得厉害,一点也想不出来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   李永浩那家伙那么花心,她曾经看到过几次他交的女朋友,都是那种身材性感的女人。   哪像她平常一点也不打扮,总是素面朝天,穿着普通的T恤衫和牛仔裤。   一定是那个女人在故意骗她。   她是当事人,她最清楚自己和李永浩之间的事。   他们前后认识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哪有什么认识好久。   还有就算是以前就认识,像李永浩这种特别的男孩,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心惊肉跳46   房间里的光线渐渐暗了下来,原来不知不觉中早就天黑了,打开灯,时钟指向了七点。   梦琪还没有回来,她想起了今天上午收到信息台发来的消息。   她的手机卡里已经存入了一笔不小的话费,而数目竟多得令她直乍舌。   叶益清那家伙果然让赵速给她充了话费。   看来她不得不听他的从今晚起给他打电话,虽然有一千百个不情愿,但她还是逼着自己掏出了手机。   又不是面对面,在电话里随便说点什么,敷衍一下就行了。   总不能等梦琪回来了,她再打过去吧。   翻开手机盖,里面一下跳出来十几条未接电话,都是李永浩的。   这才想起来,她刚才莫名其妙地走开了,他停好车找不到自己,然后就打她电话。   唉,好在她手机是静音,所以一直没听到。   不然他问自己怎么突然走掉了,她怎么说呢,好烦啊。   不管了,先打电话给叶益清吧,乘梦琪没回来之前。   轻轻拨通了那个号码,她将手机放在耳旁静静等候着。   暗自祈祷那家伙最好没听到,只要再响一声,她就挂掉。   但事情总是不如她愿,手机被接通了,电话那头响起了他低沉的嗓音,“什么事?”   她没想到他会这么快接电话,赶紧镇静了一下情绪,“是我。”   他静默了一秒钟,传来淡淡的音调。   “嗯,我知道。”   心想反正也没话说,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这样也算完成任务了,她吸了口气,“那我挂电话了。”   他静默了一秒钟,传来淡淡的音调。   “嗯,我知道。”   心想反正也没话说,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   这样也算完成任务了,她吸了口气,“那我挂电话了。”   “你就这样迫不及待想要避开我?”   他如寒冰般阴冷的嗓音从电话那头传递到耳朵里,令人不寒而栗。   她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蠕动着嘴唇。   木然地回答,“我没有,只是我不知道要说什么。”   话筒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吐气声,流露出此时他正压抑着的恼火。   她抿唇偷笑着,反正现在他在日本,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   静默的气流在电话两头流淌,他一言不发,她也绝不会主动说话。   过了一会,他冷不丁又开了口。“你……喜欢什么颜色?”   “啊?”   她愣了一下,“呃……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女人,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他咬牙切齿,所有的耐性全部被磨光了,然后还是咬牙重复了一遍,“你喜欢的颜色。”   他的声音听在耳朵里竟有些凉飕飕的味道,她脸上的笑容更大了。   哼,气死他活该,最好在外面出差个一年半载。   不过这家伙在搞什么鬼,怎么突然问起她喜欢什么颜色。   她无声地偷笑着,随即将音调调整到正常的状态,“嗯……淡紫色。”   他低唔了一声,平淡的嗓音却透出一丝紧绷,“你没有要说的么?”   “没……”   她本能地想要否定,但她听出了一些苗头,随便转换了一个话题,“你晚餐吃了吗?” ☆、心惊肉跳47   “没有。”   耳边听到他翻纸张的声音,想来他应该是在批阅文件。   “你今天几点回别墅?   现在在做什么?”   乍一听像是漫不经心的询问,其实仔细捕捉还是听出了他话里的压迫感。   她咬起唇,惴惴不安地回答,“我中午一下课就回到了别墅,现在在查些资料。”   “不要忘了那天你对我的保证……”   他刚说了一句话,她就耳尖地听到一阵钥匙转动的声音。   不好,梦琪回来了,她握着手机,焦急地站了起来。   “这几天你都要乖乖待在别墅里……”   耳边是他霸道而强势的警告语气,可她的注意力完全不在电话里。   外面的防盗门打开了,双眼紧盯着屋子的最后一道门,眼看就要被打开。   她又不敢随便挂他电话,脚步一移,闪身跑向了阳台。   门口传来梦琪换鞋的轻微响声,她暗舒了口气,自认为梦琪没看到自己。   正想压低嗓声找借口挂掉电话,背后却响起了梦琪响亮的声音。   “香远,你和李永浩今晚玩什么了?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糟了,电话那头突然没了声音,肯定被他听到了什么。   她手一抖,慌乱地合上了手机,心脏砰砰地跳个不停,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倒流。   她猛吞着口水,惊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不知道他刚刚听到了多少,而她又心虚地突然挂掉了电话,那家伙不知道会怎么想。   “香远,你在阳台上做什么?   快过来,看我给你带什么好吃的了。”   毫不知情的梦琪还在里屋喊她,她吸了口气,用力拍了拍吓得苍白的脸色。   努力做了个笑脸,绝不能让梦琪看出点什么。   她走进去时,闻到了一阵香味,桌上摆着两块黑森林蛋糕。   这才感觉到自己的肚子有些饿了,今天晚饭还没吃呢。   …………   一小时后,朦胧的月光从窗帘的空隙透了进来,她眼睛睁得大大的。   了无睡意,转头看着睡得安稳的梦琪,心情压抑极了。   她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没说一声就挂掉叶益清的电话。   按照他的个性,应该会再打电话过来兴师问罪才对,可是现在已经半夜了,手机一点都没响。   难道是她太紧张了,其实他根本没听到梦琪的话,也没听到说她和李永浩见面的事。   对,应该是这样没错。   这样想开了,她放心了不少,把手机重新放回了床头柜上,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可是梦里,她睡得并不安稳,梦到他半夜突然出现在这个屋子里,无情地一把将她揪了出去。   然后梦琪在一旁大叫,“香远,香远,你和益哥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她想要解释,可是她发不出声响,原来她的嘴被堵住了、   梦琪气得夺门而出,发誓再也不要见她……   “不,不是这样的,梦琪……梦琪……”   她拼命摇头,看到叶益清在一旁狞笑,她大叫了一声坐了起来,原来是梦。   梦琪被她的叫声惊醒了,揉着迷糊的眼睛坐起来。   “香远,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心惊肉跳48   “对,是噩梦,我不没事了。梦琪,你睡吧。”   她转手从床头柜上抽来一张面纸抹去脸上的汗,重新躺了下来。   外面的天色已经有点亮了,现在应该是早晨了。   她睁着眼睛直直地盯着天花板,忍不住轻轻出了声,“梦琪,你喜欢你的益哥哥吗?”   “喜欢啊!”   她吃惊地转过头,梦琪露在被子外面的脸甜蜜地笑着,原来她也没睡着。   她舔舔干涩的唇,试探地问着,“他在外面还养了别的女人,你没反对?”   “嗯,我知道益哥哥的一些事,包括他有多少女人,他从来不隐瞒我。”   梦琪极认真地回答。   “你知道?”   她惊愕地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跟他在一起?”   这是长期以来一直困扰她的问题,她怎么也想不通。   他既然是梦琪的未婚夫,为什么梦琪还要容忍别的女人存在。   爱情是自私的,绝容不得半点沙子,除非梦琪不是真正喜欢他。   被子里梦琪移动着身体,轻轻靠了过来。   “香远,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曾经在二十岁生日那天把自己的第一次当成礼物献给益哥哥。   可是他当场拒绝了,他说他想留到新婚之夜。”   “为什么?那他一直没碰你吗?”   香远急急地问出声,梦琪嘴里的叶益清是个面对送上门的美色也丝毫不动摇的正人君子。   这与自己所知道的情况完全大相径庭,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那家伙三天两头出现在娱乐版头条,今天她还在蛋糕店里听到小敏她们在谈论说。   报纸上登出了他最近在日本出差又跟那个梦如打得火热,闹出绯闻之类的。   “益哥哥他最多吻吻我的脸颊或额头。”   梦琪小小地叹了口气,不过很快就又高兴起来,“我知道益哥哥很珍惜我,他现在只是玩心重而已。   他说我太小,要等我长大了,和我举行婚礼之后他不会这样了。”   听到这里香远再也忍不住了,她决定揭开叶益清那家伙的虚伪面具。   “他这是在骗你,梦琪,你要相信我,他不是个结婚的好对象……”   没料到梦琪的态度坚定,她大声反驳着香远,“益哥哥没有骗我。   他和哪个女明星或女模特有暧昧关系,他从来不在我面前不隐瞒。   其实你这句话益哥哥早就跟我说过,他说他不是个好的结婚对象,四年前他要和我解除婚约,我不答应。   我从小就认定了他是我的另一半,我等着做他的新娘已经整整等了快二十二年。”   “梦琪……”   香远低低地出声,想不到梦琪和叶益清之间还有这样复杂的故事。   她一直以为是叶益清的欺瞒这一切,却没想到会是这样。   梦琪吸吸鼻子,轻轻靠在香远的肩上,“香远,有时我也觉得自己好傻,可是怎么办?   我就是认定他了。   自我懂事起,我们天天在一起玩,所有人就告诉我,我将来要嫁给益哥哥。   再大一点,到了十八岁时,我们就订婚了,所以从小到大,我就认定了非益哥哥不嫁。”   梦琪这样一说,她总算看明白了一些,或许是心虚吧,她现在根本不敢再多说什么。 ☆、心惊肉跳49   究竟是叶益清太会攻于心计,故意在四年前对梦琪说要解除婚约。   还是他真的觉得愧疚梦琪而做出的决定,这中间的曲折她一时也无法做出判断。   她不敢想象若是有一天梦琪知道了她与叶益清的事会怎么样。   如果换作是她,她肯定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这是双重背叛,比判了死刑更让人心如刀割。   冷,一种从心口透出来的寒意,慢慢扩散到全身,止不住开始颤抖。   暖被下一具温暖的身体靠了过来。   “香远,你很冷吗?是不是着凉了?   我抱着你吧,这样就不会冷了。”   梦琪甜美的小嗓音在耳际响起,两具纤弱的身体紧紧偎在一起。   她抿唇没有出声,眼前蒙上一层酸楚的水雾,随即又悄然逼退回去。   对不起,梦琪,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伤害了你,其实那并不是我最初的本意。   假使还有重新选择的机会,她宁可牺牲所有,也不会去签那纸合约。   她也想逃开这一切,反抗那个魔鬼,可是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最后还是会妥协。   因为有太多的东西牵绊住了她决然的脚步,她不能让妹妹受伤害,她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在乎的人。   对不起,梦琪……   她在心里真诚地说着,轻轻拥住了相想要给她带来温暖的梦琪。   ……………………   课堂上。   教授在上面滔滔不绝地讲着,看着四周的座位上零零星星地坐着一些同学。   香远拿着笔的手悄悄伸到了背包里,她已经数不清今天一上午这是多少次看手机了。   从昨晚到现在,叶益清真的没打来电话,事情真像自己想象的那样简单吗?   她极度不安,总感觉有事情要发生。   教授讲的是什么,她一句话也听不进去。   其实这些课程她早就看完了,来不来上课已经不重要了。   全身无力地趴在桌子上,用笔在纸上胡乱画着。   过了好一会,她看到整张纸上全是那家伙的名字,气恼地胡乱揉成一团扔进了桌肚里。   这时恰巧下课铃声也响了,她耷拉着头拿起背包,走出了学校的大门。   低头看着路面的视线突然接触到一双笔直的修长双腿。   她下意识地上移视线,定在了一张帅气俊秀的面孔上。   知道自己现在的精神状态不大好,她想要回避李永浩。   无声地转身,却被他从后面一把拉住了手臂。   “香远,你昨天怎么突然走掉了?我打了好多电话你都没接。”   “我……”   “你怎么了?病了吗?脸色好差。”   他伸手过来摸她的额头,俊脸上浮现出关切的神色,“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了,我可能肚子饿了的缘故,以前我经常这样,吃点东西就好了。”   她勉强笑了笑,指着不远处的一家餐厅,“李永浩,你请我吃午餐吧。”   “你确定你没事?”   他清秀的眉微微皱起,还是有些不放心。   “说了没事嘛。”   她鼓起腮帮,没事人一样叉着腰,“李永浩,你到底要不要请我吃午餐。”   “语气这么凶,看来是真没事。” ☆、心惊肉跳50   他一面嘀咕着,一面拉起她跑向那家餐厅。   “快走吧,大小姐,一会你吃得太多可不要说认识我,我可没太多的钱付帐。”   “哼,小气鬼。   昨天谁说我应聘上了杂志社,要请客庆祝的。   这顿饭就当是你补请的。”   她不客气地回驳回去。   他扁扁唇,忍不住埋怨着,“你还说我,你昨天真是莫名其妙,明明在电话说好晚上去庆祝,你又突然挂我电话。   后来你去酒店门口等我,结果我从停车场出来,你又走掉了……”   “好了,我错了还不行嘛!”   她赶紧道歉,一两件小事就紧揪住不放。   李永浩真是个小心眼的家伙,她不满地对着他的背影嘟嚷着。   谁知道李永浩的耳朵很尖,走了几步,猛然一回头。   眯着眼睛看她,“你嘴里在说什么?说我坏话吗?”   “我哪有说你什么坏话,快走吧,我肚子好饿。   那家虽然不是什么高级餐厅。   可是那家的扬州饭特别好吃,再不去可就要没位置了。”   她胡乱搪塞了过去,飞快地拉起他,跑向餐厅的方向。   “真有那么好吃吗?”   他抬头看了眼那家外面装修普通的餐厅,冒出了一丝疑问。   “当然啦,我保证你吃过一次就要去第二次。”   她一本正经的神色,而且还伸出了一个大拇指。   “那就试试看喽。”   李永浩看起来已经相信了她,任她拉着跑向马路对面。   优美的唇线不由上扬着,她露出一脸的舒心笑容。   相对于叶益清那个阴沉的家伙,李永浩这小子就容易对付多了。   和他在一起,她的心情就算再阴郁,也会在和他聊不到两句话之后阴转多云。   就如同一股暖暖的风从阴霾的心头掠过,独留下温暖的气息。   如果可以,她真想和他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一边走一边抬杠的两个人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悄无声息地跟着一辆黑色的加长雪佛兰。   降下的车窗里,斜射过来的光线在冰寒的冷峻面容上洒下明明灭灭的痕迹,不断散发着诡异又阴沉的冷气。   …………………………   两个人选了个位置坐下,午餐端上来时,她还在发愣。   李永浩那张帅气的脸一下在眼前放大,眼里的笑意染上了一些调侃的味道。   “你盯着我做什么?   而且还笑得一脸古怪,不会是你开始暗恋我了吧。   如果是这样,你可以直说,我不会笑你的。”   这小子还真是自恋,她可是对这种花花公子型的男性有着绝对的免疫系统。   用勺子狠狠地挖了一口盘子里的扬州炒饭,她两腮塞得圆乎乎的。   他双眼含笑地看着她吃东西的模样,眼里的笑意更深了。   “像你这么干瘪型身材的女人真应该多吃点,晚上我请你去吃韩国料理吧……”   她自动过滤掉他前面的那刻薄的句话。   只顾埋头吃东西,脑袋里钻入了几个显眼的字,韩国料理?   肚子里的馋虫被勾了起来,她想着报纸上看到的韩国料理。 ☆、心惊肉跳51   轻轻咽着唾液。   倏地,手机响了,而且那个铃声……是叶益清的。   她放下了手里的勺子,低头掏出手机。   想起身跑到外面接电话,但这家餐厅平常生意很好。   现在正值午餐时间,在过道走的人很多,她又担心一会接电话迟到那家伙又要发火。   于是她弯下腰头低到桌子下面接电话,小声地低压声音,“喂……”   电话那头不疾不徐地传来他的声音,“你现在在哪里?”   她不假思考,赶紧回答,“我一个人在外面吃饭,有事吗?”   她直接强烈一个人,内心此刻如同打鼓一样惶恐不安。   她撒的谎越来越多了,仿佛一个越滚越大的雪球压在心里,沉闷得喘不过气来。      “吃完饭早点回别墅,到时再打电话给我。”   他的声音在那头依然是平静得没有任何波纹。   “好,我知道了。”   她乖巧地回答,等候着他先挂掉电话,昨晚他应该没听到什么,看来一切平安无事。   重新坐直身子,她抬头佯装若无其事地拿起勺子,继续吃着盘子里的炒饭。   李永浩已经开始用餐巾纸擦嘴唇,看来他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香远,已经第九十九个。”   盘子里的炒饭吃得差不多了,她放下了勺子。   几口咀嚼掉嘴里的食物,又是一个奇怪的数字,她发现自己这次非要问清楚。   不然她会以为这小子对数字方面有点神经不正常。   “李永浩,你怎么老在我面前说这些奇奇怪怪的数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失望布满了那张帅气的脸庞。   “你不记得你说过的话吗?原来你的记忆里没留下一丁点关于我的痕迹。   我已经遵守了诺言,可你却忘记了。   看来你根本没把它放在心上,可是我还傻傻地以为你会记得。   我真是个傻瓜……”   说到最后,他的嗓音里噙着自怨自艾的悲伤和落寞。   他说的她忘记了,可她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难道说以前他们就认识吗?   她根本不可能接触到像李永浩这种出生在韩国,而且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富家少爷,他会不会是认错人了。   “李永浩,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在这之前我真的没见过你。”   额前细碎的亚麻色发丝微遮着双眸,修长的手指捏着折叠得整齐的面巾纸一点点擦拭着双唇,唇畔却隐约透出几许苦涩。   “香远,吃饱了么?我们走吧。”   “李永浩——”   她定定地望着他没有起身,她无法判断他究竟是怎么了。   这样反常的李永浩,眼神里有着浓得化不开的绝望。   难道真的是自己忘记什么了吗?   她反复思考,在这之前她没有患过什么失忆症,也没有脑部受过伤。   “你下午不是要去蛋糕店的吗?我开车送你。”   他一把拉起她跑出餐厅,她敏感地捕捉到他线条流畅的侧脸此刻像是蒙上了一层灰暗的帷幕。   他仿佛有太多的话想要跟她说,可最后她却什么也没听到。   走下餐厅台阶的一瞬间她突然改变了主意,拉着他停下脚步。 ☆、心惊肉跳52   “李永浩,我今天不想去蛋糕店。   我们找家咖啡厅,你把所有的故事都告诉我吧。   如果我真的在过去跟你说过什么没有兑现的话,请你提醒我一下,我想我会慢慢想起来的。”   他慢慢转过脸来,脸上露出无辜的笑容,“哪有什么故事?你想太多了。”   “你不是说什么我忘记了吗?   我想你既然这样肯定,我……”   她一时间也被他弄糊涂了,到底这中间曾经发生过什么事。   他一手压住她的唇,制止她继续说下去,“香远,把它忘了吧,就当我从来没说过。”   “不行!李永浩,你一定要告诉我事情的真相。   像这样说一半藏一半,我真的要发疯了。你告诉我吧。”   她拽着他的衣袖,眼神坚定不容他置疑。   他犹豫了一会,稍抬起眼帘,“你真想知道?”   “嗯。”   她肯定地点点头。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他打开一直握在手里的手机,侧过身,接听时脸色有些凝重。   听得出谈论的是工作上的事,讲了好一会,他才挂断了。   他微拧起眉,低吟了一声,“嗯,香远,那件今天可能来不及说了。   改天吧,下午公司还有一场会议需要我参加。”   “好,那就改天,记得你要把所有的事都告诉我。”   她慢慢放开他,脸上终于有了一些笑容,“那你先走吧,我想一个人再走走。”   他轻轻颌首,疾步往红色的跑车走去。   她拉紧了身上的背包转过身,听到他在身后大声叫自己的名字,她急忙回过去。   “香远,今晚我可能要忙到七点左右,你能去帝豪国际酒店接我吗?”   他欣长的身影背对着阳光,与他只有十几步的距离,她却看不清他的脸。   心脏没来由地抽痛了一下。   叶益清还没回来,反正也没事,她飞快地考虑了一下,大声回答,“好,我会准时去接你。”   莫名地,阳光耀眼了起来。   她终于看清了他满脸飞扬着炫目的微笑,朝她帅气地挥了下手臂。   双手支着车门,一个利落的跳跃,欣长的身影准确地坐进了跑车里。   她倒退着向后走了几步,转过一个街角,心情也不禁跟着欢快了起来。、   时间还早,索性也不坐公交车了,这样走过去就当散步也不错。   她顺着街道一路往蛋糕店的方向走,浑然不觉身后跟着一辆黑色的加长雪佛兰。   到了蛋糕店,推开玻璃店的门,经理如同一个幽灵一样站在门后。   她吓了一跳,“经理,你怎么了?”   经理一脸诧异地看着她,“香远,你怎么来了。   上午有个人打电话来说你从今天开始不做了,刚好上午我请好了人。”   “经理,你的意思是说我现在的工作有人做了?”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谁自作主张帮她辞职,李永浩还是梦琪?   不可能啊,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没有理由帮她做这个决定。   “一个叫赵速的人,他说要是你问起来,就提这个名字,你就知道了。”   “赵速?”   她整个人彻底愣住了,这个名字的背后直接代表着叶益清。 ☆、心惊肉跳53   “经理,这里我今天擦了三遍了,您看哪里还要清理的?”   一个拿着拖把的女孩勤快地跑了过来,看样子对方就是新请来的清洁工了。   “那里的角落特别赃,你清扫一下,还有那里……”   经理手指着各个角落,交待着那个新来的女孩。   她呆呆地倒退了一步,垂着头跑出了蛋糕店。   想到以后再也不能来这里上班,这一切都是叶益清那个魔鬼搞得鬼。   他怎么能这样做?   凭什么?   她愤怒地拿出手机,十一位数字刚按了一半,手指就再也按不下去了。   她去追问,他肯定会承认,可那又能怎样?   她所有的一切都在他手里攥着,捏死她就如同一只蚂蚁一样轻而易举。   她握着手机,茫然地站在大街上,看着行色匆匆的路人。   每个人迈出的步伐都很坚定,他们都在为自己的生活打拼,可她呢。   虽说蛋糕店的薪水微薄,但总算是一份稳定工作,可现在连这份仅有的工作都没有了。   虽然她快要去杂志社工作,但是目前这份工作还是不能现在就辞了。   她此时觉得自己像是个无处可去的弃婴,顿觉怒火中烧。   这一切都是拜那个魔鬼所赐,她恨他,好恨。   怎么才能摆脱他呢?   这是她最近一直思考的问题。   工作丢了,现在只能回家,她仰天吐出一口长气。   整个人如同霜打了的茄子,一步步艰难地往家的方向走。   家?   对啊,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把那个临时租来的房子当成了自己的家。   假如没有叶益清,假如她不是他的契约妻子,她真想永远住在那里。   路过超级市场,她顺便买了点梦琪爱吃的水果,跑到楼下,双腿如同灌铅一样沉重。   一阶台阶一阶台阶地登上去,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门,意外地听到房间里传来电视机的声音,梦琪在家。   “香远,你回来啦,快快来看这档综艺节目,好好看,有我喜欢的SUPER/JUNIOR呢。”   梦琪坐在电视机前。   一边吃着零食一边兴奋地叫着。   她实在没心情,拎着手里的水果袋进了厨房,“梦琪,你先看吧,我做一份水果沙拉。”   “好,我最喜欢吃水果了。”   梦琪拍着手,声音里夹着开心的笑声。   真羡慕梦琪整天能无忧无虑,香远苦笑着一一   拿出塑料袋里的水果,不一会厨房的台子上摆着苹果、雪花梨、白兰瓜、杨桃、青木瓜,她洗净了之后,各切了四分之一。   再仔细将所有水果切相同薄片。在一只透明的玻璃碗里,放入了玫瑰露酒、白醋、盐,搅拌均匀,加入所有的水果片浸泡。   这样浸泡需要半个小时,她洗完手用干净的毛巾擦着。   目光扫过楼下停着一辆豪华的雪佛兰,这里是普通住宅区,怎么会有这样高级的车子。   这个疑问在脑海里一掠而过,就被梦琪的声音吸引过去了。   “咯咯……香远,香远,快来看嘛,真的……好……好笑……你快看……哈哈哈……”   她跑进了房间,梦琪坐在地上的卡通拼图地毯上看电视。 ☆、心惊肉跳54   她随即在梦琪旁边坐下。   过了二十分钟,她的注意力根本集中不了,完全不知道电视里在放什么。   刚刚那个车会不会是叶益清的?   心里不安极了,她干脆站了起来。   重新跑到窗前,伸头去看那辆车,已经没有了。   她舒了口气,他现在还在日本呢,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她暗笑自己多疑,随即捞出了浸泡的水果控干水分,拿来一只干净的瓷盘。   把水果均匀摆上去,撒上细细的白糖和沙拉酱,一盘水果沙拉就完成了。   “梦琪,来尝尝。”   她端着盘子走进了房间,坐在卡通拼图地毯上,把水果放在面前的茶几上。   “好吃,真甜。”   梦琪品尝了几片白兰瓜片和杨桃片,毫不吝啬地夸奖着。   “喜欢吃以后天天给你做。”   她也顺手拿了一片青木瓜塞进嘴里。   这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香远,快去开门。”   梦琪提醒着她,眼睛却在一眨不眨地盯着电视。   梦琪笑了笑,起身站了起来,梦琪都快大学毕业了。   还喜欢这些偶像,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可是敲门的是谁呢?   “香远,我发现最喜欢的那套CHANEL套裙没带。   今天打电话回去,可能是我家的佣人送衣服过来了。”   原来是这样,她打消了疑惑,起身走出了房间,过去打开了门。   漫不经心的视线在看清了来人之后瞬间瞳孔放大。   一袭修身的黑色西服勾勒着高大完美的健壮身形。   她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仿佛从天而降的身影,“是你?”   “怎么?对于我的出现,你很惊讶?”   叶益清冷冷地勾起薄唇,长腿越过她的身旁跨进了屋内。   高大的身影站在狭小的客厅里,瞬间感觉到空气稀薄了起来。   他回来了,他怎么会这么快就回来了?   她惊慌地不知如何是好,但很快就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既然他能来这里,她知道一切都已经败露,索性不再做解释,可是梦琪还在里屋里……   她突然意识到这点,倒抽了一口凉气。   倾耳细听电视机的声音还在喧闹,不知道梦琪有没有听到客厅里的声音。   “哈哈……好好笑……那个人竟然这样倒摔下去……哈哈……”   梦琪还在一边看电视,一边哈哈大笑,看起来她没听到客厅里的异常。   他微眯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像是根本不担心梦琪会出来,轻抿的唇角透着一抹肆意的邪恶。   她知道他在等着自己求他,轻轻咬起唇,这家伙实在太可恶,她不会如他所愿的。   “我从不在梦琪面前隐瞒我有多少女人。   如果你不介意,我想我可以告诉梦琪,你现在是我的……”   “住口,不要说。”   她低压着嗓门,心急地跨前一步,用力一下捂住他的唇。   “你这个恶魔,你不就想要我求你吗?   好,我请求你,请你赶紧走。”   深邃的眸里划着一丝冷笑,他的大掌一下就掰开她的手。   拽住她的手腕拉向他,性感薄唇吐出的气流邪恶得教人不寒而栗。   “你应该记得我说过,我从不接受别人的威胁,尤其是女人的威胁。” ☆、心惊肉跳55   “香远,是我家佣人吗?   怎么不把衣服拿进来?”   梦琪见外面许久没有动静,已经开始在催了。   “我……”   她惊慌地想打个理由蒙混过去,刚开了口,却在下一秒听到他低沉的嗓音高扬起。   清晰的声音回荡在窄小的屋子里,“梦琪——”   这一刻,她的呼吸瞬间被扼住,整个人如同雕像一样定在那里,手腕还在他大掌里紧握着。   “是益哥哥……是益哥哥的声音……”   屋里响起了梦琪兴奋异常的叫喊。   香远止不住全身都在颤抖,冷汗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她拼命扭动着手腕,倔强地咬起牙下定决心不去求他,可是屋里的梦琪快要冲出房门口了。   而他却是一副没事人的模样紧抓着她的手腕不放,她知道自己斗不过他,。   真的斗不过他,她不得不选择妥协。   “我……我求你……求你放开我……我错了……   我不该骗你……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   只求你别让梦琪看到这一切……求你了……”   她苦苦地哀求,放下了引以为傲的自尊。   用乞求的眼神看着他冷峻的面容,她不想伤害梦琪,真的不想……   “最好记住你现在说的话。想想看我会怎么惩罚你——”   他意味深长的嗓音从那薄唇间飘出,冷冽的气涡犹如利刃般刺入她的身体。   钳制着她手腕的力气松开了,她腿下一软。   愣愣地倒退着靠向背后的墙壁,一道拖鞋踩在地板上的急促脚步声奔出了房门。   “益哥哥,益哥哥,真的是你……”   梦琪扶着房门的门框,欣喜地惊叫着。   “梦琪……”   那张冷峻面容上的线条转眼柔和了下来,他顺着梦琪声音的来源转过身去,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脸。   梦琪仿若蝴蝶一头扑进了叶益清的怀里。   小脑袋在他怀里使劲蹭了蹭,“益哥哥,你怎么突然提前回来了,也不说一声,我好去机场接你。”   他抚着梦琪的头发,脸上展露着柔软的微笑。   “不用小公主去接我,我一下飞机第一时间就来这里接你。”   看到眼前的画面,不知什么原因,心一下下如针刺般锥痛着。   她不明白,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叶益清面对着她和梦琪却有着天壤之别,他真的那么讨厌自己吗?   “益哥哥,你接我?   要接我回家吗?我明天再回去好不好?   我刚刚住到香远家,还没玩够呢。”   梦琪瞪大眼睛,不依地揪着他的西服。   香远低着头,长长的斜刘海盖住自己的脸。   无声无息,尽量把自己当成隐形人,这样梦琪就不会注意到此时她痛苦的表情。   “我来之前跟你哥哥通过电话,他说他只答应你住到我回来为止。   现在我回来了,你当然也要回家去住。”   他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商量的余地。   香远紧紧握着垂在身侧的手,任指甲陷进了肉里,她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如果继续让梦琪住在这里,那么她就脱离了他的掌控。   他的那句想要惩罚她的话也就不具任何意义。 ☆、心惊肉跳56   他好可怕,无论她想要怎样摆脱,到头来发现自己最终还是会落入他手里。   她就像是一只无力挣脱的鱼永远也逃不出他精心布置的天罗地网。   尽管有些不情愿,但梦琪还是乖乖地点点头。   “好吧,益哥哥,那你等我一会,我去收拾一下东西,行李先放在香远这儿。   明天我让佣人过来拿。”   “梦琪,我帮你。”   香远突然急急地出了声,说完没再看他们。   闷头钻进了里屋里,她不想在梦琪收拾的时候再单独面前叶益清。   梦琪来时带的东西就不多,不消一会就收拾好了。   两只行李箱摆放在客厅里,梦琪转头拉起香远的手。   “香远,我先回家了,行李箱先放在你这里,明天……”   “梦琪,不用麻烦你朋友。”   叶益清侧身拉开了门,顿时几名女佣的身影出现在客厅里。   香远认出是梦琪家里的那几名女佣,想不到他的动作这样。   把这些人都叫来了。   女佣利落地提着行李箱下了楼。   梦琪翻了一下LV手袋,惊异地叫了声,“呀,我的化妆品没带。”   说着,她转身进了里屋拿手袋。   香远原本想要跟上去,却被叶益清递过来的凌厉眼神给绑住了脚步。   等到梦琪一走进洗手间,她本能倒退了几小步。   “一会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他冷寒着脸,强硬的口气意有所指。   “半个小时。”   他急于叫梦琪现在从屋子里搬回家,她当然一眼就看出了他的企图。   他在暗示她一会等他们走了之后,收拾东西回到别墅,他只给她半个小时的时间。   “我东西收拾好了。”   梦琪慢慢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拉上了LV包包的拉链。   香远转过脸去看梦琪那张纯净得一无所知的脸。   此刻她多么想要挽留梦琪,请她留下来,哪怕……   哪怕留一晚,这样至少她可以安全地度过今晚。   可是叶益清在这里,冷凝的锋利眼光从背后直刺入脆弱的骨髓,她无法说出半句话来。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梦琪朝她扬扬手,小女人般地挽着他的手臂,消失在门口。   楼道里的脚步声渐渐走远了,她猛然间弹跳了起来,他只给她半个小时,他要她半个小时后回到别墅。   她手忙脚乱地开始收拾东西,把衣橱里的衣服胡乱地塞进箱子里。   梳洗用品也顾不上拿,她只简单地收拾了一些东西锁上门就跑下了楼。   拦手招了辆出租车,报出了地址,看了眼时间还剩下二十分钟。   询问了一下司机路程的时间,二十分钟内赶到别墅应该是没问题。   她放心了不少,结果路上堵车,足足塞了近十五分。   她心急如燎,赶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之后的事了。   她放心了不少,结果路上堵车,足足塞了近十五分钟。   她心急如燎,赶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之后的事了。   拉开大门,抬头看到别墅门前赫然停靠着那辆跑车,他已经回来了。   她不知如何是好,往前迈的步伐每一步都是惶恐得几近崩溃,怎么办?怎么办? ☆、心惊肉跳57   上次她不过反驳了他几声,他就设计她去俱乐部,把她当货物一样廉价地送给别人糟蹋。   这就是他给她的严厉惩罚,她至今想起来全身依然瑟瑟发抖。   而现在,她背弃了他出差前做的保证,擅自离开别墅。   他不会放过她的,他就会极尽可能的羞辱自己。   这次他又会玩什么花样,她真的不敢想象。   平常他开跑车回来后都会开车车库里,可今天……   她越过停在别墅门前的跑车时,一个电光火石般的念头在脑海里升起,难道他又要带她去俱乐部吗?   不要!   她惊恐地在心里大叫,那次经历已经给她留下了一道不可磨灭的创。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次不会再有人来救她了。   她踩上了台阶,寒风直钻入单薄的衣料里,透明的落地窗里他的身影正大步跑向自己。   此刻她的心出奇地平静下来,她知道自己无法摆脱。   “站在外面做什么?进来!”   耳际是他恼火的声音,手臂被大力拽过去。   他手里似乎握着某种冷硬的东西,直硌得她手发疼痛,整个人被他拖着走进了大厅。   “该死的女人,不是限你半个小时到的吗?   现在把箱子送上去。”   他不耐烦地低吼,冷硬的口气直接命令着她。   她低头没有出声,机械地转过身,移动脚步跑上了楼梯。   回到房间,她呆呆地坐在电脑桌前的椅子上。   她知道他在等自己,她不想下去,不想被他带去俱乐部。   卧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她惊慌地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本能地往阳台上靠。   她知道他讨厌自己,无情地折磨她就是他最大的快乐。   如果这是他想看到的,那么,她宁可有尊严地结束这一切,也不愿被他拉过去被别的男人糟蹋。   “你跑阳台上去做?”   他身上的外套已经脱掉了,松开领口微露出古铜色的胸膛。   缎质的黑色衬衣的衣袖捋到上面。   “不要!”   她摇了摇头,又退后了几步,“你又想怎么惩罚我?”   “女人,你在说什么?你过来,我有东西给你。”   他向她伸出了右手,掌心里似乎闪着某种亮亮的东西。   卧室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的路灯投进来。   “呵呵……你想骗我过去。”   她凄楚地笑着,看着他向自己逼近,她不停地后退,“我知道你讨厌我,你想折磨我对吗?   你是不是又想故伎重演,把我送给别人羞辱。”   “该死的!   那件事……那件事不会再发生了……”   他烦躁地爬了爬头发,声音有了些堵塞。   “现在我命令你马上过来。”   退后的步伐停了下来,背已经抵到了栏杆。   她回过头,看了眼身后栏杆下的空地,一抹绝然的笑痕从唇角泛开。   “看到我痛苦,你很快乐是不是?   如果这是你要的,那么我成全你,我不会再碍你的眼了。”   “你要做什么?”   他向前跨了一大步,瞬间看出了她的意图,嗓音紧绷了起来,“你想跳下去?”   “这不是正合你心意吗?” ☆、心惊肉跳58   她冷哼一声,身体向后仰半垂在栏杆上,“够了,我已经受够了这一切,你放心我死了与你没关系。   我知道别墅四周都安装了摄像头,警方追究起来,你没有任何责任。”   “你在说什么蠢话!不要做傻事,把手给我。”   他的嗓音依然是从容不迫,垂下了右手,随即将左手伸向她。   或许是她临死前产生的错觉吧,她竟然发觉那双手在颤抖。   他在害怕?   不可能,她的幻觉越来越厉害。   “不管你是什么理由讨厌我或恨我,我希望你能放过我妹妹。”   她一手揪着胸前的衣襟,乞求地看着他。   幽暗的眼眸里瞬间划过一丝精光,一声嗤之以鼻的冷笑从他鼻腔中发出。   “女人,我告诉你,如果你今天从这里跳下去,那么我和你之间的游戏就结束了。   我们订的那纸合约也将自动无效,我会立刻将你妹妹……”   她倒吸了一口气,惊愕铺满了苍白的脸庞,“叶益清,你太冷血了,怎么可以这样做,我已经说过了,我希望用我的命换……”   “你的命?   你的命在我眼里一文不值。”   他不屑地勾起唇角,丝毫没有再上前一步的意思。   “现在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你立刻过来,不然——”   他故意拖长声音,她死死地握着栏杆,侧头看着下面,内心在做最激烈的挣扎。   她到底应该怎么做?为什么就连死亡他都不给她选择的机会?   是选择摆脱这一切,还是继续被他折磨,她知道这次是最后的机会了。   覆盖着冷漠般寒冰的俊脸上出现几分罕见的慌。   环在胸前的双手紧握成拳,指关节隐隐泛白。   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不知所措。   那个单薄身形如同风中飘摇的弱小树苗挂在栏杆上摇摇欲坠。   这一次,他的意志开始动摇,他是不是逼她太紧了?   和她接触了这么久,他利用种种冷酷手段惩罚她,倘若是一般的女人早就学乖了。   在他面前尽量讨好,唯命是从。   可是她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她的骄傲和自尊比以往接触到的任何女人都要来的强烈。   “女人,我们可以谈谈——”   他从容地倚着落地窗,一副冷眼旁观的模样。   紧握的右拳却几乎快要揉碎掌心里的东西。   “谈什么?谈你怎么惩罚我吗?”   够了,她受的屈辱已经够多了。   不管她愿不愿意,他总是强势地掠夺。   在他眼里,她不过是泄欲的工具。   他一不高兴可以随意惩罚她。   她是人,她不是他买来的动物,她也有感觉。   她知道如果自己偷生,他是不会放过她的。   与其继续被他万般凌辱,倒不如眼睛一闭,什么也不管。   反正,他有的是钱,她死了,还会有更多的女人出现在他身边。   很讽刺是不是?   她只不过是他人生中可有可无的调剂品,自从做了见不得光的情妇以来。   她觉得自己好下贱,每天都活得在担惊受怕中,时刻受到良心的谴责。   她害怕梦琪知道了这一切,她会恨她,她一定会恨她。 ☆、一死了之1   她半个身子垂出栏杆,从这里往下看去,三楼的距离并不算太高。   但只要她能跳到下面草坪旁的那片坚硬的路面上,也能轻易去另一个世界。   “叶益清,知道吗?   你真的很可悲。   在我的眼里,你是个彻头彻尾的贫困者,你没有亲情,没有爱情,你甚至冷血到整天用我可怜的妹妹来挟我。   在你的世界里,只剩下那堆冰冷的钞票。”   “沈香远,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冰寒着脸,嗓音里透着浓浓的怒火。   “现在,我再说最后一遍……”   “我看不起你。”   她平淡的口吻吐出鄙夷的讥讽,最后一次回过头看他,双腿一跃跨出了栏杆。   “沈香远你这个该死的女人,我说过你要是跳下去,你别想我会放过……”   他粗声咒骂着,同时迅速扑了过去,可他只来得及碰了一下她的一片衣角。   趴在栏杆上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仿佛一只断线的风筝一样从三楼阳台上坠落下去。   他飞快地跑出了阳台,越过她的卧室,跑向楼梯。   她怎么样了?   她不会有事的,他要赶在第一时间下去救她。   三楼的楼梯,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憎恶楼梯的漫长,纵身一跃。   五六个台阶一齐跳,很快就跑出了客厅,大力拉开门,跑出了别墅。   不远处冰冷的地上,躺着一个纤弱的身影,一动不动,生命仿佛从她体内抽离。   这一瞬间,世界安静得可怕,他听到心底某种东西断裂的声音,脆生生的响。   接着心口像是扎进了碎玻璃,硬生生的疼。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过去的,只知道自己去抱她的时候,触到的是满手的粘稠液体。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   他颤抖着手指去碰她的呼吸,虽然微弱,但还有气。   “该死的女人,你永远也别想摆脱我。”   他咬牙说着,露出一丝欣喜,还好她的身下是厚实的草坪,她还有救,慌忙掏出手机,拨通了急救车的电话,然后又拨给了赵速。   不到几分钟,救护车赶来了,医护人员井然有序地把她抬上单架。   赵速也随后赶到。   赵速发动车子,开车跟在救护车后面,他坐在车里,一低头看到了手上鲜艳的颜色。   血,又是血,车还是跟在救护车后面,他还是呆呆地坐在车里。   时光仿佛一下倒流到了十一年前,年幼的他手里也粘满了血,他哭闹着被人抱上了车。   偌大的加长车里,只有他一个孤单的弱小身影,跟在救护车后面。   “总裁,医院到了。”   赵速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回忆,他下了车,看着单架被抬进了医院。   抢救室外,他坐在椅子上,双手支着额头,焦急地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消毒水的味道直钻入鼻子里,他抬起头,抢救室的门仍然紧闭着。   恍然时空又一次转换,年幼的他也是这样不安地坐在抢救室外的椅子上。   管家曾多次试图打那个人的电话,因为需要家属签字,可始终接不通。 ☆、一死了之2   好在那家私立医院属于帝集团的产业,管家与院长勾通过后,医生同意动手术。   漫长的等待后,医生摇着头,对他说了一大堆听不懂的话,最后他只听懂了六个字,“病人抢救无效。”   稚嫩的脸庞上充满了震惊,他不敢相信自己失去了母亲。   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椅子上伤心哭泣,没有人来安慰他,而那个人自始至终没有出现。   “医生,她怎么样了?”   他听到赵速的声音,抬起头,抢救室的门已经打开了,她被人推了出来。   她的脸色还是那样苍白,护士没有多作停留,很快就把她推走了。   “病人已经脱离了危险,所幸没有大碍,手臂轻微骨折,还有她失血过多,需要调养……”   …………   像是睡了太久,身体的每个部位都在发出□□。   她还没睁开眼睛,就感觉到一阵若有似元的清新花香扑鼻而来。   到了天堂吧,在她的想象里只有置身于天堂,才有这种连呼吸都是自在的感觉。   她迫不及待想要看看天堂里的模样,张开眼睛,入眼是装修精致的天花板。   再将视线转移到别处,所有的摆设都那么熟悉,这里是她在别墅里的房间。   她记得怎么明明从三楼上跳下去,怎么可能会安然无恙地睡在□□?   她惊诧地倒吸口气,左手刚想要支撑着身体,疼痛从手臂上传来,转头看着自己的左手臂,上面竟然缠着一层厚厚的绑带。   怎么回事?   她无法理解自己现在的处境,抬起头看到一张陌生带笑的脸,“小姐,你醒啦。”   “你……你是谁?”   她盯着面前的陌生女孩,试着想要支撑着身体坐起来,最后还是在女孩的帮助下靠背后垫上的枕头。   “小姐,我是照顾你的医护。”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确定地重复了一遍。   “医护?”   “是啊,我是叶先生请来专门照顾你的医护。   小姐你运气真好,失足从三楼阳台上摔下来,结果下面是草坪,你人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手臂稍微有点骨折。”   原来她没死。   运气好?   她怎么反倒觉得自己运气背极了,跳楼自杀,想要寻求解脱,却连上天也不给她这个机会。   “不好意思,你走吧,我不需要医护。”   她冷冷地说着,别开脸看向窗外,失足从阳台上摔下来。   这是他对外编出的理由吧,这可真是个绝佳的借口。   过了一会,她转过头看到那个女孩还坐在床边,微蹙起眉,“你怎么还在这里?”   女孩照例是笑了笑,“小姐,叶先生说,我是他请来的,只有他才能有权力决定我的去留。”   看来他知道她醒来后肯定要赶这个医护走,所以故意事先这样交待。   可恶!   她紧揪着被角,在心里大声咒骂了他几千几万遍。   以为请个医护过来就能逃得过他对自己所做的伤害吗?   更或者这又是他想要玩的另一种阴谋?   叶益清,不管你怎样做,我是决不会再相信你。 ☆、一死了之3   过了好一会,她慢慢平复了一下心情,转而看向坐在床边的那个女孩,脸露窘迫的神色。   “我刚刚的语气有点……呃……总之对不起。”   女孩摇摇头,释然地笑着,显然没有放在心上。   “你不用道歉,我理解你的心情,醒来后看到自己受伤了,病人一时无法接受,这些情况我经常能遇到。”   香远垂下眼帘没有说话,仔细回想起昨晚的经历她觉得自己当时确实有些鲁莽。   可是在那种被逼极了的情况下,她想任何人都会做出极端的反应吧。   “小姐,以后我就是你的医护了,你叫我小晴好了。”   女孩笑起来时有两个小酒窝,轻轻站了起来,“你先躺着,我去给你倒杯水。”   香远勉强点了点头,她转头看着窗外。   她稍侧过身,受伤的左臂尽量不动,调整着坐姿。   她不会如他所愿的,既然她大难不死,那就说明上天给了她重新来过的勇气,她会变得更加坚强。   小晴端着水杯走了进来,这时她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顿时她慌手慌脚地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掏出手机就要按掉。   香远看着她涨红的脸,体贴地出声,“小晴,不要紧,你接吧,我不会说的。”   她知道每个行业都有自己的规矩,像小晴这样的医护肯定也有自己的行规。   现在属于上班期间,为了避免打扰到雇主的休息,手机应该是不可以响的。   “谢谢你。”   小晴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捂着手机自觉地跑到阳台上接听了。   她抬眼看着墙上挂钟,三点四十四分,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几天,也不知道现在是第几天了。   那晚她记得答应七点去接李永浩的,可是她……   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手机,她吃力地用右手臂支着身体想要下床。   这时小晴已经接好了电话,她跑了进来,连忙扶她又躺了回去。   “小姐,你要做什么?   你身体还很虚弱,有什么事你叫我帮你做就行了。”   “我想找我的手机。”   她转移着视线,看到背包在沙发上,指了过去,“你快帮我拿过来,在我的背包里。”   小晴很快就从背包里掏出手机递给过来,她用右手接了过来,一看显示屏幕,原来早没电了。   她一边从背包里掏出另一块电板,一边问着。   “小晴,我昏睡了多久?”   “嗯,今天是第三天了。”   小晴想了一会回答。   三天,已经三天了,她嘀咕着。   尽管三天没去上课了,但那些课程她已经提前看过了,倒是不要紧。   她用一只手换好了手机电板,结果这一块电板也没电,只好拜托小晴临时帮忙充电。   “你饿了吧,三天没吃东西了。   厨房早就做好了,我去热一下给你端过来。”   小晴轻快地跑了出去。   去而复返的小晴端着托盘走了进来,并关上了门。   在小晴的照顾下,一碗皮蛋瘦肉粥很快就落入了她的肚子里。   小晴又拿来了药喂她吞下,还想要扶她躺下,被她拒绝了。   整整躺了几天,骨头都快要发霉了,还是坐着比较好。 ☆、一死了之4   “对了,叶益清这几天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现在最不想看到他,不过这幢别墅是他的地盘,她得掌握好他最近的动向才行。   “具体得不清楚呢。”小晴茫然地摇头。   “你不是医护吗?我听说医护都是二十四小时全程陪护的。”   虽然她知道自己晚上是从不起夜去厕所,但医护所护理的病人不可能个个都像她这样吧。   “我当初来的时候先生就交待过,只要我每天从早上九点开始到晚上七点钟之间就可以了。其实我这几天已经看出来了,每天晚上叶先生会在我离开后到你房里。   然后,有时我早上早到了,也会看他穿着睡衣从你房间里出来。”   “什么?”香远稍稍一愣,大惊失色,“你是说他……你看到他在我房里……”   “过夜”   这两个字她没好意思说出口,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   他不让小晴留下来照顾她,反而自己照顾她。   “是啊!这是我亲眼看到的,你是病人,先生他在照顾你。”   小晴一本正经地点头。   姑且不管叶益清这样做是虚情假意,还是有意做给小晴看,然后算准了会传入她的耳朵里,现在还有件事令她担心。   香远用警戒的目光盯着小晴,叶益清是帝集团的总裁。   那张俊脸三天两头登上报纸和杂志,小晴不可能不认识他才对。   小晴会不会泄露出去?   “想不到叶先生这么一个超级富豪竟然会亲自照顾你,真让人羡慕。”   小晴还在自顾自地说着,转头迎上了香远紧紧逼人的视线,她瞬间醒过神来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慌忙低下头。   “对不起,我不应该多嘴。我来时叶先生已经交待过我,你放心,我不会乱讲出去。”   事实证明,他什么事都做得很周到了,她不应该担心才对。   香远突然失笑,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小晴,你先出去吧。我想睡了,晚饭不用叫我了。”   她轻轻躺回了被子里,听到关门的声音,吃下去的药似乎发挥了作用,她迷糊糊进入了梦乡。   帝集团大厦的最顶层,总裁办公室——   高大的身影埋首在堆积如山的文件里,只露出一头褐色的发丝。   金笔在文件上龙飞凤舞地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甩手扔到一旁,然后拿过第二份。   “……下午四点部门主管会议……六点五十分您将要参加一场商业酒会……”   秘书童思敏站在办公桌前阅读着今天剩下的行程安排。   他感到最近几天自己的头脑完全一片混乱,思绪总是不受控制地转移到那个女人的身上。   不知道她醒了没有?   他交待过医护,只要她一醒来,就立刻打电话告诉他。   可是现在都下午了,眼看就要天黑了,还是没有听到手机响。   他烦躁地低咒一声,索性扔下了金笔,用手抚着鼻梁骨。   不假思索地吩咐着童思敏,“童秘书,帮我把下面的行程全部取消。”   童思敏顿了一下,毕恭毕敬地合上了手里的行程表。 ☆、一死了之5   “是的,总裁。另外今天戴小姐打电话过来,我说您今天飞另一个城市出差了。”   “嗯,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梦琪找自己又是提PARTY的事吧,最近几天他实在没心情,借口推说工作太忙。   童思敏走了出去拉上门,整个办公室里寂静下来。   手指一下一下敲击着桌面,他在等消息,那个女人已经昏迷了三天,医生说今天可能就会醒来。   手机突然响了,可能又是梦琪,他不想接,但又有种直觉可能是别墅里的医护打来了的。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果然是别墅里的电话。   按下了接听键后,他一听到了那个女人醒来的消息,不自觉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冲向办公室的门。   右手刚握到门把手,他又犹豫了,现在回去他能说什么?   “叶益清,知道吗?   你真的很可悲……   在我的眼里,你是个彻头彻尾的贫困者,你没有亲情,没有爱情,你甚至冷血到整天用我妹妹来要挟我。   在你的世界里,只剩下那堆冰冷的钞票……我看不起你……”   可恶!   一拳挥在门后,发出沉闷的巨大响声。   他绝不会承认那个女人的话影响到自己。   那些所谓的亲情和爱情在他眼里不过是枯燥又无聊的东西,他不需要。   她被护士推进病房后到现在,满脑子浮现的都是她那天纵身从阳台上跳下去的一刹那。   那张冷傲的脸上满是即将解脱的释然和洒脱,她想靠自杀来摆脱他吗?   不可能,游戏的主导者是他,就算要结束也只能他说了算。   他阴寒着脸准备转身回去继续处理文件,办公室的门把转动了一下。   他眯起眼眸,整个帝集团只有一个人敢不经过敲门就大刺刺闯进来。   “嗨!亲爱的益,好久不见。”   办公室门口出现一张展露着微笑的脸,李斯几步跑过来,伸手极其自然地搭上叶益清的肩。“我走了三个多月,应该想我了吧。”   “我记得派你去半年,现在才过了一半的时间,怎么坚持不下去了?   现在逃回来了。”   叶益清调侃了他一句,大力拍去肩上的那只手,转身踱步走向办公桌,慵懒地坐进了转椅里。   “亲爱的叶大总裁,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嘛!我可是想你才回来的。”   李斯继续厚脸皮地跑了过去。   “你该不会是在马来西亚又惹了风/流帐,现在躲回来的吧。”   叶益清淡挑起眉,看着李斯大咧咧地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然后又翘起二郎腿。   “你还不了解我吗?对付女人,我从来都是游刃有余。”   李斯双手抱在胸前,兴味十足地盯着叶益清,“反倒是你,你妻子前几天还被你逼得跳楼自杀。”   “你听谁说的。”   叶益清倏地坐直身,深邃的眼眸危险地眯起,“是赵速告诉你的?”   李斯搓着下巴,悠闲地晃着腿,“赵速那小子说实在看不下去你的行为,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了我。”   “那又怎样,赵助理也应该告诉了你,她是谁的女儿。” ☆、一死了之6   叶益清签字的手蓦地停下来,握在手里的金笔头被用力按在文件上。   双眼里迸发出深沉的敌意,他像是陷入了过往的回忆里。   李斯无力地抚着额头,“益,够了,那件事已经过去十几年了,不要再想了。   你现在不是继承了整个集团,你拥有了一切……”   他啪地一声扔下了笔,幽深的黑眸仿佛一块千不化的寒冰,“你以为这样就够了吗?   不,那些所有的血腥和毒打的场面深深刻在我的脑子里,它是永远也不能愈合的伤口。”   “可是……”   “李斯,如果你还想和我继续保持朋友的关系,就请你闭上嘴,这件事我不想再听。”   他俊脸上瞬间覆上一层森冷,警告的声音扬起。   “好,我不说,我不说。”   李斯无奈地举起手,随即转移了话题,“马来西亚那边的几家分公司本该半年内走上正轨,我只花了三个月就完成了。   做为首席招行总裁,你是不是应该要好好犒赏犒赏我。”   “当然,你想要什么?”   叶益清冷峻的脸上恢复了平静,在集团里任何人只要在工作上取得了卓越表现,他从来都是大方地予以奖赏。   更何况李斯是自己的好友和这么多年并肩作战的合作伙伴。   “老规矩,今天下班后去BUS酒吧,看谁泡到的女人最多,输的一方请客喽。”   李斯挑了一下剑眉,脸上一如往常地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   叶益清微抿起唇,迟迟没有开口说话,这些天他一直是在医护走了之后,七点十分左右到家。   见那个女人还在昏睡,然后他就去书房继续处理白天未完成的文件。   等到他弄好之后他一边揉着发酸的颈部,一边回房间,冲完热水澡已经是半夜了。   他再去那个女人的房间,她还是保持着那个睡姿。   医生说她失血过多需要静养,昏睡可能要两三天,不知道自己哪根筋不对,忍不住过去抱她。   调换了下她一整天没变的姿势,这样她几天后醒过来也不至于太累。   做完这些,他告诉自己,他只是一时同情心大发,下次他才不会管她的死活。   可是回到房间,他又睡不着,脑海里全是她绝然跳下三楼时的表情,没有即将面对死亡的恐惧。   有的只是洒脱的坦然。   他睡不着,更或许说他不敢睡。   但他拥有超好的自制力,他逼着自己睡过去,结果和过去无数次一样,他又陷入了那个梦境。   无情的鞭打,粗鲁的漫骂,像个被人丢弃的小狗一样缩在角落里,任那一鞭鞭落在自己的身上……   倏地从□□坐起来,他满头大汗,于是情不自禁又跑到了她的房间。   窗外投进来的月光,映衬着她苍白的脸色,刹那间,大□□虚弱的身体仿若轻飘起来。   他有种幻觉下一秒她可能就在眼前消失。   然后,他听到她在不断呓语,他走了过去在床沿上坐下。   她还在摇头嘟嚷着什么,双腿在空乱蹬,被子被踢落到床下。 ☆、一死了之7   他弯腰捡起来,给她盖上,她又蹬掉,这次她嘴里叫得更大声了,“……我讨厌你……你走开……叶益清……   你这个魔鬼……我不会再任你摆布……”   原来他是她梦里的魔鬼,他无奈苦笑,捡起被子,避让开她受伤的手臂。   用力盖在她身上,身体压住被子下她乱蹬的双腿。   她还在做着恶梦,他就这样趴在她身上制住她还想要再蹬的腿,不知不觉睡着了。   夜里感觉到冷了,他不由自主地就滑进了被子里。   等到一夜好眠醒来,他发现自己搂着她纤细的腰肢,和那个女人相拥而眠。   而那个恶梦竟然在这一夜没有再来***扰他……   于是,第二天,第三天,他像是中了蛊惑的毒,每天总是早早下班,在书房里快速处理好文件,然后冲好澡,钻进她被子里度过一个个好梦的夜晚。   “益……益……你小子在想什么?”   一个大力推开他,叶益清眨了眨眼,竟发觉自己闪了神。   “今天太累了,我想早点休息,改天吧。”   他敛去脸上的柔软线条,重新握起金笔在文件上签字。   空中响起了李斯兴味的笑声,肩膀被捶了下。   “益,你最近太反常了吧,听说这几天你都是准时上下班,什么时候工作狂的叶总裁也开始过起了正常的朝九晚五的上班族生活?   不会是你每天这样急着回去,是为了照顾那个女人吧。啧……”   “谁说我回去是为了那个女人?”   他冷哼着抬起下颚,没好气地瞪了李斯一眼,“一会去BUS。”   香远原本以为自己会在药力的作用下一觉到天亮,可她只感觉自己只睡了一会就醒来了。   卧室里开着灯,很容易就看到墙上的挂钟显示着十点一刻。   她感觉有点内急,按照小晴七点就离开了别墅的说法。   现在没人能帮她,掀开被子,右手臂软软地支撑起身体,勉强坐了起来。   看来身体还是很虚弱,可是现在只有靠自己了,不然她可能真的要在□□解决了。   一脚刚落在地上,卧室门毫无预警地打开了,一个身影跨步走了进来。   幽深的眼眸肆意打量着她,很快就看出了她的意图。   她静静看着他走向自己,身体被他抱了起来,大步走向洗手间。   她安静地待在他怀里,现在的她急需一个人帮忙。   他将她抱进了洗手间,然后走了出来,她解决完了之后,他推门而进。   时间掌握得恰到好处。   他轻轻放她在□□,顺手盖上被子,从头到尾的动作都是一气呵成。   她闭上眼睛裹着被子,听着他的脚步出了卧室,关了灯,带上了门。   事实上她今天试想过十几遍他见到她第一眼时是怎样冷酷的表情,又会说出怎样的冷嘲热讽,可是她完全没有料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   她睡得迷迷糊糊,床的一侧突然塌陷下去,纤细的腰随即被霸道地揽住,一具结实的身躯偎向自己。   她忘了呼吸,呆呆地看着他,直到左手臂上传来被压住的痛感。 ☆、一死了之8   她吸着气移动着身形,奈何细腰脱不开他手臂的缠绕。   她倔强地咬起唇没有出声,那只手臂在玲珑的曲线上摸索。   她背过去的身体又扳转了过来,全身僵硬地任他搂过去。   他从来都不掩饰对她身体的兴趣,不管手臂在不在痛,她没有办法拒绝他。   闭上眼感觉他拨开她脸上的发丝,微烫的指尖划过细嫩的肌肤引发了一阵战栗般的颤抖。   他的手仅止于这里,没有更进一步的侵犯。   均匀的呼吸传来,她偷偷睁开一只眼睛,长长的睫毛落在眼睑处,菲薄的双唇微微抿起,他睡着了。   身体被他牢牢搂在怀里,她试着想要抽离。   那双鬼魅的眼眸突然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低醇的嗓音充满了诱惑。   “如果你再乱动,我不保证仅存的自制力还有多少。”   他的体温灼烫得吓人,呼吸瞬间被夺去,她定格般躺在他怀里,再也不敢随便动弹。   他再次闭上眼睛,似乎很快就睡着了。   仿佛度过漫长的一个世纪,还是无法入睡,她直直地睁着眼睛,望着眼前这张平静的睡颜,感觉他真是捉摸不透。   她永远也不会忘那次他狠狠踢自己下床的经历,他说过她没有资格和他睡在一起。   隔天,她被一阵细微的响声惊醒,昨晚她一直睁着眼睛不敢睡,下半夜才支撑不住睡着了。   眼皮像有千斤重只稍稍睁开了一点,看到他下了床,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回过身看她,她慌忙闭上双眼。   等到他走出卧室,她昏沉的头一靠到枕头上,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经快中午了,好久没睡过懒觉了,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小姐,你醒了。”   小晴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坐在她床头朝她笑着。   “你今天的体力应该恢复了一些,现在我扶你去梳洗。”   “好,谢谢你。”   在小晴的搀扶下,她下了床,双腿站在地上的力量果然比昨天好了太多,慢慢地走进洗手间里。   梳洗守毕,神清气爽地走出来,小晴又轻手轻脚地给她换上了衣服,并拿来了绷带帮她把受伤的手臂固定在脖子上。   “小姐,今天外面的阳光很好,你闷在屋子里太多天了。   出去晒晒太阳对身体有好处,我先扶你去阳台上,一会我把早餐端过来。”   香远点点头,又唤住了小晴的脚步,“小晴,以后你直接叫我香远好了,不要叫我小姐,感觉别扭。”   “嗯,香远,这个名字感觉亲切一些,以后我就叫你香远。”   小晴笑眯了眼,转身走进了卧室。   坐在阳台上的椅子上,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   香远仰头做着深呼吸,掠过脸庞的微风像一双温暖的大手,鼻子里闻到了一阵若有似无的花香。   活着真好!   低头看了一眼受伤的手臂,她再也不会轻生了,为了那样一个冷血的人轻易放弃生命。   她突然间觉得自己好傻好傻。   吃完了小晴端过来的早餐加午餐,她起身在阳台上来回走动。 ☆、一死了之9   感觉精力比昨天刚醒来时不知道要好了多少倍。   那天戴笠说让她一个星期后去杂志社报告,现在算一下过去的时间,还有三天。   可是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手上还缠着绷带,三天的时间是肯定不能拆了。   长久以来她曾对自己第一天上班的样子做了好多完美的设想,实在没有料到自己将会以这样狼狈的方式开始人生中第一天的上班族生涯。   “香远,你手机两块电板都充好了电,要不要现在拿给你。”   小晴在房间里大声提醒着她。   “要,你现在拿过来吧。”   她突然想起来自己消失了三天,那天她还答应晚上七点去接李永浩的呢。   不知道那小子有没有找她。   她打开了好多天没用的手机,刚一开机,手机就拼命震动个不停。   她仔细一看十几条未阅读的短信。   有李永浩的,也有梦琪的,不过李永浩的短信数占了一大半。   她打开来一条阅读:“香远,你怎么还不来接我,已经十一点了,我会在酒店门口一直等你。”   一看日期是那晚的。   那小子不会从七点一直傻等到十一点多吧。   她再打开一条,这次她清了是第二天的日期,“香远,你昨天没来,打电话说你关机了,可能你太累了,睡着了。   哼,今天晚上必须来接我,而且要请我吃晚餐当作陪罪,知道吗?”   这小子说话还是那种拽拽的语气,她笑了笑,赶紧翻开下一条,是当天晚上的短信。   “沈香远,现在都十二点多了,我肚子饿扁了,你到底还要我在酒店门口等你到什么时候?快回我短信。”   果然等得不耐烦了,不过那小子竟然等了她两个晚上。   当时她正昏迷着呢,什么也不知道,不然她会告诉他不要再傻等了。   接着她打开第三天的短信,也就是昨天,“香远,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为什么不回我短信,电话也关机?   如果你是因为某种原因不想理我,请给我回个短信,起码让我知道你现在是安全的好吗?”   她的手莫名地抖了一下,看得出他的语气已经变成了一种乞求,他在担心自己。   原本她以为自己昏迷的这几天没有人会在乎自己。   想不到李永浩那个花花公子会发出这样的短信,他真的在关心自己。   一会赶紧给他回一条短信吧,她暗自决定着,下面还有几条短信未读,她决定看完了再回复他。   BUS酒吧——   坐在高脚椅上,左右微摇着,李永浩接过酒保递来一杯的刚调好的酒。   一仰脖,喝了个干净,杯子一扬,“再来一杯。”   肩膀被重重拍了一下,今晚他已经赶走了七八个试图上来攀谈的女人。   此刻他没心情跟任何女人搭讪。   耐性已经快要被磨光了,他转过头,正想回绝对方,意外地看到了好久没见面的李斯。   惊愕地愣了愣,“李斯?你怎么在这里?益说你还有三个月才回来。”   “当然是我提前完成叶大总裁交给我的任务喽。” ☆、一死了之10   李斯用力捶了下他的肩,“李永浩,臭小子,你什么时候从韩国回来的,也不告诉我。”   “我也是前些天刚回来。”   李永浩耸耸肩,环顾着灯光昏暗的酒吧,语气里有所感慨,“以前放寒暑假,我们三个人经常溜来这家酒吧。   我回国后,上次我和益来过这里一次,你不在,这次三个人聚在这里,一定要好好喝一杯。益呢?”   “那小子去停车了,一会就过来。”   李斯冲酒保举了一下手,对方会意地开始调试他在这里最常喝的酒。   李永浩低头拨弄着自己的手机,一副神不守舍的模样。   李斯笑着揽住了他的肩,他对李永浩的心事早就了然于胸。   “以往每逮到放假的时间,你回国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去看看你的心上人。   看来这次你回国接手分公司也是为了她。”   “不过我看你现在一脸郁闷的表情,你该不会还像以前一样只躲在角落里偷看她一两眼就满足了吧。”   说到这里,李斯停顿了一下,李永浩没说话,给了他一个你怎么知道的眼神。   “李永浩,这不像你。”   李斯接过酒保递来的酒杯,一脸研究似的搓着光洁的下巴,“按道理来说,你都交了九十九个女朋友了。   也该知道准确掌握女人的心理了。   怎么到现在了,还是那样一副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的糗样?”   “喂!李斯,你说谁糗样!”   李永浩扭头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转而垂头丧气地耷拉下头。   “她那天问我她和她之间过去究竟有什么事,我对她说改天告诉她。   可是不知道她怎么回事,接下来好几天没去上课了,手机也老打不通。”   “嗯……李永浩,人家该不会是生你的气了吧。”   李斯抚着下巴,若有所思地冒出来一句。   “你那些女朋友有没有被她看到?”   “当然有啊!反正只是为了凑那个数字而已,又不是真心喜欢。”   李永浩不假思考地回答,倏地像是想起了什么,“你的意思是说她在生我的气,因为她看到我身边有别的女人?”   李斯忍住笑叹了口气,拍了拍李永浩的手臂。“臭小子,你终于转过弯来了。”   “哈哈……原来是这样。”   李永浩愁眉不展的模样瞬间消失,他用力弹了个响指,突然有了主意,“我现在去找梦琪,她应该知道住在哪里……”   “梦琪?你找梦琪做什么?”   叶益清此时恰好走了过来,接下了话茬。   “现在都快八点多了,她已经开始在睡美容觉了。”   “永浩,你小子太心急了。”   李斯低啜了口酒,轻轻笑出了声,“现在是关键时刻,想要赢得恋爱中的掌控权,你就要耐心等下去,说不定那个女人明天就会忍不住先联系你喽。”   “你们在说哪个女人?”   叶益清漫不经心地问,很少看永浩这样紧张一个女人。   李斯一手搭上叶益清的肩,笑着抢先回答,“还有谁,当然是这些年来他每次回国就要去看的女人喽。” ☆、一死了之11   叶益清蹙起眉扭头看着李永浩,有关永浩心里一直牵挂着一个女人的事,他多多少少也知道一点。   只不过永浩每次回国都搞得神神秘秘,他和李斯多次逼问,永浩也总是三缄其口。   直到现在他们连对方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在哪里住,这些基本资料一点都不知道。   三个人正说着话,李永浩突然身体一僵,他握在手里的手机震动了几下,随即翻开短信仔细阅读,过了一会,合上手机后,他一脸舒心的傻笑。   “看样子是那个女人的简讯喽。”   李斯转头和叶益清相视而笑。   “永浩,你太不够意思了,一直把这个女人藏着不让我们看见。   改天有空也让我们见识见识,对方到底长得什么样,能把我们的李大帅哥迷了整整五年,可真是不简单哦。”   “当然没问题。说吧,什么时候?”   李永浩现在的心情阳光普照,相信现在别人说什么他都是不作思考就答应下来。   “要不,过些天益和梦琪开的PARTY上,你把她带过来,怎么样?”   李斯转头朝叶益清使了个眼色,对方不在意地耸耸肩。   “随时欢迎。”   他也很好奇能让永浩喜欢了这么多年的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下午小晴拿药过来,香远没有吃。   她知道这种药吃了之后会让人昏昏欲睡,但她又不想像昨天那样早早地吃了,然后晚上十点多醒过来。   看到叶益清那个家伙,她现在已经没有了那种惶恐的心情,只是她不想看到他,她讨厌他。   她打算傍晚天黑了再吃,这样药效会促使她一觉睡到天亮。   结果,真是如此,她一觉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了,她面朝着落地窗,做了一个深呼吸。   避开受伤的手臂一转身,吓了一跳,叶益清又睡在她的身边。   而且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过来了,此时正一脸神秘莫测地凝视着她。   这家伙怎么回事,不是说她没有资格和他睡一起的吗?   现在还频频破例,每晚都跑到她□□,她记得昨晚临睡前从门后反锁了。   他怎么这么厚脸皮。   她眨了眨眼,没好气地又转过身去。   身后响起了他起床的声音,脚步声渐渐跑向了卧室门,随后又突然走了回来。   他嗓音低沉而霸道,“听说你今天想去上课,我不准。   这些天你待在别墅,我已经帮你请了两个星期的假。”   他怎么知道她今天想去上课?   是小晴告诉他的吧。   香远一动不动继续躺着,微抬起下颚,她现在除非必要,否则懒得和他多说一句话。   听到楼下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她静静躺了一会,坐起身,看着左手臂上的绷带。   小晴说手臂只是轻微的骨折,前天刚醒来时还有些痛,经过了两天的调养,现在已经完全不疼了。   还有很多事在等着她去做,譬如杂志社的那份工作,她必须要在后天早上准时去上班,而学校方面她也要提前做出申请。   昨晚考虑再三,传给李永浩的短信里只说自己这几天被同学邀请去乡下玩,临时走得太匆忙,没来得及跟他说一声,要再过几天才回城。 ☆、一死了之12   很快李永浩就传回了短信,叫她带特产给他。   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也就没放在心上。   叶益清不允许她出别墅,一整天她就在别墅四周转转,透透气。   小晴总是身前身后地跟着她,给她端茶递水。   她实在不习惯被人这样像大小姐一样侍候着,决定今天要跟叶益清说一下她不再需要医护,更不想欠他人情。   走累了,她回到房间,坐在阳台上晒太阳,无聊地翻着杂志。   这时小晴跑了过来,递给她一杯果汁。   香远动了一下被缠着厚厚的手臂,撇撇唇。   “小晴,我的手臂什么时候可以拆掉这些绷带?”   小晴微笑着拿了一张报纸,也在旁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下。   “香远,不着急,可能还要再过些日子吧。”   怎么可能不急,香远放下了手里的杂志,索性实话实说,“呃,小晴,我可能后天要开始工作了。   而我不想以现在这种狼狈的模样开始我的第一份工作,你懂吗?”   小晴歉意地笑了笑,挠了挠头,“原来是这样,没关系,我帮你解决,明天我会帮你拆去外面一层厚一些的绷带,让你的手臂可以穿到外套里去,不会被轻易发现。”   这个建议令她眼前一亮,迟疑着问了一声,“这样可以吗?”   小晴用力点着头,拍了下自己的胸口,“当然,包在我身上,只要你到时手臂不要有太大的动作,不会有问题。”   这下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她露出了笑脸,“嗯,小晴,谢谢你。”   小晴摇摇头,突然提出一个建议,“对了,香远,你要不要洗澡?我帮你。”   好几天没洗澡了,全身感觉到不舒服,她早就想洗个澡,只是受伤的手臂一直是个阻碍。   她又不好意思向麻烦小晴,现在小晴突然主动提出来,她犹豫了一下,重重地点点头。   小晴很快在衣橱里给她找来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并给她放好了热水澡。   帮她脱衣服时,她有点害羞,反而是小晴显得落落大方,转而想到小晴是医护,对这种平常照顾病人洗澡,赤/裸相见的场景早就见怪不怪了。   想到这里,她也就不再感觉到难为情了。   洗完了澡,穿衣服时,小晴不时以一种羡慕的目光看她胸前,她被盯得有点莫名其妙。   低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胸前竟多了一条项链。   玫瑰型的链坠,栩栩如生的精巧花瓣上镶着细碎的钻石。   淡紫色的颜色映衬着雪亮白皙的肌肤,散发出奢华璀璨的光芒。   小晴赞叹地双眼放光,“香远,你脖子上这条项链真漂亮,少见的淡紫色玫瑰花瓣。   像这种精细的切工一看就是要特意订做才可以的呢。”   香远站在镜子前看着这条项链,很容易就想到了叶益清,这是他送的吗?   为什么?   他不是讨厌她,喜欢折磨她的吗?又怎么会好心送她这样一条价钱昂贵的钻石项链?   一文不值,是啊,她在他眼里一文不值,所以根本不配戴这种价值不菲的项链。 ☆、一死了之13   她冷笑着伸手想要拽下来,却被小晴一声惊呼下握住了手。   “香远,你干什么呀,这条项链虽然很细,可是它后面的扣子很牢靠,不是你能轻易拉下来的,说不定又会造成你脖子上的伤口。”   想想也对,为那种人不值得再受伤了,她松了手,等以后自己的左手好了,她会拽下来亲手还给他。   夜幕开始降临,吃完了小晴送过来的晚餐,她吞下了药片,躺在□□,她必须要等叶益清回来。   用意志力支撑着自己不用睡觉,她真后悔自己下午没吃药,现在药效发挥作用。   她眼皮越来越重,看了眼时间,现在小晴应该还没走。   她等了一会,小晴走了进来,她已经换好了衣服,看来是打算回去前不放心地再来看一眼香远。   “香远,叶先生回来了,我走了,拜拜!”   他今天回来得挺早,她诧异了一下,朝小晴挥了挥手,“嗯,拜拜!”   小晴给她关上了灯,卧室里阴暗了下来,她将身体靠到床沿,直到退无可退。   她才舒了口气,有种直觉告诉她那家伙今晚还会过来睡。   等待是漫长的,尤其是在黑暗中等待一个你恨之入骨的人,这种滋味犹为难熬。   她知道他每天回来还要去处理一些白天手头上没处理掉的工作,想必他现在在书房。   眼皮仿佛再也无力承受,她告诉自己只要小睡一下,一会再醒过来。   翻身扑向一旁,右腿突然碰到了一具温暖的身体。   她蓦地睁开眼睛,稍嫌凌乱的褐发纠结散在俊美的脸上。   下巴上经过一夜冒出一些短短的新胡碴,显出一种成熟男人的韵味。   睡着的他,脸上少了锐气和强势,多了一些难得的柔和气息,真是个好看的男人。   、她拼命摇了下头,极力拉开自己的视线。   不行,不行,他可是那个无情地踢她下床,以折磨她为乐的叶益清,她怎么能对这种人产生好感呢。   被她这样一动,他无意识地深吸了口气,瞬间醒了过来。   他照例一言不发,掀开被子想要下床。   她咬着下唇,酝酿着如何开口。   眼看着他长腿一迈就要跨出房间,她再也顾不了那么多,赶紧出声。   “我有话要跟你说。”   他一瞬间停下了脚步,他醒来时一眼就看出了她有事要说。   只不过这些天她面对他时一直冷着脸。   他原本想要发作,目光触及到她受伤的手臂,指责的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他告诉自己他是在同情她,可怜她而已,绝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可笑的原因。   “手臂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后天我将正式开始上班,所以从那天起我想我不需要医护了。”   她犹豫着开了口,尽量不让他误会小晴工作不好,她不想连累任何人。   他侧身看她,冷冷地掀起薄唇,“你工作的事好象还没问我同不同意。”   事实上在他从日本出差回来的当天晚上,他去她在外面租来的房子里接梦琪。 ☆、一死了之14   坐上车后梦琪就迫不及待地告诉了他,她的好朋友香远应聘上她哥哥手下一家杂志社。   他不露声色到现在,就是等她主动跟自己开口。   他隐约有种感觉,她工作后无论是在经济上或是生活上都将开始真正自立起来。   她不再是那个虽有着倔强高傲的性格,在他面前却毫无反抗能力的女人。   不过,她有太多在乎的东西在他手里紧握着,他并不害怕她会脱离自己的掌控。   他什么意思?   这属于她的私事,她只把身体买给他,没包括别的在内。   再说她不工作,难道等他来养自己吗?   可调回来一想,现在惹火了他,她不会有任何好处,先安抚他,顺着他的话说。   思忖到这里,她按压下脱口而出的不悦,舔舔干涩的唇。   “那么现在我问你的建议也不迟。”   “你想我会怎么回答?”   他突然踱步回到床前,一下凑近她的脸,幽暗深邃的冰眸给人一种深沉诡谲。   她不自觉地吞着口水,脑筋飞快运转着,脱口而出,“你想要什么条件?”   除了这个她想不出别的。   他伸出炽热的手指细细勾勒着她下颚的线条,轻佻的语气夹杂着温热的气息。   “从明天开始你去我房里睡,每天我回来前必须要看到你躺在□□。”   她的脸倏地一阵白一阵红,双肩止不住颤抖。   这家伙太没人性了,她手臂上的伤还没好,就想着那种事。   他如果相要发泄过剩的精力完全可以去外面找别的女人。   “我知道了。”   她冷冷地别开脸,摆脱他抚着自己下颚的手指。   她不会再做任何反抗他的事或说出任何反驳他的话,他说什么,她只会说好。   哪怕他的要求再过分,她也会咬着牙点头,忍耐下去。   这个女人越来越有着越强的自制力,他倒想看看她能忍到什么程度。   游戏越来越好玩了,不是么?   他弧线完美的薄唇带着邪邪的笑容,伟岸的身形离开大床,疾步走出了房间。   全身有如虚脱般躺了下去,对付那个难缠的家伙,她感觉自己消耗掉了大量的脑细胞。   一阵喧闹的铃声传来,她吓了一跳,仔细一听,是那首熟悉的英文歌曲的铃声。   对方不是梦琪,就是李永浩,她伸长手臂在床头柜上抓过电话,一看是梦琪。   她迟迟不敢按下接听键,手机响了一会就安静了下来。   接着一条短信传到了手机里,还是梦琪。   “香远,你最近忙着打工吧,手机都没空接。   你打工好辛苦,今晚我决定请你吃意大利餐,傍晚六点,我开车去你家楼下接你。   不要回绝我,不然我可要生气的喽。”   糟了,梦琪今晚要去那个临时租来的房子里接她,全身顿时吓得冒出了一阵冷汗。   她按下回复短信的按键,想要回绝梦琪,但又一想,这样不大好。   那天租房时她多给了一个星期左右的房租,现在房子应该还没被房东收回去。   好吧,她决定在六点前赶回那个房子等着梦琪来接自己,反正吃一顿饭不消一个小时。 ☆、一死了之15   叶益清平常晚上都会在八点左右回来,不会那么早撞到她不在。   她心事重重地放下了手机,直到现在她依然觉得自己愧对梦琪。   假若有一天这件事被梦琪知道了,她打她,骂她,甚至杀了她,她都毫无怨言。   重新钻进被窝里,反正今天也没事,还是再睡个回笼觉。   最近因为受伤的关系,她反而开始享受起许久没有享受过的充足睡眠,或许过几天工作后,她就不会再有这种好命了。   手机又一次响了起来,在她刚睡着的时候,嘀咕着摸索到手机,来电显示是陌生号码,她猜疑着接听。   对方张口就是一句标准的普通话,“请问是沈香远小姐吗?”   “是,我是,请问你是……”这个声音听起来有点耳熟。   “我是纯美时尚杂志社人事部的经理万乐,我现在正式通知你后天上午九点准时到我们人事部报到。”   原来是通知她后天去报到的,她忙不迭地回答,“好的,我知道了,谢谢MISS万。”她记得那天笔试时万乐还当面恭喜过她的成绩。   对于香远能准确叫出自己的名字,万乐显然很开心,公式化的语气里含着难得的一丝笑声,“嗯,希望以后能和你一起愉快共事。”   挂掉电话她再也睡不着了,顿觉精神百倍。   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不是说轻微骨折吗,手臂动了动,应该没事了。   她下了床,进了洗手间用一只手臂困难地开始梳洗,她打算在小晴到了之后陪自己去医院拆掉绷带,看看伤口到底好了没有。   一个小时之后,她坐在房间里,始终不见小晴的身影。   叶益清那个家伙该不会是听了她的话,今天就直接打电话让小晴不要来了吧。   可恶!没人性!   冷血的坏蛋!   她一边嘟嚷着,一边收拾背包,把手机扔进去,又仔细数了数钱包里的钞票,粗略算了一下,应该够付去医院的医疗费。   唉,少了蛋糕店的收入,现在只能将所有的希望放到杂志社那份工作上了。   听说那家的薪水待遇不错,她决定进去之后一定要拿出十二分的精神做出最出色的表现。   背包甩到肩上,正准备走出房间,小晴的身影出人意料地出现在门口。   她擦了擦脸上的汗,看得出是一路飞奔过来的。   “对不起……对不起了……香远……   今天我出门时机车坏了,我只好改搭车过来,结果路上堵车,我迟到了……不好意思……”   “不要紧,小晴,看你跑得很急,你先坐下来休息一会。”   香远笑着拉着小晴坐到沙发上。   谁知小晴屁股刚触到沙发,又站了起来。   “香远,你是不是要出门?你想买什么东西?我去帮你买。”   “不用啦,我不是想买什么东西。   虽然你帮我拆掉一些绷带的建议不错,但是我现在想去医院让医生帮我看看手臂上的绷带能不能拿掉。”   小晴倒吸着气,“现在全部拿掉?   这样恐怕不妥吧。   我记得前几天医生过说你的手臂还需要……”   “你看我没事了,医生就喜欢大惊小怪。” ☆、一死了之16   香远大力动了动左手臂,又左右摇了摇,拉起了小晴的手,“好了,现在你陪我找家诊所。”   “诊所?不是说医院吗?”   小晴的脚步停了下。   “诊所也一样啊,医生的医术都差不多。”   香远不由小晴再提出更多的疑问,匆匆拉着她跑下楼。   其实她是害怕医院的医生说她的绷带不能拆之类的话,所以才会想到临时找家诊所。   现在是上班高峰期,两个人不敢挤公交车,只好沿路往前走,看到市中心广场旁有一家门面不错的诊所,香远拉着小晴走了进去。   事情并不像想象中的顺利,诊所里的医生听过小晴详细讲述她的伤势,一听说才四天左右,怎么也不肯帮她拆绷带,好说歹说也没用,最后只能无奈地走出了诊所。   “香远,不要再试着拆绷带了,我们回去吧。”   小晴拉着香远的衣袖劝说着。   “不行,我今天就想拆掉。”   香远倔强的脾气又上来了,“我自己的身体我最清楚,小晴,医生不是说我是轻微的骨折吗?   现在已经好多了,你看,怎么动它都不会疼。”   最重要的是她不想让梦琪或是任何人看出自己受伤,因为那样她实在无法做出合理的解释。   小晴似乎拿她没办法,“好吧,香远,我们再进去,这次让医生帮你把外面的绷带去掉一些,这样你受伤的手臂可以直接藏在衣袖里,不必被人发现。我知道你就是想这样对吗?”   “小晴,还是你体贴我。”   香远一脸恭维地笑着,环起小晴的手臂,两个人又一次走进了诊所。   这次没费什么唇舌医生就照做了,半个小时后走出来,香远抬手看着自己的手臂,从外面看来完美和没事人一样。   “这下满意了吧,我们可以回去了。”   小晴说着就要拉她往回走。   香远当然不会轻易就回去,这些天待在别墅,闷都要闷死了。   她一手指着广场上的长椅,“小晴,我们走了好久,去那里坐会再回去。”   “也好。”   小晴赞同地点着,眼前一亮,指着远处一家贩售冰淇淋的商店,“我去买冰淇淋,你先去坐会,我马上回来。”   “好,我去那里等你。”   她开心地跑向一张没人坐的长椅,看着人来人往的广场,回到别墅就感觉好压抑。   现在哪怕在外面逗留一会,她也觉得空气里充满着自由的味道。   手机又响了,这次不会又是梦琪吧,她翻开手机,没有多看就接听,“梦琪,我看到短信了……”   对方突然出声打断了她,“香远,是我。”   “啊?”是李永浩。   “你现在还和同学在乡下吗?还要几天回来?我开车去车站接你。”   她吐了下舌头,还好她没说晚上和梦琪有约,因为前天在短信里她跟李永浩说自己和同学要在乡下住几天。   “呃……还有一天,明天我回去,你不用开车接我,我自己会坐车。”   说这些时,她左手紧紧揪着,她发现自己真的不适宜说谎,尤其是对李永浩。 ☆、一死了之17   凭心而论,他对自己真的很好,如果不是有难言之隐,她真的不想骗他。   “是吗?你真的是明天回来吗?”   话筒里李永浩的声音明显有点怪异,她不经意地一抬头。   瞳仁瞬间放大,在距自己不到十步的地方赫然站着李永浩的身影。   他……他……他怎么在这里?   她握着手机,下意识地站了起来,头皮一阵发麻,像是个做贼的小偷一样被抓个现形。   “沈香远,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李永浩直直地盯着她,握着手机的手缓慢地垂了下来。   清澈的眼底蕴满了少有的忧伤。   “竟然用去乡下的借口避开我。”   “李永浩,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   她焦急地跺着脚,事情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又怎么会这么巧在这里遇到李永浩。   “如果我喜欢你的心因此给你造成困扰,让你不想见到我的话,那么,抱歉,我不会再厚脸皮硬出现在你面前。   或许我真的错了,那些只是我的一厢情愿而已……”   他一点一点,慢慢向后退着,说话的声音哽咽得厉害,最后几乎听不见下面的话。   那张帅气的脸上流露出深深的痛苦和绝望,一瞬间全世界仿佛都暗淡下来,所有的声音都自动消失了。   他手一松,手机啪一下摔在地上,他浑然不觉,骤然转身走出广场。   香远呆愣愣地立在原地,他的话如同炸雷一样响在耳际。   她没听错吧,他刚刚说喜欢自己,她从来都不知道他喜欢自己。   她凝视着就要在眼前消失的背影,胸口被堵塞住了一样喘不过气来。   她知道如果这次不解释清楚,或许李永浩以后真的不会再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她跟着他的脚步急忙追了上去,越过了马路,在他即将跨上跑车的一刹那,情急之下,她本能地用双臂从后面搂住他的腰。   “李永浩,这件事我很抱歉,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骗你。”   她急急地做着解释,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自己怎么会用搂住他的方式挽留他。   难道说潜意识里她对他早就超出了普通朋友的关系吗?   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对他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她只知道她现在不想让他走,一旦他现在走掉了,那么她将永远失去他。   “放开!”   他的身体紧绷着,声音冷冷地,透着一些强硬的音调。   “我不放!李永浩,去乡下的事是我骗了你,但请相信我,我不是故意针对你……”   她死死地用手臂抱住他,脸颊紧贴着他的背,现在她才知道,她的个子虽然高挑,可跟李永浩比起来,她足足矮了一头。   “你以为我是傻瓜吗?”   他侧过头,无动于衷地嗤笑一声,“既然你说不是故意的,那么请给我一个理由相信你,你为什么要说你去乡下?”   “我……”   她说不出来,这个秘密她在谁面前都无法说出来,她不想让李永浩看低她。   她不想因此让他知道她受伤的事,更不想让他知道她现在的身份是叶益清的地下情妇。 ☆、一死了之18   “说不出来了?还是没话可说。”   他双手抓住她环在他腰上的手臂,用力拉开,而她也在拼命想要挽留他。   她渐渐感觉到左手臂发出脆响,疼痛开始蔓延,冷汗一点点渗出额头。   她倒抽了口气,力不从心,手臂一松,他看也不看她一眼随即迈步上了车。   她咬起唇,扶着疼痛的手臂慢慢蹲到地上,她听到小晴在马路对面大叫,“香远,香远……”   此时来往的车辆过于频繁,小晴一时赶不过来,然后发动的跑车突然停了下来。   她低头看到一股鲜红从灰色外套的衣袖里淌了出来,一滴落到了柏油马路上。   “你的手臂受伤了?我带你去医院。”   李永浩发现了不对劲,慌忙从跑车上下来,不由分说,一下横抱起她放进跑车里。   “香远……”   这时小晴也赶紧跑了过来,李永浩点着头,示意她赶快上车,等到小晴一坐上来。   他脚下一踩油门,跑车飞快地驶出了车道。   匆忙赶到医院,他直接把她抱进去,手臂还在流血,她左手已经被染红成一片。   小晴跟在后面,赶紧去挂号。   繁乱的忙碌过后,医生看过了伤势和拍好的CT片,重新帮她上过药,用绷带包扎好,仔细交待过他们一些注意事项。   出了医院,他又要抱她进跑车,她蹬着腿要下来,他没理会她。   径自抱着她放进跑车里。她抬头寻找小晴的身影。   “你不用看了,她说她有事先走了。”   李永浩握着方向盘,并没有立即开车,他扭过头,生气地瞪着她。   “香远,你受伤了,为什么不告诉我?这就是你这些天避而不见的原因吗?”   她低头看着重新包扎过的手臂,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你受伤了,起码也应该告诉我,现在看来,我在你心目中连最普通的朋友也不是。”   他用力捶着方向盘,脸上难掩失落的神色。   过了一会,他发动了引擎,“我开车送你回去,从此以后,我不会再来打扰你。”   她抬起眼帘,拼命摇着头,“李永浩,你知道不是这样的,我只是不想麻烦任何人。   你看我连梦琪都没说。   你知道我最害怕的是什么吗?   就是你刚刚走掉时的样子,我不想像上次那样,你突然发脾气,然后不理我。”   她可怜兮兮地望着他,像一只被人遗弃的小猫咪一样,眼里尽是胆怯和慌张。   他没有任何言语,只是定定地注视着她,然后伸出手抚向她细腻的脸蛋.   她这次没有推开,屏住呼吸静静看着他,不知什么原因突然冒出来一句。   “李永浩,怎么办?我可能有点喜欢你。”   刚一说完,她猛然惊觉,自己刚刚到底说了什么。   这些不经过大脑思考的话是从哪里蹦出来的。   “不对,不对……我说错了,我是想说我是……那个……其实……”   她越想要说些话做掩饰舌头就越发直,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他一面大笑着一面伸手压住她的唇。 ☆、一死了之19   “香远,你不要再说喽,我已经听到了,而且记在心里,你再怎么做掩饰,我也当没听到。”   她顿时感觉额头垂下三根黑线,自己刚才是哪根筋不对,怎么可以这样随便说话呢。   难道自己真的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李永浩这个花花公子了吗?   不行,不行,不管是什么原因,她现在都没有资格喜欢上任何人。   “香远,你的手臂还痛不痛?”   他的目光转移到她包扎起来的手臂,眼里漾满了柔和的歉意,“抱歉,我不知道你手臂受伤了。   你应该早点告诉我才对。   医生说你要好好休息,告诉我地址,我现在开车送你回去。   “地址?”   她微微一怔,很快就反应过来,想着找理由推托,可想了半天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只好说出了租房的地址。   “你后天要开始正式上班了吧。”   李永浩脸上泛起一抹笑容,转动着方向盘,驶向她所说的地址。   “嗯,是啊。”   她叹着气,原本还想着受伤的手臂藏在衣袖里,后天可以正常去上班,谁知道又突然出了这种事。   现在倒好,手臂比原来缠的绷带还要厚,这种狼狈的样子去开始人生中的第一份工作,真让她别扭到了极点。   她瞥了眼汽车上面的时间,已经两点多,中午饭没吃,肚子真有饿了。   “李永浩,都是你害我现在这个样子,你要请我吃饭。”   她气呼呼地看着车前方,完全是一副理直气壮的口气。   哼,他这么有钱,请她这种小老百姓吃一顿饭当陪罪算是便宜他了。   “那有什么问题,我请你吃韩国料理。”   他微微轻笑,方向盘稍一转,驶向了另一车道,没过一会,车就停在了一家韩国料理店前。   李永浩推开车门准备下车,她踌躇着出声叫住了他,“李永浩,我想我们还是不要进去了,我现在这个样子进入公共场合太引人注目了。   算了,你开车送我回家吧,一会顺便在超级市场里买点材料自己随便煮点。”   “也好。”   李永浩没有多作反对,转身又坐回了车内,刚发动车子,她背包里的铃声就响了。   是叶益清的手机铃声,她精神不自觉地一紧张,迅速平静下来。   前几次她听到他的铃声一紧张就被李永浩看出来了,这次千万不能那样。   李永浩开着车,不忘瞄了她一眼。   “我去过你打工的蛋糕店,那个经理说你已经辞职不做了,他怎么现在还打电话***扰你。”   “呵呵……是啊,我也不知道,那个经理古怪得很,不要理他就是了。”   她赶紧打着哈哈,唉,难怪人家说要撒一个谎,就要用一百个谎言来圆它,这话一点都没错。   上次她跟李永浩撒谎说这个手机铃声设置的是蛋糕店经理的电话,现在还要继续这个谎言,唉,真难受。   手机响了一会就没了声音,她吁了口气,赶紧叉开了话题。   “李永浩,上次你说要告诉我和你之间的故事,现在可以说了吧。”   “现在?” ☆、一死了之20   他惊诧了一下,转头瞥了她一眼,看向车前的眼神渐渐显出一些迷离,“现在不合适,改天吧,改天我们约时间再聊。”   她看着他静静开着车的侧脸,实在忍不住好奇心。   轻轻问出声,“李永浩,我以前真的认识你吗?我怎么会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淡淡地弯起唇,露出一丝苦笑,仍旧没有说话。   “李永浩,你快说嘛,你想急死我啊。”   她急得想用手拉他,猛然传来一阵疼痛,原来她用的是左手。   他依然是静静地开车,过了半晌,他才微微牵动唇角,“香远,你还记得五年前在红星孤儿院里有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吗?   他刚去的时候,所有孤儿院里的孩子都不喜欢他,还朝他扔东西,只有你敢和他说话,而且还很凶得把那些欺负他的孩子赶跑了。”   “呃……五年前?”   她咬起唇仔细在记忆里寻找,“五年前好象是有这么回事。   当时她在孤儿院做义工,来了一个小男孩,听说这个男孩是个无家可归的孤儿,院长就收留了对方。   结果这个男孩在孤儿院里不大合群,不是说食堂里的食物难吃,就是嫌睡的床太硬。   然后那些孩子们就觉得他很高傲,不怎么爱跟他玩。   有一次不知道什么原因,我经过食堂的时候,看到那些孩子在向他扔东西,当时我看不过就冲过去……”   “想起来了吗?”   李永浩听到这里,嗓音里欣喜异常,一踩刹车,跑车停在了马路边。   “不会吧。那个男孩就是你?”   由于惯性香远的身体微向前倾了一下,她瞪大双眼,不敢相信地看着李永浩这张帅气的脸。   “可是,那个男孩我记得他个头不高,而且当时的脸圆嘟嘟的,有点婴儿肥……”   “那时我还没开始发育。”   他窘迫地捂唇咳嗽了一声。   香远没有看到他的不自在,好笑地侧着头,整个像是陷入了回忆里,“我救下他之后,他就整天跟在我屁股后面,我去东,他也跟东,我去西,他就跟西。   后来我烦了,我就问他为什么要跟着我,结果他说他要娶我。”      说到这里,李永浩的眼神倏地闪了几下,长长的睫毛覆盖住眸里闪烁的光芒,静默着没有说话。   “现在想起来那时候你好幼稚哦。”   香远笑眯了眼,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变化。   “然后呢?你还能想起后面的事吗?”   他的脸上看不出细微的变化,像是在说一阵风轻云淡的事。   “然后?”   她眸光一阵恍惚,过了半秒,又继续说着,“然后我不理你,你还是继续跟在我后面,我跟到哪里,你就跟到哪里,直到我实在受不了了,我说你到底要做什么?   你说只要答应你,你就不会整天跟在我后面……”   手机铃声又一次响了起来,喧闹的声音直钻入耳朵里,她松了口气。   这次是李永浩的手机响了,他漫不经心地扫了眼来电显示,然后又按掉了。   想叶益清那家伙刚才为什么要突然打自己电话,会不会是她遇到李永浩的事传入他耳朵里了。 ☆、大难不死1   不可能啊,刚才就她和李永浩,没有人……   不对,还有小晴,难道是小晴告的密?   “永浩我家快到了,我想下去走走。”   她推开车门走了下去,李永浩似乎还想跟她说什么,接着手机铃声又传来。   她快跑了几步,清晰地听到他在讲电话的声音,“哦……舅舅……我在外面……嗯……吃晚饭?   ……是的,今天是外婆的忌日……唔……益也要回去?   ……好我知道了……我会通知他……嗯……”   舅舅?   李永浩的舅舅不就是叶益清的父亲吗?   还有什么忌日,听起来,叶益清今晚要回他父亲那里去。   她加快了脚步,李永浩的跑车迅速开到她的身旁,他一手搭着车门喊她,“香远,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我还有事,要去舅舅家一趟。”   “好。”她点了下头。   看到他长臂越过车后座,拿起一个纸袋然后递给她。   “这是医生给你开的药,记得按时吃药,知道吗?”   “嗯,谢谢你,永浩。”   她不自觉地改了口,右手轻轻捏起纸袋的边缘,一种暖暖气流在胸口冒出来。   李永浩虽然偶尔有点少爷脾气,不过他对自己真的很好。   她一点不后悔刚刚告诉他自己已经开始有点喜欢他了。   他帅气地冲她挥了下手,保时捷跑车慢慢开了出去。   她静静站了一会,看着跑车消失了,她才转身往自己家走。   家?是啊,她这是第几次想起这个名词,她真想有个家。   那么这个临时租来的房子还是不要退了吧,现在李永浩和梦琪都知道她住在这里,如果他们开车来找自己,看到里面住的不是她,不知道又会起什么风波了。   索性她直接跟房东商议,看能不能长期租这套房子。   现在才三点,她一步一步登上楼梯,打算在屋子里休息到六点梦琪来接她。   随手关上门,她用一只手脱下鞋,手里的药袋搁置在桌子上,整个人躺到沙发上,再也不想动了。   看了眼背包里的手机,又不自觉地想到了叶益清打过来的电话。   不管了,她又没做什么坏事,没必要理他。   躺在沙发上昏沉沉地睡着了,恍恍惚惚中好象听到有人在敲门。   她睁开眼睛,仔细听,果然有敲门声,不会是梦琪吧,转头去看墙上的挂钟,才四点多而已。   咕哝着跑去开门,防盗门外赫然出现的是一张冷峻的面容,是叶益清,他怎么来了。   “门!”   他厉声命令着,听得出嗓音里在冒火。   她冷静地给他开了门,他一脚跨了进来,开始在狭小的客厅和卧室里环视了一圈。   确定没人之后才回过头看她。   “李永浩不在这里。”   她平静的语调说着,一眼看穿了他的意图,重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他堂堂一个集团总裁今天很闲吗?   现在是上班时间吧,竟然跑到这里,而且还像是一副要当场抓奸的模样。   可事实上她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他送我到楼下就开车走了。” ☆、大难不死2   她起身去冰箱里拿了瓶饮料递给他,他阴暗的冷眸紧盯着她,闪动着复杂的光芒,垂着手没有接。   她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将饮料放在桌子上。   不管怎样,他是客人,既然是客人礼貌当然是要的。   “你要带我回去吗?”   她一脸平淡无谓的神情,伸手拿起沙发上的背包。   “不过六点钟梦琪答应要来这里接我吃晚餐,我推不掉,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待在这里等她。   一吃完饭,我就会直接回别墅。”   他稍稍眯起以眸,目光如同雷达一样在她脸上细细扫描。   过了片刻,菲薄的双唇微启,“吻我。”   什么?   她被这始料不及的两个字打乱了呼吸,眨了眨眼,她听错了吧。   “现在我让你做什么你都会点头,不是吗?”   他邪恶地勾起唇,“那么,就现在,我让你吻我。”   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现在她这样温顺,他说什么她完全持配合的态度,他是嫌这样的她做得不够充分,故意找茬,然后再惩罚她吧。   她不会如他所愿的,她放下了手里的背包,迈步跑向他。   在那双鬼魅眼神的注视下,她踮起脚尖,径直将唇印上他。   他的唇濡湿而微烫,她拧起眉,只过了几秒钟,她又无所谓地离开了。   这下应该没话说了,她不露声色地抿唇偷笑着,细腰突然被揽住,迎上一双狂野而略带火热的眼眸。   薄唇吐出低醇的诱惑。   “让我来教教你什么叫做真正的吻。”   他蓦地捏住她尖尖的下巴,低头噙住她因错愕而微启的粉唇,灵巧的舌长驱直入。   如啃噬般狂放地吸吮着她的甜蜜,缠弄着她的丁舌。   她头脑一片空白,只能被动地任他予取予求。   他火热的大掌从她衬衣的下摆探了进去,渐渐着腰部的曲线缓缓上移。   她瞬间瞪大双眼,伸手刚想制止他,想到他是在故意试探自己,她咬了咬牙,强逼自己闭上眼睛。   他的手转瞬覆上了她的丰盈,手指轻挑开胸前的扣子,衬衣也应声而落。   裸/露的肌肤一接触到空气,不禁打了个冷战乱。   她的身体突然腾空,本能地伸手环住他,却又忘了左臂受着伤,骨骼被拉扯着发出疼痛的讯号,她咬牙支撑着,额角冒出阵阵冷汗。   他将她放置在卧室的□□,抽身离开,她闭着眼睛忍着痛。   听到他希希索索脱衣服的声音,接着精壮的胸膛压向她,密密的吻落在脖间。   大手在娇躯上肆意抚弄着,感受着肌肤细腻光洁的触感,他贪婪地张唇吸吮着两颗诱人的甜美颗粒。   纤细的右手紧抓住床单,疼痛从手臂上传递到大脑神经。   头脑里模糊成一片,她死死地咬着牙,以为感官能因此休克或麻痹。   然而他的唇所过之处纷纷带给她全身似火般难以忍受的酥麻,她咬唇掩不住声声喘/息。   她疼痛到麻木,感觉整只手臂已经从身体里脱离出去,再也抑制不住一声异样的闷哼。   “疼……” ☆、大难不死3   他抬起头,看到她整张脸痛苦地扭曲着几乎变了形。   脸色显示着不同寻常的惨白色,他困惑的目光转移到那只搁在一旁的手臂,上面包裹着一层厚厚的绷带。   该死的女人,怎么不早说。   他嘀咕了一声,脸色微变,浓密的眉头微拧起。   紧密贴在她身上的身躯瞬间抽离,顺手拽过一旁的被子轻轻盖在她身上。   他想起了今天下午小晴告诉他她的手臂又受伤的消息。   顾不得穿上衣服,他握着手机在狭小的卧室里踱步,熟练地按下一连串号码,手机很快就接通了。   “李医师,你现在立即来一下……   嗯,是上星期手臂骨折,今天又受了伤……你记一下,地址是南霞路……”   头脑昏沉的她听到了他在讲电话,不顾疼痛的侵袭,勉强支起头。   虚弱地说,“不要……请你不要叫医生,反正对方来了,也要过一段时间才开药……   我有药……在客厅的桌子上……止疼药……吃了就没事了……”   他停下了讲话,看了眼她,又看了眼手机,厉声低吼,“女人,闭嘴!   你今天下午去的那家诊所里的医生比这位全国最有名的骨科医生厉害吗?   上次你手臂的伤,他就是主治医师,他比任何人都了解你的病情。”   她意识不清地嘟嚷着什么,重新又躺了回去。   耳旁又响起他在详细告诉对方这里的地址,然后他走了出去,房间里安静了下来。   很快地,脚步声又回来了,一只手臂从她脖子后伸了过来,轻轻抬起她的头。   一只玻璃杯触到唇前,她吸了一口,结果刚碰到唇又吐了出来。   “好烫……好烫……”   他一下坐在床沿,将她的身体靠到自己的怀里。   疼痛使她的脸皱成了一团,他鼓起腮帮拼命吹着杯子里的热气。   过了一会,听到他在耳边轻声说,“现在喝喝看,应该不烫了。”   她睁开沉重的眼皮,看到杯子抵在唇前,心有余悸,拼命摇头,“不要……   我不要喝,太烫了……你直接把药给我……”   他照着她的话递过来几颗药,她含在嘴里,试图用口水咽下去。   药片像是粘在嘴里一样,怎么咽都不行。   “疼……疼……”   她嘴里无意识地说着,模糊中有一种冲动想要把疼痛的手臂给跺掉。   早知道是这样,今天下午在诊所,那名医生说她手臂伤口撕裂流血,叫她打一下消炎针。   她当时没放在心上,一口就拒绝了,万万想不到会有这样严重的后果。   “该死的,李医师怎么还不来。”   他烦躁地低咒着,看着手里的玻璃杯,又看了看疼痛得快晕过去的香远。   他突然间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她不过是个复仇工具,他没必要这样对她,他大可以现在一走了之。   可是从那张干裂的唇间吐出的一阵阵呻/吟直压得他胸口一阵沉闷,大脑完全不听使唤。   等他醒过神时,发现自己已经抿了一大口温水,攫取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开唇。 ☆、大难不死4   他的唇一下覆了上去,一点点将嘴里的水传递到她嘴里,她猝不及防。   咳嗽了几下,嘴里的药片和着水瞬间吞下去了。   吃了药,他又小心地将她扶躺回□□,并拉好了被子。   做完了这一切,他坐在□□,静静看着眼前沉睡过去的娇俏脸庞,突然开始细细欣赏起来。   昏睡中,苍白的娇颜上汗珠密密地渗出,因疼痛微咬起的唇发出呓语般细碎的声音,“疼……疼……”   “止疼药不是吃过了吗?怎么还疼成这样?”   他浓眉拧成一团,从床头柜上抽来面纸,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汗珠,感觉到指下的她整个人都在颤抖。   受着疼痛折磨的她右手无意识地挥舞着,被子被掀到一旁,露了大片雪亮的肌肤。   想到待会李医师来看病,她上身没穿衣服实在不方便,于是他起身拉开衣橱找了干净的内衣。   看了眼□□苍白的脸色,照顾到她手臂上包扎起来的伤,他找了件衣袖过大的衬衫。   他坐上床沿,小心地搂着她坐起来,目光触到了诱人的曲线。   他顿感喉咙一紧,压制下身上的燥热,他开始笨手笨脚地给她穿内衣。   以往他习惯了动手脱去女人身上那件烦人的束缚,这是他第一次反常地给女人穿上。   将细细的带子以不碰到她左手臂的情况下拉上去,她整个人因疼痛而无力地靠在他怀里。   结果他的双手摸索了半天,跟她背后的扣子较上劲,好不容易才扣上了。   而过大的衬衫很轻松就穿上了,将她放平在□□,盖上被子。   抬手看着手腕上的钻表,暗自焦急李医师怎么还不过来。   敲门声有规律地响起来,叶益清几乎是冲过去开的门,门外的李医师微微颌首,身后站着几名护士。   “李医师,你快进来看看,她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一直在喊疼?”   叶益清一把将李医师拽进了卧室。   李医师弯下腰,仔细看了看香远缠上绷带的手臂,惊愕地直摇头,“她手上的石膏怎么被拆了?   最轻微的骨折起码也要两个星期才能拆石膏。   她现在的病情可能是感染,也可能是因为随便拆石膏,然后导致上次接好的骨头错位……”   “李医师,你不要一直摇头,快告诉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叶益清恨不得上去揪住对方的衣领,但良好的自制力又压下了这股冲动。   “现在要做的就是马上把她带回医院,我们要做个全方位的检查,拍CT……”   “那还等什么?现在就去医院。”   叶益清低吼了一声,跑到床前抱起她,越过挤在客厅里的护士,大步跑下了楼。   救护车在他的催促声下,一路飞奔着开进了全国最有名的骨科医院。   刚到了医院,李斯和江铭也匆匆赶了过来。   知道叶益清叫自己来的目的,江铭赶紧去挂号。   “你刚打电话给江铭,我恰巧听到了,就和他一起赶过来了。”   李斯看了眼紧闭的治疗室,“益,她怎么样了?” ☆、大难不死5   叶益清斜倚着墙壁,双手插在西服袋里,平淡的嗓音里掩饰不住惊魂未定的音调。   “这个蠢女人手臂上打着石膏,今天她竟然私自找了家诊所拆掉了。   现在骨头错位,可能是感染……总之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清楚。”   “看你一脸担心的样子,我们进去看看。”   李斯满脸含笑,一手搭着他的肩,顺势就要推开治疗室。   谁知叶益清整个如触电一样弹开了李斯的手,讥讽地弯起唇,“担心?   笑话。她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我为什么要为她担心?……”   “益,你不要再钻牛角尖,也不要再自欺欺人。”   李斯重重捶了下他的肩头,“你现在的表情明显就是恨不得冲进去,不管你承不承认,潜移默化中你对她已经有了好感。”   叶益清冷笑着眯起双眸,“我对她……”   李斯叹着气,用力摇了一下叶益清的肩,“益,你不要再想过去的事了。   其实你和她都是两个童年有着阴影的人。   这些年虽然你困在那场可怕的噩梦里无法摆脱,但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几年她自食其力,筹备学费和生活费。   不可否认,她确实是个好女孩。”   叶益清轻抿起唇,不置可否。   李斯苦口婆心地劝解着,“这次她宁可跳楼也不想再和你继续下去,这足可以说明她对你已经忍无可忍了。   如果不想失去她的话就听我的,不要再逼她,这样只会让她的心离你越来越远。”   “我玩弄的是她的身体,我对她的心没兴趣。”   叶益清冷峻的脸上泛着张狂的阴谲,“她最在乎的东西掌握在我的手里,除非我玩够了,玩腻了,甩掉她、。   不然她永远也摆脱不了我。”   “益,你疯了?”   李斯惊诧地大叫着,“你拥有她的人有什么用,心不在你身上,困她一辈子你觉得有意思,很好玩吗?   你这样的做法,明明就是一个失去理智的人……”   “理智?”   叶益清的表情添上一抹不屑,“我不需要理智。”   李斯实在听不下去了,他忿忿地揪起叶益清的衣领,“如果我不是你的好友,我现在真想一拳挥过去打醒你。”   “李斯,我不想听你说这些,我先回去了。   如果你觉得她可怜的话,你留下等她出来。”   叶益清拍开李斯的手,整了整微皱的衣服,嗓音里是一贯的冷漠无情。   “你这个家伙……”   李斯还想说什么,叶益清没有与理会,他转身疾步跑向医院的出门,迎面碰上江铭。   “总裁,手续办好了。”   “知道了。”   叶益清停下了脚步,侧头瞥了眼治疗室的门,门口已经没有李斯的身影。   看来他是走进了治疗室了。   “一会结果出来了,你详细记下来,立刻打电话告诉我。”   出了医院,外面已经快五点了。   叶益清轻易就看到自己的那辆跑车停在门口,这是江铭特意从别墅开过来的。   他掏出西服裤袋里的钥匙,按了下按钮,随后跨步上了车。   周围的一切都是静默的,性能极佳的跑车无声地驶在宽敞的街道上。 ☆、大难不死6   马路两旁的路灯和车前明亮的灯在眼前投射出明亮的世界。   可这些在他眼里看来还远远不及,夜晚的降临对于他来说是噩梦的开始,。   心底的那只恐惧的恶魔钻了出来,黑暗的触手紧紧盘踞在心头,搅得他夜夜无法安然入睡。   他咬牙压下这种无法控制的感觉,用力踩下油门,跑车飞箭般疾驰在街道上,很快就到达了珠江国际大酒店。   乘上专属电梯直升上顶楼的总统套房,他发泄般关上门,随手解掉一身的束缚,迅速跑进了浴室。   热热的水流冲刷在健硕的身体上,他企图借着蓬头带来的热量驱散去心里的阴霾,直到全身发热,发烫,感觉不到心底那股恐惧之后,他才随意在下身围了条浴巾走了出来。   沉稳的脚步如同无声猎豹一样在地毯上踱步,他习惯性地在酒台上拿了瓶伏加特,给自己倒了一杯。   刚抿了一口突然想起了第一次他递给这杯酒给那个刘晨莹的情景,想到那晚的火热,那具充满了诱惑的身体和雪亮的肌肤,胸腹间升起一股熟悉的燥热。   怎么会突然想到那个沈香远刘晨莹,他粗声低咒着。   一口气抿掉杯中的烈酒,任热/辣/辣的液体一路燃烧着滑进胃里。   目光扫了眼大床,想到现在躺上去的结果却睡不着,整夜整夜睁着眼睛,一直到天亮。   眼前恍然又出现了那张娇俏而倔强的脸庞。   想到他无意中发现自己只要身旁躺着这个刘晨莹他就能入睡,而且是一夜好眠。   真是见鬼了!   没有了那个刘晨莹,他也一样有办法让自己入睡,他气恼地甩了甩头,放下了手里的杯子。   转身到衣橱里拿出一套黑色休闲装套上。   现在已经十一点,对于他来说夜晚还很漫长。   因为噩梦的困扰他每晚都会把自己弄得筋疲力尽才能睡着,而具体的方式当然是靠刘晨莹的身体来打发。   他一路从酒店开车,在一家昏暗的酒吧门前停下,熟悉的脚步在轰隆隆的音乐声中穿梭而行。   跟酒保要了一杯常喝的酒,慵懒地坐在高脚杯上,指尖刚触到酒杯就有一双柔若无骨的手搭上了肩头。   “想要我请你喝一杯吗?”   他扬起薄唇透出一抹邪笑,无懈可击的精壮身材包裹在黑色休闲服下,凭添了几分狂野的不羁和高贵的神秘。   “那人家要一杯和你手上一模一样的酒。”   对方娇声嗲意地应和着,眼里放出贪婪而惊喜的光芒。   刘晨莹暗自得意,在这里守了好久,终于等到这座冰山了。   原本以为不太好接近这个冰山。   叶益清弹了一个响指,酒保勤快地递上来一杯。   两只酒杯碰了下,充满了火/热欲/望的目光在空中相撞,大口喝完一杯。   刘晨莹已经娇软地偎进了他的怀里,一手搂过刘晨莹的腰,在对方耳旁低语了几句,引得对方咯咯发笑。   喝了热/辣酒的刘晨莹眼神开始迷乱起来,她像是已经等不及似的双手在他胸口乱摸。 ☆、不难不死7   “你好坏……不来了……人家……想要去你那里啦……”   “当然乐意。”   他邪魅地在刘晨莹耳旁吐气,引得对方又是一阵花枝乱颤的笑声。   两个搂在一起的身影穿过昏暗的酒吧,很快就来到了跑车旁。   到了车里,刘晨莹的身子热情地贴了上来,低矮衣领里硕大的浑圆呼之欲出。   他毫不客气地伸手握住,另一只手顺着刘晨莹臀部的短裙探了进去。   “嗯……”   刘晨莹鲜艳欲滴的红唇凑了上前,他顿时闻到一股刺鼻的香水味。   眼前又一次浮现出那具散发着淡淡体香的娇躯,夜晚搂起来能令他安然入睡。   Shit!   他微皱起眉,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黑眸里蔓延着情/欲的迅速褪去,他刹时失去了所有的兴致。   “滚——”   “什么?”   刘晨莹显然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呆愣地张着鲜红的唇。   “滚下车。”   他咬牙凉飕飕地吐出一句,便甩手推开了刘晨莹。   “不要这样嘛……人家还有好多方法……会让你喜欢上我……”   刘晨莹试图挽回,性感如蛇一样软的身子又扑到他的身上。   这次她扯开了上衣的钮扣,整个丰满的胸/部跳跃顿时在眼前,引得人血脉膨涨。   “我不想再说第二遍,滚出去——”   他看也不看刘晨莹一眼,目光盯着车前的玻璃,唇里吐出危险的警告。   “不要这样绝情嘛,人家在医院第一次看到你时就喜欢上你了,人家对你是真心的……”   刘晨莹还在不停地说着。   叶益清做事从来不喜欢拖泥带水,他原本想要硬拽对方下车,但他现在懒得动手碰这个刘晨莹。   转而伸手掏出皮夹,拿出一叠大钞啪地一下堵住刘晨莹腥红的嘴唇。   “现在——立刻——马上滚——”   他俊美的脸上布满了阴寒的冷凛,刘晨莹一把拿过压在嘴上的大钞。   顿时喜笑颜开,仍然不舍地抛了个飞吻给他。   哼,你逃不出我的手心,等着,我要你主动要我。      刘晨莹这样想着,刚迈出车外,他脚下一踩油门跑车飞快地开了出去。   原计划被打乱了,依照他过去的习惯,他会开车到别的酒吧寻找今夜的床伴。   然后度过一个靡/乱的夜晚,等到自己筋疲力尽时才能睡着。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晚他失去了猎艳的兴致,感觉枯燥而乏味。   更可以说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沈香远那个女人的影子。   恼怒地重重捶向方向盘,他不断低咒着,强迫自己想点别的事。   然后不得不觉中,那个女人的影子又会钻了进去,占据住整个大脑。   现在都半夜了,江铭怎么还不打电话过来汇报那个女人的伤势,还是那个女人还没从治疗室里出来吗?   或许他是在同情那个女人,对,是这样没错。   现在只要去看一眼她,然后自己泛滥的同情心得到满足,那么他就不会这样老想着她了。   什么时候他也变得这样婆婆妈妈了,他自我嘲笑着,一打方向盘,将车驶向了那家国内最有名的骨科医院。 ☆、大难不死8   跑车停到了停车场,他下车时翻出手机,看到几个未接来电,原来江铭早打过电话了。   是自己刚刚去酒吧的时间段打的,大概时当时里面的音乐太大,自己没听到。   他一边往医院门口走,一边随意翻着手机,又发现了几条江铭发来的短信,都是同一个内容。   关于那个女人的情况。   原来她两个小时前就推到病房了,骨头已经重新接好,并打上了石膏,三个星期后才能拆除。   他又仔细翻看到最后,上面写着她现在的具体房间号是605。   六楼是贵宾专用的病房,这是他特意交待过江铭安排的。   他迈着大步搭上了六楼的电梯,推开房间,里面布置得如同精装修的小型公寓。   如果不是空气中飘有消毒水那种呛鼻的味道,很难让人相信这里是医院。   他随手按下了开关,白色的床单映衬着一张白如纸的脸庞,胸口毫无预警地被撞击了几下。   他微蹙起眉,不由看向她的手臂,上面果然如江铭所说打上了石膏,另一只手上吊着点滴。   微弱而均匀的呼吸声在静寂的房间里响起,她睡得可真香。   看着手上的腕表,已经两点多了,他想睡觉,可是他又害怕噩梦又来袭击。   突然间他有些嫉妒起她来,凭什么她可以睡得这样香甜,凭什么他就要受到噩梦日日夜夜的***扰。   他伸手狠狠捏向她细嫩的脸蛋,在碰上的一刹那右手仿佛自有它的意识,竟然转变成了轻轻抚摩,烦躁的心情转瞬间安静了下来。   怎么会这样?   他触电般收回手,惊愕地看着自己的右手,再看着那张沉睡中的娇脸。   他哪根筋不对,要么刚刚那是错觉吧。   “渴……渴……”   睡梦中的她忽然发出低低的呓语,他没有在意,起身打算离开。   她吊着点滴的手开始在空中乱挥,骤然抓住他的手,死死的抓住。   该死的,这里不是贵宾专用病房吗?   怎么连个值夜的护士都没有,如果这个女人半夜再出什么事,这家医院休想他会付那笔昂贵的医药费。   他转过身正准备撬开她的手,大手触及到那双插着针管的纤弱小手之后骤然无法再使力。   他下意识地重新坐了下来,在床头柜上搜索着棉花球的影子,一般病人生病后长时间没有意识,护士都是用棉花球沾上水再涂在病人干裂的嘴唇上。   可是,该死的,他找不到一根棉花球的影子,最后他想到了喂她吃药的情景。   任她的手拉着他的右手,再腾出左手在床头柜旁的饮水机上倒了一杯白开水。   耐心地吹掉热气,然后含在嘴里,俯身印在她唇上。   干枯的嘴唇一沾到湿润,立刻贪婪地吸着从他唇里传递过来的水。   他嘴里的水没了,她还在无意识地拼命吸吮着他的唇。   “嗯……渴……好渴……还……要……”   看似无意而又笨拙的动作却轻易挑起了他的兴味,随即毫不客气地舔咬着她的唇瓣。   顶开她的牙关,与她柔嫩的舌尖恣意交缠。 ☆、大难不死9   意料之外的是病中的她开始情不自禁地回应起他的吻。   这无意的小举动,却引发了他更深一层的欲/望。   不禁捧起她的脸,继而肆意加深了这个吻,直到感觉出她喘不过气来,他才终于抽离了她。   察觉出自己刚刚的意乱情迷,他紧抿起唇盯着她异常红肿的唇瓣。   他无法辨别,不过是个简单的喂水的动作,自己究竟怎么会失控到这种地步。   脑海里有一个意识告诉他原来她回吻他时,这种彼此吮吻的滋味竟是超乎寻常的甜美。   “渴……渴……水……”   她舔着干裂的唇,还在嘶哑地低喊着。   他看了眼玻璃杯,拿起杯子又含了一大口,这次他一喂完水,很快就离开她的唇。   可是她还在一个劲地喊着渴。   于是,他再一次重复刚刚的动作,直到满满一杯水见底了为止。   喂完了她最后一小口水,他正准备离开,冷不防她伸出舌尖若有似无地舔弄了下他的唇。   一股电流瞬间流窜了出来,他飞快地直起身。   这个该死的女人,明知道他现在不能碰他,还要这样故意做些诱惑他的小动作。   等她伤好了,他绝对会让她知道挑起他欲/望的后果。   抬手看着时间,已经三点多了,被这个女人一阵折腾,他感觉到有些累了。   再加了她的手总拽着他的手不放。   看了眼她吊着点滴的纤弱手腕,内心升起一抹近似于怜悯的不舍。   他支着头,眼皮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了,渐渐睡着了。   高大的身影趴在床头,褐色发丝遮住整张脸,发出一阵轻微的鼻息,显示着主人的好梦正酣。   大手握着她打着点滴的小手,她红肿的唇瓣带着一丝甜甜的笑容。   睡梦里的两个身影组成了一个画面,静默得让看人一眼望去如同一幅有着深刻内涵的油画。   当清晨的第N道阳光投射进来时,李斯推门而进,不禁被眼前的情景吸引,进而发出一阵会心的笑。   益这个臭小子,嘴上说不在乎她,最终还是担心着半夜跑到这里来了。   楼道里,传来一阵脚步声,李医师也过来了,李斯轻轻拉上了门,轻声跟李医师交谈着。   谈到最后的结果是,不管她今天身体怎么样,最好是留在医院静静养伤。   不要再像上次那样,得不到医生和护士系统而全面的看护。   李斯点了点着,李医师轻声交待一旁的护士只要病人醒来,就马上叫他。   尽管睡得很沉,但长时间是同一个姿势,不舒服的感觉还是使叶益清缓缓醒了过来。   强烈的阳光照射过来,他眯起眼,过了一会才适应过来。   转头看着自己的手还被这个女人握着,他这次没有费什么劲就拨开了她的手。   起身站了起来,甩了甩酸麻的手臂,一面伸展着胳膊,一面将半敞开的窗帘一下全拉开了。   大片的阳光烫热地照在柔嫩的脸颊上,她轻轻嘤咛了一声。   睁开眼睛,入眼是全是陌生的摆设,这里是哪里?   而且她还看到叶益清伫立在窗前的背影。 ☆、大难不死10   她错愕地想要坐起身,此时的第一反应是她不会被他带到什么陌生的地方吧。   “益,你醒了。”   这时,一个身影推门而进,一名和叶益清同样有着高大身形的男子走了进来。   看样子他们很熟,而且关系不一般。   因为她看到叶益清听到声音转过头,冷若冰霜的面孔化开几许淡淡的柔软。   薄唇朝对方微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在别人面前笑,原来他也可以笑。   原来他可以笑,只是对象不同罢了,自己真的很碍他的眼不是吗?   可是这样的自己,他又为什么强留在身边呢?   这是她长久以来一直想不通的问题。   “让我来看看,是什么样的女人令我们的叶大总裁又爱又恨。”   那名男子调侃似的口吻,捶了下叶益清的肩,随即踱着悠闲的步伐跑到她的床前,玩味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   “看起来长得是够味,柔弱中带着点冷傲的倔强,的确和普通女人的气势不一样。”   被这个陌生男人评头论足,使她有种自己像是动物园里的猴子一样的感觉。   香远无法坐起身,只能扭过头,别开对方的目光。   一张坏坏的笑脸,像朝露一样的眼眸凝起玩世不恭的笑意。   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实则眼底偶尔遗漏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   香远仔细在脑海里过滤着自己观察到的结论,怎么最近她看到的男人都是这种让人不敢小觑的角色。   之前遇到的梦琪的哥哥戴笠也是这样,表面看起来彬彬有礼,无公害的模样。   但仔细观摩他的眼神,再深敲就知道对方可绝不是个简单的泛泛之辈。   再看这名男子和叶益清一副亲密的样子,不难想象他们之间的关系。   叶益清那个可恶的魔鬼,交的朋友也肯定好不到哪里去,她要小心提防才行。   那名男子完全不知道她此时所想,一手支着下巴,语气轻松而自在,像是在跟多年好友一样交谈。   “你叫沈香远是吧,我是李斯,益的死党,也是他工作上的合作伙伴,你可以跟他一样叫我斯。”   李斯刚一说完,就传来叶益清不耐烦的嘀咕,“斯,你今天的话可真多。”   李斯脸上的笑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她顿时放下了不少戒心。   正准备回应对方一个笑脸,却被叶益清的这句话打断了,怔怔地,没再吱声。   李斯冲着叶益清摆了摆手,一脸的厌恶,“不要理叶益清这个臭小子,他就那个样,死□□嘴扁。   整个一座死寂沉沉的千年冰山,有时固执起来就是一块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以后他要是敢欺负你,你告诉我,我帮你教训他。”   没想到李斯这样不留情面地批判叶益清,她急忙把目光调向后者。   依照她对他的了解,他现在的脸色肯定是阴云密布。   结果令她大跌眼镜的是他竟然只抿了抿唇,双手插在裤袋里,将头撇到一边,没出声。   她嘴里憋了一股笑,差点没笑出声。   原来他叶益清也有吃瘪的时候,不禁对面前这个李斯产生了大大的好感。 ☆、大难不死11   想不到叶益清那个阴沉的家伙还有李斯这样一个有趣的朋友。   “好了,不打扰你休息了,以后我们有空再聊,我现在有话跟益说。”   李斯朝她调皮地眨了眨眼,一手勾起叶益清的脖子,快步走出了病房。   竖起耳朵仔细听外面的动静,她有种直觉他们现在聊的是有关她的事。   果然,外面很快就传来了他们的交谈声,不过因为门被关上了,她只能听到一些零星的片断。   “……李医师说她需要静养……你让她在医院里直到……   三个星期……嗯……再出院……”   “……这么麻烦做什么……不行……我不同意……回去养伤也一样……   我请专门的医护……不用……他是我的女人……我有权力……对……就这样……”   他们刚说了一会,似乎因为她是在医院还是回别墅养伤的事争吵了起来。   受伤的人是她,最有发言权的人也是她吧。   她想掀开被子下床,无奈右手上挂着点滴,左手臂上打着石膏,根本无法把点滴拔掉。   只好放弃了任何动作,坐在□□静静等待。   没过一会,病房的门被推开了,叶益清的身影大步跨了进来,身后跟着一脸气急败坏的李斯。   “益,好吧,我会跟李医师商量出院的事,但你能不能先冷静地听我说。   她刚刚醒过来,还挂着点滴,你不要也总得等她打完点滴再带她回去吧。”   叶益清掀开她的被子,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弯下腰准备抱起她。   听到李斯这句话,他瞬间停下了动作,思忖了几秒钟,又重新帮她盖上了被子。   他居高临高地看着她手上的点滴,低沉着嗓音,“李医师说点滴什么时候能打完?”   李斯看了眼一脸迷茫的香远,赶紧回答。   “一会还得再换一瓶,要到下午。”   叶益清垂眸略一思考,低低地说着,“嗯,那就下午。”   听到现在她总算明白了他们在商量着什么了,也听出了结果。   李斯按照李医师的嘱咐要求她在医院里静养,而叶益清不知什么原因执意不肯,他要求带她回别墅,然后请专门的医护照顾她。   “听说病人醒了。”   一道响亮的声音从病房外响起,穿着白大褂的李医师走了进来。   身后跟着两名推着小车的护士,他冲着叶益清微微点着,“叶先生,我现在要给病人检查一下,你们先出去等吧。”   叶益清抿唇没说什么,李斯一把上前拽起他,“益,我们出去。”   “那个……请等一下。”   从起床到现在一直没出声的香远突然唤住他们,“我昨晚答应了梦琪和她一起吃晚餐,结果……   她昨晚去楼下见不到我,肯定着急了,我想请你们帮我把手机拿过来,我想给她打个电话……”   “那样麻烦,一会用我的手机……”   叶益清侧过身,话说了一半惊觉到了错误急忙收住了口,沉吟了一声,“嗯,一会我让人帮你去拿。”   “我想让童秘书帮我去拿可以吗?” ☆、大难不死12   香远早就想好了人选,想到那次在服装精品店里与自己一见如故的童思敏,穿着普通的装束显得格外清爽自然。   与工作中那个戴着大大眼镜,穿着老气套装的童秘书一点也不相像。   她莫名地就依赖她,才不要让叶益清派那个赵速去呢。   叶益清挑了下眉,看来是同意了她的建议。   “益。”   李斯突然热络地搂住叶益清,嗓音意外地含着兴奋的神色。   叶益清惊得一身鸡皮疙瘩,急忙闪身躲开李斯的手,“有话就说,不要拉扯拉扯的。”   叶益清走出了病房,并拉上了门,他掏出手机刚拨下一个键。   李斯这时又靠了上去,叶益清如同躲瘟疫一样拉开与李斯的距离。   “李斯,你发什么花痴,我知道你对童秘书有意思,可你能不能表现得正常一点。”   李斯摊着双手,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遇到自己喜欢的女人干嘛要装,那多累。   真是的,臭小子,你以为每个男人都像你这样,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不去好好把握,等到你失去时,你就知道……”   叶益清瞪了李斯一眼,发出威胁的语句。   “有的人不想和童秘书一起去了是不是?”   李斯双手合十,露出了一脸讨好的笑。   “去,去,我当然要去。”   “真搞不懂你,当初不是说好了,不能和公司职员发生办公室恋情的吗?”   叶益清一面抱怨着好友,一面低下头,拨通了童思敏的电话。   很快的话筒里传来一声清脆的嗓音,“总裁,您找我?”   叶益清收敛起脸上的轻松,嗓音里保持着一贯的冷漠疏远。   “童秘书,你二十分钟后到公司楼下等候,李斯一会去接你。”   电话那头骤然响起了一声不大不小的抽气声,随后又传来她惴惴不安的声音。   “总裁,我可以问一下,要我办什么事吗?   怎么副总裁,不是,是总经理,怎么他也要……”   李斯既是副总裁,也是旗下最具盛名的L;K化妆品公司的总经理,所有人更习惯于叫他总经理,而不是副总裁。   “就这样,到时李斯会告诉你。”   叶益清完全没有透露出任何讯息,随即挂掉了电话。   李斯侧耳贴在叶益清手机旁听完了整段对话,脸上的趣味神采反而有增无减。   “接下来是个有趣的相遇,不是吗?”   不过就是个见面而已,就让一向游戏于花丛中的李斯笑成这样一副傻样。   恋爱中的人都这样弱智吗?   叶益清一副受不了的表情,猛推了下李斯,“不要只顾傻笑,赶紧去办正事。”   “遵命,叶大总裁。”   李斯双指放在额前,帅气地扬了一下,随后转身走向不远处的电梯。   叶益清随后想起了什么,几步跟了上前,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便条,塞了过去。   “这是地址,那天走得匆忙没有钥匙,一会你记得找个人开一下锁,再重新换一副性能好的新锁。”   “没问题。”   李斯大力点头,看着电梯门开了,他急忙想要,又被叶益清突然拉了回来。 ☆、大难不死13   他放低了声音在李斯耳边低声说,“你到时把配好的新钥匙交给她,但记得暗中给我留下钥匙。”   李斯诧异着眨了眨眼,浮现出一抹坏坏的笑容,“知道了,我走了。”   刚刚要乘的电梯已经错过了,这时另一侧的电梯刚好过来。   李斯闪身跑了进去,按下了按钮,电梯缓缓而下。   他开车迅速到了帝集团大厦楼下,并没有见到那个身影。   他一下下敲击着方向盘,看着腕表静静走过了三格,最终见到一个身影匆匆从大厦的玻璃门里走了出来。   童思敏小跑了过来,扶了扶大大的黑框眼镜,站在跑车旁,恭敬地叫了一声,“总经理。”   李斯担任着副总裁职务的同时,也被任命为帝集团创始品牌L;K的总经理,这两种双重的身份使他在帝集团里享有仅次于总裁的极高地位。   他和总裁又是多年的好友,两个人的风/流韵事也是接连不断。   经常轮流登上娱乐版头条或是花边杂志的封面,听说他们曾经私下交涉过绝不会发生办公室恋情。   因此整个集团的女职员对他们是又爱又恨。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有一次她无意中在电梯和总经理相撞,把自己的眼镜摔到地上后,她就发现他有点不对劲。   不,不是有点,是大大地不对劲。   他总是有意无意找自己的茬,或是故意在工作中挑她的毛病。   为此她怀疑,是不是那次她撞倒他之后,忙于找眼镜,没顾得上说道歉的话,以至于他到现在依然耿耿于怀。   切,真是个心眼比针鼻还小的男人。   再加上她最讨厌那种花心的男人,所以她对李斯厌恶的心理也就更深了。   好在自己是叶总裁的秘书,他虽是副总裁兼总经理,但他管不到自己,更谈不上有过多的交集。   这次她完全没料到总裁会突然打电话给自己,并且要自己和这个小心眼的总经理一起出去,到底办什么事呢?   真不想跟这个家伙独处,她不满地想着。   就在她愣神之际,李斯推门下了车,那张玩世不恭的脸上早就没了笑意,低垂的眼帘冷冷地斜睨着她。   “身为总裁秘书,你的时间观念可真差,整整迟到了三分钟。”   “对不起,总经理。”   童思敏急忙道歉,身为帝集团执行总裁的秘书多年,她知道在上司面前及时认错是最基本的原则。   哪怕你的迟到是为了临时一件紧急的公事,你也只能吞回肚子里去。   “上车。”   李斯抛下一句话,跨步进了跑车,她只好硬着头皮坐上了副驾驶座。   不知道要去哪里,她看了眼李斯的侧脸,没再出声。   等到跑车开进了一条勉强可以通过跑车的小巷时她还是不明白怎么回事。   李斯下了车,回头看了眼还坐在车里的童思敏,轻抬起音调命令着,“童秘书,下车。”   “哦,好。”   她推开车门慌忙下了车,快步走向他。   “我们要这附近找人来开锁。”   李斯自言自语着,在巷子里东张西望。 ☆、大难不死14   童思敏从手上拎的公文包里拿出一本名片册,熟练地翻到了对方的名片。   “总经理,如果你要找人开锁的话,我这里有一家专门开各种锁的公司,上次总裁保险箱的事也是这家公司派专业人来开的。”   李斯轻扫了几眼,考虑了一下,“嗯,你打电话叫对方马上过来。”   “好的。”   童思敏训练有素地合上名片册,飞快地拨通了对方的手机。   李斯看着她,见她跟对方愉快交谈着,再到几句话就得到对方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的保证。   而事实证明当开锁公司派来的人气喘吁吁站在他们面前前,前后只花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   这就不难看出她是办事效率简直完美之极,难怪叶益清那个家伙能连续重用她好几年。   在李斯的带领下,迅速找到了叶益清给他的那张纸上所写的门牌号,开锁的工作人员对着那扇防盗门捣鼓了一会很快就开了。   应李斯的要求开锁的工作人员手脚麻利地安装上新锁。   李斯一面和童思敏说着,一面推门进去。“童秘书,你去找一下她的手机。”   原本以为屋内空无一人,谁知道此时沙发上正蜷缩着一个身影,她显然是被开锁的声音和他们的说话声惊醒了,揉着迷蒙的双眼坐了起来。   见防盗门大开,再看清了来人,梦琪的双眸瞬间瞪得大大的,“李斯、童秘书,你……   你们怎么进来了?而且还请人撬锁?”   完了,李斯和童思敏面面相觑,暗叫着怎么梦琪会在这里。   他们对叶益清所有的事了如指掌,也知道叶益清和沈香远的事绝不能让梦琪知道。   “嗯……是啊,我是回来给香远拿东西的。”   他和香远不熟,这个理由说起来太不符合现实了。   李斯抚着发痛的额头,暗自埋怨着叶益清那个小子甩给了自己一个烂摊子。   “你回来给香远拿东西?”   梦琪完全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李斯什么时候和香远处得这样熟了,难道说……   香远一夜不归是和李斯有关。   看着梦琪的眼神由怀疑转为暧昧,李斯哭笑不得,更觉得有点荒唐。   可他又无从解释,干脆就让梦琪误会好了,他替叶益清那小子背黑锅,总比真相被揭露出来好一些吧。   童思敏扶了扶黑框眼镜,突然出声,“戴小姐,其实总经理到这里来拿东西是因为你的好朋友沈小姐病了。   她昏倒在路边,是总经理刚巧看到了,救起她的。”   两道惊诧的目光一齐看向童思敏,李斯尽管有些惊讶,但仔细一想,这的确是个目前来说最好的理由。   梦琪惊愕着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舌头因惊慌而直打愣,“香远……香远昏倒?   怎么会昏倒?她人呢?现在在哪里?我……我要去看她。”   “她手臂骨折了,现在躺在医院里,不过已经没什么大事了。”   李斯适时接下了话,头脑里冒出来一个念头,梦琪知道了香远的事,绝对会要求去看。 ☆、大难不死15   那么叶益清那小子就不能在梦琪的眼皮子底下带香远回别墅,这样直到香远出院前他都不能正大光明地见到她。   让那个死□□嘴扁的家伙早点认清自己的心也未尝不是件好事,但愿他的这一番苦心能收到预期效果。   “医院?好,你们赶紧带我去。”   梦琪一面嘀咕着,一面跑进洗手间里,很快就传来她梳洗的声音。   童思敏和李斯无声地对视了一眼,李斯转身拨通了手机,跑到一旁通知叶益清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   病房里——   李医师已经出去了,护士端来了小车,上面摆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轻轻地放到了床头柜上。   见香远双手不能活动,护士小姐端起那碗白粥,“沈小姐,我喂你吧。”   “好,谢谢你!”   沈香远甜甜地笑着,在护士小姐的帮忙下坐起身。   说实话,从昨天到现在她一滴米未进,现在闻到了食物的香味,肚子更加觉得饿了。   一旁倚在沙发上的身影,微支着下巴,出神地盯着那张苍白的娇脸上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这个女人在自己面前永远都是一副平板无奇的表情,原来她也可以笑得这样灿烂。   送走李斯之后,按道理来说,他应该马上离开才对。   公司里还有一大堆事等着他回去处理,江铭已经打过好几个电话委婉地过来催他回公司。   可他的双腿仿佛自有它的意识,就是定在这里,不想离开。   香远一点点喝着护士递到唇边的白粥,全身的神经却因为他的注视而极剧紧绷着。   不知道叶益清这家伙怎么回事,一直盯着自己看做什么?   看着她喝粥,难道说他也饿了?   抬眼看到墙上挂钟快指向了十点,已经临近中午了,这家伙是傻子吗?   饿了不会自己出去吃啊!   再说他为什么不离开,刚刚听到他的手机一直在响,不用猜就知道是公司里的事。   知道他下午打算接自己回别墅,可是也不用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坐在这里跟她大眼瞪小眼吧。   她撇撇唇,发觉自己昏睡后醒来这家伙变了,变得比以前更加深不可测,让她捉摸不透。   护士小姐喂她喝完了粥,香远欲言又止地看着对方。   可护士小姐只顾将碗放到小推车上,然后转身就想推车出去。   等到护士小姐走向门口时,香远终于忍不住出声,“护士小姐,我想去一下洗手间。”   对方已经将车推到了门口,正拉开门听到她的话,“沈小姐,你很急吗?   我很快就回来可以吗?”   “哦,好。”   香远低低地回答,事实上喝粥喝到一半时她就想去洗手间,只不过当时不太好意思开口,憋到现在,她真的有点忍不住了。   沉稳的脚步声突然靠了过来,她一抬头,看到一抹高大的身影压向自己。   手上的点滴被轻轻拔掉了,然后整个人被横抱了起来。   叶益清……   她睁着水亮的眼眸望着他,小脸涨得通红,对了,她怎么把他给忘了。 ☆、不难不死16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   不想欠这家伙的人情,她推着他想要下来,手指触到的胸膛结实异常,根本不能撼动他半分。   “不要乱动,一会到洗手间你再下来。”   他斜瞪了她一眼,后者很快就安静下来。   他几步就走进了房间另一侧的洗手间,拉开门,将她放在地上。   本以为是去走廊外的公用洗手间,却没想到和这个房间有相连的单独洗手间。   看来这是一间豪华的贵宾病房了。   那家伙竟然舍得给自己住这么好的病房,没有受宠若惊,她反而更加诚惶诚恐起来。   他讨厌她,更准确地说他恨她,怎么会突然间对她这么好,这也太古怪了。   一只手打着石膏,只有一只手可以活动,她艰难地上完了洗手间。   按下了抽水马桶的按钮,他同时推门而进,又一次横抱起她,走向病床。   空间中流溢着静默的因子,他没有说话,轻微的鼻息如细风掠过细嫩的脸颊。   她屏住呼吸,心跳瞬间漏了半拍,一种微妙的情愫在彼此的沉默中蔓延。   他避开她打着石膏的左手,将她放回□□,盖上了被子。   她一躺回□□,看到了药瓶,再垂头看着打上石膏的左手臂,猛然间如一盆冷水浇过来。   把她害成这样的一切罪魁祸首是叶益清,可笑!   她怎么可以对他还抱有任何幻想。   她毫不犹豫地将那种微妙的感觉地心里抹去,闭上眼睛,装作睡着了。   听到他的脚步声微响了几下,接着他的手机响了,他一边接听一边往病房外走。   没过一会,他的脚步又从外面跑到病床前。   “女人,我知道你没睡。”   他低沉的嗓音出现了少有的惊慌,“梦琪快要过来了。”   “梦琪?”   她再也顾不得装睡下去,睁开眼睛,“她怎么会知道我在医院里?”   “李斯说他和童秘书进去的时候,看到梦琪睡在你家沙发上,然后他们解释不了出现在你家的原因,就说李斯在半路上救了昏倒的你。”   怎么会这样?事情发生得让她始料不及。   她的脑袋飞快转动着,消化着他透露给自己的信息,过了一会她总算理清了头绪。   总之一会梦琪来了,她按照李斯说的理由就可以了,另外梦琪问起自己的伤势怎么来的,要怎么说呢。   “沈香远,手机要开机知道吗?   下午我会打电话给你。”   叶益清薄唇吐出霸道强势的语气,迅速将手机放回了裤袋里,俊脸上恢复了一贯的冷漠平静。   他双手插在袋中,转身大步走出了病房。   朝着他的身影做吐了吐舌头,真是个一点都没同情心的家伙,对她这个病人就不能说话客气一点么。   唉,梦琪要过来了,不知道这次是福是祸,明天要去杂志社报到。   可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办?   那天戴笠以一种高姿势的口吻暗示她现在社会上人才济济,自己错过了,他不会觉得可惜。   还会再找别人,看来那份工作极有可能保不了了。 ☆、大难不死17   不行,她不能就这样放过这次机会,明天,明天说什么她也要去上班。   正这样想着,病房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如果猜得没错,是梦琪来了。   她刚扯出一个稍好看的笑容,就看到梦琪的身影飞奔了过来,呜咽的嗓音里慌乱而带着些指责。   “香远……香远……你怎么成了这样……   你手臂骨折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你太可恶了……呜……还疼吗……”   “梦琪,不要紧,我已经没事了,一点也不疼,医生说我再过三个星期就可以自由活动了。”   香远反声安慰着梦琪,伸手抚着梦琪这张亲切的小脸蛋,心里的内疚如同涌潮一样扑上来。   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她可以摆脱叶益清呢。   片刻之后,梦琪的情绪稳定了下来,不知何时李斯和童思敏悄然退了出去,病房里就剩下她们两个人。   梦琪替她拂去额前的发丝,露出不解的迷茫,“香远,你怎么会骨折?   是摔倒了吗?假如是摔倒了也不可能这么严重啊。”   最害怕梦琪问到这个问题,结果还是遇到了。   香远思忖着该怎样回答,敲门声突然响了起来。   梦琪顽皮地笑着,对着香远挤眉弄眼,“李永浩过来了。”   “他怎么会知道我在医院?”   香远隐隐地感觉头顶有一层黑线压了下来,她原想低调养伤,不想把这件事弄得人人皆知。   却没想到起先被梦琪知道后,现在又传到了李永浩那小子的耳朵里。   “我昨天六点去你家接你,刚好我包包里带了你家的钥匙,我就开门进去了,结果你不在家。   我就打电话给你,可打不通。   我想你是不是跟李永浩约会去了,于是就坐在沙发上等你。   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到了半夜,我惊醒了,觉得好象有点不对劲,你的性格不会夜不归宿啊。所以就打电话给他……”   说到这里梦琪嘻嘻笑着,起身站了起来。   所以李永浩也知道了她失踪的事,很担心她,拜托梦琪知道她的消息之后,第一时间通知他。   香远叹了口气,她已经能猜到梦琪没有往下说的事。   “香远,我先走了,一会我再来看你。”   梦琪朝香远摇了摇手,拿着限量的LV包包快步走出了病房。   一个身影与她擦肩而过,梦琪轻快地招呼了一声,“永浩,你跟香远聊得开心点哦。”   香远躺在□□,扭头看向门口的方向,李永浩的身影飞快地跑了进来。   他双手勾着卡其色休闲裤袋,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双唇抿紧,完全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这小子在生气。   她看出了点苗头,没话找话地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   “李永浩,你来了,坐啊!你吃饭了没?   呵呵……现在已经快中午了呢,我刚喝完粥……”   “沈香远,你这个笨蛋。”   李永浩突然出声,帅气的脸庞上写满了恼怒。   “昨天送你回去时,不是已经看过医生了吗?   怎么不好好照顾自己,又把自己弄得这样狼狈,一只手包得跟棕子一样躺在这里丑死了。” ☆、大难不死18   “李永浩……”   她喃喃地蠕动嘴唇,听得出他虽然说话的语气不中听,实则里面透出他的关心和担忧。   “我刚从你的主治医生李医师那里了解了一些情况。   听说要三个星期左右才能拿石膏,这期间你再随便拆掉试试?”   看着他瞪着一双像是要吃人的眼睛,香远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这小子装坏人的嘴脸一点都不像,反而有点滑稽。   “喂,沈香远,我在讲很严肃的事情,你还笑。”   李永浩显然觉得脸有点挂不住了,气得直爬头发。   知道他大少爷的脾气快要发作了,香远急忙抿唇收住笑,“好,我不笑了,知道了,李大少爷。   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保证不会再让自己受伤,这样可以了吗?”   “这还差不多。”   得到了她的亲口保证,李永浩终于肯放过她,在她床前的椅子上坐下。   她舔了舔干裂的唇,忍不住又笑了起来,享受着这种被人精心呵护的感觉真好,不是吗?   尤其是在她发现自己有些喜欢上李永浩这小子之后,她越来越在乎他是不是生气或高兴,总是不自觉地想要牵就他。   “嘴唇好干,你是不是口渴了。”   他蓦地伸手抚了下她干燥而微起皮的嘴唇,自言自语着,“嗯,一定是打点滴的原因……”   “香远,你等一下哦。”   他努努唇,神秘兮兮地转过身去,像是在讲电话,不过说话的语序很快,她一时没听清。   “永浩,你在搞什么鬼?”   她唇角微翘着,这小子知道自己口渴就不知道直接倒点水给她喝么,反而做出一些古里古怪的举动。   一点都不体贴,看来刚刚看错他了。   “只要等五分钟就好。”   他只顾抬手看着腕表,根本没顾得上理会她。   哼,算了,还是不指望他了,一会护士会送药过来,让护士小姐给她倒水好了。   她赌气似的想着,别过头去看了眼输到一半的点滴,闭上眼睛打算休息一会儿。   “香远,不要睡,还有半分钟就过来了哦。”   刚准备睡着,脸颊又被李永浩捏了一下,她不满地张开眼,他突然起身跑去开门。   她好奇地盯着慢慢拉开的门,两名身穿酒店制服的女服务员推着手车走了进来,上面摆着精致的水果拼盘,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摆着一碟晶莹水润的蓝莓,这是她喜欢吃的水果。   一名女服务员将水果拼盘和一碟蓝莓放在床头柜上,香远眼尖地看到对方胸前别着“珠江国际酒店”的字样,这些是李永浩管理的那家五星级大酒店吧。   女服务员谦恭地弯腰退了出去,香远看着那碟蓝莓,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像这种五星级酒店哪怕在里面喝一杯水都比外面要贵上几倍,更不要提这些精致的水果拼盘了。   李永浩伸手用叉子叉了一颗蓝莓递到她唇前,漫不经心地说着,“蓝莓原产于美国,这些新鲜的蓝莓是今天刚从美国空运过来的,你尝尝看好不好吃。” ☆、大难不死19   她下意识地张唇,轻嚼了一下,顿时蓝莓特有的甜酸味流淌出来,她不由赞叹地点了点头。   “好吃。”   见她吃得很开心,他柔唇微漾起优美的弧线,又叉了一颗送到她唇前,“喜欢吃,就多吃点。”   蓝莓是水果中她的最爱,反正不用花钱,不吃白不吃,一颗颗蓝莓从他手里递了过来,她开始大嚼特嚼起来。   再多的蓝莓,不一会儿还是吃完了,他抽来面纸,细心地给她擦去嘴角的污渍。   突然觉得眼前李永浩的形象一下高大了起来,他似乎在无时无刻不透露着对自己的怜惜。   可她能做些什么呢?   她一无所有,就连喜欢上别人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奢求,她所能做的,仅有珍惜这份感情而已。   究竟自己对他,像是梦琪那样的单纯友情,还是渐渐喜欢上他了呢,她被自己搞糊涂了。   索性不去管吧,现在这样,也是一种开心和满足。   李永浩起身走进洗手间,不久传来水流的声音,他在洗手吧。   真爱干净,她弯唇挑起一抹笑容。   片刻之后,他从洗手间里踱步走了出来,“香远,上次我们的交谈还没结束。”   “你是指我们上次回忆以前在孤儿院里事吧。”   香远皱了皱小巧的鼻子,很快就想到了。   “嗯。”他轻唔着,专注地看着她,似乎是在等她开口。   “哦,是啊。我想想,上次说到哪里了。”   她寻思了一会,迟疑着开了口,“好象说到你要我答应你一件事,就不再整天跟在我后面了。”   “什么事呢?”   他低垂着头,几缕不听话的亚麻色发丝轻遮住清澈的双眸,嗓音若有似无地飘出几分紧窒的气流。   “什么事?”   她又是一愣,拼命回想,眼前一亮,“啊!我想起来了,好象还是那件你要娶我的事。   呵呵……那时候你还真傻得可爱,十几岁的小孩子怎么知道喜欢和爱呢,不过是我救了你一次,你就要以身相许?   呵呵……”   他依旧低着头,柔唇吐出来的却是苦涩异常,“好笑吗?你觉得这件事很好笑吗?   原来你从没放在心上,可笑的我,还在遵守着这个可笑的约定,是我太无知……”   他酸苦的口吻像是传染了她,她感觉到心口被什么东西开凿开一道流血的口子。   移动着嘴唇轻轻嗫着,“李永浩……   你指的不是会是我说的那句‘如果你交九十九个女朋友,这就说明你真正长大了,那么我就嫁给你,做你的新娘’……”   这不过是她当时被他逼烦了,随口搪塞他的罢了。   会吗?   他该不会真守着这句话等了五年吧。   他那样花心,交过一个又一个女朋友,不过是因为她当时随口一说的话吗?   她不敢相信……   “你认为呢?”   他灿若星辰的眼眸里此时闪耀着再认真不过的神色。   她说对了,她真的说对了。   他交了九十几个女朋友,是因为要赴她的约定。   那么,他时常在她面前提到的数字“香远,还有三个”“还有两个”“一个”,这些不是他神经搭错,而是他在试图时时暗示她。 ☆、大难不死20   “你现在想起来了,你的答案是什么?   你觉得我做的这些很可笑是不是?请如实告诉我。”   他出神地凝视着她,放在身侧的双手紧握着,他像是在等待她的宣判一样。   她不知道,这件事来得太突然了,她还处在一种无法相信的震惊之中,她无法做出回答。   也明白,如果她处理不好,可能就要永远失去李永浩,所以她必须小心说话。   同时另一个残酷的现实又在提醒着她,她没有资格接受任何人。   她不纯洁,已经被玷污了的自己还能接受这份感情吗?   鞭策如毒蛇一样啃咬着柔软的心,头脑一片混乱无序,唇间不由吐出委婉的拒绝。   “李永浩,我想那只是个玩笑,小时候说的话不能当真,我们现在都是成年人,我想你应该明……”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了……”   他猛然出声截断了她,微侧过的身影无形中凝聚出压抑的凄楚和绝望。   “李永浩,我们还是朋友……”   她的嗓音哽咽起来,眼眶一酸,一层雾气瞬间蒙了上来。   不是这样的,她不想说这句话。   事实上她更想说的是,李永浩,我对你有感觉,或许我们可以开始……   但她不敢说,更确切地说,她不是个纯洁无瑕的女孩,她配不上他……   她真的配不上他……   “不管你怎么看,认为我傻,神经有问题,怎么能把儿时的话当真。   我要说的是我不后悔做得这些,因为我很肯定,从五年前你救我的那一刻起,我的心就遗落在你身上……   这五年里,我每个假期都会从韩国坐飞机回来……   我站在暗处看你,别人放假,虽然你一个人去打工,可是你一定不会知道……   你去哪里,我也去哪里……像五年前一样……我跟在你后面……永远都会跟在你后面……”   “李永浩,求你,求你不要再说了……”   她大声打断他,控制不住小声啜泣起来,默默对着他的说着,对不起……   与其让你知我不是好女孩,我宁愿现在拒绝你……对不起……我不配……   “你为什么哭?告诉我,听到这些,你为什么会流眼泪……”   他倏然转过身,幽蓝如海般的眼眸里闪着水润的晶莹,他也在哭吗?   她从不知道他会哭,因为她拒绝吗?她真的伤害他了吗?   “李永浩,你不要这样,我们……”   “沈香远,你不再说了。”   他凝眉流露出哀伤的自嘲,“那个约定,我交了九十九个女朋友……你把它当成一个笑话对么?   够了……就当我今天什么也没说过……我也从没来过……”   “李永浩……我……”   她还想说些什么,哪怕一些安慰他的话,可是她说不出口。   喉咙里像是被卡住了,她只能嚅嗫着发出几声轻若羽毛的声音。   他直直地深望了她一眼,毅然转身走向病房门。   轻微的关门响声,却宛如重敲在她心上一样,身体不禁一阵发抖。   他走了吗?不会再出现在自己面前吗? ☆、大难不死21   那个喜欢发脾气,说话刻薄,却又体贴入微的李永浩真的不会再理自己了吗?   冷……   一种从心底透出来的冷侵袭着她,下意识地裹住被子,她闭上眼睛,滚烫的眼泪从合上的眼睑处滑落。   如果没有和叶益清的那纸合约,她会毫不犹豫答应。   可是现在她不能,倘若她答应下来,这是欺骗,等到李永浩知道真相,他会瞧不起她。   那时候伤害更大,所以现在,倒不如一口拒绝。   对不起……   李永浩,你对我的心,我会永远记在心上,你的地位任何人也无可替代。   她蒙着被子,一整个下午,脚步声在病房里来了又走,走了又来。   这期间,有医生,护士,还有梦琪。   他们以为她累了,没有打扰她,可一旦掀开被子,就会发现湿意铺满了她整张娇脸,似乎怎么擦也擦不掉。   当放在枕边的手机铃声响起时,她迷蒙着睁开双眼,听铃声就知道是叶益清。   她伸出插着针管的手打开了手机盖。   刚一接通,他气急败坏的嗓音就传来,“听说李永浩也去了病房?”   “唔……”   她模糊应着,声音实在太沙哑了,再者也不想跟他多说话。   李永浩来病房肯定是梦琪知道告诉他的吧。   “你什么意思?说话!”   他阴森的口吻里透出怒火的味道。   她抿唇清了清喉咙,以平稳的声音说,“他待了一会就走了。”   他沉默了几秒,耳尖地听到她声音的异常,“你的喉咙怎么回事?   不会是哭了吧?手臂受伤,你在李永浩面前撒娇?”   耳边响起他嘲弄的语调,她不雅地翻了个白眼,没吱声。   要不是她早知道叶益清这家伙讨厌自己,不然她会当他现在是在吃醋。   “女人,你最好记住,要是被我知道你跟别的男人有暧昧关系,你应该知道后果。”   他咬牙警告着,啪一声挂掉了电话。   她无所谓地合上手机盖,胡乱将手机塞到枕头下,闭上眼睛继续睡过去。   或许在梦里,她才能暂时逃避这残酷的一切。   手机被一道大力甩到办公桌上,长臂一扫桌上的文件应声而落,叶益清低头抚着酸酸的鼻梁骨。   他越来越搞不懂自己,现在的情绪完全不受控制,往往说的和想的完全不一样。   刚才梦琪来过了,她约自己晚上去吃烛光晚餐,临走时说的一句话瞬间使他有种不舒服的感觉,永浩去看那个女人了。   没什么大不了,女人跟永浩比起来,当然是后者重要。   他这样告诉自己,如果永浩喜欢,他可以把这个女人送给他。   可是怎么回事?   梦琪走了之后,他心神不宁,在眼前看的文件竟慢慢变得了永浩和那个女人在一起的画面,他整个人像是百爪挠心一样难受。   右手情不自禁就拨通了她的电话,熟悉的清甜嗓音透出一点哭过的痕迹,听在耳朵里莫名令他烦躁不安,她的情绪似乎不大稳定。   直觉告诉他,她哭的原因很可能与永浩有关系,该死的,永浩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大难不死22   之前他一直没怎么把永浩和她的关系放在心上。   以为是上次她做了永浩的代理驾驶之后,双方不过是普通朋友关系。   可现在,他发现永浩似乎对她花了好多心思,这不由得不引起他的疑心,会是那个原因吗?   他抚摸着刚毅的下巴,倾身上前,拨通了内线,“赵助理,你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是的,总裁。”   赵速毫不迟疑地回答。   总裁办公室与总裁特别助理办公室之间只有一墙之隔,不到两分钟,赵速的身影出现在办公室里。   叶益清低垂着睫毛,手里的万宝龙笔敲击着桌面,像是在暗自谋思着什么,过了半晌,他淡淡的嗓音传来。   “赵助理,你再联系上次帮我做事的征集社,叫他们查一下永浩最近这些年回国所找的女孩,我要对方的详细资料。”   赵速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丝错愕,他愣在那里,想不到总裁要他做的事是去调查表少爷。   没有听到赵速的回应,叶益清皱起眉,高扬起声音。   “赵助理——”   赵速迅速回过神,恭敬地点头。   “是的,总裁,我马上去。”   叶益清没再看他,埋首进文件里,赵速转身走了出去,轻轻拉上办公室的门,他转身差点撞上身后的李斯。   “副总裁。”   “赵助理,你怎么回事?有点不对劲。”   李斯锐利的眼睛一下就看出了赵速的异常,“你进去,益跟你说了什么?”      赵速看了眼紧闭的总裁办公室,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李斯,最后一闭眼,还是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唔……益一向不是那么八卦的人,怎么突然想起调查永浩的事?”   李斯吐着气,寻忖再三,拉着赵速跑到一旁的角落里,低下声音,“赵助理,这件事你先去调查,最后不要急着把调查的结果拿给益看,直接给我就行了。   我看了会再给益。”   “副总裁,这样……”   赵速脸上的表情一怔。   李斯眼里掠过一抹笑,轻松而自在,“有什么事我会承担。”   “我清楚了。”   赵速会意地笑了笑,李斯是总裁的好友。   在公司里,只有李斯能有办法对付他们冷酷的叶总裁。   处理掉一大堆文件,叶益清活动了一下酸痛的手臂,抬手看着钻表。   已经快到和梦琪约好的时间了,他随手收拾好办公桌。   走到与办公室相连的专属休息室,他从衣橱里拿出一件RafSimons黑色西装穿上,整理好黑色缎质衬衣的领口。   再调整了一下银色领带,看了眼穿衣镜中的自己,他双手插在口袋里走了出去。   踱步走向电梯,恰巧电梯开了,梦琪穿着MissSixty连衣裙娇笑地出现在面前。   “益哥哥,好巧,我刚上来,你就出来了。”   “我的小公主今天真漂亮。”   他迈步走进电梯,俯身在梦琪额上印上一吻,对于未婚妻梦琪,他从来不吝啬于赞美。   梦琪亲密地挽起他的胳膊,圆溜溜的眼珠俏皮地一转,“益哥哥,吃完烛光晚餐,我想去看夜景,好不好?” ☆、必有幸福1   “当然。小公主提什么要求,我都会满足。”   他报以宠溺的笑容转头看着梦琪。   一路驱车赶到一家格调高雅的西餐厅,童秘书事先早就电话订好了位置,两个人径直坐到临窗的餐桌旁。   一切都像往常一样,他们吃着烛光晚餐,梦琪讲着她今天所遇到的有趣事。   可说着说着,他发现梦琪已经不下十次提到那个女人,连带地,也提到了永浩。   “益哥哥,上次我记得好象跟你提过了这件事。   你不是说等我毕业了我们就举行婚礼吗?……   我在想,要是永浩和香远能成为一对的话,我们四个人一起举行婚礼好不好?呵呵……   那个画面肯定美极了……你和永浩是表兄弟的关系,那我和香远不就是表妯娌……   好开心,以后我和香远不用分开了……”   他切着牛排的手一僵,顿觉鲜嫩的牛排,索然无味,放下了手里刀叉,用纸巾擦拭着唇角。   梦琪正说得高兴,细心地发现了他的脸色有些阴沉,小声地询问,“益哥哥,你怎么了?   你不高兴吗?你是不是不喜欢我的建议……”   听着梦琪委屈的声音,他抬起眼帘,脸部紧绷的线条缓和了下来,露出了浅浅的笑容,“小公主,你想哪里去了,我是觉得今天的牛排不尽人意而已。   你想一起举行婚礼,我当然没意见。”   “呵呵……我就知道益哥哥对我最好啦。”   笑容又一次回到了梦琪的脸上,她很单纯,往往他几句话一哄,她就开心不已。   盯着梦琪纯洁无瑕的笑脸,他陷入了沉思,他恨透了那个人。   与那个人有关的一切他都不想沾上,而他和梦琪的婚事是小时候那个人一手安排的。   他接管帝集团之后,以自己女人太多为由原想退掉这门婚事,可梦琪的反应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她坚决不同意。   后来梦琪的哥哥向他施压,刚巧当时帝集团与戴氏正在洽谈一件资金庞大的合作案,已经谈判至尾声。   最后他考虑到这一点,又收回了退婚的事。   吃完了烛光晚餐,开车去看夜景,跑车里梦琪不停地捂唇打哈欠,他扭头看了眼车上的时间,已经快九点了,梦琪的作息时间一向是这个时候。   “梦琪,我开车送你回去,你早点上床睡觉。”   他调转着跑车,驶向梦琪家的方向。   “不要嘛,益哥哥,我要去,你最近都没空陪我,我想跟你在一起的时间久一些。”   梦琪不依地拉着他的外套,想要劝说他改变主意。   “小公主,听话,改天我再带你去看夜景。”   他伸手轻柔地抚着她的头,双眼含笑,“以后我们有的是机会,还有一辈子那么长……”   “好吧,益哥哥,你说的对,嘻嘻……我们还有一辈子呢。”   梦琪发出兴奋极致的笑声,将头靠到他的肩上。   “梦琪,我在开车,你坐好,不要乱动,”   他刮了下她的秀气的鼻尖,梦琪吐了吐舌头,坐了回去。   不可否认,他不讨厌和自己从小一齐长大的梦琪相处。 ☆、必有幸福2   和她在一起,他感觉到舒适和惬意,总会忍不住宠着她,他也很清楚自己对她的感情顶多算得上兄妹。   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商业联姻原本就是最能扩大自己商业版图的好机会。   他已经决定了,这辈子的妻子就是梦琪。   他很早就看清楚了一切,只要拥有庞大的资产,任何女人对于他来说都是唾手可得。   和沈香远那个女人签定合约,不过是他复仇的手段。   叶益清送梦琪到大门外,看着梦琪走了几步,又回过头看他,双唇微微噘起,“益哥哥,你还没亲我呢。”   “哦,小公主的晚安吻我倒忘了。”   他轻轻笑着,大步走近梦琪,捧起她的脸,掠开额前的发丝,在额上吻了一下。   他离开的时候,见她的嘴依然噘着,“益哥哥,你每次都是这样,能不能亲别的地方。”   说完,梦琪害羞地舔了舔唇,将唇凑近他的俊脸。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娇颜,如果换作任何一个女人,他可能会毫不客气地搂住对方,来一段狂风骤雨般的长吻。   可是面对着梦琪,他始终无法这样做,感觉吻上去就像是在亵渎了梦琪的纯洁一样。   他不着痕迹地稍扭过头,看向灯火辉煌的戴家豪宅,“梦琪,天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   “益哥哥,你为什么总是这样,我要你吻我……”   梦琪急躁地跺着脚,像过去无数次一样,每次她要益哥哥吻她,他总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回避自己。   “好吧,梦琪,就一下。”   益哥哥突然改变了主意,梦琪心里一喜,满含期待地闭上眼睛,微抬起下巴。   心脏像是要跳出胸口,一个扑碟的吻瞬间落在她的脸颊上。   她一下睁开双眼,她要是的热恋男女一样的吻,而不是像这种骗小孩一样亲脸颊。   看着眼前与自己拉开的俊脸,小脸上写满了失望,“益哥哥……”   “小公主,快进去吧,晚安。”   叶益清轻拍着梦琪的脸颊,退后了几步,朝她挥了挥手。   看着她一步一回头,依依不舍地走进了慢慢打开的电子门。   回到车里,抬头看着车窗外不远处黑漆漆的夜空。   夜晚,又是一个噩梦缠绕的夜晚,他发动车子的同时手机响了,一扫来电是赵速。   “总裁,梦如小姐已经到了。”   “嗯,知道了。”   在噩梦缠绕的夜晚,他都是靠女人来打发时间,直到让自己疲惫了,才能入睡。   静静地开着车,脑海里又浮现出那张清冷高傲的面容。   不知道自己究竟着了什么魔,只要身边躺着那个女人,他就能睡着。   他不会承认她对自己的莫大影响,也绝不会认同自己总是控制不住想起她,一定是最近没碰别的女人的关系。   脚下一踩油门,跑车飞一样驶向珠江国际大酒店,他刚迈步走进大厅,一个穿着低胸吊带裙的女人立刻飞奔了过来。   “益……”   丰满高耸的浑圆,白皙的肌肤,修长的双腿,深幽的黑眸飞快地打量着对方。   薄唇勾勒出一道邪邪的弧线,相信今晚会是一个热情如火的夜晚。   ………………………… ☆、必有幸福3   沈香远睡得模模糊糊,她感觉身旁有个温暖的东西,不由靠了过去,鼻子里闻到了一阵淡淡的烟草味,有人在病房里吸烟?   她瞬间睁开眼睛,赫然被眼前看到的俊脸吓了一跳,叶益清,他……   他怎么钻到她被子里了。   “不要乱动,睡觉。”   他低低的嗓音在寂静的夜里听起来格外充满磁性。   借着床头的灯光看过去,墙壁上的时钟显示着现在时间是夜里一点。   这家伙搞什么,怎么可以睡到这里,而且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躺在□□,他看了她一眼,转过头去闭上眼睛。   好在这张病床足够大,她右手上的点滴傍晚的时候就拿掉了,于是轻轻抬起左手,身体往左边一点点挪动。   尽量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直到左手臂搁到床沿为止。   从下午一直睡到现在,再加上叶益清这个古怪的家伙突然跑过来睡在身边,她一下没了睡意,无聊地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兀自想心事。   这时,电话响起来。   沈香远看了看,不是自己的。   那就是——叶益清的了。   “喂,哪位?”   “……”   “你说什么?……”   叶益清神色大变,转过头来看着表面上正睡着浓的沈香远,蹙起了浓眉。   “好的,我知道了。”   挂上电话,他开了灯,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装睡的沈香远。   “沈香远——”   ……………………   清晨。   赵妈拉开窗帘,让窗外的暖暖阳光照射进房内,又转身把佣人手里捧着的鲜花换到花瓶里。   把原来花瓶里蔫了的花拿出交给佣人拿去处理,待一切整理妥当了,才走到病床边。   “太太,醒醒。”   轻声的叫唤着□□闭眼沉睡的沈香远。   长长的睫毛,轻轻的闪动了一下,却始终没有睁开。   “太太,少爷派我来照顾你了。”   赵妈有些哽咽的叫唤她。   两扇睫毛又颤动了下,才缓缓的睁开眼睛,却无神的看着天花板。   见状,赵妈不禁难过的几乎落泪。   自从那晚知道这个消息,她已经一天一夜神情恍惚了。   沈香远眨眨眼睛,声音有些沙哑:“我妹妹,香遥,回来了吗?”   “太太,来,先起来吃点东西。你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   你放心,少爷一定会把香遥小姐找回来的。”   赵妈每次都这样安慰着沈香远,也安慰着自己。   沈香远依然动也不动,眼神直勾勾的望着天花板。   赵妈坐到床边,和赵妈一起,慢慢的将她扶坐起来,在她的身后垫一个软绵绵的枕头,才轻轻的放开手。   赵妈擦着眼角渗出的泪水,端起一盅参鸡汤。   手上用汤勺不停的翻转晾凉鸡汤。   舀起一小瓢,轻轻的吹了吹,才送到沈香远的嘴边:“太太,来,吃点东西。”   沈香远紧闭着双唇,似乎没有听到赵妈的话,双眼依然无神的望着天花板。   赵妈心痛不已,又开口叫唤她:“香远,听赵妈的话,赵妈看到你这样,也好伤心。”   沈香远转过头来,视线对上了赵妈,轻轻的叫了一声:“赵妈。” ☆、香遥出事1   眼睛眨了眨,似乎清澈许多。   她怎么了?   她的脑子里有很多画面在翻转,一幕幕,快速的播放着。   她想起前天晚上发生的一切。   叶益清告诉她一个震撼的消息——   “香远,香遥失踪了……”   她愣愣的问他:“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如果是玩笑,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他一定是故意编造这样的消息来取乐吧。   他一向是把快乐建立在她的痛苦上的。   他摇头:“不,刚才警局打电话来,离这里不远。香遥知道你住院了,来看你。   江铭本来带她来,可是——车出了车祸,现场一片狼藉。   车里只发现了重伤的江铭,并没有看到香遥的身影。”   “那香遥一定不在车上——对不对?”   “副驾驶座上,有很多血迹还有——香遥出国的资料。”   他无情的打破了她的希冀。   “……香遥,是不是已经……”   她捂着双唇,眼睛蒙上浓浓的雾气,她害怕,她几乎不敢说出那个字。   天啊,为什么让她遭遇了失去父亲的痛苦,再来承受另一个痛苦?   香遥,是她唯一的亲人。   叶益清摇头:“不能确定。因为现场没有找到她的……只靠血迹,还不能够确定。”   她猛然坐起身来,不顾伤势,紧紧的揪着他的衣袖。   现在除了他能帮她,她已经不知道还能够找谁了。   泪水如珍珠般滑落,苦苦的哀求:“求你,带我去——事发的现场——”   他点点头,搂着她的肩膀,拥进怀里抱了抱,给她力量。   现场,真的如他说的那样,一片狼藉。   车头撞在围栏上,严重的扭曲着,如果不是天上的大雨如瓢洒落,燃起的火焰足以把车头烧焦,此刻,还依然冒着淡淡的乌烟。   雨中,她想要冲到车边,却被现场的□□拦着:“小姐,你不能过去,太危险了!”   “不,我妹妹在那里!求求你,让我过去!”   她哭喊着,大叫着。   但是□□却不为所动,几个人手抓着手拦着,硬是不让她靠近。   站在她身边的叶益清,也使劲的抱着她,不让她冲上前去:“香远,听话!   那边太危险了!而且□□已经说了,车里面没有人!   江铭已经被送去医院抢救了,香遥没在里面!”   很多的液体在她的脸上流淌着,已经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还是伤口流出的血。   “不!我要去看看!不让我去看清楚,我不放心!”   她挣扎着,几乎竭尽全力的挣扎。   “香远!”   他控制不住她,不得已——   啪——一巴掌甩到她的脸上。   终于使她停止了挣扎,脸上布满了泪水,小小的肩膀不停的耸动。   悲痛的抓着叶益清的已经湿透了的衬衫,在他的瞳孔中,她能看到自己慌乱得接近疯狂的举动。   她想,现在只能求他,不顾自己的尊严:“帮我,求求你。”   他看着她很久很久,久到她几乎以为他不肯帮她的时候。   看到他拿出手机,摁下一串数字,电话接通了,他低声的说了几句。 ☆、香遥出事2   挂上电话,搂着她,神色清冷的看着面前的□□。   丝毫不在意他们正站在雨中。   不一会儿,其中一个□□电话响起,在一旁不停的点头,视线也在叶益清和她的身上打量着。   打完了电话,走过来,恭敬的说:“叶先生,请您跟我这边走。请您注意安全。”   带着他们俩穿过警戒线,靠近了车子。   几乎完全报废的车子,严重的扭曲。   沈香远走向副驾驶座外,里面洒满了被烧得杂乱的文件资料,一个闪电亮起,她很清楚的看到资料上沾染的血迹和——香遥的名字。   倾盆大雨,如瓢泼般铺天盖地的落下,直往她的身上打去,又冰又疼。   顾不上一身的**,她用手抹了抹粘在脸上的缕缕湿发,擦掉眼眶里的泪水,或者是雨水,睁大双眼,仔细的看着车内的文件。   那不是香遥的,一定是弄错了!   香遥总是粗心大意的,什么东西都乱丢,一定是她不小心丢在这辆车里了,不代表她当时   就在车上……   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   屏住呼吸,颤抖的手指,伸进车内,想要拿起座椅上散落的文件——   她要需要确定自己的想法!   他的大手拦着她,把她拉进了怀里:“香远,别拿。这些很可能是很重要的证据。”   证据?什么证据?这些根本就不是香遥的!   “不!你不懂……”   他强健的手臂搂紧了她,几乎将她整个人包裹着:“别难过,香遥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不!你让我看看,求求你……”   她的声音瞬时被他吞噬。   热切的吻侵袭着她的唇瓣,他用力的吮吸舔舐,像是要把她的灵魂抽走——   “相信我,相信我……”   他的声音在她的耳边萦绕,似乎有种穿透力,直接穿透了她的灵魂,直达内心的深处……   渐渐的,她平静下来。   再没听到他后面说了什么,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就倒在了他的怀里。   周围一片杂乱的声音,瞬间变得安静下来……   她能听到身边有人走来走去的声音,她能看到一直守候在她身边的他,还有赵妈,还有梦琪等等,等等……   从自己的思绪里转回来。   她浑浑噩噩的过了几天?   梦琪来了几次,她说已经帮自己和学校交涉好了,可以先去工作。   只要毕业前去参加各门功课的考试就行了。   梦琪说她暂时可以不去杂志社报到,她会帮自己向戴笠说明情况。   但她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梦琪的好意,她不想让戴笠觉得自己总躲在梦琪的身后,需要靠关系才能继续获得这份工作。   后天一早说什么她也要去杂志社。   那天在电话里,万乐让她去报到的时间是后天上午几点?嗯……好象是九点?   九点半?不对……怎么会记不清了呢,这么重要的事她都不记得,真是太笨了。   她突然想哭,好恨自己…………   赵妈陪着她,不停的说话,但是她陷在了一个黑暗的空间里,怎么也无法回应她。 ☆、香遥出事3   看到赵妈小心翼翼的端着鸡汤,喂着自己,她张开嘴,一口一口的喝下,直到瓷盅见底。   “太太,你什么时候才会好起来?”   赵妈的声音哽咽了,香远依然是一副怔愣的表情。   “对不起,赵妈,还有,谢谢您。”   她轻声的说了一句,但是不足以表达她心底的歉意和感激。   “香远,你……你真的清醒了?……”   突然听到沈香远的话,赵妈惊讶的看着她的眼睛。   “赵妈……”   她是不是太自私了?   躲在自己的壳里面,不顾身边的人,让他们为她担心为她难过。   赵妈激动的红了眼眶,看到沈香远清澈的黑眸,高兴的抚摸着沈香远的长发。   “好了好了,香远再也不要这样吓赵妈了……”   这几天看到香远神情恍惚,除了问“香遥,回来了吗”,别的话,都没有说过一句。   她担心得吃不下睡不香,这么一个乖巧的女孩,老天何苦折磨她?   “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只要你没事,赵妈就高兴了。”   赵妈终于能够放下心来了,兴奋的将手中的瓷盅放在柜子上,站起身,将窗子更敞开,让清新的空气在房间里流通。   “叶——益清上班去了吗?”   犹豫了很久,她才开口问道。   其实她一直能够感觉到,每天晚上他早早的洗了澡就会到□□来抱着她,跟赵妈一样,不停的在她的耳边说话。   只是,她一句也没有回应他。   赵妈转过身来笑着点点头:“他上班去了,不过他每天中午都会打个电话回来问问你的情况。”   走到床边,拿起一把梳子,为沈香远轻轻的打理有些杂乱的秀发。   赵妈了个侧边的麻花辫,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清爽许多。   发现赵妈一直打着哈欠,沈香远就知道这几天,赵妈忙着照顾她,肯定没有休息好。   但是直接这么叫她去休息,她肯定是不愿意的。   沈香远困乏的打了个哈欠,眨了眨迷蒙的眼睛,声音有些疲惫的道:“赵妈,我刚才吃饱了,现在觉得困,想休息。”   “好,那你睡觉吧,中午我再叫你起来吃饭。   我会给你做好吃的。”   赵妈扶着她躺下来,捏好被子看着她闭上双眼才走出去,为她关好了门。   要给少爷打个电话了,告诉他太太终于清醒了!   听到关门声响起,沈香远倏地睁开了双眸,大大的眼睛里满含着雾气。   瞬间,雾气化成水珠一颗颗落下,打在枕头上,眨眼间就消失不见了。   香遥,你在哪里?   姐姐好想你,你快回来好吗?   她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哭出声来……   滴滴——   枕边的手机响起一声清脆的短信声。   沈香远擦了擦眼泪,趴在床头摸索了一番才摸到手机,滑开手机,一个小信封一闪一闪,点开它——   “今天感觉好多了吗?”——发件人:益   沈香远吸吸鼻子,眼睛又泛起了热气,忙翻过身来平躺着,将手机捂在胸前。   眼睛对着天花板眨了眨。   好一会儿,才缓缓的举起手机平视。指尖在键盘上灵巧的按动着—— ☆、香遥出事4   “我很好,谢谢。”   看着信息成功发送出去的画面,她忽然觉得原来重重压在心底的忧愁渐渐的减弱了   窗外,阳光普照   秋风,带着丝丝的凉意,吹起落地窗的白色纱帘,袅袅柔姿,犹如在翩翩起舞。   随着秋风飘进病房间的茉莉花香,带着清清的水汽,还有淡淡的雅致。   沈香远缓缓起身,披上叶益清放在床边的睡袍,走到窗边站立,一阵阵的花香,让她不禁深呼吸一口,好甜好香——   落地窗的玻璃上显出她的身影,套着大大的睡袍,衬得她愈加的小巧,双手笼起睡袍的衣襟。   将自己紧紧的裹着,鼻尖充斥着他身上独特的味道,感觉就像他在拥抱着她,很安全,很温暖。   滴滴——床边的手机又响起收到短信的声音。   她抓着胸前的袍子,急急的跑到床边,抓起手机,急着点开信息——   “别担心,香遥肯定没事的。相信我。”——发件人:益   这句话,犹如一颗定心丸,将她的担心彻底的沉淀,一种暖暖的东西在她的心底流淌着。   紧紧握着手机,她微微的笑了。   铃声忽而响起。   她拨开紧握手机的手指,看到一个熟悉的号码,心马上扑通扑通的直跳。   手指有些微微的颤抖,几天没有和他说话了,她竟然有些紧张。   磨蹭了一会儿,摁下绿色的接听键——   “喂——”   她的声音沙哑而轻柔。   “为什么不回我的短信?你……在哭吗?”   电话那头的他,有些急切,有些犹豫。   她声音像哭着,又似乎气息很稳定。   “没有……我没事了。”   她小小声的说。不知为何,她的心里有一丝甜滋滋的东西在蔓延。   “我相信你。”   “什么?”   他不解的问。   “我相信你说的,香遥没事。”她在这边无声的笑着。   “嗯。”他简短的应了一声。   一时间,俩人都不知道要说什么。   “你……”   “你……”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又不约而同的轻笑出声。   “你先说吧。”   他在电话的那一头温柔的说。   “你在上班吗?”   她本来想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但是又觉得这么问,似乎不太好。   于是脱口而出这么一句话,问完又觉得自己好傻,这个时间,他肯定是在上班呀。   “嗯,我在上班。”听到她的问话,他在那头挑了挑眉。   “……我知道了,那个,你要说什么?”   实在找不出话来跟他说了,但是又害怕出现沉默的尴尬。   他在电话的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才轻轻的说:“你好好休息,我今天会早点去看你。”   落地窗上,她看到她的脸孔笑得很灿烂。   “好。”   电话的这一头,叶益清挂上电话,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微笑。   站在一旁的小秘书,不禁目瞪口呆。   原来她的老板,也会笑啊。   这几天公司里每个人都绷紧了神经,大家都发现总裁这几天,脾气不好。   不止是一点点的不好,还是非常非常的不好!   不知道老板的这个微笑,是好事?还是暴风雨前暂时的宁静? ☆、香遥出事5   “总裁,这里有份文件等着您签字。”   小秘书小心翼翼的递上一份文件,放置在他的面前。   神情紧张的看着他翻阅她才打出来的文件。老天保佑!   翻到最后一页,蹙起浓眉,指着其中的俩个字道:“这两个字错了。”   小秘书霎时脸色发白,全身发抖。   没这么倒霉吧,前两天有个经理,就因为交上来的计划错了两个字,就被总裁getout了!   为此,她已经非常非常认真的打字了,怎么还会错。   完了,她肯定也难逃厄运了。   想哭。   默默的拿起文件,毫无生气的站在他的桌子前,等着他宣布:炒了她。   “怎么还不出去重新打一份来?站在这里它自己就能变成对的了?”   不耐烦的声音响起。   嗯?嗯?老板说了什么?他让她去重新打一份来?   哇哈,那她不就是没被炒鱿鱼?兴奋的答道:“是的,总裁,我马上去重打一份!”   抱着文件,就往外走。   “等等——”   总裁,改主意了?是不是想起来了……   怯懦的转过身,小声的问:“总裁,还有什么事吗?”   “嗯,把我下午的约会推掉,文件快点打好了送进来。”   “是的!总裁!”   大声的回答他,小秘书走了出去。走到门口外,拍了拍胸脯:还好还好!   “喔呵呵,小美人,怎么了?你们总裁大人吓到你了?”   突然冒出的尖锐声音,把小秘书吓了一大跳。   “啧啧啧,这么美的俏脸蛋,叶益清那家伙竟然不懂得怜惜,别怕,来我这里,我让你做最少的事,领最多的工资!”   一双桃花眼出现在小秘书的面前。   小秘书是新来的秘书助理,并没见过这个人,一时间怔愣住了。   这个人好美啊……   乌黑柔顺的长发,只用一根皮筋扎着。   阴柔的脸型,妖娆的桃花眼,含着笑意。   挺直的鼻梁,如刀刻般立体,薄润的嘴唇,形状性感。   这,这到底是男还是女?   “小美人?新来的吧,喔呵呵,是不是看到我长得太帅了?看呆了?”   伸出手在怔愣的女孩面前挥了挥。   “你长得太美了……”   她愣愣的说出心中的想法。   “嗯?你说什么?!”   “你长得太美了……”   她愣愣的说出心中的想法。   “嗯?你说什么?!”   一股熊熊的烈火燃烧起来。   发现面前的美人在发怒甚至要发狂的模样,小秘书忙岔开话题问:“请问你是要来找总裁吗?”   心里不禁疑惑,她说了什么了?   能惹这美人发怒。哎,这个美人的脾气真不好。   “是的!不过,小美人,以后不要再说我美,听到了没有?”   他恶狠狠的说道。哪个男人愿意被女人说自己美的?   凶狠的瞪着桃花眼,做出一副穷凶极恶的模样。   这个美人真奇怪,竟然不喜欢别人说自己美的。   怪事年年有,今天的特别多。   先是常年不笑的总裁大人竟然一直不停的微笑;她打错了字,竟然没把她炒了;碰到个明明长得很美的美人,竟然不喜欢别人说自己美…… ☆、意外幸福1   这个世界是怎么了?到底是她抛弃了世界,还是世界遗弃了她?   不过,既然自己没被炒鱿鱼,那就要更卖力的为老板干活!   她抬起头,用公式化的口吻问道:   “请问你有预约吗?”   “没有!”   爽快利落的回答。   他见叶益清还需要预约?没这种说法的!   “对不起,没有预约,总裁是不见任何人的。而且总裁说了今天下午的约会全部取消。   所以不管你有没有预约,都不能进去了。你请回吧。”   她卖力的饰演着一个尽职的专业秘书。   是的,不用怀疑,她很专业!   除了平时的一点点粗心大意之外。   “他说的人不包括我!”   径直绕过她,往办公室里走去。   “哎,等等,你不能进去……”   小秘书在后面想要拉着他,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人已经走了进去。   看到总裁的视线射了过来,小秘书忙回答:“对不起总裁,是他硬闯进来的……”   千万别害了我呀!   狠狠的瞪了美人一眼,发现美人也在瞪着她。   俩人就这么互瞪着……   “没事了,你先出去忙吧。把文件给我打好了送进来。”   叶益清对着小秘书道。   “是的,总裁。”   又瞪了男子一眼,小秘书才走了出去。   叶益清难得看到好友吃瘪的神情,不禁好奇的问:“李斯,怎么了?   难得你这么难看的脸色啊。”   能让他露出这种神情的,莫非,是有人说他长得美?   “明知故问!你,明天把你这没有眼里的小秘书炒了!我再不想看到她!”   李斯铁青着脸色,狠狠的说道。他平生最恨别人说他长得美!   这个女人竟然当着他的面犯了他的禁忌!   “哈哈,但是……你确实是,长得美呀……”   叶益清不怕死的挑着他的痛处。   听到这几个字,李斯几乎暴跳如雷,“叶益清!”   沉下脸,咬牙切齿的看着大笑不止的叶益清。该死的,这小子!   忽然他想到今天来此的目的,缓下神情,反而轻松起来:“喔呵呵,小益益,你继续笑,你要我打听的事。   下次我心情好了再来告诉你噢!”   说着,就要转身离开,背对着他迈着步子,阴柔的脸上偷笑着。心里暗暗数着:   一、二、三!   “站住!”   果然,叶益清停止了大笑。   清了清嗓子,收敛了笑意,压低声音问道:“快说吧!我等着的呢!”   背对着他的李斯,举起一只手指头,左右的摇晃着。   就是不说一句话,脚下的步子没有停歇,但是明显的跨小了距离而且缓慢许多。   哼,小子,敢当着面得罪他,非要你尝点苦头不可。   嗯,当然了,还有外面的小美人,喔呵呵……都别想逃!   “好吧,我道歉。快说吧。”   叶益清不得已,低下头来道歉。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是那个人,但是屋檐可不是李斯,而是他口中消息。   忽然转过身,脸上挂着大大的笑意,李斯还是摇着指头,嘴里说道:“no!no!no!   单单是道歉不够的! ☆、意外幸福2   来点有诚意的表示吧?”   眼睛毫不掩饰的直勾勾的盯着叶益清手上的那支金笔。   那可是“bn”全球限量版的。他想要很久了,他这个人没啥爱好,就爱好收藏钢笔。   各种有名的限量版钢笔,他都收集了。   而唯独这支,他怎么都没抢到手。   可以说是垂涎已久了呀……   叶益清早就知道李斯对自己的这支钢笔虎视眈眈了,一直没有给他,是因为他觉得这支钢笔好写。   写久了,也有点感情了。   不过如果这支钢笔能给他带回有用的消息,还是很值得他割爱的。   微笑着,套上钢笔的笔套,手中用力一抛,钢笔在空中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落入了李斯的手里。   他笑眯眯的拿着钢笔在手里把玩着,不时的轻笑出声:“哎呀,小宝贝,你终于属于我了!”   听到他这妖里妖气的声音,叶益清不禁蹙起眉头。   明明是个大男人,非要用这么尖锐的声音说话,真受不了。   难怪童思敏一直对他不感冒。   “好了吧?快说吧!”有些不耐烦的催促他。   “哎,别着急嘛。你的诚意,单单一支笔不够!”   李斯邪恶的笑了,漆黑的眼眸一闪一闪,透着危险的光芒。   坐在位置上打着文件的小秘书突然觉得背脊一阵发凉。   不禁回过头来四周的看了看,没有什么发现。   又垂下头,仔细的打着面前的文件。   叶益清半眯着眼,盯着办公桌前的李斯,危险的语气问道:“你还想要什么诚意?   若是要我把秘书辞退,我不答应。   童秘书一个人忙不过来,而其他人,   好不容易招来个不发花痴,而且工作能力还不错的……”   还没说完,就被妖艳的男人打断:“可以!   我不会让你把她辞退,但是,你让她去我那里上班!”   “不行!那跟辞退她有什么分别?我不答应。”   叶益清果断的拒绝。   “就一周!一周以后我把她还给你!”   一周,够他整治那个小美人的了,喔呵呵……嘴角绽放一抹邪佞的笑容……   “成交!”   叶益清不加思索的,一口就答应了他的要求。   只要不是把他的秘书带走,借去几天,没关系!现在是消息重要。   可怜的小秘书在总裁办公室外面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一只手拿着纸巾一直擦着瘙痒的鼻子,另一只着。   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老板当“诚意”借给别人了……   “现在可以说了吧?”   叶益清咬牙切齿的问他,看他还敢出什么花招。   “喔呵呵……当然当然!   马上就告诉你。这个可是我费尽了千辛万苦、用尽九牛二虎之力……”   “闭嘴!说重点,否则我把你从29楼丢下去!”   叶益清真受不了他的啰嗦。   “我没那么多耐性陪你玩!”   阴鸷的眸子冷冷的瞪视着他。   为了寻找香遥的消息,他派出去不少人,但是没有一个能带回有用的消息。   这说明了还有另外一股强大的势力在隐藏着香遥的消息。   现在,也只有李斯的消息网,可以打探到了。 ☆、意外幸福3   “益,不要这样嘛……”   收到叶益清杀人的目光,李斯语调快速的说出他收集到的消息:“好好,我说。你的小姨子香遥,现在的确在李承惜身边。”   笑话,要他在老虎身上上拔毛,他还是有些怕怕的。   更何况,叶益清现在是只愤怒的老虎。   听罢,叶益清长长的睫毛半垂下,着桌面:“李承惜?   他有什么目的?难道车祸是他设计的?”   他已经从一位负责这起车祸的警官嘴里得知,这场车祸极有可能是有预谋的。   因为刹车片被动了手脚,而且根据一位目击者声称,江铭的车子是为了闪避迎面驶来的一辆疾速大货车,才被迫撞上扶栏。   “不是他。他可不舍得伤害你的小姨子。是他的死对头,想抓着他的软肋威胁他。”   这是实话,现在道上的人,谁不知道他紧张香遥?   如果连这都不知道,就别想在道上混了。   叶益清抿了抿唇,牵起了淡淡的微笑:“也不知道这是香遥的幸福还是她的不幸?”   顿了顿,他收起笑容,正色跟李斯道:“你能不能想办法把李承惜约出来?我要见见他。”   听得出叶益清这句话,虽然是询问,确是肯定的语气。   如果李斯敢答不行,说不定下一秒他就在这宽大的落地窗外直线下降了。   他讪笑着:“约不出来我也要把他绑出来,谁让是我的益要见他呢。   我从来不让我的益失望的……”   暧昧的抛给叶益清一个媚眼。   忽然听到身边倒抽一口气的声音。   侧过头来,看到小秘书站在他的身边,奇怪的视线不停的在他和叶益清之间来回转悠。   李斯用力的瞪着她!   该死的,她什么时候走到他的身边的?他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瞪眼,难道以为她就不会瞪眼了吗?   小秘书也不甘示弱的瞪大了眼睛狠狠的望着他的桃花眼。   唉,没想到啊,一个这么美的总经理,竟然是gay……   这么说,总裁会不会也是?   “咳,咳……”   叶益清清咳几声,总算唤回俩人的目光。   他看向小秘书,有些漠然的问:“文件送来了?”   这两个人,挺有趣的。   “是的,总裁,都打完了。请您在上面签字。”   小秘书赶紧把文件呈到他的面前。站在一边默默的等着。   叶益清翻了几下,刷刷的签下名字。   递给她的同时说了一句:“好了,你出去吧。记得吧我下午的约会全部都推掉……   嗯,对了,还有明天早上的会议,帮我改到下午。”   接过文件,小秘书点点头:“好的,我明白了总裁。”   拿着签好的文件,往门口走去。   “咳嗯——”   李斯在一边重重的咳了一声。眼睛对叶益清使了个眼色。   “等等——”   叶益清叫住小秘书。   “还有什么事吗?总裁。”   小秘书礼貌的问。眼角的余光却看到站在一边长相堪比美人的桃花男,脸上挂着邪佞的微笑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看得她的背脊骨不禁发麻寒凉…… ☆、意外幸福4   “这位是帝集团的副总裁——李斯,他觉得你的工作态度很尽责。   想让你过去给他帮忙,为期一个星期。   你把这几天的事情安排好,明天就去吧。”   叶益清顺口的说出刚刚才想好的一套说辞,唉,真是对不起了,怪只能怪她得罪了这个“变态男”。   连他自己都损失了一支二十多万的金笔,她只损失一周的自由,算好的了。   29楼的总裁办公室里,三个人表情不一的站着。   听到总裁大人要调派她到副总办公室一周的命令,小秘书苦着脸,无奈的点点头,抱着文件出去了。   李斯看着她消失的背景,一阵狂笑……   哈哈,落在他的手里了!   叶益清看着他眼中闪着邪恶的光芒,直摇头,同情的想着,真不知道这可怜的小秘书会被他整成什么样去了。   叶益清的车子缓缓的驶进医院。   驶进停车位停好了车子,他跨步走下车来,打开副驾驶座上的车门。   弯腰从车子的后排拿出一个包装得精致的方形盒子。   这份礼物,他已经准备了很久了,今天终于可以送给她了。   将盒子夹在腋下,锁上车门,匆匆走向病房。   赵妈恰好从病房里出来,看到少爷,惊讶的问:“少爷,您这么早就下班了?”   很少出现的情况呢。   少爷不加班就已经是很少出现的状况了,更何况是还没到点就回来。   “嗯,对,没什么事,我就先回来了。”   笑着回答赵妈。   说完,转身进了病房。   赵妈在身后轻轻的笑着,看来少爷这次是认真的呢。   真希望能够早点抱到少爷的小少爷,那她这辈子也就无憾了……   叶益清想要叩门,手指却停滞在空中。   想起这几天她神情恍惚,他的心,还是像被针扎过一样的刺疼。   很想马上见到恢复正常的她。   但是,他见到她,要说什么呢?   这几天他跟她说了不少他以前的事情,虽然不知道那些话有没有融入她的脑子里。   但,能说的,似乎已经都说完了……   从腋下取出方形的盒子,轻轻的拉了拉被手臂压扁的蝴蝶结,待蝴蝶结拱好了弧度,他才轻轻的把盒子放在门口的地板上。   才迈开一步——   一道刺耳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担心吵到房内的她,他看也没看是谁,就慌忙的接起了电话——“喂——谁?”   声音有些急躁。   不管是谁打来的,他最好是有重要的事情,不然……   “……呃,是我。”   电话的那头传来她显然是愣了一下,才柔柔弱弱的开腔。   听出是她的声音,他的眼神不由的暖和下来。   “怎么了?”   他放柔声音问道。   暗自责怪自己刚才太冲动急躁了。不过,她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想问问,你晚上想吃什么?”   她紧张得连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嘴角勾起漂亮的弧度,他的心里溢满了甜蜜的感觉。   回答她:“都可以,你问问赵妈要做什么,赵妈知道我喜欢吃什么。”   “哦,好的……”   那头的她,沉默了。 ☆、意外幸福5   手指绞着赵妈为她扎好的麻花辫,有些颤抖,心也在扑通扑通的跳着。   垂下鼻尖,嗅着他睡袍上的味道,她能不能问,他什么时候来?   因为忽然很想很想见到他。   “你不睡觉吗?”   两头的沉默,令他们都感觉到一丝丝的尴尬,于是他随便找了个话题问她。   “不,睡了好久了,想起来走走。”   说话间,她放下手中的书本,站起身,伸了伸懒腰。   在电话里舒服的长舒一口气。   他轻轻的笑出声来,叮嘱她:“小心点,别闪到腰了。”   沈香远拿着手机做了个鬼脸,忽然想起他看不到,又吐出舌头笑了笑:“不会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撒娇的对他说。听到他低沉的笑声传来,她不禁又回了一句:“难不成,你觉得我老了?”   “哈哈,要是说老的话,应该是我老吧?”   有点小幽默的回答她。   听到他这样开怀的笑声,连带着沈香远的心情也好多了。   刚才看到医院花园里清幽一片,打算下去走走,呼吸呼吸新鲜的空气。   听到他轻轻的笑声,沈香远拿着手机,顺口的问了一句:“你上班忙吗?”   听到电话的那头窸窸窣窣的声音,却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他回答:“有点。”   他上班确实忙,每天的大会小会不断。   不过,她怎么会问这个问题?是想要开始了解他吗?“怎么了吗?”他问。   “没什么,那你别太辛苦了。”   顿了顿,小小声的说:“还有……早点下班……”   镜子里,看到娇羞的红晕染上她的双颊,她不禁伸出左手抚了抚自己的红霞。   暗自庆幸——还好,他不在面前。   没有听到他的回答,沈香远还以为他挂线了,往房门走去,边对着电话:“喂……”   伸开房门,走出去——   “喂……”电话里传来她询问的声音。   他正想回答她——   咔嚓——忽然听到门锁打开的声音,叶益清想离开门口也晚了。   拿着手机愣愣的对上了门后的她。   一双翦翦水瞳,含着讶异的目光,双颊上染着淡淡的红晕,精致娇唇红艳艳的。   此刻正因为惊讶而微微的张开,似乎在邀请着他……他的眼神不禁漫起氤氲的深沉。   “你,来了?”   沈香远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刚才还在心里想着他,怎么一打开门,他就站在面前了?   她是不是在做梦呢?   使劲的眨了眨眼,面前的他,还在。而且一脸的温和表情。   “嗯。”   他轻轻的应了一句,将手中的手机滑下,放进口袋。   看到他收起自己的手机,沈香远也忙把还举在耳边的手机放下,低下了头。   却看到地上躺着一个包装得精致的长方形盒子,抬起询问的目光看向他:“这个……”   是不是,送给她的?   叶益清弯下腰,捡起盒子,轻轻的拍了拍地面沾染的灰。递给她:“送给你的。”   她垂着头接过盒子,却只是抱在胸前,并没有打开。   “怎么了?为什么不打开来看看?”   他语调平静而又淡然的问。 ☆、意外幸福2   “你不用给我送那么多礼物的。”   她轻轻的吸了口气,缓缓的告诉他她的想法。   她其实很怕他对她好,她恐怕会越陷越深,再也无法抽身。   向前跨了一小步,几乎贴上了她,俩人的中间,还有一个礼盒。   手从她的腕中抽出礼盒,搂着她走进房间,把礼盒放下,对她做了一件,他从刚才就很想做的事情——   吻她……   拉她进入怀中,他俯下身,对着她的唇瓣就吻了下去——   忽然被他吻住的沈香远,有些惊慌的想要逃开,本能的挣扎起来,却依然抵不过他的臂力,无处可逃,反而虚软在他的怀里。   霸道的灵舌,突破她的抵挡,冲进了她的甜蜜里,到处的呐喊和□□。   几乎被她的甜蜜折服……   沈香远在他的强势的唇舌攻势下,有些头晕脑胀,全身虚软无力。   不禁紧紧的揪着他胸前的衬衣,紧闭着双眼,让他掠夺着。   良久,考虑到她的伤势,他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她的红唇,低着头凝视着她嫣红的脸颊,娇艳的红唇。   心里满满的甜蜜。   慢慢的睁开眼,抬眸,看到他侵略的眼神,不禁又低下头去,心跳快速的蹦跳着。   几乎就要蹦出胸口来了,脸颊上的火热,更是烧的厉害。   他能看到她垂下的眸子,睫毛在不停的眨呀眨的,低声的笑了笑。   “你刚才想去哪儿?”   问她。   “我想到楼下走走。躺太久了,想去晒晒太阳。”   感觉到他笑得胸口都在震动了,沈香远更是羞得低下了头。   叶益清思索了一会儿,勾起她的下巴:“别再低了,再低脖子都要让你给折断了。   会游泳吗?”   游泳能够更好的运动到全身的肌肉,比较适合她。   她眼中透出一丝期待,但随即又红着脸颊猛摇头:“我一点都不会。”   从小就很想学游泳,但是每次下水,都觉得极度的害怕。   看得出她的期待,他说出他的承诺:“没关系,等你好了,我再教你。   你等等我,我换套衣服陪你下去走走。”   这是贵宾病房,条件几乎和总统套房差不多,沈香远几乎已经把这里当做了家一样。   说着放开搂着她的手,开始脱身上的衣服。   沈香远转个身,径直走到门口:“我还是在楼下等你吧!你在这里慢慢换。”   没等他回答,人就跑出了房间,下楼去了。   看到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的样子,他不禁大笑出声。   突然,感觉空气中飘着一股什么东西烧焦的气味。   发现气味是从阳台飘散出来的,甚至还有一缕缕的乌烟。   难道是沈香远?   他的心紧紧的揪着,神色慌张的冲上阳台,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稍稍放下心来。四处搜索了下,只有地面上放着一个大的瓷碗,里面还剩下些没有烧尽的报纸,那一角报纸上隐约看得出是张图片。   好奇的捡起来看了一眼——   这一看,手指用力的捏着报纸,他的眼神瞬间蒙上一层冰冻的阴鸷。   身边响起了脚步声。他猛然转过身躯,竟将沈香远惊得跳了起来。 ☆、爱恨交加1   她轻轻的拍着胸脯:“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看到地面上放着一个大瓷碗,里面似乎还烧着东西,很好奇:“这是什么?你在烧东西吗?”   手腕猛然传来剧烈的疼痛。   沈香远轻呼出声。   蹙着秀美,倒抽了一口冷气,她不解为什么才几分钟的时间,他就变得跟刚才完全不一样了?   左手手腕猛然传来剧烈的疼痛。   他的大掌紧紧的拽拧着她的受伤的手腕,凶恶的望着他。   眼中是从来没有森人的恨意。   沈香远轻呼出声。   蹙着秀眉,倒抽了一口冷气,她不解为什么才几分钟的时间,他就变得跟刚才完全不一样了?   他冷冽的眼神让她害怕,身子经不住的颤抖着。   他,到底怎么了?   “你少用可怜兮兮的表情对着我!你以为你毁掉了这些,我就不知道了?!”   该死的女人,他竟然还差点给她奉上真心!   怒火高涨的他,逐渐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你说什么?”   眼睛里好热,她只能不停的眨着眼睛。   她不知道,他说她毁了什么东西?   捏着手中的报纸片,靠近她的眸子,他愤怒不已:“你看看!你以为你把有他们的报纸烧了,我就看不见了?!   别做梦了!只要是他金城泽想要的女人,我都会想尽办法抢过来!   不是你耍一点手段就能阻止的!”   他用力的踢碎脚边的瓷碗,纸灰撒的满地都是。   沈香远看到报纸片上,城泽抱着刘晨莹笑的灿烂、笑得幸福。   她可以发誓,她没有烧毁这张报纸。慌乱的,她焦急的解释:“不,你误会了,我没有……   啊……”   手腕上又传来另一波更激烈的。   “我不相信!除了你,还有谁会烧毁这张报纸?!”   “我不知道,但是真的不是我……请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   “哼,你这贱人!相信你?!   以为我不知道你对金城泽有愧疚感吗?   你一定是因为害怕我去破坏他们,故意偷偷的烧掉这张报纸!对不对?!”   他狠狠的低吼。..   沈香远看着盛怒中的他,眼中充满着无辜和恐惧,手腕上痛的她说不出话来,只能不住的摇头……   看到她痛苦,他邪恶的笑了起来,眼睛蒙上嗜血的红雾:“还是,你以为,阻止我去破坏了他们,你就可以永远的拥有我了?”   撇了撇嘴,他嘲讽的笑道:“是不是以为我爱上你了?   哈,你别做梦了,我是不可能爱你的,你不过是我花钱买来的‘情妇’而已!”   他说了什么?!   沈香远一下怔愣住了。   为什么,不给她开口解释的机会?   是不是她就是那么的卑贱,没有自尊,可以任由他的随意的诬陷,还有侮辱?   呵呵,是呵,她不过是他买回来的名正言顺的“情妇”而已,凭什么要求他给自己尊严?   没关系,沈香远,还好,还好他并不知道她的心意。   还好,她的真心还没有献出来,让他践踏……还好啊……   逐渐的,她原本粉红的俏脸,一点一点的慢慢的转白。 ☆、爱恨交加2   脸上的神情,也由慌乱,转为冷漠。   手腕不疼了吗?疼!   但是抵不过心上的疼。   那种撕心裂肺的疼,需要另外的感官去替代。   心,好像被掏空了呢……   “少爷!少爷!你干什么?!”   赵妈拿着个包裹走进来,看到厨房的一幕,几乎就快崩溃了……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令得少爷怒发冲冠的红着眼睛,紧紧的拽着太太的手腕,而太太竟然面无表情的承受着他的怒意。   “快放开呀!少爷!”   赵妈胖胖的身子挤进俩人的中间,用力的扯着叶益清的手,大喊着:“少爷,听赵妈的话,快放开。”   转过来又对沈香远劝导:“孩子,快,叫少爷放开手呀。你这样怎么受得了呀!”   沈香远眨了眨眼睛,冷漠的神情让人不寒而栗,声音冰冷的犹如鬼魅:“赵妈,没关系。他需要一个能够发泄怒火的对象。   随他吧。”   她不过是人家花钱买回来的,不能拥有自己的思想和行动。   主人要打要骂,全随了他去吧。   等他某一天厌烦了,会放了她的。而她,只要慢慢的等待那一天的到来,就可以了……   赵妈看到沈香远绝望的神情,就知道自己劝不动她了。   最后只有使出杀手锏了:“少爷,你再不放开,我要叫人了!”   赵妈松开了手,就要往外面走。   叶益清眸光一闪,手上狠狠的将沈香远甩了出去。   巨大的推力将沈香远冲撞上一边的墙壁,发生一道巨大的声响,她来不及扶着墙壁,整个人又滑倒在地。   “孩子!”   沈香远的耳边响起赵妈惊慌的声音,她晃晃脑袋,身体有些疼,不过还好。   赵妈已经冲到她的身边,扶起了她。   她扬起微笑,回答赵妈:“赵妈,我没事的。”   眼神,没有望向站立在面前的男人。   “孩子,你真的没事吗?”   赵妈觉得不可置信,她怎么还笑得出来呢?   在少爷这么残酷的对待她以后。   沈香远,笑的灿烂:“真是没事。”   看不出,她刚刚受到的伤痛。   “孩子,你,快进去休息?我一会儿叫医生来给你看看。”   赵妈始终不放心。   “不用了,赵妈。我很好。我先把这里收拾了,就起休息。你别担心。”   说完,她缓缓的移动身躯,走到他的身边,拿起放置在角落的扫帚。   手上的剧痛让她一时握不住手柄,扫帚从她的手中滑落了下来。   赵妈动作快速的弯下腰捡起扫帚,边劝着:“孩子,你去休息吧。这是我先前烧的东西,还没来得及收拾呢。   我现在来清理干净就好了。”   沈香远拖着沉重的脚步,缓缓的走进病房。   走进病房后,她将门反锁起来。   像上午一样,走到窗边坐在地板上。   身体蜷缩着,双臂紧紧的搂着自己,头埋在膝盖里。   手腕上传来一阵阵揪心的剧烈疼痛。   她却毫不在意,因为,除了手腕,她的心,更痛……为什么,她总是一次又一次的被他伤害?   窗外响起他的车子发动的声音,听得出他的车子逐渐的驶离,她的心,才渐渐感到平静。 ☆、爱恨交加3   窗外的太阳已经移到了正空,正**的照射着大地。   窗外吹进来的风,暖暖的,吹得她昏昏欲睡。   睡吧,睡了,什么都不用想了。   靠在墙边,她阖上双眸……   帝集团。   叶益清搭乘着他的专用电梯,直达29楼。   走出电梯,看到童秘书正在桌子前跟一大堆的文件奋斗,他敲敲她的桌子,冷声道:“给我买份今天的报纸上来。”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进向办公室。   一直没听到身后有动静,他忽然转个身,看到童秘书还在发呆。   他沉下俊颜,冷冽的道:“还不去?!   限你五分钟内买回来!”   童秘书又愣了很久才反应过来,听到他的话,急急的跳起身。   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冲到电梯前,摁下按键,直奔一楼大堂。   脱下休闲服的外套,叶益清将自己甩进进口的皮质沙发上。   手臂搭上额头。   想到沈香远惨白的脸色,他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紧紧的揪着,很痛……   用力的抹了抹脸,似乎要揉掉伤心的神情,沈香远,沈香远,他应该怎么对她?   想起她空洞的眼神,他的呼吸一窒,心脏更猛烈的抽痛——他,终究还是伤害了她。   “叩叩——”   门外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他又一次抹了抹脸,敛起释放过多的情绪,走到办公桌后坐好:“进来。”   童秘书抱着一叠报纸,走了进来。   神色有些惊恐,战战兢兢的将报纸递给老板:“总裁,您没说要买哪份报纸,所以我把今天出的报纸,每个报社的都买了一份。   您看,您需要的在里面了吗?”   老板没说要买哪份报纸,她就把今天各个报社出的报纸,全买回来了。   翻着手中的几分报纸,看到里面有他需要的新闻后,叶益清头也不抬的回答她:“好了,你出去吧。”   童秘书领命,快步的走了出去。   叶益清从大叠的报纸中抽出其中的一张,剩下的全丢在桌子的一角上。   细细的看着上面的报道——   金家公子婚期在即,新娘是清纯小护士。   他的嘴角勾起笑容,喃喃的念叨:“清纯小护士?……”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某一天在会所,这个小护士也曾经对他献过殷勤。   手上紧握着报纸,拧成一团,抛起一个抛物线,飞进了桌子边的垃圾桶内。   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摁下分机号码:“童秘书,给我订一束鲜花送到xx医院护理科,接收人是刘晨莹。卡片上就写‘恭喜’两个字……署名就写一个‘叶’字。   还有,留下我的电话号码。”   等着那边记录完,他加了一句:“是的,马上送。”   挂上电话,他瞅了眼垃圾桶内的报纸一眼,嘴畔含着邪恶的笑容——金城泽,你想结婚?   他叶益清,不同意!   江铭,似乎现在就住在她的那个医院里。   他,今天去看看江铭吧。   顺便给他们俩带去祝福。   垂下头,看到自己一身的休闲打扮。   一个小时前,他还满心欢喜的换上衣服要陪沈香远散步……   想起沈香远,他又是一阵心痛。 ☆、爱恨交加4   握起拳头,良久,才缓缓的平顺了呼吸。   不,不行!他的心是属于“她”的!   为了“她”,他什么都愿意付出!   而沈香远绝对无法取代“她”的地位!   寒着脸他走进办公室里隔着的一个小套间,里面配套着一个休息间和卫生间。   从衣橱里拿出一套简洁大方的灰黑色西装,将身上的休闲服换下。   镜子中,纯手工制的西服剪裁合体,将他倒三角的完美身材展现得淋漓尽致。   轻轻拍了拍肩膀上的几粒灰尘,他对着镜子中的俊挺男人,笑了。   手机铃声划破了这一室的宁静。   心咯噔的一跳……   从休闲服的口袋中拿出手机,看了眼上面的号码,心放了下来。   至于为什么紧张,他自己也没弄明白。   “喂——”   “您好,请问是叶先生吗?”   电话的那头,一个娇柔的女声传来。   叶益清明显的听得出她压抑的兴奋。   “哪位?”   半眯着眼眸,他无声的笑了。   听到这个声音,叶益清就知道是她了。   想不到,鱼儿这么快就上钩了。   “我是xx医院的护士,刘晨莹。您是不是给我送了一束花?”   刘晨莹才收到花,看到卡片上的“叶”字,就知道是叶益清送的。   没想到,她的猜测是正确的!   “对,不知道刘小姐喜欢吗?”   叶益清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握着手机,脸上满是阴鸷的神情。   “对,不知道刘小姐喜欢吗?”   他回答电话那头的女人。顿了顿,又道:“今天看了报纸,知道刘小姐就要和金公子结婚了,所以特别送束花,表示我的祝贺。”   “嗯,谢谢叶先生。希望婚礼当日,您能到场。”   柔柔的声音隐约透着尖锐。   挂上电话,叶益清抓起车钥匙,走出办公室。   “总裁……”   身边一道弱弱的女声叫着他,回过头,他的小秘书,正站在一边怯懦的看着他。   “什么事?”   他还赶时间。   “总裁,我明天能不能不去副总裁那里?我家里出事了,需要请假几天。”   虽然很不想失去这份得来不易的工作,但是家里的事情也刻不容缓。小秘书的脸上有些纠结。   面前的老板沉默着没说一句话,没办法,辞就辞吧。   她咬咬牙:“如果不行的话,总裁,我今天就辞职吧。”   “辞职?那也不用。你如果要请假,就给李斯打个电话,跟他说一声。”   丢下这几句话,叶益清转身就走了。   “总,总裁,可是我没有他的电话号码呀!”   小秘书着急的大喊。   “我的桌子上有他的名片。”   对着电梯外的她,说了这句,看着电梯门缓缓的关上了。   有些阴暗的停车场,只有他一个人的脚步声。   不时的听见空旷的四周传来的回声。   对着车子摁下电子匙,黑色的跑车闪亮了一下车灯,发出清脆的开锁声。   脱下西装外套,拉开车门坐上去,将西装外套抛在副驾驶座上。   摁下按键,引擎发动的低沉声音迅速的响起。   而这时手机铃声又响起。不耐烦的从西装口袋中找出手机,看到是李斯的来电,皱了皱眉头,摁下拒接键,随手就把手机丢上副驾驶座上。 ☆、爱恨交加5   踩下油门,跑车帅气的冲了出去。   江铭的病房内。   江铭头上缠着厚厚的绷带,白净的脸上,有几处明显的擦伤,折断的右腿,打着石膏,被高高的吊起。   此刻,他一脸的歉意对着站在床边的叶益清说:“叶先生,真的很抱歉。   我没能保护好沈二小姐。”   当他醒来,就有几个□□来找他做笔录,从他们的嘴里才得知香遥失踪的消息,他简直懊恼极了。   想起那天的车祸,他都还心有余悸。   如果他能够早几分钟发现刹车失灵了,也许就不会出车祸,那香遥也就不会失踪了。   “江铭,不关你的事。他们是早有预谋的,你也是受害者。   你好好休息,医疗的费用公司全包了。还有,我已经有香遥的消息了,你别担心。”   叶益清对自己的这个得力助手相当的了解。   如果他不告诉他,自己已经有香遥的消息,恐怕他会一直陷在深深的自责中。   “可是,叶先生,沈二小姐真的没事吗?”   “是的,她现在很安全。”   应该没有别的地方能够比李承惜的身边更安全了吧?   除了李承惜,此刻应该没有谁能伤害得了她了。   “您不打算找她回来吗?”   “要,但不是现在。麻烦的事情还没解决,把她接回来很可能又会害了她。”   “……”   可是这样沈香远不是会更担心吗?但是江铭没敢问出口。   “好了,香遥的事情你就不要担心了。   好好养病才是最重要的,我需要你早点回来帮我。”   “好的,我明白了,叶先生。”   又蠕动了下嘴巴,却没有开口说话。   “还有什么事情?”   叶益清看他欲言又止的,还有什么事情没说的吗?   “太太她……”   是不是很伤心?有没有怪他没有保护好香遥?   江铭想象着沈香远伤心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担忧,却没敢开口继续的问。   虽然江铭很快就掩饰住了自己眼里的担忧,但是叶益清还是捕捉到了。   江铭……叶益清如有所思的看着他。难道他?   半垂下眼眸,他低声道:“她这几天整个人像丢了魂似的。”   “是吗?……”   江铭有些苦涩的喃喃自语。   “什么?”   嘴角抽动了下,叶益清的视线,直勾勾的射向江铭,询问:“我没听清楚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江铭明显的闪避着他的眼神。   果然,江铭他,对沈香远有感情。   抿了抿唇,他没再将视线锁在江铭的身上。移动脚步,站到接近门口的位置。   抬起手腕,看了眼钻表,已经是中午时间了。抬眼望向江铭:“午饭怎么解决?”   “我妈会给我送来,她应该一会儿就到了。”   点点头:“好。”又是一阵沉默。   走廊上,护士三五成群的走过,他用眼角的余光匆匆扫过众人,没有发现要寻找的人。   门口走进来一位面容慈祥的中年妇女。穿着整洁干净,手上提着一个保温盅。   看到叶益清,她礼貌的微笑着点头:“你好。” ☆、爱恨交加6   叶益清也回给她一个微笑:“你好。”   她,长得好面善,似乎在哪里见过。   看到来人,江铭忙为他们介绍:“妈,这位是我老板叶先生,叶先生,这位是我妈妈。”   “你好,江姨。”   叶益清笑得如沐春风。   她的确很面善,到底,他在哪里见过她?叶益清脑子不停的搜索着。   “叶先生,谢谢你来看江铭。江铭常提起你,说你给他的帮助很多呢。真是谢谢你……我,真的很感激你。”   江姨显然有些激动。   她一看到叶益清,就对他产生了好感,这个孩子看着仪表不凡,器宇轩昂,性格磊落,又懂礼貌。   “不用客气江姨,是江铭能干,很能帮我的忙。”   叶益清微微颔首。   这位江姨也太客气了。   “来,叶先生,别站着,过来这里坐着,我们聊聊天。”   江姨招呼一直站着的叶益清坐下。   叶益清尴尬的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他,还真的有点赶时间。   “妈,叶先生还赶时间呢。”   江铭轻喊了一声。   他从刚才就发现了叶先生频频看表的动作。   “对,江姨,下次再聊吧,我还有事。”   又抬起手腕看了眼钻表,时间差不多了。   “这样,那今天就不留你了,下次,下次我们再好好的聊聊。”   江姨有些遗憾的说。   “好……”   说完就走出病房,往楼上餐厅走去。   身后只有人家母子俩低声交谈的声音。   院的楼梯,每一步的阶梯都挺高的,他几个大跨步,从9楼走上12楼。   12楼的餐厅就在楼梯口的转角处。微微的喘了喘气,待气息平顺后,他才迈入餐厅。   餐厅大概20平米的大小,摆放着整齐干净的桌椅。   因为位于转角处,有两面墙装着偌大的透明玻璃窗,室内的光线很充足。   他的出现,令在座的女性纷纷露出的爱慕的目光。   无视她们的视线,锐眼在餐厅里扫视一周,轻易的寻找到那个身影。   他的嘴角勾起一个漂亮的弧度,缓缓的走向订餐台。   随便的点了几个菜,他捧着餐盘,走向那个身影。   “我可以坐下吗?”   他轻声的问。面前的女人正在不停的按动手机发短信。   手指上的动作没有停歇,她抬眸看了一眼,瞬间垂下。   顿了几秒,又猛然的抬头:“叶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惊喜!绝对是大大的惊喜!没想到他今天就出现了!   “刘小姐,我能坐下再说吗?我好饿了……”   他捂着肚子,做出一副“我很饿”的模样。   轻笑出声,刘晨莹点了点头,“可以,你坐吧。”   心里暗自得意的等着他的下一句话。   放下餐盘,叶益清直直的坐在她的对面,埋下头,吃起来。   喝了口咖啡,刘晨莹放下手中的着自己的大腿。   心里琢磨着,他怎么还不说话?难道不是为了她来这里的吗?   犹豫了半响,她决定先开口:“叶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嗯?不是刘小姐说这里菜做得好吃的吗?”   叶益清头也不抬,一直津津有味的吃着。很享受美食的模样。 ☆、爱恨交加7   就因为这样?难道真的不是为了她?   不是为了她,跑来这里干什么?医院里好玩呀?!   她有些忿忿的想着。   深呼吸一口,缓缓情绪。别急别急,要慢慢的来。   又喝了一口咖啡,她才平缓了心情。   挂着温柔的笑意:“那叶先生觉得这里的菜怎么样呢?还不错吧?”   叶益清终于抬起头,拿着纸巾擦拭了下嘴角,眼角带着笑,“呵呵,刘小姐,我是来看朋友的。   刚巧中午了,又想起你说过这里的饭菜好吃,就顺便上来尝尝。”   随即又接着说:“饭菜很不错!刘小姐的介绍确实很好!   我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挑食,要让我觉得好吃的,恐怕就你们的这个餐厅了。”   刘晨莹笑弯了眉,眨了眨并不太大的眼睛,自以为很天真的问:“真的吗?   那叶先生以后可以经常来这里吃。   对了,我还知道有一家餐厅,大厨做的味道跟我们这里的厨师做得差不多呢。   叶先生可以去试试。”   还好,她事先已经打听过他喜欢的口味了。   “在哪里?如果真有的话,我要感谢你了。”   “那个地方,我一时也说不清楚,有机会我再带你去吧。”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刘小姐……”   叶益清的手机又响起。他对她点个头道:“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滑开手机,摁下接听键。   “小益益!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xxoo”   李斯恼怒的劈头就是一顿骂。   将手机拿离自己耳朵远点,收到刘晨莹的视线,他对她露出一个魅惑的笑容。她的脸颊霎时一片殷红。   侧过头,蹙起浓眉:“李斯,你吼够了没有?到底什么事?”   “你的小秘书说要请假!否则就要辞职!你这个老板是怎么当的?一个小小的秘书就骑到你头上去了!……”   李斯火冒三丈的跳着。   该死的女人,他不同意她请假,她就说明天不来了!   这笔账不找叶益清算,找谁?   好不容易听完李斯的抱怨,叶益清挂上电话,对刘晨莹抱歉的笑了笑。   将面前的餐盘推到另一张桌子上,拿起一杯柠檬水,喝了两口。   满足的揉了揉肚皮,一副酒足饭饱的神情。   “吃得还好吧?”   李碧莹端起咖啡优雅的抿了一口,笑意盈盈。   四周的羡慕眼光,令她更是出尽风头。   “很美味,谢谢你的介绍。”   叶益清自顾自的点点头,微笑着。   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手机揣进口袋,他站起身,礼貌的说:“刘小姐,你慢慢吃,我先走了。”   随着他的站起身,几缕慵懒的发丝垂落,更为他添加了几分魅惑。   刘晨莹傻傻的看着他,双眼盈满了爱慕,愣愣的点了点头。   等到他已经走远,接近了餐厅的门口,她才忽然醒悟,还没约好今晚的时间!!   飞快的抓着桌子上的手机,她快步的小跑向他:“叶先生,今晚……我们什么时候在哪里见?”   “什么意思?”   仿佛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语言。   刘晨莹着急的,双手在身前来回挥动,脸色因为他的反问而显出窘迫的神色。 ☆、爱恨交加8   “那个……”   “噢!我记起来了!”   叶益清歉意的笑笑。   “真不好意思,刘小姐,改天吧,我想起今晚还有约。”   瞬时,刘晨莹觉得自己的脸颊都在抽动。J   依然强打着笑脸,连连道:“没关系。那就下次吧。”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门后,她生气的跺了跺脚。   眼睛狠狠的瞪视电梯上显示的数字。   …………………………   香远刚起,病房的门突然开了。   李斯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看着她虚弱的苍白脸色,表情一滞。   “你怎么起来了?益呢?”   他大步迈了进来,在□□并没有看到预期中的身影。   记得前天晚上在治疗室外,叶益清那小子可是嘴硬地说根本没把沈香远放在心上,结果昨天早上就被他发现叶益清那小子睡在这里。   今天他可是特意赶过来看那小子的糗样,却没看到他的影子。   “听说你已经被纯美那家时尚杂志社聘请了,今天应该是……”   李斯略一思考,很快就想起了江铭昨天详细告诉他的信息,转而讶异地说着,“你现在起床,该不会是要去杂志社上班吧。   益知道这件事吗?”   “不关他的事。”   她冷淡地别过脸,转身往洗手间走去,低头看着身上一套病人的衣服,她必须抓紧时间梳洗,然后赶回别墅换衣服。   看着洗手间的门在眼前关上,李斯摸了摸鼻子,益那小子肯定伤得她很深。   搞得自己现在在她面前提起他时,碰了一鼻子灰。   不过说实话,他倒有点欣赏起沈香远的性格,看似柔软,实则柔中带刚,手臂伤成了这样,还要坚持上班。   其实她只稍借着好友梦琪向梦琪的哥哥戴笠说情,再过三个星期再去上班是件轻而易举的事。   话又说回来,不是他鸡婆,她手上的伤李医师说过了需要静养,现在出院无疑是自寻死路,刚刚接好的骨头可能又会不小心错位。   好吧,反正他已经鸡婆了,也不多这一回。   他撇撇唇,手指在手机上按下了一连串熟悉的数字。   仅用一只手困难地打理好自己,香远慢慢靠向洗手间的门口。   不知道李斯走了没,刚刚她的态度似乎有点不好,只怪他提谁不好,偏偏提那个魔鬼。   会出去还是道个歉比较好,她暗自决定着,走出洗手间,并没有看到李斯的身影。   或许是先走了吧,毕竟是孤男寡女,不大方便。   她走向大床,伸手正准备拿出压在枕下的手机,恰在这时,手机铃声响了,是他的电话。   一大清早,他打电话给自己做什么?她本能地翻开了手机盖。   片刻后,她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床沿上,那家伙知道了自己今天要上班的事,在电话里喝令自己三个星期之内都不许出医院,违背他的话否则后果自负。   真是个恶魔,连这种事都要管。   她是人,不是他养的宠物,她的工作只能由她自己来决定。   火大地甩手将手机扔到□□,推门声响在耳后,接着高跟鞋声也随后传来。 ☆、爱恨交加9   “香远?”   “梦琪。”   她转过身去,看到梦琪手里拎着一只塑料袋,正轻快地跑进来。   梦琪将手里的塑料袋放在床头柜上,献宝似的打开袋子,一一拿出里面的零食。   “快来看,我给你带了好多零食,都是你爱吃的,你一个人在医院很无聊,可以看看电视,吃点零食解解闷哦。”   香远不感兴趣地垂下头,无力地说着,“梦琪,我想去上……”   梦琪看穿了香远的意图,低头继续拿出零食,“香远,不行哦,你不能去上班。   我刚才进医院时碰到李斯了,然后我就打了个电话,告诉了我哥哥你受伤的事,他说你现在这个样子去了,工作效率也上不去,他要你在医院静养,三个星期后再去上班。”   “梦琪,我不想……”   她叹了口气,看来事情越来越不往自己预想中的发展,她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香远,你不要逞能哦,手臂早点好了,你才能早点去上班呢。”   梦琪用哄骗的语气说着,把所有的零食摆在床头柜上后,她拍了拍手。   “一会我要去上课,先陪你聊会天好不好?下午我再过来陪你。”   到底要怎么办?   香远看着她眼前既定的事实,她也知道现在去上班是太过勉强了,可她习惯了每天的生活充实,一边上课一边打工,真不想象个废人一样在医院里待三个星期。   “香远,香远,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梦琪突然一脸兴奋地跑到她身旁,坐在床沿,“我昨晚和益哥哥吃饭的时候,跟益哥哥提起以后我们一起举行婚礼的事……”   “什么?”   她眼里掠过不解,连忙问着。   “什么婚礼?”   不知什么原因,听到梦琪要和叶益清举行婚礼,心脏竟霎时狠狠紧缩了一下。   “就是我上次跟你提过的,以后我和益哥哥,你和李永浩,我们一起举行婚礼啊!”   梦琪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满是激动的神采。   又是这件事。香远隐约感觉太阳穴是跳着疼,梦琪对这个突发奇想还没放弃啊。   唉,提到李永浩,那小子不会是真不想理自己了吧,昨天她不应该说那样的话,如果他不再理自己,估计她会难过死。   “香远,你说话嘛,你到底答不答应。”   梦琪摇着她的手臂,又开始撒娇,“人家真不想跟你分开嘛,你想益哥哥和李永浩是表兄弟,那么我们以后肯定可以天天一起见面,一起逛街,一起喝下午茶,一起去商场里血拼……”   看着梦琪陷在对未来美好的想象里,她真不想破坏梦琪的美梦,可是现实仍然是残酷的,真心祈祷梦琪永远也不会知道她和叶益清的事。   “香远,你到底答不答应?”   梦琪的小脸眼看垮了下来,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声音越说越低,“你是不是不想和我继续在一起了,那我们这么多年……”   “梦琪。”   香远左右为难,她不想看梦琪这样难受,鼻子也有点酸酸的。 ☆、爱恨交加10   梦琪在她心目中早就是她最好的亲姐妹,何况是这个要求。   “好,我答应还不行嘛!   可是我现在跟李永浩八字还没有一撇,你这种提议会不会有点一头热……”   “不会,我敢打保票。”   梦琪反应异常敏捷,拍了拍胸口。   “我们四个人以后会一起站在礼堂里举行婚礼。”   香远捏了捏梦琪的脸蛋,开玩笑地说着。   “小妮子,你不会告诉我你有种看到未来的特异功能吧。”   “我没有特异功能。”   梦琪神秘地眨着卷翘的睫毛,“可是前天我专门开车去请一个有名的占卦大师替我们算过,他说不久的将来我们四个人会一齐举行隆重的婚礼。   他还说什么……位置有所变化……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感觉有点奥妙在里面,想不透……”   “呵呵……当然要装作神秘一点喽,不然怎么可能让你觉得他是个伟大的占卦大师呢。”香远忍不住笑出声来,这种骗人的把戏只有梦琪才会相信吧。   “香远,你不要笑嘛!”   梦琪看起来有点急了,据理力争,“是真的啊,很灵的,不止我一个人,好多人都是开车去的。   几个月前我想去,当时预约就已经排到四个月后,我可是托人托了好久才排到的位置呢。”   香远渐渐收住了笑,太了解梦琪了,再笑下去梦琪可能会要噘嘴了。   这辈子能认识梦琪真好,梦琪就像一颗无忧无虑的开心果,总能给自己带来快乐。   李永浩和梦琪一样也给自己带来笑声和轻松的心情,如果……   如果可能,她也希望能像梦琪期望的那样,和梦琪成为妯娌……   不由又想起了那双闪着泪光的眼眸。   梦琪看了眼腕表,嘀咕了一句,“香远,我要走了,上课时间快到了。”   “嗯,快去吧,小心开车。”   香远又捏了捏梦琪细嫩的脸蛋,小心叮咛着。   “知道啦,老太婆,你好罗嗦!”   梦琪皱了皱可爱的鼻子,转身往病房外走,“香远,你一个人寂寞的话,就打开电视,吃那些零食,知道吗?”   门关上了,病房里静悄悄的,梦琪像是把所有的快乐都带走了,心情瞬间又阴霾下来。   头无力地垂至胸前,假若……   假若她没有认识叶益清,现在她不会这样对梦琪充满了内疚和自责,那么她也会接受李永浩……   这么多年一个人艰辛打工,自己养活自己,她渐渐感觉到心力交瘁,也想有双肩膀靠一靠,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可是,现在这个局面,她还有资格伸手碰那颗叫做幸福的果实吗?   “整天待在这里不觉得太闷了吗?”   身后响起了李永浩的嗓音。   她没听错吧,不会是幻觉么?   她骤然转过身,那张帅气俊秀的脸庞上含着浅浅的笑容,真的是李永浩,他不是生气走了,不再理自己了吗?   “哎,李永浩,我不要这样啦!   我是手臂受伤,又不是腿,这样好糗,我不要坐,我要下来……你听到没有……李永浩……” ☆、爱恨交加11   香远双肩被压住坐在轮椅上,不顾她的反对,李永浩推着轮椅飞快地向前移动,直奔六楼的电梯。   “好吵!”   李永浩那小子的声音在头顶上传来,“你要是不想透气,我可以现在就送你回病房,然后我就离开。”   “哎,你这小子什么时候也学会了威胁人?”   香远气得大叫,扭过头瞪他。   “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他挑起清秀的眉,吃准了她不会再反驳,随手按下了电梯的按钮。   她鼓着腮帮坐回轮椅上,算了,这家伙叫自己坐轮椅的动机虽然古怪透顶。   可一会他要一直推着自己,反正不要自己花力气,他爱推就推呗。   不久之后,香远微张着唇盯着眼前的大花园,这家私人医院看来不是普通人所能消费得起的,   连一个花园都装饰得这样漂亮,里面种了大片大片不同种类的鲜花,五彩缤纷,夺人眼球。   “苍蝇都要飞进去喽。”   头顶响起李永浩调笑的嗓音。   她慌忙闭上唇,大概是好几天没出来晒太阳的关系,感觉阳光照在身上特别的舒服,合上眼睛,享受着这个难得的放松时刻。   “你等一下,我一会就过来。”李永浩刚说了一句,就跑开了。   她疑惑着睁开眼睛,顺着他的身影看过去,见他跑进了一丛花后面,然后手里就多了一大捧花。   “那,这是我刚摘的花。”   他跑到她面前,将那一大捧鲜艳欲滴的玫瑰花放在她手里。   她抿唇偷笑着没有点破,这小子想送花就明说,这些花哪像是刚摘的,明明就是从花店买的嘛。   “不喜欢?那我扔掉好了。”   见她没有说话,李永浩脸上染上一丝不自然的微红,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作势要来拿花。   “谁说我不喜欢。”   她捧起花避开他的手,这可是她这辈子收到的第一束玫瑰,当然是满心欢喜,喜欢得不得了喽。   香远宝贝似的护着怀里的鲜花,李永浩眉宇间笼上惊喜的笑痕,知道她已经看穿了自己的企图,他推着轮椅开始慢慢向前走,“嗯……   玫瑰虽然有点俗,可是跟你的名字是同音,玫瑰,香远,香远……”   他送自己玫瑰原来是这层含义,她闻着玫瑰花的香味开心地笑了起来,脖子上有点痒,她本能地伸手去挠了几下。   碰到了脖子上那条项链,那条价值不菲的淡紫色玫瑰花镶钻吊坠。   现在被李永浩这样一提醒,她突然间弄懂了叶益清送她这条项链的意义,也是和她的名字一样的意境。   他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慢慢回忆,好象那晚他从日本出差回来后,他拉她进别墅时手里捏着什么硬硬的东西,后来她跑到阳台上,当时他手掌心是摊开的,上面确实有一个亮闪闪的东西。   那应该就是这条项链吧。   他要是想虚情假意的话,完全可以随便买一条项链给她,又怎么会花心思特意让人订做出这条代表着她名字的项链呢。 ☆、爱恨交加12   就在她兀自想着叶益清这样做的用意时,蓦地听到李永浩倏然冒出来这样一句。   “香远,我要回韩国了。”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回去?你不会再回来了吗?怎么突然要回去?”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得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其实她更想说的是,他是不是还在生她的气,所以他选择了回韩国去。   “你担心吗?你会在乎吗?”   他瞬间停下了推轮椅的动作,慢慢跑到她跟前,定定地看着她。   “如果你挽留我,我就不回去。”   挽留他……她可以吗?   一旦出声挽留,那么她与他之间的意义就会大不相同,她将以自己在乎他的理由要求他留下。   “没关系。”   他勉强笑了笑,唇边泛起的笑容苦涩异常,直起身想要去推轮椅,不料他手骤然被她反握住了。   “李永浩,我想……你留下来。”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意识很清醒,她知道这样做可能会给自己带来更大的风暴。   但她就是不忍心看李永浩那双清澈的眼眸里掩盖着落寞和伤心。   就让她自私这一回,后果她一个人承担。   “你是说真的?不是开玩笑?”   他奔到她跟前,骤然露出亮晃晃的笑脸。   “当然,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喜欢捉弄人么。”   她白了他一眼,似乎也感染到他的喜悦心情,着迷地用力嗅着怀里的玫瑰花。   “那就说明你还是在乎我的喽。”   他浓密的睫毛微垂着,暗自窃喜,嘴里在小声嘀咕着,“可要是我告诉你,我要离开的话是捉弄你……”   “李永浩——”   她耳尖地立刻听到这句话,惊叫了一声,瞬间脸颊浮出一层红晕。   这小子又在骗自己的感情,让自己挽留他,原来又是他在撒谎。   “香远,你先别生气,我说的有一半是真的。”   李永浩连忙出声解释,“是这样,我父亲再过几天要过生日,我必须回去一趟,大概两个星期左右才能回来。”   她的注意力瞬间被他的话吸引,忍不住发问。   “啊?过生日要这么久啊。”   李永浩直起身,垂眸看她,正色地点着头,“嗯,这次父亲过生日会举办一场晚宴,好多商界名流都将到场。   再加上,我回到中国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家里的长辈有点想念我,我可能会多陪他们几天。”   “这样啊!”   她若有所思,早就听闻韩国人礼节很多,而且极尊重长辈,现在看来还真是这样。   “我原本想带你一起回去见我父亲。”   他双眼含笑看着她,亚麻色的发丝被微风轻轻吹拂着。   “不过看你现在这样,我想还是算了,下次还有机会。”   他的话意有所指,她低头看着娇艳的玫瑰花瓣,羞涩地咬起唇没有说话。   像这种直接跑去见家长的事,好象是要等双方确立关系之后才要做的吧。   “你什么时候走?”   她抚弄着玫瑰花瓣,轻问出声。   “后天一早的飞机。”   他低声说着,随即重重叹了口气,“明天酒店里有一些事要等着我处理,大概不能抽空过来看你了。” ☆、爱恨交加13   “没事啊,你可以给我发邮件或是打电话,两个星期你回来的时候,我都快要康复了。”   她继续低着头,不知道为什么,一听说这么久看不到他,总觉得心像是悬在半空中一样。   “香远,你在舍不得我么?”   耳际传来他的笑声,轻轻捧起她的脸,“我走这么久,你会不会想我?”   她没有多作思考,肯定地点了一下头,既然已经出声挽留他了,现在大方承认自己的感觉倒也不是件难事。   感觉到一道黑影扑了过来,她忘了躲闪,微启的红唇被轻啄了一下。   她惊得整个人被定在那里,李永浩这小子竟然偷亲她,不过她并不讨厌,反而有点小小的喜欢。   “午餐的时间到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愉悦极了,转身推着轮椅走出了花园。   一个半小时后,打着饱嗝从□□坐起来,她还在回味刚刚吃到的美味午餐,李永浩那小子竟然又让珠江酒店里的服务生送来了豪华的大餐。   她被美食诱惑,一时难以控制,吃了好多东西,结果吃得太撑了。   不行,不能躺在□□了,要起床活动活动,她慢慢下了床,用一只手推开阳台的门。   呼吸着新鲜空气。   住在这里有时真难以想象这是医院,病房里布置得跟豪华公寓一样,叶益清那家伙这次怎么那样好心让自己住这么贵的病房。   一想起那家伙就恨得牙痒痒,上午打电话时又用一种强势的命令口吻让自己不要去杂志社,不过可能是自己的错觉吧,她从他说话的语气里捕捉到了几丝关切的味道。   扭头看着那张大床,已经连续两个晚上他都跑来跟自己睡了,他的举止实在让人难以捉摸。算了,不想他了。   改天一定要找个机会问问李斯。   好无聊,在这里什么事也不能做,好象每天要做的事就是张口等着一日三餐,这种无所事事的感觉真是糟透了。   她耷拉着脑袋回到房间,坐在沙发上,拿起摇控打开电视,手机铃声响了,她起身去拿手机,上面显示的是一串陌生号码,会不会是对方打错了。   “喂,请问你找哪位?”   “呵呵……香远,你不记得我了?”   听筒里传来一阵浑厚的笑声,听起来有点耳熟,但她一时又想不起来。   “呃,您是……”   “蓝莓慕斯蛋糕,记得吗?”对方提醒了她一句。   她眼前一亮,瞬间想起对方是谁了,那个请她去家里做客的老伯,并且对方也是叶益清的父亲。   “老伯,您有事吗?”   她问得极小心。   不过转念一想,老伯跟自己说过,他是爸爸以前生意上的朋友,也就稍稍放了下一点心,或许是老伯看在自己是多年好友女儿的份上才打电话过来的。   “呵呵……香远,你是不是忘了请我喝下午茶的事了?”   老伯依旧是爽朗的笑声,她猛然想起来,自己确实是说过这件事,没想到老伯还记在心上。   “抱歉了,老伯,我答应请您喝下午茶的事一定会兑现,只是我最近有点…… ☆、爱恨交加14   忙,可能没办法……”   她支支吾吾地说着,并不想把自己手臂受伤的事说出来。   “呵呵……是这样啊,不要紧,反正我天天有空,哪天你想空闲下来,你约我喝下午茶怎么样?”   “嗯,好的,老伯,我到时一定约您。”   她语气里满是歉意,又客套地说了几句话,然后就挂了。   她右手随意拿了一块薯片塞进嘴里,脑海里胡思乱想着。   请老伯喝下午茶,她当然一百个愿意,老伯很风趣,想起上次在广场里他要求自己请他吃肯德基的样子,真是率直得可爱。   有一搭没一搭地调着台,在一个个沉闷的电视剧之间闲逛着,嘴里吃着梦琪带过来的零食,不到两个小时。   零食几乎都被扫进了肚子里。因为她吃得实在太饱了,所以当一名护士进来送药时,她让对方传不要送晚饭过来。   眼皮越来越重,电视在眼前越来越迷糊,她渐渐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半夜,正是瞌睡虫来侵扰的时候,由于没有急诊,几名值班护士在医院大厅收银处磕瓜子聊天,打发漫长的夜晚。   “……我今天路过花园……那对真是男才女貌……”   “是呀,我也看到了……那个男孩长得可真帅气,推着那个女孩在花园里散步……   “……手上打了石膏,明明腿没有受伤,那个男孩还非要用轮椅推着……真浪漫……”   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医院大门口,脚步低稳而轻缓,以至于这些聊八卦的护士没注意到。   “我前几天好象在哪本杂志的商业栏里看到过这个男孩,听说刚从韩国总公司回来,年纪轻轻就接管国内的十几家五星级连锁酒店……”   “真的吗?好有钱呀……那个女孩真幸运……男朋友既体贴又多金……”   “要是我的话,睡着了都要笑醒了……”   “咯咯……做梦吧你……”   叶益清原来没在意这些护士聊什么,可耳朵总在自动接收着这些交谈声,结果一字不落全落入了脑海里。   伸手按下了电梯的按钮,狭长的黑眸微眯起。   该死的女人,今天故意跟永浩在花园里上演亲密场面,她是不是唯恐别人不知道。   他走出电梯,大步走向那605,用力推开了门。   睡得正香,一阵关门的巨响震动了耳膜,她骤然惊醒了。   由于长久时间保持同一动作睡在沙发上,用手捏着酸痛的脖子仰起头,迎上一道锐利阴寒的视线。   她以为是风吹上了病房的门,却没想到是叶益清。   “你有没有要跟我说的?”   他轻启着薄唇,冰眸里迸射出骇人的寒气。   他铁青着脸,看起来不大对劲,仔细思索着,自己好象没做什么忤逆他的事。   今天也没去杂志社上班。他发什么火?   “你睡□□吧,我睡这里就好。”   她原本不想跟他说话,但一想到因此又会惹怒了他,于是随便找了个话题。   “看起来你住在医院里一点也不乏味,反而很愉快。” ☆、爱恨交加15   他冷笑了一声,扭头看向床头柜上摆放的花瓶里赫然静静插着一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花。   他一会要睡在□□,不喜欢床头柜上摆着一束女人气的鲜花,所以他恼了,还是……他是在为送这束花的人生气。   不管是哪种结果,都不是她想看到的,她困难地单手支起身,走向床头柜,打算将那瓶花移到他视线看不到的地方,这样总可以了吧。   就在她手指即将触到那瓶之际,另一只手以更快的速度抢走了。   她转过身看他,后者拿着那瓶花大步走向阳台,她意识到他想干什么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大束玫瑰花随着他的手势,呈抛物线甩向无边的黑夜,随后他大步跑回房间里,阳台上的门在他的身后又是一声巨响。   他竟然把玫瑰花扔了,这是李永浩送给自己的,是她这辈子收到的第一束花,他凭什么把它扔掉,胸口的怒火瞬间燃烧起来。   右手紧紧揪起胸前的衣襟,她想要冲他大吼,但她强迫自己忍住了,她已经懒得再跟他说任何一句话。   “你不高兴?”   他讥笑地勾起唇,深不见底的黑眸在房间里格外幽暗。   她死死地咬住唇没有出声,视线飞快地瞄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过了几十秒,仿佛没事人一样用平静的语调着着,“很晚了,休息吧,你明天还要上班。”   他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脸,企图找到任何一丝异样,结果她冷静得让他感到惊讶。   霎时,他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幼稚得可笑,扔掉玫瑰花的举动只会让自己的心更加暴露无疑,他在乎永浩送花给她。   这意味着什么?   他在意她了吗?   不,不可能,今晚的酒可能喝得有点多了,他有了醉意,这一定又是自己的错觉。   他很清楚自己厌恶这个女人,怎么可能在意。   他想借故发火,想要挑她的毛病来告诉自己刚才的行为是对的,她是自己的情妇,而不应该背着自己勾搭上别的男人,更不应该接受异性送的花。   可是,她沉默而温顺的反应,让他无从抓到破绽。   垂在脸上的斜刘海遮住她的脸,她无声无息地坐回沙发上,重新躺了回去,转而闭上眼睛,像是一副困极了的模样。   他走到大床旁,随手脱去身上的衣服,躺到□□。   手腕上的钻表显示快要一点钟了,这几天他每晚都会到这里报到,这样反常的叶益清,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以往他从不在乎夜里和他上/床的女人是什么模样,他只需要对方提供给自己新鲜感,让自己可以将过剩的精力发泄掉,最后能疲惫地睡着,这才是最终的目的。   昨晚他和那个梦如什么也没做,他洗完澡,搂着早就不着衣物的女人,却总也无法集中精力。   他厌恶对方身上浓烈的香水味,那吐在耳边故作娇气的嗓音,还有那张涂了太多厚粉的脸和几乎要滴出血来的双唇。   总之,他发现自己一点性趣都没有,用一张支票打发掉那个模特,他躺在总统套房的大□□,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躺在医院里这具温软而散发着淡淡体香的娇躯。 ☆、爱恨交加16   潜意识里他似乎对她的身体有某种依赖,到最后他只能这样理解。   她是他的情妇,她的身体当然也属于他,既然他只对她的身体感兴趣,他自然不会违背自己的意愿。   于是昨晚半夜他开车到了医院,坦然地躺在她身边。   一夜睡得极安稳,今天早上醒来时,他决定今晚还会过来。   寂静的房间里发出她轻微的鼻息声,她睡着了,他看了眼身上盖着的被子,再微抬头看向穿着单薄的衣服蜷缩在沙发上的身影,一丝怜悯从心底钻了出来。   他起身出了房间,回来时手里多了一条棉被,继而盖到她身上,他告诉自己这样做是因为泛滥的同情在作怪,绝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可笑的理由。   见她睡得这样香,自己也不自觉有些困了,他转身躺回到□□。   片刻之后,躺在沙发上的身影轻微地动了一下,双眸瞬间张开,她根本没睡,她只是在静等着他睡着,然后去做之前她忍下来没做的事。   睁着眼睛,默默盯着墙上的挂钟,她打算再等上一会。   足足过了半个小时,百分百确定躺在□□的身影已经睡着了,她慢慢坐起身。   掀开棉被的手微顿了一下,尽管她刚才闭着眼睛,但很清楚地感觉到他轻手轻脚地给自己盖上被子,那种动作既轻柔又怜惜,心底不禁滑过一股暖流。   倏地,想到了他无理地扔掉那束玫瑰花,她愤怒地瞪了大□□的身影,转而轻轻穿上鞋,蹑手蹑脚跑出病房,轻轻拉上门。   跑到楼下,拉开大厅的侧门,一阵冷风吹来,本能地打了个寒颤,出来得太匆忙,没来得及加件外套,不过不管了,先去找那束玫瑰花再说。   她依照自己的记忆,借着医院里的路灯,往齐腰的树丛方向跑过去,如果她之前看得没错,玫瑰花就是被叶益清扔到这个地方的。   那个女人在干什么?   站在阳台上的高大身影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个弓着腰在树丛里一点点寻找的身影。   可恶!她该不会是在找那束花吧。   到底在哪里?她明明记得是朝这个方向扔的,怎么没有呢。   冷风毫不留情地钻进单薄的衣料里,她冻得牙齿直打颤,打着石膏的手臂小心地避开树枝,右手也在不断地拨着树枝低头仔细寻找。   那束花是李永浩送的,也是她这辈子收到的第一束花,她很珍惜,不想就这样被叶益清那个家伙随便扔掉,她一定要找回来。   叶益清冷眼看着不远处的娇小身影艰难地在树丛里寻找,蠢女人,焦躁地在阳台上踱步,六楼视野极佳,他站在这里一眼就看到了那束花正四散在与她所找的方向完全相反的位置。   现在是四月份,白天与夜晚的温差很大,他仅着一件衬衣也感觉到透骨的冷,更不用说楼下那个女人了。   会在哪里?难道是她搞错方向了吗?   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树枝上的雨露沾湿,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拨开挡在眼前的树枝,她转过身,向四周望去,除了树叶还是什么也没看到。 ☆、爱恨交加17   再往前找找吧,或许就落在前面某个角落里呢。   胜利就在眼前,她拼命给自己打气,向前迈了一步,鼻子感觉到痒意,不禁又连续打了两个喷嚏。   她揉了揉发痒的鼻子,猝不及防地一个身影迅速靠近自己。   她心中一紧,刚想转过头。   整个人突然被人从身后拦腰抱住,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等她醒过神来时,自己已经被扛到了对方的肩上。   叶益清,除了那家伙还有谁。   “你要做什么?”   她惊叫着用手臂拍打他的后背,不知是不是他有意,她左手臂安稳地搁置在他宽阔的肩上。   “蠢女人,晚上你出来干什么?回去睡觉!”   他厉声喝斥着,不顾她的扭打,大步走向医院大厅的侧门,他可不想被大厅前那些八卦的护士看到现在的一幕。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整个人被迫朝下,头部充血得厉害,她感到难受极了。   放你下来,让你继续偷偷跑过去找那束花?”   他满含讽刺地冷哼着,扛着她乘上了电梯。   她咬唇没有了声响,好在现在是深夜,电梯里一个人也没有,不然她明天开始都不敢走出病房的门了。   回到房间,他将她放到□□,盖上被子,她想起身去睡沙发,又被他按下去,她不情愿地躺在□□。   钻进被子里的温暖身躯靠了过来,伸手将她搂进怀里,她冻得发抖的身体骤然有了暖意,不敢转过头看他,因为她眼角的余光瞥到他注视着自己。   她走出病房时,他肯定还没处着,她懊悔地想着,早知道是这样她就应该再多等一段时间。   据自己对他的了解,她装睡,然后再去溜出去找玫瑰花,他一定会大发雷霆吧,她闭上眼睛,默默等待着他的怒火。   等了半天,她没有等到预想中冷冽的声音,更没有他任何动作,她半睁开一只眼,映入眼帘的是他侧向自己的俊脸,柔和的面部轮廓,均匀的呼吸声,他睡着了。   那束玫瑰花怎么办?   可恶的叶益清,都是你,那是李永浩送给自己的礼物,你凭什么把它扔掉,她狠狠摇着他的脑袋,大声质问他。   不过这些最终只是想象,她被他搂在怀里,烫热的体温驱散了她身体的冷意,可是胸前被露水沾湿的衣服湿漉漉地粘在身上,这样睡觉真是难受。   她一动不动地躺着,静静等他睡得再沉一点,然后她打算去行李箱里找来干净的衣服换上。她眼皮困乏得真打架,仅靠意志力支撑着让自己不要睡觉。   半晌过后,她慢慢从他手臂里抽离,起身下了床,行李箱放在沙发旁,那是前天李斯和童思敏给她送手机和新配的钥匙时,顺便带来的。   她动作放得很轻,吃力地用一只手臂将行李箱放平,再打开。   好在她平常的睡衣都很宽大,拿出一件放在身上比划,左手的袖子宽度比打了石膏的手臂要宽许多,一会穿起来应该不会太费力。 ☆、爱恨交加18   她坐在沙发上,吃力地开始脱衣服,胸前的衣襟被右手拉向身后,可袖子却无法用左手去拉,弄了半天还是没脱下来。   算了,还是去麻烦外面的护士帮自己换一下吧,她重新拉上衣服,起身时左脚不小心踢到了行李箱,骤然听到大床那边传来几声低咒。   “女人,你在搞什么?”   他从□□坐了起来,爬了爬褐色发丝,口气有些火爆。   现在已经下半夜了,他刚睡着就感觉到这个女人又轻微地动了几下,然后是起床的声音,他很困了,原本不想理她,可她又不安分地发出一些响声,他再也忍不住了。   “抱歉,你继续睡。我有点事想要出去一下,一会就回来。”   她低声说着,慌忙用手扣上衣服的扣子,再拿起放在沙发上打算换的衣服。   “过来!”   他沉声命令着,眯眼盯着她手里的衣服,又看了眼她扣钮扣的动作,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   浓密的褐发下,那宛若雕刻般的冷峻面容平静无波,她慢慢移步走向他,她告诉自己忍耐,让他挑不到任何刺,是自己在他跟前能够继续生存下去的唯一法则。   他努唇示意她从床的左侧上来,她慢慢坐了上去,他的大手一下伸向她胸前的钮扣,她倒抽了一口气。   “你在担心什么?我对受伤中的女人没兴趣。”   他耐性尽失地拨开她的手,熟练地解开她胸前的一排钮扣。   衣服往两边拉开,顿时浑圆雪白的丰盈呈现在眼前,一股燥热的火焰从腹部升腾上来,该死的,他竟然有了反应。   “转过身去。”他咬牙命令着。   她依言静静转过身,他褪下她身上的衣服,露出大片雪白肌肤的美背,他强自镇定自己,甩手扔掉了那件微湿的衣服,拿过她手里的那件给她穿上。   衣服的前襟刚被他从背后拢好,她飞快地向床沿挪了几下,低头自己开始扣钮扣。   他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手心里竟然沁出了细汗,发现那股欲/望正燥动不安地在体内冲撞着。   该死的,他张开的手紧握起来,用力掀开被子。   她飞快地扣好钮扣,见他突然下了床,疾步走进了洗手间,不久听到了哗哗的水流声,下半夜他洗澡做什么?   她没理会他这种奇怪的行径,视线在大床和沙发之间踌躇了一会,最后决定还是睡床比较好,沙发再柔软,还是睡起来不太舒服。   他刚刚不是说了对受伤中的自己没兴趣嘛。这如同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至少有三个星期她是安全的,所以和他一起睡床又有什么关系。   她放心地钻进被窝里,里面还留有他的体温,暖暖的,还是睡床舒服,她这样模糊地想着,渐渐坠入了梦乡。   冲了个冷水澡出来,没想到引起自己一阵狂燥不安的罪魁祸首竟然这样安然地睡着了,他失笑地站在床前,随即拉开被子躺到了她的身侧。   夜里几乎没睡什么好觉,所以睡得格外沉,一觉醒来发现已经十点多了,身旁的位置早空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 ☆、爱恨交加18   不过可以肯定他是刻意早起,因为他知道白天梦琪时不时会过来看她。   吃过了护士送来的早餐和药,她匆匆忙忙跑下楼,在昨晚自己寻找玫瑰花的树丛里寻找,半个小时后,她已经全都找遍了,连一片玫瑰花瓣的影子都没有。   肯定是早上清洁工看到后清理掉了,唉,李永浩第一次送给自己的玫瑰花就这样被那个可恶到极点的叶益清给随手扔掉了。   耷拉着脑袋走出六楼的电梯,赫然看到病房门外伫立着一排服装整齐的服务生,她一眼就认出是昨天中午送午餐过来的酒店服务生。   李永浩来了,他不是说今天很忙的吗?   她欣喜着快步走进病房,果然看到李永浩那小子坐在沙发上把玩着手里的手机。   “李永浩,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今天没空的吗?”   她开心地走到他面前,见他正怒视着自己,心里一紧,这小子该不会是发现了插在花瓶里的玫瑰花不见了吧。   “喂,沈香远,你去哪里了?我等了你好半天。”   李永浩大声说着自己不满,原来这小子是等得不耐烦了。   “我四处随便走走。”   她笑眯眯地在他身旁的沙发上坐下,扭头看到餐桌上摆满了美味的食物,“我肚子好饿,为了将功补过,我陪你吃午餐怎么样?”   李永浩俊秀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瞬间消了气,嘀咕着收起了手机。   “这次就估且原谅你,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这小子什么时候也开始学着跟她谈条件了。   他微昂起下巴,眼里蹿起一抹异彩,“我从韩国回来,你要做我的女伴,陪我参加一场派对。”   “没问题。”   她毫不犹豫答应下来,李永浩在国内没什么朋友,要她陪同参加的大概是什么商业派对之类的。   “对了,李永浩,你明天一早的飞机啊!”   她的注意力又转到了这件事上来,李永浩说他爸爸过生日,要开一场盛大的晚宴,那么叶益清会去吗?   “嗯……”   李永浩正想回答,病房的门开了,一名穿着深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朝着坐在沙发上李永浩微欠了一下腰,将手里开着的手机递给李永浩。   “总经理,董事长从韩国打来的电话。”   李永浩的表情立刻正色起来,他接过手机,走到阳台上接听。   坐在沙发上的香远只听到一阵自己听不懂的交谈声,猜测着这个中年男人嘴里的董事长应该是永浩的父亲吧。   没过一会,李永浩走了进来,手机交给了中年男人,对方迅速退了出去。   李永浩眼神有些不舍,嗓音有些灰暗,“香远,我一会就要走了。”   “这么快啊,不能一起吃完午餐再走吗?”   她心里有种小小的失望,再看向满桌热气腾腾的午餐,这么多她一个人哪吃得下。   李永浩撇了一下唇,语气无奈,“我父亲打电话过来,让我立刻去确定一下益去韩国的具体时间。”   “呃……梦琪的未婚夫也要去?” ☆、爱恨交加20   她惴惴不安地说出这个称呼,掩饰着惊喜不已的嗓音。她猜得没错,叶益清果然也要去韩国。   李永浩捏了下她的脸蛋,“你忘了吗?益可是我的表兄,我父亲是他的姨父,他的生日晚宴益当然要去参加。”   “哦,是这样啊。”   她佯装想起来的模样,事实上心里早乐开了花,继而装作随口一问,“那他要去几天?应该不会太久吧,生日晚宴大概就是一天。”   “原本应该是这样。”   他耸耸肩,语调淡然一转,“可是帝集团和我们李氏生意场上许多项目都是相互协作。   我们李氏在韩国主要从事连锁的豪华酒店,益前年投资了一笔巨资在珠江酒店,合同快要到期了,这次我父亲就想跟益商谈继续合作的事……”   李永浩毫无保留,说得很详细,可她已经完全没有心思听下去了,满脑子都是叶益清那家伙要离开几天这个的天大好消息。   她再也不用天天看他脸色行事,可以自由地过几天舒服的日子了。   还有梦琪每次到这里陪自己的时候,心里的内疚也会因此而降到最低。   “……所以他这次可能要去一个星期左右……”   她的耳朵自动过滤掉那些生意上的事,最后抓住了这句话。   见她一脸沉思的表情,李永浩停顿了一下,不禁问出声,“香远,你在听吗?”   “嗯,我在听呢,你继续说。”   她忙不迭地点着,心里早乐开了花,一个星期的时间太好了,比自己预想的时间还要长一些。   “没了,我说完了。”   他摊着双手,微漾着深情的眼眸凝视着她的脸,语气里有些孩子气。“香远,我离开两个星期,你说过你会想我的。你要给我发邮件,我一有空也会给你打电话。”   “我说过会跟你联系,当然说话算数。”   她满口答应,“可是我这里没电脑,不能发邮件,要不我到时发你短信……”   “当然是发邮件比较方便。”他戏谑地笑了笑,伸手指向一旁的茶几。   她这才注意到茶几上摆着一台超薄型笔记本电脑,走过去一看,上面赫然印着MacBookPro英文字母,是一台崭新的苹果牌笔记本。   “这个是给我的?”她指着自己的鼻尖,不敢相信地问着。“为什么?”   “送东西给心爱的女人还需要理由么?”   他不置可否,脸上掠过一抹笑意。“我邮箱的地址已经放在桌面上的文档里,别忘了给我发邮件。”   这么贵重的东西她不能要,宁可给他打国际长途,她也决不会收这台笔记本,抬起头刚想拒绝,却发现房间里就剩下她一个人的身影。   他太了解她的个性了,知道她不会收,所以乘她不注意的时候离开了。   再见面应该是两个星期之后的事了,她坐在沙发上看着那台亮闪闪的笔记本,想着他那句“送东西给心爱的女人还需要理由么”,嘴角滑过几缕灿烂的笑容。   “哇!好丰盛呀!”   一句赞叹顿时拉回了她的思绪,不用抬头都知道是梦琪。   “香远,这一定是李永浩安排的。” ☆、爱恨交加21   梦琪盯着餐桌上丰盛的食物,像是挖到了什么宝藏一样兴奋起来。“看来我们四人婚礼的日子不远喽!”   “梦琪,你想得也太多啦!”   梦琪时时把这件事挂在嘴边,真拿她没办法。   香远无奈地摇着头,走到餐桌旁,“这么多的食物,我一个人吃不下,一起吃吧。”   “好。”   梦琪不客气地坐了下来,两个人开始享用一顿丰盛的午餐。   吃过午餐,和梦琪闲聊了一会,然后见梦琪兴冲冲地拎起放在一旁的LV包包,一脸小女人的模样,“香远,我要走喽,和益哥哥说好一会去他公司。”   “嗯,小心开车,玩得开心点。”   香远摇了摇手,强装自然的神色,其实心里暗自一阵苦闷,一听到梦琪要去找叶益清,那种以往的愧疚感像是被另一种酸酸的苦涩的情感所替代。   唉,最近的自己真是好奇怪,她无力地坐到沙发上,电视里播放的节目实在枯燥,随手按掉遥控器。   看着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右手下意识地按下了电源。   白天的时间漫长又无聊,李永浩走了之后,只有梦琪可能会偶尔来陪陪自己,但相对于叶益清到来的夜晚,白天又是她最不想过去的时刻。   ………………   在医院休养了数日,身体基本全部恢复。   在叶益清的安排下,沈香远又回到叶家别墅休养。   香远正玩着李永浩送到电脑,门外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赵妈不是说中午才上来叫她的吗,她才上来没十分钟的吧?   搬放好椅子,她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走到门口,打开门——   “你是?——”   一位三十多岁的夫人站在门外,保养得极好的皮肤,细致又有光泽,只看得到细细的纹路出现在眼角。   她必定是一个爱笑的妇人,因为眼角和嘴角都出现了笑纹。此刻亦笑容可掬的望着她。   似乎很满意眼前的女孩,这位夫人走上前,将沈香远拥进怀中,高兴的大喊:“宝贝儿,我是你的婆婆,我叫叶韵。很高兴认识你!”   什么什么?婆婆?沈香远怔住了。她的婆婆?可是,有这么年轻的婆婆吗?   在沈香远的脸颊上进行了贴面礼后,叶母才放开她,热络的拉起沈香远有些冰凉的小量着她,和蔼的问:“宝贝儿,你是不是叫沈香远?”   这个孩子眼神清澈,面容温柔,身材纤细,不错不错!儿子的眼光她很满意!   “啊?嗯,是的……婆婆……您好……”   沈香远仍然陷在惊讶当中,傻傻的回答叶母的问题。   嗯,叫婆婆好像把她叫老了呀,天,她好年轻……   “那我叫你香远吧?行吗?”   “当然可以了……”某人还在怔忡当中——   “嗯,好好好,香远你应该叫我妈妈哦,虽然叫婆婆也没错,但是叫妈妈显得我年轻一些。”叶母自顾自的说着。发现沈香远还在发愣当中,忙挥着手似要召回她的视线。   “对不起!那个,您太年轻了,我不知道您就是我婆婆,我那个……”沈香远今天又一次紧张得语无伦次了——等她发现的时候,已经说出口了,只能自己在心底暗骂自己了。 ☆、爱恨交加22   “哈哈,可爱的宝贝儿。你说的话,我真爱听!不过,我已经不年轻了,四十五岁啦!”顿了顿,略带着伤心的神色道:“都怪我儿子不好,结婚也不通知我一声,还要我这个做妈的从别人的嘴里得知你们结了婚。我看啊,他是打算等到你们把我孙子养大了才通知我吧?”叶母有些气鼓鼓的说道。   如果不是徐哥打电话告诉她,恐怕等她回来,她的孙子都能去打酱油了……   这个儿子,娶了个这么漂亮的媳妇,竟然连他妈都不通知,太过分了!看她今晚怎么收拾他!   “对不起,妈妈,那个,他可能的忙得忘了,您别难过……”听得出叶母话里的伤心,沈香远弱弱的为叶益清解释顺带安慰她。   天知道,她怎么会为他说好话呢……   叶母霎时换了一副神情,兴高采烈的道:“香远,来,到楼下来,我给你准备了很多礼物哦!”刚才的悲伤之色统统不见了。   兴奋的拉着沈香远的手,往楼下走。沈香远不禁讶异她转换情绪的速度之快。   楼下的客厅里,堆放着大大小小包装好的礼物盒。赵妈正在慢慢的叠好放在客厅的茶几上,几乎都摆不下了。   看到两位太太走下楼来,忙笑着对叶韵道:“老太太,东西都收拾好了!”   发现沈香远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讶异的扬起眼眸忙问:“孩子,怎么了?被老太太吓到了?”   不应该呀,老太太虽然有些童心未泯,喜欢作弄人,但是也不至于第一次看到沈香远就作弄她,把她吓坏呀。   沈香远听到赵妈的问话,忙摇摇头:“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有点意外……”说有点意外是说少了,实际上,她是大大的意外呀!   虽然曾听赵妈说起过这位婆婆,但是今天她毕竟是突然就出现的,她实在不能不意外和惊讶。   “哎哟,赵妈,我怎么会吓香远嘛!宝贝她还来不及呢。”   叶母拉着沈香远坐在一组进口的真皮沙发上,从茶几上挑选出好几个盒子递给她:“香远,这些都是给你的准备的,你看看喜不喜欢,”再挑出几个小点的盒子,继续笑眯眯的道:“这些是给宝宝准备的!”眼睛不自觉的瞄向沈香远的小腹——   沈香远今天又一次被人盯着小腹看了。   涨红了脸蛋,露出窘迫的笑容,微微的道:“谢谢妈妈,可是我,我还没有呢……”   她几乎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怎么大家都在研究她的肚子呀……   “哈哈,没关系,很快就会有的!到时候我会告诉你该注意些什么,还有吃什么东西,这些都是很讲究的呢!以前我怀着叶益清的时候呀,我就是……”   叶母叽叽咕咕的不停的说着以前怎么怎么了——   她说得很有趣,沈香远也听得兴致勃勃的,好几次还跟着大笑起来。   叶母说得高兴,但是敏感的沈香远还是发现,叶母说着叶益清小时候的事情,却一直避而不谈叶益清的爸爸,仿佛她和叶益清的生命中,并没有这么一个男人。 ☆、爱恨交加23   于是沈香远也就没有开口问起。   微笑中,沈香远竟然发现自己也很想拥有一个孩子,跟她血脉相连的孩子——   孩子会围跑在她的身边,甜甜的叫她“妈妈”,只是这么想着,都觉得贴心的幸福……   时间就这么在婆媳俩的聊天当中一分一秒的流逝了。   ………………   晚上,叶益清回来。   “儿子,你回来啦?”   叶益清才进入客厅,就听到叶母兴奋的大叫。   “妈,你回来了怎么也不提前告诉我?”叶益清有些埋怨的说。他这个妈呀,总喜欢搞什么突然袭击,十多年了,还乐此不疲的。   “哼,你还好意思说?你跟香远结婚,你有通知我吗?如果不是你徐伯父给我打电话,你是不是打算等你的儿子,我的孙子上了大学才通知我?!”   叶母斜睨着自己的儿子,一脸的不高兴。   “好吧。”叶益清扯开话题,“我饿了,吃饭。”   叶益清看到一大桌丰盛的晚餐,不等叶母坐下,就擅自拿起碗筷,吃了起来。边吃还边夸赞:“妈,您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叶母坐下后,拿着筷子就往他的过去,故意板着脸道:“你这孩子,你妈妈我还没坐下呢,你就开吃了,这么没有礼貌!”还用力的瞪了他一眼。   “没关系的妈,又不是在外面,没那么多的讲究。”叶益清乐呵呵的继续吃着面前的菜。   沈香远很惊异的看着叶益清一脸的随和。这是她认识的他吗?还是,只有在他的母亲面前,他才会露出这鲜为人知的一面?想必他这样的神情,一定会跌破一大群人的眼镜吧。   看到沈香远一直没有动筷子,还以为菜式不合她的口味,叶母有些担心:“香远,你不喜欢吃这些菜吗?   真不好意思,我都没有问你,就直接做这些菜了,这些都是叶益清平时最喜欢吃的。”   “啊?不的是,妈妈,这些都很好吃。”   她只不过是因为叶益清的特别表现而愣神了。讪笑两声,为了表示自己说的话,她夹了一块肉,就往嘴里送嚼得津津有味,笑着说:“真的很好吃的。”   “呵呵,那就多吃点。你告诉我你喜欢吃什么?我明天给你做!”   叶母边说边往沈香远的碗里夹着菜,不一会儿,小碗的米饭上,堆满了高高的菜。   沈香远眼眶热热的,她已经很久没有享受到母爱了。“我不挑食,都喜欢吃。”   说完赶紧垂下头,用猛吃来掩饰即将落下的眼泪。   一滴眼泪滴落到米饭里,她忙眨着眼睛,想要逼回。叶母坐在她的对面,没有看到。反而是坐在她身边的叶益清恰好看到了。   桌子下的大手抚上她的大腿,轻轻的拍了两下,给她安慰。直到终于感到眼中不那么湿润了,她才侧过脸,给叶益清一个感激的笑容。   感激他的安慰,感激他有一位这么好的母亲,给她这么一个温馨的感觉。   “香远,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呀?”叶母给沈香远夹着菜,问道。“明天把他们约出来,我们俩家的长辈见见面。” ☆、爱恨交加24   “妈——”发现沈香远的神色忽然不对,叶益清在一旁拉长着音调叫喊自己的母亲。   侧过脸给叶益清一个笑脸,示意他,她没有关系。   然后转过头来,视线清澈的望着叶母:“妈妈,我本来还有一个父亲,但是他上个月因病去世了。   现在我只有一个妹妹了,她叫香遥。也跟我住在这里,但是最近她忙着办理出国留学的手续,所以你才没有看见她。”   沈香远一口气将事情说完,发现叶母怔愣的看着自己,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她料想了叶母会出现的各种神情,就是没料到她会面无表情。   也许她没办法接受自己无父无母的事实吧。这么想着,沈香远是还会觉得一阵心酸,好不容易在叶母的身上感受到她期盼已久的母爱。   短短几个小时的家庭温馨,没想到,这么快就要消失了。   垂下头,筷子默默的挑着碗里的米饭,小口小口的送进嘴里,食不知味,如同嚼蜡。   忽然,一个身影落坐在她旁边的位置,淡淡是清香飘散过来。   下一秒她落进了一个怀抱。好温馨好温暖的怀抱,惊讶的抬起布满了水雾的双眸,叶母含笑和蔼的看着她,怜惜的道:“香远,没关系,你以后有我这个妈妈,我会像疼叶益清一样疼爱你的!   当然还有你的妹妹,叫香遥是么?”说完,俏皮的对着沈香远眨了眨一只眼。   沈香远听到叶母的这一番话,泪水早已经控制不住的滑落了。看到她眨着一只眼逗她,不禁又笑出声来:“嗯,是的。谢谢您,妈妈。”情真意切的叫了她一声。   “乖!快别哭了,吃饭!”   叶母又开始不停的给沈香远夹菜,沈香远一边擦着眼泪,一边不停的猛吃。   ……………………   一连几天,沈香远被叶母捧在手心里。   她决定去外面走走。   漫步在热闹的江城街头,太阳暖暖的洒在她的身上。   街道两旁的大树,已经在飘落金黄的叶子。沈香远精致的面孔和一身的嫩绿游走在金黄的落叶中,引来路人频频的回首。   清秀脱俗的五官,面色清冷。她的每一步都走得很慢,而且毫无目的的走着。   虽然已经入秋,天气微凉,但是下午的太阳却是逐渐的**。待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站在了学校熟悉的小径上。   这么远的路,她竟然走过来了。   嘴角扯起一丝苦笑,她想事情想得太出神了。   梦琪做主已经帮她请了一个月的病假,估计是她只顾着想事情,下意识的想要走回来上课吧。   摇摇头,正准备着往回走。   却看到旁边的一个报刊亭前,一个女生拿着一本杂志,跟身边的朋友说了些什么,她们都带着探寻的目光看着她。发现她也在看着她们的时候,忙调转视线,嘻嘻哈哈的说着别的什么。   她的脸上有脏东西吗?用手背轻轻的擦了下,沈香远又垂下头看了自己一眼,没有什么不妥的,就是手臂上有些擦伤。   抬起头,她们又都往她的方向看过来,还不时的比着杂志。 ☆、爱恨交加25   拿着杂志的女孩嘴巴里说着:“就是她……你们看嘛,一模一样的,不过她本人比这上面的照片漂亮。”   “不就是有点姿色嘛,有什么了不起……”另一个女孩不屑的道。   沈香远的心头猛然的一惊,照片?什么照片?是在说她吗?   快步走向报刊亭。   女孩们看到她走过来,丢下手中的杂志,一下就散开了。   颤着指尖,抓起报刊亭上的一本娱乐周刊,封面上赫然印着叶益清在人前亲吻她的那一幕!   标题巨大清晰——无名美女收服商界钻石男人,小标题:这场婚姻能持续多久?   脑子一下子懵了。   翻开里面的内容,大致扫视一遍。娟秀的脸庞霎时惨白,那些八卦周刊居然连她在哪个学校上学都写了出来,甚至她和叶益清的契约内容,都有一些条款赫然呈现在文章里。   脑海里一片空白,双脚虚软无力,几乎就要倒下。   手赶忙扶在报刊亭的陈列板上。   “喂,你不要压倒我的书架哦!你要看书就买,不要在我的摊子面前翻着看。我要收你折旧费的哦!”   粗大洪亮的声音从报刊亭里传出,一个满脸黄褐斑的女人从里面探出个圆圆胖胖的脑袋,看见沈香远压在她的书架上,还一直翻看杂志的内容,却没有要掏钱买的意思,女人很明显的不高兴起来。   看她穿的衣服也不便宜的样子,竟然不舍得花几块钱。   女人用着讥讽的语气道:“现在的学生啊,就为了省那几块钱……”   宁可站在这里吃着灰尘翻书,也不愿意买一本回去好好的看。真是越来越小气了。   沈香远发现周围已经有学生因为女人的叫喊声而好奇的往她的身上瞅,赶紧急急忙忙的掏出五十块钱,递给女人:“这本我买了。”转身就走。   “哎,哎,还没找你零钱呐!……”女人大声的叫喊,沈香远却连头也不回的快步走了。   坐在校园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沈香远情绪激动的看着杂志上的内容,几乎羞愤的想要撞墙。   “哟,这不是我们学校的沈大美女吗?不是听说生病了吗?怎么还到学校来呢?”一个尖锐的女生高声的嚷嚷着。   沈香远抬起的视线在女生的脸庞上一扫,脑中过滤一遍,好像见过,但是不认识,不是一个系里的。   向来在同学面前冷漠的她,也一如既往的以冷淡的面孔示人。   更何况,她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去理会有心人的冷嘲热讽。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沈香远站起身就想往学校门口走。   被沈香远漠视的女生更提高了音量,语带嘲讽道:“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嫁了个有钱的男人么?拽什么拽!”   看到沈香远的身子顿了一下,手上还拿着本有些眼熟的杂志,女生更起劲儿的大声道:“你啊,嫁了个好男人就好好把握啊,还出去勾三搭四的,竟然敢在那么多人的面前和别的男人亲亲我我,真是水性杨花哦……做你老公可真可怜……” ☆、爱恨交加26   原本僻静的角落,因为她的大声嚷嚷,竟然聚来了一群好奇心极重的学生。   周围瞬间响起了激烈的议论声……   “真的吗?学姐,你怎么知道的?”一个低年级的学妹问着女生。   “你们去买今天的娱乐周刊就知道了,就在头版头条哦!呐,就是她手上拿着的那本。哼,想要人不知啊,除非己莫为哦!”女生到处的宣传。   “我们学校可是名牌大学,怎么能够允许这样的学生留在学校里啊!跟我们在一个学校学习我都觉得丢人!”一个男生站出来大叫。   “对啊对啊!”   “我们联名上书,要求学校把她开除了!……”   “对!我们一起去!……”   沈香远的身子如飘零的落叶般,禁不住的颤抖,周围的吵杂声越来越激烈,但是她却没能为自己说出一句反驳的话。想逃开,而沉重的脚,却抬不起来。   心被紧紧的揪着,胸口沉闷。   有些**的太阳照射在她的身上,但是她却感到手指彻心的冰凉。好无助啊——   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一只大掌扶上她的肩头,而围在她面前的人群,脸上都带着一丝丝的恐惧,全噤了声——   教学楼三楼角落里的一个小型会议室。   一名金发碧眼的帅哥走到会议室的门口,轻声问站在门边的两名黑衣人:“主人还在休息吗?”   其中的一名黑衣男子,表情严肃尊敬的向他行了个军礼:“报告佩吉特少尉,主人还在休息,但是他刚刚吩咐,只要您到了,就请您马上进去。”   雷纳?佩吉特少尉点点头,轻叩会议室的门,听到门内的应允声,才礼貌的进入会议室,轻手轻脚的关上门。   原本二十平米大小的会议室,改造成一个独立的休息室。里面一张黑色高档的办工桌摆在落地窗边,搭配了一张同色系的进口的皮质椅子。   一个神情慵懒,气质高贵的男子双手交叉的坐在皮质椅子上闭目假寐,微卷的金色发丝在和暖阳光的照射下,散着淡淡的光晕。他的身后站着四名穿着黑衣的体格健硕的保镖。   对着坐在皮质沙发里的男子行了个礼,雷纳?佩吉特少尉站定,用着母语报告:“午安,君野王子,这份是我们听从您的吩咐,对沈香远小姐的背景进行调查整理出来的资料。”   递上手中厚厚一叠文案放置在王子面前的办公桌上,接着道:“还有她近期的一些情况。”   雷纳?佩吉特少尉面带着礼貌的微笑,站着未动。   “嗯,很好。”   缓缓睁开眼,慵懒的拿起文案,君野王子依然斜躺在椅子上。一天一夜的不眠不休,身体有些支撑不住了。   看着资料上的内容,他的脸色逐渐变得铁青,神色逐渐冰冷。   周围的气氛忽然变得冰冷异常。   保镖们亦感觉到了,面面相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能够令君野王子情绪变化如此之大。   “雷纳?佩吉特少尉,请你重复一遍,我回国前交代你的任务。”   一向温和的君野王子第一次用着这么冰冷的语气和雷纳?佩吉特少尉对话。 ☆、爱恨交加27   虽然纳闷王子的问话,但是雷纳?佩吉特少尉还是认认真真的回答:“是的,君野王子。第一,您让我们调查沈香远小姐和头都先生叶益清的家庭情况。第二,您让我们一直跟踪沈香远小姐,了解她的近况。”   停顿了下,看到王子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雷纳?佩吉特少尉又继续道:“现在我们还有人正在跟着沈小姐的。”   啪——君野王子将手中的文件甩上桌面,深邃的褐色瞳眸凝结着一层冰寒,冷冷的道:“你们为什么没有负责她的安全?!”   “对不起,君野王子。”佩吉特少尉正了正神色,一脸的严肃:“因为我们的身份特殊。在这个国家,不好做出任何的行动。”   很明显,君野王子对这个女孩子的紧张,已经超过了同学的关系。这,不是一个好的表现。   君野王子一时语塞,一切皆因自己独特的身份,否则,沈香远也不必受到那么多的苦。   翻看了眼文件下夹着的一本杂志。他的中文,听,说都没有问题,看,写的能力就实在不济。但是看到封面上的一男一女的亲密状,他还是很努力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认……   佩吉特少尉耳中戴着的耳机响起。他摁下接听,却听到对讲机的那头急切的声音说着。他的脸色一变,赶紧看向君野王子:“报告君野王子,沈小姐现在正在学校里,被一群学生围着。”   “什么?!……”   君野王子站起身,抓过椅背上挂着的薄外套,往外就走:“在什么地方……”   远远的,君野就听到前方闹哄哄的嘈杂声。   抬眼望去,就看到女孩身着一件嫩绿色的雪纺连衣裙,面对着一群面孔扭曲狰狞的同龄人。直挺挺的身躯,告诉面前的人她的不屈服。   看着她孤独的背影,君野忽然觉得,她似乎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   发现她面前有个女生抬起手臂,要用手中的一个水果砸向她,君野的心猛然的抽搐,快步的走到她的身边。   而跟在他身后的四个黑衣保镖也快步上前,站在四个方向上将他们俩围在一个空间里,佩吉特少尉则站在君野的身边,避免学生过激的行动伤害到他们。   君野看到她纤细羸弱的双肩,在烈日下依然微微的颤抖。剑眉冷蹙,不忍心的,手扶上她的肩膀,给她力量。   沈香远被身后的一个大掌惊到了,身子猛地跳了起来。回过头来,看到挂着微笑的君野王子,还有他那几个几乎形影不离的保镖们。   感受到他掌上传来的鼓励,沈香远惨白的脸勉强的挤出一个微笑,却没有开口说一句话。一时静默。   “同学,你怎么了?”   反而是君野率先打破了沉默,开口问道。冰冷的眼神却往她身后的那群人望去。只见他们一个个惊恐着的神色,动也不敢动。   沈香远也看了他们一眼,竟然觉得有些同情他们。   任谁看见四个保镖凶神恶煞的盯着自己看,都会觉得恐怖的,他们会害怕,也属正常。 ☆、爱恨交加28   望着君野王子微笑的脸庞,她还是很感激他在这么恰当的时候出现为她解了围。“没什么事,同学。”   将手中的杂志卷成筒状,单手握着,掩饰着她的紧张和无助。   “呵呵,同学,没什么事的话,能不能陪我去喝杯咖啡?”他扬起灿烂的笑容,故作俏皮的对她眨眨眼睛。   一家格调高雅的咖啡厅里,一曲轻缓抒情的萨克斯音乐流畅在空气中。   靠窗边一个转角处,坐着一对男女,他们的四周分散的坐着五个男人。这奇怪的一幕,引来咖啡店里的客人纷纷投去惊艳且好奇的眼光。   女孩神情冰冷,面容精致,肌肤白皙透亮,窗外斜射进来的阳光照在她的肌肤上,呈现半透明的色泽,浓黑的秀发盘在脑后,垂散着几根微卷的发丝,自然而优雅。   她的对面的男子,俊逸非凡的面容上挂着温和的神情,眼神带着温柔,一眨不眨的看着女孩。   感受到周围越来越多的视线都聚集在这里,而更多的,是身边的保镖们引起了客人们的注意。   担心沈香远的情绪会受到他们的影响,君野锐眼一扫,几个保镖领会的站起身,恭敬的点了个头,走出门口。   客人们亦纷纷收回好奇的目光,自顾的低头喝着咖啡,或者接着跟同伴聊天。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沈香远垂生了什么。手中毫无意识的搅拌着咖啡杯里的醇香咖啡。醇厚的咖啡香,随着她的搅拌,弥漫在空气中。   举起手中的杯子,轻啜一口。苦涩的醇香弥漫在口齿间——柔滑甘醇。   抬眼看到对面的君野王子,眼神炙热的望着自己,沈香远慌忙把视线调开。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愿意跟着君野王子来喝咖啡,可能是想要避开那群人吧。   如果君野没有出现,她很可能现在还被困在人群中。   无意中,视线扫上她放置在桌边的杂志。霎时,心底一颤。始终还是躲不过。   君野随着她的视线,看到那本杂志,想起他先前也翻过了。是否,她被人围攻,是因为这本杂志?   “沈香远同学,你觉得这里的咖啡怎么样?”君野用着标准的中文问沈香远。   “嗯?很好呀。”   沈香远嘴角含着淡淡微笑回答他。毕竟他为自己解了围,总不能冷着脸对人家。随即想到要纠正他对她的称呼:“嗯,君野王子,您可以直接叫我沈香远,后面加个同学,感觉有点怪怪的。”   “哦?呵呵,好的。”   君野有些惊喜。扬起标准的微笑:“沈香远,好的咖啡,可以让人放松心情,缓解紧张。你觉得自己享受到它的好处了吗?”   “……”沈香远愣了神。她似乎从知道杂志的事情以后,脑子就一直处于空白状态。   “没有的话,我还有一个办法:一个沉默的听众,也可以缓解你的情绪。如果,你不介意,我愿意成为你的听众。”   优雅的磁性嗓音,犹如带着魔法的咒语。   沈香远有些不知所措。满腹的心事,她已经找不到人诉说了。 ☆、爱恨交加29   香遥,还太小,而且不想她担心。   梦琪,如果她看了杂志的话,估计她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脑海中旋过的面孔,竟无一是她能倾诉的对象。   她真的可以相信这个王子吗?他似乎拥有一种不知名的魔力,让她情不自禁的信任他。   “如果你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那么就从这本杂志开始吧。”   看得出她对他的提议已经动心,君野缓和语气,给她建议。而且他也很想知道,杂志上到底写的是什么。   “告诉我,杂志上是什么内容?”   拿起杂志,沈香远深吸一口气,缓缓说起……   时间仿佛静止了。   “你是担心你的好朋友不原谅你,是吗?”   君野听完沈香远的叙述,已经大概了解事情的状况了。   沈香远轻轻点下头。别人怎么说她,她都可以不在意,因为她不是为了别人而活的,更何况,嘴长在别人的身上,别人说什么,也不是她能够控制的。   但是梦琪不同,她是她唯一的朋友,唯一对她真诚的朋友。   可她却嫁给了梦琪喜欢的男人,而且一直瞒着她,她相信,遇上这种情况,任谁都无法接受的吧。   “这件事情,的确有些麻烦。那你有没有想过——离婚?”   君野小心翼翼的问,他的内心也有些紧张,很希望她告诉他,她想离婚。   离婚?!   ——沈香远有些迟疑。她之前想过,而且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婚,想要摆脱他的魔掌。   但是现在,她有太多的顾忌。   沈香远眼底的迟疑,让君野紧张起来,抓着沈香远放在桌上的小手,着急的脱口而出:“如果你是担心毁约金的原因,我可以给你,你把钱还给他,就跟他离婚。”   可是话才出口,他就后悔了。他竟然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不是——”沈香远快速的回答,忽而又想起,刚才她根本就没有跟君野提到过毁约金的事情,不禁疑惑的看着他,问道:“你怎么知道毁约金?!”   疑惑在她的心头逐渐蔓延开来。   她忽然觉得面前的男人,也是一个恐怖的角色。他知道毁约金的话,就代表他知道了契约的事情。   沈香远眼中透着怀疑,深深的望进君野的眼里,想要从中找到点什么。   君野在她敏锐的眼神下,心头更加紧张起来。开口想要解释——   一道身影走到沈香远的身边,拿起桌面上的一杯冰水,快速的往沈香远的脸上泼去。   哗——沈香远感觉到脸上一阵冰凉和刺疼。   原本气氛宁静幽雅的咖啡厅里,因为角落里发生的这一幕,客人们一个接着一个的站起身来,好奇的目光带着探寻。   “思……梦琪”沈香远错愕的微微掀动嘴唇。   头上的冰水顺着发丝和脸颊滴滴的滑落,很冰,很冷。   但是这冰寒却及不上心里瞬间升起的疼痛。她还没有做好准备出现在梦琪的面前啊!老天!   梦琪嘴角边含着冷漠的笑容,眼神中带着恨意,冷冷的看着犹如落汤鸡的沈香远,手中还拿着倾倒干净的透明玻璃杯。 ☆、爱恨交加30   她今天才知道,原来她的好朋友竟然背叛了她,嫁给她最爱的男人。而这个好朋友竟然还一脸无辜的模样。她好恨。   “沈香远,你真是我的好朋友,益哥哥的好妻子。”   视线在看到君野握着沈香远的手掌时,怒意更是直线上升。她真的如同杂志上说的那样,水性杨花!总算是看清她的真面目了!   眼眶里热热,竟然有液体想要泄流。梦琪在心底暗骂自己:不要哭!不值得!不要再被这个矫情的女人欺骗了!   砰——看不下沈香远苍白的脸色,梦琪重重的放下手中的杯子,转身就要离开。   看到梦琪转身离开,沈香远焦急的就要追上她,却发现自己的手被君野紧紧的握着。忍不住对他大吼:“你快放开我!”   用力的甩着他的手,对着梦琪的背影大喊:“梦琪,等等,你听我解释好吗?……”   梦琪疾步的背影稍稍停顿了下,但只一瞬间,她又迈开了步子。   不要再相信这个女人!   “沈香远,你不要走,我还有话没有说完!”   仿佛知道沈香远这一走开,他就无法再走近她的心了。君野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丝毫没有放松。   好不容易刚才终于接近她的心了,都怪自己说错了话,还有戴梦琪的突然出现,将他的猎心计划全盘打乱!   看着君野眼中流露出来的爱恋,沈香远表情冰冷的严词拒绝:“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我很感谢你刚才替我解了围,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和你之间能够发展什么。”   她冷冷的撇了撇唇,斜睨的视线放在他的大掌上。   “……”只是她冷冷的视线,就足以令君野感到莫名的惊慌,轻轻的放开了她的手。   深邃的褐瞳带着伤痛,看着她快步的冲向门口,他缓缓沉淀受伤的心,迈着步子,向门口走去。   沈香远跑到门口,几个高大的身躯拦在她的面前,抬头看去,竟然是君野身边那几个面无表情的保镖。   沈香远恶狠狠的瞪着他们,有些惊慌的高声叱喝:“你们让开!”   面前的人却纹丝不动。他们,到底想干什么……被绑架的阴影还停留在脑际。   她不禁转过身子,看着已经跟上来的君野。收敛起惊慌的神情,有些凶恶的对他说道:“你想做什么?别忘了,这里是公共场所。你若是乱来,我会大叫的!”   周围已经有客人站起来,想要走过来。见状,沈香远的心定了一些。   “沈香远,在你的心里,我是这么卑劣的人吗?”听到她的话,君野苦笑着,不禁缓缓向她迈近几步。“我只是,喜欢你。”   有些难过在她的心中自己竟这样卑劣的人。他只是喜欢她,想靠近她,这也有错吗?   “喜欢我的人就多了。”   沈香远撇了撇嘴,下意识的想要后退几步,才退了一步,就想起身后站着的保镖,随即停了下来。   “喜欢一个人并不是一定要得到她的。君野王子,其实你并不是喜欢我,你只是从来没有被人拒绝,我的拒绝让你很没有面子。你才会对我这么纠缠。” ☆、爱恨交加31   沈香远对他的行动进行分析。   她也明白,像他们这种高高在上的王子,从出生到现在,必然是生活在一群爱慕的眼光里的。   遇上对自己不屑一顾的女人,必定卯足了劲儿的企图得到她。也许很多女人在他们的攻势下,弃械投降。但是,这并不代表,她沈香远就必须让他征服。   君野被她的一番分析镇住了,怔愣的看着她,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过了许久,他才低声解释道:“不是这样的,沈香远。我很肯定自己不是……”   沈香远打断他的解释:“不管你是不是,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我和你是不可能的,我已经结婚了!”后面的几个字,她是一个字一个字的清晰吐出的。   “这位小姐,请问您需要帮助吗?我是咖啡厅的经理。”   身边传来一个尔雅的声音。一名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站在沈香远的面前,挂着专业的笑容,金丝眼镜下的双眸却看向君野,似乎在警告他不要乱来。   他从他们一进来就开始观察他们了。毕竟,外表气质都这么出色的男女,想让人不注意都不行。   当看到一个女孩冲到他们面前,往这个女孩的脸上泼了一杯水,他讶异的想要走去阻止,却看到女孩冲出门口被几位彪形大汉挡着。   他想这样就更不能袖手旁观了,于是向他们走来。   “谢谢。”沈香远对他感激的一笑。璀璨的笑容让他几乎失了神,但即刻恢复了正常。   沈香远看到有人在身边,霎时有了底气。   面对君野,毫不畏惧的直视他的眼眸:“我该说能说的,都说完了。请问,我可以走了吗?”   君野向她身后的保镖点点头,保镖们即刻让出一条路来。   沈香远冷着神情快步往外走。希望还能够追上梦琪,跟她解释,她真的很不想伤害到梦琪,她唯一的朋友。   走了几步,发现身后有轻轻的脚步声,这不守信用的王子!明明让她走了,竟然还跟着她!   她深呼吸一口,整理脸上的情绪,陡然转过身。“君野王子,你能不能不要跟着我?我已经很明确的告诉你,我结婚了,你不要再……”   赫然发现,原来跟在她身后的并不是君野,而是咖啡厅的经理,沈香远的声音哑然停止,原本生气的俏脸,瞬间不好意思的涨红了。   她竟然已经结婚了?   他的心底泛起阵阵的失落感。幽默的开口:“对不起,小姐,我不是君野王子。”看到沈香远不好意思的表情,他不在意的笑笑,似乎在告诉沈香远没关系。   不过他听到她说“君野王子”,还是有点小小的惊讶,刚才那个男人竟然是个王子?   但是这个王子未免太霸道了吧,一点风度都没有。忽而又想,也可能这只是他的外号吧。继而在心底笑笑。   “我是担心他们会继续为难您,所以打算送您到楼下。”   当然,他也很想借这个机会,认识她。不过,可惜她已经结婚了——轻轻的为自己的迟到叹了口气,并且羡慕起那个能娶到她的男人。 ☆、爱恨交加32   “嗯,真的很不好意思,我还以为是……谢谢。”   沈香远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都怪自己太冲动。   她情不自禁流露出来的可爱小动作,让经理又是一阵晃神。   这个女孩子,真的很特别。被人泼了冰水,竟然没有生气,还想着念着找那个女孩解释。   t被人拦着走不出去,明明很紧张害怕,却还故作镇定的大声吼骂。   电梯里,他看到她头发上的冰水还在继续往下滴,嫩绿色的连衣裙上,小立领和灯笼袖都湿透了,呈现着暗深的绿色。   而电梯顶上的风机呼呼的吹着,她的小脸已经由红转白,而且双唇微微颤抖。   本想脱下身上的外套,但忽而一想,这样似乎太过唐突。   他忙从口袋掏出一张纸巾,递给她:“擦擦你头发上的水,免得感冒了。”   沈香远感激的对他笑了笑,接过纸巾,往头发上擦去。一瞬间,沉默充斥着小小的空间。   走出电梯。沈香远四处张望,却没有看到梦琪的身影。看到身边站着不动的男子,她才想起没有跟他道别。   忙含着笑容向他道谢:“经理,谢谢你。我现在可以自己走了,就不打扰你的上班时间了。”   眼睛的余光看到一个身影跟梦琪很相似的女人,沈香远也不等经理回答,就急急的说了句“再见”转身就往那个身影追去。   独留下经理站在原地,对着一阵旋风说了一句“再见”。何时能够再相见呢?   沈香远追着那个身影,一直到门口。眼见着她跨上一辆计程车,车门已经关上,车子启动走了。   沈香远不顾一切冲上前去,捂着胸口,脚不停歇的追着计程车拍着车窗大喊:“梦琪!你听我解释好吗!梦琪!”   车子嘎然停下,后排车窗摇下。一个陌生的女人探出头来,看着车外这个奇怪的漂亮女孩,客气的问:“小姐,有什么事吗?”   不是梦琪。浓浓的失望几乎将她淹没。   “对不起,我,我认错人了。”看到女人疑惑的目光,沈香远慌忙跟她说对不起。女人笑笑,点了点头,吩咐司机开走了。   沈香远愣愣的看着车子走远,心里感到一阵压抑。   她和梦琪的这段友谊,就这么算了吗?   想起梦琪刚才那个带着恨意的眼神,沈香远一阵心悸。   梦琪,必定是恨透了她吧,否则她也不会整杯水的就往她的头上泼了。   回到别墅,沈香远一声没吭,直接把自己关在三楼的房里。   赵妈见她许久没出来,又想到上次的病还没有痊愈,于是带着医生走到三楼,轻叩几声门板。   却没有听到里面回应。然后着急的重重的拍打在门上,还是没有一点反应。   赵妈像只无头的苍蝇般,思想慌乱的四处乱撞。太太会不会在里面……想不开?!   呸呸,不会的!赵妈拍了拍自己腮帮。但是越不让自己乱想,她的脑子就会越往那方面想去。   逐渐的,脑子里的画面越来越恐怖,赵妈开始脸色发白,嘴唇发紫。   忽然一个念头闪过——找少爷! ☆、爱恨交加33   只有少爷能想到办法了。留着医生守在三楼的卧室外,赵妈匆匆的跑下楼去,拿起客厅里的电话,拨出少爷的电话。   “少爷!太太一直在房间里,我怎么叫她都不开门!而且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没有,老太太在休息,我没有吵醒她……好,好的,我马上就找……”   “到底放在哪里了呢?哎呀,我真是糊涂!”赵妈在客厅里转了几圈,就是没想起来少爷说的备用钥匙放在哪里了。   在翻了n个抽屉以后,终于找到了一串冰冷的钥匙。循着上面粘贴的标签,她抽出一把标着“三楼主”字样的,胖胖的身子快速的跑上三楼。   紧张的手指,试了好几次才成功的将门打开了。走进房内,却看到沈香远孤零零的倚在墙上,紧闭着双目,脸色惨白。   赵妈冲上前去,医生也紧随其后。   沈香远为什么靠在那里?她是睡着了吗?还是……如果是睡着了,刚才拍门怎么会没听到?赵妈的脑子里乱成了一团麻。   “医生,快快,看看太太怎么样了!”焦急的拉扯着身边的家庭医生。   医生检查了沈香远的瞳孔,检视了她的手腕,转过头来安慰赵妈:“没有什么大碍,她只是太疲倦了,睡着了而已。”帮着赵妈将沈香远扶上了床,医生开始为她详细的检查手腕。   医生摇着头,心里暗想着伤是怎么来的。会不会是叶家虐待她?   唔,很有可能。很多大户人家都有这种见不得光的嗜好。   “沈小姐的手腕受过伤,以后就会留下后遗症了。”   医生边检查边说。   “后遗症?!……会有什么,什么后遗症?”赵妈担心的问。   “也就是有可能以后再阴雨天气,她的手腕会疼痛。有可能是隐隐作痛,也有可能是剧痛,都不一定的。”   从出诊箱中拿出两卷稍厚的绷带,细细的为她包扎缠绕好手腕:“等沈小姐醒了,最好是带她到医院做详细的检查。”   “好的,医生,谢谢。”赵妈点点头。   赵妈就走到床边,看着沈香远。   唉,这可怜的孩子。赵妈眼眶一热,忙用手背擦去眼角渗出的泪水。   □□的人儿嘤咛几声,缓缓的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躺到了□□,床边站着叶家的家庭医生和赵妈。   “赵妈……我想喝水。”她轻轻的喊了一声。嗓子很干涩。   “孩子,你等等。我马上给你倒水。”赵妈急急的转过身,下楼去倒开水。   家庭医生为她简单的包扎着手腕,叮嘱她:“沈小姐,你近期不要用左手提重物,免得又再一次的拉伤了。”   沈香远点点头:“好的,谢谢你医生。”   “不用谢,我应该的。”医生收拾着自己的医疗箱。收拾了一小会儿,他又转过身来,说了句:“沈小姐,你的例假有多久没来了?”   窗外艳阳高照,暖暖的和风吹拂着沈香远的发丝,她已经盖着厚厚的被子,却依然暖不了她此刻心中的寒意。 ☆、爱恨交加34   “如果我没有探错的话,沈小姐,你已经有差不多一个月的身孕了。”和善的医生刚刚告知她这个消息,她顿时懵住了。   身孕?对她来说,真的太突然了!   不!她自己都无法照顾好自己,就更没办法照顾一个孩子了!   孩子,是无辜的,何苦来陪着她一起承受他的怒意与仇恨?   “医生,我想求您一件事。求求您答应我。”沈香远右手紧紧的抓着被子,“请您,不要把我怀孕的消息告诉他们,求求您了!”   医生沉默了。看着面前苦苦哀求他的女孩,他点点头。就当他刚才没探出来吧。   “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来找我。我会给你用最好的药物。这是我的名片。”将自己的名片递给她,他已经猜想得出,这个女孩是不想留下这个孩子。   “谢谢您,医生……”   ……   目送医生离去,沈香远慢慢的撑起身子,把名片塞在枕头底下后,半坐着靠在床头。垂眸凝视着绷带缠绕的手腕,她依然能感受到脱臼传来的阵阵痛楚。   视线转移到小腹上。   她的肚子里,已经有一个生命了。   算日子,应该就是结婚那晚的了。   好快啊……   可是,宝贝,你来得不是时候。   曾经,她是多么的期盼,能有个孩子,将他和她系在一起。但是他今天的暴戾,让她深深的明白,他的心里只装满了仇恨,根本就容不下她。她竟然还傻傻的以为,自己已经走进了他的心里。   呵呵,多可笑……   “孩子,来,喝水吧。”   赵妈端着一个温水杯脚步轻轻的走进来,打开杯盖,送到沈香远的嘴边,让她小口小口的喝着。   “谢谢,赵妈。我喝够了。”   喝了几口,感觉喉咙已经不那么干涩,沈香远摇摇头。   …………………………   下午,在母亲的召回下,叶益清又从医院开着车子赶回家。   将车子停好,熄火。一脸阴沉的走下车子。抬起头,看向三楼紧闭的落地窗。白色的窗帘已经拉拢,估计里面的人儿正在休息。   走进客厅,就看到母亲面无表情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他的心里暗叫不妙。她肯定是跟母亲诉苦了,否则母亲怎么一脸严肃的等着他?   小心翼翼的,叶益清轻轻走近母亲,在她的身边坐下:“妈。”轻声的叫了一句。   “嗯,”叶母还是面无表情,甚至都没有看他一眼。   “妈……”苦着脸挡在她的面前,他拖着鼻音又叫了一次。   他这个妈,不高兴的时候就必须要哄她,否则时间长了,他就必须要付出更多的代价才能换回她的开心。   “嗯?别吵!我正看到精彩的部分呢!”叶母推开挡住她视线的儿子的脑门。她正看到精彩的部分呢。   嗯?原来她是在看电视?   心中长长的呼了一口气。鹰眸瞟了眼楼梯口,看来她没有把今天的事情告诉妈妈。   “很好看吗?”他问。这几天没有好好陪陪母亲,他该抽点时间跟母亲聊聊天了。其实,他的心里知道,他是想要找借口避开沈香远。 ☆、爱恨交加35   “跟你说了不要吵我的嘛,想说话就上楼找香远。她中午都没出来吃饭。”叶母的视线一瞬都没有离开电视机的屏幕。   没出来吃饭?该死的女人!她就不能不让他担心一天吗?   脚步轻缓的走上楼,在转角遇到了刻意等着他的赵妈。   发现赵妈红着眼眶,他忙问:“赵妈怎么了?”   “少爷,太太好像受什么刺激了。”   “少爷,赵妈我老了,看人还是很准的。太太是个好女孩,你应该好好的珍惜她,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了吧。”   赵妈抹着眼角的眼泪,说这番话,希望少爷能够幡然醒悟。   现在的年轻人,她是看不懂了。明明是相爱的两个人,何苦彼此折磨呢?   说完,赵妈就走进了书房,整理里面的杂物,留下叶益清还在原地发呆。   良久,他才迈着步子上三楼。走到深黑的实木门前,他右手轻轻的转动门把,左手往里推——   因为叶母一直在睡眠,午饭的时间就适当的往后拖了。   沈香远借口太累了,要在房间吃,赵妈主动的为她饭菜端上来。陪着她吃完后,让她好好休息,所以沈香远避开了和叶母的见面。   下午,沈香远躺在□□,双眼无神的定格在天花板上的某一点。   听到楼下他车子熄火的声音,她霍的坐起身,光着脚丫子跑到门边将房门反锁,又跑回□□躲在被窝里,竖着耳朵聆听门外的响声。   直到,听到门外徘徊的脚步声,她紧闭双目,屏住了呼吸,紧张的揪紧了被子。   不要,不要进来……她在心里祈祷着。   她现在最不想面对的人,就是他。   都是因为他,她才受伤,都是因为他,梦琪才恨她。   咔嚓——门把扭转的声音,接着是推门的声音。   因为她上了锁,门没有被推开。沈香远能听到自己的心扑通扑通的跳动,好怕他一个激动,就把门给踹开了。   门外的人,不死心的,又重复试了好几次,依然没能推开房门。   脚步声在外面徘徊了好一会儿,她才听到下楼梯的声音。逐渐,门外回复了宁静。   她睁开眼,已经紧张出一身的汗水了。   缓缓的移动身躯,从被窝里爬出来,端端正正的坐在床边。   拿起柜子上赵妈放着的温水杯,慢慢的一口一口喝下,为身体补充水分。   紧闭的落地窗,拉拢了的窗帘,没有强烈的光线透射进来,房间里显得很幽暗,但是她却一点都不在乎。这样幽闭的环境,她反而觉得更安全。   身后的脚步声逐渐靠近,熟悉而又危险的男性气息瞬间包裹了沈香远的全身,她猛然侧过头去,脸上的淡然霎时褪去,换上一副惊恐的神色。   他什么时候进来的?为什么她一点声响都没有听到?!   下一秒,她落入了他的怀里,毫无血色的嘴唇,瞬间被他攫夺。   “唔……唔……不,不要……”她挣扎着,他却更是激烈的掠夺。   滑溜的舌火热的侵占她的甜蜜…… ☆、爱恨交加36   双手在她的身上到处游移,试图点燃她的火焰。将她压倒在□□,炙热的吻,落在她的眼睑、脸颊、颈项上……   不,不行!这样会伤害到孩子的!几乎沉醉其中的沈香远,突然惊醒。   想起上午医生交代的,最近不能xxoo!!不知哪里来的巨大力量,她用右手猛力的推开他,看到他跌坐在地毯上,一脸诧异的盯着她。   她站起身,拢紧了身上的睡衣,走到落地窗边,拉开窗帘,让窗外的光线照射进来,满室的光亮。借此,击退他的欲念。   下午的光线很强,在地毯上照出一道道金黄温暖的光线。   但是她,却感觉不到一丝的温度。   转过身对着他,咬紧下唇,给自己力量。   叶益清坐在地毯上,右手抓了抓发根,该死的,他几乎又想要对她进行强暴了。   她孤独的身影,立在落地窗前,胸脯起伏着,不停的喘息,身躯娇弱的轻轻颤抖。看到她缠绕着绷带的手腕,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   心里骤然的莫名烦躁起来。该死的!!!   “为什么把房门反锁了?不想让我进来?”他冰冷残酷的声音传入沈香远的耳中。   “……”咬着唇,她不发一语。既然他都知道了,为何还要问她?   看她一脸的默然,叶益清愤怒的豁然起身,冲到她的面前,手指紧攫她小巧的下巴,用力的捏起,让他们四目相对。   “说话!”他恨透了她这毫不在乎的表情。   她是不是冷血的?面对他的愤怒和怒吼,竟然可以这么漠然!   “说什么?”   她放开下唇,唇上赫然出现清晰的齿痕,幽幽的回答他。说什么?他想要她说什么呢?他们之间,除了自己是他花钱买来的‘情妇’外,还存在什么关系吗?   “该死的!不要试图再挑战我的耐性!”他的眸子里燃着嗜血的暴戾。   沈香远转头,撇开他的手指,冷冷的一笑:“呵呵,我怎么敢挑战你的耐性?我只是你花钱买来的,有什么能耐激怒你?”   这话,是他早上说过的,她记在了心里。时时刻刻的提醒自己,不要傻得捧上真心送给他。   “你……”他竟然一时语塞。   “说不出话了?哈哈……”她冷笑,他也有话语被她堵住的时候。   “你在伤心?”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悲戚,被他捕捉到了。   她微微一怔,“伤心?怎么会?”她连忙大笑起来。但是心里,真的在揪疼着……   “是吗?”他的眼里写满了怀疑。   “当然了!”她咬牙回答他。   他不相信,她的眼神已经将她出卖了。   “就算是我要离婚,你也不会伤心?”他咄咄逼人。   离婚?她不是一直想要离婚的吗?为什么,当他说出口,她竟然觉得自己几乎无法呼吸?心里有一块巨大的石头,紧紧的压着她,好重好重。苦涩的张开嘴:   “当然,不会伤心。我求之不得。”一字一句,在割着她的心,她能够感觉到心在滴血。   “当然,不会伤心。我求之不得。” ☆、爱恨交加37   沈香远掩住眼中的伤痛,一字一句,轻轻的吐出。   叶益清的脸色一沉,阴冷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沈香远,看不懂。   他向前迈进一小步,俊脸逼近沈香远的苍白,双目对上她的水瞳:   “你,别想了!我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   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从他的嘴里溢出。叶益清的双眼迸发出刺骨的寒意。求之不得?她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逃离他吗?   哼,就算她对他已经没有了利用的价值,只要他对她还有兴趣,她就别想逃!他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你就好好的在这里做你的叶太太吧。”   他冷笑道:“直到我厌倦了你,你才可以走出这个家。”他周身散发着危险的鬼魅气息,令沈香远禁不住的颤抖……   他说了什么?她别想离开他了?   仿佛被他打入了十八层地狱,她止不住的浑身颤抖着……   ……   冷笑着,叶益清甩上房门,头也不回的离去。   沈香远愣愣的站在落地窗前揪着身上的睡衣,动也不动。   垂下的眸子看着他的黑色跑车在窗外呼啸而出,沈香远只眨了眨眼,一颗颗泪水便如断了线的珍珠滑落。   缓缓的坐在地毯上,蜷抱着自己,窝进一个角落里,就这么傻傻的发呆着。   她的心好痛好痛,就像是被人用力的撕扯开了似地……   直到夜幕降临。   沈香远还是一动不动的坐在角落里,幽暗的房间,半敞的窗户,一阵寒冷的疾风迎面吹入,沈香远才惊醒起来。   颤抖着身子站起身,长时间的蜷缩,下肢发麻,脚下一个踉跄,身体几乎滑落。   孩子!!心陡然的停止了跳动,即将滑倒之际,她紧紧的拽住了身边垂下的窗帘。左手传来锥心的疼痛,她不禁轻呼出声。   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子,右手用力的拽着窗帘,站直了。左手轻轻的抚摸着小腹,孩子别怕,妈妈保护你……   突然的,她被自己下意识的举动惊呆了。难道,她已经决定要留下这个孩子了吗?   咬着下唇,她为自己的这个想法感到忧虑。她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如何去照顾一个孩子?   叩叩——   “太太,您醒了吗?要吃晚饭了。”赵妈在门外小声的叫喊。   沈香远拖着步伐,走向大床。打开了床头柜上的欧式水晶灯,沈香远无力的回答:“赵妈,我今晚不想吃饭了,我不饿。”   她现在一点胃口都没有,更何况,还没做好准备下去见到叶母。   赵妈转开门把,走了进来。在门边摁下开关,房间的几个大灯瞬间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照亮了,沈香远举起手遮着眼睛。   看到沈香远虚弱的半坐在□□:“孩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要不要叫医生来看看?”   “不用了赵妈。”   脸色苍白的沈香远抿着唇微笑了下,移了移身子,微微躺下了点。随后右手轻轻的抚上了左手的手腕。手腕上的痛,隐隐的传来,她几乎没法专注自己的思绪。   “可是不吃晚饭怎么成呢?身体受不住的呀。而且今天是老太太亲自下厨呢,做的都是你喜欢吃的。” ☆、爱恨交加38   赵妈劝她,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她吃晚饭才成。不然老太太那关,怎么也过不了的。   下午她看到少爷进了房间了,也不知道他们两人谈得怎么样。   不过看沈香远无精打采的模样,还有少爷气鼓鼓的出门,他们的关系,应该还是没有任何的缓和吧。   真想不通现在的年轻人啊。赵妈又一次感慨。   “是吗?那我下去吃吧。赵妈,我的手,还是不要让妈妈知道。”   沈香远叮嘱赵妈。深怕她一个不小心,就说漏了嘴。叶益清此刻已经将她想象成十恶不赦的女人了,还是不要再增加他对她的恨意了。   赵妈点点头,这个道理她还是懂得的:“好的,我知道。”   走到衣橱前,给沈香远拿出一套长袖的衣服换上,宽松的袖子,刚好挡住了她手腕上的绷带。   扶着楼梯上的木质扶手,沈香远慢慢的走下楼梯。   刚才赵妈告诉她,叶益清不回来吃晚饭了。   今晚,他恐怕是不会回来了吧。   “香远,快来!妈妈给你做了你喜欢吃的。”叶母穿着围裙站在厨房的门口叫着沈香远,手上还握着锅铲。   “老太太好早就开始准备了呢。”赵妈在一边笑眯眯的告诉沈香远。   “谢谢妈。”沈香远扬起笑脸。面对这么一个开朗的母亲,任谁都无法再沉浸在自己的悲苦当中了吧。   跟着叶母进了厨房,飘香四溢。操作台上,摆满了她喜欢吃的菜品,锅里还在炒着最喜欢的糖醋排骨。   沈香远深呼吸几口,酸酸甜甜的味道,突然觉得饥肠辘辘。“妈,您做菜真的好香哦!”她忽然很想跟着叶母学习做菜。   听到沈香远的称赞,叶母的慈眉都笑弯了。   “喜欢就要多吃点!你看看你,这几天又瘦了呢!这样怎么给我生个大胖孙子呀?”视线在沈香远的身上巡视了一遍,点点头,确实是太瘦了。   听到叶母提到“孙子”俩字,沈香远震了一下,随即干笑着转移了话题:“妈,我很瘦吗?”   她一直没觉得自己瘦,还算是有点肉肉的吧。   “当然了,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啊,长得比你圆润多了。”叶母一讲起过去的事情,嘴巴就开始滔滔不绝了。   沈香远微笑着倚在橱柜边,听着叶母的事迹。这样的感觉,其实也很好的……   饭桌上。   “老太太,太太,我还是回那边吃饭吧。”赵妈依然不敢逾越。   “赵妈,你再这样,我生气了啊。”叶母不禁鼓起腮帮子,一副你不坐下她就生气的模样。   “赵妈,你就别推辞了,快坐下,大家一起吃才热闹呢。”沈香远也在一旁帮腔。确实,这一大桌子的菜,她和叶母俩个人,再怎么能吃,也不可能吃完的。   “老太太……”赵妈拗不过,只好乖乖的坐在位置上,拘谨的拿起碗筷。   叶母和沈香远强烈要求赵妈一起在餐桌上吃饭。   平时赵妈都要跟佣人们一起吃饭的,因为她觉得主仆就该有主仆的样子,决不能因为主人对自己稍微好点,自己就没了分寸,而且决不能给别的佣人做不好的榜样。   “来,快吃吧!菜凉了就不好吃了呢!” ☆、爱恨交加39   叶母招呼着赵妈跟沈香远。   夹着一块糖醋排骨放进沈香远的碗中:“香远,尝尝妈做的味道你喜不喜欢?”心里有些期待。   微笑着,沈香远夹起排骨咬了一口,酥脆香甜,入口带着淡淡的酸味。一块排骨,两口就吃完了,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妈,您做的太好吃了!   我就做不出来这味道呢。”沈香远一点也不夸张,叶母的排骨真的做得非常好。   看着沈香远自己又夹起一块排骨放进嘴里啃着,叶母露出满意的笑容。   她原来还担心沈香远是敷衍她的呢,没想到自己做的味道,她真的喜欢。   沈香远边吃边问:“妈,您能不能教我做菜呢?我想学呢。”   特别是这个糖醋排骨,她觉得吃了很开胃。   “你想学吗?”   叶母很讶异,要知道,现在的女孩子都不会做菜,而且秉持着远离厨房的思想,跟她们那会儿不一样了。没想到自己儿子眼光不错,娶回来的媳妇竟然这么勤快。   这个儿媳妇,她真是越看越满意。知书达理、温柔善良,一点都没有时下女孩子的刁蛮任性和懒惰成性。儿媳妇提出要跟她学做菜,那当然没有任何问题了,她一定会倾囊相授的!   “那明天开始我教你吧!”叶母很高兴的安排着。   “妈,明天我想去上课了,下午回来跟您学吧。”   沈香远忽然觉得不能这么一直在家里呆着。课还是要上的,否则等到叶益清不要她的那一天,她回到社会上,没有一技之长或者文凭的话,该怎么生活?还有,孩子呢?跟着她吃苦吗?   不,她不能让孩子跟着自己吃苦。或者,她可以选择不要这个孩子……沈香远陷入了沉思中。   “孩子……孩子……”叶母看到沈香远又发起愣来,忙用手招了招她的神。   “啊?妈,对不起,我又想别的事情去了。您说了什么?”沈香远尴尬的笑了笑。   “呵呵,你这孩子,就是喜欢发呆。我说,你打算明天就去上课了?不多休息几天吗?”叶母是不放心沈香远的身体和精神状况。   “嗯,没事的,我觉得好多了。”   沈香远知道叶母在担心什么。她的身体,她自己是最清楚的了,上课,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有问题的是,她回去后该怎么面对同学异样的目光,还有梦琪……想起梦琪眼中的怒意,沈香远一阵心颤。   她唯一的朋友啊……   “香远,来,喝碗鸡汤,这可是我炖了一个下午的呢。叶益清这孩子,说是有应酬不在家里吃饭,他要是看到这锅鸡汤,肯定就舍不得出去了。”叶母盛了一碗鸡汤递给沈香远。   “太太……”赵妈在旁边惊慌的看到沈香远伸出左手去接——   不出意料的——   哐啷——一碗鸡汤打倒在餐桌上。滚烫的鸡汤顺着餐桌流到沈香远的大腿上。   沈香远惊跳起来……   大腿上**辣的,顾不上疼痛,沈香远歉意的看着叶母:“妈,对不起,我……”   叶母绕过桌子,走到沈香远的身边:“是不是烫到了?怎么这么不小心?” ☆、爱恨交加40   手指捏起她粘在大腿上的裤子,希望借此可以散发点热气出来。自己的手指依然能感受到裤子的烫热,刚才这鸡汤一定是烫坏香远的皮肤了……   “妈,没事……”   大腿上一**的**□□,令沈香远不自觉的屏住呼吸。眼眶里漫起一层层的雾气……为了不让叶母担心,她吸了吸鼻子,忍住了泪意。   “怎么会没事?!这碗鸡汤有多热,我知道的。赵妈,快找点烫伤的药膏来。”   叶母依然捏着沈香远的裤子,吩咐站在一旁慌乱打转的赵妈。   “好。”赵妈匆匆的奔向客厅,拿出药品盒,在里面搜寻着烫伤膏的踪迹。   叶母扶着沈香远坐到沙发上,把家里的佣人都叫了出去。拿出一把剪刀,把沈香远的裤管给剪了。   白皙细嫩的大腿上,被鸡汤烫成一片红肿……   叶母心疼的眼眶泛红。   “香远,你的左手怎么了?”叶母清楚的看到刚才沈香远是左翻了一碗鸡汤的……   夜晚的凉风顺着偌大的落地窗吹进了客厅。   沈香远坐在沙发上,后背被风吹着,冷飕飕的。大腿上**一片,却抵不过身后的冷风,忍不住的打了个冷颤。   “香远,你的左手怎么了?”叶母清楚的看到刚才沈香远是左翻了一碗鸡汤的……   “啊?妈,我今天在卫生间不小心滑倒了,左手擦伤了。”   沈香远小心翼翼的回答着,深怕自己某一个字句露出马脚。   她,绝对不能破坏了他们母子之间的感情。   “哦,原来是这样。你这孩子,忘记了,是吧?”   叶母有些哭笑不得。这孩子怎么这么迷糊。   沈香远傻笑着点头。心里想着:还好,妈没有再追问她。   赵妈拿着药膏递给叶母。叶母挤出一点,就要往沈香远的大腿上抹,沈香远忙伸出手要接过叶母手上的药膏。   阻止道:“妈,我自己来吧。您还是去吃饭吧。”要婆婆来伺候自己,她真觉得是罪大恶极的事。   撇开沈香远的手,叶母将药膏轻轻的抹上沈香远的大腿。没抬头也知道沈香远疼得不行,她能听到她悄悄抽气的声音:“香远,疼就喊出来,别憋着。   烫伤不抹药不行的,以后会留下疤痕的。”   这么细嫩的皮肤,留下一块疤痕就太可惜了……   “嗯……妈……我没事。谢谢您。”   沈香远咬着牙,强撑着咧开嘴角微笑。不时的因为疼痛而皱皱眉头。   ……   “好了,今晚不能洗澡了。你这孩子,总是让我担心。”叶母怜爱的摸摸沈香远的发丝。   “妈,谢谢您。”   再次的道谢。咬咬下唇,沈香远觉得很愧疚。   但是同时的,她很感激叶母,这么关心她、体贴她。几乎没有享受到母爱的她,在叶母的身上,首次尝试到母爱的滋味。   “香远,妈说了,妈会像疼叶益清一般疼你的,所以,别再那么客气,懂了吗?”   叶母很不喜欢沈香远总是客气的对她说谢谢,或者歉意的说对不起。这样总显得不亲近。 ☆、爱恨交加41   沈香远眨了眨眼睛,重重的点头,哽咽的道:“我知道了,妈妈。”   如果,有一天叶益清真的不要她了,叶母,还会这么对她吗?会不会再把对她的疼爱转移到叶益清的下一个妻子身上呢?沈香远这么想着,心里激起一番悲戚。   她觉得好矛盾。一方面,她希望叶母对自己不要那么好,这样等她离开的时候,自己不会那么伤心。   可是另一方面,她又自私的希望得到叶母慈祥的母爱。她发现,自己已经恋上了这温馨的家庭。   整理好烫伤的大腿,沈香远要求再回到餐桌上吃完晚餐。叶母和赵妈刚才根本就没有吃下什么东西,都只顾着给她夹菜。她可不忍心两个老人饿着肚子。   一顿晚餐,三个人撇开刚才的小插曲,还算开心的吃完了。   回到楼上的房间,在卫生间里,沈香远单手拧干了泡在热水里的毛巾,轻轻的擦拭着身子,爱干净的她,一天不洗澡就不舒服。   今天暂时不能碰水,就只好用毛巾擦一下。整理完,才躺到□□,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明天,明天她就回学校了。   回想这一个月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先是父亲去世,然后到香遥失踪了,现在都还没有消息。今天,又得知了怀孕的消息。   她蹙起秀眉,好烦恼呀。忽然——   她将头埋在了枕头里,摒着呼吸……直到忍无可忍,才将脸翻转过来,大口的喘着气……这,是不是本能的求生意志?   窗外,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雨点打在窗户上,滴滴答答的声音。   又下雨了……他,又在哪儿?   “小益益,已经十一点半了呢,你打算要在我这儿过夜吗?”   李斯尖着声音,抢过叶益清手里的酒杯,给他换成了一杯浓茶。   红着脸颊,双眼涣散的叶益清大着舌头嬉笑道:“你……不就是想要我留在你家吗?我今晚就不回去了。”抓着手中的杯子,就往嘴里灌——   噗——什么东西?这么苦涩的!   “李斯,你这是什么酒?味道……味道这么的怪?!好……呃……好难喝啊……”   这家伙,明显喝醉了。李斯摇摇头。这样的他,他还不放心他自己开车回去呢。   “这是我新酿制的,你竟然一口就喷完了,好心疼呀!”   “什……什么?新酿制的?那……那你别想卖出去了,一点……一点都不好喝,呃……头好晕啊……”   叶益清酒醉的脑子,竟然还能帮李斯想着生意。   李斯哭笑不得的听着他的大舌音。扶着他一边的手臂,半扛着他躺到客房的□□。   “香远……对不起……”□□的男人呓语着,轻声的跟某个人道歉。   “什么?”李斯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   “香远……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伤害你……”   虽然大着舌头,李斯还是听清楚叶益清说了什么。   有意思,看来这小子真的陷进去了……   勾着笑容,李斯右着主意……   阴阴的天气,飘着毛毛的细雨。 ☆、爱恨交加42   沈香远穿着宽松简便的休闲服缓缓的下楼,大腿上的烫伤在抹了一夜的烫伤药膏后,果然好了许多。   虽然还有红肿,但是感觉已经不像昨晚那般灼热了。   沈香远在叶母的叮嘱下,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餐:两个鸡蛋,一块三明治,一杯牛奶。   打着饱隔,走出客厅的门口。看着天空飘着细雨,怔愣的站着。她该怎么去?   只有一只右手能够使用,一本书和一把伞,怎么同时拿?干脆还是淋着去吧,好在雨不大。想想又觉得不妥,万一感冒了,对孩子也很不好。   “太太,我送您去学校吧。”显然赵妈也才惊觉沈香远的行动不便。   拒绝了赵妈的好意,沈香远将书本夹在腋下,右手撑起透明的雨伞,迈着缓慢的步子走出叶家大宅。   经过停车位,空置的位置显示着主人的一夜未归。转过头,往大门外走去。   小李的车子已经准备好在门口了。因为江铭受伤住院,所以由平时开车出去采购的小李开着叶家的另一辆白色的宝马送沈香远去学校。   看到沈香远走出大门,小李忙从车里走下来,接过她的伞和书本,为她打开后排的车门,恭敬的问好:“太太,您早。今天由我来送您去学校。”   “好的,谢谢你。”   沈香远微微的笑道。收起伞放上车,小李轻轻的为她关上车门。   毫无架子的沈香远,立刻博得小李的好感。早听说太太的脾气好了,但是一直没有正面的交谈,小李也不知道这位太太是否真的如别人说的那么好。   今日一见,果然是极好相处的人。   “太太,您要在哪个门下车呢?”   小李坐在驾驶座上问到。太太的学校有三个门,不知道她要在哪个门下车才比较方便。   思考了一会儿,沈香远回答他:“就在东门吧。”东门平时走的人就比较少,因为比较僻静。   她,还没准备好正面跟那些同学打交道。   “好的,我知道了,太太。请问您下午几点下课呢?我几点来接您?”   “你给我留个电话吧,我下了课再给你电话,行吗?”   “好的,我的号码是xxxxxx,您只要提前点给我电话就行了,我会尽量准时来接您。”   两个人一句一句的闲聊着,半小时后,车子到达了沈香远学校的东门。   小李率先下车为沈香远打开车门,为她打好伞站在车门边上。沈香远移动着大腿下车,拉扯中还是牵动了伤口,不禁倒抽口冷气。   好不容易站定了身子,从小李手上接过雨伞和书本,跟他挥挥手:“谢谢你,小李。   你先回去吧,下午我下了课给你打电话,你还是到这里来接我。”目送着小李掉转车头,驶离了学校东门。   右着伞,紧夹着书本,沈香远一步步的往学校里走。她刻意早点来学校,就是为了避免见太多的同学。   “嗨,美人……”一个高尖的声音传入她的耳内。沈香远不以为然,这个声音一点都不熟悉,她觉得不是叫她的,继续走着。 ☆、爱恨交加43   “美人……等等。”声音又再度传来,这次还伴随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了她的面前。抬起头,一双桃花眼撞进她的视线。   是李斯?   “你……在叫我吗?”   沈香远不敢确定的问。虽然她觉得自己长得还行,但应该还没到达美人吧。更何况在这个美男面前,她也不可能自称美人……   “当然叫你啦,美人。你看看这里除了我和你之外,还有别人吗?”桃花眼邪魅的向上勾着。   沈香远听话的四周看了眼,这里除了他们俩,还确实没有别人了。但是,他来找她做什么?哦,对了,他曾经救了她和香遥。   “嗯,谢谢你上次救了我和我妹妹。还没有机会跟你道谢呢。”   沈香远有些不好意思,人家毕竟救了她们姐妹俩,她都没想过要跟人家道谢,太不应该了。   “噢呵呵,还好美人还记的……不用说谢谢了,请我吃顿饭吧。”李斯厚着脸皮咧着嘴巴笑着。   “啊,应该的应该的。可是,能不能晚上呢?我现在还要去上课。”   没料到他会这么直接的提出来,显然沈香远对于他的直白,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细想,她确实也该请人家吃一顿饭当做谢礼。只是,她看了看右手腕上的手表,已经快到人流的高峰了,再晚点,她就势必会遇上别的同学了。   “好啊,美人说是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吧!”妖娆的桃花眼闪过一抹光亮,李斯快速的回答她,好似深怕她反悔一般。   沈香远笑笑的纠正他:“我叫沈香远,你就别叫我‘美人’了”。她听了还是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李斯大笑道:“我知道你叫‘沈香远’,你老公昨晚在我那里一直叫着你的名字。”眼神悄悄的打量她的神色。   老公?沈香远听到这两个字,脸色一白,身子禁不住一颤。她的表现直接的落入李斯的视线里,呵,真的很有趣。   一个看似爱得痛苦,另一个则是怕得深切。这是怎样的一段感情和怎样的婚姻?   “我还赶着去上课,晚上,晚上再说吧。”急切的往学校里走,走着走着,忽然想起,没有他的联系方式,晚上怎么请他吃饭呢?   转过身,看到他依然撑着一把雨伞站在雨中,微笑的看着她。   “我要怎么联系你呢?”她问。   细雨中,一个俊逸非凡的男人和一个五官亮丽的美女遥遥相望,总能引起路人的注意。   更何况是在浪漫的大学校园里,在学生的脑子里,早为他们俩设计了种种浪漫的情节了。   沈香远看着李斯一脸的微笑,而且神色自若的接受各方的注视,丝毫没有丁点的不自在。   “我要怎么联系你呢?”她问。虽然他不在意别人的目光,但是她在意,她可不想再次被人围攻在这里。希望在他们还没看出是她之前,赶紧离开这里。   李斯跨着稳健的步伐,走向沈香远。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塞进她的右手,从刚才他就注意到她的左手行动不便了。但也只是好奇的瞅了眼,并没有问出口。 ☆、爱恨交加44   “这是我的名片,你下课了给我打个电话。我到这里来接你。”   “好的,那我先进去了。晚上见。对了,你……那个,我没什么钱,不能请你去吃太贵的……”沈香远红着脸,不好意思的开口提醒他。   真的很窘,看他的穿着,应该也不像去吃小馆子的人,但是她囊中羞涩呀,实在没有能力请他去高级餐厅。所以,还是提早说了的好,免得到时候更丢脸。   噢呵呵,太可爱了!李斯几乎爆笑出声,但是看到她窘迫的神情,他忍住了。叶益清的老婆竟然说自己没有什么钱,这不是世纪最大的笑话是什么?   憋着笑意,他轻轻开口:“放心吧,不会让你流血的……”不行,他该走了,再忍下去,他会内伤的!   “好了,你快进去上课吧。晚上见。”   说完,也没等她回答,他兀自的撑着伞转身往校门外走去。等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后,他张大了嘴巴无声的笑着。   沈香远好奇的看着他一耸一耸的肩膀,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喃喃了几句奇怪,也转身往教室走去。   沈香远将书本放在教室外的一个石阶上,单手关好了伞,将伞放在教室外的伞架上,才拿起书本,往教室里走去。   教室里已经坐了几个人,看到她进来,原本的交谈声霎时停止了,都不约而同的将视线放在她的身上。   沈香远像往常一样,走向后排。她上课一直喜欢坐在后排,一个是后排比较高,看黑板也比较清晰,二是后排很少人坐,一般除了她和梦琪,其他的同学都不会来的。   落座后,放下手中的书本,她自己慢慢的翻起书来。   快一个月没来了,课程都落下好多。好在她一直有提前预习的习惯,整本课本,她早就已经看过了,除了一些重点她不甚明白外,其他的应该不成问题。   耳边传来几位同学低声交谈的声音,从他们不时放大的音量上,沈香远听得出他们在议论她。甩甩头,她继续垂下头,眼睛凝视着书本,不一会儿竟然发起呆来。   刚才李斯说叶益清昨晚一直在喊着她的名字?为什么呢?他不是很讨厌她的吗?为什么还会叫喊她。说不定是李斯听错了吧,她告诉自己。   想到他,她的心又揪痛起来……别想了!忘了他,忘了他!   强迫着将思绪转回到课本上来,密密麻麻的字体,让她不一会儿又陷入了沉思当中……   一个身影在隔着她两个座位的位置上落座。熟悉的香水味飘进沈香远的鼻息中——   梦琪?!   热切的转过头,果然看到坐在同一排上的梦琪,但是梦琪脸上冷若冰霜的表情却令她有些怯步。   “梦琪……”她喏喏的开口,轻声的叫唤梦琪的名字,声音中带着祈求。   听到她的声音,梦琪翻着课本的手震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平静,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仿佛没有听到她的声音。   知道梦琪仍在生气,沈香远只好转回头,拿着只笔,在书本上划着自己看不明白的地方,打算下了课找教授问问。 ☆、爱恨交加44   “我们的系花沈大小姐终于来上课了呀?”一个豪迈响亮的女声在沈香远的耳边响起。   沈香远抬起头,发现坐满了前排的同学几乎一致的将视线放在她的身上。被围堵过的慌乱重新出现在她的心头,他们,会不会像上次那样,围堵她?   手心冒着冷汗,沈香远有些后悔来学校上课了。她太傻了,以为只要几天的时间,就能冲淡大家的八卦心理,殊不知,这种八卦,是不动则已,一动就翻天覆地啊。   “听说你老公是你好朋友喜欢的男人,是不是啊?”女声依然亮着嗓门大声的叫着。就深怕别人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沈香远心头陡然的一颤,梦琪她……侧过头,看到梦琪依然是面无表情,冷若冰霜的,仿佛没有听到这个女生说的话。   定了定心神,只要她不回应她,这女声就会自觉无趣了吧。沈香远心想着,继续划着她的重点。   女声有些愤怒沈香远的漠然,当她注意到沈香远身边的梦琪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她就知道,这两个关系一直非常要好的朋友的确是为了个男人闹翻了。否则她都这么挑拨了,以梦琪那丫头的脾气肯定早就跳起来骂她了。   确定了心中所想,她毫不畏惧的走到沈香远的面前,拿起沈香远桌面上的课本,狠狠的、用力甩上另一张书桌上……   密布的乌云,将天空渐渐的遮挡,世界越来越暗沉   原来细细的小雨,也逐渐变成了豆大的雨点,一颗颗的打在教室外的树叶子上,激起滴滴答答的响声。   教室里的人,越来越多了。甚至隔壁教室的人,都跑了进来。   大家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态,一双双眸子透着兴奋的光彩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   沈香远呆坐着一动不动的看着面前的书本,毫不在意女生高亢的声音。   确定了戴梦琪不会为沈香远出头,女声毫不畏惧的走到沈香远的面前,快速的拿起沈香远桌面上的课本,狠狠的、用力甩上另一张书桌上……   砰——砰——   连续两道厚重的书本甩上书桌发出剧烈的响声。而且,明显的,第一道声响比第二道声响响亮得多,也更震撼人。   女生显然也被这两道响声吓了一大跳,她甩出的书本还没落到桌面,就已经出现了第一道响声了……   愤怒的转头看向另一道响声的方向,眼神霎时转成诧异。   竟然是她?——   她不知何时已经站起身来,冷冷的拿着书本,轻轻的挥动着,似乎是要挥去上面的粉尘一般。冰冷的视线斜睨着女生,眼中的寒意几乎让女生觉得不寒而栗。   “戴……戴梦琪,你,想怎么样?”   女生粗犷豪迈的声音稍稍的收..难道她收到的消息有误?否则戴梦琪怎么还会帮沈香远出头?刚才她不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吗?   “玩够了吗?玩够了滚回去上课。”她收回视线放在书本上,只是低声的吐出这几个字。   “凭什么?!”女声不高兴了。她戴梦琪不就是家里有几个钱吗?   她刘洁家里也不是吃素的!真要比起来,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 ☆、爱恨交加45   “话,我不想再重复第二遍。滚。”梦琪用着平缓的语气说着,并且坐了下来。   沈香远听到梦琪的这两句话,也震惊了。梦琪说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酷?平时她再怎么刁蛮任性,也不至于说出这么锋利的话语,都是因为她……   沈香远喏喏的用着梦琪能够听到的低音量说了句:“梦琪,算了……”不要因为她伤害了同学之间的感情。   谁知梦琪只丢给她一个白眼,又继续翻着她的书本了,根本就是当她不存在般。   沈香远见状,只好转回来,站起身,避开刘洁,走到另一张桌子上,右手要抓起书本。   刘洁比沈香远更快的抢过了书本,她刚才看得很清楚,戴梦琪根本甩都不甩沈香远。正合她的意!   哼,不过戴梦琪刚才羞辱她的话语,她会从沈香远的身上加倍讨回来的。眼中算计的光芒闪了闪……   带着轻蔑的笑容,刘洁斜睨着沈香远,晃动着手中的书本:“沈香远,你还好意思来上课吗?不仅抢了好朋友的男朋友,还背着老公在外面勾三搭四的。你还有脸来?我们都没脸看你了!”尖酸刻薄的话语,从她的血盆大口吐出。   “你……”沈香远气的说不出话来,只能瞪大了眼睛望着刘洁。她说得没错,自己确实是抢了梦琪喜欢的人。她真的对不起梦琪……   小腹传来隐隐的抽痛,沈香远的额上开始冒出冷汗,脸色逐渐惨白……   沈香远心底一惊,难道是?不,不要!   抚着小腹,缓缓的坐下,慢慢的小口小口的喘着气,试图压下不住冒起的怒火和惊慌。   现在,现在,她只剩下这个孩子了!她要把孩子留着!   带着这个意念,沈香远深呼吸几口,平息着内心的躁动。宝宝,不要离开妈妈,妈妈需要你!   看到沈香远的脸色苍白,刘洁得意的笑了。   她终于一雪前耻了!   从入学以来,她总是排在沈香远的后面。系里评选的系花,她以一分之差落败;各种测试,她也是以几分之差败给了沈香远。   好不容易得到沈香远这么精彩的绯闻,如果不善加利用,岂不是浪费了她辛苦得来的资源?   冷哼了声,看到沈香远娇弱的小脸,讥讽的笑道:“别装了,装得再楚楚可怜,也没有人会同情你的!”   “请你把书还给我。”好不容易小腹不再抽痛了,沈香远看了眼腕表,已经快到时间上课了。   “哼,还给你?怎么可能?!   你没听到我刚才说的吗?你有脸来,我们可没脸看见你。所以,你还是赶紧走吧!别留在我们学校碍我们的眼!”   刘洁越说越得意,她的身后渐渐响起吵杂的声音。   “请你把书还给我。”沈香远不动声色的又一次重复。不要跟这种人生气。她在心里一直暗示自己。   嘭——   刘洁又一次把书甩在书桌上,看不顺沈香远的冷漠,她大声的吼出:“没听懂我的话吗?你给我滚出我们的教室!贱人!” ☆、爱恨交加46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刘洁的脸颊上,瞬间,她白皙的脸上,出现了一个清晰的手印。   “说谁是贱人?”   梦琪冷着脸看着刘洁。   “梦琪……”沈香远急忙站起身,走到梦琪的身边抓着她的手。   听到身后的叫声,梦琪轻叹了口气,没有回头。   她始终无法对沈香远狠心啊。本来已经打定了主意不再理会她,但是看到她被别人欺负,她还是忍不住要为她出头。   感觉到沈香远冰冷的手抓着她的手,她也没有甩开……   “戴梦琪!你竟然敢打我?你今天就是要帮这个贱人出头是不是?”   刘洁咬着牙,眼神充满了恨意,戴梦琪甩出的这一记耳光,必定是用尽了全力的,她现在只觉得脸颊火辣辣的疼。   梦琪半眯着眼睛蔑视的看着她,冷冷的说:“是,怎么样?”   对,她今天就是帮定沈香远了!谁要跟沈香远过不去,就是跟她过不去!   “好……好,你帮她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   话没说完,刘洁举起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甩向梦琪的脸——   啪——   沈香远娇弱的身影往一旁倒去。   “香远——”梦琪惊慌大叫,冲上前去扶着沈香远。   心中惊讶香远竟然把她推开,自己承受了刘洁的这一巴掌……   小腹又传来一阵阵的抽痛。   抓着梦琪的手臂,沈香远咬着牙,小小声的道歉:“思……梦琪,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好不好?”希望梦琪能够听得进去。   眼神中带着祈求,她真的很不想失去梦琪这个唯一的朋友。   梦琪沉默着,听到沈香远的话,她难受得就像心头压了一块大石般,几乎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来。   注意到沈香远脸色刷地变得惨白,额头冒出的豆大汗水。她知道沈香远此刻一定是处于极度难受的状态当中。   该死的刘洁,下手这么狠!将沈香远扶坐在椅子上,梦琪转身想要再教训刘洁。   袖子却被沈香远扯着:“别去,梦琪。算了,你刚才给她一巴掌,她还回来就算了。”   沈香远娇弱的喘息着。绝对不能让梦琪再为了她得罪别人了。   给沈香远一个安抚的眼神,梦琪转过头去,眼神透着浓浓的恨意,直勾勾的盯着刘洁:“不要让我再听到你说沈香远是‘贱人’,否则,今天你给她的一巴掌,我会千倍万倍的从你的家族产业中讨回来!你最好,不要质疑我的话。”   刘洁的家族产业,还得靠戴家的资助,可惜这个千金大小姐似乎没有一点自知,还敢仗着那一点点的身家在外面作威作福。哼!   刘洁显然也被自己的手劲儿吓到了,握起右手放在身后,手心传来一**火辣辣的疼痛。   看到沈香远脸颊上已经清楚显现的指印,刘洁才开始有些害怕。   沈香远的丈夫叶益清,一直是她父亲想要巴结的商人呀……想到这里,刘洁已经觉得头皮发麻了。   而听到梦琪的这一番话,她更是震在了当场。   忽然想起,最近父亲一直愁眉苦脸的,念叨的都是“戴家”,莫非指的,就是戴梦琪的家?! ☆、爱恨交加47   此时此刻的刘洁才恍然明白,自己惹到的是怎样的人物……   身边嘈杂的声音逐渐热烈。不知道是神色娇弱得惹人怜爱的沈香远,勾起了众人的恻隐之心,还是梦琪的强硬态度令大家惧怕,责备刘洁的声音渐渐加大——   “刘洁,你够了,别这么丢人现眼的。大家都是同学,你这么做不觉得臊得慌啊?”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响起。   “就是,刘洁,你一大早的挑什么事儿啊!”一个男生忍不住的搭了一句腔。   ……   “你们……你们现在就知道来责怪我了,早先不是看热闹看的高兴吗?!”   刘洁被这么多人责备还是第一次,爱面子的她,眼泪哗哗的就往下落。   “嘿,你现在知道哭了,你欺负别人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别人也可能会哭?”   “就是,真没素质……”   ……   “好了……大家,都回位置上坐好吧……快上课了……”   沈香远虚弱的站起身,劝着大家赶紧散开。毕竟事情的起因是她,如果她今天没有来学校,就不会发生这一切了。   几秒钟的时间,人群就散开了。包括刘洁,老老实实的回到座位上坐好了。   小腹的疼痛一直没有停止。沈香远拉着梦琪的手臂:“梦琪,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我是有原因的……”   虽然梦琪刚才表现出软化的态度,但是一直到现在,她的脸上依然是冷漠的表情。如果不是刚才真切的看到她眼中流露出对她的担忧,沈香远是绝不敢再开口恳求梦琪的原谅的。   “我知道。行了,不要再多说了。你现在觉得哪里不舒服?”   梦琪看得出来,沈香远不仅仅是脸颊那一巴掌痛这么简单。如果只是脸颊痛,不至于会额头一直冒着冷汗,手心也都是冰冷的一片。   沈香远扯开微笑,抽着气贴近梦琪的耳朵,有些语无伦次的道:“梦琪,麻烦你送我去医院,我怀孕了,没有一个人知道,除了你……但是,我现在好痛……不要,不要让叶益清知道……”   现在,她能够相信的,只有梦琪一个人了……   软绵绵的趴在梦琪的肩膀上,沈香远承受不住小腹的抽痛,眩晕过去……   梦琪听到沈香远的话,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直到感觉沈香远整个人的重量几乎压在她的肩膀上,才发现不对劲……   “香远——”怎么办?她怎么送香远到医院?!小的医院她信不过,大的医院,难保消息不外传!   肩膀上的重量瞬间就消失了,香远没事了?!   梦琪开心的抬起头,却见到绯闻王子君野将香远拦腰抱起,用着标准的中文对她说:“到我的休息室,我那里有个私人医生。”   梦琪只思索了几秒钟,随即点点头,跟在了君野王子的身后。   如果不想让人知道,也就只有跟着他了……   梦琪和君野坐在专用休息室内,神情紧张的盯着休息间的门。一位金发碧眼的中年医生已经进去快20分钟了,还没出来。   梦琪终于看到医生走了出来,赶忙迎了上去,也不管医生听不听得懂中文,噼里啪啦的就问:“医生香远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危险?” ☆、爱恨交加48   医生睁着迷蒙的眼睛,微笑的耸了耸肩,意思是梦琪的话,他一句也听不懂。   梦琪求救的看向君野。   君野笑着安抚她:“你别着急,如果情况不妙,拉力医生早就让我们把沈香远直接送去医院了。”   这个女孩子,他曾经看到她跟沈香远反目,可是,沈香远真正出事的时候,她却比任何人都要关心沈香远。   真是个善良的女孩……   君野用着母语询问沈香远的情况,拉力医生微笑的回答:“亲爱的王子殿下,里面的小姐身体只是有些虚弱,她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动了胎气,但是,胎儿基本上是没有受到影响的。”   胎儿?她,已经怀孕了?   君野王子感到心头扬起浓浓的失落感。   “王子……君野王子?”   梦琪在一边小心翼翼的叫喊他。他的脸色这么沉重,不会香远出了什么问题吧?难不成是,孩子没了?   梦琪的心咯噔一跳。千万不要!香远这么紧张这个孩子,如果没了,她一定会伤心死的!   “不好意思,我有些惊讶而已。你放心吧,沈香远没事……”   回过神的君野,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沈香远怀孕了呢?   “那,那个,是不是什么问题都没有?”梦琪苦着脸,也不知道该怎么问才好。保密保密,怎么保密嘛,要想保密,就问不出什么情况来了!   “你指的是什么问题呢?是不是沈香远有什么病   如果有的话,我们就要马上送她到医院去。”君野听她结结巴巴的,还以为沈香远有什么疾病是拉力医生没看出来的。   “哎呀,豁出去了!我是想问,香远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不问出来的话,她心里憋着难受!   “你……你都知道了?”   “废话,我不知道能问你吗?快告诉我!”梦琪凶恶的说。   “孩子没事。”   “那就好那就好!”梦琪轻轻的拍着胸脯,终于放下心来。抬起头却发现君野王子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不禁瞪了他一眼。   凶恶的恐吓他道:“喂,你,不要把香远怀孕的事情传出去!”这个**的绯闻王子!要不是为了香远,她才懒得跟他说话呢!   这小丫头竟然瞪他?有意思……   梦琪隐约听到香远叫喊的声音,忙冲进休息室。   果然看到香远蜷缩在角落抱着被子不住的叫着——“孩子……孩子……”   “香远,我在这里……你别怕!”香远怎么会这么害怕?到底她遭遇了什么?   眨着迷蒙的大眼,沈香远半清醒着,抱紧梦琪的手臂,有些激动的说:“梦琪?是你吗?梦琪,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有意要伤害你的……相信我……”   抚着香远的柔软的发丝,梦琪安慰着她:“我知道,我都知道。   香远,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责怪你。我们,还是好朋友。”说出这一番话,梦琪的心里如同卸下了一块大石般,轻松自在。   这几天的阴霾心情,也随着这句话霎时变得充满了阳光。   “真的吗?梦琪,你没骗我吗?”沈香远的黑眸逐渐清晰,透着喜悦的光彩。 ☆、爱恨交加49   “当然啦!咱们永远是最好的朋友!”梦琪伸出小手指,和沈香远勾起了小指头。俩人,终于冰释前嫌,拥在一起欢笑。   沈香远忽然记起了什么,停止笑意,左手轻轻的抚上自己的小腹,睁着水瞳,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颤抖着声音问:“梦琪,我的孩子……”还在吗?   想问,却不敢问出口。   “孩子还在,放心吧香远。”   梦琪明白,自己是彻底的放下益哥哥了,当她得知了香远怀孕,除了担心香远,她一点醋意都没有。   这就证明了,她其实根本就不喜欢益哥哥,只不过是崇拜的心理在作祟吧。   真心的希望,香远能够跟益哥哥白头偕老……   得知孩子还在的消息,沈香远终于放下了心了。四处打量了下,“这是哪儿?”轻声的问梦琪。   “这是我的休息室。”君野站在门口,回答了沈香远的问题。   匆匆的告别君野和梦琪,沈香远打着伞走出学校,进入了学校外的一家麦当劳,给李斯打了个电话。   坐在靠窗的位置,拿着纸巾擦拭好被雨打湿的外套。   寒意沁体的沈香远忍受不住的点了一杯热橙汁,双手捧着,暖呼呼的,几乎驱走了她身上的寒意,很舒服。   慢慢的啜了一口,温热的酸甜滑入胃中,全身舒畅的打了个颤。   想到梦琪终于原谅了自己,沈香远禁不住的微笑着,搅拌着杯子里的橙汁,空气中弥漫着酸酸甜甜的香味儿。   手机一个简短的铃声响起。沈香远拿出手机,屏幕上一个小信封在闪动着。手指轻轻点开——   你在哪里?——发件人:老公   是他?心一阵狂跳。指尖竟然微微的颤抖着。他找她做什么呢?难道还要羞辱她吗?想起他说过的话,沈香远的心漫起浓浓的酸疼。   放下手中的手机,沈香远继续捧着桌面上的热橙汁。看着袅袅升起的烟雾,竟有一层薄薄的雾气涌上她的双眸。争气点,沈香远!她在心里告诉自己。   吸吸鼻子,抬眼看出窗外,迷蒙的天空,正如她此刻的心情,有些透亮,却又覆盖着层层的乌云。   短信声又响起——   说话!——发件人:老公   又开始暴躁了。   他就不能温柔点吗?沈香远咬着牙,狠狠的摁下关机键——   又一条短信进来——   你敢关机的话,就试试!——发件人:老公   心猛然的一跳!他怎么会知道?!四周的看了看,并没有看到那个身影。   再低头看了眼手机,熄火了……原来她的手指一直摁在关机键上。   想到他的恐吓,她慌忙的又摁下开机键。直到屏幕正常的待机画面,她才呼出口气。   右手缓慢的在键盘上摁着:找我有什么事吗?   看着信息发送成功的字样,她心里又一阵阵的紧张。稳了稳心神,告诉自己,别再对他抱有任何的幻想了!   肩膀被人轻轻的拍打了下,沈香远霎时愣在当场……   惊吓的缓缓回过头来,看到一双熟悉的桃花眼带着笑意看着她,紧张的心情才逐渐的放松了。 ☆、爱恨交加50   看到她这副如惊弓之鸟的神情,李斯不禁委屈的问她:“美人,难道我真的那么吓人吗?为什么你看到我,总是副紧张兮兮的模样?”   尖锐的声音可笑得令沈香远差点笑岔气了。   “呵……呵呵,不是的……不好意思……呵呵。”   短信息又响起——   快点回家!——发件人:老公   看到这条短信,沈香远止住了笑意愣了神。她始终无法反抗他的命令。沉默着,还是,回家吧。   抬起头,对着李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歉意的道:“对不起,今天不能请你吃饭了,我还有事赶着回去。”   李斯苦着脸,不依不饶的说:“不嘛,美人,你答应了今晚请我吃饭的……”   “可是,我真的有事……”   “有什么事比请你的救命恩人吃饭更重要的吗?”   “……”沈香远几乎无语了。   李斯说的也不无道理,他还有什么事比请她的救命恩人吃饭更重要的吗?犹豫的看着手机,沈香远一时想不出该怎么跟叶益清说。   一只大掌轻易的就从她的手中抽走了手机,看到了手机上的信息。李斯撇了撇嘴道:“美人原来是担心这个呀?别怕,有我呢……”   说着,他摁下绿色的拨出键——   “你在哪里?还不赶快回来?”电话铃声只响了两声,那头的叶益清就接起了,劈头就是这么一句怒吼。   他下午酒醒后就接到母亲责怪他夜不归宿的电话,随便的洗了把脸,神智清醒了后,他赶忙驱车回家。   宿醉未完全醒的他,上了楼却没发现她的身影,着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连发了两条短信她竟然敢不回,正要给她打电话,她却先打过来了。算她识相!   掏了掏耳朵,李斯提高着声调:“益益,你酒醒了呀?我一会儿就回去了,别着急哦……”暧昧的神情说着暧昧的话。   电话那头的叶益清明显的愣了一下,随即暴怒的大吼:“该死的,你怎么会拿着她的电话?!”   难道沈香远又遇到什么事情了?他慌乱的在房间里乱转,焦急的问:“你在哪里?我马上就过来!”   李斯听出他的担忧,无声的笑了。看到沈香远焦虑的小脸,忙对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又继续逗弄叶益清:“益益,你不要那么着急嘛。人家只是想跟你的小美人吃顿饭,不会把她卖了的……”   “我警告你,要么马上把她给我送回来;要么告诉我你们在哪里。否则……”   冰冷的语气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该死的他!   “益益,你这么凶,我告诉你……我偏偏两个都不选!再见!”   不等那头的叶益清说话,李斯潇洒的滑上手机,使劲的摁下关机键……噢呵呵,他终于找到益益的死穴了,真是值得大肆庆贺的事情呀!!   将手机还给沈香远,对她警长的神情眨了眨眼:“美人,别紧张,益益是雷声大雨点小的人,你不用怕他!现在,我们,走吧!”他一字一句的说。 ☆、爱恨交加50   看到他犹如恶魔般的笑容,沈香远不禁觉得毛骨悚然,喏喏的开口问:“我们要走去哪儿?”   跟着李斯走出麦当劳的门口,天空豆大的雨点已经渐渐转弱,变成了毛毛细雨,李斯抬头看了看,侧过脸来,笑着对她说:“美人,你在这儿等我吧,我把车开过来。”   沈香远点点头。将手中的伞给他,他摇却摇头表示不需要,几个大步就跨下阶梯。稳健的脚步丝毫不受细雨的影响,自在的走向停车场。   “不要嘛,我想买那件衣服……”娇滴滴的女声。   “好好好,这个月少吃几顿好的,把钱省下来给你买……”   听到身边低声的交谈声,沈香远侧过头看着身边的一对情侣相拥着走出麦当劳,女生娇俏的撒娇,男生则是温柔的看着女生,眼中带着几乎化不开的柔情蜜意。这女孩真幸福……沈香远羡慕着。   几声喇叭响起,沈香远抬眼,看到李斯开着一辆银色的奥迪tt,正对她招着手,微微牵起嘴角,快速的上车。   两分钟后沈香远有些后悔。这个李斯飙车的速度跟叶益清简直有得一拼!好几次惊险的避开几乎撞上来的车辆,沈香远吓白了脸,连尖叫都叫不出来了——   待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才颤着声音道:“能不能开慢点?我很不舒服……”   她是真的不舒服,小腹有隐隐的作痛了,抚着小腹,在心底安抚着自己的宝贝:孩子别怕别怕……   察觉到沈香远的脸色呈现出不寻常的惨白,李斯赶紧放慢了车速,车子平缓的在路上行驶着:“美人,你晕车?”   不至于吧?他的车速跟益益比起来,差远了呀!   斜着眼睛瞅了他一眼,沈香远小小声的道:“就你开车这速度,本来不晕的,也会晕……”   真搞不懂男人,为什么就爱飙车的感觉?   “噢呵呵,明白了……慢点慢点……”李斯讪讪的笑了,他开车很飙吗?怎么小秘书一点也不晕也不害怕?   甚至张牙舞爪的跟他激辩。   .想起小秘书,李斯的脸部竟然带着他都不自知的一抹柔情。   敏感的沈香远自然是感觉到了李斯的变化,侧着头细细的打量着他的神色。   被她的目光这么牢牢的锁着,李斯还真有点不习惯,竟然染上了淡淡的红晕。一边开着车,一边问她:“美人,怎么了?我的脸上有什么吗?”   “呵呵,你在想念一个人吗?”沈香远可没有忽略他脸上不自然的红晕。如情圣般的男人,也会脸红?太惊奇了!   “什……什么?!”听到她的问题,李斯的心漏了半拍,手上的方向盘不自觉的摆动了一下,沈香远惊吓的右手紧紧的抓着门把。   “谁说我在想念人的?”红着脸,李斯粗着嗓子问她。他想念人?笑话!他李斯是什么人呀!需要**思去想别人吗?   脑子里隐隐的浮现一个人的小脸蛋……待他看清楚是谁了后,懊恼的低咒了几句。   看到他把车子开到最右边的低速行驶道上后,沈香远才松开了手,心有余悸的拍拍胸脯,声音略带颤意的说了句:“你注意安全呀!” ☆、转角幸福   她可是个孕妇呢,不经吓!这句话没有说出口。   李斯歉意的的笑笑。注意着路况,平稳的行驶着。   安静的车厢内,沈香远不一会儿就陷入了自己的沉思当中。待她感觉到车子停稳后,望出窗外——   一家装修得优雅别致的饭店矗立在面前。楼层不高,纯欧式的风格,粗犷的大石块处理的外墙,宽大圆润的屋顶。雅致的拱形大门,两旁站立着穿着整齐的侍者,脸上挂着礼貌而又谦卑的微笑。   李斯打着伞,为沈香远打开车门,沈香远苦恼的低声打着商量:“这里看起来好像很贵的样子,我恐怕,请不起你,我们是不是换个地方?……”   沈香远再笨,也看得出这里的消费不低。摸了摸羞涩的口袋,她今天只拿了三百块钱,还是准备充进饭卡的钱。   本来她已经打算好请李斯去吃一顿中档消费就好了,三百块两个人,应该也差不多了。谁知道他竟然带着她到这么高档的地方,她能想象得到,这里的一道菜,很可能她都付不起……   李斯桃花眼带着笑意,挑了挑眉:“美人,你答应请我吃饭的,反悔啦?”看着她苦恼的样子,也不错。恶作剧的因子在他的大脑里开始泛滥……   “那个,我,没那么多钱……”   “我不管,我今天就是要吃这里的!”李斯不依不饶的低声叫道。噢呵呵,太可爱了。其实她根本就不需要担心,等会儿自然有人会来买单。不过,他可不打算现在就告诉她。   “可是……”思索了十秒,咬咬牙,沈香远腿一跨,下了车。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宇文先生,请问今晚用餐是两位吗?”一位侍者小步跑到他们的面前,接过李斯手上的伞,为他们撑起。   “是的。”李斯简便的回答。俩人并肩走进饭店。   穿过富丽堂皇的大堂,经过一条优雅的走廊,在一个转角停住了。侍者走上前,为他们打开了包间的门。   里面的环境很有情调。一张长方形的桌子,中间摆着两盆低矮的花束和一个欧式的三角烛台,三根蜡烛被侍者点燃了,闪闪的亮着昏黄的光。   李斯绅士的为沈香远拉开椅子,沈香远坐下后,一直看着李斯拿着菜单不停的点着。几乎每点一道,沈香远的心就猛烈的跳动一下……   昏暗的包厢内,一位侍者正站在李斯的身边,记录着他点的菜品,包厢的门被推开,进来一位拿着小提琴的乐手,在李斯的招呼下,拉起了动人的乐曲。   餐桌上的烛火一闪一闪的跳动着,正如沈香远此刻的心情。无心欣赏乐曲而且紧张没钱付账的她,不停的喝着面前的柠檬水。心里暗自打量着,这里的老板允不允许她用洗碗来抵饭钱呢?   李斯熟悉的点好了菜,将菜谱交给侍者,桃花眼对上沈香远惊慌的眼神。“怎么了?美人?这里又没有大灰狼,你不需要这么紧张吧?”   沈香远眨眨眼,又灌了一口柠檬水,酸酸涩涩的,只能嘿嘿的傻笑:“不好意思……”她总不能明明白白的说,她担心的不是大灰狼,而是留在这里抵债吧? ☆、转角幸福   “噢呵呵,美人,你真可爱!觉得这里的环境还好吗?我告诉你哦,这里的菜品,那是相当的一流的!”想着一会儿就要下肚的菜色,李斯已经有些饥肠辘辘了。   沈香远非常的相信!看到侍者快速的按着西餐的礼仪一道道的上菜,菜品的卖相相当不错,香味儿浓郁,竟引得她食指大动,暂时的将付账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   “waiter,麻烦你,再给我来瓶红酒。”李斯轻声的对正在上菜的侍者说道。   “是的,宇文先生,请您稍等。”   侍者转身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又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瓶木塞红酒。   砰——低沉而又清脆的声音。   侍者打开了木塞子,将红酒缓缓的倒入俩人的高脚杯中,晶莹的红色在杯中摇晃……   乐师依然在拉着舒缓的曲子,包厢内满是温馨的浪漫。只可惜,对面坐的人不是自己喜欢的人。沈香远有些遗憾的想着。   李斯举起手中的杯子,轻轻的摇晃了一下,随即闻到空气中淡淡的酒香,满意的笑了笑。   遥望对面脸色逐渐沉静的沈香远。李斯嘴畔含笑,轻声的说了句:“美人,cheers!”   沈香远忙举起杯子,回敬了一句,才小口的抿着杯中的红酒。   她不会品酒,但是也知道这酒应该是极好的。酸中带着甜涩,有少许的苦味儿,流入喉际,口腔中弥漫着一股醇香。   放下杯子,看着面前的食物,沈香远有些紧张。她从来没有正式的吃过西餐,对于礼仪更是一窍不通。   偷偷的抬眼看了看对面的李斯,只见他举止优雅的慢慢品尝着,她也学着他的步骤,慢慢的吃。   席间,俩人都没有说一句话。氛围有些尴尬……   沈香远甩甩头,管他呢,埋下头努力的解决面前的食物,唔,真的真的很美味!不禁露出幸福的神情。   李斯看到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已经没那么紧张了,笑着问:“美人,是不是很好吃?”   沈香远重重的点头:“真的很不错呢!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呢!”嘿嘿的傻笑着,嘴巴也不停的吃。如果价格也能接受的话,就太好了……   忽然想起她要付账,沈香远反而觉得食物有些难以下咽了——苦恼的皱了皱眉头,怎么办?   “怎么了?”   “这样一顿饭,要多少钱?”沈香远有些窘迫,悄悄的问。   李斯垂下眸子思索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看到沈香远一副要赴刑场的模样,不禁轻笑出声:“美人,花不了多少钱的,你就放心吧。”   沈香远稍稍放下心来,但是李斯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她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大概也就三千左右吧……”   什么什么?!三千?抢银行的吗?!   沈香远愣住了。摸了摸口袋里的三百块钱,也就是人家的十分之一。哭丧着小脸,她已经决定一会儿去找找这里的老板,请他通融一下,让她在这里洗一个月的碗来抵账吧。   待侍者送来甜点,李斯看沈香远吃得也差不多了,看看时间,心想着,人也差不多到了吧。便召唤侍者:“waiter,买单。” ☆、转角幸福   “是的,李先生,请您稍等。”侍者转身就要出去。听到李斯说要买单了,沈香远急忙叫住侍者:“对不起,请等一下……”   “小姐还有什么需要吗?”侍者问道。   “美人?你还要吃点别的吗?”李斯也不解的问她。她应该是吃饱了的吧?   “呃,那个……我想问问,你们老板在不在?”面对两道询问的视线,沈香远窘迫的红了脸颊,缓缓开口问道。   侍者一听这位小姐要找老板,马上紧张了起来:“请问小姐是对我们的服务不满意吗?或者是今天的菜式做得不好?”   沈香远忙摇头:“不不,不是的,你们做的都很好。是,我有点事想找你们的老板,请问他在不在?”   敢情这位小姐是认识老板的?侍者疑惑的看着她,但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小姐,我们老板不在,他一般只有中午的时候才会来这里巡视一遍。如果您要找他,请您中午的时候来吧。”   啊?不在?那她怎么办?   愣愣的,沈香远眨了眨眼睛,喏喏的开口问了一句:“那,请问,你们这里招洗碗工吗?我没带那么多的钱,能不能给你们洗碗抵账?”   侍者目瞪口呆的看着沈香远。   他没听错吗?这位小姐竟然说没有钱付账,要应聘洗碗工来抵账?她是不是开玩笑的?   愣愣的看向坐在一旁的宇文先生,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位小姐。   李斯清咳了一声,勉强的微笑着对侍者说:“你去结账吧,这位小姐跟你开玩笑呢。”   哦,不行了!他快得内伤了!益益的老婆太可爱了,竟然想得到用洗碗来抵账,太天才了!   站在一边的乐师,拉出来的音乐都有点抖音,沈香远困窘的瞅了他一眼,发现他紧闭着嘴巴,肩膀一耸一耸的,眼里闪着笑意。   太丢脸了!她此刻才真正的发现,自己丢脸丢到家了!沈香远不禁红着脸垂下了脑袋,恨不能钻进餐桌底下去。   李斯挥了挥手,示意乐师可以出去了。   待包厢的门关上后,沈香远才抬起脑袋,却发现对面的李斯也垂着脑袋,身子都在明显的颤抖。   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想笑就笑吧,憋着对身体不好……”果然——   “噢呵呵……噢呵呵……美人,你太可爱了!你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想法的?……   碗?噢呵呵,亏你想得出来……”李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口齿有些不清的说道。   咚——   沈香远被剧烈的推门声吓了一跳。   侧过头一看,叶益清深邃的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她,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似乎满腔的怒火。   沈香远下意识的就站起身想要离开这里,她不想看见他,也没有什么精力去面对他,但是身子却如同深陷在泥潭中,怎么也移动不了。   耳边一直回响着他说的那句话:直到我厌倦了你,你才可以走出这个家。   啪啪——李斯拍着手,笑道:“终于到了,时间刚刚好,益益,今天很快哦!”看了眼手腕上的运动手表,刚好两个小时。不错!   “该死的李斯,你带她来这里做什么?!”收回视线,叶益清对着好友怒吼。他最好能有个很好的解释,否则,别怪他朋友都翻脸! ☆、转角幸福   先前的侍者从他的身后走了进来,恭敬的道:“对不起,打扰一下。今晚的消费是三千二百八十八。请问宇文先生,是刷卡呢还是现金?”   “益益,快付账吧。否则你老婆就要留在这里洗碗了……”李斯对着叶益清挤眉弄眼的。   沈香远喏喏的垂下脑袋,眼角的余光察觉到叶益清再次投射在她身上的目光,头垂得更低了。好窘迫,明明不想求助于他,却不得不依靠他。   冷着脸,叶益清从钱包里抽出一张信用卡,递给侍者。   “谢谢先生。”侍者接过信用卡就走了出去。   “啊,吃得真饱。美人,谢谢你请我吃饭,下次我再请你。”   拿起椅背后的外套,李斯走到沈香远的身边,胆子极大的挑起她的下巴——   身边一道凌厉的掌风□□,他匆匆放手,避到一边,轻松的避开了叶益清的拳头。   反而是沈香远抬起的小脸被这道拳头吓到,往后退了一步,却撞上了椅子的凳脚,拌了一下,直直的就往侧边倒去,惊恐的闭上眼睛,还来不及尖叫,就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闻着身后熟悉的气味儿,沈香远几乎觉得只有这里才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这味道?!突地睁开双眼,落入这双冰冷的眸子里。   慌忙倚着他的身体,站直了身子,抚了抚几乎就要蹦出胸口的心,稳了稳心神,冷冷的说了句:“谢谢。”   为什么,每次在他的面前,她总是会出丑呢?不是摔倒,就是受伤的。他,真是她的克星!   待她站好了身子,叶益清冷冷的眼神瞅向李斯,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李斯估计已经死了n回了!   “好好好,我马上走!别瞪了,益益,小心眼珠子掉出来了……”   将外套甩上肩膀,李斯给沈香远抛了个飞吻,看到叶益清眼中的怒火烧的更炽烈,赶紧几个快步走出了包厢。远远的,还听到他吹着口哨的声音。   沈香远正要追赶上去,却被叶益清拽住了手臂。“你去哪儿?”   耳边传来他低沉的嗓音,听到这个声音,沈香远微微的颤抖。该死的,她在高兴什么?   在期待什么?明明他就是一个恶魔,为什么她对他还有着莫名的悸动?!沈香远忽然好鄙视自己……   “我……”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口。沈香远反而保持了缄默。   “跟我回家。”   侍者将信用卡送了回来。接过信用卡,叶益清牵着沈香远的手,走出了饭店。   室外,夜幕降临,雨已停歇。看不到星星也看不到月亮,淡淡的光线,照得出天上一层层的乌云。   俩人站在拱形的大门口外,等着侍者将他的车子开出来。   一阵风吹过,沈香远不禁打了个激灵。   身上的外套,因为下午的飘雨,还带着微微的湿意,遇到风,难免会觉得寒冷。   一件温暖的外套盖上了她的身子,侧过头,看见他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灰色衬衣。冷峻的侧脸,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邪魅不已。   她举起右手,就要取下外套还给他,“你要是敢脱下来,我就在这里吻你!” ☆、转角幸福   他冷冷的道。深邃的眼神中,透着隐隐的光芒。   夜很深了。   沈香远躲在浴室里,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因为伤痛而消瘦的脸蛋,一双大眼透着迷蒙,脸颊散着不自然的红晕。   想起刚才在车里那个热切的吻,她的心还怦怦直跳。镜子里的女人,眼角带着媚丝,忍不住举起手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直到我厌倦了你,你才可以走出这个家——耳边又响起他残酷的话语。沈香远蓦地放下手,涣散的眼神,逐渐清澈。   思索了好一会儿,她在卫生间的抽屉里摸索着……   叩叩——   “好了吗?该出来了,你已经进去很久了——”门外响起他冷冷的声音。   拖着脚步,走到门口,打开。他站在门外,望着她,眼中带着异样的色彩。   “我想睡觉了……”沈香远避开他的眼神。她深深的明白,他眼中的含义。   “不……”大手搂着她的肩膀,声音低沉而沙哑:“你明白的……”   “不行,我不方便。”沈香远用力的推开他,快步的躺到□□,背对着他,拉过被子将自己捂住。   咔——他摁下开关,室内的灯光瞬间隐去,黝黑一片。   感觉到身后的被子里钻入一具炽热的身躯,大手先是碰触了她股间厚厚的垫层,才往上移揽上她的腰际,将她拉入怀里,下巴顶着她的头顶,安稳的呼吸着。   沈香远犹如僵尸般僵硬,动也不动。全身因为紧紧的包裹着被子而微微的发汗,如此僵持着,大概一个小时候,她细细听着身后的他,平稳的呼吸声,他睡着了吧……   腰际上的大掌依然牢牢的禁锢着她,她的手轻轻的扳开他的手指,却发现他的手掌更用力的握着她的细腰,无奈的叹了口气,决定放弃行动。   黑暗中,沈香远睁开双眸,慢慢适应黑暗的眼睛,逐渐看清了房内的一切。   窗外透进来斑驳的树影,风吹动着,树影也跟随着摇晃,伴随着摇晃,还发出了阵阵阴冷的风声,听着,还有些吓人。   因为惊惧,心跳有些加速。小小的身子不禁往后靠了靠,更是贴近了他的怀里。   他低吼了一声,大掌用力的握着她的柳腰,声音低沉的说:“别再动了!”   他还没睡着?!沈香远身子一震,听到他的话,感觉到他身体的炙热,沈香远是真的动也不敢动了。   感觉到身后的他,缓缓的呼吸,炙热的气息吹进她的耳际,耳边瞬时烫热一片……   一个晚上,沈香远就这么僵硬的睁着眼睛,直到后半夜,实在坚持不住了,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早晨醒来,却发现身边的位置早已是冰冷一片了。他应该上班了吧。   如此想着,沈香远抬起头,看向床头柜上的小闹钟,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竟然快八点半了!匆忙的翻身起床,不料才坐起身,脑子就传来几乎让她窒息的疼痛——   捂着头,她缓缓的再度躺下,蜷缩起来,小心翼翼的呼吸着。好痛好痛……这种疼痛几乎要将她整个人撕裂了般…… ☆、转角幸福   “太太,您起来了吗?您上学要迟到了……”林妈在门外轻声的叫着沈香远。   听到叫喊声,沈香远想要答应,却说不出话来。蜷缩的身体改为趴在□□,隐忍着,期望疼痛尽快过去。抬眼,却看到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璀璨的光芒——戒指?   隐约的想起,昨夜他似乎有抓着她的手指,但是因为睡得迷迷糊糊的,也没有睁开眼看是什么东西。   为什么?为什么还要给她戴上这个戒指?不,她不要!右手摘下戒指,狠狠的往外丢去——戒指碰撞到落地窗上,激起一道清脆的响声。   似乎出了气,疼痛也消逝了许多。   “太太?”林妈还在外面叫着。   “林妈,我马上就起来了。”沈香远赶紧应了一声,不应的话,林妈会在外面一直叫的。   “好,您快点哦,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听到林妈下楼的脚步声,沈香远的头痛症状也基本没有了。深深的呼出口气,她揉揉太阳穴,嘴里小小声的嘀咕:最近太累了。   走进卫生间,取下股间干净的棉垫,丢进垃圾桶内。快速的洗漱换衣,拿着课本,沈香远咚咚咚的就跑下楼了。   来不及坐下来慢慢吃早点,匆匆的抓起一块三明治对着尤母说了一句:“妈,我赶时间,上学了,再见!”就往外面跑去了。   小李早已等在门口了。看到沈香远的身影,忙为她打开车门。沈香远跳上车,着急的说:“小李,麻烦你今天稍微快点,我快迟到了。”   “好的,我知道了,太太。”小李灵活的掌握着方向盘,性能良好的白色宝马稳稳的在马路上加速。   原本半小时的车程,在小李的操控下,只花了二十分钟,就到了。沈香远跳下车,对小李挥了挥手,快步的走进了校园。   裤子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轻微的碰撞着她的大腿。将书本夹到腋下,她掏出手机,滑开屏幕,显示着好几条彩色的信息。   看了眼号码,完全的陌生。   好奇的点开信息——两道交缠的身影,男人的身影,她再熟悉不过了。   脸上蒙上悲戚的神色,心犹如撕裂般的痛楚,传达到四肢,腋下的书本随之滑落。   天气晴朗。   天空中飘着一朵朵的白云,太阳躲在云层后面,悄悄的照射下一线线的金光。   已有些年代的教学楼,矗立在丝丝的金光下,显得古老而又稳重。   教室里,老教授在讲台上滔滔不绝的讲着自己年轻时候的见闻。台下,学生们难得津津有味的听着,不时的哈哈大笑外加鼓掌喝彩。   老教授欣慰的看着自己的这帮学生,推了推眼镜,却发现后排的一个女学生一动不动,甚至连脸上的表情就没有变过。   清了清嗓子,他随手一指:“那个,最后一排,穿蓝色衣服的女同学……你回答一下我的这个问题……”   “香远……香远,教授在叫你呐……”梦琪在旁边用尺子戳了戳沈香远的手臂。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连教授叫她都没听到。   “啊?梦琪你说什么?”沈香远丝毫没有注意到是在课堂上,愣神的加大音量问身边的梦琪。 ☆、转角幸福   整个教室静默了一秒后,随即哄堂大笑。   “香远,教授在叫你呢!”梦琪焦急的提醒她。   沈香远觉得莫名其妙的抬起头,却看到老教授正往她的方向看过来,还笑眯眯的。沈香远窘迫的笑了笑,站起了身。   “同学,你回答一下我刚才提出的问题。你选哪一个?”   “啊?”沈香远愣住了,什么abc?她根本就没听了。   梦琪在她的身边小小声的说了句:“c”,沈香远才赶忙回答老教授:“我选c。”   老教授满意的点点头:“好的,你坐下吧。”   没想到现在的学生,这么聪明,可以一心两用,一边发呆还能一边听讲,还是年轻好啊。不容易不容易啊。   沈香远坐下来后,呼了口气。但是心里还是觉得压抑得很。   梦琪丢过来一张纸条:“香远,你今天是怎么了?总是心不在焉的。是不是‘肚子’出了什么问题了?”   沈香远侧过脑袋对担心的梦琪笑了笑。用口型告诉她:没事。   “有事一定要告诉我啊!别自己憋在心里。中午我们一起吃饭。”   “我知道了,谢谢你。”沈香远小小声的回答她。心头的压抑随着梦琪的关心,消散了一些。但是——   想起手机里的照片,沈香远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   没想到他真的对她下手了。叶益清就这么见不得城泽好过吗?每一次都要夺走城泽身边的女人吗?   不知道,有谁可以告诉她,叶益清和城泽的过节?   脑子里闪过城泽的面孔,可以去找他吗?但是他似乎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总不能问叶益清呀,他这个男人,想要他开口,实在是太难了。   沈香远懊恼的又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当中,这回,她连梦琪在跟她说话都不知道了……   一家高级餐厅里。   梦琪捏着杯子里的吸管,使劲的戳着漂浮着的冰块,嘴巴嘀嘀咕咕的:“再不理我,再不理我,我就……我就把可乐泼到你身上!”眼睛斜瞅着坐在身边一直发呆的沈香远。   看到沈香远还是没什么反应,梦琪忍不住拿着冰冻的可乐压到沈香远的手背上——   “啊呀……”沈香远甩着手掌,蹙着眉,看向正在偷笑的梦琪:“怎么了?”怎么拿冰水冰她呀?   “哼,谁让你不理我?跟你说话都像没听到似地。”梦琪嘟着嘴,她最不喜欢香远对她不理不睬的了。   “对不起嘛,我……在想些事情。”沈香远接过梦琪递过来的一杯温开水,喝了一口。   “什么事?你今天一直在开小差。是……因为孩子?”   后面那句,梦琪小小声的说着,眼睛还四处的瞄了一下。没办法,香远说了,不能让别人知道。   “是,但也不全是。”手指在玻璃杯面上滑动。   “那你还有什么事烦恼的?”   “你知道他之前娶的两个妻子吗?”沈香远也不知道梦琪能不能接受自己在她的面前提起叶益清。但是如果不问问,她心里又闷得发慌。   “你说益哥哥吗?……我当然知道呀。” ☆、转角幸福   梦琪重重的点点头,益哥哥的两个妻子,她当然知道了。她以前对益哥哥这么死心塌地的,哪有不知道的事情?   喝了口冰冻的可乐,一股沁心的凉意倏地窜进了身体里。看到香远一副等待的神情,不由的扑哧一笑。她何曾看见过香远这么焦急的眼神哟。   “快说嘛!等着你的呢。”沈香远心急火燎的催着梦琪。   沈香远刚说完,梦琪的身后就有一位侍者送上来一份五分熟的菲力牛排,放在梦琪的面前。梦琪抬起头来,对着侍者甜甜一笑:“谢谢。”侍者愣愣的说了句“不谢。”傻傻的走开了。   梦琪拿着刀叉,笑着看向沈香远:“再等一下下哦,我先吃一口……忍不住了,好馋呢……”   拿着刀叉,动作优雅的在牛扒上比划。唔,看起来是多么美味呀……切下一小块,送入嘴里,滑嫩鲜香,几乎入口即化。太棒了!她一定要想办法把这里的厨师挖回家,专门给她煎牛扒!   沈香远看到切下的一小块牛扒,外皮焦脆,里面娇嫩多汁,那些汁都是红色的,看着血淋淋,不禁胃部一阵翻滚……   赶紧的将视线移到别处,旁边的几张桌子上,都摆着同样血淋淋的牛扒,眼前一片眩晕。   迅速的收回了视线,放在梦琪的脸上,不敢随意乱瞟了。右手压着胸口,好不容易才压下胃部的翻腾。   良久之后,感觉到胃部舒缓了许多,沈香远压着胸口的右手才放下来,等待着梦琪的下文。   梦琪拿着纸巾擦了擦嘴巴,喝了一口柠檬水,太缓缓的开口道:“益哥哥的第一个妻子,是在他二十四岁的时候结婚的,结婚后勉强撑到三个月就离婚了。第二个妻子,是在他二十六岁的时候结的婚,也是婚后差不多两三个月的时候离了婚。”说完又继续埋头处理面前的牛扒。   “梦琪,就这样?”梦琪说的,她都知道了呀。   嚼着一块嫩牛肉,唔,好鲜美呀!梦琪不禁感叹道。   没有抬头,只对香远丢了一句话:“对呀,就是这么吃呀,五分熟的牛扒最好吃了!”又继续切着她的五分熟牛扒。   “我没问你牛扒啦!”   “呃?啊?那你问的是什么?香远,你今天说的话,我怎么都听不太懂呢?”   放下手中的刀叉,梦琪疑惑着看着香远。   “我问的是,你知道关于叶益清妻子的事情就是这么多吗?”沈香远一字一句的道。   “对呀,就是这么多了呀。”梦琪点点头。“有什么我该知道,却没有知道的事情吗?”她不解了。   “哦,没什么。快把你的牛扒吃了吧……呃嗯……”   不小心瞅了一眼梦琪的牛扒,沈香远忍不住的捂住了嘴巴,那些血,好恶心啊……   拿起杯子灌了一口温水,匆匆站起身跟梦琪道别,再不走,恐怕她会把这个餐厅的地板弄脏的:“梦琪,我还有事……先……走了!麻烦你,帮我请假,我下午不上课了。” ☆、转角幸福   还没等梦琪反应过来,沈香远就拿着外套,披在身上,快步离开了。   走出了餐厅,迎面吹着冷风,才把那阵恶心压下。闭上眼睛,深呼吸几口,沈香远就这么在大马路上站着,动也不动。   直到身边传来路人议论的低语声,沈香远才缓缓睁开眼眸,身边已经站了好几位年纪偏大的老太太。沈香远和善的对她们笑了笑,转身走向路旁的公交站。   看了眼腕上的手表,还差几分钟才到十二点呢。   心头一个想法闪过,不如……眼睛闪了闪,沈香远对着迎面过来的一辆出租车挥了挥手。   上了车,跟司机报了地址,沈香远就仰倚在后排的座位上,闭目养神。   “小姐,到了。”司机在前排小声的叫着沈香远。   “谢谢!”将钱递给司机,沈香远打开车门下车,看着面前的规模宏大的医院。心里念着:都不知道来了多少回了。   甩甩头,步子轻缓的走进大楼。才走到住院部的走廊上,前方一个熟悉的背影跳进她的视线里。半眯着眼睛,细细的看着,他的身边,好像还站着一个人?   他身边的人影晃动了下,沈香远,恰好看见了她的容貌——刘晨莹。   心头隐隐的抽痛了。看短信里的照片毕竟不同于现实看到的画面。原本撕心裂肺的痛楚,在她真正面对现实的时候,竟然转成了隐隐的抽痛了。   这是不是一种无奈?接受现实的无奈?   看到他们似乎要往这个方向走,沈香远快速的闪进一个角落,她能看见他们,而又不至于轻易的被他们发现。   “益清,是不是觉得这里的饭菜真的很好吃?”   刘晨莹娇笑着问面前儒雅的叶益清。他已经连续三天同一时间来这里吃中饭了。她相信,他是已经要开始行动了。   “那是自然了。不仅饭菜好吃,还有个美女陪同吃饭。还有什么事情比这更美妙的吗?”叶益清有点暧昧的道,深邃的眼睛闪着光芒。   刘晨莹羞涩的笑了笑,眼角的余光发现了一个身影,心里有点讶异——她怎么会在这里?但是随即又笑开来。来得正好!   “益清,早上,你觉得还舒服吗?”音量有些放大,确保角落的那个人能够听到。   “嗯?那是当然的了……什么时候,再试试?”   叶益清挑眉。她怎么忽然提起早上?不过就是让她帮他按摩了一下,虽然她人长得没有沈香远漂亮,但是,按摩的手法,那是没得说的。   “呵呵,只要你喜欢,随时都可以……”刘晨莹暧昧的对他眨了眨眼。   “哈哈,你就不担心你的未婚夫不高兴吗?”   叶益清故意提起,看看她的反应。果然——   “不用管他!只要我高兴,谁也拦不住我……”   刘晨莹撇撇嘴。她说的是实话,她做什么不需要在意金城泽的看法,毕竟他们俩人现在是各取所需。   她想得到叶益清,而金城泽想得到沈香远,他们俩人合作,那是天衣无缝。   既然现在叶益清对她已经展开了攻势,那就更不需要管金城泽的看法了。   “好了,你该回去上班了,别迟到了。” ☆、转角幸福   刘晨莹推着叶益清经过角落,忽然又说了一句:“记得……想我哦……”   “好了,你该回去上班了,别迟到了。”   刘晨莹推着叶益清经过角落,忽然又说了一句:“记得……想我哦……”   余光看到角落里的人影愣了一下,她才笑着走开了。   直到外面已经听不到他们的声音,沈香远才缓缓的从黑暗的角落走出来。木然的走向电梯,愣愣的站在电梯口,双眸无神的看着电梯顶上跳动的数字。   “那是自然了。不仅饭菜好吃,还有个美女陪同吃饭。还有什么事情比这更美妙的吗?”   “嗯?那是当然的了……什么时候,再试试?”   ……   如果,她听了他们的这些对话,依然觉得他们没什么的话,那她就是一个傻子,一个真真正正的傻子,一个无可救药的傻子!   眼中蒙上了一层雾气,鼻子好酸好酸……到底,她还可以依靠谁?她在这个世界上,是不是已经没有了可以供她休息的港湾了?   叮——电梯门打开了。里面的人陆陆续续的走出来。   待人都走完了,沈香远才踏进去。摁下电梯的摁钮。   “请等等!……请等一下……”一个慌慌张张的女声传了进来,沈香远赶紧摁下开启键。   走进来的女人提着一个保温壶,急急忙忙的模样,抬起手背擦着脸上的汗渍,不停的跟沈香远道谢:“..”   这个声音?!听到这个声音,沈香远霎时愣在了当场。侧过身子,面对女人。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和黑色的西裤,整个人看起来干净利落。皱纹明显的刻在她的脸上,一些淡淡的斑点布满了她的额头,她看起来,老了许多——   沈香远在心底冷哼一声。眼神带着冷漠,瞅着她,等她发现自己。   女人好不容易擦干了脸上的汗渍,才抬起头。为什么她一直在跟电梯里的这个好心人说谢谢,人家却一声不吭呢?   抬眼,望见一双如冰山般寒冷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瞅着自己。   她瞬时惊呆了。   “香远……”小小声的呼喊。   “好久不见了,我亲爱的妈妈——”   沈香远冷冷的说着,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面前的这个女人,就是生了她,养了她十一年,而又失踪,被继母称为杀人凶手的妈妈。   “香远,对不起。”   “妈,你不是失踪吗?你不是死了吗?”   沈香远几乎失去了只觉。   “不,香远……”   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她其实是抛弃了沈香远姐妹?   沈香远说道最后一句,很用力很用力。她看到妈妈身子僵硬了,微微的颤抖着。她不禁露出笑脸:“很难过吗?您难过什么呢?”   现在才在她的面前表现难过的样子,是不是,太晚了?   “香远……对,对不起……是妈妈对不起你……”妈妈沙哑这声音,哭泣着,颤抖着。满脸的泪水。   叮——电梯到达了沈香远要到的楼层,她头也不回的走出电梯。   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才将眼中的泪意逼了回去。眨了眨眼,感觉到眼中不再朦胧,才缓缓的搜索着每个房间上的门牌,寻找着她要到的房间。 ☆、转角幸福   接近门口。站着没有动,良久,才举起右手,轻轻的叩响房门。   “请进——”里面传来一个男声。   推开门,走了进去。看到病□□的男人,全身包裹得犹如木乃伊,沈香远不禁扑哧笑出声来,随即又憋住笑:“对不起……江铭,你觉得还好吗?”   江铭愣愣的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女人,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他刚好就在想念她,怎么就,这么突然的出现了?神啊,快救救他,他就快兴奋的不能呼吸了!   沈香远的手掌在他的眼前晃了晃,疑惑的说:“真的这么严重?神智都不清了?……”提高了音量:“江铭,你还好吗?”   “啊?沈……叶太太,您怎么来了?”直觉的就想叫她沈香远,幸好改口改得快。回复常态的江铭,依然带着傻傻的笑容。   “你住院了,我当然要来看你啦!本来早就应该来的,但是有些忙……不好意思。”沈香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忙不忙,其实她自己知道。   “没关系,您能来就很好了!前两天叶先生已经来过了。”江铭找不到话题,只好挑些事情来说。   前两天?那这两天没来吗?特别的今天,没有来吗?沈香远想问,却没有问出口。只是嘿嘿的笑着,回了一句:“是吗?”没有任何含义的问句。   但是江铭就当真的回答:“是的,是的。”额头因为紧张,反而冒了些冷汗,好在脑袋也包扎着绷带,否则丢脸丢大了。   一时,病房内一片寂静。   良久,沈香远才嘿嘿的又傻笑起来。随口问了一句:“你吃午饭了吗?”现在恰好是吃午饭的时间呢。   “还没有,我妈妈还没到。不过应该差不多到了。您,吃了吗?”江铭瞅了眼旁边柜子上的小闹钟,时间已经过了蛮久了,妈妈怎么还没到?   “哦,我已经吃过了。我正在想,如果你还没吃,我帮你去打饭。你在这里,都是你妈妈给你送饭来吗?”语气中带着羡慕。都是妈妈,为什么差别就这么大呢?沈香远搞不懂了。   “对,我妈妈一直都在这里陪着我,中饭和晚饭她坚持要回家做了给我送来,她说这里的饭菜没营养。”江铭有点木讷的笑笑。   “呵呵,那很好呀。”沈香远想起自己的妈妈,又是一阵难过。   “太太……”江铭轻轻的开口,顿了顿:“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二小姐。”   他觉得很惭愧,特别是面对她的时候,更是觉得自己对不起她,连她的妹妹都没能保护好。   沈香远静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江铭,你别责怪自己了。我相信,你是用尽全力来保护香遥的,这,可能就是香遥的命运吧。”   “太太,您可以让叶先生把香遥接回来呀!”   江铭一时嘴快的说了出来。随即又想起了叶先生交代他不能告诉太太,垂下头,暗骂自己。   “你说什么?!叶益清有香遥的消息?”沈香远瞪大了双眼,为什么,他没有跟她提起?难不成,香遥是遭遇了什么?他才不敢告诉她?沈香远的脑子里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着。 ☆、转角幸福   “太太,您别急……”江铭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奈何身上伤口包扎太多,动也动不了。   “江铭,你别动,你躺着就好,我不急不急,你慢慢说……”沈香远深呼吸几口,压下心底的激动。   “太太,是这样的——”   “儿子!猜猜妈妈给你准备了什么——”声音嘎然停止……   一个女声在病房的门口响起,却在踏入病房,看到沈香远之后,怔愣着,声音嘎然而止。   沈香远看到来人,也愣住了。   江铭看到俩人都怔愣着,忙给她们介绍:“太太,那位是我妈妈,妈,这位是我老板的妻子,沈香远。”   沈香远僵硬的点点头。她是江铭的母亲,那自己不就是江铭的妹妹?难怪,自己对他总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今天真是丰富多彩的一天。先是知道了叶益清对刘晨莹下了手,接着遇上了亲生母亲,再来得知江铭是她的哥哥……   呵,沈香远不禁扯着嘴角苦笑着。老天爷真是疼爱她,给她这么多的“惊喜”。   “你,你好……沈小姐……”江母喏喏的开口,神色极为的不正常。   沈小姐?哈哈,自己的亲生妈妈叫自己“沈小姐”?世界上最大的悲哀莫过于自己不被亲生母亲承认吧?   “您好,江太太……”   沈香远坐在病房的沙发上,淡淡的开口问候。   冷冷的瞅着江母走到江铭的床前,拿着保温壶,从里面一勺勺的舀出鸡汤,送进江铭的口中。   看得出江母的神情极为的紧张,喂汤的频率有些过快了。   “妈,您慢点,我喝不及了。”   江铭开口提醒母亲,母亲好像神不守舍似地,一直不停的给他喂汤。“漏了漏了,妈……”   “啊?对不起,儿子。”   江母慌乱的拿着手绢为江铭擦了擦嘴角,歉意的看着儿子。眼角不时的瞅瞅沈香远的方向,但是沈香远却是一脸的淡然。   沈香远斜睨着眼睛,在一边轻轻的冷哼一声。这一声令江母手上的动作震了下,垂着头,慢慢的喂着儿子吃饭。   “妈,您今天怎么不说话了?沈太太心地很好的,您只管说话没关系。”   江铭边嚼着米饭边口齿不清的道。母亲今天确实很奇怪,心不在焉,平时叽叽呱呱不停的嘴巴,今天竟然难得的一句话也不说。   “呵呵,对啊,江太太,您别紧张,该说什么话,该怎么说,您都可以继续的,不用管我……”沈香远隐忍着伤痛,冷冰冰的开口。   “嗯……”给江铭夹了块糖醋排骨,江母开口:“这是你最喜欢吃的糖醋排骨,多吃饭,少说话。”   转过面对面沈香远:“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对着沈香远的水瞳,江母的眼神有些闪避。   原来江铭也喜欢吃糖醋排骨。母亲,最擅长的,就是糖醋排骨了。沈香远不禁在心底冷笑。   “江铭,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有时间的话,我再来看你。”   沈香远觉得自己一刻都无法待下去了。她的心已经被亲生母亲撕得一块一块的了,几乎,无法拼补…… ☆、转角幸福   站起身,没等江铭开口挽留,她直直就跑了出去。   江铭艰难的咽下一口饭,却来不及叫住沈香远,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边。   江母放下手中的保温壶,脸色有些惨白的说:“儿子,妈妈出去一会儿,回来再喂你吃饭。”站起身,急忙的跑了出去。   走廊上,看到沈香远已经走远,站在电梯前。江母跨大脚步,追上前去。   “香远……对不起……妈妈也是没有办法的。你别怪妈妈好吗?”   江母站在沈香远的身边,哀求着。她没办法告诉自己的儿子,沈香远是他的妹妹。那是一段多么不堪的过去,决不能让儿子知道啊。   “江太太,我想您是弄错了什么吧,您是我妈妈吗?不是吧?那也就没有所谓的怪与不怪了。对吗?”   沈香远看也没看身边的母亲一眼,只是冷冷的说出她心里的想法。   “香远……”江母还想再说什么,但是电梯到了,沈香远头也不回的走进电梯。摁下摁键,电梯缓缓关上。   直到感觉身体在随着电梯下落,沈香远的泪,才止不住的滑下……   妈妈?这就是妈妈……   抚着小腹,孩子,妈妈绝不会这么对待你的——   泪眼迷蒙,但是眼中的信念却是如此的坚定!   叶益清开着车子从医院的地下停车场上来,融进车流之中。   手机响起——戴上蓝牙,摁下接听。   “益益——想我了吗?”李斯尖锐的声音几乎刺穿他的耳膜。揉了揉戴着蓝牙的耳朵,叶益清咬牙切齿的吼他:   “该死的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益益不喜欢吗?”李斯不怕死的继续尖锐着。   “你最好快点说有什么事,否则我就把我的秘书召回来!”   “唔?你让我办的事,我给你办好了。李承惜约你在西楼十六楼的焦选堂见面。时间是下午两点。”   那头的李斯听到他的威胁,正了正神色,赶紧说。顿了顿,又道:“带不带你的小美人一起去?”   “你少管!”叶益清打着方向盘,眼角意外的在右前方发现了一个这个时间不可能出现的身影。   吱——脚下一个猛烈的刹车,刹车片发出尖锐又刺耳的声音。车子以一个极为劲帅的方式停在了路边。   “益益?!你出车祸了?”李斯幸灾乐祸的声音传来,叶益清蹙着眉头,将手机挂断。该死的,再跟他说话,他都要被他逼疯了。   滑下副驾驶座边的车窗,对着车外一脸惊讶的女人道:“上车!”   沈香远惊讶的看着忽然停在她身边的黑色跑车。   当她看到这辆眼熟的车子时,心里就在想是不是他的。滑下的车窗,肯定了她的猜测。   “上车!”车里的他,冷着神情,僵硬的开口。   后面的车子拼命的按着喇叭,沈香远瞅了瞅他车辆后的一条长金,赶紧拉开车门,跨上车去。   刚坐定,他猛然的踩下油门,车子几乎是飞驰出去。   沈香远紧紧的拽着门把,大气不敢喘一下。车厢内充斥着他的味道,还有淡淡的,女人的香水味。沈香远的心倏地被一层阴霾蒙上。 ☆、转角幸福   “系好安全带。”耳边飘来一句话。   沈香远听话的拉下安全带,系好,端正的坐着。   车子右转,走进条稍微僻静的马路上,车子明显没有刚才的多。叶益清才减慢了车速,缓缓的开着。   “你怎么在这里?不是应该在上课吗?”   皱着眉头,他侧过脸来瞅了她一眼,却发现她泛白的唇色。“怎么了?有是哪里不舒服了?痛经?”他没有忘记她昨晚说的“不方便”。   沈香远眨了眨眼眸,愣愣的看着他,没明白他的意思。忽然,两抹红霞染上脸颊,她想起,昨晚为了拒绝他,谎称不方便。“没什么。”   “嗯。、那你为什么在这里出现?解释一下。”   他曾想过各种各样的可能,但是有一种,是他最无法接受的,就是,她是因为金城泽而来。   沈香远不知道他的心思转过了那么多,随口回答:“我来看江铭。”   他的心情稍微缓和了些,但是随即又紧绷起来。江铭?   他们已经那么亲密了?眼睛危险的半眯下来,车厢内的气息瞬间冷凝成冰。   她不懂,他怎么又生气了?等等,她想起刚才江铭说的话:“你知道香遥的消息?!”语气很着急。   撇过头看了她一眼,又转回路况上。“江铭说的?”虽然是疑问句,但是他却很肯定。   “是不是?你快告诉我!香遥她怎么样了?”他没有否认的话,那就代表了他真的知道香遥的下落了。   “嗯,她在李承惜身边。”   “怎么会在他身边?是他把香遥抓去的?你能不能让我见见李承惜?没看到香遥平安,我很不放心……”沈香远噼里啪啦的说个不停。声音中带着哽咽。终于,有香遥的消息了……   “你先别急。等会儿知道了。”他已经决定带着她一起去了。谅李承惜也不敢做出什么举动。   “真的吗?”激动的将左手扶上叶益清横在方向盘上的手臂。   叶益清的视线放在她的手背上,逗留了好几秒。   沈香远忽然发现自己做了什么,脸上一热,快速的收回了自己的左手。她怎么能够这样碰触他?懊恼的骂着自己。   “戒指呢?”他轻柔的声音透着如寒冰般冷冻的感觉。修长的手指倏地握住了她的左手手腕。   “啊……”疼痛□□,沈香远禁不住轻呼出声。皱着秀丽的眉毛,红润的小脸,瞬间刷白。   叶益清毫不顾忌她的疼痛,冷鸷的双眸牢牢的锁在她的无名指上,再一次怒吼:“我问你戒指呢?!”该死的女人,他为她两次套上戒指,她竟然敢两次都摘下来,简直就是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左手握着方向盘,向右快速的转动,踩着刹车,将车子停在路边,右手的力道没有丝毫的放松,侧过身子,冷冷的瞅着她苍白的小脸。   “我……快放开我……好痛……”沈香远咬着下唇,小小声的□□着。   “你说不说?”他瞪着眼睛,等待她回答。手上,加重了力道。不意外的又听到她的轻呼。 ☆、转角幸福   “我放在家里了,我今天要上课,怎么可能戴着上学?”沈香远有些心虚的回答他。心底有些后悔,自己不应该把戒指丢了,不知道回去还能不能找得到?   甩开她的手,叶益清重新发动车子,在车子开动的一瞬间,他冷冷的丢了一句话:“最好是真的,否则……”后头的音调引起沈香远的颤栗。   轻轻的揉着左手的手腕,阵阵疼痛□□,沈香远心底叹气:他,真的很可怕……真的不该惹怒他,否则最终受苦的,还是她。   西楼。   叶益清停下黑色的跑车。将钥匙丢给门童,走到副驾驶座外,为沈香远打开车门。   沈香远走下车,看着面前的这栋高耸的大楼,阳光照射下来,令她有些眩晕,身子微微的晃动了下。坚实的臂膀将她揽进怀里。   “走吧。”叶益清挽着她的香肩,带着她往西楼里面走。   身子不由自主的被他带领着,她问:“香遥,就在里面吗?”   “不知道。我只约了李承惜,不知道香遥是不是也在。”这是实话,到底李承惜现在是个什么样的态度,大家都还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绝不会伤害香遥。   “待会儿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惊慌……有我在。”   在她的耳畔,他淡淡的说了一句。李承惜的身份,估计会带不少的人出现,侧头看了她的侧脸一眼,希望她不会被一会儿的场面吓到。   “嗯。”沈香远低低的应了一声。心里,有些泛酸泛酸的感觉,飘飘然的……   叮——十六楼。   叶益清牵着她走出电梯。两排站着清一色的黑衣男子,脸上表情冰冷。   叮——十六楼。   叶益清牵着她走出电梯。两排站着清一色的黑衣男子,脸上表情冰冷。   迎面走来一位年纪稍长的中年男子。脸上挂着恭谦的微笑:“您好,叶总裁。这位,一定是贵夫人沈太太吧?我是李先生的助理,敝姓牛,您可以称呼我为牛助理。”细长的眼睛不着痕迹的打量着沈香远。   心里不禁赞叹:好一位娇滴滴的美人。可是,相貌怎么跟小姐不太像?但是心里的疑惑并没有传达到脸上来。   叶益清走上前点点头:“牛助理。请问李先生到了吗?”不会让这么一个助理来忽悠他的吧?蹙着眉头,瞅着牛助理。   “沈总裁,李先生已经在里面等您了。请跟我来。”牛助理率先走在前面。   宽敞而且方正的餐厅,四周都站着几个黑衣保镖,脸上戴着超大的墨镜,完全看不清容貌。餐厅的正中间,只摆放着一张红木的圆形餐桌。   李承惜依然是一袭黑衣,浑身散发着冷鸷的气息,一双眸子冷冽的望着走进来的两个人,嘴角不含一丝的笑意。直到看到叶益清身后的女人,他的眼神才稍稍的带着些微的温度。站起身,对俩人点点头。   适宜他们坐下:“请坐,两位贵客。”对着身后的一位保镖:“倒茶。”   保镖走上前来,拿起一壶温热的茶水,往叶益清面前的杯子中倒入大半杯的绿茶,又拿起另一个透明的玻璃壶,看得到里面浸泡着花花绿绿的花朵,往沈香远的杯子中倒入。. ☆、转角幸福   .瞬间,绿茶的清新,花茶的香馥扑鼻而来。   “俩位,请喝茶。”李承惜客气的招呼。。   “谢谢。”叶益清拿起杯子,抿入一口绿茶:“确实是好茶。洞庭碧螺春。”放下杯子,抬眸看向对面的李承惜。   李承惜眼神透着敬佩,嘴角扯起一个微笑:“果然识货!想不到,沈先生也是个懂茶之人。佩服佩服。”   笑着半眯了眼,叶益清连连摆手:“哪里哪里。不过是略懂一二罢了。谈不上懂茶。跟李先生相比,还是差远了呀。”言辞中带着谦虚的意味。   沈香远在一边,视线不停的在俩人身上晃悠,发现他们就是没有说到正题上,不禁有些焦虑。   扯了扯叶益清的衣袖,对他使了眼色。却发现他几乎对她的这些动作视而不见。不禁心底冒起一股热火来。   “沈小姐,不喜欢花茶吗?”李承惜发现,沈香远几乎没有动面前的茶。   沈香远突然听到李承惜提到自己的名字,将视线放在他的身上。这个男人,跟叶益清一样,都是冰冷得让人觉得危险。就如同一只正在狩猎的猎豹,只是默默的看着你,但是指不定什么时候他就倏地一下窜到你的面前,一口咬中你的咽喉……   “不,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们今天来不是为了喝茶的。”沈香远本不想对他这么不客气,因为他毕竟是香遥喜欢的男人。但是,事关香遥的安全,她没法再冷静。她,现在、马上、必须要知道香遥的情况!   李承惜垂下头拨弄着手指上的戒指,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沈香远压着心底的怒意,眼神紧紧的瞅着李承惜,语气同样的冰寒:“请你马上告诉我,香遥在哪里?我要见她!”说话的同时,却因心底的激动,身子微微的颤抖。   叶益清在身边揽过她的肩膀,让她靠近他的怀里,给她力量。在她耳边低语:“宝贝儿,别紧张。事情交给我来办……”   沈香远原本已经静默的身子,在听到他的话后,反而挣扎了起来。他凭什么说事情都交给他来办?他这样对婚姻不忠的男人,还有什么值得她相信的?交给他?交给他的话,她恐怕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香遥。   “我不!你知不知道我每一天都担惊受怕的?香遥现在是我唯一的亲人了,难道我面对她的失踪依然可以高枕无忧吗?不,不行!我根本就做不到!”沈香远的怒气和担忧似乎找到了一个发泄口,顾不得什么状况,她挣开他的怀抱后,站起身,大声的吼了出来。   叶益清显然也被沈香远的激动震慑住了,他亲爱的老婆竟然也会发火?看来他小瞧了她。一直以为她的一只温柔的绵羊,只会不时的闹闹脾气而已。没想到……   良久才站起身,揽她入怀里,让她伏在他的肩膀上微微的喘着气,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小声的呢喃:“宝贝儿,我知道,我都知道……别激动,别紧张……一切都还有我……”面对着抬起头的李承惜,叶益清温柔的眼神染上一层寒冰。 ☆、转角幸福   李承惜蠕动了嘴唇,良久,才缓缓的开口:“对不起,沈小姐,不是我不愿意让你见香遥,而是香遥现在的情况,你见了以后,怕是会难过。”   看到沈香远转过身来,脸上的怒意已经消逝了一大半,眼神中带着期盼:“你的意思是,香遥,真的在你这里了?”   李承惜点点头。是的,她在。   “我要见她!不管我是不是会难过,我都要见她!而且是马上就要见她!”沈香远坚定的说出自己的意愿。眼神中透露着,谁别别想挡着她。   “希望你看见了她,不要觉得难过……”李承惜的声音由远及近的飘来。   偌大的餐厅里,李承惜身后的几个保镖动也不动的站着,甚至连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李承惜冷冽锐利的目光在沈香远的脸上巡视:“希望你看见了她,不要觉得难过。”是的,就怕她无法接受。   “不!只要是香遥,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能接受!她依然是我妹妹。”沈香远激动的回答他。   从李承惜的话语里,她猜测着,香遥是不是因为车祸,容颜有损了?如果是的话,她一定愿意花钱为香遥修复的!“只要香遥活着,我什么都可以接受!”   “好,希望你够坚强。”他刚开始也以为自己可以接受,但是当他看到她的眼神,他的心几乎碎成了一片片的……   对身后的保镖说了一声:“去把小姐请来。”保镖点点头:“是的,先生。”独自一人转入一个小门。   李承惜抬抬下巴,“沈小姐,坐吧。”手指又抚上指间的戒指。冰冷,坚硬。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沈香远越等越是坐立不安。眼神总是不由自主的瞟向保镖进入的小门。为什么,去这么久?   叶益清感觉到沈香远的烦躁,大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的拍拍。眼神带着温柔,鼓励着她。但是,他也因为李承惜的话,心里有些打鼓。香遥,究竟是怎么了?   小门终于被拉开了。黑衣保镖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个娇..   沈香远站起身一看,眼睛瞬间就蒙上雾气:“香遥……香遥……”沙哑的声音满含着激情。真的是香遥,香遥还好好的站在她的面前啊。   身上穿着一套白色的连衣裙,短短的头发,依然乌黑充满光泽;尖尖的下巴,微微的上翘着;红润的嘴唇,此刻被贝齿紧紧的咬着;一双大大眼睛,愣愣的看着自己……   可是,为什么,香遥不向她走过来?   激动过后的沈香远忽然意识到,香遥的不对劲。“香遥……”她又轻轻的叫了一声。   沈香遥听到声音,露出疑惑的神情,往沈香远走去。   沈香远见状,兴奋的展开双臂,等待香遥的到来——神啊,感谢你!她终于见到香遥了!   沈香遥直接往沈香远身后的牛助理走去:“牛叔,他们是谁呀?”语气中全然的陌生。   香遥?!   沈香远几乎惊呆了。难道,香遥不记得她了?眼神不敢置信的望着李承惜,无声的问着他。 ☆、转角幸福   李承惜苦涩的点点头:“香遥,醒来以后就变成这样了。她,谁也不记得了……”不仅仅是沈香远,也包括他,包括他们曾经拥有的过去……   什么?!沈香远捂着自己的嘴巴,避免自己因为得知这个消息而尖叫。   不,不!香遥为什么会把她也忘记了?现在,现在,她还剩下什么?唯一的妹妹连自己都不认识了,她该怎么办。呆坐在椅子上,伏上桌面,沈香远不停的落着眼泪。   猛然抬起小脸,布满的泪痕,让叶益清一阵心痛。但是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医生,怎么说的?需要多久才能好?”沈香远哽咽着声音问李承惜。   李承惜摇摇头,嘴角抽动了下:“医生说不知道,有可能一个月,有可能一年,也有可能是永远……”不过,能保住她的命,不管她是否记得他,他都无所谓!   “我要带香遥走!”望向叶益清,沈香远祈求他。现在,她能依靠的,又只有他了。她好恨,总是无法摆脱他,但是为了香遥,值得。   “好。”叶益清简短的回答。他,几乎无法拒绝沈香远的要求。   “不行!香遥不能跟你们走!”李承惜站起身,冷着声音说道。他们要见香遥,可以,他让他们见了。带走?绝不可能!冷鸷的眼眸,带着一抹狠辣。   “她是我妹妹!我有权利带走她!”沈香远也跟着站起来,抹掉眼泪,走到沈香遥的面前,就要抓起她的手腕。   “啊——牛叔,救我!——”沈香遥躲过沈香远伸出来的手,藏在牛助理的身后,偷偷的探着脑袋看沈香远。她眼里的陌生与害怕,几乎将沈香远的心扎穿了……   “香遥——我是你姐姐啊——你为什么不认识我了——”沈香远伸在半空中的手,没有放下。悲戚的望着沈香遥的小脸。   她的心好痛好痛啊……香遥,她们一起生活了八年啊……她从小,就一直“姐姐”“姐姐”的叫,见到陌生人,总会兴奋的指着沈香远告诉别人“她是我姐姐哦!是不是很漂亮?”……   如今,她却视自己为毒蛇猛兽般,害怕的躲在别人的身后……怎能不叫她心疼……   “姐姐?……”沈香遥小小声的说着。   听到她的声音,沈香远惊喜的点点头:“对,香遥,我是你姐姐!”是不是香遥想起来了?   “你是我的亲姐姐吗?”沈香遥小小声的问她。她们怎么长得不像?   沈香远愣了愣,香遥,还是没有想起来。轻声的回答她:“香遥,我不是你的亲姐姐……”   沈香遥打断她的话:“不是我亲姐姐,干什么让我跟你走?”嘟着嘴巴,鼓起了腮帮子,沈香遥不高兴的瞪着沈香远。“你是人贩子吗?想抓我去卖了,对不对?看你长得人模人样的,怎么干这种事呀?!”   沈香遥打断她的话:“不是我亲姐姐,干什么让我跟你走?”   嘟着嘴巴,鼓起了腮帮子,沈香遥不高兴的瞪着沈香远。 ☆、转角幸福   “你是人贩子吗?想抓我去卖了,对不对?看你长得人模人样的,怎么干这种事呀?!”   “香遥,你……你说什么?”人贩子?她在香遥的眼里变成了人贩子?沈香远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你是人贩子——”沈香遥半眯着眼睛,不客气的大声说出。   “沈香遥!!”叶益清站在沈香远的身后,瞪着沈香遥,语气中的威严令沈香遥愣了一下,随即皱着小脸,拉扯着身前的牛助理:“牛叔——我不想见他们,你把他们全都赶走!”   牛助理苦恼的看着面前的沈香远,左右为难。发现老板李承惜也是一脸的愕然,忙将难题抛给他:“李先生,这……”   李承惜也没想到沈香遥居然对沈香远一点点的印象都没有,毕竟她们姐妹俩一直感情都很好。但是既然沈香遥不想见他们,那他一定会遵照她的意思,请他们出去。   收敛了脸上的情绪,他客气的道:“沈先生,沈小姐,请吧。”   “李承惜!你没有权利赶我走!你敢说香遥变成这样,不是你的责任吗?”   沈香远瞪着李承惜大吼。她也不能确定是不是李承惜的责任,但是从刚才到现在,她在他的眼里读到的就只有悔恨。   李承惜身后的保镖纷纷将手伸进衣服里,掏出黑色手枪,直指沈香远和叶益清。   ..沈香远心头一惊,但是依然面不改色的瞪着李承惜。叶益清则迅速的挡在沈香远的面前,将她藏在他的身后。   沈香远的心,忽然有一瞬间的悸动……他愿意为她挡子弹,这个男人,到底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他?   “放下!”李承惜冷冷的对着身后的保镖命令道。收到老大的命令,保镖们才悻悻然的收起手枪。   手掌紧紧的握成拳头,李承惜几乎无话可以反驳沈香远。她的话,每一句都是对的。沈香遥确实是因为他,才会受到财团□□的攻击。   “李先生,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吗?李氏财团的内部纷争没有解决,沈香遥就永远是你的软肋。你是不是还是要置沈香遥于危险之中?”叶益清揽着沈香远,冷静的跟李承惜分析。此刻在场的,估计只有他是冷静的人了。   “我原来就是听了你的话,没有再继续找沈香遥,但是她仍然受到他们的攻击。既然如此,我还不如直接将她纳入我的羽翼,由我来保护她。”李承惜眼里带着伤痛,闪过一抹坚定。   叶益清沉默了。李承惜的为人,他也略有所闻。黑白两道上,有头有脸的人原本对他是一屑不顾的,但是对于他近期的雷厉风行,还是感到佩服,纷纷向他表明愿意和他合作。只是还有少部分的□□级人物不甘心被一个小辈指挥,才做出这种令人不齿的行为来。   沈香遥由他保护,也未尝不可。   抚着沈香远僵硬的后背,轻轻的揽紧她,靠近了她的耳际:“宝贝儿,香遥跟着李承惜也好,李承惜的势力,足以保护好香遥的。” ☆、转角幸福   他说什么?让她把香遥交给那个危险的男人?有没有搞错啊?!   沈香远一把甩开他的臂膀,脸上涌起怒意,咬牙切齿的道:“别想!香遥是我妹妹!我今天一定要带走她!谁也别想拦着我!”刚才的心悸因为他的劝说,荡然无存。   叶益清蹙着浓眉,深邃的双眸深深的凝视沈香远的双眼,为什么她的脾气一遇到家人,就变得特别的倔强?“香远,听话……”轻柔的声音慢慢的哄着。   “不行!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沈香远很坚定。   “不然就让香遥选择,看她是要跟着李先生,还是跟我们走。你觉得怎么样?”叶益清提议,目前只有这个方法才能解决问题了。   “可是——”沈香远也觉得应该由香遥做主。但是看到依然躲在牛助理身后的沈香遥,脸上表现出对自己的恐惧,还有刚才甚至说自己是人口贩子。   沈香远担忧,香遥会愿意跟她走吗?   “不要可是了,你也不想勉强香遥的吧?”叶益清轻柔的声音停在沈香远的耳朵里,如沐春风。心里的担忧瞬间就消除了。“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李先生,你觉得我的这个提议怎么样?”好不容易沈香远终于答应了。现在就剩下李承惜了。   看他一声不吭的神情,叶益清手心有些冒汗。他其实还是有些担心李承惜不同意的,毕竟这里是在对方的地盘上,肯定对方无论是做什么,都是对对方有益的。   李承惜在犹豫。他也很想试探一下自己在沈香遥心目中处于什么样的地位上。但是,也害怕得知自己不愿意接受的结果。她全然忘了他,还有他们共有的所有欢乐时光。   “李先生?”叶益清催促他。   抬起冷冽的双眸,李承惜在心底下了个决定。如果沈香遥愿意跟着他,他一定会用自己的生命来保护她!如果,沈香遥想跟着她的姐姐走,那么他也一定会派出足够的人手去保护她。总之,势必不能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点点头,心里有些忐忑的李承惜嘴角严肃的回答道:“好吧。”视线放在了沈香遥的身上——这个令他又爱又恼的女人。   牛助理收到李承惜的指示,转过身面对身后的沈香遥,轻轻的拍拍她的后背,轻声的问她:“香遥小姐,您是要跟着您姐姐回去呢?还是要跟着李先生?”   沈香遥睁着骨碌的圆眼,在沈香远跟李承惜的身上看来看去。   她的眼神令沈香远和李承惜只觉得胆战心惊的,深怕沈香遥不选自己。   沈香遥无辜的看着牛助理:“牛叔,我可不可以谁都不选?我只想跟着你。你带我去玩儿嘛——”沈香遥拖着尾音,撒娇的哀求牛助理。   她才不想选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呢。那个李承惜,整天冷冰冰的,去哪儿都带着她,但是就是不跟她说一句话,总是摆着个冰山脸,摆给谁看啊!还有那个美女,硬说自己是她的姐姐,但是又说不是亲生的,真不知道她想干嘛。   想要妹妹也不是这么乱认的。撇撇嘴,沈香遥又继续对牛助理说:“牛叔,他们我都不喜欢,一个都不要跟。我要跟着你。” ☆、转角幸福   这一番话令在场的四个人,各有各的心思。   牛助理几乎是热泪盈眶。他也很喜欢这个小丫头,单纯简单,就跟他的女儿一样。如果女儿还在世,估计就跟她差不多大了。想起女儿,牛助理是一阵的心酸。   李承惜则是一脸的阴霾。嘴角抽动了下,依然是面无表情,但是眼中的痛楚,却出卖了他。   沈香远除了难过还是难过,眼中的泪水不停的滑落。   .叶益清抱紧了她,给她支持与力量。不忘在她的耳边安慰她:“别伤心,香遥现在是不记得你了,若是她记得,肯定不会这么说的。”沈香远擦着泪水,默默的点点头,脑子里思绪飞舞。   与其逼着香遥跟着她走,还不如让她高高兴兴的留在这里离生活。她也看得出来,香遥的这番话,令李承惜的脸色都惨白了。李承惜一定是爱惨了香遥,所以,他应该能够保护好她的。   “香遥就跟着你吧。但是,你不能再让她受到一丝的伤害!如果让我知道了,那我一定会带走她的!”沈香远下了决定。   没想到沈香远会同意,李承惜压制着心底的惊喜,神情冷漠的回答:“我一定会保护好她,我用我的生命起誓。”但闪烁的眼神,让人一眼就看出他在高兴着。   叶益清知道沈香远下的这个决定是多么的艰难。含笑的看着她,直看得她红了脸颊。   “我们走吧。”避开叶益清的眼神,沈香远率先走出去。经过香遥的身边,香遥深怕她又伸手抓自己,忙着又躲到牛助理的身后,探着个脑袋,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戒备。   “香遥……你别怕,我真的是你的姐姐……”看到沈香遥更往牛助理的身后退去,沈香远的心又是一阵扯痛:“你别躲……我不会带你走的,哪天你想起来一切了,你可以来找姐姐……好吗?”   仿佛感受到沈香远的真心实意,沈香遥不由自主的点点头。但是眼中的戒备依然没有散去,身子也没有由牛助理的身后出来。   但是只是这么一个微弱的点头,已经足够沈香远雀跃一番了。吸了吸鼻子,沈香远微笑着跟沈香遥道别:“香遥……再见,别忘了姐姐说的……”转过身,径直的往电梯口走去。如果再不走,她的眼泪又会滑落了。   叶益清转过头对李承惜点了个头,跟上沈香远的脚步。进入电梯,揽着她的腰,让她能够靠在他的胸膛上。   沈香远覆在他的胸膛静默着。在叶益清以为她太累想要睡着的时候,感觉到胸膛上一片湿润……   轻轻的,只能拍打着她的后背——   待沈香远睁开眼睛,已经是夜晚了。   室内一片黑暗。   窗外树木在长毛地毯上落下斑驳的影子,阵阵风吹过,影子在地毯上游移。渐渐的,靠近她——   “啊——”惊叫着,拉过被子,将自己蒙住。   卡擦——房门响起。一个轻缓的脚步声靠近,在她的身边躺了下来,大手伸进了被子里,将她轻轻的拥紧。 ☆、转角幸福   “别怕,别怕——”隐隐的声音透过被子传入她的耳膜,逐渐的平静她狂跳的心。平缓了呼吸着,感觉到大手在她的身上游移,那种熟悉的颤栗又浮现了……   “不要!——”推开被子,沈香远睁着眼睛看着身边的他,却被满室的灯光照得刺眼,不禁抬起手背挡着光线。   拉开她的手臂,让她跟他面对着面,鼻尖相触:“说,你把戒指放在哪里了?”眼睛通红的望着她,他的心里冒着一股熊熊的烈火。   “戒,戒指?”沈香远愣住了。但是一转眼,所有的事情霎时涌现。   戒指好像被她丢去哪儿了……眼睛悄悄的瞥向落地窗,她记得,她是把戒指丢向这个方向了。   可是她早就打算好一道家就捡起来的!可是,她什么时候睡着了?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发现她侧过去的视线,叶益清大手捏着她的下巴,转回来。力道有些重,她的下巴已经看到泛着白色。   “说!是不是你扔了?”她在车里睡着了,难为了他还小心翼翼的抱着她上楼来。谁知道一进门,就看到地上有个闪亮的东西,捡起来一看,居然是他送给她的戒指。他就已经能够猜到是她摘下来丢了的!   沈香远皱着眉头,眼睛微微垂下,长长的睫毛因为疼痛,而有些颤抖着……   “我……”   卧室里,天花板上亮着好几盏昏黄的灯光,坐在□□的两个人,因为灯光的照射,在身后形成的影子,暧昧的相互贴着。   沈香远的沉默,令叶益清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双眸嗜血的凝视着沈香远的半闭的眸子,他薄而性感的唇,冷冷的紧抿着。   “我……你都知道了,何必还要问我呢?”咬咬牙,沈香远如实说出。看他的神情,必然是已经知道了的。如果她撒谎,说不定引来他更多的猜测。   “该死的女人!”叶益清放开手指,心中的愤懑逐渐加温。为何他要一次又一次的原谅她的作为?她如此不懂得珍惜他的真心,他却还要将热脸贴上去……   “既然你不想要,那我就送给想要的女人!不过,你也休想就此摆脱我!”狠狠的丢下一句话,叶益清扑向她,撕扯着她身上的衣服……她的不屑,让他愤怒。   “不!不要!我不方便——”沈香远单用一只右手保护着自己,但是几乎抵不过他的力量。   哼,她还敢用着这个借口来欺骗他!“你少用这个借口!方不方便,你自己心里清楚!”黝黑的眸子里,闪烁着一簇簇的小火苗。身体,张扬着勃发的热力。   沈香远惊惧的屈膝缩在床角上,微微垂下眸子,才发现自己的身上,不知何时已经换上了干净的睡衣,而睡衣的衣襟已经被叶益清暴力的撕开了——   他,他知道了……一定是知道了。   如果她身上的衣服是他换的,那么他就肯定知道她没有来例假……   沈香远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的惊慌。面前的叶益清就如同一只猎豹,虎视眈眈的盯着她这只猎物…… ☆、转角幸福   紧紧的揪着衣襟,沈香远不住的摇头:“不,不行的……我们最近不可以……”猛然住嘴。不能让他知道!   “最近不可以?为什么不可以?”危险的半眯起眼睛,细细的观察着她脸上的神色。她在慌张什么?不愿意让他碰?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就似在他的怒火上浇了一把油,火焰更是炽烈。   “不,我不想……我不能……”沈香远一时语塞。她竟找不到拒绝他的理由。   “这是你身为妻子的义务——”说着,叶益清又扑上她,使劲的撕扯下她身上的衣服,一片片的撕掉……   “你别想摆脱我——”他的声音,又冰又冷,如利剑般,穿透她的心。   沈香远蜷缩着身子,越来越缩到角落里,脸色苍白,睁着慌张的双眸瞅着氤氲着欲念的叶益清。不行,不能让他伤害到孩子!   左手紧紧的揽着膝盖,蜷缩得更小个。沈香远咬着下唇,待叶益清的俊颜凑上来后,右手忽的抬起,狠狠的拍向他的脸颊——   啪——   沈香远手心火辣辣的疼。但是她很高兴能看到他眼中的氤氲已经消散,转变为冰寒一片。   啪——   沈香远的脸偏向一边,嘴角渗出腥红的血迹。沈香远只觉得脸颊火辣辣的,眼睛模糊着,耳边有些嗡嗡作响。   “呵呵——”冷笑着。良久,沈香远才微笑着转过脸来。眼神清澈的看着面前怔愣的叶益清。   “你——我已经说过了!不要再试图挑战我的怒气。上次原谅你,不代表你可以再犯!”叶益清打了她一巴掌,有些后悔。自己的力道,他是知道的。沈香远她……没有直视她嘴角上的一抹殷红,只勾勾的看着她的双眸。   “那我也告诉你了,我不方便!不一定是指我的身体不方便,也可以说是我的心理不方便!我不愿意!你听懂了吗?!”沈香远不顾一切的吼出声来。为了孩子,她什么都愿意承受,哪怕是他的怒火……   “好,不愿意。可以!那从今天起,你就好好的在家里做你的叶太太。我不会再碰你!但是你也别想再出去勾引男人!学校也不可以去!”叶益清咬着牙,一字一句的道。   不想他碰她?可以,如她的愿!他叶益清还怕没有女人主动贴上来吗?   “你不能限制我的自由!我只是和你签订了婚姻契约!并没有将自己的自由卖给你!”听到不能上学,沈香远慌乱的大叫。不能上学,那她以后怎么找工作,又拿什么养活孩子?!   “哼,你自己好好看看你的契约!其中有一条就是不能违抗我的命令!现在,我命令你好好在家呆着!守你的活寡吧!”叶益清冷着脸,转过身,走出房间,狠狠的甩上房门。   砰——房门发出极大的声响。   活寡,他要她守活寡。   很好——她觉得很好。呵呵——   抬起右手,用手背轻轻的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左手轻轻的抚摸着小腹。孩子,妈妈保护你!别怕——眼里,闪着母性的慈爱。   叶益清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转角幸福   他真的一个月都没有碰她。每晚,几乎都是半夜的时候才回到房间,躺到□□,什么话也没有说,身体上,俩人也没有什么碰触。   而清早,几乎都是在她没有睡醒的时候,他就已经悄悄的起身走出房间了。等她下楼吃早餐,他早已经开车上班去了。   从他身上隐隐散发的淡淡香水味儿,沈香远知道,他依然在跟那个女人交往……   江母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表情尴尬。   双手紧紧的拧绞在一起,嘴角微微的抽动了下,含着微笑看着赵妈:“呃,对不起。谢谢您的挽留,我今晚还有事,就……就不打扰了……”   站起身,对赵妈轻点下头,看了眼沈香远,之见她垂着眼眸,长长的睫毛在晚霞的投射下,现出淡淡的阴影。带着失望,她往客厅外走去。   “赵妈,送客——”沈香远冷冷的道。她的心,在看到母亲的背影时,依然还感觉到微微的痛楚。   江母的身形显然顿了顿,回过头,含着泪水,牵起嘴角:“不用了,谢谢。”   “没关系,我送您到门口。”赵妈急忙走到她的身边。今天的太太真是太奇怪了,像换了个人似地。   俩人相携着走到大铁门。   江母踏出门外,回过头对着赵妈说着:“谢谢,我自己走就行了……”眼睛不时的瞅向赵妈身后的大房子,眼里还带着希冀。   “好,要我帮你叫辆车吗?这里不好搭公交,要走好远的。”赵妈好心的建议。沈家大宅位于半山坡上,要走到坡底才有公交车,平时也甚少有计程车上来。   “不用不用了,谢谢。我……慢慢走就行了。”江母收回探寻的目光,很失望,依然没有搜寻到她的身影。   她真的恨透了她吧。   “那个,我们家太太,平时是不会这样的,她脾气一直很好,可能最近身体不太舒服,才会对您这样……”   赵妈祥和的笑着,为沈香远解释。   .看得出来,面前的这位夫人心里很惦念着沈香远,就是不知道她们俩人是什么关系了。   “我知道……”江母轻声的回答。香远从小脾气就好,不生气,不闹别扭的。今天她会这么对待她,全是因为当初自己做错了一步呀。   “我先走了,麻烦您好好照顾香远吧……”江母拉了拉身上的衣服,慢慢的往山下走去。   赵妈看着她的背影,只觉得凄凉。   唉——   叹了口气,赵妈关上铁门,往大宅里走去。   走进客厅,看到沈香远整个人缩在沙发里,手上拿着电视机的遥控器,看着电视上的新闻。   “太太——”赵妈想了许久,还是想问问刚才这位夫人的事情。   “怎么了,赵妈?”沈香远抬起小脸,脸上灿烂笑容的她跟刚才冷漠的她,简直判若两人。只有眼里挂着的落寞,让赵妈知道,沈香远的心里还是因为刚才的夫人泛起了涟漪。这一个月来,也就是今天才看到她的眼里还有别的情绪。   “太太,刚才那位夫人——” ☆、转角幸福   “赵妈,我饿了,胃不舒服了。”沈香远打断赵妈的话,手掌捂着胃,撒娇的叫着饿。   “哦,好,我马上去做饭。一会儿就能吃了。”赵妈知道沈香远不想谈,忙拿起门边的围裙穿上,走进厨房。   “——本台收到的消息,最近有一伙拍头党频繁的在高档住宅区附近出没,根据警方的描述,拍头党攻击的对象都是在偏僻住宅区出现的单身行人,女性居多——”   沈香远双手握着遥控器抱在胸前,怔愣的看着电视新闻上播放的一些被袭者的画面片段,都是鲜血淋漓,惨不忍睹……胃里一阵翻滚——   冲进一楼卫生间,将门锁上。对着马桶,不停的呕吐着——   良久,胃部的东西都吐空了,才缓缓的站起身,走到盅洗台,打开水金头,双手掬着水流,往脸上扑去。忽然,她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抬起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拍头党?高档住宅?单身行人?女性?   一个人影跳进了她的脑海里。她?!眼中透着担忧,沈香远的脑海里闪过各种各样的画面,那一幕血腥又重回她的脑中——   呃嗯——忍不住干呕着。   直到胃里的酸水沉淀下来,沈香远抓起一边的纸巾,快速的擦干脸上的水珠,丢进垃圾桶里后,转身走出卫生间。   经过厨房,对着里面正在炒菜的赵妈丢了一句话:“赵妈,我有事,要出门一会儿,马上就回来了——”人就如同一阵风,飞出了客厅,直奔大门外。   赵妈侧过头的时候,已经没有看到她的身影了,追到客厅的门口,只看到那个娇小的人儿已经站在大门外了。赵妈大喊了一句:“太太,早点回来——”却没有听到她的回应。   赵妈在围裙上擦着手,嘴里嘀咕着:这么晚了,还要去哪儿?   沈香远趁着天色还没有全暗下来,脚步有些不稳的快步走着。   脚下的马路,是绕着这座山匍匐上顶的,只能容两辆车并排行驶,两旁长着茂密的树林,参天的大树,在没有太阳的照射下,显得更为的狰狞。   沈香远不敢左右看,一双眸子,只望着前面的路,可是怎么也望不到头,更遑论是那个身影了。   迈大了步子,加快了脚下的速度,忽视着两旁越来越暗的树木和林子。心扑通扑通的跳着,好不容易,她终于看到了前方不远处出现的微颤的身影。看到她步履有些蹒跚,但却很稳,沈香远放下心来。   一个幽暗的角落里,忽然的窜出来几个奇装异服的男子,一个个身形都极为的矫健。   沈香远看得到有几个男子的手上还拿着类似砖头的东西,快速的接近了那个人影——   这天傍晚,落霞铺满天边,金灿灿又红彤彤的。   沈香远独自坐在落地窗前,手里捧着书本,默默的看着。不时的看着窗外,也不知道内心到底在期待些什么。   大门口停下一辆计程车,车上走下一个拿着一篮水果的女人。沈香远眯起眼睛,仔细的看着这个有点熟悉的身影。   瞬间,瞪大了眼。 ☆、转角幸福   是她?她来做什么?   心中暗忖着她来这里的目的,沈香远有些心烦意乱。看见这个女人,总会令她想起很多不愉快的事情。   片刻后,赵妈在门外敲门:“太太,您在休息吗?”   “赵妈请进来吧。”沈香远开腔回答。心里已经在打算让赵妈送她出去了。   赵妈走进房内,不意外的又看到沈香远坐在地毯上,靠着落地窗看书。这几天太太都是这副模样,谁劝都不听。少爷也是的,难得见到的时候,都是冷着一张面孔,话也不多说一句。每天早上早早的就出门了,晚上,直到佣人们都睡了,他都还没回来。   “外面来了一位女士,说要找您。”在心里为这对小夫妻叹了口气,赵妈说着来此的目的。“她已经在楼下客厅等着了。”   “嗯,妈妈呢?在吗?”沈香远想起好像今天一天都没看到婆婆出现了。   “太太忘记了?今天老太太跟朋友去度假了。昨天晚上在晚餐上就说过了呀……”   “啊?哦,对,”傻笑着,沈香远挠挠脑袋。她竟然忘记了,昨晚沈母还说要带着她去的,不过她不太想去,所以拒绝了。   “赵妈,那个人,你请她走吧,我现在不想见任何人。”沈香远轻声的吩咐赵妈。   “太太,可是……她说,她一定要见到您,不然就不走了……”赵妈好奇楼下的女士怎么会猜到太太会拒绝跟她见面呢?以太太的性格,是不可能对人这么无情的。   放下手中的书本,沈香远靠着窗子,缓缓的站起身。秀丽的脸庞,在傍晚的霞光照射下,显得沈为的娇弱柔美。赵妈不禁有些看呆了。   “赵妈……赵妈……”沈香远轻声的叫唤赵妈,赵妈怎么了?   “哦,太太,怎么了呢?要换衣服吗?”赵妈看了眼沈香远身上的睡衣,问道。人已经走到衣橱前,打开了衣橱。   换衣服?不用了吧,她不想让她觉得,自己还重视她。“赵妈不用了。”拢了拢脑后的长发,随意的拿着一个胶圈将一头的秀发扎起,沈香远拖着缓慢的步子,走出房门,下了楼。   扶着楼梯的扶手,沈香远走到楼底,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女人。看到沈香远的到来,她的神情有些尴尬。   沈香远无谓的笑了笑。走到她旁边的一个单座的沙发上,带着冷漠的笑脸问道:“江太太,来这里有事吗?”   听到沈香远的一声“江太太”,江母神情怔愣了下,显得更尴尬了。干干的笑了笑:“我到你的学校找你,听说你身子不舒服,在家里修养,所以特地来看看你的。这些水果,都是你以前爱吃的……”   推了推面前的水果篮子,里面全是新鲜的水果,品种就有好几样。   “呵呵,江太太,您太客气了。”眼睛瞟了眼水果篮子,沈香远的心,又一次被刺伤了。里面至少有五种水果,却没有她喜欢吃的。而她,竟然还敢说都是她喜欢吃的?   心底冷哼一声,脸上的表情也随之冷然。   一位女佣端着茶水放到江母的面前,客气的道:“这位夫人,您请喝茶。” ☆、转角幸福   江母拘谨的捧过茶杯,连连道谢:“谢谢,谢谢。”   “不客气,不过,夫人,您买的水果,没有一样是我们太太喜欢吃的呢。”女佣快嘴的说道。太太吃什么都不挑,只有水果是很挑的,不是鲜艳的草莓她基本都不碰的。而这位夫人带来的水果,没有一样是草莓的。   江母脸色一变,尴尬的垂下眸子,隐隐的透着水光。她,竟然一直都不了解自己的女儿喜欢吃什么,她到底错失了多少陪伴女儿的时光?   “多嘴,还不快干活去。”赵妈正好看到,忙叱喝女佣去干活。最近这帮人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的了,太太和老太太都太过惯着这些下人,让他们都没有一点下人的样子了。   “是。”喏喏的回答,女佣有些惊恐的快速跑进厨房,收拾着手中的菜。赵妈,还是很有威严的。   “不好意思,这位夫人,我们家的佣人不太会说话。”赵妈跟江母道歉着。眼角的余光看到沈香远却是一脸的平淡,心中不禁诧异,这位夫人跟太太,到底是什么关系?这么好相处的太太,竟然是这么冷漠的神色?   “没关系,我是大意了。”江母抬起头,看向沈香远。既是回答赵妈,也是告诉沈香远。   沈香远眨了眨眼睛,没有说一句话。抬眼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六点了。他今晚,还是很晚才回来吗?   赵妈发现沈香远没有丝毫要理睬这位夫人的意思,忙打着圆场:“这位夫人,今晚留下来吃顿便饭吧。”   听到赵妈的提议,江母的眼神带着希冀,看着沈香远。如果,如果她的女儿愿意留下她一起吃顿饭,她一定会答应的。她好想多看看她,多了解她。   “赵妈,江太太晚上还有事呢,你就不用留她吃饭了。”沈香远一口就回绝了赵妈。一起吃饭?当初她怎么不留下来跟她和继父以及香遥一起吃每一顿饭?   “呃,对不起了……”   江母颤颤巍巍的走在马路上,两旁寂静的只听得到风吹动树林子的声音。   想起女儿眼中的冷漠,江母的眼前迷蒙起来。女儿,都怪妈妈不好,妈妈不应该丢下你啊,否则我们现在就能够幸福的在一起了……   身后传来急切的脚步声,似乎在渐渐靠近她了,江母回过头来,想要看看是谁——   “妈妈——妈妈——”远处传来沈香远的声音。妈妈?她的女儿在叫她“妈妈”了?惊喜的就要转过去应她——   一块硬物袭上她的前额,一股热流顺着脸颊流下,江母看到面前的几个男子丢下手中的硬物,抢过她的手提包就往林子里跑——   “还给我!把包还给我——里面有我的照片——还给我——”江母不顾额头上的温热,拼命的追上前去,瞬间也追进了林子里。   身后的沈香远见状,顾不上安全,也跟着跑进了幽暗的林子。循着声响,往前追着。   江母锲而不舍的在他们的身后追赶,一边大喊:“快把我的包还给我,里面的钱可以给你们,求你们把照片还给我——”奔跑声和叫喊声激起林子熟睡的鸟儿,扑哧扑哧的飞起。 ☆、转角幸福   “他妈的!活的不耐烦了!呸——”一个男子不耐烦的转过头来,抓起地上的一块石头,就要往江母的头上砸去。   “不要动!我已经报警了!□□马上就来了——”沈香远脸色惨白,喘着气,右手上抓着一个手机,左手扶着小腹追上前来。   “报警?!”另一个男子也听到了沈香远喊话的内容,原本惊慌的神色更是添上了一抹恐惧。害怕的拽着握起石头的男子:“快跑啊!□□来了的话,我们就完蛋了!没想到我们第一次干这种事就被抓了!以后我再也不干了!”   跑在前面的那群人,显然也都听到了,急忙转回头,惊慌的将手中的包抛在地上,几个人一起往树林的深处散去。   江母冲到手提包前,蹲下身子,紧紧的将手提包抱在怀里,坐倒在地上。   忽然摒着呼吸,颤抖的开,在里面的夹层摸到一张照片,才放心的将提包又再次捧入怀里,默默的流下眼泪,还好。   “你,怎么样?……”沈香远缓缓的靠近她,轻轻的在她的耳边问道。跑了太远的路,她的气息有些不稳,而且腹部也有些疼痛了。沈香远靠着一棵树,慢慢的滑坐下来,微微的喘着气。   “香远……香远……你刚才是不是叫我了?”江母抹了抹眼泪,想起遇袭钱听到沈香远的那一声叫喊。   “唔,嗯。”幽暗的林子,阵阵冷冷吹过,沈香远忽然觉得毛骨悚然。站起身,拍了拍身后的树叶。走到江母的身边,扶着她站起身:“走吧,我先送你回去。”   “香远……”江母激动的握着沈香远扶着她的手,面向着沈香远,没有月光的夜晚,她看不到香远脸上的表情。香远,是不是已经原谅她了?   “走吧,什么都别说了……”沈香远扶着她往来时的路走去。原谅她,可能还需要时间。但是,她愿意试试。毕竟,这个时间上,她的亲人除了肚子里的孩子,就只剩下她了……   “嗯!”江母也不管沈香远能不能看到,点点头,俩人搀扶着,往林子外走去。母女间,似乎不需要过多的语言,也能彼此心领神会……   叶益清将黑色的跑车停入叶家大宅的车库,率先走下车子,全然不顾副驾驶座上的女人。   “益,等等我嘛……”女人娇滴滴的叫道。眼底却快速的闪过一丝怨恨。   “快下来。我饿了。”叶益清站在车头前,冷冷的跟副驾驶座上的女人说道。见鬼的,他忽然有些后悔带她回来了。   也许那个女人根本就不介意他跟别人在一起。   这一个月来,他尽量的每天清晨就起□□班,晚上不到半夜不回家。连母亲都打电话责怪他见面少了。   刚才在餐厅跟这个女人吃饭,忽然想到母亲今天开始出去旅行,大概一周的时间。   他就在想着,她在家里是不是会害怕。胆小的她,晚上睡觉的时候关着灯,就会翻来覆去的睡不安稳,每晚他回到房间,总能看到床头亮着灯光。 ☆、转角幸福   还没开始吃晚餐,他就借口家里有事,想买单走人。谁知道这个女人,竟粘糊糊的,就是不肯放他走,他就干脆把这女人带回来了。当然,他潜意识之下,还是想知道,自己在沈香远的心里,有没有位置。   女人踏着七寸高跟鞋,婀娜的踏下车子,走到叶益清的身边,白净的藕臂挽进叶益清的臂弯里,勾着媚笑,跟随着他一起走进叶家大宅。   走进大宅的客厅,她瞬间被房子高雅的设计迷倒了,完全的欧式风格,简单而又不繁甬,挑高的天花板上,垂着一盏贵气精致的水晶灯,昏黄的灯光打在水晶上面,透着丁丁点点璀璨的光芒。   一套进口的酒红色皮质大沙发,一看就觉得躺在上面一定会舒适无比。心动不如行动,女人走近沙发,刚想坐下来,却忽然想起,主人家都还没有说让她坐呢,忙又抬首打量四周。   “太太,您回来啦?……”赵妈听到客厅的声响,手在围裙上擦拭着,从厨房走出来。看到面前的一男一女,显然很惊讶。   少爷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   “少爷,您回来啦……这位是?”赵妈的眼神在沙发边的女人身上打量着。少爷怎么带了个女人回来?而且这个女人的眼神透着邪念,一看就是心术不正的。少爷眼睛难道有问题了?   “赵妈,这位是刘晨莹,刘小姐。”叶益清为赵妈介绍,假装没有接收到赵妈责问的眼光。   “刘小姐,你好。”赵妈客气的问好。眼神依然在她的身上扫视着。   “赵妈是吗?麻烦你给我倒杯水好吗?我有些渴了。”刘晨莹显然以为赵妈只是一个普通的佣人了,语气有些轻蔑的吩咐她帮忙倒水。   “小兰,去给刘小姐倒杯水。”赵妈不高兴了。虽然她自认是叶家的下人,但是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权利做她的主子的。   “是的,赵妈。”正在收拾餐厅的小兰,接到命令,忙去厨房给刘晨莹倒杯开水。   赵妈的话,令刘晨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她这才知道,自己得罪面前的佣人了,很显然,她在这里是有一定地位的。但是自己才第一次来,就已经得罪了她,以后恐怕很难做啊。   接过小兰递来的水,刘晨莹喏喏的说了声:“谢谢。”   捧着水,叶益清没说坐下,她也不敢直接就坐下,只是默默的瞅着他。   赵妈在心底冷哼一声,但是脸上依然礼貌的说:“刘..”   看到赵妈客气的脸庞,刘晨莹捧着水,点点头:“谢谢赵妈。”她想,赵妈还是不敢真的生她的气吧,毕竟赵妈只是一个佣人。如此一想,刚才的一幕小插曲,已经被她从脑子里清除的一干二净了。   赵妈转进厨房内,继续炒菜。叶益清则跟在她的身后,也走进了厨房。“赵妈,你说沈香远还没回来?”   他刚才听到赵妈的那一句“太太,您回来啦?”才知道,沈香远出门了。但是,他怎么没有听她说起? ☆、转角幸福   “对,刚才出去的。您回来的路上没有碰到她吗?大概也就三十分钟。”赵妈边炒菜边问。忽然关了火,侧过头来:“太太出去是走路出去的,没有四十分钟根本走不到山下。您回来路上就没看到她?”语气开始着急。   叶益清深邃的眸子一沉,心咯噔一跳。他这一路上根本没有碰到一个人影:“我没有看见。她出门怎么没让小李送她?”   “傍晚的时候有一位夫人来找太太,才离开一会儿,太太就跟着出去了。我根本就没拦得住太太。”赵妈也焦急起来。天啊,不会是遇上什么意外了吧?   “夫人?什么夫人?”   “她没说自己姓什么,但是我听到太太叫她‘江太太’。”   江太太?又是什么人?锐眼眯了眯,叶益清瞬间觉得心头有些慌乱。   走出厨房,他抓起放在桌子上的车钥匙,快步的走出客厅。没看到她,他无法放心!   “益,你去哪里?——”刘晨莹追到他的身后,忙忙的叫唤他。   “滚开,少跟着我!”叶益清冷着面孔跳上黑色的跑车,发动引擎,车子瞬间绝尘而去……   刘晨莹站在车库边上,愤怒的踏了几下地板。该死的,叶益清第二次这么无视她的存在,飞车离去。不过转念一想,她现在在叶家大宅,已经说明了自己在他的心里还是有一定的地位了。   哼着小曲,走回客厅。   叶益清开出铁门后,放慢了速度。马路上的路灯已经开启,但是昏黄的灯光照射在路上,几乎跟没灯是一样的。忙将车子的远灯打开,前方才能看的仔细了些,眼睛在两旁不停的搜索。   手指紧紧的握着方向盘,他的心里很担心。她会不会遇到什么意外?车子开到一个转角的位置,地上莫名其妙的丢着好多块转头,砖头上还隐隐的看得到暗红色。   他的心陡的漏跳了一拍,踩下刹车,停在路边。拿着放在车厢的小手电,走下车子,在散落的砖头面前蹲下,用小手电照射在砖头上——   那些暗红色果然是血迹。手指颤抖着,轻轻的沾上一点暗红,还有些粘糊糊的,应该,是刚刚发生的。琥珀色的眸子闪着锐利的光,四周的望了望。   沈香远!你在哪里?如果你受伤了,快告诉我!   周围搜寻不到任何东西,心慌意乱的跳上车子,叶益清发动引擎,往山下缓缓开去,眼神片刻不停留的在两边搜索着。   远远的,就看到一个纤细的人影在往山上走。那熟悉的走姿,还有身形——   叶益清赶忙打闪远光,那个人影抬起手臂挡着光线。带车子靠近,叶益清分明看到站在路边的女人,正是沈香远。   吱——一声尖锐的刹车声。   叶益清在她的面前停下车来。跳下车,站在她的身前,为她挡去车子的强光,一把拉下她捂在眼前的手臂,沈香远正半眯着双眼。   待他看清楚面前女人的穿着,他燃起熊熊的烈火!该死的,穿着一身睡衣就往外跑?有没有一点危机意识的?! ☆、转角幸福   叶益清眼神狠狠的瞪着她,却忽然发现她的衣袖上沾着鲜红的血迹,她又受伤了?!猛的拉起她染着血迹的衣袖,视线在她白皙的藕臂上巡视,没有找到一丝的伤痕。   “你最好解释一下,这是什么?!”   是他?他怎么会这么早就回来了?平时不都是不到半夜不出现的吗?   沈香远心慌的看着面前冰冷的男人,不敢说一句话。双手紧紧的揪着衣角,心里一直在打鼓。他是不是生气她私自出门了?   右手被他抓着,将衣袖揽上,左右的看着她的手臂,随后又拉下衣袖。   “你最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大手扯着她的衣袖,指着上面的血渍吼着。   沈香远轻轻的缩了缩脖子,身后一阵冷风刮来,夜晚还是很冷啊。大手握着她的手臂,将她扯上黑色的跑车,丢上副驾驶座,砰的一声甩上车门。   在副驾驶座上,沈香远慢慢坐直了身子,揉着右手臂,嘴里不停的嘀咕:这个男人也太粗暴了!   忽然,她的身子一僵。她能闻到,车子里残留的香水味儿。是那个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儿。他,又跟她在一起了。   停下揉捏的小手,沈香远默默的坐着。等着他开着车子回到叶家大宅。   “你袖子上是怎么回事?”   “我……”沈香远沉思着,该怎么解释。   “不许说谎!”   “嗯。我遇上‘拍头党’。”轻轻的一句话几乎将叶益清震晕了。猛然将车子停下。   拍头党?他知道,最近新闻里说得很厉害的一个群体,专门成群结队的,拿着砖头袭击单身行走的路人,而且高档住宅区是高发地段。   “你怎么会遇上?!哪里受伤了?”视线在她的身上来回的巡视。   “我没有受伤。是……一个女人受伤了,我送她下山,衣袖上的血迹是她的……”沈香远不想让叶益清知道妈妈的事情。   “什么女人?”叶益清显然不想让她就这么糊弄过去。得知她没有受伤,他已经放下了心。而现在,关注的就该是她私自出门,还有“一个女人”的事情了。   “一个不熟悉的女人。”   半眯着眼睛,瞅着沈香远平静的面孔,从她颤抖的睫毛,可以看得出,她内心的不平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竟然能够令她的心绪不宁?   捏起她的下巴,双眸看进她的眼里:“我不喜欢你瞒着我。说。”   “我……我妈妈……”沈香远闭上眸子。说吧,就算她不说出来,他也能够查到的。   “你妈妈?不是失踪了吗?”叶益清蹙着眉,疑惑不已。难道消息有误?   “嗯,她出现了。”语气平淡的回答他。   “你妈妈,姓江?”电光火石之间,叶益清闪过一个念头。难道就是她吗?   “嗯。”沈香远点头。算是吧,她贯了夫姓,现在确实是姓蓝。   “江铭是你哥哥?”叶益清猜测。果不其然,她惊讶的神色告诉他,他的猜测的正确的。   “你……你怎么知道?”沈香远觉得不可思议。 ☆、转角幸福   “我见过她。”短短一句,算是回答了沈香远的问题。怪不得,他当初看见江铭的母亲,觉得这么面善呢,原来沈香远长得跟母亲很相像。   “哦……”沈香远也不想知道他在哪里见过了。她觉得,还是无所谓。   车厢里一片寂静。   刘晨莹听到车声早就跑到客厅的门廊上站着等叶益清了,却没想到看到了几乎令她抓狂的一幕:叶益清停好了车子,率先下车为沈香远打开车门,伸出大手挽着她下车。   他,从来都没有为她打开过车门!没有如此绅士的对她!狠狠的,望着那个娇小的女人。   站到地面,沈香远忙挣脱开他的大掌,垂着头径直往大宅走去。走上阶梯,差点迎面撞上一个人。   一双金色的高跟鞋,细长的小腿,一身红艳艳的紧身连衣裙,迷人的蝴蝶骨,一双装点着金色眼影的眼眸:“刘护士?”沈香远惊讶竟然在这里见到她。   但是,很快的,她收敛了眼中的惊讶,迅速的换上平静的神色:“你好,刘护士。”心,好像扯开了一个口子。   “沈小姐,你也好。不讶异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眼中闪着嫉妒,嘴角含着僵硬的微笑问道。看到随即走进来的叶益清,刘晨莹立刻换了紧张又关心的神色:“沈小姐,你小心点,赶紧先进来吧。”一副她就是女主人的模样。   沈香远在门口换了双拖鞋,慢慢的走进去。   赵妈迎了上来:“太太,您怎么了?衣服上怎么有血迹?”眼神慌乱的审视着沈香远。   沈香远笑笑的安慰:“没事,赵妈,我想洗澡了。”瞥了眼桌子上的饭菜,她只觉得胃里又是一阵翻腾,好不容易压下吐意,蹙着秀眉,淡淡的道:“我今晚就不吃饭了。”今晚,一点胃口都没有,而且她不想跟他们俩个一起吃饭。   “谁准许你不吃晚餐的?!洗澡可以,洗完赶紧下来吃饭,不要让我上楼去抓你。”冰冷的语气由沈香远的身后传了过来。沈香远撇撇嘴巴,很想反驳。   赵妈在面前使着眼色,拉着她就往楼梯走去:“少爷,您就放心吧,我照顾太太洗澡,一会儿她就下来吃饭了。”扶着沈香远就往楼上走去。   走进房间,赵妈就赶紧走进浴室为沈香远放热水,片刻,一大缸的热水就准备好了。   “孩子,快去洗澡吧。水都放好了。”赵妈和蔼的催促又坐在地毯上的沈香远。   “嗯,谢谢,赵妈。”缓缓站起身,沈香远拿着赵妈给她准备好的衣服,走进浴室。   ……   坐在浴缸里,沈香远用毛巾轻轻的擦拭着身子,温热的水温暖了她冰凉的身体。   清澈温热的水,似乎充满着诱惑。闭上双眸,摒着呼吸,她慢慢的滑入水中,直至水漫头顶,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交叉着放在胸前,犹如在母体中的婴儿,蜷缩起来。   黑暗、温热、柔滑、细致……这是她在水中的感受。 ☆、转角幸福   一口一口的将肺部的气体呼出。渐渐的,胸腔开始紧窒得发疼,心脏扑扑的剧烈跳动,她的耳蜗几乎能够听到心跳的声音。眼睛慌张的睁开,透过清澈的温水,看得到浴缸外摇晃浮动的画面。   求生的本能令她张开双手,握着浴缸两侧的边缘,上身猛的冲出水面,张着嘴,大口的喘着气。粘湿的秀发粘在她的额际上,一缕缕,顺流而下的水珠一滴滴的打在浴缸里,泛起圈圈的涟漪。   沈香远坐在浴缸里,看着面前的镜子,里面的人儿,双眼里布满了伤痛,小脸因为在水里憋气已经憋得通红,娇艳的红唇张开着,还在喘着气。   他,带着她回来,是为了展示新欢给她看的吗?还是,暗示她应该“退位让贤”?   沈香远撇了撇嘴,眼睛有些酸酸痒痒的。无所谓!   掬起浴缸里的水,泼向脸上,让眼睛里流出的液体跟浴缸里的水混合,流回浴缸之中,脸上不留下一点痕迹。   “孩子,洗好了吗?”赵妈担忧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好了,马上就出来。”沈香远答应了一声。自浴缸中站起身,氤氲雾气的浴室,开始令镜子蒙上淡淡的迷蒙。她拿起一边的浴巾将身子裹住,跨出浴缸。   穿上赵妈为她准备好的一套粉红色的juicy休闲服,站在镜子前,随意的擦拭了会儿头发,才走出浴室。   赵妈拿着电吹风站在梳妆台前,为她将头发吹干。待理顺了沈香远的长发,就拿起台上的一盒彩妆,递给沈香远:“孩子,化点淡妆再下去。”   沈香远疑惑的问:“为什么?”在家里吃饭,不用化妆的吧?   “楼下那个女人,化了这么浓的妆,你可不能被她比下去了!”赵妈有些气嘟嘟的说着。   “呵呵,赵妈,有时候不化妆比化妆了的还好看。”沈香远为赵妈的想法感到好笑。不过,她也很感谢赵妈的心是向着她的。   赵妈听罢,笑眯了眼:“对对,不化妆都比化妆的好看!”沈香远一身粉红色的套装,更衬出她白皙胜雪的肌肤,沐浴过后,小脸粉嘟嘟的,别提有多漂亮了。   沈香远笑笑,放下手中的梳子,站起来:“走吧,赵妈。”心里,为自己鼓气!不管等会儿看到什么,全当看不见。   长方形的餐桌沈香远坐在一侧,叶益清跟刘晨莹坐在一侧。   这是什么状况?正妻和妾室同桌吃饭?为自己的这个念头,不由微微牵起嘴角苦笑。   垂下头,不停的吃着面前的饭菜。摆在她面前的是一碟青菜,肉食类基本都摆放在刘晨莹和叶益清的面前。不过她也不在乎,现在的胃口是越来越差了,别说吃肉了,闻到味道重一点的,她都想吐。   刘晨莹眼角不停的瞅着坐在身边的叶益清,发现他的视线不时的放在沈香远的身上。心里有些慌张,他是她的,谁也夺不走!   纤细的长指拿着高档的筷子,夹起一块孜然猪小排放进叶益清的碗里:“来,益,吃这个,这个味道很好。” ☆、转角幸福   眼神□□的看着对面的沈香远。却发现她连眉毛都没有抬一下,只顾着吃饭。   叶益清蹙着眉头,看着碗里突然多出来的一块排骨,他夹起来丢进盛放骨头的碟子中,淡淡的说了句:“不用给我夹,我不爱吃。”   沈香远虽然低着头,却有注意到他们之间的对话,听到叶益清说“不爱吃”,她不禁泛起疑惑。   不爱吃?不会吧。沈母经常做的,几乎顿顿都少不了的排骨,他会不爱吃?   又夹起一块小排准备放进叶益清的碗里,听到他的话和动作,刘晨莹嘴角有些抽搐。他太不给她面子了!她明明看到他夹了好多块放进嘴里吃了的,竟然跟她说“不爱吃”?当她是傻子吗?   看到对面的沈香远,嘴角好似在抽动,她更是火冒三丈了。握着筷子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中,好一会儿,她才将小排放进自己的碗里。恨恨用力的用筷子夹着白米饭,几乎将一粒粒的米饭都夹碎了。   叶益清夹起一块糖醋排骨,放进沈香远的碗里。他看到她几乎一晚上都是在吃青菜,一点肉都没有沾。   浓郁的糖醋味冲进沈香远的鼻腔,胃里泛起了阵阵的酸水。捂着鼻子,赶紧的夹起丢到一边,好一会儿空气中的甜酸味才消散开。   抬起眸子,意外的看到对面的叶益清喷着怒火的双眸,还有刘晨莹幸灾乐祸的眼神。   沈香远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他们两个的表情这么奇怪的?她做了什么吗?   忽然意识到刚才她丢了一块他夹给她的排骨——额上冒出了冷汗。   垂下头,沈香远又继续扒着碗里的白饭,几口就吃完了。放下碗筷,又抬起头,发现面前的两人竟然还是原来的表情,她喏喏的嚼了嚼嘴巴里的白米饭,唔,好甜。咽下。   “那个,我吃完了,你们慢慢吃吧。我先……上楼了。”将腿上的方巾放上餐桌,沈香远就要站起身。   啪——   叶益清将手中的筷子狠狠的拍放上餐桌。锐利的眸子一瞬不眨的盯着沈香远,盯得她背脊骨都发凉了。   “坐下!”叶益清僵硬的开口。该死的女人,这么不给他面子!   刘晨莹微微的勾动的嘴角,带着嘲讽的笑容。   “我……”要上楼休息。沈香远没能说出口,她看到站在一边的赵妈一直对她使着眼色,只好闷闷的坐下来。   “赵妈,给太太盛碗汤。”叶益清吩咐身后的赵妈。   “是的。”赵妈走进厨房,走出来的时候,手上端着一碗参味儿浓郁的鸡汤。   还没走近沈香远,沈香远就已经捂着嘴巴站起身冲进卫生间里去了。   叶益清担心的看着她消失在门后纤细的背影,心里疑惑她又是哪里不舒服。   但是学了护理学的刘晨莹就很明白沈香远的状况是什么原因了。   她怀孕了?想到这个,刘晨莹有些担忧。如果她真的怀孕了,叶益清也许就不会跟她离婚继而娶自己了。   刘晨莹侧脸瞟了眼身边的他,看他怔愣的表情,应该还不知道吧。如果是这样,那就好办了。   紫色的眼影,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着晶晶的亮光。 ☆、转角幸福   赵妈放下鸡汤,一路小跑到卫生间的门口,听得到门背后清清楚楚的呕吐声,还有冲水的声音。   “太太……太太……”赵妈敲着门。是不是她吃坏了肚子了?但是今晚的菜都用洗洁精泡过的呀。莫非?   一双老眼因为自己的想法而笑眯了。如果真的有了,那就太好了!终于能为少爷抱抱小少爷了!   咔嚓——卫生间的门打开了。沈香远脸色苍白的站在门口。   这个孩子把她折腾的够呛,刚才吃下的晚餐全都吐出来了。   此刻,胃里又泛起了酸水。用力的咽了咽口水,沈香远右手覆上胸口,轻轻的压着,仿佛这样就能将涌起的酸水压下去。   咬了咬惨白的嘴唇,她望着餐厅的叶益清,轻声的说:“我肚子不太舒服,想上楼休息了……你们,慢慢吃吧。”   看到她毫无血色的小脸,叶益清蹙起眉头,冷然的回答:“不行!”手指着沈香远餐桌上的那碗飘着浮油的金黄色鸡汤,“把鸡汤喝了再上去——”   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卫生间的门砰的一声关上,沈香远又冲进了卫生间里。   “赵妈,打电话把医生叫过来——”叶益清揪紧额头,吩咐赵妈。   “好——”赵妈转身要走进客厅。   “赵妈,等等——我看,沈小姐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她刚才不是说了肚子不舒服吗?”听到叶益清要叫医生,刘晨莹有些心慌。   她看沈香远的症状跟怀孕已经是**不离十了。   “赵妈,家里有没有纾解肠胃的药?你找几颗给沈小姐吃就没问题了。”   刘晨莹又转过头对叶益清说:“相信我,我好歹是个护士。再说,都这么晚了,找医生来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心里扑通扑通的跳着,她也深怕叶益清不接受她的意见。   叶益清听了她的话,心想她说的也有道理。抬首看向赵妈:“赵妈,那你去找找看有什么药吧。”   “可是……少爷……”   “快去找吧,赵妈。”叶益清揉着额头催促赵妈。他竟然又开始为她担心了。   赵妈没办法,讪讪的走进客厅,在药箱子里寻找着。好不容易才找到一盒肠胃药,沈香远也缓缓的从卫生间里走出来。   拖着步子,她已经没有一点力气跟叶益清争辩什么了,扶着楼梯的副手,往楼上走。只走了几个阶梯就听到他冰冷的声音——   “等等——”   身子都没力气转动了,沈香远侧过脸,看向那个犹如冰寒的俊美男子。   “把药吃了再上去。”看到她毫无精神的小脸,他的心有些微微的抽痛。走进厨房给她倒了一杯温开水,端着拿到她的面前。赵妈也赶紧拿着药片走过去,按照上面的说明,取出了几粒,交给沈香远。   “什么药?”沈香远轻声的开口询问。她不是笨蛋,这种时候,她怎么可以随便吃药?   “可以缓解肠胃负担的药。你是不是肠胃不舒服?”刘晨莹站在餐厅微笑着给沈香远解释。那笑容在沈香远看来,极为的恐怖。   担心孩子会有问题,她冷冷清清的说了一句:“我不吃。” ☆、转角幸福   “不吃?不吃你的病怎么能好?你要把胆汁都吐出来才舒服是不是?”叶益清黑沉了脸色,瞪着锐眼,左手握着她拿着药丸的右手。“快吃!”   沈香远站在阶梯上,左手扶着楼梯上的扶手,用以支撑自己几乎摇摇欲坠的身体。   右手被他抓得生疼,但她依然咬着牙,冷冷的拒绝:“我不吃!”   “不吃?!不吃我就喂你吃!”将右手中的杯子递给赵妈,深沉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她,右手捏着她的下颔,逼迫她张开嘴巴,左手从她的掌心中抓出几颗药丸,就往她的嘴里塞——   “少爷,您不能这么做啊——”赵妈在一边看得胆战心惊、心神俱裂,少爷这分明是在强迫太太呀!   沈香远摇着脑袋,眼神惊慌的闪躲着,却拗不过他的掌力。   为了保护孩子,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力气,右手甩起,拍开了他的大掌,手上的药丸也随之散落地上——   同时她也站不稳的往后倒去——   重重的摔在阶梯上,她能感觉到下盘的阵痛,沈香远皱着苍白的秀颜,清澈的黑眸瞬间蒙上一层雾气,手颤抖的抚上小腹——   不要啊,我的孩子……   抬起双眸,一颗颗豆大的泪珠随之滑落,睫毛沾着晶莹的泪珠,颤抖着。看向叶益清,嘴里不禁呓语:“求求你,救我的孩子——”   孩子?孩子!   室内,只听到挂钟指针滴答走动的声音。   叶益清想要拉住她的大手停在了半空中,整个人因为这句话,几乎镇在当场!   赵妈显然也愣神了,但很快的恢复了状态,红着眼睛对着叶益清大喊:“少爷啊!快送太太去医院啊!太太怀孕了!”   叶益清却还傻傻的站着,双眼怔愣的望着沈香远,赵妈想也不想的就赶紧跑去打电话。   “喂,快派个车来救我家太太啊——她怀孕——摔倒了——”赵妈有些泣不成声。   叶益清忽然惊醒,看着沈香远已经痛苦的蜷在阶梯上,他上前一步,伸出双臂将她拦腰抱起,冲出客厅:“赵妈,不用打了,我送她去医院——”话音未落,他人已经跑出了门外。   刘晨莹在餐厅里看着眼前这一幕戏剧性的变化,良久,才揪着餐桌布默默不语。   凌厉的光芒在她的眼中闪过……   老天啊!别让他失去这个孩子!这是他和沈香远的孩子啊!   他已经开始后悔自己冲动的行为了!但是,该死的她!为什么每次都要激怒他!   小心翼翼的放她坐在副驾驶座上,体贴的为她放下靠椅,让她可以斜躺着才扣上安全带。   跳上驾驶座,颤抖的不燃火。   深呼吸一口,别急别急。双手相互搓了搓,伸出右燃车子。熟悉的引擎声响起,他呼出一口气,侧脸看了眼闭紧双目的沈香远,他说了句:“别怕,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踩下油门,飞车出去,直奔医院。   一路上闯了几个红灯,超了n辆车子,他才到达最近的医院。   来不及停好车子,随意的丢在露天的停车场,着急的跳下车,跑到副驾驶座外,拦腰抱起沈香远,一路冲向急诊室,不停的大喊着:“医生快来啊!该死的,人都去哪里了……快来人啊!……” ☆、转角幸福   两个值班的护士听到喊声,从接待台里探出脑袋,看到面前的男人一脸的着急,眼神就像要杀人一般,而他怀里的女人,脸色惨白,甚至有些发青。   不好!情况看起来很不妙!   俩人急急忙忙的从小库房里推出一辆轮床,让他把怀里的女人放躺在□□。两个护士一人推着一边,就往急救室奔去。   推进急救室,走廊的另一头疾步走来一位面容清秀、身材高挑的女医生,边戴上挂在胸前的口罩,边语气不疾不徐的问:“病人是什么状况?”待她看清楚面前俊美的男人,眼中透着一丝讶异,但是很快的就消失不见了。   “她怀孕了……又跌倒了……你快保住孩子……不,不,也要保住大人!”叶益清的语调有些混乱,估计脑子也不好使了。   “怀孕了?”女医生推开急救室的门,对着里面的一位护士道:“快去,把妇产科的周医生叫过来,要快。”转回头,安慰慌张的叶益清:“别着急。”赶紧的走进急救室。   不一会儿,走廊的另一头跑来一位年纪稍长的中年女医生,匆匆的走进急救室。叶益清也跟在她的身后要走进去,才推开门,就看到平躺在□□的沈香远。   她的脸色,好苍白,嘴唇干涸的没有一点血色。   他的心几乎被娇弱的她揪得窒息。   里面的一位护士看见他跟了进来,就将他推了出来:“对不起,先生,急救室是不能随意进出的——”大门又在他的面前关阖上了。   懊恼的瞪着大门很久很久,他才转过身,右手抓着自己的头发,在走廊里不停的转折圈,不停的埋怨自己,为什么没早发现她怀孕了?刚才听她的话,她早就知道自己怀孕了,可是为什么一直没有告诉他?!   该死的女人!   但是也怪他的粗心大意!跟她一起睡在一张□□两个月了,也有注意到她一直没有来例假,但是他却一直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在走廊外兜兜转转的,叶益清就是无法停下自己的脚步。   身边不时有护士经过,对他投以好奇的眼光,他都全然不顾。   看了眼腕上的钻表,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怎么还是没有一点消息?到底情况是怎么样的?   裤袋里的手机响起,他抓出来扫了一眼,国内长途,看了眼区号——是母亲的。   铃声毫不停歇的唱着,他无奈的叹口气,摁下接听键——   “喂——”   “儿子!香远怀孕了这么大件事你也不告诉我?赵妈说她摔倒在楼梯上,你这个丈夫是怎么做的?香远现在到底怎么样了?还有我的孙子呢?”   电话那头的沈母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串,才发现儿子根本一声都没吭。“是不是……孩子……没了……”又弱弱的问了一句。   叶益清叹了口气,才回答她:“妈,香远现在还在急救室里,医生都没有出来。”所以,他也不知道,香远到底怎么样了,孩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还有你说,你今晚带个女人回家干什么?!不要以为我不在家,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沈母想起赵妈跟她说的另一件事,又开始教训起儿子来。 ☆、转角幸福   她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倔。   认定的事情,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三次结婚都没有通知她这个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不是他亲妈呢。   只有她知道,儿子娶的三个女人,都是有目的的。前面的两个过去了也就算了,反正她也没见过。   但是这第三个,香远,她是很满意的,这孩子不仅人长得漂亮,又贤惠孝顺。这样的儿媳妇上哪儿找去?   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把这个儿媳妇保护好!更何况又听说现在出现了第四个女人,她能不担心香远吗?!   听到母亲的抱怨,叶益清就知道赵妈已经把刘晨莹的事跟母亲说起了。捏了捏眉间,他才幽幽的开口:“妈——”   拖长的尾音让细心的沈母感觉到儿子已经很疲累了,住了嘴。好一会儿才开口:“嗯,我知道了,我马上订今晚的机票回去。”   听到电话那头的母亲乒乒乓乓的声音,就知道母亲已经开始在收拾东西了,但他还是不希望母亲太晚了还娶赶飞机:“妈,不用了——”   “不用说了!我儿媳妇都进医院了,也不知道我孙子能不能保住,我不放心——”说完就挂上了电话。   “妈……妈……”听到手机里传来嘟嘟的忙音,他才滑上手机,揣进口袋里。   站在走廊的一个大窗户边上,看见窗外黑压压一片,天空已经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他的心情,实在压抑。   抬手看了眼钻表,已经一个小时又十五分钟了……怎么还不出来?转过身又看着紧闭的门。   脑子里残留着沈香远躺在里面的影像——痛苦的闭上双眸,他好恨自己!   砰——   好不容易,急救室的门被拉开了。老医生从急诊室里走出来,擦着额头上的汗水。身后的护士则推着沈香远走进隔壁的一间病房。   叶益清睁开眼,冲上前去,一脸焦急的问道:“医生,我太太怎么样?”视线放在沈香远的身上,直到她消失在病房的门后。   老医生摘下脸上的口罩,长长的呼了口气,微笑着回答:“还好还好,大人受到了点惊吓,动了胎气。现在大人小孩已经没事了。不过,以后可要注意了。像这种才两个月的身孕的孕妇,是最需要保养的。一不小心,很可能就掉了。”   看叶益清着急的模样,就像第一次做爸爸的,老医生更是谨慎的提醒他:“一定要注意呀!最近就让你太太多休息,别乱动了。保保胎,过了三四个月,就没大问题了。”   叶益清听到医生说没问题,紧绷的情绪霎时放松了,双脚都差点站不稳。但是随即整个人又兴奋起来:他,要当爸爸了!!   咧着笑脸,叶益清感激的握着老医生的手,一脸真诚的道谢:“谢谢您,医生,谢谢!”   “不客气,年轻人,好好照顾你妻子。我发现她有些营养不良呀,这对孩子和孕妇都很不好……”老医生叮嘱着。要想生出个健康的宝宝就要注意合理的营养搭配。 ☆、转角幸福   “好的,我明白了。回去以后我就给她补身子。”叶益清有些笑的合不拢嘴了。   “呵呵,好好,那你去看看她吧。等一会儿没什么不舒服的话,就可以回去了。记得以后要定期到医院做检查呀。”   “好的,谢谢医生。”   走到病房门口,就看到先前的医生走出来。她摘下面罩,微笑着问道:“里面那位是你的……太太吗?”   叶益清点点头:“是的。她现在没事了吧?我可以进去看她了吗?”   没注意到医生脸上落寞的神色,叶益清径直的走进病房。   沈香远闭着眼睛躺在白色的□□。脸色还是那么苍白,好在嘴唇已经有了血色。   他走到她的身边,抓着她放在身侧的手。好冰凉啊,如果不是看到她有规律起伏的胸,他已经会以为她已经……   揉了揉她的小手,想要给她一点热量。原本就瘦弱的她,手臂更瘦小了,他竟然能够看得到薄透的皮肤下根根清晰的绿色血管。   她缓缓的睁开眼——   沈香远闭着眼睛躺在车里。   她能够感受到身边的他是多么的紧张。但是自己已经顾不上他了,她现在只担心肚子里的孩子。   肚子一直很痛很痛——怎么办,她真的太冲动了!如果因此而害死了自己的孩子,她一定无法原谅自己的!   耳边好吵好吵,好像自己被放到了一张□□,然后又移到了另一张□□。她想睁开双眼,眼皮沉重得怎么都睁不开。她能听到身边有人在说话,还感觉到有一双手在轻轻的揉着她的肚子……   不要!不要伤害她的孩子!   睁开眸子,眼前一个憔悴的男人。他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眨了眨眼睛,“孩子……孩子呢?”摒着呼吸,她悄声的问着他。   她的手几乎不敢抚上小腹——她好怕。   叶益清笑了笑,为她梳理脸颊上的秀发,拨到一边:“孩子没事,你放心吧。”   沈香远僵硬的表情终于舒缓下来。挣脱他的大掌,轻轻的抚上小腹。孩子,她的孩子还在。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很恬静的微笑。   叶益清几乎看呆了。大手忍不住覆上她的小手,一起感受她肚子里的小生命。   “咳——”女医生走了进来,轻轻的咳了一声。   拿着听诊器,又给沈香远做了个简单的检查。..抬起头,看着□□的美人,她微笑着道:“这位太太,你现在的心率很稳定,应该没什么问题了。输完这瓶液,你想回去休息的话,也可以。”   沈香远不知道为什么,她虽然看到女医生是在微笑,但是却没有笑容达到眼睛里,她的笑容反而令人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随即她自己又推翻了这个想法。因为她看到女医生对叶益清的笑容,是发自真心的。一定是她的眼睛有些花了,看不真切。   “谢谢医生。”叶益清勾起微笑,淡淡的道谢。这位医生的眼神,让他感觉很熟悉。刚才因为担心沈香远,所以并没有很仔细的注意她,但是此刻一看,她的眼神,竟然有几分像“她”…… ☆、转角幸福   不,不可能的!“她”已经死了,还是他亲手埋葬的。晃掉脑子里出现的可笑的念头,叶益清轻声的问:“请问,我们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女医生微笑着,从口袋里拿出一本便签纸,胸口的袋子里拔出一支钢笔,在便签上刷刷的写着。写完以后,递给叶益清,说:“上面我都列好了。只要按照上面写的做,就没什么问题了。有问题可以找我,下面的那串数字,是我的电话号码。”   “好的,谢谢。”叶益清手指捏着便签,他又有了熟悉的感觉,那字迹,好像好像“她”的。眼睛在瞟向那一串号码前金飞凤舞的名字后,背脊猛然一震。   何可欣。何可欣?!   世界上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吗?名字,竟然也是一样的?!抬眸看着面前的她,除了眼神,脸上就已经没有相似的地方了。   心底暗暗唾骂自己,醒醒吧!“她”早就已经死了,眼前不过是一个跟“她”同名同姓的女人而已!   “不客气。”何可欣幽幽的回答他。视线投射在他的脸上,眼眸眨也不眨。收拾好手上的东西,她又看了一眼□□的美人,招呼了一声,就走出病房了。   在门外,她回头看了眼叶益清,他没有发现,但是躺在□□的沈香远却看得一清二楚,她的眼里是深深的伤痛和背叛——   沈香远几乎被她强烈的感情震撼了。她和叶益清,有什么关系吗?但是,叶益清却是一副不认识她的神情。   坐上沈香远的病床边,叶益清拿出手机,拨通母亲的手机。没响两声,母亲就接起了——   “喂!儿子,是不是香远怎么了?”沈母的声音有些颤抖。   “妈,没事了。香远她很好,孩子也很好。”   “太好了!我明天要去观音庙上柱香!谢谢菩萨保佑!”沈母高兴地一塌糊涂。   叶益清听到电话那头好大的风声,还有嘈杂的声音。皱着眉头:“妈,你在哪里?赶去机场?”   “对啊!我刚出了酒店门口。要赶回去看我儿媳妇!还有我未出世的孙子!”沈母爽朗的笑声传进叶益清的耳朵里,引得他也跟着一块微笑。   “妈,要是赶不及就明天再回来吧,今天太晚了。”   “不行!儿子,你不能剥夺了妈妈的乐趣!你妈妈我,就是要今晚回去!你就甭劝了!”沈母的语气很坚定。   听到叶益清说的话,沈香远才知道沈母正要赶回来看她,忙说:“把电话给我……我跟妈说一声,今天太晚了。”   叶益清将手机放到沈香远的耳边,沈香远对着手机轻轻的叫了一声:“妈妈——”   “哎,我的宝贝儿!你真伟大!为我们叶家怀了一个小宝宝呢!妈妈马上回去看你。”听到沈香远的声音,沈母更是高兴。   “妈妈,我就是想告诉您,我没事了,宝宝也没事。您也别急着今天赶回来,明天再回来也不晚呀。”   ……   挂上了电话,沈香远长长的呼出口气。跟沈母好说歹说,才劝成功。 ☆、转角幸福   沈母终于拖着她的大箱子返回酒店,住回原来的房间。但是这一晚,沈母是兴奋的几乎一夜未眠。   俩人开着车子回到叶家大宅,已经是凌晨一点后了。   沈香远慢慢的走下车子,小腹还是感觉到隐约的疼痛,但是比之前已经好太多了。   “小心点。”看着面前伸出手扶着她的男人,脸上明显的挂着担忧和紧张。   他重视的是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是她?   叶益清扶着沈香远走进门厅,就看到客厅里灯光明亮,俩人对看一眼。心里都在想,母亲不会真的连夜赶回来了吧?   赵妈听到声音走了出来。“少爷、太太,你们回来了——”看到沈香远还苍白着脸,忙扶着她的手臂问:“太太怎么样了?”   “赵妈,没事了。不用担心。”沈香远撑起笑脸回答赵妈。   “太好了!老天保佑!”赵妈双手合上,对着天空虔诚的道谢。   沈香远笑看着赵妈,手搭在叶益清的臂弯上,弯下腰脱鞋子。   “我来吧,你站好——”扶着沈香远站直,叶益清弯下腰,撕开她鞋子上的魔术贴,拿着一双粉红色的拖鞋放在她面前,直起身,扶着她换上。   沈香远的眼神中透着羞赧,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谢:“谢谢——”他今晚,好像真的不一样了。是不是,真的因为孩子?   赵妈则高兴得笑眯了眼,少爷终于知道疼人了,做爹了,整个人就是不一样。   这样她也就能够放心了。..   “赵妈,这么晚了,你去休息吧。”沈香远看到赵妈悄悄的打了个呵欠,一脸的疲惫,忙叫她回去休息。看了眼客厅里的灯,她又继续说道:“是不是妈妈回来了?”   赵妈脸色有些异常,眨了眨布满了红丝的双眼,唯唯诺诺的对叶益清说道:“不是的,太太。少爷,那个……刘小姐还在里面……”   听到赵妈的话,叶益清才想起这么一个人。一直担心沈香远,他都把这个女人给忘记了。   而沈香远则是脸色一变。她,这么晚了还在?但是沈香远没有说一句话,只幽幽的看了眼叶益清,换好了鞋子,自顾自的往里面走。   经过客厅,扫了一眼盘坐在沙发上的刘晨莹,径直的走上楼。这种时候,如果此时要争辩什么,是既丢了自己的面子,又伤了自己的身子。   而看电视正看得入神的刘晨莹,丝毫没有感觉到沈香远刚才的经过。依然津津有味的看着电视画面。   看着沈香远僵硬的背脊消失在楼梯上,他沉下声音问赵妈:“怎么没让小李把她送回去?”   “少爷,刘小姐一直不肯走,说要等你回来,见到你才肯走……”赵妈一提起这个女人,心里也有气,一个晚上,不知道吩咐佣人们做了多少的事情。一下子是要吃水果,一下子又是吃鲜榨的水果汁,一下子又说客厅地板脏了,要整理干净……   一副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的神情。也不知道少爷怎么想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个女人对少爷有意思,他竟然还带着回来。她气不过,就给老太太打个电话,打了小报告。她这个下人说没有用,不代表老太太说的也没用。 ☆、转角幸福   叶益清换好了拖鞋,深邃的眼眸染上冷鸷的光芒,走进客厅,看到刘晨莹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遥控器,脸上漾着兴奋的笑容,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电视画面。   “咳——”他清咳了一声,刘晨莹转过头看到他,整个人几乎跳了起来,放下盘坐在沙发上的双腿,讪笑着问:“益,你回来啦?”用眼角的余光扫着叶益清的身前身后,却没看到沈香远的身影。   看来那女人的情况是凶多吉少了,那么用力的摔倒。刘晨莹在心底冷笑。孩子流掉了更好,她就不用担心叶益清会为了孩子而不离婚。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回去?”虽然得知沈香远怀孕了,他很高兴。但是该继续的事情他还是要继续下去。半途而废不是他的习惯。   但是——事情必须要尽快解决了。他忽然萌生了一股倦意,这个游戏,对他似乎已经没有了吸引力。   刘晨莹笑得有些尴尬,“人家担心你嘛——”   “谢谢关心。太晚了,我先让人送你回去。”叶益清笑得有些冷。   她的心思,他又岂会不懂?   他可不是傻子,就凭她的手段,他一眼就能看得出来。没有揭穿她,不过就是因为她还有利用价值。这两个人想耍着他玩,可能吗?   嘴角抽了抽,勾起一抹邪佞的微笑。   很快,他要送他们一份大礼,让他们知道,不该自己得到的东西,就不要妄想!   听到叶益清的话,刘晨莹嘟起了嘴,她本来想今晚趁机留在这里过夜的。但是细细的想了下后,瘪下红色的嘴唇,假装乖巧的点点头。   “嗯,好吧。”媚眼带着笑。女人,有时就就要懂得适时的进退。   “赵妈,去把小李叫来,让他把刘小姐送回家去。”叶益清看她点头,忙吩咐还站在身旁的赵妈。   “好的,少爷。”赵妈转身走出客厅。   “等等,赵妈——”   赵妈回过头来,“还有什么事吗?少爷。”   点头回答:“你叫了他起来,就先回去休息吧,明天不用起这么早了。”   赵妈点头后走了出去。   叶益清率先往门口走,“走吧,我送你出去。”看到她的外套压着沈香远的外套,挂在衣架子上,驽了驽下巴,抽紧了下颚冷声道:“记得拿上你的衣服。”   沈香远回到房间躺在□□,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眠。   听到楼下汽车发动的声音,不一会儿,声音就飘远了。她走了?   终于觉得紧绷的神经放松了。难道自己对叶益清还是没有死心吗?在他对她做了这么多残忍的事情以后,在他那么用力刺伤了她的心以后,她竟然还是没办法狠下心来恨他,拒绝他。   这,就是爱吗?   如此的义无反顾,犹如飞蛾扑火。即使受了伤害,还是忍不住想要靠近……   沈香远用被子紧紧的包裹着自己,露在外面的脸蛋,挂着苦笑。   听到门锁打开的声音,沈香远赶紧闭上了双眼,假装睡着了。   感觉到高大的身影在她的床边站了好一会儿,才走进浴室,半响,水声响起。 ☆、转角幸福   沈香远睁开了双眸,视线投射到亮着灯光的浴室,愣愣的发呆。   直到水声停下,叶益清从浴室里走出来,迷蒙的眼神直直的对上叶益清深邃的双眸,沈香远才惊觉自己又陷入了沉思。   眨了眨眼,现在闭眼已经来不及了。想想之前自己竟然还装睡,沈香远的脸上霎时染上一层红晕。   “还没睡着?”叶益清语调温柔的问。   唔,很喜欢看到她窘迫的样子,心里漾着甜甜的幸福感。冰寒的神情开始融化,抹上一丝淡淡的笑意。   “嗯……”沈香远不好意思的应了一声。脸颊上更热了。   叶益清躺上床,钻进被窝里,大手揽上她的细腰,将她拉入了自己的怀里,下巴顶在她的发顶上,轻声的说了句:“睡吧。什么都不要想了。”   “嗯……”沈香远听话的闭上了双眸。他温柔的声音仿佛有一种魔力,让她瞬间得到了安全感,似乎,还让她感觉到了淡淡的爱意。   爱意?是吗?   沈香远嘴角微微的勾起。她很希望,自己的感觉不是错误的。   只一会儿,叶益清就听到怀里的女人平缓的呼吸声。轻轻的拉开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让她好呼吸新鲜的空气。叶益清低下头来看着她的睡颜。   白净的小脸,只一个月的时间,就又瘦了一圈。眸下是淡淡的青黑色。心疼的抚上她的秀颜,他忽然恨起自己来,何苦为难这么一个无辜的女孩?   为了仇恨,自己伤害了多少个无辜的女孩?是不是仇恨已经蒙蔽了他的双眼了呢?   是否,应该放下这沉积心底多年的痛苦?   闭上眼,怀里抱着沈香远,他沉沉睡去。   清早,沈香远被窗外投射进来的暖阳叫醒。   揉着惺忪的眼眸,看了看外面清亮的天空,一个金色的球体冉冉升起。眨了眨被光线刺激的眼眸,沈香远翻个身,大床的另一侧,早已冰冷了一片。   苦笑着,手指在他的位置上抚了抚,一点余温都没有剩下。他,又一早就出去了吧。   缓缓的坐起身,跨下床。在衣橱里翻出一套长袖的休闲衫。看了看上面的牌子,还是juicy的,看来叶益清很喜欢这个牌子。换上衣裳,窗外的风吹进来,冷飕飕的,要进入冬天了吗?   搓了搓手掌,不得已又拿了件黑色的开衫背心套上,才觉得身体没那么冷了。   走进卫生间,就看到盅洗台上摆放着挤好了牙膏的牙刷,心里暖暖的拿起牙刷,杯子接好了水,她开始刷牙。   镜子里的那个女人眼里布满了浓浓的笑意。呵呵,为什么她的心,这么雀跃呢?   听到卧室门有人叩门,沈香远快速的洗漱好,走出卫生间,就看到赵妈已经在收拾大□□的被子了。   赵妈边叠被子边笑眯眯的道:“太太,今天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看到沈香远摇头,她又继续说:“少爷一大早就去给你买了好多炖品,让我从今天开始给您补身子呢。” ☆、转角幸福   是吗?他亲自去给她买炖品?想象着他在菜市场里转悠的模样,沈香远不禁笑出声来。   “太太,看到您和少爷感情好,我就放心了!”赵妈说出她的心里话。“少爷也好久没有这么真心的疼爱一个人了。都多少年了呀……”手上整理着两个弹性极好的枕头。   “赵妈,什么多少年?”沈香远抓住了赵妈话里的关键字。也许,这就是叶益清的秘密?   “啊?没……没什么……太太,您都弄好了吧?那就赶紧下去吃早餐吧。老太太早上已经打过电话回来了,她下午就能到家了。”赵妈脸色有些慌张。   “赵妈——”沈香远拖长了尾音,撒娇的叫道。她很想很想知道。   “太太,少爷交代了,您若是孕吐的话,就吃几粒话梅,他也给您买回来了……您赶紧下来哦。”赵妈急急忙忙的收拾好房间,拿起几件换下的衣服,就往楼下走。   沈香远也急忙的跟上去,快步的走下楼梯。   听到身后急促的脚步声,赵妈脸色大变,担心的回过头来:“太太,不能走这么快!天呀!小心小心呀……”胖胖的身材赶紧的走上楼去,扶着沈香远的手臂:“您要注意着点呀,要是再出个问题,可怎么办?”   “赵妈,那你就要把你知道的事实真相告诉我呀!我真的很想知道的……”   赵妈扶着沈香远站在阶梯上,昨晚的一幕闪过心头。   赵妈有些担心,忙扶着她劝导:“孩子,到楼下再说吧,你站在这里,赵妈我的心就止不住的狂跳……”   听到赵妈的话,沈香远也觉得有道理,便跟着她一步步的走下一楼。被赵妈拉着到餐厅的餐桌前坐下,赵妈把手上的衣服放到洗衣房,便走进厨房,为沈香远张罗早餐。   在厨房里乒乒乓乓的好一会儿,才探出大半个身子在厨房门口,微笑着问:“太太,您想吃什么早餐?中式?西式?”   “唔,我想吃清淡点的。”一想到味道浓重的东西,沈香远的眉头就紧紧皱起,胃里已经开始泛酸水了。   “清粥小菜?行吗?”赵妈唯一想到清淡的早餐就是清粥小菜。   “嗯,好。”听着就觉得舒服多了,沈香远忙重重的点头。   客厅里的电话响起。沈香远看赵妈在厨房里奋战,就站起身走到客厅接起了电话——   “喂,你好——”沈香远礼貌的问好。   “怎么不接我电话?”叶益清气急败坏的声音传了过来。他打了好几通电话给她,她就是没有接起来,弄得他还以为她又出什么意外了,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啊?我手机在房里,没拿下来……”很惊讶他会打电话回来。但是听得出他语气中的关心,沈香远不由自主的笑笑。   “下次记得带在身上……算了算了,不要带,手机辐射对你对孩子都不好。”   顿了顿,没听到沈香远回话,又继续说:“你……今天觉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   “没有,我很好。”   “那就好,吃早餐了吗……”   …… ☆、转角幸福   挂上电话,沈香远看到电话屏幕上显示的时间12分56秒,微微一笑。   电话里,几乎一直是他在说话,她只是在聆听,不时的回答几个字。但是满心的感动和欣喜不停的溢出,连带着,她的脸上都盛开着朵朵笑花。   赵妈端着早餐从厨房里走出来,放在餐桌上,笑眯眯的看着沈香远红润的脸颊:“太太,来吃早餐了。”看到沈香远一直不停的笑着,又问:“什么事怎么高兴?”   沈香远摇摇头走向餐桌:“没什么……”心里依然是甜滋滋的。   “赵妈,一块儿坐下来吃嘛……”看着餐桌上又是好几人份的早餐,沈香远不禁咂舌,赵妈怎么每次都当她是猪一样的喂呀。没办法吃下这么多,只好拉着赵妈一块吃。   平时赵妈都会答应的,但是今天想了想,还是拒绝了:“太太,您现在是一个人吃两个人在补。只有多吃点,您才能生出个健康的白胖小子。”脑子里想象着一个又白又胖的小娃娃,长得像太太,也像少爷,甭提有多可爱了——   赵妈自顾自的笑起来。   沈香远也是微笑着,一口一口的吃着赵妈精心准备的早餐。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如果每一天都是这样就好了——沈香远祈祷着。   吃过早餐,闲来无事的沈香远走上二楼,进入叶益清的书房想找本书看。   这是她第一次进去,十几平米大小的书房,靠墙摆放着一排整齐的书架,架子上很多各类书籍。   仔细的看了看上面的书本,很多不同类型的书籍,有财经、赛车、医学、法律、计算机、杂志等等等等。但绝大多数的还是财经类的。心里暗叹叶益清的兴趣广泛。   沈香远的手指在上面一本本的掠过,随意从中抽出一本杂志,看了眼封面,很陈旧了呢,应该不是近期的了。翻了翻里面的内容,都不是自己喜欢看的,就又放了回去。   视线又游移到书架的一个角落里,发现上面平躺着一本崭新的杂志。好奇的拿起里翻看了下,一张类似书签的纸片落了下来。   沈香远把书本放回原位,蹲下身子去捡地上的书签,捡起来了才发现,这根本就不是书签,而是一张已有些微微泛黄的照片,只不过剪成了书签的大小。   照片上一位年轻的女孩躺坐在翠绿的草坪上,姣好的面容笑得灿烂。   这女孩,身上穿的——   沈香远身子一僵,这不是她结婚那日穿的那件旗袍吗?   又仔细的端详了一番,沈香远又有些不敢确定了,说是一样,但是又好像哪里不同。她似乎记得也不是太清楚了。   有办法!   沈香远眼光猛然一亮,在书架上抽出另一本书,把照片夹了进去。将书本抱在怀里,走出书房往楼上的房间走去。   进入了房间,沈香远马上把房门紧锁。   搬了张椅子放在衣橱前面,她慢慢的站上椅子,纤细的手臂伸向衣橱顶端的小格子,在里面摸了摸。终于摸到了丝滑的布料,而且似乎还摸到了一个方硬的盒子。 ☆、转角幸福   深呼吸一口,她缓缓将裙子拿出来,抛到□□,又伸手去抠那个盒子,有点深,抠了好几次,才终于抠出来。   一个黑色方正的盒子,带着一把小锁。   捧着它,沈香远蹲下身子,跨下了椅子,稳稳的站在地面上。先把盒子放在床头柜上。   翻开散在□□的旗袍,从中找出那件有些陈旧的旗袍,铺平在□□。   从书本里拿出照片,仔细的对比着……   黑色的大□□,四件一样的旗袍随意的丢在上面。   沈香远无力的坐在地毯上,背靠着大床,手里捏着照片,愣愣的看着照片后面金飞凤舞的字迹——吾爱:可欣   这字迹她并不陌生,曾经在契约书上看到一模一样的,叶益清的字迹。   这个女孩是他的爱人吗?   视线又重新回到照片上的容颜。很清新秀丽的女孩,灿烂的笑容犹如初升的煦阳,温暖人心。   但是,为何俩人没有在一起?   想起先前拿下来的黑盒子,沈香远一骨碌的就爬了起来,抱着盒子坐在床边,看着上面的小锁。   唔,是一个好精致的铜锁,锁上面甚至还有些镂空的雕花,看得出还是有些年代了。锁孔的位置,已经有些磨得光滑脱色了。   用手指轻轻的撩动了一下,她才肯定,这个铜锁,还是需要钥匙才能打开的。但是,钥匙在哪儿呢?   视线在房间里巡视了一遍,猜测着钥匙会在哪个角落里。   放下盒子,沈香远在叶益清的床头柜里翻了个遍,又在衣橱的角落里搜索,几乎所有有抽屉的地方,她都找过了,就是没有看到。   疲惫的伸了伸腰,右手在后腰处揉着。她宣布,她找不到,她发现自己还真的没有寻宝的头脑。   又坐回了床边,捧着盒子又细细了研究了一遍,轻轻的上下晃动,听声音,倒像是里面有很多纸张之类的。   脑子里闪过一个画面,她似乎曾经在叶益清的钱包里发现有一只铜色的类似钥匙的东西,会不会就是那个?   可是,她要怎么样才能拿到?   一阵悦耳的铃声从床头柜里传出来。..   沈香远被惊了一跳。恼怒的打算不接电话,但是铃声依然毫不气馁的唱着歌。   无奈的叹了口气。去翻出手机,看到是梦琪的号码,马上摁下接听——   “香远——今天有没有空,陪我一下下——”梦琪有些苦恼的声音传到这里。   “怎么了吗?”她也很苦恼,发现了自己老公的旧情人照片。唉,她该怎么办?   “你出来嘛!出来了我再告诉你——”   “可是——”   “不许你说可是!我不管,你一定要出来,否则我杀到益哥哥的公司,让他把你弄出来!”梦琪好像又回到了原来刚认识那会儿的刁蛮任性了。   “啊……那,那好吧……在哪儿见面?”沈香远皱皱眉头,也好,出去散散心吧,不然再这么待下去,她会把自己逼疯的。   “就在……”   ……   挂上电话,沈香远脱下身上的背心,在衣橱里找了一件稍厚的风衣,套在身上。   回过头,看着□□那一堆东西,她的头又痛了起来。背靠在衣橱上,手指紧紧的揪着自己的头发,唔,真的好疼啊—— ☆、转角幸福   她头痛的症状似乎一次比一次疼,发作的频率也越来越高。她最近真是用脑过度了吗?   无力去思考这是为什么,沈香远靠着衣橱缓缓的滑下,蹲在地板上。   过了好久,痛楚才过去。站起身,又觉得自己生金活虎的了,只不过,太阳穴上还有微微发胀。轻轻的揉了揉,沈香远才将□□的东西整理好,一件一件的往衣橱里放好,检查过一遍,才放心的合上门板。   把照片夹回原来的书里,沈香远才缓缓走下一楼,对着正在餐厅里整理花束的赵妈道:“赵妈,我想出去一趟,帮我安排个车子吧。”   “太太,您现在的情况还要出去吗?”赵妈担心的问。   “嗯,没事。我很快就回来了。”   听罢,赵妈也不好再说什么了,赶紧走出去安排。   沈香远就坐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儿电视,就看到赵妈走了进来:“好了,太太,小李已经在外面等着了,您早点回来。”   “好的,谢谢赵妈。”   ……   沈香远笼着衣服,看着面前梦琪说的咖啡屋。她有些担心,不知道闻到咖啡的味道,她会不会吐?很害怕在人前失礼。   硬着头皮,推开了咖啡屋的大门。   醇香的咖啡扑鼻而来。沈香远小心翼翼的呼吸着,发现没有吐意,才放胆的正常呼吸。   唔,宝贝,你是不是也知道咖啡香,所以让妈妈进来呢?沈香远右手抚上了小腹,微笑着。   视线在小小的咖啡屋里搜寻梦琪的身影,好不容易在一个极为隐蔽的角落看见了穿着一身红色毛衣的私营,带着一顶黑色的小帽子。   梦琪站起身来对她挥挥手,她笑着往梦琪走去。   “这么急着拉我出来?”沈香远开口就问。   梦琪大大的眼睛,装满了苦恼,皱着眉头道:“陪我相亲——”   “相亲?!”沈香远不禁抬高了音量。引来身边的人纷纷看向她们俩。   “嘘……嘘……”梦琪竖起一根指头挡在嘴前,眼神探了探身边的人,瞪了他们一眼,才转过去看着沈香远:“香远,你小声点——这么丢脸的事情,就不要叫那么大声了——”   沈香远不好意思的笑笑:“我,我是太惊讶了——”   “我也很惊讶好不好。”苦恼的锤锤自己的脑袋,梦琪举起手中的咖啡,猛灌一大口,随即小脸皱了起来。   “为什么?”沈香远问。以梦琪的脾气,她不想做的事情,谁也逼不了她的呀。   “还不是我爸爸——唉——香远,求求你了,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沈香远警惕的看着她。不会是叫她帮忙破坏吧?   “帮我相亲——”   巧的咖啡屋里,店主放着一首舒缓的情歌,空气中到处弥漫着一股香浓醇厚的咖啡味儿。   靠坐在窗边的美丽女孩,一脸的愁容。秀眉轻轻的蹙起,水灵的双眸中透露着寂寞的味道,引来店里好几位男**慕的眼神。但她却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丝毫没有感受到身边的倾慕。   男性们虽然很想上去搭讪,却担心惊恐了这位美丽的女子,只能坐在位置上,遥遥的欣赏着她。直到—— ☆、转角幸福   沈香远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状况。不时看着梦琪在另一张桌子前端坐着,压低头上戴着的小帽子,遮住了前额。她好紧张啊。   想起刚才梦琪换桌之前握着她的手说的那句话:“香远!我的自由就拜托给你了!你一定要帮我把这个男人打退啊!据说他最不喜欢温柔贤惠的,你比我温柔,当然你就得帮忙顶上啊——如果你不帮,我就死在你面前——”   就因为这个,她竟然答应冒充梦琪帮忙相亲。想着都觉得冒出了一身的冷汗。她已经是个有老公的女人了,不不,是一个有老公而且还怀着孩子的女人了,竟然还来掺和这事,她真是嫌自己还不够乱的。   懊恼的在心里骂了自己一万遍。   一个身影站在她的面前,一道低沉而又有磁性的声音传来:“你好,请问是戴小姐吗?”   这么快?!忙整理脸上的表情,抬起来看向声音的主人:“你好,我是——”   一身深蓝色的西装,整洁而且干净,看得出来主人对穿着是很有自己的见地的。   如刀刻般棱角分明的脸型,一双狭长的眸子,深邃而且锐利,高挺的鼻子,陪着一个略显丰满的嘴唇,显得极为的性感……   唔?可是这个人怎么一副惊讶的表情?她认识他吗?还是他认识她?   “你你你——”男人说话有些结巴了。   “怎么了吗?”不会那么巧,真的认识吧?沈香远眨了眨眼睛,愣神的看着他。刚才梦琪说他叫什么名字了?她好像忘记了……   没听到他的回答,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又问:“还是,我的脸上有什么吗?”   男人很快的回复了平静。但是惊讶的神情依然没从他的脸上褪去。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来,疑惑的开口问:“戴梦琪呢?”   “我……我就是呀——”沈香远小小声的回答。眼神悄悄的瞥向坐在另一边是梦琪。怎么回事?梦琪不是说这男人没见过她吗?可是他怎么会这么问?   “哦,呵呵,戴小姐,你好……”愣了愣神,随即男人微笑着问好。眼中闪过一丝敏锐。   “啊,呵呵,你好你好——”沈香远干笑着。接下来该怎么办啊?可怜的她也没相过亲啊……   “戴小姐平时有什么爱好吗?”   “爱好?洗衣、做饭、看书、看电影吧——”沈香远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温柔贤惠?   “好巧呀,我也很喜欢看书看电影呢。平时都看什么书?”   ……   俩人几乎是一问一答的交谈着,直到咖啡都续杯好几次后,天色也逐渐的暗下。沈香远又抿了一口咖啡,心里暗想,这个男人,怎么这么能聊啊?   再偷偷的看了一眼梦琪,她好像都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沈香远觉得自己几乎要晕倒了。   她干的都是什么事啊……   “戴小姐?……”男人的手在沈香远的面前一晃,沈香远才回过神来。   “啊?什么?不好意思……”   “我说,我们该去吃晚饭了,我知道一家很不错的法国餐厅——”男人提议道,微厚的嘴唇性感的一张一合。 ☆、转角幸福   啊?晚饭?已经这么晚了?沈香远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还真的开始暗下来了。不行,她得走了,再不走,叶益清到家她就麻烦了。   “不好意思,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打断:“戴小姐,我觉得我们俩非常的合适,很希望能够和你交往,是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男人邪魅的微笑着说出心里的想法。   交往?!梦琪的消息一点都不准确的嘛!她已经尽量的表现自己温柔贤惠了!他怎么还是说要交往?!   沈香远眼神立刻慌乱了。她怎么可能跟他交往嘛,那不是给叶益清戴绿帽了吗?眼睛偷偷的瞄了眼梦琪,还在睡?!她真想过去把她摇醒!   “那个,那个……先生,对不起,我想我需要时间考虑一下下……”沈香远弱弱的回答,她已经觉得自己浑身无力了。   “那是当然的,戴小姐考虑考虑吧,明天能给我答复了吗?”男人眼眸紧紧的盯着沈香远,令沈香远又是一阵紧张。   她怎么有种感觉,这个男人其实是知道自己不是梦琪呢?抬眸看了他一眼,他又恢复到无害的眼神了。难道又是她的错觉?   “呃,好吧。那我们今晚就先聊到这里吧,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沈香远赶紧提议。她可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晚餐?——”   “下次吧下次吧!我今晚还有别的约会。不如,你先走?——”沈香远跟他商量着。   “好吧,那我就不强求了。戴小姐,需要我送你到约会地点吗?”男人微笑着问。   沈香远猛的摇头:“不用了不用了,我就在这儿等她——”   男人微笑着点点头,站起身礼貌的向她握了个手,转身走出去了。   沈香远坐下来,重重的呼出口气。拿出电话,让他到门口来接她,才走到梦琪的桌边,摇着她:“醒醒——梦琪——”   “呃?……别吵嘛……让我睡……”梦琪还在梦里呓语。   “对了,戴小姐——”男人忽然又走了回来。   沈香远吓了一跳,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他,他怎么又回来了?!   “戴小姐认识这位小姐吗?”男人玩味儿的看着沈香远,眼神不时的瞟向依然趴在桌子上的梦琪。   沈香远摇摇手,忙回答:“不认识,我不认识她,不过她好像在这里睡了好久了,我……我是想叫醒她,别再睡了……”沈香远眼神有些摇摆,她竟然不敢看向那个男人。   “哦,原来是这样——”托着尾音,男人若有所思的看向梦琪。   担心他在看下去会发现,沈香远忙问他:“你还有事吗?”身子悄悄的移到梦琪的深前,将男人的视线挡住。   “嗯,对,我是想知道戴小姐对我的印象,呵呵,不瞒你说,如果你不告诉我,我很可能一晚上都睡不着觉呢——”   “你人很帅,脾气也很好,职业非常棒!”沈香远快速的回答他。   “呃,你现在可以走了吗?晚上应该能睡着了吧?”悄悄抬眸看向他。   “当然!谢谢你的称赞。戴小姐。”戴小姐三个字他加重了语气。“希望明天能听到你的好消息。再见——” ☆、转角幸福   “再见——”沈香远看着他走出咖啡屋,直到看到背影走到对面的马路,才转回身子看向梦琪。   “别睡啦!着火啦!”沈香远翻了个白眼,无奈的凑到她的耳边小声的叫着。   “啊啊啊!着火啦?!”梦琪睁开眼,猛的跳起来,差点没撞到沈香远。   好在有过教训,沈香远很快的躲开了。着自己的胸脯,沈香远为自己压压惊,也为孩子压压惊。   梦琪好不容易醒了,正睁着大眼四处寻找着火苗。   拍拍她的肩膀:“好了,不叫着火了,你根本就起不来。”沈香远记得大一的军训,她们俩人在一个宿舍里住,早上天还没亮就必须要起床练操。每次她都是喊“着火啦”,梦琪才醒的。   沈香远也算是总结出经验了。   “人呢?走了?”梦琪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她竟然在这种情况下也能睡着?!她忽然觉得自己太强悍了。   “走了。梦琪,你的消息哪儿来的?就是说那男人不喜欢温柔贤淑的。”沈香远好奇的问。   “怎么了?难道不对吗?”梦琪听到沈香远的话,显然有些惊慌了。   “不对!大大的不对!他刚才说了,要交往,而且是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沈香远看到梦琪苦涩的脸庞,由最先的恼怒变得反而有些同情她了。   “香远——”梦琪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那怎么办啊?万一他要是跟我爸爸说了,那我不得嫁给他了啊?我不要不要啊!”   “他说让你考虑一个晚上,明天再给他答复。你好好考虑吧——”沈香远看到小李在玻璃门外站着,忙对他挥挥手。转过来对梦琪道别:“梦琪,我得回去了,今天出来太久了……有事你再给我打电话。”   梦琪看看天色也晚了,便对沈香远点点头:“好的,你小心点哦——”   匆匆走到门外,上了小李的车,沈香远嘱咐他:“小李,开快点,还有,别关窗户了,太闷了——”   “好的,我知道了,太太您就放心吧。”小李的技术沈香远是放心的,她就是不放心自己的身体。   上午出来的时候,在车里已经把早上吃的全吐了,下午在咖啡屋又没吃什么东西,现在肚子里都是苦涩的咖啡味。   准备好几个纸袋在座椅上,沈香远时刻注意着自己的胃……   回到大宅,看到叶益清的车子还没回来,沈香远才长长的呼了口气。这样,她就不需要这么的赶了。   下了车,她往屋子走去,经过花园的时候,闻着清香沁心的茉莉花香,沈香远才觉得胃里舒畅起来。   走到一个花朵盛开得更为茂盛的角落,沈香远蹲下身子,鼻子凑上花朵,闭着眼睛,享受着它的芬芳……   哐啷——   她的身后传来一道巨大的声响,吓得她不禁跳了起来。回过头,看见沉沉的暮色中,一个小女佣,十六七岁的模样,一脸的害怕,战战兢兢的站在沈香远的身后,绞拧着红通通的小手。   她的面前是一个摔碎的紫红色花瓶。 ☆、转角幸福   沈香远才明白,刚才的声音,应该就是因为这个花瓶摔碎了发出的吧。   看小女佣犹如受惊的小白兔模样,沈香远走到她的面前,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没关系的,碎了就碎了吧——”   “太……太太……这个,花瓶是老太太最喜欢的,对,对不起……”小女佣颤抖着声音解释。“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不要不要罚我……好吗?”   “她已经回来了吗?”沈香远才忽然想起叶母今天下午会赶回来的事情。   “嗯,老太太已经在客厅里面了……”小女佣声音哽咽着回答沈香远,小手在脸上擦着泪痕。   “好了,没关系,老太太不会怪你的……”沈香远相信,以叶母的脾气肯定不会因为个花瓶怪罪任何人的。   “不行的,太太,您不知道,老太太最最最喜欢这个花瓶了,每次交代我清理的时候,都是再三的叮嘱我……   但是却被我不小心打碎了,老太太一定会罚我的……”小女佣猛烈的摇头,眼泪已经害怕的成串滑落下来。   “别怕,这个……”沈香远思考了一会儿,说:“要不,就说是我摔破的吧……”这样,小女佣就不用担惊受怕了吧?自己现在怀着身孕,叶母应该不过过于责备吧?   “真的吗?太太,您真的愿意帮我吗?”小女佣为沈香远的这个提议而双眼发亮。   “嗯……我会跟妈妈说是我打破的,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沈香远问她。   “太太,谢谢您!谢谢!我,我叫耳元!”耳元很感激的回答,双眸里还带着薄薄的雾气。   “耳元?呵呵,你的名字很有趣。..耳元,那你把这里收拾好了,就去做别的事情吧。花瓶的事情,我会跟妈妈说的……”沈香远微笑的吩咐她,双手拢了拢衣襟,天越来越冷了。   “好的,谢谢太太……”耳元手脚麻利的拿来了扫帚和铲子,把花瓶碎片清理干净了。   沈香远待她整理完,就走回了大宅子。   耳元站在原地看着沈香远进入房子,才转身离去。   走进客厅,果然看到叶母坐在沙发上整理着大盒小盒的礼物。看到沈香远进来,忙跳起来,冲上去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宝贝儿!太感谢你了,你给我们叶家增添了一个小贝贝——”   “妈妈,您回来啦——”沈香远被叶母紧紧的拥在怀里,差点透不过气儿了。   “老太太,您把太太抱的太紧啦,您看她的脸都憋红了——”赵妈一边端着菜放到餐厅,一边好笑的看着这一幕,适时的提醒了一下叶母。   “哎呀——宝贝儿对不起——有没有声道哪里?”叶母放开沈香远,视线在她的身上巡视,看到沈香远微笑着摇摇头,才又把视线放在沈香远的小腹上,手抚了上去:“小贝贝,奶奶回来看你了哦——”眼睛笑眯眯的,几乎眯成了一条线。   “妈妈——”沈香远有些不好意思。孩子现在都还没成型呢,妈妈的动作好似她已经怀胎七八月了…… ☆、转角幸福   叶母看了眼赵妈端出来一桌子的菜,几乎都是素菜。皱皱眉头,看向赵妈:“赵妈,怎么都让香远吃这些?这样怎么补身子?”她记得交代赵妈的了嘛。   赵妈一脸无奈:“老太太,太太的孕吐太严重了,味道大一点的东西,就能引起她的反应。她只吃得下这些呢——”赵妈也很想给沈香远补身子呀,以后生个大胖小子,那就好了!   “是吗?”这样可不好,叶母看向沈香远:“香远,还有什么肉类是你能吃的?”   沈香远苦笑的摇摇头,这个孩子似乎就是要折磨她,别说肉了,有些青菜,还是不能吃。光看到没闻到就受不了了。   “没关系的妈妈,我吃饱就行了。而且昨晚医生说了,孕吐是很正常的,过两个月就好了……”沈香远微笑的安慰叶母。看到叶母为自己担心,她真的觉得很不孝。   “嗯,好吧,那你想吃什么一定要说,让妈妈给你做。妈妈做的糖醋排骨你最喜欢——”   还没听叶母说完,沈香远就捂着嘴巴冲进卫生间去了。别说吃糖醋排骨了,现在就是说到,她都觉得恶心得不行……   叶母跟赵妈担心的守在卫生间的门外,不停的转着圈,叶母忍不住问道:“香远,你怎么样?——要不要看看医生?”   “没事——呃嗯——”沈香远的声音隐隐传来。   叶母依然不放心,跟一边的赵妈说:“赵妈,你还是去打电话把医生叫来,就说说香远的情况,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赵妈应了一声,赶紧走去拿起电话——   叶母喃喃自语:“怎么我怀益的时候没吐得这么厉害的?……”她回忆着。   叶益清走进客厅,就看到赵妈正焦急的打着电话,内容大多是沈香远吐得厉害……   嗯?又不舒服了?   叶益清丢下手中的公文包在客厅里。往里面走,就看到母亲在卫生间门口不停的转圈,嘴巴里还在碎碎念叨。   “妈,怎么了?怎么站在这里?”   “儿子,你回来了。香远在里面吐呢,唉哟,吐得我心都疼了……你快想想办法,看有没有什么药吃了可以止孕吐的?”叶母抓着儿子的手,垮下了脸。   咔嚓——卫生间的门终于打开了。   沈香远脸色铁青的站在门后,虚弱的扶着门把。   “妈妈,不用了……吃药对孩子不太好……”看到叶益清,微微一笑,眼睛闭上,人就往前倒去——   叶益清脸色大变,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接住了沈香远落下的身子。   “香远——”叶母大喊,惊慌的扶着儿子怀里的沈香远。   沈香远倒在他的怀里好一会儿,待眼前的黑暗过去,才抬起头。侧过脸面对叶母:“妈妈,我太饿了——都吐完了——”   “唉,你吓死妈妈了,快来,饿了就吃饭——”叶母跟儿子一起扶着沈香远坐在餐桌前,先给沈香远盛了一碗鸡汤。   沈香远皱着眉头,双眸里染着淡淡的水雾,隐忍着翻腾的胃酸:“妈妈,能不能不喝鸡汤,好腻呀。” ☆、转角幸福   拿起放在面前的碗筷,沈香远夹着一口白米饭就放入嘴里,嚼着。甜甜的,好吃!微笑的看着叶母惊讶的双眼。   “香远,你,就吃白米饭?”营养怎么够?!叶母显然也忘记了,自己当初怀着叶益清的时候,连白米饭都吃不上呢。   “妈妈,我饿了,您就让我这么吃吧。”沈香远边吃边口齿不清的说着。她的小贝贝很喜欢白米饭吧,否则她怎么会这么喜欢吃?   “妈,您就让她吃吧——”叶益清也在一旁帮着劝叶母。他第一次看到沈香远这么富有生气的笑脸,嗯,仿佛觉得日月都失去了光彩。只是吃个白米饭,就够她开心了?叶益清想不通女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叶母只好点点头   儿子都发话了,她还有什么办法?只能待会儿问问医生,该怎么给她食补了。..   一顿晚餐,叶母跟儿子傻愣愣的看着沈香远吃下三碗白米饭,期间只吃了一口的青菜,两口的焖豌豆。这还是叶益清实在看不下去了,硬塞给沈香远的。本来还想再给她添几块鸡肉,却在她泪眼朦胧下才作罢。   他还是不忍心啊。但是也在怀疑着自己,到底是因为孩子才对她不忍心?还是就是因为她而不忍心?   想不透自己的心思,叶益清思绪早已飘到九霄云外……   吃过晚餐,三个人外加赵妈,和和美美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这还是从来都没有过的情况,一直以来都是沈香远陪着叶母看电视,常常看到十一二点,叶益清都还没回来,沈香远就悻悻回房休息了。   难得今天他能够坐在身边看着电视。虽然俩人都没有说话,但是他不时轻抚着沈香远的手,还是让沈香远的心小小的悸动着,脸颊一直红润红润的,小贝贝也听话的今晚没有闹腾她,使得她一晚上都能够好好的端坐着。   叶母坐在沙发上,忽然开始不停的左移右动的。一会儿蹙眉,一会儿四处张望着。   “老太太,怎么了?需要什么东西吗?”赵妈看到老太太似乎在找什么东西,眼神在客厅里不停的扫视着。   “赵妈,我怎么觉得家里好像少了点什么?”叶母眼神里带着迷蒙,问着赵妈。她总觉得家里缺了点什么。   “有吗?”赵妈一听,也跟着到处的看,没有少什么呀。“还是一样的呀,没觉得少了什么。”   “对了!赵妈,我的花瓶呢?放在窗台边的花瓶呢?”叶母看向空荡的角落。她的宝贝花瓶一直没看到影。怪不得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呢。   花瓶?!   沈香远一听被叶益清握着的手一震,才忽然想起来,她答应了耳元,要帮她承担下来的。   叶益清感觉到她的手震动了一下,冷冽的目光射向她,看到她惊慌的闪躲过去,心里疑惑着。   沈香远有些慌乱的看向叶母,正要开口,却看到叶母不同以往的神色。   “赵妈,快!把它找出来……快呀……”叶母失了魂似地,急急忙忙的从沙发上站起来。 ☆、转角幸福   “太太,别急,花瓶在家里就不会丢的。”赵妈安慰着叶母,脚步在客厅各个角落里转着。手也跟着撇开窗帘,看看花瓶是不是被帘子挡住了。   “妈妈……”沈香远轻声的叫唤慌慌张张的叶母。她犹豫着是否该说出来。   叶益清则抓着她的手,深邃的眸子跟随着母亲的身影,眼神中若有所思。嘴里冷冷的提醒沈香远:“这个时候就别叫她了,那个花瓶对她的意义太重大,你这时候找她,只会引来她的怒意。”   叶益清记得清清楚楚,以前自己因为看不惯母亲宝贝这个花瓶,他曾经悄悄的把花瓶藏起来,不让母亲找到。没料到,母亲知道了以后,把他狠狠的打了一顿。   从那时候起,叶益清就再也不敢碰母亲的花瓶了。   “意义重大?什么意义?”沈香远看着叶母无神的双眸,她的心里开始害怕担心起来,这个花瓶对叶母有那么重要吗?   “嗯。这你就别管了——”叶益清想起那个“花瓶的意义”眼里透射着冷冷的寒意,闪过一抹寡绝的冷鸷,牙根用力的紧咬着。   “可是——”沈香远犹豫着,该不该说呢?咬咬牙,还是说了吧,既然已经答应了耳元了。   “去哪儿了……去哪儿了……对了!我想起来了——”叶母忽然大声的叫起来。惊得沈香远噤了声,将视线放在她的身上。   “想起什么了,老太太?”赵妈停下手上的动作,转身面对叶母。   “我下午交代耳元把花瓶拿去清理,她好像没拿回来。快,快把她给我叫来!”叶母眼露着凶光,焦急的吩咐赵妈。   “好,马上——”赵妈匆匆走出客厅。   沈香远坐在客厅里,愣愣的看着叶母训斥着跪在地板上的耳元。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样训斥佣人的吗?   “说!我交代你清理的花瓶呢?”叶母端坐着,眼神迸射出一抹狠意,一脸的冰冷。端起赵妈给她倒来的热茶,喝了一口后,重重的放在茶几上,玻璃碰撞的声音清脆又响亮。   “老太太……”耳元哽咽着声音,偷偷的抬头看了一眼沈香远,眼神中带着浓烈的恨意。   沈香远被她眼里的恨意惊住了。这是一个十七八岁小姑娘该有的眼神吗?多么强烈的恨意啊。自己跟她是不是有什么过节?就因为花瓶的事情吗?   刚才她是因为没来得及叫住赵妈,等她反应过来,赵妈已经押着耳元跪在叶母的面前了。   “快说!”叶母一巴掌拍在茶几上,剧烈的响声令得耳元跪倒的身子震了一下。   唯唯诺诺的开口,声音断断续续:“老太太……是……是……”   “是什么?!你现在马上给我把花瓶拿出来!”沈香远从没见过叶母这么激动的神情,而且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沈香远看不懂的情绪,好像是伤心?   “妈妈——”沈香远正打算说出来。   却被叶益清有一次的拉住了手。   抬头望去,叶益清对她轻轻的摇摇头。 ☆、转角幸福   “香远,你别说话!”叶母第一次对沈香远大声说话。..“等我把这个丫头训完。”眼神中的冷酷是沈香远从没见过的,但是,她还是要说出来——   “不是的,妈妈,那个……那个花瓶被我打碎了……”   叶母听罢,霍的一下站起身,脸上冰冷的神情,视线紧紧盯着沈香远的小脸,随后叹了口气,缓缓的说:“香远,妈妈知道你心地善良,但是这种事别乱说……”   “没有,妈妈,花瓶真的是我打碎的。”看到叶母神情有些缓和,沈香远更坚定的回答她。她相信,叶母一定不会因为个花瓶而怎么样的。   可是她千想万想也没有料到,叶母就是因为花瓶,发了勃然大怒——   “真的是你摔坏的?”   “香远,别乱说。这事不是闹着玩的。”叶益清在沈香远的耳边小小声的提醒。再怎么样,他也不希望母亲迁怒到她的身上。   这个花瓶是母亲的挚爱,那个男人送给她的唯一的东西,这二十多年来,就算母亲有再大的气,她也不会让花瓶有任何的损伤。   这,也是他无法理解母亲的做法之一。母亲如何做到又恨“他”却又把“他”送的东西留在身边宝贝着?   “妈妈……对不起……”沈香远没有在意叶益清的提醒,依然上前承认。   “你……你……你好啊……”叶母抖着手指着沈香远,双眸因为愤怒而涨红起来,眉间隐约浮现着腾腾的怒意。看了眼沈香远的肚子,她放下手来,转过头,面向儿子:“你管好你的老婆!我……我明天就回瑞士去,再不想见到她……”   “妈妈——”沈香远慌了。叶母真的生气了?沈香远走上前,拉着叶母的手:“妈妈,您别生气,我明天再给您找回一个一模一样的回来,好不好?”她还记得花瓶的样式,一定会给叶母找回一个一模一样的。   “找?!找回来又怎么样?不是原来的那个,我不要!”叶母原本想甩来沈香远的手,却又有些担心会伤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只好作罢。罢了罢了,现在一切都以孩子为重。   抽回自己的手,叶母径直的走上楼,丢下了一句话:“我明天就走……”   “妈妈——”沈香远还想再追上去解释。   一只大掌拉住了她的手腕,耳边传来他低沉的声音:“算了,妈现在正在气头上,你就别去找骂了。好好的检讨一下你自己。”叶益清在对沈香远说话,眼神却是冷冷的扫视着仍然跪在地上,一句话都不说的耳元。   耳元正颤抖着身子,垂着头,发丝盖住了大半张脸,看起来楚楚可怜。   赵妈叹了口气,老太太的脾气她是最清楚的,这次是真的伤透了心了。看向耳元:“起来吧,快去休息了。”   “是……知道了……赵妈。”耳元颤颤巍巍的站起身,跟在赵妈的身后走出客厅,期间一个眼神都没给沈香远。   躺在□□,沈香远一门心思的想着城里哪里有花瓶卖得比较多的。 ☆、转角幸福   叶益清洗过澡,躺到□□,搂过她拥进怀里,轻声的说:“睡吧。”   “那个,你知不知道哪里有卖花瓶的?我,我想给妈妈买一个一模一样的回来。”水灵灵的大眼里,闪过一丝歉意。   叶益清闭着双眸,着,嘴里慢慢的吐出:“别找了……找不到的,那个花瓶都二十多年了,你现在到哪儿都找不到了……你有时间,还是想想明天怎么把我妈留下,”忽的睁开双眸,紧紧的盯着沈香远的水瞳:“毕竟,是你惹得我妈不高兴的……”   沈香远躲避着他的视线。好像在他的注视下,自己能够被他轻易的看穿。   喏喏的开口问:“那,我该怎么办?”手指轻轻的绞着他上衣的纽扣,眼神没敢看向他。   叶益清的眼神氤氲而深沉,身体因为她毫无意识的动作勾起热潮,从身体的某个某部位,一直蔓延到全身——   躺在黑色的大□□,叶益清目光深沉的看着怀里的女人,细致白嫩的面孔,双颊染着淡淡的红晕,一双羽睫噗噗的轻扇着下眼睑,在眼睑的下方泄下一排暗影,红润的双唇无意识的张开着……   半眯着深邃的眸子,叶益清逐渐靠近她的秀颜,火热的气息喷吐在她的颈项之间,冰冷的双唇倏地噙住了她的红润,记忆中的甜美如潮水般涌来。   好久好久没有这样吻过她了……似乎情况在一瞬间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涌现——   长舌驱进她的柔软的口腔之中,肆意的翻腾着,几乎搅乱了她一池春水。沈香远心慌意乱,娇弱无助的任由他的强势进驻,在他的带领下,领略着亲吻的美妙……   直到感觉怀里的她憋着气息脸蛋红涨,叶益清才缓缓抽身,离开她嫣红的嘴唇,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她,不停的喘着气。   他想要她!强烈的想要她!   这个欲念在鞭笞着他的大脑,全身的燥热再再冲击他的灵魂。   不!不行!此刻她如此娇弱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他!   用力的眨着眼睛,叶益清握紧了双拳,用力的撑在身体的两侧,强迫自己不要去碰触她细致的肌肤。   他,怎么了?脸好红呀。   而且额头上都在冒着汗水,他病了吗?沈香远着急的伸出右手,想要抚上他的前额为他擦拭汗水——   “不要动!——”他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带着魅惑的欲念。   沈香远瞬间明白了他的痛楚,羞红了脸颊,倏地收回了右手,藏在被窝里。柔柔的看着他。   叶益清低吼一身,一个翻身,下了大床。站在床边双手爬进头发之中,她的柔弱更是激起了他强烈的**!   沈香远用被子将自己裹紧,被他炙热的视线灼烧着,慌乱的翻过身。   只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然后是浴室门打开的声音,接着,水声响起——   沈香远捂着自己的嘴巴,无声的笑了起来,眼里的深深的甜蜜。   翻过身来,看着浴室墨沙玻璃上的身影,沈香远呆呆的看着。直到眼睛因为没有眨动而感觉干涩,她才转着眼睛休息。 ☆、转角幸福   床头柜上的一个黑色的皮夹子引起了她的注意。   他的钱包。   她记得他的钱包里有一把类似钥匙样式的小物件,那个,是不是黑盒子的钥匙呢?   听着浴室里的水声毫无减小的预兆,沈香远爬向床头柜,看着皮夹子良久。   心里下定决心。手指伸向质感极好的纯手工的真皮皮夹子。   打开皮夹子,毫无意外的在里面的夹层看到一把铜色的小钥匙。她捏在手上细细的观察着,凭着记忆判断它是否就是开黑盒子的钥匙。   浴室里的水声停止。   沈香远脸色一惊,顾不上将钥匙放进夹层,就把皮夹子丢在原来的位置,她整个人又卷进了被子中,翻过身,背对着他的床位,闭目。   手心里,还握着那把细小的铜钥匙。   身后的位置因为他的躺入,深陷了下去,宽大的床瞬间变得狭小起来。感觉到他背对着她躺远了一些,沈香远心里有些纳闷。平时的他,不是很喜欢抱着她入睡的吗?即使是两人冷战期间,他依然不改这个习惯。   常常她半夜惊醒,总能感觉到他的大手搂着她的细腰,而她整个人都贴近了他的怀里。   今晚,他是否还像往时那样抱紧她呢?   沈香远轻轻的移动了下身子,握着钥匙的手伸向枕头底下,放开,将钥匙埋在了那里后,才伸出手来。   后背贴上了他的后背。暖暖的,甚至有些灼热,感受着他的热量,沈香远闭着眼睛微微的笑着。   下一秒她落入了他的怀里。后背紧紧的贴着他的胸膛,几乎没有一点空隙,她睁开眼,摒住了呼吸,感受到他的手指在他的后背上轻轻的划着,她的背脊僵硬了。   手指停止了动作,大手搂上她的腰,在她的发迹印下一个吻,沙哑着声音说道:“睡吧,明天还要一早起来……”   一早起来?为什么?   沈香远正想问,却被他揽紧了腰,“别动——”随即一动都不敢动了。   明早除了要劝叶母,还有别的事情吗?   想着这个问题,沈香远僵硬着身子,不一会儿,便沉沉的睡去了。   梦里,她梦到叶益清温柔的看着她,不时的为她撩起散落在面前的发丝,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一个又一个轻如蝴蝶的亲吻……   清晨,天才蒙蒙的亮,沈香远就听到楼下吵杂的声音,闹哄哄的。揉揉睡眼,她看了一眼闹钟7:00。刚好七点?翻过身,发现身边的叶益清又已起床了,摸了摸他睡的位置,还有些温暖。   他应该是刚刚才起来的吧。   伸了伸懒腰,沈香远缓缓坐起。昨晚的梦,她此刻都还记得清清楚楚,甚至觉得好真实啊。   双手捧着双颊,沈香远羞涩的傻傻的笑了。   这,就是幸福的感觉吗?这种暖暖甜甜满满的感觉,是不是,就是幸福?   房门突然被打开。走进来的人显然也被坐起身的沈香远吓了一跳——   “醒了?”叶益清穿着一身的运动衫走进来,看到沈香远已经起身,惊了一跳。 ☆、转角幸福   她平时基本都是八点以后才起来的吧?今天还真早,难道就因为他昨晚说的那句话吗?让她早点起。   不得不承认,叶益清很满意沈香远的听话,这样,他才觉得自己能够控制她,她是他的,他专有的。   沈香远点点头:“嗯——楼下怎么这么吵?”楼下一直听到各种各样的声音,似乎有禽畜的声音、还有刀子的声音、甚至大声的交谈声。   “没什么。你先起床吧,换身衣服,我今天带你出去。”   “去哪儿?”他带她出去?太少有了……   “你就不用问了,快起来了。”   叶益清换下一身的运动衫,走进浴室把身上的汗渍洗掉后,围着一条浴巾在腰间,一身清爽的走出来。   看到沈香远还坐在□□发呆,他的鹰眸紧紧的盯着她,看着她不停变换的神情。呵呵,他的老婆还真有趣,什么都写在脸上了。   一会儿脸红,一会儿又傻傻的笑,一会儿又嘟起嘴巴,令他不禁想探知她脑子里究竟在想着什么。   “嗯?”他只冷冷的发出一个鼻音,沈香远就惊跳起来,愣愣的看着他。   他他他!他竟然只围着一条浴巾!!太伤她的眼睛了!但是她又忍不住不看,好完美的身形,几乎堪比世界名模了。   比例均衡的倒三角,修长精壮的双腿,腹部因为长期的锻炼,显出了六块腹肌,虽不是很明显,但很符合沈香远的审美。.   .肩膀有力的挺直着,刀刻般的五官,俊秀深刻——   看到他冷鸷的眼眸,沈香远倏地收起色色的视线,掀开被子下床,看着他:“马上马上!”冲进了卫生间洗漱。   走进了卫生间,她的心还扑通扑通的跳着。看着镜子中通红的脸颊,她轻轻的拍打着自己,嘴里碎碎的念叨:“沈香远你好色啊!不许想不许想了!”又开着冷水扑着自己的脸,好久以后,脸颊的热潮才完全褪去。   洗漱好,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没什么不妥之后,沈香远才走出卫生间。房间里,那抹高大的身影早已不在了。   沈香远微微的叹息。   看到□□放着一套衣服,就知道是他放的,意思是要她穿的吧。   乖乖的换上后,想起枕头下的钥匙。跑到床边,翻起枕头,小钥匙还好端端的躺在那儿。呼了口气,才放下心来。   抓着钥匙四处的看了看,发现竟然没有一个能藏东西的地方。   “香远——”叶益清在门外叫了一声。   沈香远慌忙之中把钥匙放进了衣服的口袋里。“来了!”抓起床头上的手机,走出房间。   今天的早餐上,大家吃得特别的寂静。   叶母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甚至儿子叫她都没答应。   叶益清则边喝着咖啡边看报纸,不时的吃几口三明治,对餐桌上的气氛毫不在意。   沈香远默默的垂着头,不停的舀着碗里的稀粥,不一会儿就呼呼的喝完了。吃完后,才发现面前的母子,依然悠哉的吃着早餐。她只好愣愣的坐在原位上。小小声的叫:“妈妈——” ☆、转角幸福   “我今天就回去。你们什么都不用说了。”叶母冷冰冰的说道,眼睛也没抬起。   “妈,那您自己小心点。”叶益清折起报纸放到一边,抬眸看向沈香远:“吃完了吗?”看到沈香远点点头,站起身道:“那就走吧。”   “可是——”沈香远眼神放在叶母身上。叶母刚才的一番话,还是有些刺疼了沈香远的心。   “别可是了——”叶益清揽着沈香远的腰,将她往外拉。他母亲的脾气,他这个做儿子的最清楚了。   “走吧。”俩人走出客厅,直出门外。   沈香远坐在帝集团29楼的办公室里。宽大的办公室因为几面落地窗而显得明亮宽敞。   回想起来,这是她第二次上来这里了。   上次来,是因为叶益清的羞辱,她想来挽回自己的颜面,却不料跳入了他设下的大坑,竟然答应做了他的妻子。   这次来,她却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样的心情。好像酸酸涩涩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始于这里的。   对面的男人,俊朗的面容,骄傲的下巴微微翘起,慵懒的坐在真皮座椅内,神情冷峻而又有些严肃。   他——是她的老公。英俊多金,应该是多少名媛淑女梦寐以求的对象吧。当然,她不是名媛,也不算淑女,却嫁给了这么一个超级潜力股。   多少人羡慕又多少人嫉妒吧。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这两个月来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沈香远苦涩的一笑。   微微抬起头,看向他问道:“今天有什么事情要做吗?我,不想一直在这里坐着。”一直坐着,她觉得好无聊,而且也很累。   叶益清头也没抬,手指握着钢笔刷刷的写着,声音传出:“嗯,再等我一会儿,再看完这份文件就可以出去了——”   “去哪儿?”她很好奇。   “你不是要去找花瓶?”   叶益清停下手中的笔,伸出手指揉揉眉间舒缓一下压力。   “嗯。”沈香远只轻轻柔柔的回应了一声。   叩叩——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   叶益清放下捏着眉间的手,睁开眼看向办公室的门,低声的回答:“进来。”随即又垂下头加快看文件的速度。   小秘书站在门外听到声音,推开门,恭敬的站直了身子,脸上的表情一丝不苟。   “总裁,吴先生有事找您。请问您是在这儿见他呢?还是去会客室?”小秘书推了推鼻子上的镜架,询问着。   镜架下的眸子,悄悄的打量着坐在沙发上的沈香远,好柔弱的气质,五官精致细腻,就像一尊瓷娃娃。   这位就是老板的妻子了吧?长得好美啊。难怪老板这么紧张她了。   “你让他到会客室去,”看了眼沈香远,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看着杂志,随即又说:“算了,你还让他进来吧——”叶益清抬起头,蹙紧了双眉,手指捏着钢笔在指间转动。   沈香远在,也没什么关系。不过——   这小子,突然来干什么?   “是的。”小秘书恭敬的退出办公室。走出去之前又看了一眼沈香远,她竟然都没有好奇的抬过头,就是那么自然的坐在那里,做自己的事情,丝毫没有因为有人来打扰而抬起头来看看。 ☆、转角幸福   走出去,合上门。   “益——这是我的订婚宴请柬——”人未见就先听到吴恩宁的声音了。..“必须要来啊!”   沈香远竟然觉得这个声音有点熟悉,唔,在哪儿听过?   一个身影闪进办公室,手上捏着一张红色的请柬。他走的太快,沈香远抬起头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他的正面,只看到了他的后背。   唔,很高大的一个男人,穿着一身灰银色的西装,身材也是倒三角的黄金比例,后脑勺棕栗色的头发微微卷翘。   “嗯?订婚?——”叶益清接过他开一看,请柬上赫然的写着吴恩宁和他未婚妻的名字——   这个?是她?   “嗯哼,一定要来参加。对了,带上嫂子一起来——”   “什么时候决定的?你喜欢她那型的?”叶益清琥珀色的眸子带着隐隐的笑意,看着好友。难得,这个男人标准的花花公子型,竟然为了这么个女孩要定下来了。   “哈哈,这个你就别问了——总之我要定了她!嘿——”吴恩宁邪佞的微笑,嘴角撇了撇,眼神带着暧昧:“最近跟你老婆怎么样?还是一直去找医院那个小护士?”   “嗯?”叶益清半眯起深邃的眸子,危险的看着吴恩宁,瞅了一眼沈香远,示意好友这个办公室里还有别人。   “啊?怎么了?”吴恩宁转回头,看到了坐在沙发上面色苍白的沈香远。   吴恩宁一脸的惊讶和尴尬,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瞬间又恢复了常态。   同时沈香远也认出了他,他分明就是昨天相亲的男人!!沈香远慌张的忙低下头,视线放在膝盖上的杂志上。   怎么是他?他要订婚?是跟梦琪吗?   还有,他他他,是不是认出了她?沈香远的心怦怦的直跳。   发现他越走越近,沈香远抖着手举起杂志,挡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灵动的大眼,悄悄的瞟着他。   吴恩宁漾着大大的笑脸,举步走近沈香远,站定在她的面前,伸出右手——   礼貌的叫道:“戴梦琪小姐——”   “你,你……我……”沈香远一听他这么叫,整个人几乎跳起来。完了完了,他认出她来了。   “香远,这位是我的好朋友吴恩宁。”叶益清看到沈香远紧张的神态,以为她被吴恩宁吓到了。“吴恩宁,你说什么?”他好像听到吴恩宁说了什么戴小姐?   “益,我说的当然是我的未婚妻——”吴恩宁笑看着沈香远,眼中闪过一丝顽皮。   但是沈香远没有看到,听到他说“未婚妻”,整个人就跳了起来,握着他的手,“你好你好。”背对着叶益清站在吴恩宁的面前。   “你的未婚妻怎么了?”叶益清显然听到了吴恩宁的话,皱着眉头。这小子,脑子进水了?话都说不完整。   “我说我的未婚妻——”吴恩宁想要继续说,又被沈香远打断了——   “我,我想出去了。益,我们走吧。”沈香远声音有些尖锐高亢,她很担心如果叶益清知道她昨天出去相亲,那么他们好不容易才积累起来的一点点好感和甜蜜,就会瞬间摧毁的! ☆、转角幸福   叶益清是第一次听到沈香远叫喊他的名字。那一声柔柔的“益”几乎将他化为绕指柔了。原本冰冷的眼神,霎时蒙上温柔,看着沈香远,嘴角含笑:   “好,再等一下。马上就好了……”瞪了吴恩宁一眼,语气冰冷:“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快说!别吵我!”   吴恩宁惊愕的看着好友,差别太大了吧?   清了清嗓子,他道:“就是给你送请柬的。别的没事了。现在我要带着我的未婚妻——唉哟——”   可怜的他,话都不能说完。这什么世道啊?!   身边的沈香远悄悄的踩了他一脚,还在上面转了两圈。   疼的他几乎要大叫。   叶益清抬眸,愠怒的神色逐渐染上俊颜——   “吴恩宁——”听不懂他的话吗?   吴恩宁皱着眉头,他的脚趾好疼呀。   真是最毒妇人心,“下脚”这么狠的。   叶益清抬眸,愠怒的神色逐渐染上俊颜——   “吴恩宁——”听不懂他的话吗?不是警告他不要吵了?   吴恩宁抬眸,眼神可怜兮兮的看着叶益清:“你们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他怎么就这么可怜啊。   “能!”   “不能!”   两个声音同时吼出。   语毕,俩人面面相觑,不过,叶益清倒是很好奇,为什么他的妻子不让吴恩宁说完。   而沈香远则是神色惊慌的闪躲着叶益清打量的目光。   “我亲爱的老婆大人,能告诉我,为什么不让恩宁说完吗?”叶益清咬着牙一字一句的问。莫不是她跟吴恩宁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呃,那个,不是,我……”沈香远竟然找不到话来解释为什么。懊恼的坐上沙发。   “我好伤心呀——”吴恩宁做出捧心的姿势,看着好友。眼睛里竟然闪着晶莹的泪光。   “求求你们让我说完吧……”   “说——”叶益清冷冷的吼他。   吴恩宁转向沈香远:“现在我想带我的未婚妻出去逛逛街。”   眼神牢牢的锁着沈香远苍白的面容。   “那你赶紧滚,别在这里碍眼了。..”叶益清冷冷的下逐客令。   “但是她不肯跟我去,而且还欺骗了我的感情——”视线还是没有从沈香远的身上转开。   “不肯跟你去,你对着我老婆讲,她就能跟你去了?!”吴恩宁这么盯着他的老婆,叶益清看不下眼了。   “当然了,她才是重点!不对着她说,我对着谁说?!”吴恩宁转过身来面对叶益清。   “什么重点?!”叶益清盯着好友,放下手中的笔。他倒是要听听,到底怎么回事。   “那个,不是……”沈香远站起身,走到吴恩宁的身边,小小声的对他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无奈吴恩宁根本就没理她。   “你老婆是我未婚妻——”沈香远听到这句,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扑通扑通的就要跳出来了,闭上眼,她希望自己能够忽然就消失。   脑子里闪过昨夜的一幕幕,那种甜蜜,是不是就要消失了?!   “——的好朋友——”吴恩宁缓缓说出口,“我不找她帮忙,我找谁?”   好朋友。   什么什么?   好朋友?!   听到这里,沈香远睁开眼睛,看着吴恩宁。他,竟然没有把事情说出来?还是,他其实早就知道自己不是戴梦琪? ☆、转角幸福   愠怒染上她的双眸。   “我老婆管不了你这么多的事。自己去处理。”叶益清又拿起笔,开始翻阅他的文件,嘴里冷冷的吐出:“你可以走了——”   “益,我想喝杯咖啡,我顺便把吴先生送出去吧——”沈香远轻声问道。   叶益清没有抬头,说了句:“去吧。”   沈香远瞪了吴恩宁一眼,看到他痞痞的笑脸,心里一阵恼怒。示意他跟上来,径直走了出去。   走出办公室,转了个角落,走进茶水间。   十几平米的大小,装修得整洁利落。灰蓝色的墙纸,印有暗金的印花,显得雅致又舒适大气。   一张长形的桌子,两排整齐的座椅。沈香远用眼神示意吴恩宁坐下,自己走到水箱边,拿出两个杯子,冲了两杯速溶咖啡。   一杯放到他的面前,一杯自己双手捧着,温暖着被惊吓的冰冷的手。   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沈香远半垂下眸子,抿了一口咖啡,唔,好苦。黑咖啡,不好喝。拿离嘴边,依然捧在手上。   “说吧,你什么时候知道我不是梦琪的?”沈香远轻声的问。   “嫂子,你泡的咖啡就是香就是浓啊!”吴恩宁拍着马屁。打哈哈的笑着。   沈香远一笑不笑,抬眸,视线直直的看着他的双眸。   “嘿嘿,嫂子,别这么严肃嘛……”吴恩宁依然痞痞的模样。发现沈香远还是一副冰冷的神色,才正色的回答道:“我一开始就知道了。”   “知道你还耍着我们俩玩?”   “哎,嫂子,你弄错了吧,明明是你们先互换身份欺骗我的呢。”   “……”被他的一句话堵得沈香远说不出话来。也是,确实一开始就是她们先互换身份来欺骗他的。   但是,他也不该这么吓她呀。“算了,就算打平了。”沈香远无力的说。   “不行。”吴恩宁斩钉截铁的说道。打平?哪有这么容易的。   “那你还想怎么样?”沈香远一听他说不行,忽的站起身来,双手撑在桌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吴恩宁微抬起头,嘴角含笑:“嫂子,我想请你帮我把戴梦琪约出来,那么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什么什么?!约梦琪出来?   眼神带着戒备,盯着他黑如子夜的双眸:“约梦琪出来,你想干什么?”难道是,想要报复梦琪?   强jian、殴打、分尸、鞭尸……   各种各样暴力的场面在她的脑子里闪过,惊得她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嫂子?”   不行!绝对不能让他伤害梦琪!   “我不!”听到他的声音,沈香远回过神来,咬牙切齿的回答他。   “嫂子,你这样,不太好吧?”吴恩宁听到她的拒绝不禁皱起了眉头。看到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惧怕,他才恍然大悟,原来嫂子是担心他会伤害戴梦琪。   于是——   吴恩宁举起右手的三根指头,竖在脑际,对着沈香远起誓:“嫂子,我敢保证,我找戴梦琪绝不是你脑子里想的那些。”   虽然不是很确定她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但是他可以肯定,她想的绝对是暴力画面!   呃?他知道她在想啥? ☆、转角幸福   “嘿嘿……”沈香远讪讪的笑了,她好像也太紧张过度了。这个吴恩宁长的也是一表人才,应该也不至于做那些事情吧。   “你,你还是自己约吧……”沈香远想想,还是觉得她来约不妥。   “嫂子,如果你不约,我就把你们换身份的事情告诉——”   沈香远瞪着他,狠狠的说:“要说就去说!我才不怕。不就是昨天跟你相亲嘛,有什么好害怕的!”哼,这些有钱的公子哥儿是不是都以威胁别人为乐趣啊?   她已经被叶益清威胁的多了,才不怕吴恩宁的威胁!   “相亲?嗯?”阴冷的声音在沈香远的身后响起。   沈香远身子一震,脖子似乎僵硬了,没回过头来。他走路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的?!   沈香远的眼睛瞟了一眼地面,茶水间里都要扑上地毯?!谁设计的?   这样走路,怎么能发出声音?   叶益清手里拿着一个咖啡杯,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女人,身子微微的颤抖着。   双眉一挑。怎么?敢做却不敢承认了?   吴恩宁感觉到空气中暗波诡谲,一口饮尽面前的咖啡,站起身来:“嫂子,我就先走了,那件事就拜托你了。对了,你冲的咖啡很好喝!”放下杯子,晃悠悠的走出茶水间。   沈香远深呼吸几口,转过身来,看着叶益清。   其实她还是很害怕,不知道他又会怎么对付她。以他残暴的脾气,难保不会生气的掀桌子。   看到他冰冷的神情,沈香远咽了口口水,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后腰抵在了桌子边缘上。这才停止了后退。   叶益清迈进一步,身子抵着沈香远,手指捏起她尖翘的下巴,看着她水灵的双眼,俊颜逼近她的鼻尖——   “我亲爱的老婆大人,能不能解释一下呢?”看到她害怕的后退,他的心几乎被拧碎了,胃里酸酸的。他就这么让她害怕吗?   “啊?”他说叫她解释吗?呃,怎么解释呢?该从哪里说起?   “我昨天在家里,梦琪给我打了个电话,叫我出去。”   “嗯,继续说。”叶益清鼓励她。   “去到那里,我才知道梦琪要相亲,她请我帮忙……”   ……   “所以就是这样子了。”沈香远睁着无辜的大眼,看着叶益清。慢慢的一点一滴的说完了整件事情。   “嗯,以后她找你做这种事情,记得不要再答应了。”叶益清的薄唇欺上了沈香远的娇嫩,在其间吮吸舔咬着。从她刚才开始解释,他就一直想做这件事情了。   她好甜好甜。   沈香远惊异他没有发怒,忽然被噙住的双唇,任由他在里面冲刺进军,渐渐的沉溺在他的温柔当中。   听到门外走廊里高跟鞋的敲击声,他低喘着气放开她。看到她酡红的双颊,迷离的双眸,如玫瑰般娇艳欲滴的红唇,他差点又忍不住的吻上她。   但外面的声音越来越近,不得已,他放开了她。   沈香远羞涩的低下头,叶益清为她拉开椅子,她重新坐了上去。   “咖啡冷了,要重新冲一杯吗?”叶益清拿起沈香远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皱着眉,好冷了。 ☆、转角幸福   沈香远摇头。这个咖啡太苦了,她喝不下去。“不要了,好苦。”想起那苦涩的味道,不禁皱起了眉头。   叶益清轻笑出声。原来这小丫头喝不惯黑咖啡呀。   走到水箱边上,重新倒了一些黑咖啡到杯子里,又拿了柜子里的一瓶咖啡伴侣,倒了些进去,再放两颗糖,冲入滚烫的热水。   瞬间,茶水间里飘着浓郁的咖啡醇香。   递给沈香远,看到她就要喝下,提醒她:“慢点喝,很烫。”   沈香远抬起小脸,暖暖的笑了。   小秘书站在门外,敲了敲门:“总裁,有位客人在会客室里等您。”   惊异看到小秘书异常的神色,叶益清眉一挑,“谁?”今天的客人还不少啊。   “是……”小秘书张开嘴,又合上。眼神瞅了一眼沈香远,发现她的注意力都集中的咖啡上,忙对叶益清使了个眼色。   叶益清沉下俊颜,冰寒一片。转过身对沈香远说:“你就在这儿等我吧,一会儿我们就出去找花瓶。”   “嗯,好的。”沈香远乖巧的抬起头回答他。   叶益清拿着一杯咖啡,走出茶水间。小秘书对沈香远点点头,也跟着走了出去。   窗明几净的会客厅里,一个火红的身影站在窗边。   栗红色的大波浪发型,火红色的皮衣紧紧的包裹着她凹凸有致的身材,整个人如同一把燃烧着的火焰。   听到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火红转过身来,但是脸上却是冷若冰霜,看到来人,眸子中不易见的一抹温暖闪过。   嘴角微勾,媚眼一眨,竟然似有流光掠过。苗得艳红的嘴唇,性感而又不失冷艳,沙哑的嗓音从红唇泄出:“头,我回来了。”   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眼前脚步稳健的男人,一张俊颜,脸上的温度不比她的高多少。这,是她的偶像,她愿意舍命追随的男人。   “嗯。事情都办好了吗?”叶益清半垂下深邃的眸子,冷冷的问。实际上他根本就不需要问,以简兰的性子,必定能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的。   “是的,头。”媚眼垂下,规矩的站着。   叶益清从西装的内侧袋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她,然后接着吩咐:“照着上面写的,去把这个人的所有老底都给我掀出来。如果没有的话……就制造一些……”半垂的眸子,闪过一抹冷冽的寒光。   接过信封,握在手里,简兰微微点头:“是的,头。”   叶益清见状,满意的点点头,丢下一句话,就走出了会客室:“尽快办好,还有,以后尽量不要到公司来找我。最新最快的小说网97xs.net”   简兰轻声的回答:“是的。”,但是那抹高大的身影已经径直的走出了门口,随即消失在转角处。   ..捏着带有他余温的信封,简兰将它放入怀中,拉紧皮衣,踏着黑色的八寸高跟鞋,婀娜的走出会客室。   远远的就看到叶益清搂着一个长相标致的女孩出来,俩人之间有一股浓的化不开的柔情蜜意。   简兰细细的打量着女孩,将她的容貌深深的刻在了自己的脑海之中。这,是头喜欢的女孩吗? ☆、转角幸福   看着头的脸上挂着不常见的笑容,不,不是不常见,而是她根本就没有见过的灿烂笑容,她忽然明白了什么。   直到看到他们进入总裁专用电梯,简兰才甩甩大波浪的发丝,走进普通电梯,修长的手指摁下负一楼。29层楼,上上下下的人非常多,待她下到负一楼,恰好看到头的黑色跑车在她的身边呼啸而过……   驾驶座上的男人,甚至没有侧头看她一眼。拿着手中的车钥匙,对着一辆红色的跑车摁下解锁键。清脆的声音响起,她利落的跳上车,踩下油门,同样的飞奔而出。   心里有什么丢开了。脑子里,只剩下头交代的任务。   沈香远跟着叶益清走了好几家古董店和家装饰店。但是都没有找到叶母要的花瓶。   沈香远走得腿都疼了,依然连个影子都没见着。坐在街边的一张长椅上,手轻轻的揉着小腿,松弛着肌肉。脑子里却在想另一件事,妈妈,是不是真的走了?   抬眼看着坐在旁边的叶益清,他正在打电话,也没注意到他说什么。沈香远只好又垂下头捏着小腿。唔,好紧好酸啊。   一只大手接替了她的销售,为她细致的捏揉着。轻声的问她:“现在觉得怎么样?”   “好多了。谢谢。”沈香远羞红了脸,看到路边的行人将视线投射在他们俩身上,忙拨开他的大掌,收回自己的小腿:“好了,我们走吧。”   站起身,走了两步,却发现身后的身影没有跟上来,不禁回过头疑惑的看着他。   叶益清坐在长椅上一动不动。眼神无辜的看着沈香远,意思似乎在说:我走不动了。   沈香远会议的问:“走不动了?”   叶益清耸耸肩,摆摆手。无奈,沈香远又只好走回长椅上坐了下来。才坐下来就被他拉进怀里,给她一个火辣辣的吻。   沈香远挣扎着,这里的大街上呀!好不容易推开了他,小脸红通通的,嘴唇因为亲吻而变得有些红肿,嘟囔着:“这么多人……”   叶益清轻笑着,向沈香远身后的方向呶呶嘴,示意她看过去。   沈香远回头,一对热恋的情侣站在街头上,旁若无人的吻着,周围的空气都带着热恋的味道——沈香远看着,却没有觉得他们不该,反而为他们的自若而感动,微微的咧开嘴笑着。   叶益清揽过她的肩膀,将她拉起来:“还记得妈的花瓶是什么样子的吗?”   沈香远点点头,当然记得了。几乎天天都看到,就是不知道这个花瓶这么重要。   “走吧,我们去一个特别的地方。”   ……   特别?确实很特别。   沈香远站在一个“泥巴diy”店面前。   这个?来这里玩泥巴?   看到店里面生意还挺火爆的,看到三三俩俩的年轻人,都聚集在这里自己动手diy捏泥巴。不时的传出大家打闹的欢声笑语。   “这个?我们来这里找吗?”沈香远不懂了。   “不,我们不找了,”叶益清眨眨眼睛。“我们来亲自做一个。” ☆、转角幸福   “做?怎么做?我不会……”沈香远窘迫的看着他,不是吧,他们怎么可能做得出来?   “放心吧,有老师带领。难道我们两个高智商还做不了?”叶益清挑挑眉,这么没信心?   人潮涌动,彩灯四射,音乐震天的酒吧里。   角落里坐着一位红色抹胸,黑色皮热裤的女人,及腰的波浪长发,披散在她的后腰。握着高脚玻璃杯的修长的手指,指甲上镶着令人惊艳的水晶,随着她饮酒的优美动作,划出一道道亮丽的光线。   冰寒的双眸,紧紧的盯着舞池中的一个身着黑色紧身连衣裙的女人。   女人妖娆的扭动着她水蛇般的腰肢,尽情的甩动着长发。身边的男人一个接一个的上前搭讪,但几乎都被她拒绝了。   抿一口了一个响指,一个男人靠近她的身边。   她在男人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男人点点头,随即走入了舞池。   男人一进舞池,随即扭摆起他紧窄的臀,精准的节奏感,劲帅的舞姿即刻引起了全场的注意,更何况这男人痞痞的气质,吸引了所有女人的目光。渐渐的,黑裙女人也把视线放在他的身上,不片刻,俩人绞扭在一起,身子紧贴着彼此……   一口抿进所有的红酒,对着男人点点头,女人站起身,从角落的小门走了出去,外面是一条黝黑的巷子,远处亮着点点灯光。   她站着不动,从口袋里抽出一支银色的手机,摁下一串熟悉的号码。   响了两声,对方就接起了。   “头,方案一,已经办妥了。..”语毕,挂上手机,放进裤袋。   呼吸着外面新鲜的空气,良久,才又举步走出巷子。巷子又恢复得毫无生气的黑暗。   沈香远坐了一天,手下只做出了一对情侣杯子,一只杯子上是个可爱女孩头像,长长的头发,红艳的嘴唇笑的明亮;一只是个酷酷的男孩头像,蹙着两道眉毛,嘴巴一笑不笑。   男孩像他,女孩像她。沈香远甜滋滋的笑了。看到叶益清投射过来疑惑的眼神,她一手拿起一只,笑对着他道:“看吧,这个女孩是我,这个男孩是你!可爱吗?”双眸漾着晶光的笑意,脸上洋溢着幸福和甜蜜。   看到他一声不吭,只是深深的盯着她的脸,沈香远不禁垂下头看了看,自己有什么不妥的吗?难道是脸上有脏东西?唔,一定是的!玩这个手上都是泥浆,不小心弄到脸上也是可能的呢。   赶紧的放下手中的两个杯子,沈香远举起手背擦了擦脸。   叶益清咧开了嘴角,看到她在脸上添加上几笔灰白色,不禁轻笑出声。“别擦了,越擦越脏了。你看看你这小脸,都脏成什么样儿了……”其实他很开心,沈香远说那两个杯子,一个是她,一个是他。   记忆中,曾经也有一个美丽的女孩,拿着两个杯子说着,一个是她,一个是他。但是……   想起她,叶益清的脸色逐渐阴沉下来,嘴角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见了。垂下头,专注的修改着手中的花瓶胚子。 ☆、转角幸福   沈香远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气氛的改变,前一刻他还笑意盈盈,这一刻,却是冰冷阴沉。连带着,她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他又变了。   沈香远停下手上擦脸的动作,默默的拿起那两个杯子,递给一边的老师,请他们帮忙烧制。继而转回来,坐在他的对面,看着他修改着泥胚。   看着他熟练的动作,沈香远不得不承认,叶益清不仅头脑聪明,手指也很灵巧。只听老师讲解了一遍,他就已经能够熟练的操作了。让她不禁怀疑,他真的是第一次做这个?   “那个……呃,还要多久?”沈香远忍不住问,店里的人几乎都走光了,就剩下他们俩还有两个老师。   叶益清抬眸看了她一眼,又垂下头去,专注自己的工作。在沈香远以为他不会开口回答的时候,他冷冷的吐了一句:“快好了。”   “哦……”低声的应了他一句,沈香远发起呆来。   冰冷的视线在她的脸上逗留了几秒,随即掉转开去。   叶益清送沈香远回到家后,自己又出门去了。   沈香远愣愣的看着他的车飞出大门,直转下斜坡。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走进客厅,不意外的看到妈妈在客厅里看电视。刚才在车上,他就告诉了她,妈妈应该不会自己回瑞士的,让她别担心。原本还觉得他只是在安慰她,没想到,妈妈还真的还在家里,沈香远的心也放了下来。   只是晚饭,吃得就不是那么开心了。餐桌上,叶母还是一句话都不说,自顾自的吃着饭。沈香远还是只吃了两碗白米饭,一小碗汤。   席间,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晚饭过后,叶母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沈香远也像平时一样,坐在她的身边,抱着个抱枕靠着她。   叶母看了她一眼,站起身,径直的往楼上走去,边走还边叫着一起坐在沙发上的赵妈:“赵妈,到我房间来看一起电视。”   赵妈对沈香远抱歉的笑了笑。沈香远则拉开笑颜,对她摆摆手,“你去吧,赵妈,我自己在这里看,没……没关系的……”趁着眼睛的热气没有化成泪珠滑落,沈香远赶紧转过头假装沉浸在电视剧集中。   听到赵妈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听不到。   眼前,一片朦胧,脸上冰凉的湿意。   趁着泪水没有再次滑落之际,沈香远关上电视机,走上楼。   经过二楼的时候,听到叶母房间里传出来的笑声,沈香远又是一阵心酸。吸吸鼻子,她快速的走上楼去。   进入房间,打开开关,立刻关上房门。   室内一片寂静,蟋蟀的叫声显得特别的响亮。夜色深沉,窗外的月光被云层遮住,时不时的露一下脸。   她走进浴室,浴缸里放满了水。脱下身上的衣服,挂在门后的挂钩上。   迈进浴缸。温热的水,瞬间将暖意从足底传上,身子忍不住打了个激灵。旋开头顶上花洒的开关,强力的水压将热水喷射而出,击打在她的脸上。 ☆、转角幸福   泪,混合着热水,流下——   她一遍遍的冲刷着脸上的泪痕,一次次用手掌抹着两颊,直到脸颊感觉到麻辣,视线清晰,她才关上花洒。   缓缓的躺做在浴缸里,袅袅的烟雾弥漫了整个浴室,当手脚都觉得暖和,她才放缓了心情,半闭着眼睛,手指徐徐的在温水里拨弄着。   哐啷——   一个小且清脆的响声将她惊醒。睁开眼,看向发声处,一个小巧的铜钥匙躺在地砖上。   这个——她差点儿忘记了!   快速的站起身,拿着一扁大浴巾随意的擦干身子,套上睡衣,她弯下腰捡起钥匙,走出浴室。   在门边,将门轻轻的扣上。..   将黑盒子拿出来,她拿着铜钥匙,轻轻的比对着钥匙孔。   好像,就是这把。   但是,开还是不开?沈香远犹豫着。   片刻,她颤抖着手指,转开了铜锁。咔嚓——   放开铜锁,她有些紧张,里面,到底会是什么?   翻开盒子——   ……   黑暗中,女人穿着一身的红色旗袍,披着一头的长发,睁着圆大的眼睛,修长的手指紧紧的掐着沈香远的脖子……   “唔……放开……放开我……咳咳……”沈香远双手抓着她的长指,好冰冷啊——   “你快把我的老公还给我——你还给我——”阴冷的声音带着怒意和嫉妒,双眸无神又冰冷的盯着沈香远。   “不……不……放开我……放开……”沈香远摇着头。她没有抢她的老公!不要找她报仇啊!   “哼,你这个坏女人!抢了我的老公竟然还敢不承认……”无神的双眸滴下点点的红泪,在诡异的暗夜中,显得沈为的吓人。   “不……求求你……”沈香远继续摇着头。大脑已经开始缺氧,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   “你快把老公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声音渐渐飘远,脖子上的紧勒感也逐渐消失——   “香远——香远——醒醒,你做恶梦了——”   叶益清轻轻的拍打着沈香远的脸庞。她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用被子紧紧的勒着自己的脖子,而且不停的挣扎呓语。   看到她还没有一点要醒来的迹象,他继续摇着她的双肩,在她的耳边焦急的呼喊:“香远,快醒醒——”   沈香远缓缓的睁开迷离的双眼,看着他的眼神毫无焦距。酡红的双颊,有一半是因为他拍打的缘故。嫣红的嘴唇微微开启,舌头轻轻的伸出来,舔了舔嘴唇——   叶益清看着她毫无意识的动作,身体一阵紧绷。手指轻轻的抚上她的脸颊,细致滑嫩的触感,更是激起他内心的冲动。   唔,不,不行!不能这样伤害她。   怎么不行?这不算是伤害,他只不过是在行驶他作为丈夫的权利,而她是尽了妻子的义务。   怎么不算伤害?!明明知道她怀有了身孕!   怀身孕怎么了?他小心一点不就好了!   脑子里“天使”和“恶魔”两个声音在交战着。叶益清双手握起了拳头,几乎想自己打自己几拳,好消消火,清醒清醒。   沈香远双手搭上叶益清的腰杆,小脸在他的肩窝里磨蹭着,嘴唇似有若无的刷过他的颈项,激起身体一阵阵的颤栗。   他低吼一声,不要再忍了!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别怪他了—— ☆、转角幸福   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双眸氤氲的看着身下的她。水灵灵的双眸,似有艳波流转,带着迷蒙的色彩,挺直的鼻子,鼻尖冒着微微的细汗,小巧的嘴唇,红艳湿润——   他的薄唇猛然覆上她的红艳——   修长的手指在她的身上游移,记忆中的敏感,他每一处都记得,并且为她点燃火焰,直至越烧越大,将他们都烧得火辣……   很温柔很温柔的占有她,听到她微微的喘息声,他放慢动作,轻轻的带领她翱翔在云端——   清晨,窗外的小鸟叽叽喳喳的叫着,把沈香远叫醒。   睁开眼,窗外的太阳早就已经普照大地了。刺眼的光线射入室内,沈香远抬起手臂遮在眼前——   她的手臂上,是什么东西?   待眼睛适应了室内的光线,她仔细的端详着手臂上的印记——   紫红色的?而且,还有着明显的牙印——   这这这,莫不是吻痕?!   看着手臂上的紫红色,这个,莫不是吻痕?!   手忙脚乱的坐起身,搭在身上的被子滑落,胸前一阵冰冷。   低头一看,胸前的雪白上面,满是点点紫红色。   沈香远的双颊瞬间如火烧般的火热。   这,是怎么回事?   她能够感觉到身子深处隐隐的干涩,难道昨夜……   捧着双颊,沈香远仔细的回想着昨晚的事情。   她记得昨夜她在房间里正在看黑盒子里的东西,她看到盒子里有一本“骨灰寄存证”,正翻开里面的名字,就听到有人在房间外面敲门,于是她去开门——   一个白影在门外闪过,一股清香扑面而来,然后她好像就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晕过去了。   等等!黑盒子呢?眼睛四处的看了看,□□柜子上都没有发现盒子的影子。   爬起身,她迈下床,却发现脑子眩晕,双腿酸软,几乎站不住身子。   扶着床边休息了好久,才慢慢的站起身。   走到衣橱边,打开衣橱,检查了下,黑盒子依然好端端的放在柜子里呀。   是她放回去的?但是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又或者是他?   想到是他,沈香远瞬间觉得从头顶冷到脚底。   不,不可能是他。如果是他,昨晚他一定会把她抓起来问清楚。..这样想着,沈香远的情绪放松了一点。   那本“骨灰寄存证”是谁的?他竟然这么小心翼翼的收藏着。轻轻的捶打脑袋,却发现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四处的找了找那把铜钥匙,却没有发现踪迹。   还有那个白影,还有那阵清香,一切的一切是那么的玄乎,这里似乎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又或者只是她不知道的秘密。   惴惴不安的下楼。   看到早该上班去的叶益清坐在餐桌上喝着咖啡,叶母还是面无表情的吃着面前的早餐,赵妈在厨房里煎着鸡蛋,发出滋滋的声音。   看到她下来,正在看报纸的叶益清从报纸里抬起头,瞅了她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随即又低下头去。低头的同时,丢出一句话:“快来吃早餐。” ☆、转角幸福   “好。”沈香远柔柔的回答。仔细的端详着他脸上的表情,希望能从中看出一些端倪来。但是一点也看不出。   他应该是不知道自己翻了他的东西。但是不知道却是更糟糕的,这个房子里,似乎有人在监视着她。   坐到餐桌边,看叶母头也不抬,沈香远还是小小声的叫了声:“妈妈早。”   叶母动作顿了下,但却没有开口。   沈香远在心底微微的叹口气,叶母还是在生气。只希望他们昨天做的花瓶能够哄她开心。   餐桌上,只有叶母喝着豆浆的声音和叶益清翻动报纸的声音。沈香远只静默着喝下面前的一整杯牛奶。   “我今天要到新加坡出差。”叶益清头也不抬的宣布这个消息。   “什么时候回来?”沈香远很惊讶他要出差。在这里两个月了,也没听说他要出差。   叶益清拿起咖啡喝了一口,抿了抿嘴唇,抬起眉,深邃的眼眸中带着若有所思:“还不清楚。”   沈香远轻轻点了点头。她很想问问他,她能不能回去上课?但是仔细一想,又觉得回去上课不妥。现在她是有身孕的人了,回去上课很可能招人话柄,虽然她并不介意这些。   上学,还是等再过一段吧。   赵妈端来一盘荷包蛋,放在沈香远的面前:“太太,您的早餐。”   看到盘子里的荷包蛋,沈香远打起精神,笑着面对赵妈:“谢谢赵妈。”   叶益清的电话响起,他掏出手机,摁下接听。   “喂——”叶益清不耐烦的问:“说吧,什么事?”   听着电话的那头说着,他的脸色逐渐变得铁青,隐隐看得到太阳穴上的青筋爆出——   咬着牙,看向沈香远,将手机递给她:“找你的——”   找她?没搞错吧?沈香远愣愣的接过手机,看到叶益清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的心一沉,不会有什么事吧?   战战兢兢的对着电话——“喂,哪位?”   电话的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嫂子!你帮我约戴梦琪了没?”   吴恩宁?沈香远蹙起了眉头,看向叶益清,以神情询问他,她该怎么办。   叶益清撇撇嘴巴,冷冷的道:“自己看着办。”   “那个,呃,你自己约吧。”对面的叶益清因为她的这句话,脸色有所缓解。   “不行呀,嫂子。看在我们曾经相亲过的份上——”   “停停停,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的。”沈香远赶紧喊停。   挂上电话,还给叶益清。   “香远,一会儿我们出去买点东西。”叶母头也不抬的对沈香远说。   “啊?好的,妈妈。”听到叶母开口跟自己说话,沈香远别提有多高兴了。连忙快速的回答,就深怕叶母改变了主意。   “嗯。”叶母只低低的回了一句。自以为没人看到的,嘴角咧开了,无声的笑着。   但是叶益清坐在她的身边,对面的沈香远可能看不到,但是作为她的儿子,怎么可能不了解自己的妈?听到她开口说话,再看她的表情,什么都知道了。 ☆、转角幸福   这样,他也能放心的去办他的事情了。   晶亮一闪而过……   三个人吃过早餐,叶母上楼换衣服,沈香远还坐在餐桌前喝着第二杯牛奶。   看到她好不容易喝完,叶益清才叠好报纸放在一边,抬起头对着对面的沈香远道:“走吧。”   “去哪儿?”沈香远听到他说走吧,有些摸不着头脑。走去哪儿?妈妈还没下楼呢,难道不等她了?   翻了个白眼,叶益清感叹她的迟钝,无奈的说:“你老公我要出差,作为老婆,不应该送送我吗?”站起身,拿起放在沙发上的公文包,径直走了出去,在门口回头看了看还没跟上来的沈香远,“还不走?”   “哦,哦……”沈香远才愣愣的回过神来,赶紧走了出去。   叶益清将公文包递给沈香远,他弯下腰去换鞋子,换好了以后给沈香远拿出她的一双休闲鞋,摆在她的面前,直起身扶着她的手臂,示意她穿上。   她红着脸穿上了鞋子,轻声的道了谢:“谢谢……”   “嗯。”拿过公文包,揽着她的腰肢走出门廊。“以后睡觉的时候记得盖被子,昨晚我回来的时候看到你躺在□□,被子都没盖,窗户还是打开的——”他没说昨晚看到她躺在□□,脸色有些惨白,差点没把他吓死了,后来才发现她是睡着了,才放下心来。   “昨晚?”他回来的时候她是躺在□□的吗?皱着眉,她几乎想用手拍拍自己的脑袋,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我睡着了吗?有没有看到什么东西?——”如果看到她睡着的话,那岂不是就看到她正探索的黑色盒子?!   想到这里,沈香远的脸色变了。   “嗯?我应该看到什么东西吗?”叶益清挑眉,看着她突变的神色。今天这丫头说话很奇怪呢。   “嘿嘿,没,没什么……”他这么说来,就是肯定没有看到了。那么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还有什么人进入了房间呢?如果有,那么早上起来身上的紫红色,还有身体深处的干涩感觉——那个人还是不是叶益清?!   “那个,我还有个问题,昨晚,我们……”她必须确定,昨晚的人是不是他。   她忽然很担心害怕,跟她发生关系的,不是面前的这个男人……   鼻端忽然嗅到了他身上熟悉的麝香,下一秒,她落在了他的怀里,他火热的大手压在她身后的腰肢上,热力逐渐渗透到她的肌肤之上。   耳边传来他低沉沙哑的声音,“我亲爱的老婆,昨晚的你,好热情呢——”伴随着他柔柔的笑意,在他的怀里,沈香远甚至感觉得到他的胸膛因为笑声而引发的震动。   因为他的话,她担忧的心总算放松了,脸颊却更烧得厉害了。   发现她越来越往自己的怀里钻,叶益清停止了笑声,将她拉出怀抱,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小信封,递给她。“里面有一张信用卡,还有一张储蓄卡,是以你的名字开的户,密码都是你的生日,卡里的钱你都可以随意支取。” ☆、转角幸福   他到现在还被李斯嘲笑,说他的老婆竟然说自己没钱请他吃饭。他这才发觉,自己从来没有注意这些细节。   好像只有第一次给了她一百万,后面就没有再给了。没有江铭在身边,还真的不太方便,很多事情他的确没有江铭想得仔细。   沈香远惊讶的张开了嘴,没有接过他的信封。摇摇头:“我不用钱的……”她现在又不能出门,学校也不去,拿钱有什么用呢?   看了眼手腕上的钻表,时间差不多了。将信封放入她的手里,他蹙起眉头,看着她有些沮丧的神色,是不是她想回学校?   “你如果想回学校上课也可以,”看到她的小脸一瞬间的亮起来,他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不过……”   听到他的不过,沈香远又耷拉下脸来,还有条件?不过有希望去也已经很好了。“不过什么?”   “你只要遵守了我们契约上的条款,那就没有问题了。”   契约条款?!   天,她这几天几乎都要把这件事给忘记了,总以为自己跟他是真心相爱而结的婚了。   也许是因为她一直在对自己心理暗示吧。   一抹挫败感在她的心头滑过,微微变了脸色,贝齿咬着嘴唇,嘴唇都有些泛白。她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对她的乖巧,他满意的笑了,“很好。那你自己安排这几天。注意身体。”   琥珀色的眸子在她的脸上巡视了一遍,忽然眼角的余光发现三楼的窗户边上站立着一抹身影。视线快速的扫射过去,却发现原来的身影消失不见了。   那个房间——   眼睛危险的半眯起来。   “呃嗯——”沈香远猛的推开身前的他,捂着嘴巴跑到大宅一边的角落,呕吐起来。不一会儿,又把早上吃下的东西都吐完了。   叶益清皱着眉头,在口袋里抽出一张纸巾,走到她的身边,轻轻的拍打她的后背——   “唔——别拍……”拍着她更难受。这两天都没怎么吐,她还以为孕吐期已经过了。   听罢,他马上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叶益清耳尖的听到头顶上传来奇怪的声响。窸窸窣窣的,还伴随着瓷器摩擦的声音——   一个黑影从头顶上坠落。   叶益清抱着沈香远往一边跑去,一个花盆直直的砸在沈香远刚才站立的地方,散落了一地的碎片。   沈香远拍着胸脯看着面前的一幕,心有余悸的喘着气,吐意已经被吓得消失不见了。   抚摸着有些抽痛的小腹,沈香远不停的轻声呢喃着:“小贝贝,别怕,妈妈在呢……”   这风也太厉害了,竟然能把楼上阳台的花盆给吹落下来。   叶益清心悸的冷冷的看着地上的碎片,抬头看着三楼那个房间的阳台。上面空无一人,好像刚才的一切只是一个幻觉,或者只是一个意外。   放开怀里的她,他大步跑入大宅,冲上楼,在那个房间的门外站着。门锁的位置有被人摸过的痕迹,因为很干净。   从口袋里拿出一串钥匙,挑出其中的一把。他轻轻的旋开锁,推开门—— ☆、转角幸福   视线在里面四处搜寻着,却没有发现一个可疑的身影。而他在上楼的过程中,也没有看见一个人。   走进房间,直走到落地窗外的大阳台上,在阳台的边缘上,看到掉落花盆的位置,有一个明显的印子。   他很肯定,花盆不可能被风吹落,这里的花盆,都是用钢丝拉着网格,然后再把盆子放进去,如果不是人为的搬起来,是绝对不可能掉落下去的。   看着楼下沈香远还愣愣的站在原地抚着小腹,叶益清不禁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如果他刚才没有站在她的身边,花盆是不是就砸到沈香远的头上了?   到底是什么人?大宅子里的人,全都在他的脑子里过了一遍,却没想出可疑的。   重回房间。这里是一个空置的房间,宽敞明亮的大房间,分成两个部分。一侧,是一个大的卧室,另一侧,并排着两个小的房间,分别是浴室和衣帽间。   一眼望去,几乎将整个房间收进眼底。木地板上淡淡的痕迹,表明着这里以前的摆放格局。   他,已经很久没有再进这个房间了。   多久了?好像自从沈香远住进了这个家,他就再没有进来过。以前每进来一次,他的心就剧烈的疼痛一次,今天,他再进来,却没有了当初心痛的感觉,只剩下了淡淡的惆怅而已。   他的感觉似乎在改变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楼下站着的女人?   是不是她知道他在改变,所以要惩罚他?!   叶益清手指趴过微卷的黑发,深邃的眸子带着淡淡的忧伤。看到衣帽间的角落里摆放的一个画架,蒙着一块长长的幕布。   他走过去,颤抖着手指,拉开幕布——   直立的画架上,平直的摆放着一张长方形的画纸,画纸上的女人,巧笑嫣然,文雅的气质,身姿端庄的坐在躺椅上——   蓦地,他竟然看到她的双眼留下滴滴的泪珠……他的心猛然的一颤,手指颤抖的摸上她的双眸——湿的?   卫生间里,听到水声。他走进一看,没有关紧的水金头正不停的滴着水——   眼神一凛,他能肯定,刚才有人进来过。   将幕布重新盖上画架,他走出房间,锁上房门,转身走下楼。   拿出手机,摁下一串熟悉的号码,轻声交代了几句,他走出大宅。   沈香远还站在原地,没有离开。看到他走出来,忙问他:“你上楼去看什么?”刚才的花盆不会是有什么东西把它丢下来的吧?哎呀,这么想着,皮肤上竖起了一粒粒的鸡皮疙瘩。   “没什么。最近风大,你就呆在家里别在外面溜达了。”他想,此刻还是在家里安全一些。最起码,应该不会出现高空坠物的危险。   “李斯这几天要在我们家里住,你跟妈说一声。”只有李斯在,他才能够安心的出差。如果不是这次的项目重大,他也不需要刻意跑这一趟了。   “嗯?他来这儿住?为什么?”沈香远不解的问。李斯看起来也不像没有地方住的人呀。 ☆、转角幸福   “他被家里人赶出家门了。”叶益清随口的回答她一句。看了眼钻表,时间已经来不及了。拿着公文包走向黑色的跑车:“我走了,时间快赶不及了。你别在这里站着了,风大。到屋子里等妈妈。”   “好的。路上小心。”沈香远微笑着向他道别。看着他的车子开出大门,沈香远才缓缓的往屋子里面走去。   叶母换好衣服,走下楼来。在门廊上换着鞋子,对着身边的赵妈交代着:“赵妈,去看看小李准备好车子了没。”   “是的,老太太,我马上就去。”赵妈急匆匆的走出大宅,往车库方向走去。   “可以走了,香远。”叶母叫着站在门廊外的沈香远,拢了拢外套。   “好。”沈香远挽着叶母的手臂往门外走。   别墅外,小李已经毕恭毕敬的站在宝马车旁边了,看到老太太和太太走了出来,忙把车门拉开。“老太太,今天是要去哪里呢?”他只知道老太太要出门,还不知道要去哪儿。   “找个商业圈逛逛吧。”叶母想了想回答他。随即坐上了车子,然后拍拍旁边的位置,示意沈香远坐上来。   沈香远点点头,坐了上去。   著名的商业圈,虽然不是节假日,依然是人潮涌动。   沈香远想要接过叶母手上提着的大包小包,叶母却执意自己提着,深怕沈香远累到了身子。打了个电话给小李,让他来把手上的东西全都提走,叶母竟然还想再继续购物。   沈香远咂舌的看着叶母拉着她又逛进另一个商场的儿童服饰店,忙说:“妈妈,孩子还没出世呢,不需要买这么多东西的。”一个早上,她已经买了好多孩子穿的衣服了,只要她看到喜欢的,不管是男孩女孩的都买下了。   这,估计孩子一天穿一件,两月能够不重复。从这里,沈香远就能够看出叶母有多么喜欢这个孩子了。   “不多不多,现在有空就出来把东西准备好,以后就没时间了,我都抱孙子去了——”叶母笑嘻嘻的又拿起一套漂亮的衣服。   叶母摸着上面的蕾丝花边,“香远,这件好不好看?”没等沈香远回答,她又自顾自的说:“唔,很漂亮的,我们家的小宝贝穿起来一定很好看!”转过身交给跟在身边的导购小姐,“这件我要了——”   导购小姐眼睛发亮的接过裙子,抱在怀里。继续的给叶母介绍其他的衣服。沈香远见状不禁皱皱眉头。这件裙子,孩子起码要到六七岁才能穿的吧……   不一会儿,结账后,叶母手上多出了几个大包。   在导购小姐的灿烂笑容下,俩人走出了这家儿童服饰店。   叶母拉着沈香远乘着电梯直上商场的八楼,上面全是一家家休闲的餐厅。..俩人选了一家装修较为高雅的餐厅,进去坐在了靠窗的位置上。   点了两份中餐的套餐,沈香远捧起透明的玻璃杯,喝着暖暖的茉莉花茶。叶母细细的又看了一遍刚才的大采购,不停的笑着点头,似乎很满意自己买的东西。   好不容易等她看完,收拾好。沈香远将花茶推到叶母的面前:“妈妈,先喝茶吧。” ☆、转角幸福   “嗯。”叶母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喝完后放下,正色的看着坐在对面的沈香远。“香远,你老实告诉我,那个花瓶真的是你打碎的吗?”   叶母想了两天,一直觉得不可能是香远打碎的。看她平时做什么事情都是小心翼翼,外加细致稳重,又怎么可能打碎花瓶?   “妈妈……对不起,真的是我。”沈香远咬咬牙,回答了叶母的问题。她知道,这么说一定会伤了叶母的心,但是,她已经答应了耳元,如果现在反悔,就真的是太不讲信用了。   “唉——”叶母长长的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是也好不是也好,总归是她的儿媳妇,为了这么一个花瓶,责怪她也太不近人情了。   更何况,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了,再留着这个花瓶,就显得她太顾念旧情了……   侍者送上两份中餐套餐,礼貌的退下了。   吃了几口,沈香远就觉得有些反胃。歉意的告诉叶母要上洗手间,快速的站起身就往屏风后面洗手间的方向跑去。   待她整理干净出来,才走到屏风的位置,就看到自己的位置上坐着一个男人,从他的背影和头发的颜色,看得出是上了年纪的人了。对面的叶母则面红耳赤的对他说着什么,很激动的模样。   叶母一看到沈香远,忙站起身,丢下两张百元大钞在餐桌上,拿起一边的大包小包,拉着沈香远就往餐厅的门外走。   沈香远回过头,看到那个男人正是一个月前抓她上车聊天的人,也就是叶益清的爸爸——金凡天。他也着急的站起身追了出来。   餐厅的外面是一个比较空旷的休闲空间,有一个小范围的儿童乐园。周围放着几排整洁的原木色的椅子,坐着三三俩俩的人。   金凡天追上前来,焦急的喊着:“韵韵,你等等我——”声音里含着极深的感情,眼神中透着忧伤和痛楚。   叶母转过身,红着脸,怒气腾腾的低吼:“你还追来做什么?你曾经有两次补偿的机会,但是你没有珍惜……”顿了顿,叶母的眼睛泛红,“二十多年前你没有追来,五年前你没有兑现你的承诺,你就应该明白,你再也无法追回我们母子了。你害了我的一辈子,也害了益一生的幸福,现在,你还想从我们的身上拿走什么?!”   沈香远站在叶母的身边,搂着她的手臂:“妈妈,您别激动……”看到叶母这样伤心难过,连带着她也伤心起来。原来,他们之间是个悲惨的故事。   “韵韵,对不起……”金凡天几乎吐不出声音。脸上带着乞求的神情,深深的望着面前他这一辈子所挚爱的女人。   是他,自己亲手葬送了这一段情,也伤透了这个女人。   周围的人群纷纷向这里投射着好奇的眼神。   “不要说什么对不起,太晚了。很抱歉,我现在的生活很好,请你别来打扰我——”叶母瞬间整理好激动的情绪,平静的说着。只有眼睛的殷红没有立刻褪去,否则沈香远几乎要怀疑刚才叶母的激动是不是因为自己看花眼了。 ☆、转角幸福   拉着沈香远,叶母挺直了腰杆,从容的走出了他的视线。   走进电梯里,叶母面对着透明玻璃的一方,看着电梯匀速的下降……   “妈妈——”沈香远轻声的叫唤了一声。   “香远,妈妈好累啊——”叶母紧紧的抓着沈香远的肩膀,手指颤抖着,泄露了她所有的心事——   “妈妈,说出来,你会好过些——”   叶家大宅。   商业圈里戏剧性的一幕,让俩人都没有心情再继续逛街,只好直接回家。   扶着叶母坐在沙发上,赵妈将大包小包收拾好之后,给俩人泡了一壶花茶,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透明的玻璃壶飘着袅袅的青烟,清淡的花香飘散在空气中。   沈香远为叶母倒了一杯花茶,递给她:“妈妈,喝杯茶吧,凝凝神——”   接过杯子,叶母喝了一口。花茶恬淡又带着些微的苦涩,在口腔中蔓延开来,看着沈香远担忧的眼神,叶母轻声的说道:“香远,今天你见到的那个男人,就是益的爸爸……”声音隐隐的透着沙哑。   沈香远点点头,“我知道,我曾经听益提起过。”   叶母惊讶的看着沈香远,这个女孩有着柔弱的外表,但是,她的内心实际上还是很坚强的。而她的儿子,这个从不向人诉说烦恼的儿子,竟然会让这个女孩知道自己一直引以为耻的父亲?   她也许正是儿子生命中稀缺的阳光吧。但是香远的心,似乎还没有完全的交给儿子,也或者,儿子没能完全的忘记那些事情,接受不了香远吧。   如果,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香远,会不会促进他们之间的发展?略微的想了一下,叶母问道:“你想知道为什么益没有爸爸,我没有丈夫吗?”   沈香远点点头,担心的说:“妈妈,您说吧,说出来,您也会好过一些的——”   叶母迷离的双眸看着窗外的某一点,陷入了回忆当中,徐徐的开口——“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叶韵十七岁的那年,就已经出落成了一位标致漂亮的美人儿。   良好的身世背景和姣好的容貌,使得她在学校里身后总是跟着一群狂蜂浪蝶,但是骄傲的她,竟然喜欢上了一个大四的学长,总是表情严肃的高材生——金凡天。   在她的死缠烂打下,终于追上了这个号称冷酷穷公子的金凡天。   俩人交往了两个月,偷吃了禁果。幸福甜蜜的又过了两个月后,叶韵发现自己怀了身孕。她不顾家人的反对,执意要嫁给这个没有钱的男人,拿着自己所有的积蓄到学校休学后,和他一起租住在一个破旧的民房之中。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叶韵的肚子也一天天的凸出来。直到某一天,她忽然发现自己带来的积蓄已经所剩不多了,在一个雨夜里,趁着金凡天外出找工作还没回来,她厚着脸皮回到叶家,求疼爱自己的父亲给自己一些帮助。   冷情的父亲怒吼着她丢了叶家的脸面,将她赶出了家门。万般无奈,她只好回到民房,站在门外,却看到几个陌生的家丁打扮的男人正在民房里收拾金凡天的东西。还冷冷的丢给她一句话:他们是校长的家丁,金凡天就要跟他们家的大小姐结婚了,请她不要再去打扰。 ☆、转角幸福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将她震慑在地。愣愣的看着那些男人将金凡天的东西一件件的搬上门外的汽车,她几乎无力支撑自己的身体。   直到汽车呼啸而去,她才恍然走进门里,身上一片**的。打着寒颤,咬紧了牙关,她缓缓的换上干净的衣服,而且是她最亮丽的一套衣服,在胸前别着一个精致的胸花,脸上画上了淡淡的妆。挺着大腹便便的肚子,她打着伞出门,用仅余的钱招了一辆车直奔校长的大宅。   才到大门外,便已经听到里面传来的阵阵音乐声,还有人们高声谈论的声音。看到她华丽的穿着,佣人还以为她是来贺喜的,于是放她进去。   她挺直了腰杆,缓缓的走入。才进门口,就看到了她的挚爱,站在另一个女人的身边,俩人亲密的交谈着,不时的跟身边的客人打着招呼。   她站在原地,双脚似乎在地面上生了根,动也不能动,冷汗在额上冒出。看着他们上了舞台,对着宾客,他对身边的女人许下一生一世的诺言。   “我愿意——”他的声音响亮而又清澈。   瞬间,他们的过往全都浮现在她的心头:他们的第一次牵手,他微微冒汗的手心;他们第一次接吻,他颤抖着几乎咬伤她的嘴唇;他们第一次逛着家饰铺子,他用所有的积蓄为她买了一个紫色的花瓶;他们第一次进入爱的居所,他给她许下的豪言壮志……   一切的一切,全都在她的脑海里转着,却又因为他的“我愿意”被全部的推翻抹净了。这个她爱的男人,此刻已经叛离了他们的感情,站在别的女人身边,为别人许下他曾为她许下的一切诺言……   身边的客人热烈的鼓掌,响彻云霄的声音将她惊醒。眨了眨清亮的眸子,她缓缓的走近这对新人。   她清丽的面容,优雅的气质,引起了人群的注意,但是人们更在意的是她挺着的肚子。看她的目标,似乎是席上的新郎,众人纷纷挂上玩味的神色看着这抹娇柔的身影。   站定在他的面前,看着他突变的神色,她微微的扬起笑脸。   “恭喜你。”她冷淡的跟他道喜。   女人,在面对这一切变故的时候,泼妇骂街是最不可取的,她深深的明白这个道理。当一个男人已经决定站在另一个女人身边要保护她的时候,聪明的女人应该懂得,保住自己的尊严。   金凡天身边的女人看起来已经有些焦躁了……   叶母拿起已经凉透的花茶,放在嘴边,轻轻的抿了一口,眼神空灵。   冰冷的花茶带着淡香在她的唇齿间游移。   “妈妈,您别喝了,我给您重新倒一杯……”沈香远正要拿下叶母手中的玻璃杯,却被叶母闪开了,她幽幽的回答:“所谓人走茶凉,现在茶凉了,我的心也该死了……”   “妈妈……”沈香远很想说些什么安慰叶母,却发现嗓子哽咽在那里,发不出一点声音。   “呵呵,香远,那一天,是我最痛苦却也是最幸福的日子……”叶母继续说起了往事,眼神散发着迷离魅惑的光彩——   叶韵冷淡的对着金凡天说:“恭喜。”,冷淡的语气,让人听不出一丝恭喜的意味。 ☆、转角幸福   金凡天身边的新娘因为叶韵的神情和语气,原本幸福甜蜜的表情瞬间显得有些焦躁不安。   敏感的她很快就感觉到身边丈夫对这个女人有着不一般的感情,嫉妒的看着不言不语的俩人之间窜动的暗流。   “凡天——”新娘子面容有些扭曲,她已然感受到亲戚朋友看好戏的目光。   忍着怒气问着他:“她是谁?”她相信,这个女人一定不简单!金凡天是她好不容易才得到手的,绝对不能便宜的别的女人!   一边的叶韵也很好奇金凡天会怎么跟自己的妻子介绍她。   同学?女朋友?孩子的妈妈?还是——陌生人?   想着后面的那个可能,叶韵半眯起眼睛,淡淡的笑了起来,眼神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等待着。   心,剧烈的跳动着,但是她的神色却平静无波。她觉得自己现在——   就像一个犯人正在等着审判长的宣判。   深深的凝视着这个男人,她想,这一辈子,自己是无法忘记他了。他曾带给她的欢声笑语、呢喃爱语已经深深的镌刻在她的脑海里了,想抹恐怕也抹不去了。   “她……她是学校里的一个……学妹。”金凡天慢慢的开口,一字一句的回答身边的新娘子。   新娘子精致的面容,漾起灿烂的笑靥。   显然,她很满意金凡天的回答。带着骄傲,微笑着对叶韵说:“欢迎你来参加我们的婚礼,今晚请你随便吃喝……招待不周,还请你不要介意……”   叶韵笑着,没有说一句话。这个女人就这么相信这个男人吗?他的一句话,就让她高兴得飞起来。叶韵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曾经她也是这样?傻傻的听信他所有的谎言。   叶韵微微后退了一步,让自己能够更清楚的看清面前的男人。犯人还有个上诉的机会,但是她连这个机会都没有。   微抬起娇弱的下巴,望向他闪躲的眸子里,她问:“我只是你的学妹吗?”没有得到他的回答,她笑着说:“我是你的学妹呵,不给我介绍一下嫂子吗?”   金凡天听罢,有些怔愣在当场。但是很快的,他抖擞起精神,为俩人相互介绍:“这是我的学妹——叶韵。这是我的妻子——章云。”   “你好。”叶韵大方的看着章云,“我是——金学长的学妹。今天是来给你们送贺礼的——”   记得,她第一次叫他,就是叫他“金学长”。   今天最敬爱的学长结婚,她怎么能够不来参加?不送贺礼?   洁白的手伸到他的面前,手心里一朵盛开得娇艳的胸花,火红的颜色犹如血液一般,躺在她的手心里,显得触目惊心的红艳——   “你……”金凡天惊异的看着她手心里的胸针,没有伸手拿起。反倒是身边的新娘子章云兴高采烈的从叶韵的手中拿起,兴奋的笑着:“哇,真的很漂亮!谢谢——”边比划着胸针,边跟叶韵道谢。   叶韵看着金凡天,微笑的回答:“不客气,应该的——”瞳眸中,闪过一抹深深的情,还有伤。“祝你们——白头偕老。”说完,转身—— ☆、转角幸福   骄傲如叶韵,绝对不会在人前示弱。她挺着肚子,直着腰杆,踩着铺在地面上的红地毯,一步步往门外走去……   如果,他此刻跑上来,拉着她的手,那么这一切就只是在做梦而已;   如果,他此刻跑上来,像往常一样拥着她入怀里,那么这一切就只是在做梦而已;   如果,他此刻跑上来,不顾众人的眼光,带着她离开这个地方,那么这一切就真的只是在做梦而已……   如果如果……这么许多的如果,她却只求有一个可以成为现实……   但是,身后迟迟没有任何的响声,想象中的脚步声,没有响起。   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她没有在做梦。   一直到她走完长长的一段红地毯,身后依然没有一点声响。叹了口气,她突然笑了起来,几乎是用尽了力气在笑,颤抖着,喘息着,弯着身子,几乎跪倒在地上——   一个人影将她拦腰抱起——   她没有挣扎。   来人的面孔映入她的眼帘,她停止了笑声,眼眶带着红雾,颤抖着嘴唇,柔弱的声音对他说:“带我离开这里,谢谢——”说完,她靠进他的胸膛,纤弱的手臂环上他的颈脖。   “好——”清澈的声线,传入她的耳际,她感觉到自己被他抱出了章校长的大门。   腰腹传来一阵剧痛——   医院的产房内,叶韵满头大汗,腰腹的阵痛一**□□,她娇弱的身子几乎就要承受不住。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蹙着眉头站在她的身边,冰冷的手压着她的腹部,缓缓的掠过,尖锐的声音对着叶韵说道:“用力——用力啊——”羊水已经破了一小时了,孩子还是没有出来。   看产妇的模样,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   叶韵咬着牙,双手紧紧的拽着产床的两边,手指几乎就要抓得变形,身体听话的使劲着,用力的将孩子挤压出来——   “好好——快好了,再坚持一下——”医生的声音传入叶韵的耳中,她更加的使尽全力。孩子,快出来啊,妈妈需要你!   仿佛是听到了母亲的召唤,孩子已经探出了黑灰的头顶。   “好了好了,头已经出来了……”医生蹙紧的眉头终于散开,催促叶韵:“快,用力,用力——”   叶韵憋着一口气使劲,终于感觉到孩子从身体的内部滑出。松了一口气,又憋着一口气,缓缓的抬起上半身,看着医生双手抱着孩子,正在处理孩子的脐带。   为什么,孩子不哭?叶韵惊异着,莫非孩子?   医生剪去脐带,抱起孩子,揉了揉他的面部,将他从母体带出来的血渍抹掉,然后将他背转过身,轻拍了拍他的屁股——   “哇——哇——哇——”孩子响亮的哭起来。   医生抱着走向躺在□□的叶韵,给她看着孩子**的身体,公式化的口吻对她说:“这位太太,您的孩子是个男孩——”待叶韵看完,点点头。医生将孩子交给一边的护士,道:“抱出去吧。”   护士抱过孩子,“是的。”正要走出去。叶韵急忙大喊:“你们要把我的孩子抱去哪里?”   “太太,孩子要抱出去给您的丈夫。”医生冷冷的回答,手上处理着叶韵的伤口。 ☆、转角幸福   “什么丈夫?!我没有丈夫,孩子是我一个人的!”叶韵慌张的就要坐起身来,一边的护士忙把她压下。   她的这句话将在场的医生和护士震住了。没有丈夫?那门外那个转来转去的焦急的男人,是谁?   “太太,您别开玩笑了。外面的那位先生不是您的丈夫吗?”抱着孩子的护士站在门口问道。   “是,是谁?”难道是他?是他吗?他来接她了——叶韵的眼神瞬间光亮。   但不一会儿,想起他的无情,她自嘲的笑了笑。他正在过他的洞房花烛夜,怎么可能在这里呢?门外的人,可能是等错了的吧。   “孩子抱给我吧,孩子跟我——”叶韵身体还没有回复元气,无法坐起身来,只能弱弱的叫喊着。   护士抱着孩子放到她的身边,待医生处理完她的伤口,将她跟孩子一起推出了产房。   门口,叶韵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他还在?   “徐大哥——”她喏喏的开口叫唤。   徐大哥本名徐健,跟她算是世交了。俩家的长辈关系都很好,如果她没有遇上金凡天,过两年,她嫁的就是徐健了。   “韵韵,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徐健走上前来,看着叶韵怀里抱着一个孩子,他的眼神晃过一抹不宜察觉的伤痛,但是还是被叶韵收入了眼底。   对他的感情,她只能说抱歉了,她的一颗心早就给了别人了。虽然那个人不屑于要,并且还狠狠的伤透了她,她还是无法忘怀。   “徐大哥,谢谢你把我带出来,还送我到医院——”叶韵非常的感激他。现在她能做的,除了感谢,就没有什么别的了。   “韵韵,别跟我这么客气——”   “请问你就是家属吗?”一个护士从产房里出来,拿着一个本子,“请跟我去交一下费用。”   叶韵大惊。她身上已经没有钱了。困窘的看着徐健,徐健了然的一笑,忙答应护士:“好的。”拍了拍叶韵的手背,安慰她:“别担心钱的问题,有我在。”   从那天开始,叶韵就把所有的心思都灌注在孩子的身上。徐健给孩子取名:叶益清。寓意他益智、成熟。还为他们母子俩购置了一套小房子,虽然不是豪宅,但是母子俩住得倒也舒适。   虽然经常得到徐健的帮助,但是骄傲的叶韵,却希望能够靠自己的力量将孩子养大,她到处找工作,却因为学历问题,找不到正经的好工作,只能在一些餐馆里,清洗盘子,换取一些仅能糊口的收入。   日子虽然过得紧巴巴的,但是上有瓦片遮头,她也就能够安心了。好在小益很懂事,除了经常会问“爸爸在哪里”的问题之外,几乎就没让她忧心过。   对于儿子的这个问题,她常常会说,爸爸出差工作没有回来。儿子也深信不疑。   某一天,六岁的小益回到家,劈头就问叶韵:“妈妈,我爸爸是不是死了?”   正在厨房里做饭的叶韵,听到儿子这么问,心猛的一紧,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转过身来,看到儿子鼻青脸肿的,忙蹲下身子,检视他脸上的伤。“怎么弄成这样?跟谁打架了?” ☆、转角幸福   “妈妈,我爸爸是不是死了?”益再一次发问,眸子里红通通的。   窗外的天空开始变得灰蒙蒙的,沈香远喝了一口花茶,暖暖的茶水温暖了她的胃。   放下杯子,她看着叶母,轻声的问:“妈妈,那您是怎么回答益的呢?”   “我啊……”叶母的眼神依然显得空洞。“我就告诉他,你别听别人乱讲,你爸爸还在外面出差呢——”叶母的声音哽咽着,带着嘶哑的音调。   “但是我说的时候,心里真的好痛好痛啊,觉得自己都快无法呼吸了——”叶母看着窗外的某一点,脑海里再一次经历那惨痛的画面。   “妈妈,那个紫色的花瓶,就是——”   叶母点点头。“花瓶,就是我从那个房子里取走的唯一的东西。也是他送给我唯一的东西。”   “妈妈,对不起——”沈香远这才真正的明白,那个花瓶的重要性。   “算了,我呀,也应该放下了。”叶母微微一笑,眼里的落寞,在沈香远看来显得是那么的孤独。不知道,叶益清给她做的那个花瓶,能不能够让她开心起来呢?又或者反而引来她更多的悲伤?   嘟嘟嘟——   客厅的门铃响了起来。俩人停下交谈,赵妈从楼上跑下来,匆匆跑出去开门。   沈香远忽然想起叶益清交代她的事情,还没有跟叶母说一声,说不定门外站着的就是李斯了。   “妈妈,益早上跟我说,他的一个朋友李斯要来这儿住几天。”   叶母虽然有些讶异,但还是点点头。李斯这孩子她知道,是个很会说话的孩子。“好,就让他住二楼的一个客房吧。”   客厅的落地窗外,果然看到李斯晃着悠闲的脚步走了进来,从窗户的外面看到客厅里的两个人,他摆摆手,扬起笑脸,一双桃花眼微微勾起。   进入客厅,李斯就甜甜的叫了句:“叶妈妈,您又变年轻了……”桃花眼带着满满的笑意。   “你这孩子,就会哄我开心——”叶母不禁也笑开了颜。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他坐下来。   李斯也不客气的走过去,挨着叶母坐了下来,笑眯眯的说:“叶妈妈,今晚我想吃您做的菊花鱼!”他已经想念了很久了,每次一想到叶母做的菊花鱼,他就忍不住流口水……   “呵呵,好好,今晚给你做。”叶母看到他一副馋猫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听到赵妈走进来的脚步声,叶母抬起头交代她:“赵妈,一会儿去买条肥点儿的鲤鱼回来,晚上吃菊花鱼。”   “好的,老太太。”赵妈转身走进厨房,给李斯拿了一个杯子出来,又把茶几上的花茶重新泡出一壶,才走出门去买菜。   李斯看着俩个女人,神情有些异样,再看茶几上的杯子,很显然俩人已经坐在这里很久了。他不动声色的观察了下四周,敏锐的发现角落里射出的一道视线。   但是他没有回过头去,反而是微笑着问:“美人,跟叶妈妈聊什么呢?”看着沈香远,唔,美人的气色看起来不错,没叶益清说的那么惨嘛。   想起早上还在睡梦中就接到了叶益清的电话,非要他来这里保护他的美人,自己反而跑去出差,还美其名曰是公干。老婆都保护不了,还能干啥大事? ☆、转角幸福   李斯心里冷哼一声。   “没聊什么。”沈香远窘着脸,每次听到李斯叫她“美人”,她都觉得渗得慌,也不知道为什么。“你怎么突然就来这里住?”   拧起眉,苦涩着脸,李斯幽幽的回答:“我爷爷对我进行逼婚,我无处可躲了,只好躲来了这里。”他说的也算是实话,爷爷已经给他下了最后通牒了,再不娶个老婆回去,他爷爷就要跟他脱离祖孙关系。为了不跟爷爷闹僵,他来这里,也算是明智的选择。   “你这孩子,也老大不小了,你爷爷也是想抱抱曾孙了呀——”叶母语带责怪的说着李斯。然后眼神瞥向沈香远:“你看看,我都快要抱孙子了——”   “唔?唔?唔?美人怀孕了??”李斯不敢置信的扫视着沈香远的小腹,依然平坦的嘛。   看向叶母:“叶妈妈,您忽悠我的吧?美人的肚子这么平,哪来的孩子?更何况,益怎么可能让她怀上——”声音嘎然停止。   “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叶母变了脸色,瞪了李斯一眼。这孩子,怎么没经大脑就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这话让沈香远听进心里,会是什么感觉?自己的儿子,有什么念头难到她这个做妈的能不知道吗,现在既然沈香远怀上了,那就代表儿子也把以前的事情放下了吧。   李斯嘿嘿的傻笑着,捂着自己的嘴巴。心底暗骂自己:该死的大嘴巴,不说一句话会死啊!   沈香远已经变了神色,却还强撑着笑脸:“没关系,你继续说——”   李斯摇摇头。不说了不说了,美人这个神情还可怕啊。他可不想被叶益清追杀。“没有没有,我的意思是说,益怎么可能让你这么早就怀上孩子?你不是还要上课的嘛——”脑子灵机一动,总算想出一个好的说辞来。   看到叶母和沈香远的神色都有所缓解,他才缓下气儿来。好险啊——女人,很难应付,两个女人更难应付,两个敏感的女人最难应付——   餐桌上,所有的菜品几乎都被李斯一扫而光。   只剩下餐盘里的汤汁。耳元正慢慢的收拾着餐盘和碗筷。   他长长的舒了口气,倚在椅子上,抚着微凸的胃部,满足的对叶母说:“叶妈妈,您的手艺似乎更好了!太美味太好吃了——”   “喜欢吃就好,明天再给你做……”叶母最喜欢的就是别人欣赏她的厨艺了。   “好啊好啊!”想到明天还能再吃,他又忍不住流口水了。   看到沈香远惨白着脸从卫生间里走出来,他这才相信沈香远是真怀孕了,一晚上就没看到她吃几口菜,几乎都在卫生间和餐厅之间奔走着。   给她拉开椅子,让她坐上去。侧着头问:“美人,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吃点什么?”   沈香远无力的摇摇头。这两天本来孕吐都好多了,怎么忽然又开始了?看一眼,餐桌上叶母跟客人都吃完了,她缓缓站起身,对着叶母道:“妈妈,我想上去休息了——”累,除了累还是累。 ☆、转角幸福   “去吧,要是饿了就说一声,我给你做点吃的上去。”叶母担忧的叮嘱她。   “好,我知道了,谢谢妈妈。”沈香远说完,慢慢的扶着楼梯走上三楼。   李斯看着她消失在楼梯口,转过身来,面对叶母:“叶妈妈,三楼另外一个房价,还有什么人有钥匙能进去吗?”那个房间,他知道在叶家,是一个禁忌。   叶母摇头,疑惑的问:“除了益,已经没有人有钥匙了。那个房间怎么了吗?”   五年前,那个房间原本定了是益的新房,如果那个女人没有死的话。自从她死了以后,那个房间就变成了一个禁忌,益不允许任何人靠进它,也不允许任何人走进去,包括叶母。   李斯思索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没事了,叶妈妈,今晚我住哪儿?”又恢复了他痞痞的笑脸。   “就二楼客房吧。赵妈——赵妈——”叶母叫厨房里正在收拾东西的赵妈。李斯打断了她的叫喊声:“叶妈妈,不用叫了,您就让——”长指指向正在收拾餐桌的耳元,“让她带我上去吧——”   顺着他的长指,叶母看向手脚麻利的耳元,忙叫:“耳元——”   耳元听到叫喊声,身子一震,停止手上的动作,转过身来,恭敬的看着老太太。   “你先带着宇文先生到二楼的客房,帮他整理好房间,然后再下来收拾东西。”   “是的,老太太。”耳元恭敬的回答,带着李斯走上二楼。   窗外几道闪电闪过,雷声轰鸣,大雨瞬间倾盆而落。   沈香远半躺在黑色的大□□,开着昏黄的床头灯,看着手里的书本。听到雷声,她吓了一跳,手中的书本被惊落在被子上。   窗外哗哗的雨声,风吹着树木,惊起片片恐怖的声响,带着青青的味道冲进房间里来。   拿着床边放着的一件外套披上,沈香远颤抖着身子走下床,往窗边靠近,伸出开的窗子。   冰冷的雨点打在她的手臂上,冰寒刺骨,分吹来,手臂上霎时冒出点点的鸡皮疙瘩。快速的将窗子拉回来关上,才阻挡了外面的风雨声。   室内,安静了许多,但是外面的风雨声还是隐隐的传来。   颤颤巍巍的擦着手臂上的雨点,沈香远眼角的余光看到隔壁的大阳台上似乎站着一个人影。   心扑通的一跳!隔壁明明是个空房间,而且一直上锁的,怎么可能有人站在那里?如此想着,沈香远的心更是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用力的闭上双眼,脑子里闪过各种各样奇怪的念头。昨晚看到的白衣、莫名其妙的晕睡、早上直落的花盆、阳台上的身影……   摇摇头,她努力告诉自己,现在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讲求的是科学,科学!睁开眼,她咬着唇,视线瞥向外面隔壁凸出的阳台,只看到一个白影闪过——   “啊——”沈香远不禁大叫。有那个东西,真的有那个东西!她看到它的脸了,好白好白啊——   叩叩叩——   “香远,你怎么了?香远——”门外,叶母焦急的拍打着房门。听到香远的尖叫声,她就第一时间跑上来了,身后还跟着李斯。 ☆、转角幸福   “叶妈妈,您让开一下,我来——”拉开叶母,李斯靠近门边,抬起腿——   房门突然被拉开,沈香远小小的身子,颤抖的站在门背后。见状,李斯直直的抽回腿。“美人怎么了?”   “妈妈,妈妈……这里有,有不干净的东西……”声音里带着深深的恐惧。手指紧紧的抓在门把上,眼中的恐惧令人觉得哀伤。叶母焦虑的走过去,抱着她,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别怕别怕——”   李斯则是冲进她的房间,四处的看了看,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影,走到落地窗边,往外看去,视线放在隔壁的阳台上,上面有一圈干净的地面,只有一点点的水渍,跟旁边的完全不同。   桃花眼淡淡的扫了一下楼下,树影子在晃动。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什么味道,鼻子仔细的嗅了嗅,淡淡的清香。   这个——   远在狮城新加坡的叶益清,此刻正躺在希尔顿酒店的客房里,睡的正香。   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揉揉睡眼,旋开床头昏黄的灯光,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该死的,不管是谁,最好是有重要的事情找他!   看了眼号码,熟悉的数字让他瞬间接起——“喂——”   “益——”李斯的声音传了过来,叶益清挑眉,继而蹙起眉头。李斯这么严肃的语调太少有了,莫不是沈香远出事了?   迅速的坐起身来,叶益清捏捏眉间:“是不是出事了?”   “嗯,我在美人的房间里竟然闻到一股清香,哈哈,你猜猜是什么?”李斯倚在二楼客房的窗边,拉开一点点窗帘,看着外面的风雨。没听到叶益清的声音,还以为他又睡着了,“有没有在听?”   “嗯——你快说。”叶益清靠上床头,瞅了一眼时间,已经十二点过了,这个时间沈香远已经睡了吧。   听得到电话的那头在打雷,他更揪紧了眉头,沈香远最害怕打雷下雨天了,每到这种时候,她都要躲进他的怀里才能睡得安稳。今晚,她怎么睡得着?   “她今晚说看见了不干净的东西,所以我怀疑,美人被人下了迷药了——”李斯正色的告诉他,“而且应该是很厉害的迷药,因为我在房间里只呆了一小会儿,就觉得脑子晕乎——”当时他打开了落地窗,让风吹进来,才清醒了点。   而且那股清香,以前曾经在叶益清的身上闻到过,但是这句,他没有说出来。   “迷药?”在家里竟然有人对沈香远下迷药?不想活了?!叶益清的眼睛危险的半眯着,手指抓着手机,指节竟然已经有些泛白。   “对,相信我的嗅觉——”李斯顿时停住了嘴巴,屏住了呼吸,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窗外的一个黑影。   “喂——喂——”叶益清对着电话叫了两声,李斯都没有出声。“到底怎么了?”   “嘘——”   叶益清紧张的静默着,眼睛频频看着柜子上显示的时间。   “你们家的佣人都是你选进来的吗?”李斯轻声的问,视线一直跟着那个身影。   “不是,怎么了?”佣人都是由母亲或者赵妈决定是否留用的,这些事他不管。 ☆、转角幸福   李斯这么问,难不成问题出在佣人身上?也有可能,否则还有什么人能够进来下迷药?“你发现了什么?”   “噢呵呵,还不能肯定,不过也差不多了——”李斯终于发出了他标准的笑声。听到这种笑声,叶益清才放下心来,他能这么轻松,就代表沈香远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嗯,那就拜托你了——”叶益清难得的低声道。   “益益——太难得了——你竟然拜托我呢!早上你打电话请我来,都没这么低声下气的。怎么?觉得美人重要了?”李斯咯咯的笑开来。   “嗯——”重要吗?香远在他的心里,应该是重要的吧,否则他就不会让李斯亲自去保护她了。   “没想到你小子动作这么快,美人连孩子都有了。”   “嗯——行了,你注意着点,我要休息了,国际长途贵——”叶益清懒得听他唠叨,直接滑下电话,挂了。   躺下来,却怎么也睡不着觉。脑子里全是沈香远躺在□□担惊受怕的模样,那里正在下着大雨,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做起身,看了眼时间,一点过了。这个时候给她打电话,会不会打扰到她?   手里拿着手机,他犹豫不决。   嘟嘟——   因为短信,手机的屏幕亮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发件人,手指快速的点开信息,看到信息的内容,不禁牵起嘴角笑了——   你睡了吗?什么时候能回来?我一个人睡很害怕——发件人:沈香远   修长的手指点开菜单,摁下回复短信。在键盘上灵活的打出一连串的中文——很快。今晚是不是下雨了?把门窗关好,盖好被子再睡。   打完,点下发送,看着信息慢慢的传送出去。几秒后,显示发送成功。   等了很久,也没有收到沈香远回复的信息,他不禁有些着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很想打电话过去,又担心她已经睡着,打去电话反而会把她吵醒。   再三的思考,他还是决定拨出电话,电话才响了两声就被接起了——   “喂,那个,我的信息一直发不出去——”沈香远才接起电话,就柔柔的解释。   原来是这样,害的他紧张的出了一身的冷汗。“没事就好,”听到那边打了一个响雷,她轻呼一声,他忙说:“别怕,我在这里——”   “嗯——我知道了。”沈香远在电话的那头捧着手机微笑。   从她的气息,他知道她一定在笑。他有些窘迫,感觉到脸有些烧热了。   “那,你就快睡觉吧,我会早点回来的。”叶益清说完,快速的道了晚安,挂上了电话。   想象着她羞红的脸颊,他的心竟然扑通扑通的急速跳动,身体的某一处,也觉得灼热起来,他暗骂自己傻瓜。   掀开被子,走下床,站在床边看向楼下不远处的泳池,隐隐看见好几个身影在里面游泳——   窗外依然是电闪雷鸣,沈香远窝在被窝里,手里握着手机,微微的笑着,心里暖暖的。   侧过身子,右手抚上他睡的枕头,她的脸靠上前去,轻轻的贴在他的枕头上,鼻间全是属于他的味道,嘴角牵起更大的弧度,忍不住咯咯笑出声来。   她能感觉到他的关心与体贴。如果,他们俩真的能够这么在一起,似乎也是不错的选择吧。 ☆、转角幸福   闭上眼,沈香远微笑着入眠。   黑暗,铺天盖地的向她盖下。   伸出手,竟然看不出手指,只觉一片暗沉。烟雾缭绕,她挥着手,想要赶走聚集在她眼前的雾气,却怎么也挥不散。   耳边又听到沙哑的声音,低低幽幽的,带着簌簌的冷意:“把我的老公——还给我——”   “啊——”她叫着、跑着、挣扎着。但是烟雾就是将她缠着,无论她怎么躲,都躲不开,忍不住的,她大喊:“你是谁啊——为什么总是来缠着我——”   “把我的老公还给我——还给我——”只闻其声,不见其影。   她捂起耳朵,摇着头,往身后跑去,脚下的路,越跑越觉得陡峭,但是她已经管不了这许多了,为了躲开身后的声音,她除了跑还是跑——   “啊————”脚下一个踩空,失重的感觉瞬间弥漫她的身子,来不及抓住任何的东西,她整个人直线往下坠落。   呼呼的风声在她的耳边响起……   双手四处的乱抓着,猛然的坐起身。沈香远睁开眼,看着周围的景象:她依然躺在黑色的大□□,窗外依然下着大雨,没有了雷声,不时的还能看到闪电——   茫然的垂下视线,看着自己颤抖的手。一身的冷汗告诉她,刚才自己又做噩梦了。   喘着气,她靠向床头柜,拿起温水杯,打开杯子,看着里面袅袅的烟雾散起来,她轻轻的吹了一口,喝下一口温热的水,滑入胃部的热水瞬间暖了她冰冷的身躯。   好不容易镇定下来,她双手捧着温水瓶,细细的回想刚才的梦境。是谁,到底那个声音是谁?她抢了别人的老公?指的是叶益清吧,但是他已经离婚了。   脑子里忽然闪过那本《骨灰寄存证》,难道是——沈香远又忍不住的颤抖起来。不是的!绝不可能!现在是讲求科学的时代了,不要再像以前的人那样迷信!   不管她将注意力集中在哪里,似乎都不管用。忍不住的,她看向放在床头的手机,是不是,可以找他?手指摁下一串号码——   叶益清潜入水中,将自己深深的埋入水底,憋着气,任由自己悬靠在泳池的角落里。   感觉到肺叶里已没有气息,他松开身子,缓缓的浮上水面,甩甩头发上的水珠,在夜色里喘着气。   身边游泳的人,纷纷跟他打了招呼,游到岸边,爬上岸,披着毛巾走回了酒店里。四周的看了看,整个泳池,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一个猛子,又潜进了水里。在水底,他不停的挥动着双臂,自由的遨游。如此来回了几趟,已经感觉到体力有些不支了,脚下灵巧的蹬着水,上半身就冒出了水面。   隐约看到岸边站着一个人影。感觉到人影的视线投注在自己的身上,叶益清甩甩头,半眯着眼睛看向人影,是她?   这么巧?想起她的名字,他的心里不禁又是泛起一阵涟漪。   使劲的滑动双臂,叶益清往岸边游去,拉着扶栏,走上了岸。毫不在意自己仅着泳裤,依然大方的迈着步子走向她、同时也是放置浴巾的位置。 ☆、转角幸福   拿着浴巾擦拭着头发,叶益清牵起嘴角,对她微笑道:“你好,何医生,这么巧。”   “是啊,好巧啊,叶先生。”何可欣礼貌的笑着,看了眼寂静的泳池:“这么晚还游泳?”双手交握在身前。   “嗯,睡不着,就运动运动。”挑眉看向她,他记得自己并没有向她自我介绍吧,怎么她知道他的姓氏?疑惑在他的心里一圈圈的漾大,扩散。   “我也睡不着,不如,一起喝杯咖啡?”何可欣轻声的提议,双眸因为泳池波光的反射,显得亮丽。   喝咖啡?叶益清抬头看了看天,漫天的星星,繁多又明亮,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吧。看了眼她清秀的容颜,没有一丝的熟悉感。   “好吧,等我穿上衣服。”精壮的身躯走进泳池边的换衣间。   选了一个24小时营业的餐厅,俩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拿着菜单,不知不觉的点了一桌子的菜。   待侍者上完菜品,俩人看着一桌子的菜,不禁相视一笑。   “本来说和咖啡的,可是忽然觉得肚子饿了。”何可欣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右手拿起一双筷子,左手捏着右手的袖口,夹了一块排骨放在叶益清的碗里,这一个动作显得那么的自然。   叶益清不禁愣住了。她的动作,跟“她”好像。“她”给他夹菜的时候,也是用左手捏着右手的袖子。他记得自己还曾经问过她这是为什么。她笑着说:“为了袖子不沾到菜渍呀!”   “你到底是谁?”他愣愣的问出——   “你到底是谁——”   何可欣听到他的问话,身子不禁一僵,手里的动作顿了顿,眼神快速的闪过一抹慌乱,但是随即又恢复正常,微笑着问:“叶先生,您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呵呵,没什么,来,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不可能是“她”的。再不怎么不相信别人,他也不会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是他亲手埋葬的,怎么可能会出错?   天底下相同的名字,有相同习惯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他又何必自寻烦恼。   垂下头,神色自若的吃着餐桌上的食物。   何可欣拿着一个空碗,盛了一碗鸡汤放在他的面前,“乌鸡汤很补的——”   “乌鸡汤很补的——”叶益清的脑海中出现了另一个声音与之重叠在一起。他拿起碗,用汤匙舀起参味香浓的鸡汤,一口口的放进嘴里。   食不知味,是他此刻的感觉。   如果面对这么多的异样,他都没有怀疑的话,那么她先前的那一句“叶先生”就应该引起了他的注意了。   他不知道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为什么面前的这个女人给他的感觉就那么像“她”呢?   放下鸡汤,他抽出餐桌上的一张纸巾,擦了擦嘴角。   放下纸巾,他抬首微笑着看向她:“何医生要在这里呆几天呢?”   “估计这几天就回去了。   叶先生,不用这么见外,你叫我可欣就好了。”何可欣微笑着提议。   叶益清挑挑双眉,眼神带着疏离的回答:“呵呵,算了,我家的太太爱吃醋,我还是叫你何医生吧。”   何可欣尴尬的笑了笑,眼神里带着一抹不自在的神色,“我都忘记了,你已经有妻子了——” ☆、转角幸福   叶益清咧开嘴角无声的笑了。   餐桌上的手机,此刻唱起了旋律优美的歌曲。他瞟了一眼屏幕,看到显示的名字,立刻拿起手机,对着对面的何可欣歉意的笑了笑,滑起手机接听——   “喂,还是睡不着吗?”叶益清声音轻柔的几乎让对面的女人嫉妒的发狂。   “……你,你能不能明天就回来?……我……我好怕……”沈香远惊恐的声音里带着颤抖。   “又做噩梦了?”叶益清听到她异样的声音,蹙起了浓眉。   “嗯……你快回来吧……”小小的声音哀求着。沈香远第一次觉得自己是这么的依赖他,离开他,她简直就无法入眠。   叶益清举起手腕,看了眼钻表,心里下了个决定:“好吧,我定明天下午的航班回去,别紧张,放松情绪,实在睡不着的话,就冲杯牛奶喝……”叶益清顿了顿,“我给赵妈打个电话,然她给你冲杯热牛奶吧。”   “不用不用了……”沈香远可不想再麻烦到赵妈了,赵妈年纪也大了,本来老年人入睡就比较困难,让她起来,那不就等于让她今晚都别想睡了?“你真的明天下午回来吗?”声音里带着喜悦。   “嗯,对。”叶益清听得出她语气的变化,连带着自己的心也跟着欢悦起来。   何可欣拿着一碗鸡汤,轻轻的吹着热气,伸出手拿起放在桌面上的汤匙——“啊呀——好疼呀——”鸡汤打翻在餐桌上,顺着桌布往下滴。   “……”沈香远停下说话的嘴巴,听着电话那头突然出现的一个女声,安静的环境似乎变得有些吵杂。“你身边有别人吗?”她喏喏的开口。   他不是一个人去出差的吗?而且这么晚了,为什么还有女人在他的房间里?   叶益清正检视着何可欣有没有受伤,听到沈香远这么一问,反而有些焦躁:“好了,就先这样吧,我明天回来再说。”没等沈香远回答,他滑上了电话。“你怎么样?有没有烫到?”   何可欣站起身摇摇头:“没有,没事,我刚好躲开了,不过躲开的时候碰到了桌脚,所有有些疼……不好意思,打断了你跟你太太的电话……”   “没关系。我明天回去再说也是一样的。”他也跟着站起身,看了一眼桌上的食物,其实已经吃了一半了,看向正在清理裤子的何可欣:“还要吃吗?”   看到何可欣摇摇头,叶益清才招来侍者买单。送何可欣回到房间后,叶益清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原来两人的房间之间只隔着一个房间。   躺在□□,他久久无法入眠,今天的事情,太巧合了。   “喂……喂……”   沈香远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愣愣的发着呆。   她听到了那个女人的声音,是她,那个医院的医生。她记得她的声音,没错,一定就是她。原来他们真的是认识的。叶益清当时是因为她在身边,所以才假装不认识她吧。   不,她应该相信他的,如果连他都不相信,还谈什么爱他?头甩了甩,将脑子里的胡思乱想全都抛开。 ☆、转角幸福   身上因为噩梦冒出来的冷汗早已竟被吸了回去,她此刻只觉得浑身冰冷冰冷的,小腹有些抽痛,她摸了摸——小贝贝,妈妈不会有事的!   掀开被子,站起身走进浴室。   将浴缸放满热水,她脱去身上的衣服,走进浴缸里。暖意瞬间包裹了她的身子。   没有他在身边,她一样可以自己温暖暖自己——   沈香远这一觉,一睡就睡到了下午。   赵妈来敲门好几次,都被她以困乏为借口,挡住了进来的脚步。   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窗外的天空依然是灰蒙蒙的,昨晚下了一夜的雨,今天看起来似乎还有下雨的可能性。   在□□伸伸懒腰,昨晚的事情一点一滴的涌上心头。脑子瞬间又开始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猛的拉起被子将自己捂住,却发现在黑暗的空间里,心跳又急速的跳动起来,掀开被子,起身下床。   简单的洗漱换好衣服,沈香远走下楼去。还没到客厅,就听到两个男人的交谈声。那道熟悉的声音令她心底一颤。   他回来了?他回来了!是不是赶着早上的航班回来的?沈香远嘴角勾起,微微的笑了,心里也瞬时安定了下来。   迈着步子,向客厅走去。才进入客厅,坐在床边的他就将视线投射在她的身上,她扬起嘴角微微笑道:“你回来了——”   叶益清清咳一声,点点头:“过来坐。”望向厨房的方向,叫了一声:“赵妈——”   赵妈从厨房跑出来,看到沈香远忙说:“太太,您起来啦,吃个芙蓉蛋好不?我刚下锅蒸。”   沈香远点点头:“好的,麻烦你了赵妈。”   “不麻烦——你先坐一会儿,马上就好了。”   说完,赵妈又走进了厨房。   沈香远坐在叶益清的旁边,靠在沙发上。..叶益清给她的背后垫了一个抱枕,让她倚得更舒服些。   李斯坐在一边的沙发上,好整以暇的看着俩人,嘴角带着暧昧的笑容。待沈香远坐好,他调侃道:“美人,晚上睡不着吗?这么急着让你们家男人回来——”   沈香远听到这话,脸颊刷的一下就红了,叶益清则瞪了李斯一眼:“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警告的意味十足。   李斯举起双手,一脸的痞样:“好好好,我不说不说,行了吧?”正了正神色,严肃的看向沈香远:“美人,你最近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吗?除了晚上做噩梦外。”从叶益清的嘴里,他得知沈香远这两天晚上都被噩梦缠着。   看到李斯严谨的神色,沈香远仔细的想了想:“没有……”脑子里忽然闪过黑色的盒子,她的心瞬间变得又乱又慌。   不能说,说出来就不得了了。眼睛悄悄的瞥了一眼坐在身边的叶益清——   恰好撞入他如潭水般深邃的眸子,里面深不可测。慌乱的收回视线,沈香远垂下脑袋。   叶益清捏起她的下巴,微微一使劲,力道既不会弄疼了她,也不会让她轻易的躲开,让她的脸转向他:“怎么了?有什么就说出来,如果你不说出来,怎么能够解决问题?” ☆、转角幸福   从她的眼神,他就能看出她有事情瞒着他,而且应该还不是小事。   沈香远挣扎着,想要从他的指尖溜走,却拧不过他的力量。眼神闪躲着:“没,没有什么事情啊……”牙齿轻轻的咬了咬嘴唇。   “嗯?”叶益清的俊颜靠近她秀丽的小脸,鼻尖贴着她的鼻尖——   沈香远几乎沉浸在他深沉的眸子里,牙齿微微放开娇艳的下唇。   “咳咳——益益,麻烦你注意一下场合,我还在这儿呢——”李斯揉揉鼻子,清咳了几声,话语里带着揶揄。   沈香远被李斯的话语惊醒,眨了眨眼,她抬手拨开他的大掌,“我真的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的。”语气坚定的对他说,眼神也直勾勾的对上他深邃的眸子。   他深深的看了她好几秒,才转开视线:“好吧,有什么不对的,记得说出来。”   “嗯——”沈香远点头。心里长长的呼了口气,还好,她差点就说出来了。   一股蛋香飘来。赵妈端着一份芙蓉蛋从厨房里走出来,放到餐厅的餐桌上,微笑着叫沈香远:“太太,快过来吃了,别饿坏了——”   沈香远巴不得赶紧离开叶益清的身边,听到赵妈的喊声,她赶忙跳起身来,正要跑过去,却被叶益清拽住了手臂,回过头,疑惑的看着他:“怎么了?”   “走慢点,你现在是有身孕的人了——”语气中带着微微的宠溺。   “嗯,知道了——”拖着长长的尾音,沈香远一步步慢慢的走进了餐厅,独留下俩个男人在客厅里继续他们的谈话。   李斯微抿着薄唇,清澈的眸子看着叶益清温柔的神色,直到他把视线从沈香远的身上抽回来后,李斯才笑眯眯的说:“益益,你终于认真了——”   叶益清冷哼一声,好笑的看着他的好友:“我认不认真不用你说吧。”   口袋里的手机传出收到短信的声音,他拿出手机,看了看上面的信息,嘴角带着胜利的微笑,他终于要实现自己多年来的愿望了。   “什么事这么高兴?”李斯问道。   叶益清抬眉,看着对面的好友,挑了挑浓密的眉毛:“要看好戏吗?”以他对李斯的了解,他不可能不参加这场好戏。   “当然!有好戏怎么少得了我?!”果不其然,李斯一听到,就兴奋的立马答应。   叶益清半眯着眼眸,笑得诡异。   “后天,后天我们就去收网——”   “收网?噢呵呵——说说——”李斯一听叶益清说到“收网”,整个人就兴奋起来。   斜睨他一眼,叶益清哼了一声,慢悠悠的把玩着手机:“你就等着瞧吧。”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生的事情解决了。”   “没问题!事情已经差不多了——噢呵呵,不过,你今天应该可以让我去看看你那个新房了吧?”他一直打主意要进去看看,这次总算有光明正大的理由了。   挑眉,“有必要吗?”他打什么心思,以为他看不出来?用这招,还嫩了点。   “当然有必要了!你不让我进去看看,我怎么找线索?”虽然他已经知道嫌疑人是谁了,但现在绝不可以说,最起码要等他进去逛了一圈再说。李斯在心底邪恶的笑了。 ☆、转角幸福   叶益清蹙眉,这小子!无奈的点头。   俩人一起走上楼,站在三楼的另一个空置的房间门口。李斯吹着口哨,妖媚的桃花眼含着笑意,痞痞的看着叶益清。撇了撇嘴巴,“快开门吧,益益——”   叶益清瞪了他一眼,拿出口袋的一串钥匙,从中挑选出房门钥匙,把门打开——   才站在门口,一股冷风扑面而来。李斯忍不住的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眼睛在房间里瞟了眼。将门推开,走了进去。   房门对着的落地窗是打开着的,昨夜的一场大雨,使得阳台和落地窗下全**的。..   叶益清跟在他的身后,看到敞开的落地窗,不禁诧异。“昨天我进来过,落地窗是被我关好了的——”   李斯没有回头,指着阳台上的一个奇怪的印记,告诉他:“我昨晚就是看到了这个奇怪的印记,照例来说,如果雨水能够打湿这里的阳台,那么这块位置也不能幸免才对……而且昨天美人说看到不干净的东西,似乎就是站在这里的——”   叶益清走上前,看着李斯指着的位置,的确看到一片干燥的形状。很像,很像一个人影站在这里很久才会形成的——   俩人不禁对视一眼,彼此的心里都飞过这么一个念头,异口同声的说:“人影。”   李斯点点头,眼睛四周的又看了看:“我也相信是人影,美人看到的,多半就是个人影,绝不可能是‘她’的。”   叶益清深邃的眸子带着某种不知名的情绪,幽暗深沉。温柔如“她”,怎么可能做伤害别人的事情?即使是化身为一抹游魂。   “会,是什么人?”叶益清不禁轻轻的问。   李斯背对着叶益清摇摇头,走向角落的一个画架。长指捏着白布的一角,用力的掀开——   一副美人落泪图跃然映入眼帘。如果不是她的眼泪碍眼,他一定会说,这是一个极为美丽的女人,只可惜,她那红艳艳的眼泪,看起来是那么的诡异……   “这个……”叶益清冲到画架的前面,手指抚上她的双眸,“怎么会这样?”心里一阵毛骨悚然。   “益益——看来你的旧情人不愿意离开这里呀——”   叶益清转过身,瞪着他:“少胡扯!”   “啊————”一声尖叫声从门口传来。俩热转过身,面向房间的门口。   只见沈香远倚在房门上面,一只手紧紧的拽着门把,另一只手颤抖的指着画架上的女人,一双水瞳含着深深的恐惧:“是……是她……她叫我把老公还给她……是她……”脑子里全是这个女人面目狰狞的看着她,双眸落下血泪——   叶益清心底一震。琥珀色的眸子瞬间变得深不可测,几个大步走上前,双手紧紧的拽着她的双臂,用力的摇晃她:“你胡说!她这么温柔的女子,怎么可能对你这样?!”   “不……不要……”沈香远怔愣的看着面前嗜血的男人,惊异他的突变。   忽然,一股熟悉的疼痛又在她的大脑里蔓延,喘着气,双手蒙上脑袋。她的头好疼啊——几乎就要爆炸一般,摒着呼吸都似乎止不住疼痛。“放开我……放开……”小小声的□□着。 ☆、转角幸福   他为什么突然变得凶残?是因为那个画像里的女人吗?   沈香远没办法深究,因为剧烈的疼痛已经由不得她去思考任何的问题。   叶益清根本就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手上继续用力的摇晃,势要她将自己的话收回:“你不能这么说她!……”   “益——你疯了你——快放开她——”李斯冲上前来,用力的拉开叶益清拽着沈香远的大掌,该死的,这小子力气这么大,怎么都掰不开。   “叶益清!现在在你面前的是你的妻子!你的合法妻子!那个女人已经死了!死了!”李斯顾不上是否会刺伤他,破口吼出这个事实。“你别忘了,你再怎么发疯也好,那个女人你永远都娶不到了!”   趁着叶益清发愣的一瞬间,李斯赶紧将他推开,把沈香远拉进怀里,避到一边。   沈香远几乎将自己的重量压在李斯的身上,他这才发现她的不对劲。扶着她走到一旁的角落,撩开她脸颊上散乱的黑发,苍白的小脸正痛苦的纠在一起——   “美人,美人——你怎么样?”李斯看到她这副痛苦的神色,不敢晃动她,深怕伤害到她,只能轻声的询问。   沈香远背靠在冰冷的墙面上,面对着那副美人图。   画里的女人穿着一身的红色旗袍,温柔的笑着,只那一双美目透着冰冷的寒意,更遑论那两道血泪!!   耳边环绕着李斯的话语——叶益清!现在在你面前的是你的妻子!你的合法妻子!那个女人已经死了!死了!你别忘了,你再怎么发疯也好,那个女人你永远都娶不到了!   原来原来,原来他爱的女人真的就是她。怪不得他保存着她的照片,还有好几件红色的旗袍,只因为她喜欢吧。原以为她死了,就不会在他的心里存在了,没想到……   疼痛肆虐着她的大脑,眼前的景物开始模糊,画里的女人也逐渐变得模糊,她只看到红红的一团。   哈哈……她终于清楚了。自己是在跟这个死人挣啊!   “哈哈哈哈——太好笑了——”沈香远大笑起来,笑的眼泪都禁不住滑落下来。后脑一**的疼痛□□,但是她已经顾不上这许多。   “美人?你,你怎么了?……”李斯不敢置信的看着狂笑不止的沈香远,心里暗叫不妙。   “李斯,你不觉得好笑吗?这个男人……”手指指向叶益清,“这个男人竟然爱着一个死人……哈哈……太好笑了……”眼泪一颗颗的滑落,却被她用手背抹去。   “美人……别说了……”李斯在一边拉着她的手臂,看到叶益清已经变了脸色,忙想要制止她说下去,却制止不了。..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沈香远忽然止住了眼泪,看向叶益清的方向,她已经看不清他的容貌了。“你收着那么多件旗袍,难道不是为了纪念她?你柜子里藏的黑色盒子难道没有她的东西?你这个房间从不让人进来,摆放着的,依然还是她的画像!”   叶益清听到她的话,双眸迸射出寒意,半眯着眼睛,紧抿的薄唇微微抽动了一下,随即缓缓的吐出:“你,翻了我的东西?”语气中的寒冷,令李斯也不禁觉得寒毛竖起。 ☆、转角幸福   “美人……你不舒服,什么都别说了……”李斯拉着沈香远的手,挡在她的身前。   正要说些什么,却被沈香远推开,她向前迈了一步:“是的,我翻了。你的东西就摆在那里,难道不是放着让我翻看的?”   叶益清一个箭步冲上前,又紧紧的拽住她的肩膀,长指深深的扎进她的肉里:“你凭什么翻我的东西?!”双眼通红,似要烧起火来。   沈香远半眯着眼睛,看着模糊的他,一字一句的吐出:“我喜欢!”此刻的她,已经顾不得是否会激怒他,她只知道,自己也受伤了,被他的态度深深的刺伤了!   “好,很好——”深呼吸几口,叶益清冷冷的吐出这几个字,松开双手,转身走出了这个房间。如果他再不走,他不敢保证自己不动女人的惯例今天不会被打破!   沈香远怔愣的站着,不言不语,也没有动。   李斯走到她的身边,大掌拍拍她僵硬的后背:“美人,他已经走了。你,实在不应该这么说他……他也有自己的苦衷……”   轻轻的叹了口气,发现她的后背依然僵硬着,他扶着她走出这个房间,送进隔壁的主卧室。“你休息下吧,益那里,我去劝他。”唉,这俩个人,明明是相爱的,为什么就是相互看不明白,非要彼此伤害?   沈香远坐在黑色的大□□,听到李斯走出去的声音,在他即将关上房门的瞬间,她叫住了他:“李斯……等等……”   叶益清走下楼,径直往门外走去,跳上黑色的跑车,低咒几声,踩下油门车子飞奔出去。   天空更灰蒙蒙的,就犹如他此刻的心情。想“她”,疯狂的想“她”,但是脑海中不时的跳出沈香远柔弱的脸蛋,他用力捶打了一下方向盘,嘴巴里不禁吐出脏话。   车子在车流湍急的马路上飞驰,惊险的掠过一辆又一辆。   放在副驾驶座上的手机响起,他瞥了一眼,戴上蓝牙,摁下接听——   “简兰,什么事?”语气有些暴躁。   电话那头的人显然被他的语气吓了一跳,顿了好久才开口:“头,有状况,你马上到xx路的祥和大酒店。我在大堂等你。”   叶益清看了眼路边的路牌,很近。“好,我五分钟后到。”说完,挂上电话,摘下蓝牙。   车子在路口一个急转弯,穿进一个仅容一辆车行的小巷。不到五分钟,他就到了简兰说的酒店。   将车子停在地下停车场,他走上大堂。远远就看到一抹妖娆的红色身影站在大堂的一个角落里,栗色的大波浪披散在身后。他举步走向她:“简兰——”   “头——”简兰听到声音转过身来,看着一身暴戾气息的头。疑惑的问:“头,出了什么事吗?需不需要我去解决?”   叶益清咬咬牙,摇头:“不用,没什么大事。你说出了什么状况?”简兰一想都很有分寸,如果不是大的状况,她是轻易不会找他的。   简兰点头,脸上淡漠的神情,只有一双妖艳的眸子带着一丝丝火辣。“头,您今天要调查的女人,最近频频跟名单里的男人见面。” ☆、转角幸福   锐眼一闪,叶益清微抬起眉毛:“谁?”   “金凡天。”   祥和大酒店的中餐厅里。   这里的设计很隐蔽,餐桌与餐桌之间用原木色的木板隔着,边上还缠绕着一些青绿色的藤类植物,分别坐在相邻的两张桌子上的人,基本都看不到对方,只听得到别人的谈话。   叶益清跟简兰就坐在一个角落里。他们旁边的桌子上,坐着金凡天和一个女人。   刚才走进餐厅,他一眼就看到她了,何可欣。这个总是莫名其妙出现在他面前的女人。昨晚在新加坡突然出现在游泳池边;今天早上的航班,她又突然出现在他的身边……   看到她跟金凡天坐在一起,叶益清忽然想通了某些事情。她为什么动作这么像“她”,说话也这么像“她”,他相信,她之前一定是做了功课的。说不定,连名字也是故意取得跟“她”的一样。不过,老头的消息网不错,能把“她”的习性弄得一清二楚。   哼。叶益清在心里冷哼一声。听到他们交谈的声音,他垂下头看着手中的杂志,却竖起了耳朵听他们的对话。   “……你难道忘记我们的约定了?你答应过再不去找他的……”金凡天气急败坏的说道。   “哼,我答应了又怎么样?那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了!”何可欣的声音有些尖锐,语调高亢。   “你你……”金凡天喘着气,对于这个女人,他已经用尽了办法了,依然无法令她听话。   “金伯父,你放心吧,我现在的模样已经不是以前的那副模样了,益一定认不出我就是他的可欣。我现在只想好好的看看他,如果他能够重新爱上我,那更好,如果不行,我也认命了……”   “何可欣,你少说的这么可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为人!……你当年已经答应我,离开他了,现在怎么能够反悔?!”金凡天有些气急攻心了。   “那你也没好到哪里,当初你告诉我,只要离开他,就把那些东西还给我,实际上呢?我什么都没拿到!”   “那是因为我了解你的为人!如果我把东西给了你,你早就回来找益了!”金凡天愤怒的拍着桌子站了起来。眼角的余光看到隔壁桌子也站着一个身影,他转过头去——   “益……”金凡天惊讶的轻声喊出。益怎么会在这里?他的视线瞅向四周,该在周围守护的保镖,一个人影都没有!   叶益清冷冷的看着金凡天,这个二十多年来只提供精子,却没有一天尽父亲义务的男人。此刻对他的愤怒更上升到了另一个层次,从刚才他们的对话,他才得知这个父亲竟然在几年前策划了这场阴谋,让儿子深爱的女人离开自己的儿子——   眼神看向坐在餐桌上的女人。她是“她”,却没有深印在他脑海里的“她”的模样,几乎就是另一个人。刚才自己还以为她只不过是学“她”,没有想到,真的没有想到——   大步绕过原木色的木板,叶益清坐在他们的餐桌上。冰冷的眼神瞅了站立的他一眼:“坐下。” ☆、转角幸福   “益——”何可欣柔柔的开口。她没想到叶益清会在旁边,而且把他们的对话听了去,不过这样也好,他知道了真相,她就有机会接近他了。   叶益清始终没能从刚才的震撼消息中走出来。试想一下,一个自己认为已经死去五年的人,突然在自己的面前出现,是什么感觉?更何况,她是他亲手葬下的。   “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冰冷的眼神在俩人的脸上扫过,只停留了几秒,他看向餐桌上的一个牛皮纸袋。   这是什么?很厚的样子。   何可欣一看他看到了牛皮纸袋,忙说:“益,是他,是他逼着我离开你的!这个牛皮纸袋里的就是钱,他刚才拿给我,要我不要再接近你的——”声音哽咽着,“但是——我真的好想你啊,益——我几乎日日夜夜都在思念着你——”   金凡天脸色铁青,喘着气,手指着哭泣的女人:“你……你……你竟然这么颠倒是非……”   “颠倒是非?……呜呜……益,你不相信的话……呜呜,你可以打开牛皮纸袋看看……里面有几十万的……”何可欣哭诉着,小脸布满了泪珠。   叶益清拿起餐桌上的牛皮纸袋,打开一看,里面果然全是包扎得很好的钱。琥珀色的眸子暗沉下来,冷冷的盯着金凡天,以平稳的语速说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金凡天拍着胸口喘着气,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指着对面的女人,整个人往后倒下——   叶益清冰冷的看着他倒在椅子上,脸色苍白,身子不住的颤抖,转过身,吩咐另一张桌子上的简兰:“简兰,给他叫辆救护车——”   “是的,头。”简兰听话的拿出120.   叶益清看向坐在椅子上被惊吓到的何可欣,他,始终无法将她跟心中的那个人影重合在一起。反而是沈香远娇弱的小脸不时的在他的脑海中出现。   用力的眨眨眼,甩开沈香远的脸蛋。他平淡的对着对面的女人说道:“走吧,把事情好好的跟我说一遍……”他现在需要的是,知道事实的真相!到底五年前,他们是怎么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偷梁换柱”的!   “去哪儿?”何可欣轻声的问道。眼神不时的瞅着倒在椅子上的金凡天,他的情况好像很不妙。   “不用看他,这样的人,你不需要出手救他。”站起身,率先走出去:“跟我走就是了,不用问这么多。”   叶益清坐在车子里,熟练的操控方向盘,何可欣坐在他旁边的副驾驶座上。   五年了,他日日夜夜思念这个女人,为了她,为了替她报仇,他恶意的娶了三个新娘,就只为了能够报复伤害她的金凡天。   当年看到她被卷进金凡天的车底下,一身的血渍,一张秀丽的脸庞顷刻间变得血肉模糊,是他亲手将她的骨灰下葬——   为了她状告自己的亲生父亲金凡天是车祸的肇事者,却因为证据不足,让金凡天逃过了劫难,他的司机顶替了本该他受到的惩罚。 ☆、转角幸福   于是愤恨的他,得知金凡天最重视儿子金城泽,他恶意的接近金城泽身边的女人,娶回来做妻子,两次婚礼的当天都请了金凡天来观礼,还让新娘穿着何可欣死前一模一样的红色旗袍,为的就是让他内疚悔恨!   可是今天,她忽然重生,还坐在他的身边,他却感觉不到当年的心动了——但是即使是这样,他还是要了解真相。   “当年你没有出车祸?”他不敢相信,当年是他亲眼看到她被卷入了车轮底下的。   “有——但是没有那么严重。”何可欣小心的回答。脑子里瞬间串起一条条对她有利的信息。   “我当时被送进医院,金凡天趁你不注意,把我给换了。我一点都不知情的,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是另一副面孔了——”何可欣快速的解释着,“而且,他告诉我,你已经亲手把我埋葬了——所以,我没有办法——”   “嗯——那就是说你一点都不知情?为什么不来找我?”叶益清侧过头看向她,清秀的脸庞,没有一点从前的痕迹。   “我样子全变了——不敢,不敢找你——”何可欣闪躲着目光,看向车窗外。   “你知道,我不是那种在乎相貌的男人——”叶益清柔柔的告诉她。眼神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的侧脸。   但是,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不要看她,你已经有沈香远了!   另一个声音跑出来:看她看她!她才是你最爱的女人!你已经爱了她八年了!虽然后面的五年她没有在你的身边。   看她!   不要看她!   两个声音激烈的争吵着。他用力的踩下油门,车子在马路上疾驶。   “你住哪里?”叶益清冷着声音问。阴骘的眼眸看着面前的路况。他需要时间自己一个人想想,冷静冷静。   “……”何可欣顿了顿:“我原本住在xx路xx小区,但是我去新加坡前就把房子退了,现在……暂时没有地方住……”   叶益清侧过脸,看了她一眼,娇弱无助的神情,跟以前一样,他还是无法对她拒绝吧。“到我家去吧——”还好,家里还有一个客房。   但是沈香远——算了,不想了,先带她回去再说吧。   “可是,不太好吧?”   “没关系,就几天吧。你几天应该能够找到房子了吧?”   “可以了。但是你太太——”何可欣咬着下唇,抬起无辜的眼神看向他俊美的侧脸。   “我们依然是朋友。我家里还有一个客房,你就先住那里吧。”叶益清转动着方向盘,快速的回答她。   朋友?听到叶益清这么说,何可欣的眼中闪过一丝忌恨,但是瞬间又恢复了平静。只要住进去了,还怕没有机会吗?心底冷冷的笑着。   沈香远跟李斯从楼上下来。听完了叶益清的故事,她才终于明白,为何在他的身上总能看到隐隐的伤痛,为何在她之前,他还有两个妻子。   李斯最后还说,他知道叶益清是爱她的,只是可能自己还没有发现。   是吗?可是,是不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呢?所以他对她才会比较的特别。 ☆、惊心动魄   “美人,相信我,没错的!”李斯走在她的前面,或过头来看着她烦恼的小脸,安慰她。“唔,饿了,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吃的——”说着,李斯走进了厨房。   沈香远微笑的点点头。她可没有李斯的轻松,刚才叶益清愤怒的表情就已经足够说明一切了,他的心里还有她,一个死人,自己怎么能够争得过?   嘴角自嘲的一笑。   看到叶母提着大包小包的走进家门,沈香远走上前去:“妈妈,您今天去哪儿了?”   叶母将手中的东西放在地板上,笑看着沈香远道:“今天我去烧香去了,给你和益一人求了一个平安符,”叶母换好鞋子,从上衣的口袋里拿出两个系着红线的黄色三角形,看得到上面写着红色的字体,但却看不出写的什么。   将其中的一个交给沈香远:“香远,这个是你的,要戴在身上哦,能保护你和孩子平安的呢……”叶母笑眯眯的说着。   “谢谢妈妈。”沈香远接过护身符,揣进了口袋里,平平整整的压了压。   叶母拿着另外一个护身符,左看右看,嘴里不停的嘀咕:“不知道益愿不愿意戴着,唔,不管了,不愿意也要带着!等他从新加坡回来,我就要逼着他戴在身上!”   听到叶母嘀咕,沈香远才知道,一定是叶母一早出去,所以不知道儿子已经回来了,正要告诉她这个消息,就听到门外传来引擎的声音。   于是沈香远住了嘴,还是等叶益清自己出现给叶母一个惊喜吧。   不过,她没想到的是,叶益清的出现也给自己带来了惊,却没有喜——   天空忽然飘起雨来,密密细细的,风一吹,都无法按照原定的线路落下,偏离了轨道飘向别处。   叶母边走进客厅里边研究着手上的护身符,沈香远听到汽车的引擎声,就知道是叶益清回来了。一直站在门廊上,遥望门外。想起刚才自己的冲动,有些紧张,不知道,跟他道歉的话,他会不会接收?   在门廊上踱着步子,不时的往外张望。   不一会儿就看到叶益清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面前,好像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沈香远想要看清楚他的身后的人,却恰好被叶益清高大的身影挡住。   叶益清看到她,明亮的眼眸闪过一丝情绪,步子稍微顿了顿。   身后的人直直的撞上了他的后背,捂着鼻子轻声的说:“益,怎么突然站着了?好痛啊——”   叶益清听到,忙转过身,看着她微红的鼻子,手指轻轻的为她揉了揉,“是不是很疼?”   何可欣轻轻摇摇头:“你帮我揉揉我就不疼了……”带着撒娇的口吻,对叶益清说道。   听到她的话,叶益清的手顿了下,从她的鼻子上移开了。不自然的咳了两声。“快走吧,下雨了——”大步迈上门廊前的阶梯。   为什么他会觉得不自然呢?他从前不是最喜欢可欣这么撒娇的吗?脑子里突然闪过沈香远倔强的小脸,即使疼痛,面对他的时候都硬要忍住不让眼泪滑落。 ☆、惊心动魄   走进门廊,站定在怔愣着的沈香远面前:“站在这里做什么?”等他?   “没什么,我听到车子的声音,所以……”   “所以在等我?”叶益清嘲讽的说着,鼻间冷哼一声:“有客人来了——”   “我看到了——”沈香远的心剧烈的撕扯着,她看到了,看到叶益清温柔的为那个女人揉鼻子,她的心因为他的动作,几乎被扯成一片片的。   走进门的何可欣看到了站在门廊上的沈香远,她微微一笑,大方的向她问好:“你好。”   是她?那个医生。她昨晚也在新加坡?沈香远记得昨晚跟叶益清通电话的时候听到她的声音。   “不好意思,这几天要打扰你们了——”   这几天?打扰?什么意思?沈香远疑惑的看向叶益清,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解释。   叶益清冰冷的眸子带着一丝无情,冷冷的开口:“可欣要在这里住几天,等找到房子再搬出去——”   什么?等等,她叫可欣?是同名吗?   沈香远被这个名字震住了。忍不住开口问:“是——”   “香远,怎么还不进来?”叶母在客厅里一直没看到沈香远跟着进来,便走到门边叫喊,打断了沈香远的问话。   看到本应该在新加坡出差的儿子站在门廊上,叶母兴奋的靠上前去,“儿子你回来啦?”正要抱着儿子,却看到儿子身边还站着另一个陌生的女人——   “这位是?”叶母打量着这个女人,她微笑的脸庞似乎有点熟悉,但是她很肯定自己没有见过她。   “叶伯母,我是可欣——”何可欣泪眼朦胧的看着叶母。   叶母身子一震。可欣?可欣!“哪个可欣?”轻声的问。不敢置信的看着她的脸庞。不可能是她,面容一点都不像。   何可欣上前一步,握着叶母的手:“叶伯母,是我,何可欣,我没有死——”   叶母淡淡的抽开手,不管她是不是可欣,现在她只认沈香远一个儿媳妇。眼睛盯着叶益清:“儿子,怎么回事?”不是说何可欣死了吗?怎么跑出一个女人说自己的何可欣?   “妈,您就先别问了,我现在也乱的很。但是她真的是可欣……”眼神看向陌生的面孔,这个是可欣,是他深爱的可欣。他在心底默默的告诉自己。   “先进来再说吧。”叶母眨了眨眼,儿子眼窝下的青黑色,显示着他很疲累。叶母转身径直走进了客厅里。   叶益清跟何可欣一起走进客厅,独独留下沈香远站在门廊上。她还无法消化刚刚得知的消息。何可欣,何可欣,是她,她根本就没有死,她回来了?!   “香远——快进来——”叶母站在客厅心疼的叫着发呆的沈香远。这孩子,应该还不知道何可欣就是益以前的女朋友吧?   沈香远呆木的点点头,扶着冰冷的墙面,缓缓的往客厅走。坚强,一定要坚强!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大不了就是离婚而已,难道不是吗?   沈香远在心里不断的自我催眠,没关系没关系! ☆、惊心动魄   深呼吸一口气,缓缓的吐出气息,又深深的吸入一口气,再吐出,心情平复了许多。整理好脸上的情绪,带着微笑的走进了客厅。   客厅里那两个人并排的坐着,叶母拍拍身边的位置:“香远,坐到妈妈这边来——”眼神别具含义的瞅了何可欣一眼,发现她依然平静的微笑着。她到底现在抱着什么样的心态?想回到叶家吗?叶母在心里暗想。   沈香远听话的点点头,坐在叶母的身边,端端正正的坐着,眼神清澈的看着坐在对面的俩个人。心很疼,但是她绝不能让他们看到她的脆弱!   叶母清清嗓子,开口问道:“何小姐,今天来是?”   何可欣听到叶母的称呼,几乎震在当场。   喏喏的说:“伯母,您以前都是叫我可欣的……”   “呵呵,何小姐,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叫你的名字,不太好吧。”更何况她竟然还假死,害的儿子为了她茶不思饭不想的。这笔账她都还没跟她算,哪里还能对她亲热得起来?   何可欣眼神无辜的看向叶益清,她没想到叶母竟然对自己有这么重的敌意。   “妈,可欣只是来这里住几天,等她找到房子就搬出去了。”叶益清接收到何可欣求救的眼神,抿了抿薄唇,开口回答母亲。   叶母听到儿子的解释,皱起了眉头。住在这里?“儿子,这样不太合适吧?”看向儿子,一向聪明绝顶的儿子今天怎么犯糊涂了?怎么能让一个女人随便住进家里来?   更何况他已经结婚了,有了沈香远了,连孩子都有了,怎么还可以让这个身份敏感的女人住进来,难道他看不出她的企图吗?还是,儿子这么多年来根本就忘不了这个女人。   “妈,有什么不合适的?如果没有五年前的意外,如果不是金凡天从中捣鬼,可欣早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了——”叶益清只知道,自己有责任照顾身边的这个女人,因为他,她一定吃了很多苦,绞在父子俩的仇恨当中。   “叶益清——”叶母站起身大吼。每次她开口这么叫儿子,就代表她已经生气了,而且是很生气。   也不想想,沈香远就坐在身边,他竟然敢说出“女主人”这样的话。垂下头看向坐在一边的沈香远,一动不动的,似乎没有被儿子刚才的话影响到。   叶母不禁又有些着急,是不是香远不喜欢益?不,不可能的,她的表现自己看的一清二楚,不会看错的。   叶益清顺着母亲的视线,看向了沈香远。原以为会看到她苍白无助的小脸,却发现她正睁着明亮的双眸看着他,一脸的平静。担心也在瞬间消失不见了,也许自己在她的心里,还是没有一点位置吧。   “叶妈妈,你吼这么大声做什么呀?吓死我了——”李斯拿着一盘水果从厨房里走出来。看到客厅里坐着的几个人,各个的面部表情都特别的凝重,不会,发生什么事情了吧?   咬着牙签,李斯走到沈香远的身边坐下,拉扯着叶母的衣角:“叶妈妈,坐下坐下,益益做什么事情惹你生气了?别生气,我帮你教训他!” ☆、惊心动魄   端着水果盘,放到叶母的面前:“叶妈妈,快吃水果,我刚切好的——唔,美人,还有你喜欢吃的草莓——很新鲜的——”几个人都僵着不说话,只好他来做和事老了。   沈香远站起身拉着叶母坐下,拿起牙签,为叶母刺起一块苹果,递给她:“妈妈,别急,先吃水果……”她知道,叶母是替她不值才生气的,不过,叶益清刚才的话,还是深深的刺伤她了。   “对呀对呀,益益做什么了?”李斯这才注意到叶益清身边坐着的女人。蹙起眉头,嘴角咬着牙签,这女人是谁?不会是益益的小老婆吧?   “李斯,我是可欣——好久不见了。”看到老友终于把注意力放到她的身上,何可欣柔柔的跟李斯打招呼。   ……可欣?!李斯长大嘴巴,嘴角的牙签顺势掉落在地上。“你……你你……你不是死了吗?……”李斯有些怔愣的问道。   “我没有死,我只是受伤了,脸部被毁容了——”   李斯不敢置信的望向叶益清,“益益——你告诉我,她是在开玩笑的吧——”   叶益清拧柠眉间,带着沉重的语气:“她是可欣,你认识的那个可欣,何可欣。”   “哈哈——益益,你别玩了,这个不好玩啊——哈哈”李斯独自一人在那里哈哈大笑,好一会儿,他才发现不对劲,笑声哑然停止,身边的四个人没有一个跟着他笑的,反而都定定的看着他。他这才相信,叶益清没有跟他开玩笑。   “咳咳,好吧,我相信了——你,为什么没死呢?——哦,不,不好意思,是你当年是怎么回事呢?为什么会有一个尸体冒充了你的名字?”李斯正色的问道。   这也是在场的四个人都想知道的事实真相。四双眼睛纷纷射向何可欣,令她有些坐立不安。   神色慌乱的回答:“我,我也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躺在别的医院了,而且我的容貌完全改变了……益……”声音带着哽咽,似乎不想再说下去。   叶益清搂着她的肩膀,轻轻的拍拍:“好了好了,都过去了,不用再想了,累吗?”看到她点点头,他开口说:“那就先上楼休息。我带你上去——”   叶益清站起身,扶着何可欣的手臂,准备走上二楼——   “等等——”叶母站起身冷冷的叫住那两个人。   叶益清回过头,无奈的叫:“妈——”拖长的尾音带着浓浓的疲倦。“还有什么事情?”   “你要让她住下来,经过香远的同意了没有?现在这个家的女主人可是香远——”叶母严肃的看着儿子,她决不能容许儿子做错事。   听到叶母提起自己的名字,沈香远身子一震,心头掠过一抹苦笑。   女主人?刚才叶益清已经很明确的说了,如果不是因为意外,这里的女主人是何可欣,而不是她。   她还能称得上是这里的女主人吗?呵呵。叶益清此刻已经巴不得赶紧跟她离婚了吧,然后把自己心爱的女人娶回来做这个家的女主人。   看到叶益清冰冷的目光射向自己,沈香远才缓缓的站起身,怎么说?该怎么开口? ☆、惊心动魄   何可欣有些担忧的看向叶益清,她是在担心自己不让她留下吧?沈香远在心里苦笑一番。自己哪里有这么大的权利?   “香远,说,你让不让她留下来?”叶母支持的抓着沈香远的手,给她力量,希望她出口阻止自己这个糊涂的儿子。   “妈妈,这些事情,还是让益自己定吧,我想,他应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沈香远在叶益清冰冷的目光下,幽幽的说出。是的,叶益清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根本就不需要她来提醒的,她只需要提醒自己,适时的抽身就好……对,这样就好……   “妈,您听到了,现在我们可以上去了吗?”叶益清不知道自己在生什么气,看到沈香远淡漠的神情,他就觉得一股怒火在心中燃烧,而且越来越炽烈。   叶母怒其不争,但是她既然已经这么开口了,做母亲的总不好就此反悔,无奈的叹口气:“走吧……”   叶益清扶着何可欣走上二楼,走进靠进楼梯口的客房。   李斯坐在沙发上,不停的吃着盘子里的水果,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俩人走上二楼,直至消失不见后,才收回视线,墨黑的眸子透着若有所思的光亮。   下午,沈香远躲在房间里,蒙在被窝里,强迫自己不去想他们俩人现在在做什么,或者在说什么。每每听到门口有轻微的响声,她总是希冀的看向门口,似乎很期待某个身影会在门口出现。   但是,声响过后,总是平静。   于是她就在期待和失落中度过了一个漫长的午后。   无法入睡,于是她半坐起身,拿着一本专业课的书本放在膝上看着,密密麻麻的字体在她的眼前晃着,就是没法入她的大脑,她用力的合上书本,拿着书本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前额,嘴巴念着:“不许想了……不许想了……想再多也没有用,他不上来就是不上来……”   门锁被打开了,她也没注意到。   好不容易心里没那么乱了,她才放下手中的书本,抬起头——   “啊——”看到忽然出现在床边的高大身影,令她不禁大叫出声,瞬间举起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看着那双清冷的琥珀色眸子,她愣愣的问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叶益清站在床边,解着颈项上的领带,解了很久也没解开。忽然听到她大叫,整个人还跳了起来。听到她的问话,没好气的瞪着她:“早进来了,谁知道你在发呆,也没听见。”   解不开的领带令他有些烦躁,忍不住用力的扯着,却发现越扯越紧了。嘴巴低咒几声,似乎这样就能让领带自己松开似地。   沈香远依然捂着嘴巴,看他暴躁的模样,轻声的问道:“需要我帮忙吗?”问完又觉得后悔,他怎么可能需要她帮忙,真傻!嘴角自我嘲讽的笑了笑。   叶益清放下手,看了她许久,却没看到她有所行动,半眯着冰冷的眸子,忍不住恶声恶气的说:“不是说要帮忙的吗?怎么还坐着?!”难不成还要他趴下去让她解开?   啊?哦?沈香远惊讶的睁大了双眼。她没听错吧?他需要她帮忙? ☆、惊心动魄   “还不快点?”看着她依然傻愣愣的动也不动,叶益清催促着。手又忍不住的拉扯起领带来。这该死的领带,怎么就是解不开!   “哦,来了来了——”沈香远忽的从被窝里钻出来,站在他的面前。却又发现她站在□□,比他高了一个头,不好解开。于是拉着他坐在床边,她则跪在他的面前,仔细的解着他的领带结。   冰冷的小手不时碰触到叶益清的脖子上,引来他身上的阵阵颤栗。温热的气息在他的颈项间喷吐着,她独有的清香在他的鼻尖萦绕。   深沉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微微开启的红唇,鲜艳的颜色如娇艳的玫瑰,湿润润的,引诱着他的感官——   沈香远垂着头,小心翼翼的解着已经卡死的领带结,肯定是刚才他一生气,用力扯才扯得这么紧的。看清楚走向,她两只手灵巧的顺着方向拉扯着,因为太紧,手指已经有些疼痛了。   好在最终被她拉开了。解下他领子上的领带,拿在手上,他微微敞开的领口,露出了铜色的肌肤,沈香远不禁羞红了脸颊,眨了眨眼,她抬首看着他,却看到他突然放大的俊脸——   唔——   红唇被他覆上——   他热烈的气息在她的唇边喷吐着,鼻腔和嘴里全是他特有的味道,青青的气味儿,犹如雨后的青草地散发着清新,但是却有热烈许多。   他霸道的热舌,灵巧的钻入她的檀口,四处肆虐着她的领域,狂烈的吮食她的甜蜜……   “嗯……不要……放开我……”沈香远没有忘记楼下的那个女人。叶益清不是爱可欣的吗?爱着可欣为什么还要吻她?   “嘘——别挣扎,只要感受就好——”   微风轻轻的吹拂着白净的窗帘,摇起优美的姿态。   窗内,两具交缠的身影,正热烈的感受着彼此。   沈香远闭紧眼睛,轻颤的小手紧紧的拽着柔软的被单,泛起些许的褶皱,指尖因为用力,苍白一片。   感受到他湿濡的唇舌在她的唇瓣上游移,继而又钻进她的蜜唇之中,掠夺她的香甜。几乎呼吸不过来的她,放开抓紧被单的手,抵在他的胸前,推拒着他,轻摆着螓首,“唔唔……放……放开我……”   小脸因为憋气已经变得通红。   感受到身下的女人快喘不过气了,叶益清才缓缓的离开她的红唇,双手撑在她的两侧,双眸直勾勾的看着她嫣红的脸蛋,微肿的红唇正微微张开,不停的喘着气——   看到她的红唇,他的眼神又深沉下来,俊脸就要覆上——   沈香远举起双手紧紧的捂着自己的红唇,摇着头,告诉他她的拒绝!   叶益清眯起眼睛,看着她的小脸,鼻间冷哼一声:“怎么?不愿意?”自己似乎总吻不够她,刚才在楼下,可欣要吻他,他竟然躲开了,满脑子里全都是沈香远……   难道自己爱上了沈香远吗?   不,不会的!自己爱的是可欣,那个温柔的就如水一样的女人,那个总是为别人着想的女人,那个跟他相恋了三年的女人—— ☆、惊心动魄   但是,面前的这个女人,自己为何这么迷恋她?迷恋她身上的味道,迷恋她倔强的小脸,迷恋她瞪他的眼神,迷恋她柔弱落泪的娇态……   为什么脑子里全是沈香远?不,不行!   他必须对可欣负责任,因为他,可欣才会毁容,才会被迫离开他。   可欣一定吃了很多的苦,自己绝不能再让她受到伤害了!   眼中的深沉逐渐的清澈起来,叶益清轻轻一个翻身,就站在了床边,套上拖鞋,他走近衣橱,拿出一套休闲服,在沈香远的面前就换上了。   沈香远羞得蒙住了自己的双眼。这个可恶的暴露狂!想要害她长针眼啊!   但是她还是从指缝间偷偷的看着他精壮的身躯,犹如模特儿般比例均衡的身材。沈香远忍不住咽了口口水,随即又忍不住在心底唾弃自己:臭沈香远,还真色!   叩叩——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益——”何可欣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叶益清穿衣服的动作顿了顿,忽然想起刚才答应可欣要陪着她在花园里散步的——   回过头来,看到沈香远怔愣的躺在□□,显然她也听到可欣的叫喊声了。看到她这副样子,叶益清心里泛起了浓浓的罪恶感,自己这么做,是不是太伤害她了?   “益,你好了吗?”何可欣在门外又喊了一声。   “你找益清什么事?这个时候他正跟香远在休息……”叶母听到何可欣在三楼叫喊儿子,忙跑上来问她。瞅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叶母心里乐开了花。呵呵,益清的心里还是有香远的。   “叶伯母……是益清说要陪我散步的……”何可欣委屈的回答叶母。   “……”   叶益清在房间里听到母亲都上楼来了,担心她会说什么难听的话刺激到可欣,他急急忙忙穿好衣服,走到门边打开门——   “妈——”他无奈的喊了一声。母亲就不要再搅和进来了,事情已经够乱的了。   看到叶益清换好了衣服走出来,何可欣一脸委屈的看着他,小声的说:“益清,你还是休息吧,我自己下楼走就是了……”   叶益清蹙起眉头。为什么自己看到她这副模样竟然觉得反感呢?但回想她因为自己受到的苦,又强自压下反感,微笑的对她说:“没关系的,走吧,我们下楼散散步……”   “叶益清!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叶母怒不可遏的叫喊。   叶益清抬起头,“妈,我知道——”   走到何可欣的身边,挽起她的手,往楼下走。叶母生气的在后面瞪着他们,如果视线可以杀人,何可欣早就死了好多遍了。   敲敲房门,听到里面沈香远的声音,叶母推开门走进去。看到沈香远躺在□□看着书本。不过,她看的很真切,沈香远的书本拿反了。   “香远,不高兴你要说出来呀——”叶母坐到床边,正想安慰她。   “呵呵,妈妈,我没有不高兴的呀,我觉得这样很好——我知道可欣是益清一直深爱的女人——”沈香远强撑起笑容面多叶母。 ☆、惊心动魄   “如果益清要跟我离婚,再娶可欣,也是应该的吧——”沈香远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在滴血,她恐怕没有这么大方吧。只怕叶益清一提离婚,她就已经先崩溃了。   但是竟然叶益清不爱自己,自己为何还要强留他的人呢?还不如把他放了。   “香远,你别胡说!我的儿媳妇我只认一个,那就是你!别人我都不要的!”叶母意志坚定的说。别人想进这个门,也要她同意才行!   “妈妈,您别这样。益清是您的儿子,您总希望您的儿子过得开心幸福吧?益清跟我在一起,其实一点都不开心,为什么还要勉强他呢?您说对不对?”   “谁说益清不开心幸福的?我看他跟你很好的。香远,别小看了自己。益清的感情路走得太坎坷,所以才会看不清楚自己的心意。”   “心意?……”   “心意?”沈香远喃喃自语。   “是啊,益清从小就跟我相依为命,因为没有爸爸在身边,他所承受的就比一般的孩子要多得多。说是我在照顾他,但是很多时候也是他在照顾我。”叶母拍拍沈香远的小手,慢慢的说着以前的故事——   “八年前,益清跟可欣恋爱,当时我既高兴,又有些难过。高兴的是儿子终于有人照顾了,难过的是,儿子可能从此就不需要我这个妈妈来照料了。   做母亲的心呀,都是想着儿子的——幸好这个可欣人品还不错,就是虚荣心太强,当时益清还没有创办公司,就在他徐伯父的公司里做经理,收入不是很高,但是生活是没有问题的,小两口日子倒也过得和和乐乐的。   快结婚了,可欣看上了这套房子,就缠着益清,要买房子。那时候益清哪里有那么多的钱买,于是就跟他徐伯父借了一大笔钱,咬咬牙就把这个房子买了——”说到这里,叶母的眼眶都湿润了。沈香远握紧了叶母的手:“妈妈——”   叶母抹抹眼角的眼泪,点点头:“没关系。其实如果不是我,益清也不用跟着我受苦。都怪我年轻的时候不懂事,把他生下来,又不能给他好的环境。——房子买好了,一直跟在我们身边的赵妈也搬进了这栋房子,继续在我们身边帮忙。益清把房子装修好,三楼布置成他们俩的新房,原本幸福就在眼前了——”   叶母突然有些激动,抓着沈香远的手,双眼带着忧伤:“益清的爸爸竟然找来了,他不同意益清跟可欣结婚。..你知道的,益清那么多年来都没有跟他爸爸生活在一起,他甚至都不愿意提起这么一个爸爸。所以当他来阻止益清结婚的时候,你可想而知,益清是多么大的火气……”   沈香远听到这里有些不懂了,忙问:“为什么他要阻止他们俩结婚呢?”   “他爸爸说可欣是个不正经的女人,不是个好女人。益清一听就更不高兴了,父子俩差点打起来……后来他爸爸快要离开的时候,说要跟可欣单独谈谈,谁知道谈着谈着,我和益清就听到外面一声惨叫,跑出去才发现,可欣被他爸爸的车子压过去了——一身的血啊,脸上几乎可以说是血肉模糊——”说道这一段,叶母眼里布满了恐惧,颤抖的身子仿佛在经历着当时的场景。 ☆、惊心动魄   沈香远能够体会叶母的心情,一个即将成为自己半个女儿的女人,忽然之间血肉模糊的躺在地上,那是一种怎样的悲惨。益清面对的,是怎样的一种伤痛。   “妈妈,都过去了——都过去了——”沈香远抚着叶母的手臂,轻轻的在她的耳边安慰着她。   “没有过去——更悲惨的还在后面,我几乎失去了我唯一的儿子——”叶母的双目陷入了迷离的状态,回想着当年的那一幕:   “可欣被送到医院抢救,在急救室里抢救了两天,送出来,却没有度过危险期,医生宣布死亡。益清整个人就像被抽掉了灵魂,不吃不喝,就只懂得守在可欣的尸体旁边,一直到她被火化,然后他抱着她的骨灰,躲在三楼的新房里,整整三天三夜没有出来……好不容易第四天早上劝他出来了,他抱着可欣的骨灰盒独自走了出去,一直到晚上才回来——”   叶母停顿住了,抹着眼泪,不发一语。沈香远知道,这时候叶母最需要的就是无声的支持。在床头抽了一张纸巾递给叶母,她也同样的没有说一句话,此时,寂静是她们最需要的吧——   良久,叶母抽抽鼻子,继续说着:“益清晚上回来以后,整个人都变了,变得冷漠不爱笑不爱说话。带着几个工人,把三楼的所有东西都搬空了,所有的装饰和家具全都丢在了外面,从此锁上了那个房间,并且不允许任何人靠近。第二天,他整理好情绪,上法院状告他爸爸肇事逃逸。谁知道,他爸爸的司机早就去公安局自首了,调查结果下来,他爸爸因为证据不足释放了,只有司机被判了刑。”   沈香远接上叶母的话:“是不是后来益清就接近城泽身边的女性?并且娶她们?”这个男人用自己的婚姻去做赌注去进行报复,是不是太过于草率?这样的男人,有些可怕,爱得可怕。   叶母点点头:“对。益清知道他爸爸最疼爱另一个儿子金城泽,他就开始计划着了。他先是利用了一年的时间创办了帝集团,没日没夜的工作,并且让事业走上正轨。然后开始接近金城泽身边的人……这些也是我后来才知道的。他结婚两次,都没有通知我这个做妈妈的,反而通知了他爸爸……”   沈香远沉默了,这是怎样的一个男人?   她忽然发现自己一点儿也不了解他。自以为跟他在一起两个月,已经摸清了他的脾性,却不了解,他的背后有这么一段辛酸的故事。   “益清这个孩子,一直有着强烈的责任感。这次,可欣出现,又是以另一个面貌出现,益清一定非常自责,以他的责任感,他一定会对可欣负起责任的。所以,他才会被自己强烈的责任感蒙蔽了真实的心意,其实,益清爱的人,是你——”   是她吗?她忽然觉得好迷茫。   叶母出去后,沈香远就独自坐在落地窗边,手上毫无意识的翻着搭在膝盖上的书本,眼神飘忽的不知落在何处。   楼下何可欣轻轻的笑声时隐时现,沈香远微微侧过脑袋,看向楼下,清楚的看到俩人站在满园的茉莉花丛中。何可欣说着什么,逗得叶益清不禁连连发笑,还为她撩起颊边的长发。 ☆、惊心动魄   叶益清的头微微垂下,向她靠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沈香远眨眨眼睛,感觉到双眸中隐隐出现的雾气,猛然收回视线,心口竟然觉得闷得发慌。   看书,看书,对!看书!   沈香远垂下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书本上的字体,但是一个字都没有入脑。眨眨迷蒙的眼睛,一滴滴烫热的泪水滴落到书本上,散开一朵朵湿润的花朵。   抬起手背不停的抹着脸颊上的泪珠。   不要哭,沈香远,不要哭!有什么好哭的吗?你不正是要离开他吗?这样岂不是更好,不用再想什么办法离开了……   可是,为什么她还是觉得心里好痛好痛?就好像被人狠狠的撕扯着,一片片的丢弃。   忍不住捂上嘴唇,唇上还依稀感觉到他薄唇的温度,还萦绕着他霸道的气息。   此刻,他是不是已经在攫取别人的甜蜜?   眼角慢慢的慢慢的移向窗边,往下看去——   恰好撞上他冰冷的目光,深邃的眸子在阴暗的天空下,依然闪着亮亮的晶光。..慌乱中,沈香远快速的收回视线,心口扑通扑通的跳动着,竟似要跳出喉咙一般。   手指紧紧的拽着窗帘,她微微的喘着气。为什么,只是看着他凝视她的眼神,她的心口就急速的跳动呢?   隐隐听到赵妈在门外的叫喊声,沈香远拉着窗帘,站起身来,眼睛往外瞟了一眼,俩人已经没有在外面了。她走到门边,打开门,赵妈站在门外:“太太,下来吃饭了。”声音中带着怜爱。   沈香远点点头:“好。走吧,赵妈。”把房门轻轻一带,跟在赵妈的身后走下楼去。   走到二楼,赵妈回过头来,轻声的对沈香远说道:“孩子,别怨少爷,好吗?”   “我明白的,赵妈……”   餐桌上大家都很安静的吃着晚饭。叶益清跟何可欣坐在一边,叶母坐在何可欣的对面,沈香远坐在叶母的身边也正是叶益清的对面,李斯则靠着沈香远坐。   沈香远食不知味的拿着筷子挑着碗里的米饭,有一口没一口的放进嘴里。平时只是这么吃米饭,沈香远都觉得甜得很,但是今天,总觉得嘴巴里淡淡的,一点味道都没有。   微微抬首,看着对面的俩人吃得津津有味,沈香远更觉得心里沉重得紧。垂下头,努力的扒完碗里的饭,打算赶紧回房间休息。   客厅里的电话铃声尖锐的响起,赵妈从厨房匆匆跑到客厅,接起电话。小声的说了一会儿后,脸色铁青的站在客厅,看向叶母:“老太太,您的电话——”   叶母抬起头,看到赵妈脸色不对,忙问:“是谁打来的?”站起身,拿着纸巾擦拭着嘴角。   “是……是您的一位故人……”发现少爷也背转过身好奇的看向自己,赵妈眼神有些闪烁,吞吞吐吐的回答叶母。   故人?叶母疑惑的走到电话边,接起电话。“喂——”   电话那头不停的说着什么,叶母脸色大变,惨白的脸上带着茫然。电话由她的手中滑落…… ☆、惊心动魄   沈香远坐着的位置看叶母是最清楚的,见到叶母的状况,沈香远放下碗筷,快步走向她,双手扶着她的手臂:“妈妈,您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叶益清也赶紧跑过去,扶着母亲的另一只手,他轻声的叫喊:“妈——”母亲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这么哀伤的神情了,除了那一年外公去世。   还在餐桌上的俩人看到情况不妙也都放下了碗筷,走了过去。   叶母怔愣了好久,听到沈香远的声音才回过神来,眼眶泛着红雾,握紧了沈香远的手。   “香远,怎么办?妈妈要失去他了,真的要失去他了——”叶母有些语无伦次的说着。   叶母握着沈香远的力道有些大,沈香远皱了皱眉头,忍着痛意,安抚着说:“妈妈,您先别激动,先冷静下来,您说的‘他’是谁?”   “是他啊,香远,是他啊——你明白的——”叶母的情绪更为激动了。   “赵妈——我妈接到的是哪位故友的电话?”叶益清看到母亲已经迷茫的神情,知道从她这里可能问不出什么,忙问站在身边的赵妈。   赵妈双手不停的擦到围裙上,吞吞吐吐的说:“是……是……”   叶益清翻了个白眼,加重了语气:“你快说呀!”都这时候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是……金先生……”赵妈咬咬牙回答了少爷的问题,随后垂下头去。少爷一直有命,如果金家的人打电话来,一律回绝,不能让老太太接的……可是今天事情紧急,她也不忍心再拒绝金家人。   “金先生?哪个金先生?”叶益清半眯起眼睛,冷冷的盯着赵妈垂下的脑袋。最好,别告诉他是那个“金先生”!   “叶益清!”叶母忽然之间大喊。   叶益清看向挂着泪痕的母亲,愣愣的道:“妈——”   “不要叫我妈!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平时不让我接‘他’打来的电话!我不说、不□□,也不代表我会一直接受!”叶母愤愤的叫喊。   “妈妈,别生气——”沈香远在一边轻声的劝导。叶母甚少发这么大的脾气,到底打电话来的人是谁?   叶益清阴沉下脸,嘴角抽动了下,眼中透着恨意:“金城泽打来的?!”他不明白,为什么母亲受到这么大的伤害,心里竟然还装着那个抛弃妻子的男人。   “你看看你今天都干了什么事情?!”叶母瞪大了双眼,手指紧紧的握成拳,“你非要把他气死了你才甘心吗?”想起刚才金城泽打来的电话——   “叶阿姨,我是金凡天的儿子,我叫金城泽。给您打这个电话,实在是万不得已了。我爸爸今天在外面和您的儿子还有一个女人在一起,忽然给气得病倒了,他现在昏迷当中,一直在叫着您的名字,我恳求您,能够来见见我爸爸——求求您了——”   “你现在立刻跟我去金家!”叶母冷下面孔,走向门廊,颤抖的手在架子上拿起一件外套,直接披在身上,手指几乎捏不住衣服上的扣子,扣了好几次,才好不容易的扣上。 ☆、惊心动魄   回过头只看到沈香远跟了上来,自己的儿子依然一动不动,愤怒的看着自己。   “还不快走!”她忍不住大吼,儿子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被她这样吼过。..她虽然心痛,但是不能不把儿子带去。   “我不去。”叶益清撇撇嘴巴,走向餐桌坐在位置上。何可欣神情有些慌张的跟着叶益清,李斯则冷静的走向叶母:“叶妈妈,我送您去吧。”   叶母红着眼睛点点头,但是视线没从儿子身上移开:“叶益清,如果你不走,以后就不要叫我妈!”   “妈——我不去,那个男人不值得我们去看他!”母亲竟然这样威胁他。   “什么不值得?他是你爸爸!是你的亲生爸爸!”叶母忍不住走进客厅来,想要拉着儿子走。   “我不承认!”叶益清冷冷的一字一句的说。要他承认“他”是他的爸爸?不可能!除非他死了。   啪——   一记响亮的巴掌声将在场的几个人都震住了。   叶益清的脸上瞬间出现了一个清晰的手掌印子。   叶母举着右手,眼神带着悲痛,缓缓的说:“不承认他也是你爸爸!我要你跟着我去——必须去——”   叶益清抬起头看着站在面前的女人,这是他的母亲吗?从小舍不得打他一下,甚至不会大声骂他的母亲吗?她的眼中带着对那个男人的依恋,那种坚定,他从未看见过。   他一直以为,母亲早就将那个男人忘记的一干二净了,没想到,其实那个男人一直住在她的心底。是他没有发现罢了……   沈香远轻轻的抹平他的领子,轻声的说道:“走吧,别惹妈妈生气了……”叶益清的眼神对上她的眸子,她几乎被他的恨意震慑住了。   坐在他身边的何可欣,皱着眉头,脸上带着惊恐,跟着拉扯他的衣袖:“益清——”眼神乞求他不要去。她的心里很慌,如果金城泽把事情说出来,她就完了——   叶益清拍拍她的手,站起身。她也跟着站起来,拉着他的手臂,柔声的哀求:“益清……别去……”   “别担心——”叶益清安慰她道。以为她是因为白天把金城泽气倒而感到忧心。   叶母看见儿子站起来,心里觉得有了一点点的安慰,率先走出门去。在门口对着站在门边的李斯道:“李斯,你就不用去了,有事的话我会叫你的。你就在家里好好帮忙看家——”眼神无意的瞟了一眼站在餐厅里的何可欣。   “叶妈妈,您就放心吧!”李斯笑嘻嘻的回答,目送叶母走出门廊。   叶益清跟沈香远相继走了出来,看到沈香远穿的单薄,李斯从衣架子上拿了一件厚点的外套递给她:“美人,外面冷,多穿点。”   沈香远接过衣服,感激的对他笑笑:“谢谢——”   坐进叶益清的黑色跑车。叶母要沈香远坐在副驾驶座上,她则坐在后排。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车窗外飞驰的景物。   沈香远从后视镜中看到神色悲伤的叶母,她不禁也觉得难过起来。   “说,你今天怎么把你爸爸气倒的?”叶母在后排冷冷的问了一句,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很平静,但是眼中的慌张、还有声音中微微的颤抖,泄露了她的不安。   ……………………………………   ps:叶益清的父亲是金凡天,错写成‘金城泽’,请见谅。 ☆、惊心动魄   叶益清灵活的掌握着方向盘,脚下的油门一刻也没有松开。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母亲,他缓缓开口:“我没有气倒他。”他记得自己根本就没有说什么话把他气得受不了。   脑子里隐隐约约记得,他倒下之前说了一句:你……你……你竟然这么颠倒是非……颠倒是非?是说谁?他?还是何可欣?好像当时他指着可欣说的。   叶益清忽然觉得似乎还有什么是他没有弄清楚的。但是一时之间竟然想不出是什么。   “你没有气倒他,难道他会自己倒下?”叶母忽然想起金城泽说当时在场的还有一个女人。   “难道气倒他的不是你,而是另外的那个女人?”叶母靠上前:“今天跟你在一起的女人,是不是何可欣?”   叶益清愣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母亲的问话。   因为事实上,按照道理来说,确实是可欣把他给气得倒下的。   叶母咬着牙,狠狠的道:“我就知道,你再怎么恨他,你也不会当着他的面气他。没想到,何可欣变成了现在这样。”她依然记得何可欣以前是个温柔得像水一样的女子。   “妈——”叶益清找不到话反驳母亲,但是也不希望听到母亲说可欣不好。眼角的余光瞅到沈香远白着一张小脸,手指紧紧的交握着,似乎很不舒服的感觉。   稍稍踩了踩刹车,他侧过头问她:“你怎么了?”   沈香远咬着唇,摇摇头。她觉得后脑好疼好疼啊,眼前的景物又开始模糊一片了。但是她绝不能在现在这个时候拖累了他们,听他们的对话,金伯父似乎已经处在一个很危险的状态之下了。   “有什么不舒服的就要说出来。”叶益清冷冷的告诉她。看见她忍着痛苦的模样,他只觉得心里一阵阵揪心的疼痛。   “香远,你不舒服吗?”听到儿子的问话,叶母从后排靠上来,看见沈香远苍白着脸。“怎么了?哪里不对?”   沈香远放开紧咬的下唇,轻轻吐出一口气,然后勾起嘴角微微笑道:“妈妈,没事,就是有点晕车,然后反胃——”没事的,别怕,一会儿就过去了,最近都是这样子的……沈香远在心底自己安慰自己。   叶母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刚才就不应该让你出来了,晚上温度又比较低——”只是反胃和晕车就还好,孕妇都会有些不适的。叶母微微放下心来。   但是看到越来越靠近目的地,她的心头更沉重起来。   远远的,她就看到了那栋矗立在远郊的房子,透着隐隐的昏黄灯光。她记得他曾经说过,就是喜欢昏黄色的灯光,看着就觉得温馨。以至于她也爱上了这种颜色,家里基本都用的这个色调的灯具。   “妈——到了——”叶益清踩下刹车,黑色的跑车在黑色的铁艺大门前停下。   沈香远的头痛恰好过去了,她先走下车,给叶母打开了车门,扶着她跨下车。叶益清却始终坐在驾驶室里,动也不动,眼神冷冷的看着面前的这栋房子。 ☆、惊心动魄   “儿子,下来。”叶母走到驾驶座外,对着敞开的车窗叫道。   “妈——我——”他愿意来到这里,就已经是到自己容忍的极限了,如果要他进去,还不如让他死了算了。   “下来——”叶母冰冷的打算他的话,语气中的坚定不容置疑。   “妈妈,我去摁门铃吧。”沈香远对叶母说着。看到叶母点点头,她才放开扶着叶母的手,走到黑色的大门前,看到一个极大的门铃摁钮和对讲屏幕,她轻轻的摁下。   屏幕亮了起来,看到一张文质彬彬的俊颜,他一脸的惊讶:“香远?——”   “嗯,城泽,我妈妈来了,麻烦你开开门——”沈香远微笑着说道。没想到会见到他,好久了吧。   “好的,我马上来开门。”屏幕瞬间暗下。   站在门外,远远的沈香远就听到门内有人奔跑的脚步声。忽然一个高温的热源靠上她的后背,熟悉的麝香在她的鼻间萦绕,回过头,果然是叶益清站在她的身后,冷鸷着神情,一眨不眨的看着大门的内侧。   “你——”不是不愿意下车的吗?沈香远不解。   “你别想单独跟他相处!”叶益清冷冷的回答她的疑惑。   “我没有——”沈香远不禁低声吼出。为什么他总是把她想象成这样呢?难道一点点的信任都不愿意给她吗?   一个高大清瘦的身影出现在大门的后面,他打开黑色的铁门,看到站在沈香远身后的叶益清时,显然愣了一下,但是很快的,他看见了站在俩人身后的叶母。   “叶阿姨,您来了。我是金城泽,请您跟我走吧——”金城泽礼貌的自我介绍。   “好……”叶母颤抖着身子,跟在金城泽的身后,缓缓走近了这所大宅。叶益清揽着沈香远,跟在叶母的身后。   走进宽敞的客厅,空无一人。叶母拧着手指,问金城泽:“你爸爸……现在怎么样了?”她觉得自己的身份有些尴尬,但是不问,又觉得不安。   “您上去看看就知道了。”金城泽提起父亲,眼眶便红了。迈着步子,走上二楼的主卧室。   推开门,叶母一眼就看到了躺在□□的金城泽,床头上挂着几大瓶的吊液,还有坐在床边的章云。虽然她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但是岁月还是在她的脸上留下了许多深刻的痕迹,当年黑亮的头发已经被花白铺盖了。   看到她的出现,章云显得有些激动,从床边站起身,快速的走到门口,推着她:“你来做什么?你这个害人精!生个儿子也来害我老公!破坏人家的家庭,你不要脸!”她的脸已经因为恨意完全扭曲了。   金城泽几乎不敢相信,自己一向注重形象的母亲会像个泼妇一般,毫无顾忌的大喊大叫的。他忙拉着自己的母亲,将她拉离叶母远一些:“妈妈,您别这样啊!您知道爸爸想见她,您就满足一下爸爸的愿望吧——”   “啊——啊——呜呜——呜呜——”听到儿子的话,章云忽然大哭起来。   现场一团乱。章云在儿子的怀里大声的哭泣着,叶母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惊心动魄   叶益清冷眼看着这一幕,听到章云一边哭还一边说着难听的话,他忍不不住脱口而出:“到底是谁破坏谁的家庭?”冰冷的眸子瞥了一眼金城泽,他继续吐出:“你看看是你儿子大还是我大?嗯?”   章云听到这句,哭声嘎然停止,愣愣的看着叶益清。几秒种后,她红着眼睛,像发了疯似地要冲向叶益清,金城泽紧紧的搂着母亲,不停说:“妈妈,您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妈妈——”   “你还是不是我儿子,别人都欺负到你妈妈头上了——”章云猛力的拍打着儿子紧紧梏着自己的手臂,嘴里不停的骂着。   叶母也走上前将自己的儿子推开:“益清——”眼睛瞪了他一眼。虽然儿子说的是实话,但是他们今天来这里不是翻旧账的。对着沈香远说:“香远,你看着他。”   沈香远点点头,手挽进叶益清的臂膀。抬首,恰好接收到城泽投射过来的视线,带着嫉妒和哀伤。   叶益清冷冷的笑了,嘴角的那抹笑容让金城泽觉得碍眼,似乎在炫耀着他的所有。好不容易将母亲的情绪压下,他扶着她,走进隔壁的一个客房,安抚她喝下带有安眠药的牛奶,才沉沉睡去。   轻轻的为母亲带上房门,金城泽走出来,看到叶母还站在门口等着他,他对叶母多了一份好感,这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他相信,父亲的眼光不会错的,但是为什么父亲最后选择和自己的母亲在一起,他也不明白。   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叶母说:“叶阿姨,您别介意,我妈妈就是这么个脾气。您……进去看看我爸爸吧。”   叶母惊讶的看着金城泽,这孩子对她竟然没有敌意?但是听到他说让她进去,又开始紧张了起来,拧揪着手指,她有些慌乱的看向自己的儿媳妇:“香远——”   沈香远微笑着鼓励她:“妈妈,去吧,您不去,以后会后悔的——”   叶母听罢,似乎突然醒悟了,又看向儿子,眼神带着询问。   “妈,您要去就去,我是不会进去的。”叶益清能这么说,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他是绝对不可能原谅这个不负责任的男人的。   叶母点点头,自己生的儿子,难道自己还不了解吗?转过身,走了进去,金城泽对门外的两个人说:“你们随便坐吧。”跟着走进房间,关上了房门。   叶益清径直走向一边开放式的休息室,躺上红色的布艺沙发,双手抱在脑后,双眸疲惫的看着依然站在原地的沈香远,“过来——”   沈香远翻翻白眼,走到他的身边,被他的大手一扯,跌落在他的大腿上。挣扎着想要下来,却被他的双臂紧紧的禁锢着。   热烈的气息灼烧着她颈项间的肌肤,染上通红的火热。她的心剧烈的跳动着,闻着他身上诱惑的麝香,她一阵眩晕□□,呼吸都显得急促许多。   “嗯?怎么脸这么红?”他沙哑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薄唇碰触到她的耳垂,引来她阵阵的颤栗。   她缩了缩脖子,避开他热烈的薄唇,头转向一边,以后脑对着他的脸,小声的回答:“我……我没有……”   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向自己,“是因为我,还是里面那个男人?”阴鸷的冷眸直勾勾的对着她的水眸。“嗯?” ☆、惊心动魄   “我……我……”沈香远的脸色瞬间变了颜色。   他,他为什么始终不能信任她?闭着眼睛,躲开他的视线,她淡淡的开口:“你什么时候,才能学着信任我?”睁开眸子,一双清澈的水瞳一眨不眨的对上他的阴鸷。   叶益清幽深的魅眸有些游移,心头掠过一抹心痛。她——   手机铃声不识趣的响起,满室的清幽瞬间被破坏。他松开了禁锢沈香远的铁臂,沈香远趁机下了他的大腿,端正的坐在沙发上。   他瞅了她一眼,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眼屏幕上显示的号码,他思忖了几秒,才摁下接听。   “简兰,什么事?”莫不是计划出了问题?叶益清蹙紧浓眉。   简兰?沈香远坐在他的身边听到这么一个名字,又是哪个女人吧。她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嘲讽的笑了。她的老公,本来就很有女人缘,这,她不是早就知道了的吗?   时间一秒秒的流逝……沈香远发现叶益清几乎都是在听着对方说话,自己却没吭声的。   忽然感觉到身边的男人冷冽的身形一窒,沙哑低沉的说道:“什么?”瞬间,周围的空气变得冷凝。   沈香远悄悄的侧过头去,看到他刚毅的侧脸,笔挺的鼻梁,薄唇紧抿着,脸上不带一丝笑容,甚至布满了冰寒。   感觉到她的视线,叶益清转过头来,对上了她的眸子,霎时又收回了视线,垂下眼眸,站起身,往楼梯口走去。   “你去哪儿?”沈香远张开樱唇。难道他打算丢她一个人呆在这里?   叶益清听到她的叫喊声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到她害怕的神色,捂着手机的话筒,性感的嘴唇扯出一抹笑意,轻笑出声:“你想跟着吗?”   沈香远红着脸颊,瞪了他一眼:“我才不去!”转开脑袋看向别处。   叶益清大笑两声,往楼下走去。   沈香远独自坐在沙发上,无聊的看着紧闭的房门,这么大的房子,竟然一个人都看不到,是不是这里就他们三个人住?   吱——   吱——   听到房门被拉开的声音,沈香远急忙站起身,走上前去。   抬头一看,站在门后是不是叶母而是金城泽。   脸上的微笑瞬间僵化了。   “香远——”金城泽也很讶异只看到沈香远一个人,视线往她的四周看了看,竟然没有看到叶益清。“他呢?”   沈香远脸上浮着一抹尴尬的浅笑:“他到楼下去了——”   “哦,是这样。”金城泽走出房间,带上了房门。手往沙发上挥了挥:“坐吧。”径直往单独的一个沙发上坐下。沈香远则坐回原来的长条沙发上。   俩人都觉得有些拘谨。一时间找不到话题,只是静静的坐着。   “嗯,香远……你过得还好吗?”金城泽轻声的问着沈香远,话语间透着一丝苦涩。   幽深的眸子灼灼的紧紧锁着面前的她,一如既往的美丽,清亮的脸颊上更增添了几分柔美,柔顺的发丝不听话的垂下,她几次撩上耳际,都会立刻归回原处。   “嗯,很好。”沈香远幽幽的回答,又一次抬起手撩起垂落的发丝,已经有些恼怒的她用力的将发丝紧紧的绞在耳后,用一束头发将它压住,它这才听话的静止不动。 ☆、惊心动魄   抬起头来发现城泽探视的目光,她刚才的动作一定都被别人看到了,红霞爬上了她的脸颊,她干干的笑了几声。   嗓子干涸,咳了几声,嘴唇也很干涩,她不禁伸出舌头舔了舔唇瓣。..   金城泽这才反应过来,客人来了这么久,也没有给她倒茶。起身走到楼梯口,往楼下喊了几声:“小英……小英……”   “哎——少爷,有什么吩咐吗?”一个清脆的女声在楼下应着。   “准备一壶茶上来,还有点心和水果。”金城泽吩咐道。   听到他的话,沈香远知道他一定是为她准备的,连忙拒绝:“城泽,不用了,我不吃东西的……”   “香远,你不用这么害怕我吧?”金城泽俏皮的眨眨眼睛。现在的他,虽然已经开始接受香远已经嫁人的现实,但是不代表他就会放弃自己的感情,能够争取的,他一定还要去争取的!   “呃,呃,我不是的……”沈香远喏喏的回答,听他这么说,她也不好意思再拒绝了。   不一会儿,小英就把花茶和点心水果捧了上来。金城泽看了眼水果盘,叫住了要转身离去的小英:“小英,到果棚里摘些新鲜的草莓来——”   “是的,少爷。”小英恭敬的转过身去,视线在沈香远的身上打了个转,这位小姐是什么来头呀?竟然能让少爷下令摘些草莓,要知道,那可是少爷最宝贝的东西呢,平常除了花匠,都不许人进去的,更别说摘来吃了。   带着疑惑,小英走下了楼,转进果棚。   “香远,那些草莓是我特意为你种的,我知道你只喜欢吃草莓——”城泽顺势表白,脸上专注的神情,令沈香远有些心惊。   “城泽,你别这样好吗?你知道我已经结婚了,这个事实,我不想再重复了……”   “我知道,我知道,”金城泽痛苦的眨了眨眼睛。   心爱的女人站在自己的面前,但是却是属于别人的,这种感觉太痛苦了。想要靠近她的欲念,在他的大脑里蔓延着。   “我,我只是想要你知道我的心意……”   “城泽,你不要这样,我已经结婚了!”发现金城泽的眼神又出现了那一晚的疯狂,沈香远开始惊慌。   叶益清为什么还不回来!!心底不停的呐喊着。   “香远……不要拒绝我……求你了……”   沈香远瞪着双眸,惊恐万分的看着越来越靠近自己的城泽,渐渐的已经缩到了沙发的角落里。城泽灼热的气息在她的鼻间喷吐,陌生的气味儿反而引起她的反胃——   本就没吃下什么东西的胃,只感觉得到胃酸激烈的翻腾着。沈香远不禁捂着嘴巴,干呕了几声,然后白着脸蛋,弱弱的问面前的城泽:“卫……卫生间在哪儿?”   城泽也被她的反应吓坏了,不知所措的指向一个方向,沈香远迅速的站起身,往卫生间奔去——   城泽看着消失在卫生间的背影,眼神中闪着疑惑,瞬间掠过一抹了然——她的症状跟某种人群很类似……难道,香远怀孕了?   这个想法几乎令他眼前一黑。撑在沙发上的手掌紧紧的握成一个拳头,用力的锤向沙发的靠背,震起一道巨大的响声。 ☆、惊心动魄   刚进入卫生间里的沈香远也被这个响声吓到了。哆嗦着站在洗漱台前,远离了他身上的气息,胃里的吐意早没了。   看着镜子里惊恐的自己,她忽然发现自己很害怕单独面对城泽,现在的城泽,早就不是她以前认识的文质彬彬的金城泽了。   打开金头,掬着冷水泼向自己的脸颊,紧张的心情也渐渐冷静了下来。双手撑在洗漱台上,她看着满脸水珠的自己。   怎么办?怎么办?让她再继续面对他,她真的宁可死了算了。同样是强迫,为什么她却能够接受叶益清?   叶益清,她的双眸一亮,对!还有他!   抖着手,从裤子的口袋里拿出小巧的手机,摁下他的号码。   手机举在耳边,响了好多声,都没听到他接起。难道没听到吗?   又继续拨了几次——   又继续拨了几次——   叩叩——卫生间的门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沈香远的心咯噔的猛然跳了一下,手机差点从手中滑落。她紧紧的握着手中的手机,一手扶着洗漱台,缓缓的往后面靠,一双眸子警戒的盯紧了卫生间的门。   叩叩叩叩——卫生间的门又响了两声。   不会是城泽在门外敲着吧?沈香远的心在胸口开始剧烈的跳动着,她甚至能够听到扑通扑通的声音。   深吸一口气,她再一次拨出手机,等了许久,他还是没有接听。沈香远几乎就要哭出来了,什么人嘛,需要他的时候都不懂得出现的!   敲门声更加猛烈了。她将手机收好,放进口袋。看到门边放着一把扫帚,她走上前,将它握在算着,如果城泽再敢靠近她,她就拿这把扫帚打他,自卫!   右手拿着扫帚,藏在身后。左手握着卫生间的门把,心里喊着:一、二……三!   用力拉开门。看到门外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右上去——   大手瞬间接住了她挥下的扫帚,下一秒,她落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独有的男性麝香在她的周围蔓延。   “亲爱的老婆大人,你就是这么欢迎你家老公的?”悠悠的调侃声在她的耳边响起。   听到这声音,沈香远总算是整个人松懈了下来。   回过身,紧紧的抱着他的腰,将脸埋进他的怀中,用力的吸着他身上的独特香味儿。闷闷的声音传出:“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带着浓浓的鼻音,她觉得自己好委屈。   她真的好害怕!   抚着怀里颤抖的娇躯,叶益清挑眉,电话?大手伸向口袋摸了摸,没摸到。才忽然想起——“我的手机落在车里了,忘记拿了。你找我?”   原来他的手机落在车里了,她还以为他不想再管她了呢……在他的怀里,她用力的点点头。   “什么事?”叶益清轻声的问道。这小妮子,甚少有找他的时候呢,如果不是害怕的话——   害怕?叶益清的鹰眼闪过一抹锐利,直直的射向坐在沙发上的某人。只见他闪躲着他的目光。   “没什么事,你回来就好。”沈香远终于不再感到惊恐,才抬起头,看向面前能够令她定心的男人。她找他,因为她害怕。但是这句话她不能说出来,以他的脾气,还不知道一会儿会闹出什么乱子来。 ☆、惊心动魄   接收到他不相信的眼神,她解释说:“我觉得胃里不太舒服,老是想吐……这里太闷了。”   “嗯,一会儿我们就回去了。”叶益清搂了搂她的腰说道。   “妈妈还没有出来吗?”沈香远问道,她感觉到叶母已经进去很久了。   叶益清摇摇头,搂着她走向沙发。感觉到她僵硬了身体,他更坚定了自己的推测。这小子,还是对他老婆有非分之想。   俩人坐了下来。金城泽坐在单人沙发上,刚才沈香远的动作他都看的一清二楚。想不到自己在她的心目中已经成了一个猥亵小人了,不禁苦涩的笑了笑。   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从楼梯传来,小英端着一盘新鲜的草莓,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对着金城泽说:“少爷,这些草莓已经清洗过了。”   金城泽点点头,“好,你下去吧。”小英接到命令,走下楼去了。   金城泽将草莓推到沈香远的面前,带着歉意:“香远,这些草莓是刚摘的,你尝尝吧——”   沈香远猛然摇头,推辞着:“不,不吃了,谢谢——”她哪里敢吃,城泽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了。   金城泽苦笑着说:“香远,难道你怕我下毒吗?”   “金先生怎么可能下毒呢?”叶益清搭上一句话,大手伸向水果盘子,捏起一个红润晶莹的草莓,丢进嘴巴里,吃的滋滋响,“唔,很甜呢……不错不错……”   “老婆,吃呀,很甜的。”看到沈香远直摇头,叶益清深邃的眸子闪过一丝促狭,又捏起一个放进了嘴巴,也不顾金城泽坐在对面,薄唇猛的袭上沈香远的唇瓣——   “唔——”感觉到他在她的下唇处清咬了一口,她一吃疼,轻呼出声时,他趁机撬开她的贝齿,将草莓推进她的嘴里,跟她同吃一个草莓。   直到一个草莓被分别进入各自的腹中,叶益清还不满足的在她的唇齿间游移,她娇弱滑嫩的檀口带着淡淡的草莓香味儿,更吸引他继续的探索……   良久,在还能控制自己的的时候,他抽身离开她的唇瓣,又意犹未尽的轻吻了一下,才拥着已经晕乎的她,端坐好。   眼角的余光已经看到金城泽发怒的神态,只是还努力的隐忍着。   叶益清在心底冷哼一声。想抢走我的女人?门都没有!嘴角勾起狂妄是笑容,看向憋红了脸的他:“不好意思,我老婆太吸引人我了,有些不顾场合,哈哈——”   金城泽怒气匆匆,但是却不好发作。想起还躺在□□的父亲,还有几乎崩溃的母亲,他实在不应该为了儿女情长再弄得一团糟。   深吸几口气,别急,有的是时间。   扬起微笑,无所谓般的看向叶益清——   房间的门拉开了——   叶益清扶着沈香远站起身,看着站在门后的叶母。   叶母红肿着眼睛,走了出来,对着叶益清说道:“儿子,我们回去吧。”叶益清点点头,走上前扶着母亲。   叶母往楼梯走了两步,才忽然想起,转过身,面对怔愣的金城泽:“你去陪你爸爸吧……我,我先走了……”   “叶阿姨,您慢走,那个……谢谢您今天愿意来看我爸爸……”金城泽真诚的说出这句话。 ☆、惊心动魄   叶母眼睛泛着薄薄的雾气,举起手轻轻的摆动了下,摇摇头,转身走下楼。叶益清和沈香远紧跟在叶母的身后,走出了金宅。   走出大门外,站在空旷的马路上,叶母回过身来看着亮着灯光的二楼,眼里闪着隐隐的泪光。轻声的对站在她身后的儿子说道:“儿子,我和你爸爸虽然没有在一起,但是他始终是你的父亲,如果有一天,你们再见面,你一定要跟你的父亲和平相处——”   回过身,视线紧紧地盯着儿子:“记住妈妈的话,儿子。”   看到母亲难得的严肃表情,叶益清不由自主的点点头。   叶母欣慰的笑了,满意的点点头:“走吧,我们回家。”最后再回头看了一眼,她走上沈香远为她打开的后车门。   坐上车,马上拉高了神色的车窗,将自己跟外界阻隔。   思绪,慢慢的飘远,回到了二十多年前……   一路上,叶母没有开口说话,叶益清跟沈香远也不约而同的沉默着,各自陷入自己的思绪当中。..   回到叶家大宅,已经过了深夜十二点了。   走进客厅,看到应该休息了的何可欣依然坐在客厅里,面色凝重。   看到他们进来,何可欣站起身来,脚下却没有迈开步子,脸上带着无辜看着叶益清,细细的观察着他脸上的神色。心里不禁打着鼓,不知道,益清今晚去那里,那个老头有没有把事情说出来?   叶益清疲惫的捏着自己的眉间,发现何可欣表情有些慌张,但是他也没有力气去说些什么了,侧过头看向自己的母亲:“妈——您去休息吧,这么晚了。”   沈香远搀扶着叶母,也劝导她:“对啊,妈妈您先上楼休息吧。”一路上叶母一句话都没有说,她也没能问问金伯父现在到底是怎么样了。   叶母点点头,拉开沈香远扶着自己的手,“香远,你也休息去吧,我自己上去就行了。”说完,准备自己扶着扶手走上楼。   沈香远伸出手扶着她的手臂,轻声的道:“妈妈,我扶您上去,不然我不放心……”   叶母无奈的点点头。俩人往楼上走去。沈香远回过头看了他们一眼,恰好看到何可欣走到叶益清的身边挽着他的臂膀,她连忙转身,不去看他们。   何可欣发现叶益清脸上的表情毫无异样,揽紧他的手臂,微抬起头,小心翼翼的问他:“益清,今晚去见到他了吗?他怎么样?”   叶益清叹了口气,缓缓回答她:“没看见他,听说他还在昏迷——不知道现在怎么样。”虽然母亲要他跟他和平相处,但是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吧,没见面的时候,自己还是可以恨他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今晚看到母亲的表现以后,他忽然觉得,也许那个男人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么坏。   不不不,一定是错觉错觉!   何可欣终于舒了一口气。原来益清今晚没有见到他,那么事情就好办多了。最好那老头子赶紧死掉,省的坏了她的好事。 ☆、惊心动魄   那么今晚……何可欣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抬首,靠在他坚实的臂膀上,嘴唇贴着他的衬衫,微微的吐着热气,她记得以前益清最喜欢她这么做了……   眼睛带着勾人的魅惑,斜着瞅向他的眸子,“益清……今晚,我们聊聊好吗?我想把我这些年的事情都告诉你……”声音带着迷人的沙哑。   若是以前,叶益清一定迫不及待的抱着她走上楼去。这五年来,他几乎日日夜夜思念着面前的人儿,疯狂的怀念她的柔美和娇媚。   但是今天,又重新感受到她的存在,他的脑海里竟然不自觉的浮现着另一张面孔,同样娇柔美丽的面孔。想到她惨白的小脸,受伤的神情,他忽然觉得自己几乎无法呼吸……   轻轻的推开靠在他身上的柔软娇躯,声音中带着浓浓的疲惫:“对不起,今晚我实在是太累了,明天再聊天吧。”没等她回答,他就径直往楼上走去了。   身后的女人在他转身后,娇柔的面孔瞬间化成铁青的怒脸。何可欣不敢相信,叶益清竟然对她不感兴趣了!他不是口口声声说爱她的吗?!   愤懑的握紧了拳头,稍长的指甲深深的扎进了手心,刺痛令她瞬间清醒。没关系,她会慢慢的夺回他的心的。眼中闪着坚定——   沈香远安抚好叶母,走出房间,正要为叶母关上房门,却听到叶母的喊声,忙问:“妈妈,还有什么事情吗?”   “香远,明天陪我去个地方,今天益清他爸爸给我一个钥匙,让我去帮他取点东西交给益清——”   “哦,好的,妈妈。那您休息吧,晚安。”沈香远为叶母带上房门,恰好看到隔壁何可欣的房门关上。   一双阴鸷的眸子,在门后闪着光……   清晨。   沈香远醒来的时候,睡在身边的叶益清已经上班去了。她翻了个身,靠上他的枕头,钻进他被窝的位置,头埋进被窝里,嗅着他独有的气味儿。   想起昨晚,她的脸酡红一片,她甚至不记得自己是何时回到□□的了,好像是他把她抱回去的吧——   她回到房间的时候,没看到他的身影,只见浴室的玻璃上晃动的人影,听到水流的哗哗声,就知道他正在洗澡。于是她只好先坐在床边,翻翻书本。   水声突然停止了,浴室的门开了一个缝,叶益清微湿的俊颜出现在门边,对着她叫了一声:“帮我把浴袍拿过来,就在床边——”长指还指了指她身边的位置。   她侧头,果然看到白色的浴袍放在旁边,她拿起浴袍,走到浴室门外,他已经又转进去了,她只好敲敲门,里面的水声稍微小了些,他低沉的声音传出:“帮我拿进来……”   沈香远听罢,脸倏地红透了。怀里揣着他的白色浴袍,左右为难。进还是不进?   “快点呀——”他催促着。   眼睛一亮,她咬咬牙,给自己打打气儿后,右手旋着门把,推开门,左手拿着浴袍从缝隙中伸了进去,在里面晃了晃——   “拿进来,我拿不到,你拿到架子上挂着——” ☆、惊心动魄   挂着?那不是势必要进去?   无奈,只好将门更推开,她闪了进去。   门内,浴室里的雾气氤氲着,看得到他模特儿般标准的身材隐隐透现,她忙把眼睛闭上,背对着他,走近架子。估摸着差不多到的时候,将手上的浴袍挂上了架子——   收回手,却被一只灼热的大掌捉住手腕,惊吓中,她睁开眸子,看到一丝不挂的他站在她的面前——   “啊——”尖叫着用另一只手捂着自己的眼睛。完了完了,长针眼了!!!   低沉的笑声在她的耳边响起。“我的老婆大人……”悠悠的调侃声传来。   她感觉到自己被他拉进了喷洒着热水的花洒下——   温热的水流洒向她的脸庞,惊吓中睁开眸子:“不要——唔——”红唇却被他突然的袭击,长舌趋入她的檀口,大手在她的衣服扣子上游移,不一会儿,她已经感觉到水流流经她的娇躯……   鼻间和唇瓣都是他的味道,他的热烈激起了她的火焰,渐渐的,僵硬的身躯软化在他的怀里,他放在她腰际的大手,倏地用力,将她固定在身前。   “我亲爱的老婆,你好美……”他边亲吻边在她的耳边喃喃低语,她原本抵在他胸前的手,揽向了他的颈后……   浴室的玻璃上,透出两个交缠的身影。   叩叩——   “香远,你醒了吗?”   叶母的声音将沈香远由思绪中惊醒。迅速的坐起身,感觉到滚烫的双颊,她不禁双手捂上了脸颊,暗骂自己。听到叶母又叫了一声,她忙回答:“妈妈,我已经醒了,马上出来……”   手脚快速的自□□起身,在衣橱前翻着衣服。   听到房间里传出的声响,叶母不禁微笑着摇摇头,这孩子……担心她太过着急,对着门里说了一句:“香远,不急,你慢慢整理,我在楼下等你。”   听到沈香远应了一声,叶母才转身扶着扶手往楼下走。左手揣进口袋里,摸了摸金城泽昨晚交给自己的保险柜钥匙。   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思绪回到了昨晚——   在他打房间里,她站在床边,定定的看着闭着双眸的他,紧蹙着眉头,脸上很不安稳的模样。这样的他,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   从他们相识相恋相知,到最后分手,连带着这二十多年来,从各个渠道看到的消息,他都是意气风发的模样,何曾这么虚弱的躺着?   她很心痛,除了心痛再也没有别的感觉了。原来,这么多年了,自己还是无法忘记这个男人,即使他背叛了自己,她还是将他深深的埋进了心底,怎么也忘不掉了……   她在心里,不停的为他祈祷。希望老天能够给他健康——或许是老天的怜悯,竟然让她看到他眨动的眼睛——   那一刻,她忽然觉得,自己就算是为了他而折寿,她都愿意。   见到她,他的眼中透着喜悦的光芒。嘴巴微张着,却发不出声音来。她冲上前去,扶在他的床边,蹲下身子,与他平视:“你,觉得还好吗?” ☆、惊心动魄   二十多年了,二十多年来她第一次用关心的语气跟他说话。看到他眼中闪动的泪光,她扬起嘴角,对他露出这么多年来的第一个微笑。   他无声的张着嘴巴,说着什么。她听不到,只能靠近他的嘴边,听他断断续续的轻声说着:“柜子里……黑色信封……钥匙……去拿东西……睿……”   听了许久,才听出他说的话,按照他的指示,她在柜子里找到了一个黑色的信封,里面有一张名片和一把钥匙。拿着东西,看到他对她点点头。她知道,自己找对了。看到他的嘴巴又张开,似乎有话要说,她忙靠上前去——   “韵韵……对……对不起……”   热气在她的眼中浮现。这三个字,她等了整整二十七年——   但是现在才听到,似乎已经太晚了。他们,已经没有可能再在一起了。这是她今晚见到他以后,依然坚定的信念。   拿着东西,她没有再跟他说一句话,而他显然已经没有力气再多说了。   看着他布满了雾气的双眸,早已失了锐利的神色,剩下的,只有悔恨。“韵韵……二十七年前……”   听到他提起,她摇摇头,告诉他:“不用说了,事情已经过去了——”   她已经不想再去深究,为何二十多年前,他选择了章云放弃了她还有他们未出世的孩子。   现在那一切对她来说,已经不像当年了,当年她急欲寻找真相,却被他的婚礼刺得遍体鳞伤。今天,再来说那些已经太晚了。   拿着他的东西,她跟他道别:“今天来,只是想再见见你,别的,都不想再听了……你……好好保重身体,还有儿子要照顾,你的太太也需要你的照顾……”说完,她猛地转身,离开了房间。   今天,就做一个了断吧,一彻彻底底的了断。过了今天,他们之间就两不相欠了。   “伯母……伯母……”一个声音在叶母的耳边响起,她回过身,看到何可欣一身嫩黄的连衣裙,站在二楼楼梯口处,手里拎着一根长长的跳绳,怀里抱着几本厚重的医书,叠起来已经到达她的下巴。   叶母疑惑的看着她:“何小姐,你拿着这根跳绳,是要去运动吗?”眼神在她的身上打量了一下,穿着连衣裙,怎么运动呀?现在的年轻人,她是越来越搞不清楚了。   何可欣微笑着回答:“伯母,我已经跳完了,现在是要把绳子拿回健身房去,刚才我在房间的阳台上跳过了——”   “哦,原来是这样——你要去上班了吗?”看她的手臂下还夹着一个手提包,似乎快要滑落的样子。   “对呀,伯母,您能不能……帮我拿一下这个包包?我这几本书太重了——”   叶母点头,手伸向她的手臂下,还没摸到包呢,她就已经将手臂松开了,包包就这么滚落到阶梯上——   叶母弯下腰伸手去捡,看到阶梯上靠近自己的黑影,她抬起头,看到原来是何可欣也同时弯下腰,但是手上几本医术瞬间滑落,不偏不倚的砸到叶母的脚背,叶母一吃痛,整个人站不稳,往楼梯下滚去—— ☆、惊心动魄   “伯母——”   会议室里。   黑色的真皮座椅里坐着一个身影,俊逸的脸孔,浓密的眉毛,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紧紧的抿着,不时的抽动一下。   一手支着下颚,另一手的长指翻动着手上的文件,两耳仔细的听着下属的报告——   “……这就是我的计划,叶总裁。”一张年轻的脸庞,双眸熠熠生辉,充满着期待的看着他们的总裁——叶益清。这个传奇人物,是他们奋斗的偶像!   叶益清点点头,示意他坐下。然后缓缓的开口:“市场调查没有做得透彻。你这个产品只面向18岁到24岁之间的年轻人,但是这部分人往往是没有多大购买能力的……可以尝试着在你的产品中加点别的元素,让24岁到38岁之间的成功人士也感受到它的魅力——”   办公室的门忽然打开,小秘书没敲门就匆忙的走了进来。   在座的各个部门经理,都怜悯的看着小秘书,心里一致想着,完了,这个小秘书不知轻重还没敲门就跑进来了。可惜了这么一副漂亮的外貌啊。   叶益清蹙起浓眉,看着自己的秘书。向来稳重的秘书,今天竟然这么慌乱?   “总裁,电话——”秘书拿着叶益清的手机,赶紧的递到他的面前。她的心里也很紧张。深怕总裁一个不高兴,就把她给轰出去了,那她就真的完蛋了。但是如果没把电话送到,估计她会死得更惨,两相对比之下,选其轻也——轰出去好过死吧……   叶益清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接过手机,放到耳边。   忽然脸色大变——   手上的文件跌落下来。众人只见他僵硬的说了一句:“我马上到——”   挂上电话,叶益清看着在座的各位下属,神色铁青的说:“散会,会议延期——”   刚才的年轻人一听,有些着急的站起身:“总裁,请问要延期到什么时候?”他很想再听听偶像的意见!   叶益清瞪了他一眼,僵硬的回答:“不知道。散会!”   秘书在一边,忙对着众人拍了拍手掌:“好了,各位散会吧,具体时间我会再通知大家的——”大家听了,才站起身,走出办公室。   看到人走的差不多了,但是总裁还站在原地,动也不动,秘书轻声的问道:“总裁,您……还不去医院吗?”   叶益清愣愣的看向她。去医院?去医院!   妈妈滚落楼梯,已经送往医院抢救了!   脑海里不停的萦绕着沈香远的这一句话——他忽然回复了神志,冲出办公室。   秘书拿着他落在桌面上的手机大喊:“总裁,您的手机——”但是如疾风般的身影早已消失在电梯里……   叶益清开着跑车,一路飞奔至医院。   急救室外,看到沈香远正紧张的不停的踱着步子。何可欣也是慌张的站在门外,紧盯着急救室上亮着的红灯。   走廊里急切的跑步声,引起了两个女人的注意,俩人同时看向来人。见到熟悉的面孔,忙奔上前去。“益清——”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俩人互相看了一眼。   叶益清看到两个护士正拿着血袋走进急救室,他没顾沈香远和何可欣,拉住其中的一个护士,急切的问:“我妈怎么样了?” ☆、惊心动魄   护士瞅了他一眼,表情严肃的回答:“请不要打扰我们的工作。我们的时间是用来抢救病人的。”   听罢,叶益清赶忙放开手。“对不起对不起——”连连道歉。   急救室的门在他的面前阖上。他转过身,面对两个女人,冷然的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妈怎么会滚下楼梯?”眼睛在沈香远的身上逗留了几秒。   沈香远接收到他的视线,正要回答:“我——”却被一旁的何可欣抢断:“益清,都怪我不好,伯母要帮我拿包包,但是她一时没有站稳,就摔下去了——呜呜,对不起……”说着,眼里蓄满了泪水。   “你……”叶益清想责怪几句,但一想到她因为自己受到的苦,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只能转过头去,狠狠的瞪视着急救室上的灯。忽然又想起昨晚沈香远说今天要陪着母亲出门的——   转过头看向沈香远:“你不是说要跟我妈出去?怎么这个时间还在家里?”   “我……我起来晚了……”沈香远喏喏的回答他。..怀孕的身子,总是特别的累。嗜睡是她最近的特点,她也没有办法改过来。   “起来晚了?!你怎么不早点起来?你睡那么多干什么?”叶益清似乎是找到了一个发泄点,毫无顾忌噼里啪啦的就吼出声来。   “叶益清,你搞什么?没事你骂美人干什么?!”李斯给叶母办好手续,走回急救室,就刚好看到叶益清在骂着沈香远。而沈香远竟然也傻傻的站在原地任由他骂。   “叶妈妈摔倒,关她什么事?”李斯忍不住为沈香远辩驳。睡觉睡得晚也成为他骂人的理由了?呵,这小子,皮痒了吧。   “如果不是她起晚了,我妈会摔吗?!早点出门不就没事了?!”叶益清红着眼睛,忍不住怒意的骂出。   看到沈香远白着脸站在那里,他又觉得心里闷得发慌。更难听的话又忍不住脱口而出:“睡睡睡,你一天就知道睡觉!睡那么久,养着干什么?!”说完,看到她的身子一震,他又后悔的不行。   该死的他!为什么说出这样的话来伤害她?叶益清不禁在心底骂自己。   沈香远眩晕的站着,忍不住伸出手扶向冰冷的墙面。她的心已经碎成一片一片的了。   叶益清颊边吹来一道冷风,闪躲不及的他,吃了李斯狠狠的一拳,整个人往墙面上撞去。   “叶益清,你够了!你再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李斯眼睛微微眯起,难得的露出凶狠的表情。   他已经看不下去了!就算是朋友,他也忍受不了叶益清的发神经。   叶益清举起手,用力的抹去嘴角的腥味儿。   眼神烧着炽热的火焰,狠狠的瞪着李斯:“要打架?好啊!来啊——哼,我看你是看上我老婆了吧,要不然你为什么给她出头,没关系,我不介意让给你——”叶益清口不择言的说出更刺伤沈香远的话来。   沈香远白着脸,她已经听不下去了。   “该死的!叶益清,你少说一句会死啊?!”李斯冲上去,左手拎起叶益清的衣领,右手握成拳头,就要挥去——   “够了!”沈香远冰冷的声音在走廊里回响。 ☆、惊心动魄   她受够了,叶益清的不信任,一再的伤害了她的心,今天他的话,更是刺痛了她已经伤痕累累的心。她天真的以为自己对于他是不一样的,也许她错了,自己不过是他的棋子——   现在正主已经回来了,她这个配角也该谢幕了——   看到叶益清也挥起了拳头,她大喊:“叶益清,够了!不要再打了!我们——离婚——”一字一句的,她说出决绝的话来。   心在滴血,一滴滴的,将自己染红……   叶益清听到她的话,整个人愣住了。李斯也止住了挥向叶益清的拳头,傻傻的看着沈香远:“美人,你别胡说,好好的离什么婚?这小子,教训一下就听话了——”   “李斯,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沈香远冷静的说着。   叶益清愣了几秒,突然发出响亮的笑声:“哈哈哈——太好笑了——离婚,你凭什么离婚?”他的双目通红,脸上带着肃杀的神情:“你欠我的钱还没还,你就想离婚?”   沈香远听罢,脸上的神情怔了怔,随即回答:“我会给你写张欠条,每个月用薪水还你——”她只有这个办法了。   “哈哈,那就更可笑了。你还得起吗?”叶益清相信,沈香远不可能还得起的。   “……”   “我替她还——”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伴随着皮鞋踏在冰冷大理石上的脚步声。   寂静的走廊里,只有一个人的脚步声想起。   众人都静止不动,看向来人。   沈香远看着面前陌生的男子,一身尔雅的铁灰色西装,戴着一副金丝眼镜,脸上的神情淡漠文雅。他是谁?似乎有些面善,但是,她想不起来是谁了。   叶益清看到来人,鼻子冷哼一声,瞪着面前的李斯:“放手。”李斯松开手,他手指轻轻的拉扯着皱巴巴的衣领。冷淡的对着陌生的男人说道:“先生,请问你是?”应该不是什么名人,没见过。   “山本野。”   山本?日本最近要进驻国内的财团企业?叶益清忽然想到最近一直风风火火的报道。不会,应该不会这么巧。   叶益清撇嘴笑了笑:“你知道她欠我多少钱吗?”他自己都算不清楚。   “无所谓,多少都可以。我都替她还了。”山本野冷然的回答。走到沈香远的身边,垂下头温柔的看向她:“你想现在走吗?”尊重女性,是他出生以来就受到的教育。   不像那个男人——眼神冷冷的瞥向气急败坏的叶益清。   “我……”沈香远愣愣的看着面前的自称山本野的男人。现在她很肯定,自己不认识他了,印象当中根本没有这个名字。   但是他为什么愿意替她还债?她不明白。   但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我……我还不能走,我妈妈……不,他妈妈还在里面,我想等到她出了急救室——”   山本野点点头:“好,我陪着你在这里等。”   叶益清看着面前的男女当他不存在一样,自顾自的说话。听到沈香远说道“他妈妈”更是怒火中烧。忍不住,恶毒的嘴巴说出:“山本先生,这位可是我的妻子呢——”   “我知道。”山本野冷冷的打断他的话。 ☆、惊心动魄   “她怀着我的孩子——”   “我现在知道了。还有吗?”山本野耐烦的问着。   “……”叶益清无语了。难道他的目标不是得到沈香远吗?脸上的神色竟然没有一点变化。   急救室的灯终于灭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走了出来,摘下面罩,看向等在门外的几个人。   “病人的家属是哪位?”医生问道。   “我是——”两道声音响起。叶益清看向何可欣,却发现她嘴巴连动都没动,心下一沉。转而看向沈香远,沈香远正焦急的走向医生:“我妈怎么样了?”声音中带着焦虑。   是她。叶益清没想到,在自己这么对她以后,她还是如此真心的对待他的母亲。反观何可欣,她才是最该站出来的人,却站在身后动也不动。   一个晃神,才发现医生已经在解释了:“……病人情况很不稳定。摔落下来,撞到了头部,现在暂时脱离了危险期,但是必须到icu病房,后期还要观察……”   沈香远听到icu就已经神色大变了。忙问:“可不可以不去?”她很担心,叶母一去也会跟她的继父一样,再也不出来了……   女医生眼神奇怪的看了看沈香远,心里不禁嘀咕病人怎么有这样的家属,就舍不得那几个钱?   她又怎么知道,沈香远曾经经受的痛苦呢。   但是叶益清知道,他一听沈香远的话,就知道她想到了她的继父。   “是不是不愿意去icu病房?这个对治疗是有——”   “去——请您尽全力救治我妈——”叶益清坚定的回答医生。   看到出声的男人,女医生满意的点点头,还是男人有气魄。“那么尽快办手续吧。现在病人还没清醒,家属就不要跟着进病房了,免得带细菌进去……”说完,医生就走开了。   叶母被护士推了出来。   叶益清和另一道身影急急的冲上去,俯在推床的两边。叶益清抬首,看到对面的人影竟然还是沈香远……   她正担心的看着他的母亲,他的心里一阵扯疼。他刚才竟然这么对待这个真心孝敬他母亲的女人。他真不是人,真不是个男人!   但是男性的自尊让他又无法拉下脸来道歉。   沈香远看着躺在□□的叶母,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甚至连嘴唇都是白的。她在心里不住的为叶母祈祷……   俩人跟着护士将叶母推进icu病房。   看到护士手脚利落的为叶母夹好各种仪器,打上吊液。良久,才处理妥当,走出病房。俩人就这么站在窗户边上,看着里面躺着的叶母。   叶益清终于能够体会到沈香远继父住院时的感觉了。这种滋味儿,真的很不好受。似乎一切都不由自己控制。   “可以走了吗?”清冷的男声在俩人的耳边响起。沈香远这才想起来,自己要跟叶益清离婚了。   看向叫着自己的尔雅男子,沈香远缓步向他靠近,对他点点头。她是不是又陷进了另一个苦涯?把自己卖个了一个人,又卖给另一个人……   在心里苦笑一番。 ☆、惊心动魄   山本野从怀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叶益清:“这是我的名片,钱你可以算好了以后,给我打个电话,我会在一个小时之内将钱汇入你的账户。”说完,趁着叶益清和李斯怔愣之际,带着沈香远离开了。   走在医院清冷的走廊上。沈香远抬头看向他:“你——”是谁?很想问。   “你不记得我了吗?”   “你不记得我了吗?”清幽的男声缓缓响起。   沈香远不解。“你……我认识你吗?”   “还记得在一个多月前的咖啡厅吗?我是那里的经理——”山本野解释。脸上带着温文尔雅的微笑,金丝眼镜下的眸子,黑亮清澈。看到她依然迷茫的神情,他微微叹息:“有个女孩往你的身上泼了一杯冷水——”   沈香远恍然大悟。原来是他,可是他一个小小的咖啡厅经理,有那么多钱帮她还债吗?而且,他为什么这么做?他们毕竟还是陌生人。   “你为什么愿意为我还债?其实不用的……”她可以一边打工一边赚钱还给叶益清,即使需要一辈子的时间,她也没有什么怨言。山本野实在不需要为她做这么多。他刚才出现为她解围,她已经很感激他了。   “不,我只是想帮帮你。你放心,我没有什么企图的——”山本野忙向她解释。今天他只是来医院做做身体检查,没想到远远的就看到站在走廊上的她还有几个人,他也只是想过去打打招呼。   却不料看到了急救室外的那一幕,心疼她故作坚强的脸蛋,明明毫无抵抗之力依然强撑着站在那男人的面前提出离婚。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女人。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听到那男人说她还不出钱的时候,自己竟然站出去为她揽下这一切。   “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是不能接受的。”沈香远脸上有些尴尬。   两次见他,都是在她十分狼狈的情况下。..一次是被梦琪当面泼水,而且还被君野王子的保镖围着;第二次,又是她被盛怒的叶益清逼迫着还债。呵。   欠叶益清的钱,她会再想办法,实在不行,她还可以跟梦琪开口的吧。忽然想起梦琪,她瞬间又觉得眼前充满了阳光。对啊,至少她还有梦琪,和……肚子里的孩子。   手轻轻的抚上小腹。脸上露出母性的慈爱笑容。   山本野不禁看呆了。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吸引了他呢?美貌?在他的身边,也不乏美丽的女人;气质?不管是优雅的、知性的、妖娆的等等等等,他身边也有很多;金钱财富?她没有。   也许,是她娇弱的外表下,坚强的脾性吧。   “山本先生……我们就在这里分手吧,谢谢你今天又一次为我解围。我的事情,我会自己处理好的,很谢谢你。”沈香远站在医院的大门口,微笑着看向俊朗的他。   俊男美女往往能够引起别人的注意,更何况是这么出色的一对。众人经过他们的身边,纷纷回过头来看着他们,眼中带着惊艳。 ☆、惊心动魄   “你……”山本野从口袋中拿出一张名片交给她:“你有事可以直接找我,我还会在中国待两个月的时间。只要你有需要,钱绝对不是问题的——”山本野听到她的拒绝,也不好缠着她,只能由她去了。但是,只要她开口,他说过的话,一定会兑现的!   结果名片,沈香远细细的看了下上面的头衔——空的?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名字和一个电话号码,再有,就是一个酒店的地址。   心底微微笑了笑。抬起头,明朗的眼眸盯着他的黑瞳:“谢谢。我知道了——”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山本野有些觉得不好意思,说了这么久,连她的名字都还不知道。   沈香远忍不住笑出声来:“你不知道我的名字还愿意替我还债呀!呵呵,我叫沈香远。你能听的明白吗?”沈香远担心他不懂。因为从他的名字,可以看得出他是一个日本人,不过他的中文说的不错,基本没有别扭的音调。   山本野点点头:“我明白。”虽然他是日本人,但是他仰慕中国的习中文,所以他的中文还是很好的。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你有事忙就先走吧,我还要去别的地方。”沈香远把他的名片放进口袋,再一次跟他道别。   山本野无奈的点点头,“有需要一定要告诉我——”他也只能这么交代着她。   “我知道了,谢谢。再见。”沈香远对他挥挥手,目送他离开医院的大门,在门外招了一辆计程车。   沈香远微微一笑。   向后看了一眼高耸的医院大楼,她迈着步子往外走去。现在,她是一个人了,不,还有肚子里的孩子。   迷迷茫茫走了很久。眼前已经是一条陌生的街道,人来人往,却没有一个是她认识的,大家淡漠的眼神,匆忙的脚步,在她的身边急急的走过。   好像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已经被孤立了。   肚子空空的,看着斜挂的太阳,沈香远才忽然想起,自己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难怪胃里已经泛起了酸水。   可是,摸了摸空空的口袋,里面没有一分钱。早上起来,才下楼就已经看到楼下乱成了一片,她哪里还顾得上拿钱?甚至手机都没有带出来。   不知道现在叶母的情况怎么样了?   还有,她应该怎么跟叶益清谈判?   这一切的一切,究竟该怎么理清?   叹了口气,她抚了抚空空的肚子,她几乎已经听到肚子传出的叫声了。   空气中飘着香甜的蛋糕香味儿,眼睛搜索着香味儿的来源,她前方不远处,就是一家蛋糕店。   走到透明玻璃外,各式的蛋糕摆放在橱窗里,她忍不住舔了舔嘴唇,鼻子深深的吸了几口气,似乎这样就能够给空荡荡的胃,一点点的安慰……   一块香甜的巧克力蛋糕出现在她的眼前。她抬起头——   她抬起头——   一个栗色长卷发的女人,手上拿着一块蛋糕,微笑的看着她。沈香远疑惑,她认识她吗?   “小姐,您好,我们咖啡厅刚开张,正在试营业期间——” ☆、惊心动魄   沈香远回给她一个微笑,原来是这样。她还以为又出来一个陌生人说认识她呢。不过,咖啡厅?算了,自己口袋里一分钱都没有,就怕进去了出不来。   “免费招待前一百位客人——请您拿好蛋糕。”女人热情的微笑着。   她是前一百位客人?“谢谢你——”手接过蛋糕,正要离开,女人拦着她:“小姐,您可以到我们的咖啡厅里坐着,小店才可以免费招待。这边请——”女人轻轻的推着沈香远,走进蛋糕店旁边的咖啡厅。   一直到坐在一个角落里,沈香远还在怔愣当中。这世界上,有这么好的事情吗?但是面前站着的女人一脸的热情,还为她端上一杯香浓的咖啡放在桌上。“小姐,您请享用。一会儿还要麻烦您给我们提提意见,谢谢您——”   沈香远不知所措的点点头,提意见吗?那么她应该还可以吧。拿起咖啡,轻轻的抿了一口。味道很醇,口感很顺滑,香味儿也很浓郁。   不禁点点头,笑着对她说:“你们的咖啡味道很棒!”她很喜欢。   环视一周,发现店里面的客人也不少,自己怎么会是前一百位的客人呢?还来不及细想,女人又说——   “那您试试我们的蛋糕,这是我们自己研制的巧克力蛋糕,跟别人的……很不一样。..”女人微笑着解释,并且拿出一把小叉子,放在沈香远的面前。   沈香远拿起叉子,挖下一小块蛋糕,放入嘴中,蛋糕几乎入口即化。这,真是太美味儿了!她不禁瞪大了双眼,手上的叉子又多挖了几块,放入嘴中。   着迷的点点:“蛋糕也很棒!你们的师傅真的很厉害呢!”   女人勾着魅惑的笑容,对沈香远道:“当然了——”   沈香远吃着吃着,觉得眼前的景物开始摇晃,逐渐迷蒙——在她昏迷前,看到女人微笑的脸庞,还有她眼中的满意。她究竟是谁?   女人看到沈香远倒在椅背上,轻轻的摇了摇她的臂膀,“小姐……小姐……”看到沈香远没有反应,她才靠在沈香远的身边坐下,将她移到自己的肩膀上,让她睡得安慰些。   另一只手掏出手机,摁下熟悉的一串号码。电话只响了两声便接起了——   “头,我已经找到她了,现在要怎么做?”眼神瞅向肩头昏迷的沈香远。听着对方说完,她冷冷的回答一句:“是的,头,我马上送她过去。”   黑暗中,沈香远不停的奔跑着,似乎身后有野兽在追赶一般,疾风在耳边呼呼的吹,身后的黑影也在不停靠近她——   “啊——”尖叫着坐起身,摸摸额际的冷汗,原来只是噩梦。   长长的舒了口气,她看着黑暗的周围。昏迷前的一切如流水般涌进她的大脑。她吃了一块蛋糕,喝了一口咖啡,接着就昏迷了——   那么,这是哪里?!   但是这里并没有给她陌生的感觉,反而令她觉得安稳之极。熟悉的味道在房间里蔓延。   这这这是叶家大宅!叶益清的房间!   手指摸向床头的按钮,旋开,一室的昏黄灯光。   果然!这里是她住了两个多月的叶家!她怎么会回来这里?掀开被子,她翻身下床,低下头,却发现自己已经换上了睡衣。脸上不禁通红一片,这是谁给她换上的?! ☆、惊心动魄   走到门口,旋开门把,却发现门怎么也打不开了。再用力了几次,发现情况依然如此!   她使劲的拍着门板:“开门啊——开门啊——来人啊——”但是门外依然一点响声都没有。   叶益清难道要将她囚禁起来吗?   沈香远又用力的怕打着门板,直到手掌都拍红了,还是没有一个人来。   “赵妈——快来人啊——赵妈——”声音越喊越小,直到消失。   她好饿。只吃了几口蛋糕,根本就不够补充自己的能量。更何况她现在是一个人吃,两个人补。   嘴巴已经因为喊叫,变得干涸,嗓子干涩,引来一阵阵的吐意。忍不住冲进卫生间里,对着马桶狂吐了起来。本来没有吃下什么东西的胃,因为她这一吐,更是难受极了。   好不容易,难受的感觉消失了一点,她站起身,冲掉马桶里的污物。走出卫生间。   看着房间的摆设,心里苦笑着。原以为自己已经逃离了他,终于可以过自由的日子了。想不到,才自由了几个小时,又回到了他的掌控之下。   不,不行!她必须离开这里。   眼睛看到敞开的落地窗。她走近,看向窗外。黑压压的一片,只闻得到茉莉花的清香。这里是三楼,无论她怎么想办法,也无法下去的。   往回望向房间,脑子里快速的转着,哪里有绳子?   床单?对了!床单!   走到床边,先在床头柜里找出一把剪子,她掀起床单,剪子对着床单剪下——   门外响起了开锁的声音。   听到门锁打开的声音,沈香远迅速的将手中的剪子藏在被子底下,眼神警戒的看着推开的房门——   一张稚嫩的脸孔出现在门外。   手里捧着一个银色的餐盘,上面是一些清淡的食物。   “耳元?”沈香远轻声的叫道。她有点不敢相信,面前的女孩,是那个一直都战战兢兢的耳元吗?一双细长的眸子,竟然带着深深的恨意,嘴角僵硬,脸上的神情是沈香远从未见过的凶狠。“你……”   “太太,这些是您的晚餐。请您慢慢享用——”耳元将餐盘放置在床头柜上。   “你……我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情让你不高兴?”右手拉着走过她身边的耳元,却忽然发现耳元的手冰冷得吓人。“你的手,好凉啊——”双手忍不住同时握上耳元的手,为她摩擦生热。   看到耳元另一只手握成拳头,沈香远正要伸过去为她取暖,已然忘了耳元看向她的仇恨目光——   耳元一把将她的手甩开。眼神含着寒冰瞪着她:“不要用你的脏手来碰我!”   沈香远的双手被甩开,人也被外力甩向床头,肩膀狠狠的砸在床头上。沈香远吃痛,忍不住轻呼出声。   “耳元,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沈香远能想到的,只有误会,否则耳元怎么会对她有这么重的敌意。对,似乎从花瓶事件开始的,难道就因为她没有一开始就对叶母坦白吗?   “耳元,花瓶的事情——”沈香远想要解释。   耳元不耐烦的打断她:“什么花瓶的事情,你到现在还不明白?花瓶是我故意打碎的——不过没想都你竟然这么轻易就逃过老太太的责罚,哼,是我太小看你了——”耳元冷哼一声,眼神瞥向沈香远。 ☆、惊心动魄   “什么?花瓶……是你故意打碎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沈香远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耳元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她的话语里透露着就是要陷害她一样?   “那是因为……你抢了不属于你的男人……而且——”眼神扫视沈香远已经微凸的小腹,眼神中带着疯狂的恨意:“你竟然还怀了他的孩子——”   “你……你……你喜欢叶益清?”沈香远轻声问出,但是随即,她自己心里又否定了这个可能性。不可能的,耳元从来都不曾表现出喜欢叶益清的神情。   “我才不喜欢他!”耳元一口否认,随即又道:“——但是她喜欢他——”眼中透着迷离的光彩。   “她?是谁?”沈香远发现耳元已经神志有些不清了。她缓缓的向后靠去。   “她是一个好美好美的人……美得不可思议……温柔得像水一样……”眼中的崇拜,令沈香远相信,“她”确实有那么美。   但是,“她”究竟是谁?   忽然耳元转过头来,眼中的崇拜早已消失殆尽,剩下的熊熊恨意,瞪着她:“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他才不会变心!你!是你勾引了他!是不是?!”   “不,我没有!”沈香远大喊,眼睛不停的看着敞开的房门。为什么赵妈不上来?为什么家里没有一点儿声音?   “哈哈,你不用看了,大宅里除了你和我之外,没有别人了——”耳元轻易的看出了沈香远的心思,她一句话将沈香远打入了冷窖之中。   “不可能——”家里这么多人,除了赵妈,还有好几个女佣呢?还有司机小李呢?   “他们都在佣人房休息,难得今天主人都不在,大家当然是多休息休息——”   “耳元,你想……怎么样?”沈香远定了定心神问道。如果没有人能救她,那她就要想办法自救了。耳元已经神志不清了,只有多说话拖延她的时间。   “哈哈,我想怎么样?唔……我也不知道,我还要想想……我应该怎么做,她才会开心呢?”耳元仔细的思考着,右手抚着自己尖翘的下巴。兀自的陷入了沉思当中。   沈香远看到她垂下头,便轻轻的移动身子,靠向房门的那一侧。待她靠到了床沿,发现耳元还没有回过神来,迅速的翻身下床,跑向门边——   没想到那个身影瞬间就清醒了,而且速度比她更快的到达了门边,用力将门甩上,发出一声巨响——   砰——   耳元冷眼盯着慌张的沈香远,冷笑着:“想跑?没那么容易——”慢慢的逼退沈香远,直至她坐回□□。“好好的听话,那你就不会受那么多的苦——”   “你到底是为了谁?”沈香远决定问到底,一副豁出去的模样:“即使是死,你也要让我死得明明白白吧?”   “也好,就告诉你。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心爱的可欣姐……”   经过沈香远的身边,手中轻轻的挥动。眸子阴凛的看着沈香远——   沈香远瞬间就闻到一股熟悉的清香,这是什么味道?头好晕啊。   手扶上额头,沈香远想要撑起沉重的头,却发现怎么也使不上劲儿,整个人往□□倒下…… ☆、惊心动魄   耳元嘴角噙着满意的微笑,看着倒下的沈香远,眼中闪过一抹狠毒。   眼尖的发现,床单掀起的一角,露出隐隐的亮光,她翻开一看,一把银色的剪子,一个计谋在她的脑中闪过——   拉着床单,剪子在上面剪成一条条细长的带子,她将带子一根根系起来,结成差不多长度的布绳,看向一边的沈香远,她冷哼一声,将布绳放在窗边,走回床边,将沈香远抗在肩上,往窗边走……   夜晚的天空原本乌黑一片,忽然一轮月亮升起,向大地洒下柔和的光线。   耳元把沈香远放倒在窗边,看着窗外朦胧的树影,呼呼的风声在耳边响起,她竟然感到一丝丝的毛骨悚然。   手上拿着一把布条,缠绕在沈香远的身上,打了个活结,布条的另一头,她系在落地窗上的窗扣上,待一切都处理妥当,她冷笑着,将沈香远扛起,从落地窗往外放下——   手上的布绳一点一点的放,一边放一边嘴里念叨:“不要怪我,要怪只能怪你自己,什么不好抢,偏偏要抢走我可欣姐的老公……不要怪啊……”   念叨完,发现手中的布绳已经放完了,探出脑袋,看到沈香远的身子在二楼的半空中摇晃着,她阴冷的笑了。拿起□□的剪子,在布绳上剪开一个小口子,看着它慢慢的咧开……   做完这一切,她拿着剪子在身上擦了擦,走到床边,丢在□□。看到床头柜上动也没动过的晚餐,她一把打倒在地……   叶益清开着黑色的跑车跟何可欣还有赵妈一起回到叶家大宅。后面紧跟着李斯的车子。   才开进铁门,赵妈就指着前方大叫:“少爷、少爷——那——那是什么?”   叶益清顺着赵妈的手指,看去,一个黑影在二楼的半空中摇荡,夜色中,看的并不清晰——   心底一惊。这是什么东西?!   无神论者的他,坚信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的,但是看到这一幕,他不禁自问,真的没有吗?如果没有,眼前的,又是什么?!   忽然想起下午被简兰送回来的沈香远,她不会出了什么意外吧?!眼神一凛,如果她出了什么意外,别说是人,就算是鬼,他也不会放过!   如此想着,他快速的打开车门,侧过头面向副驾驶座上的何可欣:“你和赵妈留在车里,不要出来——”   何可欣听话的点点头。她也不知道那个黑影是什么,作为一个医生,她也是不相信世界上有那个东西的……   快速的下车,招呼身后的李斯,俩人慢慢接近大宅的楼下。借着月光,俩人抬起头看向黑影——   不约而同的倒抽一口冷气。   月光照射到那黑影的脸庞,清晰的看得出是沈香远的模样!   “该死的!这是怎么回事?!”叶益清整个人都颤抖着,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大脑开始短路。看着摇晃的沈香远,他几乎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还好李斯还算清醒,看出沈香远的不对劲。忙一巴掌拍向怔愣的叶益清的后背,催促他:“你快上楼去看看怎么回事!我在这里,万一不对,我好接着她——”神色紧张的瞪着叶益清,发现他还是一动未动,他忍不住吼了一声:“你快点去啊!” ☆、惊心动魄   叶益清忽然清醒,“那——你可要接住了——万一没接到,我要你偿命——”   “知道了,还不快去?!”李斯眼睛紧紧的盯着半空中的沈香远,嘴里催促着还站在原地的傻瓜。   叶益清快速的往楼上跑去,冲上三楼的楼梯口,就听到里面一声巨大的响声——   难道她已经摔下去了?不!不会的!   他冲进去,意外的看到耳元正微笑着看长毛地毯上散落的晚餐。她怎么会在这里?   看到他的突然出现,耳元脸上的微笑瞬间消失,脸色变得惨白,很慌张的模样:“少……少爷……”   叶益清忽然想到,李斯曾经提醒他,要注意这个小女佣,但是一直忙着其他的事情,他都来不及审问她,没想到,今天就出这个事情了。   来不及管她的事情,叶益清冲向落地窗边,大手伸向已然裂开的布绳——紧紧的绞了几圈,拽住了!   余光看到耳元靠近了他的身体,他忙大声的吼向楼下的李斯:“上来!快!”   听罢,李斯快速的冲进大宅,往楼上奔去。   耳元手中拿着锐利的剪子,冷然的面对叶益清,眼神阴寒:“哼,想救她?别想了!”   “你……是你干的?”叶益清冷冷的问,他脸上的寒冰瞬间凝起。相对于耳元的冰冷,叶益清的更似千年寒冰。   耳元翘起下巴,高傲的看着他:“是的,没错,是我干的。”稚嫩的脸上,透着一抹阴狠。   “为什么?”叶益清故作沉稳的问道。他惊叹这么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竟然藏着这么狠毒的念头。   心里发慌着,他快支持不住了,手中的布绳勒得他的手掌好紧好紧——李斯快来!   “为什么?你们怎么都问一样的问题?”耳元露出不解的神情,“她不知道也就罢了,难道连你也不知道吗?”   “我知道什么?”   “你为什么要背叛我的可欣姐?你竟然敢一连娶了三个女人,你的心里还有没有我的可欣姐?前面的两个女人你都没有带回叶家大宅,那也就算了。但是这个女人,你凭什么带回只属于你和可欣姐的家?!而且还让她怀了你的孩子!”   耳元手中握着闪着亮光的剪子,眼神迸射出杀意:“你们,都该死——”   闪亮的剪子往叶益清的胸膛刺去——   叶益清睁着锐利的眼眸,眼角扫视着半空中的沈香远,手中的布绳更握紧了些,待耳元靠近他的身体,凛光一闪,他抬起长腿用力踹向耳元的腹部,将她踢飞,直直撞上冰冷的墙面,发出一道清晰沉闷的声响……   耳元挣扎着由地面爬起,眼中嗜血的疯狂,挥起手中的剪子就要冲去——李斯适时的出现在房门口,见状冲上前去,大手掐住她的颈项,将她钳制在墙面上。   发现她手中的剪子往自己刺来,李斯腾出另一只手,拽住她的手腕,往下一使劲,剪子由她的手中滑落。   叶益清趁此机会,用力的抽上布绳,每抽上一寸,看着她柔弱的娇躯在空中摇晃,他的心就剧烈的疼痛一下。 ☆、惊心动魄   好不容易,将她拉到了窗户边上,他喘着气,右手颤抖的伸出窗外,搂住她的纤腰,将她圈上来,他的心,才稳稳的落下,轻轻的呼出一口气,身上早已湿濡一片了——   歇息了几秒钟,他才有力气将沈香远抱下来。直至将她拥进怀中,他才真正的放下心来,紧紧的搂了搂她,才发现怀中的她有些不对劲——没有说话,没有挣扎,甚至,连呼吸声他都没有听到——   颤抖着手指,轻轻的伸向她的鼻下,温热的,虽然很慢,但是还有鼻息——抱起她放到□□,轻拍她的双颊:“香远——香远——”   沈香远还是毫无反应,只有一双秀气的眉毛尽尽的拧着。   他赶忙掏出手机,对着电话的那头交代了几句。   “美人怎么样了?”李斯侧过脸来看着叶益清,语气中带着担忧。不会,出什么事吧……眼神闪过一抹狠厉,手上用力一掐——   “说,你对她做了什么?”一副你再不说,就要更掐紧的神情。   “呃……唔……”耳元双手紧紧的抓着李斯强硬的手掌,却怎么也掰不开他的大掌,脸上憋得通红,眼睛蒙上了红红的丝线——   “李斯,你放开她,看她怎么说。”李斯闻言,松开了大手,将耳元甩向一边,冷鸷的看着她再一次撞向墙面。   “咳咳——咳咳——”耳元双手抚上自己的颈项,嘴巴大张不停的喘着气儿,却因为太急躁而咳嗽不已。“你……你们……不杀了我……会后悔的……哼……咳咳……”眼中露出凶光。   “你还嘴硬!”李斯作势就要上前,被叶益清喊住:“李斯——”   耳元还不知死活的瞪着李斯,冷冷的哼了一声。   “说,你对沈香远做了什么?”叶益清冷冷的问道,声线中透着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害怕。他很害怕,耳元已经对沈香远下手了。   “哼——”耳元冷冷的哼了一声,随即看向叶益清:“你不会自己看吗?”   李斯的鼻子在空气中急促的嗅了嗅,抬首看向叶益清:“她对美人下了迷药!就是那个味道!而且恐怕——”顿了顿,“这次她下的分量很重——”很刺鼻的味道,比上次的清香浓郁不少。   “哈哈,不错呀,你的鼻子——竟然连我下的分量都闻得出来?”耳元冷笑。   “你当人人都是傻子?哼。”李斯傲然的看着她。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还真的第一次看见。看向叶益清:“快把你的医生招来,晚了恐怕美人的身体就被这迷药伤到了!”   “已经叫了。”眼神一闪,“把可欣给我叫上来,她是医生,总有些办法——”   听到“可欣”的名字,耳元像着了魔似的发狂起来:“不——不要叫她——不能让她看见我——不能不能——”挣扎着想由地上爬起来,却因为疼痛又摔坐在地。   “你跟她是什么关系?”叶益清仔细的看着耳元的面容,她从刚才一直说“可欣姐”,难道她是她的妹妹?但是五官没有一处相似的地方,更何况,从来没有听可欣说过她还有一个妹妹。 ☆、惊心动魄   “不关你的事!总之你不能叫她来——不能——”耳元慌乱的挣扎着爬向角落,蜷缩着,浑身颤抖。   “噢呵呵——你说不叫就不叫啊?你不让叫,我就偏要叫!何可欣——何可欣——上来——”李斯对着窗外大喊,直到何可欣跟赵妈的身影出现在楼下的大门处,他才停止了叫喊声。   “不能让她看见我,不能的!”耳元躲在角落里,拉着窗帘遮着自己的脸庞,大半个身子就躲在了窗帘后。   听到房门外传来奔跑在楼梯上的脚步声,耳元猛的拉开窗帘,眼神慌乱的四处打量,忽然视线落在了敞开的窗户上,她快速的爬过去——   “李斯——”叶益清看出耳元的意图,忙大喊李斯阻止——   李斯一个箭步,冲到耳元的身边,大手紧紧的拽住了她要翻出窗子去的身子,用力将她拽下,翻落在地毯上。   “不要不要啊——”听到脚步声已经走进了房内,耳元双手捂着脸庞,滚到落地窗边,背对着房门。不能让她看见我,绝对不可以的!   “可欣,你先来看看香远怎么样了——”叶益清看向有些怔愣的何可欣。   何可欣踏进房门,就看到面前混乱的一幕。   门口直对着偌大的透明玻璃的落地窗,地板上缩着一个娇小的身影,透过白色的窗帘,只看到她的背部,从她哆嗦的身形来看,年龄还是很小。看到站在床边的叶益清脸色深沉的盯着自己,并且冷冷的说道:“可欣,你先来看看香远怎么样了——”   她才发现躺在□□的沈香远。走近床边,俯下身子,对她进行了简单的检查,抬起头看向叶益清:“她只是昏迷了,没什么大的问题。”侧过头去,对着站在她身后的赵妈吩咐道:“赵妈,你去熬一碗热姜汤,她有些着凉了。”   赵妈点点头:“好的,我马上去。”快速的走下楼去。   听到何可欣说沈香远没什么问题,叶益清才真正的放下心来。叶益清轻轻的抚上她毫无血色的脸蛋,只觉得胸口猛然一窒,差点喘不过气儿来。   他的这个动作引来何可欣深深的妒忌……   “是吗?你不仔细看看,怎么知道她没什么大的问题?”李斯站在落地窗边,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何可欣,说实话,他一点都不信任她。   何可欣摊开双手,对李斯耸耸肩:“你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我手上什么工具仪器都没有,还能怎么仔细详查?”声音中带着些微的颤抖泄露了她的心虚。   “哼,我当然是不相信你了——”眼睛瞥向躺在地板上的耳元,李斯阴冷的眼神含着怒意:“谁知道她是不是听你指使的?!既然你都能够使唤一个小女佣为你进行这天衣无缝的杀人计划,难保你不会胡乱判断美人的病情,大不了,你就落一个‘误诊’的罪名而已——”这一番话都是李斯的猜测,眼睛重新看向惊慌的何可欣,仔细的观察她脸上的神色。..   何可欣神色大变,苍白着问:“什么是我指使的?到底是什么事情?”眼睛叶益清,却发现叶益清垂下眸子看着沈香远,假装没有听见他们的对话。   一道声音突然出现:“我不是她指使的!”缩在角落里的耳元忍不住大吼:“不许你们欺负我的可欣姐!” ☆、惊心动魄   何可欣听到声音,不禁吓了一跳。这个声音……这句话,怎么就那么熟悉?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人影!是……   随即她摇摇头,不,不可能是的。这个身影,一点都不像!   但是熟悉的声音和语气,让她疑惑重重。慢慢的走近窗边的身影,蹲下身子,手指抓着窗帘,扯开——左手抚上她的肩膀,将她翻转过来——   一张熟悉的面孔落入她的眼中,震惊中,何可欣跌坐在地板上,不敢置信的瞪着面前的人。   良久,她才颤抖着手指指向她:“你你你……”她简直不敢相信,怎么会是这样?!是她眼花了吗?!   耳元红着眼眶,脸上带着委屈:“可欣姐……是……是我……”她好怕见到可欣姐,而且是在这种情形下见到。   何可欣瞬间从地上站起身,伸出手将她拉了起来,双手抚上耳元的胸前,使劲一压,触电般缩回了双手。圆睁着大眼:“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给我说清楚,你为什么变成了女儿身?!刘烨!”   何可欣的怒吼加咆哮还有内容,将在场的另外两个男人震在当场——什么?耳元原来是男的?俩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愣愣的看着眼前戏剧性的一幕……   耳元,不,刘烨微微抬起头,看向何可欣的双眸带着深深的迷恋:“可欣姐,你说你希望有个妹妹的——所以——我去做了手术,我以后就是你的妹妹了——”   为了变性,他求了好多人呀,好不容易有个医院愿意免费为他做手术,当然,这个医院也是为了能有一个**可以试验。于是,他就成了这个医院的第一个变性人。   何可欣苦恼的捂着额头,她几乎感觉到头痛欲裂:“为什么?要去做这样的手术?”刘烨是她还在孤儿院时就认识的一个小她七岁的男孩,当她长到十八岁的时候,就自己出来半工半读,跟他也就很少来往了。怎么会,才几年没见,他就变成了女孩?!   现在算来,他也有十九岁了吧。   “可欣姐……是你说过的,你很想要一个妹妹……我没有关系,我想跟在你的身边,所以我要变成女孩,做你的妹妹……”刘烨颤抖着声音说着,他真的很想很想留在可欣姐的身边的——为了可欣姐,他做什么都愿意!包括,杀了那个令可欣姐伤心的男人和女人——   眼神又露出凶光,看向叶益清和躺在□□的沈香远。手又悄悄的摸向裤子的口袋,从中抓起一把粉末,捏在手心中。   “你……你要我说你什么好呢?我那是开玩笑的!”何可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一句玩笑话,竟然会让一个大好青年跑去做了变性手术!   “可欣姐……你……你是不想留着我在你的身边吗?”刘烨害怕起来。为什么,他变成了女孩,可欣姐还是不要他呢?为什么为什么?   “你想留在她身边?开玩笑的吧?哼,也不想想,你做出这些事情,足够你在牢里待很长的时间的。难道你要你的可欣姐陪你一起进牢里?”李斯在一边嘲讽他。 ☆、惊心动魄   刘烨垂下眸子,阴沉的光线闪烁着。何可欣拉着他的手臂将他带离落地窗,他趁着众人不注意,一个箭步,冲到叶益清的面前,掌心挥向他的面前,一阵烟雾弥漫,香气四溢——   何可欣惊吓的看着这一幕,慌乱中,她被刘烨拉着跑出房间   早有防备的叶益清快速的拉起被子,将自己和沈香远掩盖着,李斯则摒着呼吸向外跑去,追着楼梯上的身影——   “刘烨你快停下来!不要……不要再跑了……”何可欣手上挣扎着,努力的想要甩开刘烨的手指。   “可欣姐,我们一起离开——离开这里——过我们全新的生活,你不知道,叶益清的心里早就没有你了,他爱上了上面的那个女人,早就把你忘记了——只有我,只有我是真心待你的。知道你还活着,我比任何人都要高兴!”刘烨边跑边说着。   “不——不行——放开——你不能打乱我的计划!我要跟他在一起!”何可欣忍不住吼出来。怒红的眼瞪着猛力拉扯自己的刘烨。他简直疯了——   李斯追到二楼,直接越下阶梯,稳稳当当的落在一楼,一个起身,扑向刘烨,将他扑倒在地,一拳挥向他的脸孔。哼,原来他根本就不是女人,那么他就可以放开他了!   愤怒中,李斯又挥出第二拳——   “不要!李斯,你放开他!求求你了——”何可欣不忍心看着刘烨被打,站在一边哀求李斯手下留情。   看见李斯的手停在半空中,刘烨感动的看着站在一边的何可欣,“可欣姐,你……你的心里还是有我的……”雾气快速的蒙上了他的双眸,他的可欣姐,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不打他可以,你马上打电话报警——”李斯冷冷的看着何可欣,这个虚伪的女人!他看见她,就很想打她。   真不知道益益喜欢她哪一点,这么做作。   何可欣听言,脸上带着不忍,再怎么说,刘烨都是算是她的弟弟啊,她怎么忍心将他送进牢里?“李斯——能不能——”   “快打!”李斯大吼一声,将她的哀求吓了回去。何可欣的手慢腾腾的伸向口袋,摸出手机,但是良久都没有拨出电话。   赵妈在厨房里走出来,看着客厅里乱成一团的三个人,“李少爷,怎么了?”那个躺在地上的不是耳元吗?为什么这样?   看到耳元身上的衣服,她恍然明白,耳元就是刚才躲在房间里的人影,忍不住念叨:“耳元啊,你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啊?”   “赵妈,先别说了,你先去打电话报警——”李斯看何可欣这么久都没有拨出电话,就知道她不忍心,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李斯站起身,看到赵妈打完电话回来,交代了一句:“赵妈,给我找根绳子来——”   赵妈点头,赶紧走进厨房,找出一卷玻璃绳,和一把剪刀,交给李斯。   李斯将刘烨翻转过身,用脚踩在他的后背上,双手接过赵妈手中的玻璃绳——   说时迟那时快,刘烨竟然一个用力翻身,将李斯的脚顶起,双手快速的抱着他的腿,将他翻倒在地—— ☆、惊心动魄   “耳元——你干什么——啊——”赵妈看着耳元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抢过她手中的剪子,一个转身,一手圈在赵妈的颈项上,一手握着剪子抵在赵妈的胸前。   李斯翻起身,静止的站在原地看着刘烨挟持着赵妈。这该死的混小子!刚才真应该多给他几拳!   刘烨挟持着赵妈,靠近赵妈的耳边:“赵妈,对不起了——可欣姐,走!我们快走!”有些吃力的拖着赵妈胖乎乎的身躯,走出门口。   何可欣握紧了拳头放在身前,“我不走!刘烨,你放下剪子,别伤到赵妈了——快啊——”她怎么能走?如果走了,不久前功尽弃了吗?不行!她一定要得到叶益清!五年前放弃他,已经是她做过最失败的事情了,到了今时今日,她更不可能放弃这个事业有成的男人!   刘烨正拖着赵妈走下门口的阶梯,听到何可欣说她不走,刘烨激动起来,脚下一个不注意,往后倒去,连带着赵妈也倒下——   手中的剪子就这么直直的刺进赵妈的胸口,顿时,血流如注……   李斯眼睁睁的看着面前的这一幕,几乎无法呼吸,瞬间冲上前去,将赵妈扶起,一脚用力的踹上刘烨的肚子,看着他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   冷冽的眼神带着慌乱,看着怔愣的何可欣:“快打电话叫救护车!快啊!你这个傻女人!”李斯五指并拢,颤抖着压上赵妈的伤口,捂着血流。   温热的血在他的指间淌过——赵妈的笑脸在他的脑海中闪过。一直以来,他每次出现在叶家,赵妈都当他是儿子一样,好吃的拿给他,天冷嘱咐加衣,天热记得脱衣……   但是今天……第一次,他觉得死亡离他很近很近……   “赵妈……赵妈……”李斯颤抖着嗓音,小声的叫唤着闭上双眼的赵妈。   门廊上传来皮鞋敲击地板的声音,李斯抬头,看到叶益清抱着沈香远出现在门口。   叶益清眼中带着震撼,看着李斯和赵妈。直到发现李斯的手上淌满了血液——   叶益清愣神的放下沈香远坐在地板上,才颤颤巍巍的走近赵妈,蹲下身子,眼中积蓄着泪水,手指颤抖的抚上李斯布满了血渍的手掌——“赵妈……这……怎么会这样……”   赵妈听到叶益清的声音,缓缓的睁开双眼,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少……少爷……”   “赵妈……赵妈……”叶益清一时想不出要说什么,脑中一片混乱。   手上加重了力道,因为他感觉到手掌下源源涌出的热血。   忽然想起来什么,转过头,眼神冷鸷的瞪着何可欣:“你打电话叫救护车了没有?”脑子闪过一个灵光:“对了,你是医生,你快来救我的赵妈!快!”震耳的声音大吼。   何可欣身形一窒,被他的怒吼吓得跳了起来,忙小跑到赵妈的身边,想要对赵妈做检查,却发现自己现在的脑子啥都不记得了——   “快啊!”叶益清冷着声音催促。何可欣点点头,手跟着捂上了叶益清的大手。叶益清见状,翻了个白眼:“该死的你,你是不是医生?”跟着捂伤口就有用了吗?! ☆、惊心动魄   李斯听到赵妈小小的声音,忙提醒叶益清:“益清!赵妈有话要说!”   叶益清忙俯下身子,耳朵凑近赵妈的嘴巴。   赵妈小声的道:“少爷……少爷……赵妈我,可能……咳……不行了,本来很想抱抱您跟太太的小娃娃,但是……”赵妈的眼角滑落一颗泪珠。眼神搜索着看向躺坐在门廊上的沈香远,带着深深的怜惜与疼爱。“少爷……太太是个好女孩……您一定要……好好待她……不要辜负了她……”   赵妈又连续的咳了几声,嘴角渗出鲜红的血液   她,觉得好累好累了,现在不放心的,就是还在医院昏迷的老太太和怀着孩子的太太了,真的很希望,太太跟少爷可以白头偕老。   叶益清抬手为她抹去嘴角的血迹,抖着声音:“赵妈,你不会有事的……你还要帮我和香远带孩子呢……你不是很喜欢小孩子的吗……”苍天,求求你,不要带走赵妈——   赵妈带着微笑,看着叶益清:“少爷……您一定要好好照顾老太太和太太……赵妈好累了……”说完,赵妈脸带祥和,缓缓睡去。   “赵妈……赵妈!”叶益清看到赵妈闭上双眼,急红了双目。手紧紧的拽着蹲在身边的何可欣,用力的摇晃她:“你!你是医生!你快帮我看看赵妈!快啊!”   何可欣瞬间清醒过来,手忙脚乱的看看赵妈的瞳孔,探听她的心跳,还有摸着她的脉象——   “赵妈她,暂时还不会有事,但是再晚点就——”何可欣不敢继续说往下说,因为叶益清的眼神实在太可怕,就像随时要把她吃下肚子一样。   躺在地面上的刘烨张着通红的眼睛,吃力的爬向大门处。   叶益清锐眼一扫,忽然站起身,大跨步走向他。手掌揪着他的领子,轻移的将他整个人提起,走了几步,甩向大宅的门廊外——   “想跑?没那么容易!”冷眸扫向同样惊慌的何可欣。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女人!   何可欣从赵妈身边站起来,却在叶益清冷冽的眼神下蹲下身子,手继续探着赵妈的脉搏。   但心不在焉的她,只一会儿,又抬起头:“益清……能不能饶了刘烨这一次?”毕竟刘烨是因为她才犯事的。更何况,他们俩人还有情分在。   “绕了他?哼,那谁能够饶了赵妈?”叶益清从鼻间冷冷的哼了一声。   “可欣姐,不用求他!我一点都不后悔!我只后悔前几天没有下手杀死沈香远!如果我当时把她杀了,你就不会受到伤害了——”刘烨死不悔改,依然说着令叶益清冒火的话语。   “呵,果然是你干的!”李斯冒火的道出:“想必花盆事件是你造成的吧?还有空房间里的画像……”   “对,是我!怎么样?哈哈,把你们吓死了吧?没想到她命这么大,一个花盆砸下来,也没把她砸死。”刘烨的眼神透着迷离,恍惚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大笑几声,随即嘴巴里开始不停的说着:“如果不是她,叶益清不会把我的可欣姐忘了……这个女人,除了有一副漂亮的脸蛋,她还剩下什么?我的可欣姐,温柔美丽、高贵大方哪一点比不上那个女人?!嗯?你说你说!” ☆、惊心动魄   眼神带着痴迷,望着何可欣,下一秒,头一转,对上叶益清的冷眸,刘烨立马换上憎恶的神情。   “是你一直在装神弄鬼?你哪里来的钥匙进入那个房间?”叶益清不解这个问题。因为一家子,只有他有这个房间的钥匙,甚至赵妈和母亲都没有。   “我不用钥匙就可以开锁,就是这么简单。”刘烨满脸骄傲的神情,似乎很看不起叶益清在门上安装的锁。   “那天……晚上……也是你对我用……迷药的?”一道虚弱的声音响起。   刘烨抬首,看到扶着墙面的沈香远,正虚弱的站着。听到她的问话,他连声发笑,阴阳怪气的很是吓人:“连夜噩梦的感觉怎么样?每天晚上我都要听着你的尖叫,才能好好的入睡——”   沈香远忽然觉得毛骨悚然。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难道这个人每晚都守在她的房间外,等着她尖叫吗?   仿佛看得出沈香远在想什么,刘烨阴冷的笑着:“我每天晚上都在楼下等着欣赏你的尖叫声——”   这个人,真的很恐怖——“你……那个白影也是……你吗?”想起两次在面前闪过的白影,沈香远依然还感觉得到发凉的背脊骨。   刘烨脸上漾开狰狞的笑容,不言不语。   天空中挂着一轮明月。   几片乌云不时的将它遮挡,但是却阻挡不了月亮射下的柔和光线。   刘烨脸上漾开狰狞的笑容,不言不语。在月光的背景下,显出几分恐怖又有几分苍凉。   但是现场的这份沉静,更是令沈香远觉得可怖。   扶着墙面,她慢慢的走出门廊。却听到他缓缓开口说起那晚——   刘烨,不,还是说他是耳元吧。   耳元那晚,拿着赵妈交代拿回三楼的衣服,走上三楼,却发现三楼的房间门是锁着的。她靠上门板,却没听到里面有声响。于是她拿着一根随身携带的小铁丝,轻轻的打开了门锁,推开一个门缝,往里面看去——   只见沈香远穿着一身白色的浴袍,站在一张椅子上,捧着一个黑色的盒子,跨下椅子,坐到□□,并且拿着一把小钥匙开启了黑色盒子外的一把铜锁。   看到她拿起一本墨绿色的小本子,眼尖的耳元一看,就看到封面上几个字体《骨灰寄存证》。心下一惊,莫非,那是可欣姐的骨灰本?   缓缓关上房门。耳元站在门外良久,忽然一计上心。   将衣服放在门边,她用铁丝将隔壁的空房间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张盖着画架的摆布,披在身上,手探向口袋,抓起一小撮的粉末,捏在手心中。   走近沈香远房门外,手指轻轻的叩响门板——待房门打开,她挥动手中的粉末,沈香远瞬间就倒下了,为了不引起楼下佣人的注意,耳元一个箭步,将沈香远接住了,并且拖着她回到□□,平躺着。   做完这一切,她一眼就看到了躺在旁边的黑色盒子。摒着呼吸打开,赫然映入眼帘的,果然是一本《骨灰寄存证》,抖着手指,她翻开页面,上面记录着“何可欣”三个字。 ☆、惊心动魄   眼泪霎时涌上眼眶。可欣姐,好想你——   将本子压在胸前,似乎这样就能够感受到可欣姐搂着她的温度。   继续翻动盒子底下的东西,全是可欣姐的照片,各种表情的都有。或可爱、或温柔、或妖娆、或搞笑、甚至,还有几张所谓的艺术写真,恐怖的艺术写真,号称“吸血鬼之恋”。   耳元翻开着“吸血鬼之恋”的照片,可欣姐画着极浓的妆容,嘴角渗出逼真的血迹,还有双眸流下的汩汩血色泪痕——   这样的可欣姐是她从未见过的,美丽得犹如一朵罂粟花……   但是,这样美丽温柔的女人,竟然惨死在车轮之下!而面前的这个女人,接替了本该属于可欣姐的一切!不可原谅!   耳元狠狠的看着躺着的沈香远,白皙的皮肤显示着她的青春与活力。这个女人,除了空有一张美丽的人皮,还有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得到这一切?   耳元冷眼的看了一圈这房间里的一切,温暖的灯光,高档的家具,柔软的被褥——而她的可欣姐,却在冰冷阴暗的小空间里蜷缩着,甚至感觉不到一丝的温度。   勾着阴冷的微笑,耳元想起学医的可欣姐生前说过,半昏迷状态的时候,最适合催眠。而所谓催眠,就是进行暗示。   仔细的回想可欣姐曾经教她的简单的自我催眠的方法,让她增强自己的自信心。如果这个方法可以增强自己的自信心,那么,是不是也可以用相反的东西让一个人感觉到害怕和担心?   如此想着,耳元决定实施行动。   对着沈香远进行了一番暗示的语言,然后拿着几张可欣姐的“吸血鬼之恋”的照片,在沈香远的眼前晃过,并且在她的耳边喃语:“你快把我的老公还给我……你这个坏女人……还给我……你竟然敢抢走我的老公……”   看着沈香远逐渐慌乱的神情,耳元知道,计划已经成功了!   她一定会让沈香远这个女人自动消失的!以后,这一切还是只属于可欣姐的!   听到楼下传来叶益清的汽车声,耳元迅速的将东西收拾好,并把黑盒子的钥匙放在卫生间里显眼的位置。又把沈香远放躺在□□,她才走出房间。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从那以后,每到晚上,她都会在大宅的楼下坐着,等着沈香远的尖叫声响起后,她才会回到房里,美美的睡上一觉。   又到那一晚,知道叶益清要出国考察,耳元事先就藏在了隔壁的空房间里,还特意的披上了画架上的白布,走到阳台上,顺着风势,她洒出手中的迷幻粉末。   看着粉末被风卷进沈香远的房间,她露出了狰狞的笑脸。这个迷幻粉末,实在是太棒了!真不愧是可欣姐想出来的方子,不仅分量重,一吸即中,而且还带着迷幻的芳香,让人防不胜防。   耳元故意在阳台上发出一点点别的声音,好吸引沈香远的注意。果然,不一会儿就看到她出现在落地窗前,睁着惊恐的眼睛,盯着自己。耳元一个闪身,闪进了房间里,留给沈香远一个背影。 ☆、惊心动魄   嘴角勾起,无声了笑了——   “哈哈,现在你明白了吧?是你自己给我创造了这么好的条件。让你知道有可欣姐这个人,而且还是个死人……哈哈,还有什么比看不见摸不着魂魄更吓人的?”刘烨大笑不已,看着现场怔愣的众人,嘴里没有停止——   “怎么样?夜夜被流着血泪的魂魄追着,是什么感觉?是不是特别的——毛骨悚然?哈哈哈——”   由远及近的警车笛鸣,还有救护车的声音响起……   此时的刘烨才露出惊慌失措的神色,慌张的四处打量着,眼里闪着阴沉的冷光。   叶益清早有准备,在看到刘烨眼露凶光的时候,就把沈香远藏在了身后。   刘烨见状,更是愤恨。这样的男人,怎么值得可欣姐如此对待?!   此时的沈香远,才发现躺在李斯怀里的赵妈,脸色惨白,紧闭双目:“林……赵妈?”抖着声音看向叶益清。这,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她才醒过来,就让她看到这么多的变故?   叶益清呶呶嘴:“刘烨干的。”   “刘烨?”不是耳元吗?   “他本名叫刘烨,变性后改名耳元。是不是?刘烨?”叶益清给沈香远解释,盯着刘烨的眼神,一刻也没有松懈。   “哈哈,是你们笨,耳元耳元,组合起来不就是何字吗——”刘烨不男不女的声音,在夜空中显得叶为刺耳。   “赵妈……会不会有事?”沈香远担忧的看着赵妈,但是却无法走过去,因为叶益清将她紧紧的搂在身侧。   “不会,不会有事的,救护车到了——”叶益清坚定地说着,眼中闪着隐隐的泪光。   几辆警车停在叶家大宅门外,穿着制服的□□纷纷走下车。蹲着的何可欣还期望叶益清能够放过刘烨:“益清——求你——”   李斯瞪了她一眼:“闭嘴!如果你再开口,我让你也跟着进警局!”李斯看着这个表里不一定女人,简直就只觉得怒火攻心!   何可欣被李斯的眼神一吓,竟说不出话来。   “你……不许你欺负我可欣姐!”刘烨这个时候还要维护何可欣,□□冲上前来,将他制止住,他还在不停的叫喊:“叶益清!你不能欺负我的可欣姐!你这个见异思迁的男人——”   □□将他拉上警车,一位警官走向叶益清:“叶先生,请跟我们回警局做笔录吧。”   叶益清点点头,但随即又说道:“对不起,能不能晚些,我——”眼神看向躺倒的赵妈。   警官会意的点头:“好的,叶先生,请你有空就尽快来做一份详细的笔录。”   “谢谢——”叶益清感谢他。   救护车也到了门口,几个穿着白大褂的护士和医生跑到赵妈的身边,为她做了紧急的护理,将她抗上了救护车。   沈香远拉着叶益清的手臂:“我……我要去看看……”不去看着,她不放心。   叶益清拉下她的手,牵在自己的大掌里,点头:“好,走吧。”看到一身是血的李斯还呆愣的蹲着,提醒他:“李斯,你先去换身衣服,休息一下吧。”   李斯站起身,手指抓了抓头发,头发上也染上了赵妈的血渍:“我换身衣服就去,我也睡不着。你们先走吧。”说罢,径直走进大宅。 ☆、惊心动魄   “益清——”何可欣柔弱的声音在叶益清的耳边响起。   叶益清回过头,冷冷的瞅着她,为什么,自己现在对她一点感觉也没有了呢?如果不是因为她为了他受苦,可能他现在已经将她送走了。   “你去休息吧。”   何可欣摇头,她怎么可能让他们俩单独在一起?盯着叶益清和沈香远交握的手,她嫉妒的抓狂。绝对不能让叶益清从她的手里溜走了。   “我跟你一块儿去——”   叶益清顿了几秒,随即冷冷的回答:“随你。”拉着沈香远的手,走向跑车。   何可欣快步走在他们俩的前面,走到副驾驶座外,拉开车门,就往上坐——   “可欣,下来,你坐后排。”叶益清冷冷的提醒她。现在的他,已经顾不上这么说是否会伤害她了。垂头看到脸色还很不自然的沈香远,他的心阵阵的疼痛。   “益清——我,我晕车——”何可欣撒娇的道,眼神悄悄的瞪向沈香远。却发现沈香远根本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嗯?”叶益清抬头,看向何可欣。晕车?亏她想得出来。他们交往了三年,晕不晕车,难道他不知道?   叶益清将沈香远扶上副驾驶座,并为她关上车门。   愤怒的握紧了拳头,看到叶益清回过头,何可欣忽然抚上额头,痛苦的看着他:“益清,我头突然很疼,今晚,我还是留在家里休息吧——”如果让她在看着他们俩在一起,她一定会疯了的。   她需要时间,好好的想想。   “好。那你去休息吧。”叶益清回答她,绕过车头,坐上驾驶座。   车子瞬间,绝尘而去。   何可欣留在原地,狠狠的跺了几脚。随即又停止了动作,右手伸入连衣裙上的口袋,从里面摸出一把钥匙和名片。   嘴角冷冷的笑了。   握着皮质的方向盘,叶益清快速的追赶着前面的救护车。   沈香远握着门把,心扑通扑通的跳着。   “今天的那个男人,是谁?”叶益清突然开口问道。他派人查过了,山本野真的是近期要进驻国内市场的日本财团。但是,沈香远怎么会认识这么一个人物?   难怪,她要开口提出离婚。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更紧了些。   “我……一个朋友。”沈香远当然还不知道山本野的身价,还以为他只是一个咖啡店的经理。   “想要结婚的——朋友?”叶益清瞬间沉下脸孔,冷冽的问。   沈香远侧过头,看着他完美的侧脸。   眨着眼睛,她轻轻的开口问道:“和你还有什么关系吗?我们不是——就要离婚了吗?”离婚这两个字,在她的心口上,又划下一刀。   “嗯?我同意了吗?”叶益清闪避过一辆车子,转过头看着羸弱的她:“你以为,找个男人把钱还给我了,就算了结了?”   “那你还想怎么样?”咬着下唇,沈香远白着脸色问他。她不明白,这个男人一天不伤害她,就不舒服是吗?   眼睛扫了一眼她的小腹,叶益清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微笑:“你还怀着我的孩子,你觉得我容许我的孩子叫别人爸爸吗?” ☆、惊心动魄   捂上小腹,沈香远瞪大了双眼:“这个……这个孩子是我的!我一个人的!”他竟然想要留下这个孩子!不,不行!虽然她曾经想过不要这个孩子,但是这一个多月下来,她对这个孩子已经有了感情了,毕竟,这是她的骨肉啊!   “你一个人的孩子?真是天大的笑话,没有我,你能有这个孩子吗?”叶益清大笑着。   “孩子不能给你,他是我的。”沈香远坚定的说。   “那你就老老实实的呆着,别想再去找那个男人。”叶益清说出他的目的。他承认,他很害怕,哈怕沈香远会舍弃他,而去跟随那个男人。   沈香远恼怒的憋红了脸。   .气鼓鼓的看着他,继而转过身,看向窗外的景物。为什么,她就是无法反驳他?!到底是他不信任她?还是他对他自己没有信心?   车子在医院大门外停下。沈香远径自打开车门,走下车。才走了几步,就听到身后响起奔跑的脚步声,她也没回头。   一只大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回头瞪向来人,却发现是匆匆赶上来的李斯。马上尴尬的笑了笑。   “美人,赵妈在哪里?”李斯没有顾得上沈香远刚才瞪眼的含义,直接问出心中的问题。   沈香远刚要开口,就听到叶益清站在身边回答:“赵妈刚刚被护士推进去了,我们快走。”三人急急的追了进去,远远的就看到走廊里几个护士推着赵妈的车子。   赵妈被送进了急救室。   三人没有追上,恰好看着急救室的门在眼前阖上,于是只好坐在门外的长椅上等待。   走廊里很寂静。没想到同一天,三人就在这个急救室外等待两次。没有一个人愿意开口说话,心里都在为赵妈祈祷着,希望赵妈能够逢凶化吉。   但是三人才坐下来不到一会儿,急救室上的灯就灭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手上还染着血渍。   李斯和叶益清冲上前去,却看到医生脸上挂着凝重的神情:“很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才站起身的沈香远闻言,跌回长椅上。已经尽力了——赵妈……赵妈已经走了吗?   热气迅速的聚集在她的眼眶中,那么亲切叫她“孩子”的赵妈,总是担心她吃不好睡不好的赵妈,一直希望她和叶益清和平相处的赵妈……竟然,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走了?   眼泪一颗颗的落下。一个身影走到她的面前,泪眼朦胧的她,根本就看不清是谁,闻到他身上的麝香,不加思考,她环着他的腰际,无声的哭泣。   大手在她的背后轻轻的抚拍着。   沈香远哭了很久。叶益清跟李斯含着泪光,久久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警方介入,三人都去警局做了份详细的笔录,接下来就是赵妈的尸检,最后,法院判定了刘烨的刑事罪。   之后,便是赵妈的葬礼,整个过程简单而肃穆。   赵妈一生没有孩子,二十多年前就开始在叶韵的身边帮忙,一直照顾这对母子,直到她死亡。 ☆、惊心动魄   叶益清站在赵妈的墓前,看着赵妈慈祥的笑脸,对她深深的鞠了一躬。   沈香远红着眼眶,看着赵妈的笑脸出神,一身黑衣的她,显得更是娇小和苍白。叶益清鞠过躬,走到沈香远的身边,搂着她纤细的肩膀。   沈香远回过神来。侧头看着身边的他,今天他也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装,简洁大方。戴着一副黑色的墨镜,她看不到他的眼神,但是从他搂着她肩膀的手上,她能够感觉得到他身子的颤抖。   他并不比她好过多少,甚至比她还要难过。是啊,赵妈毕竟照顾他二十多年了,这份感情,又岂止是主仆而已?   叶益清的电话响起。但是他一直没有接听,任由它不停的唱着歌。电话那头的人,不死心的继续拨着,一连唱了好几分钟,叶益清还是没有接听。   沈香远不解的看向他,正要开口问他,却听到自己的电话响了。   沈香远拿出手机,看到上面显示的李斯的号码。这场葬礼由沈香远和叶益清来处理,李斯则负责在医院守着叶母。这个时候他打过来,难道是叶母出了问题?!   如此一想,沈香远快速的摁下接听键——   “李斯,是不是妈妈怎么了?”一边的叶益清听到沈香远的话,整个人跳了起来,接过沈香远手中的电话:“我来——”   “李斯,是我,我妈怎么了?”   “益清,速来医院!叶妈妈没事,有事的是另一个人——”   待两人将葬礼办完,匆匆的感到医院,没想到竟然看到了极为混乱的一幕。   icu病房外,出现了两个意想不到的人。更料想不到的是,他们竟然在病房外大吵了起来,正确的来说,应该是那个女人在吵——   “你们来这里干什么?!”叶益清冲上去,站在病房外对着吵闹的女人吼了一声。   “益清……”坐在轮椅里的金凡天有些结结巴巴的轻声叫道。   叶益清瞪了他一眼:“你们是来这里吵架的吗?”锐眼扫向已经噤声的章云。   看到身边李斯不对劲的神色,叶益清蹙起眉头:“李斯?”不是说只有金凡天一个人吗?怎么多出一个女人来?而且还是最讨厌的女人。   李斯跳开:“不关我的事!他自己发现的,要进去看叶妈妈,我没同意,就给你电话了。谁知道,他磨蹭了好一会儿,那个女人就出现了,于是开始大吵大闹的。”   章云毫不示弱的瞪回叶益清。踩着跟鞋走到金凡天的身后,手扶上轮椅的把手,就要把金凡天推走。谁知推了几次都没有推动,垂下头,才看到金凡天把两只手硬生生的卡在了轮椅的轮子里——   “你……”章云气得说不出话来,但是手上却没在用力了。   “我想……看看……你妈妈……”金凡天忍着手臂上的疼痛,喘着气,对着叶益清说道。..面对这个大儿子,他有说不出来的愧疚。就因为自己年轻的时候不懂事,害怕强大的势力,才会放弃他们母子,转而迎娶别的女人。 ☆、惊心动魄   “不可能。”叶益清一口拒绝。   “益清……我只看一小会儿,请你让我看看你妈妈……”金凡天哀求着,脸上早已不见了当初的意气风发。章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怒火几乎将她烧灭了。他竟然这么想念里面那个女人——   “金凡天,你说,里面那个女人有什么好?在你身边伺候你的人,是我!”章云忍不住抱怨。这么多年来,她受到的苦不比叶韵少。虽然她有个丈夫,但是跟没有是一样的!有谁结婚才几年就开始分房睡的?   忙忙忙,他一直用忙来做借口!但是她也没有揭穿他,还陪着他在儿子的面前演戏,表现着他们的恩爱。要知道,那些恩爱早八百年前就已经消失殆尽了。   叶韵虽然没有得到这个男人,但是却得到了这个男人的心。相比之下,叶韵比她幸福多了……   “小云……我……我只是关心朋友……”金凡天一字一句的,慢慢解释。   “你少来了!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关心朋友,我看你是关心你的旧情人吧!”章云不顾一切的吼着,声音中带着沙哑。   她是一个可怜的女人。沈香远是这么想的,她能看得出章云的心里装着的,全都是她的丈夫金凡天。丈夫的心里又住着另一个女人,怎么可能好过呢?   就如同她一般,在心里叹了口气。眼神稍稍转向叶益清,他的心里,也住着另一个女人吧。   “要吵,回你们家吵去,不要在我妈妈的病房外面吵!”叶益清呵斥他们。   两个护士拿着病历本走过来,看到现场这么混乱,板着脸,提醒他们:“这里是医院,请大家安静。如果还是这么吵,会打扰到病人的休息。”说完,瞪了他们一眼,走进了icu。   叶益清揽着沈香远,“李斯,这里交给你了。我不想见到他们。”走近icu的窗子外面,看着里面躺着的母亲。   “益清……我只想看一眼……”金凡天依然不死心,祈求儿子能让他再看看这辈子唯一深爱的女人。   叶益清微微侧过身子,但是没有回头。   “益清,你就让他看看妈妈吧,也许,妈妈也想见他呢。”沈香远不忍心金凡天被折磨,便为他跟叶益清求情。   “那你还离不了离婚了?”叶益清借机问道。   “……”顿了顿,沈香远摇头:“你可以让他见妈妈了吗?”他何时才能够学会不用别人来威胁她?沈香远在心底苦笑。   叶益清满意的回过头,看向坐在轮椅上的老人。   说他是老人一点也不为过。也许是之前大病了一场,也或许是因为别的烦心事,他最近忽然一下子就显得好苍老。花白的头发,脸上的皱纹清晰可见,脸色也透着铁青。   这个男人是抛弃他和母亲的人。可是为什么现在见到他,他恨他的感觉已经减轻了呢?对他只剩下可怜。   “你要见我妈妈可以,但是,只能进去十分钟,多了不行。”   章云根本就没想到叶益清会让金凡天进去,此刻,听到叶益清的话语,她几乎震在当场——“不行!你不能进去!”瞪着金凡天,她狠狠的说道:“如果你进去了,我们……我们就离婚!”带着浓浓的威胁。 ☆、惊心动魄   “小云……你……你……”金凡天不敢相信,章云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的机会只有一次——”叶益清站在一边,冷冷的提醒。呵,好难得遇上这样的情况。   也罢,看看这个男人会如何选择。是否还是像二十多年前那样,选择这个女人?   叶益清不得不承认,他的心里其实很紧张——   金凡天左右为难。   一边是此生最爱的女人,一边是跟自己度过了二十多年的发妻。不管选择谁,对另外的一方都是伤害。   坐在轮椅上,他无论怎么抬头伸颈,都不可能看到躺在病房里的叶韵。但是站在身边颤抖着身子的发妻,二十多年来的点点滴滴涌上了心头。   深深叹了口气,对着门内的叶韵,在心里默默的道歉:韵韵,此生,我又再一次辜负了你。若有来生,我必不负你!   手臂从轮椅的轮子中伸出,搭在滑轮上,将轮椅掉转方向——   “你若走了,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叶益清握着拳头,冷冷的道出。他已经明白这个男人的选择,这个男人,竟然再一次选择了那个女人。   永远永远,不可能再原谅他!   原本已经熄灭的恨意,又逐渐的燃烧起来,甚至越来越炽烈……   转动着轮椅的手顿了下,随即又动起来:“益清,我对不起你们母子——”轮椅滑向章云。   此生已经辜负了一个,不能再辜负另一个女人了。“小念,我们走吧。”   章云眼角滑落一滴泪珠,点点头,抬手抹掉。   走到他的伸手,双手握上手把,将他缓缓推出——   叶益清看着他们俩消失在眼前,嘴角抽动了下,眼中是无限的恨意。..   柔嫩的小手握着他的拳头,他垂下头,对上她的小脸。“妈妈还有我们。”柔柔的声音安抚着他受伤的心灵。   他点点头。   是的,妈妈,还有他们。   玻璃那头的母亲,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叶益清跟沈香远惊喜的对看了一眼。看到护士走出来,通知他们:“病人已经醒了,但是身体还是很虚弱,你们要尽量少跟她说话。”   “好的,我们明白了。护士,我妈妈什么时候可以转出icu?”沈香远着急的问。每次站在icu病房的外面,她都觉得全身不自在。   护士拿着本子看了她一眼,随即回答:“今天没什么状况的话,今晚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笔,“你们哪位在这上面签个字?”   叶益清接过钢笔,在本子上刷刷的写下自己的名字。   签好名字,俩人加上李斯,一同走进了icu病房。   叶母看到儿子儿媳还有李斯,带着氧气罩的嘴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对他们眨眨眼睛。   “益清……我好像听到了你爸爸的声音……”叶母小小声的说道。迷蒙中,她似乎一直听到金凡天在叫唤她。   叶益清微笑着回答母亲:“妈,您听错了——您现在觉得怎么样?”   原来,是她听错了。也是,金凡天怎么会来呢?儿子那么讨厌他。“唔,我怎么了吗?头有些疼。”叶母觉得有些晕晕乎乎的。   “妈,您怎么会从楼梯上滚下来的呢?”叶益清问道。 ☆、惊心动魄   听到他的问话,沈香远的脸色一变。她想起了那天叶益清对她说的那一番话:起来晚了?!你怎么不早点起来?你睡那么多干什么?   心里扯疼扯疼的。深呼吸几口,才缓和了那心疼的感觉。   叶母眨着疑惑的眼神:“从楼梯上滚下来?我吗?我……我不记得了……”   叶益清心下一惊。“妈,您说您不记得了?”怎么会这样?   沈香远也惊慌起来:“妈妈,那您……记得我吗?”她怕,叶母也像香遥一样,把她忘了……那,该有多痛苦。   “香远,你是我儿媳妇,我怎么会忘记?”叶母微笑着道。脑子里乱糟糟的,好像有什么事情,但是总也想不起来。   “我去找医生来。”李斯急忙说道,看到叶益清点头,他才走出病房,直奔医生办公室。   “妈妈,您还记得什么?记得……你要和我一起去拿什么东西吗?”沈香远小心翼翼的问道。   叶母仔细的回想了一下,然后摇摇头:“我……不记得了,是不是很重要的事情?”   “不不不,妈妈,不重要的。其实也没什么事……”沈香远连忙安慰叶母。   “我总觉得……我好像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妈——香远都说没有了,那就是没什么事情。”叶益清脑子快速的转着,忽然想到一个:“要是真说有的话,那就是香远做了一对手工杯子,你们要去取回来。”   “原来是这样……香远,等妈妈好了……再陪你去……”叶母和蔼的笑道。   “好。妈妈,不急,您先好好休息。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头有些晕,还有些疼。”   ……   不一会儿,李斯带着一位年长的女医生走进来。女医生检查了下叶母的状况,再看了看屏幕上调动的数据,在本子上记录着。   “病人没什么大碍了。至于你们说的,病人丧失了一段记忆,从医学上来说,很可能是局部性失忆症。”   “局部性失忆症?那是什么?能治好吗?”叶益清追问。   “局部性失忆症?那是什么?能治好吗?”叶益清追问。   女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睛,专业的回答:“所谓局部性失忆症,就是患者对某些创伤事件发生前后数小时内的情况,完全失去了记忆。出现这种状况,有可能的因为心理,也有可能是创伤。至于治疗,我们也只能采取保守的治疗方法,能不能好,就要看病人的状况了。很有可能病人在某一种刺激下,会恢复失去的记忆。”女医生微微一笑:“毕竟,人的大脑是很神奇的,有很多,医学界都还无法解释。”   叶益清点点头:“明白了,医生谢谢您。”   “不客气,我们应该做的。好在你母亲只是丧失了一部分的记忆,能够记得你们,那也还好了。”女医生安慰他们。   对啊,总好过香遥一个都不记得了。想到香遥,沈香远心里又难过起来。   叶益清感觉到沈香远瞬间转变的情绪,大手抚上她的肩膀,轻轻的揉了揉,给她一点鼓励。 ☆、惊心动魄   回过头,看到躺在病□□的母亲又沉沉睡去,但是知道她没事,叶益清和沈香远也总算放下了心。   送走了医生,三人走出病房,并为叶母带上房门,让她能够安静的休息。   李斯拧了拧略微疲惫的眉间,语气凝重的问:“赵妈的葬礼,都办妥了吗?”到现在,他还无法接受赵妈已经离开的事实。   从小无父无母的他,跟在严厉的爷爷身边,一直就很羡慕益清有一个和蔼的母亲,还有疼爱他的赵妈。   而赵妈也一直把他当成儿子一样对待。现在她走了,他却没能去送她一程。   “都办好了,你就放心吧。有空去赵妈的墓前看看。”叶益清拍拍好友的肩膀,好友的心情,他能够理解。他自己何尝不是一样的心情呢。   这几天真是多亏了好友一直帮忙照顾母亲,不然,他根本就没那么多精力去操办别的事情。   李斯点点头。   “好了,你先回去休息吧。这几天你也累了。”叶益清催促好友回去休息,看着他眼底深深的青紫,他觉得很过意不去。   “好。有事随时打电话给我。”李斯对夫妻俩摆摆手,转身走了。走了两步,又回过头:“益清,我可警告你,不要再欺负美人。如果让我在知道你欺负她,我一定会把她带走的!”   李斯一脸的严肃:“美人,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的!”   叶益清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小子,就会扯他的后腿!   而沈香远则感激的笑了笑,看着李斯迈着大步子走出住院部。   “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一下?”叶益清垂头问她。看她也是很疲累的模样,这么下去,怎么受得住,更何况还怀着孩子。   看着她的小腹,他已经能够看到微微的凸起了,叶益清不禁露出慈爱的眼神。   这是沈香远第一次在叶益清眼中看到这样的眼神,这样的他看起来没有一点暴戾气息,整个人很祥和俊逸。   “嗯?你要先回去休息吗?”看着发呆的她,叶益清再一次问道。   沈香远摇摇头。不想回去,特别不想自己一个人先回去。这几天何可欣借故身体不适,既不上班,也不跟着他们出来。   如果她现在自己回去,势必会单独面对她。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宁可累点,都不要回去。   “你要留在这里?”叶益清觉得很稀奇。她竟然愿意跟他单独在一起?   “嗯。”轻轻的应了一声,沈香远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好累啊。   一阵悦耳的铃声响起。叶益清接起电话,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就挂断了。放好电话,坐在她的身边,侧头看着她:“你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行吗?我现在有事要回公司一趟。”本来想让她回去休息,但是没有人照顾母亲,他又有些不放心。   “没关系,我自己在这里吧。”沈香远一点都不介意自己留在这里,里面躺着的人是她的婆婆,她理应在这里照顾的。   “那好吧,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我办完了事回来接你。”叶益清靠近她的脸颊,在上面轻轻的印下一个吻。抚了抚她滑嫩的脸蛋,站起身走出去了。 ☆、惊心动魄   沈香远坐在椅子上,良久,才回过神来。手伸向被他亲吻的地方,轻轻的印上去,仿佛还能感觉到他的温热……   叶益清开着车子,快速的赶回公司。   手机又响起来。他拿起看了一眼,上面出现了何可欣的名字,他皱皱眉头,将手机丢向一边。   手机又唱了很久,他才不耐烦的接起——   “益清——赵妈的葬礼办好了吗?你什么时候回来?”娇滴滴的声音传来。   “办好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去。”顿了顿,叶益清继续说:“对了,我妈醒了——”   “醒了?!什么时候?”何可欣显得很惊慌失措。   叶益清听到她的不对劲,蹙起了浓眉。“我妈醒了不好吗?”   “不不不——怎么会不好呢?醒了好醒了好——”何可欣在那头干干的笑了几声,“伯母她有没有说什么?”   “你觉得我妈会说什么?”叶益清握着方向盘,冷冷的反问她一句——   何可欣的反应引起了他的注意,细细想来,自她出现以后,很多事情他都还没有弄明白。   也许他应该花点时间调查一下了。   听到他的问话,何可欣的手抖了一下,手中的电话差点滑落。定定心神,她心底默念着不要紧张,握紧了手机:“我……我怎么会知道呢……呵呵……”干笑几声,掩饰自己的慌张。庆幸他没在面前,否则她就被他看穿了。   看到目的地就在面前,叶益清缓缓踩下刹车,对着电话那头说道:“好了,就先这样,我还有事去办。”说完,还没等她回话,叶益清就挂上了电话。车子完全停稳,他走下车子,往面前的大楼走去。   叶家大宅。   何可欣躺在躺椅上,狠狠的瞪着手中的手机,猛力一摔,手机在地面上砸开了花,碎片散落一地。   平淡的面容此刻狰狞着露出凶光。   眼神扫过闭合的衣橱,她走近衣橱,打开白色的门板。从一堆衣服底下,摸出了一个牛皮信封,将里面的东西倒在白色的大□□。   一张张清晰的彩照映入眼帘。她冷着眼神,一张张的翻看着,看完之后,勾着嘴角,她将照片塞进了她随身携带的包包里,整理好一切之后,将包包跨在手臂上,她走出了房间。   招来叶家的司机小李,让他送她到医院,看望叶母……   到了医院,她看到了坐在病房外的沈香远。   看到她的出现,沈香远似乎很惊讶。“沈小姐,你也累了,怎么不回去休息?”何可欣打量着沈香远的神色,猜测着叶母醒来有没有说出什么。   沈香远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眼下有些疲倦的青紫:“没关系,我就在这里守着吧。”   何可欣点点头,从她的神色上来看,叶母应该什么都没有说。但是,怎么可能呢?叶母明明清楚是她将她弄摔倒的啊。   而且,她还将她口袋的东西拿走,叶母也是亲眼所见的。   “伯母,还没有醒过来吗?”何可欣望着窗内闭着双目的叶母,问着沈香远。   “醒过了,又睡着了。” ☆、惊心动魄   “她是不是没什么问题了呢?医生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可以出院?”何可欣小心翼翼的打听着,眼中快速的闪过一抹冷鸷。   沈香远并没有看到她的异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出院,但是今天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去了。”   “伯母醒过来有没有说什么呢?”摒着呼吸,何可欣紧张的等待着沈香远的回答。   “没有呀——对了,妈妈丧失了一段记忆,她不记得自己是从楼梯上摔下来的了。”沈香远告诉何可欣实情。   什么?!丧失了记忆?哈哈,真是天助她也!   何可欣扬起了灿烂的笑脸,看到沈香远疑惑的眼神,忙解释:“那就好,伯母只要能转到普通病房,那么就代表没有生命危险了。”看到沈香远相信的眼神,何可欣心里冷冷的嘲笑她。   但是忽然又想到,现在叶母不记得,不代表以后不会想起来,她是医生,也很清楚失忆这回事,很有可能某一些情况就刺激到她,令她瞬间恢复记忆了。   如此想来,她还要早些做好准备,把事情都办好了。重点是,她必须尽快嫁给叶益清!   可是,前提是,沈香远先离开益清。眼神冷冷的直视沈香远垂下的秀发,脑子里快速的酝酿着。   “沈小姐,不如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里守着。”何可欣微笑着劝她。   沈香远看着何可欣的笑脸,只觉得毛骨悚然。其实她很想听她的,赶紧回去休息,这几天她也确实很累了。但转念一想,刚才已经答应了叶益清,她会在这里照顾叶母,并且等着他办完事情了来接她的。   于是沈香远摇摇头:“不了,益清一会儿说要来这里接我,我还是在这里等他吧。”   何可欣做出惊讶的表情,圆睁着眼睛看着沈香远:“是吗?刚才我和益清通过电话了呀,你可以先回去休息,你看看你,怀着孩子就不要那么辛苦了,这样对胎儿不好哦。”何可欣故意说得模糊,就是让沈香远想不通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面前一个医生说太辛苦对孩子不好,沈香远就犹豫了。   “回去吧,有我在这里,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好歹我也是个医生。”察觉到沈香远已经在犹豫了,何可欣加大劲儿劝她。   也对,如果何可欣这个医生都照顾不好的话,她就更照顾不好了。   沈香远点点头,站起身:“那就麻烦你了,何小姐。”理了理身上微皱的黑色衣服,沈香远背好背包,走到病房的门口,从窗户外看了眼叶母,才缓缓的往外走。   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来,她记得何可欣还在生病的嘛,这样留下她一个人照顾叶母,会不会太辛苦了?还是她也留下来吧,这样两个人也没那么辛苦了。   回过头的沈香远却被何可欣来不及收回去的凶狠眼光吓了一跳。   即刻愣在了当场。   何可欣的眼神,怎么充满了恨意?就跟,就跟刘烨的一样……   沈香远害怕的心想。   t眨了眨眼睛,再看她的时候,却看到她巧笑嫣然的模样,分明找不到刚刚一丝一毫的恨意。难不成,是她眼花了? ☆、惊心动魄   沈香远疑惑着。   “怎么还不走呢?还有什么事吗?”何可欣微笑着问。手指在身后紧紧的拽着自己的衣摆——这女人,真啰嗦。   “哦,不是,我想,我还是留下来吧。你身体不是不舒服吗?两个人要好一些吧。”   何可欣扯着微笑,脸上的神情有些僵硬。什么什么?!说了半天,她还是要留下来?不行!   “不用了,我已经好多了。我一个人没有关系的,你快回去吧,不然一会儿到了高峰期,你就被堵在路上了。”何可欣想尽办法让沈香远赶紧走。   沈香远听罢,也只好点头同意,背着包包走出了医院。   何可欣看着沈香远走出了视线,脸上的表情才卸了下来,换上了一副冰冷的神情。站在病房的门外,冷冷的看着里面的叶母,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看着一大推仪器上跳动的数据,何可欣有一种想要扯开一切的冲动。握紧了拳头,她深呼吸几口,瞅着叶母的睡颜,在心里默默的念着:她还有利用价值,先不要动她,就算要动她,也不是由她何可欣来出手,应该由她——   眼神看出房门外,沈香远刚才坐着的位置,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叶益清踩着冰冷的大理石地面,走进一个敞亮的..   见到他的到来,坐在沙发上的简兰,穿着一身火红的皮衣站起身,迎向他:“头儿,人在里面了。看本书最新章节上最新章节网www.zhaoshukan.com”   叶益清冷凝着神情,点点头。顺着简兰手指的方向,他走近一道褐色的门外,手握在门把上,旋开进入——   里面是一张蓝色的圆形大床。□□趴着一个婀娜的身影,只有腰部以下盖着一张白色的毛毯,头发披在枕头的一侧。   叶益清看了眼,回过头看向简兰:“怎么回事?你用了迷药?”虽然这个女人让他厌恶,但是,如果简兰用了迷药,就显得是自己理亏了。   简兰微微垂下头:“没有,头儿。我们没有对她使用任何的迷药。”   听到谈话声,□□的人影轻轻的翻动了一下,揉了揉睡眼,头转向另一侧——   这一看,叶益清恰好看的清清楚楚。拧起浓眉,这个女人,没有化妆真的是无法入眼。   “riky?……riky?”沙哑低沉的声音轻轻的叫唤着,却没有听到男人的回声。眨了眨眼,眼角的余光看到两个身影站在门边,她抬起头——   瞬间惊呆——   叶、叶益清?!   他怎么会在这里?!   漠视她惊讶的眼神,叶益清冷漠的道:“刘小姐,请你穿好衣服出来,我们——谈谈——”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叶益清转过身走出房间,并为她将房门关上。   谈谈,对,只是谈谈而已。   房里的刘晨莹还在怔愣当中。完了,叶益清怎么会出现在这里?riky!riky呢?去哪儿了?   这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去哪儿了?!难道被叶益清……   迅速的坐起身,抱着被子在胸前。不可能的!riky不会有事的!   riky是她十几天前在酒吧认识的一个男人,这十几天来,他们一直相处得很愉快,他高超的技巧,还有会说话的嘴巴,让她每天都过得飘飘欲仙,甚至已经想不起还有叶益清这号人物了。 ☆、惊心动魄   莫非是叶益清想她了?于是找上门来?但是不对呀,这里是riky的家,叶益清怎么能找到这里?   带着疑惑,刘晨莹快速的穿上衣服,站在门边,想了很久。   如果,叶益清要她回到他的身边,她该怎么办?她舍得下riky吗?脑子里闪过这十几天和riky经历的一切,刘晨莹觉得,自己好像已经爱上了这个男人。   但是,嫁给一个有钱人,是她这辈子唯一的梦想。叶益清这条大鱼,她怎么可以轻易的放过?可是,现在被叶益清找上门来了,她又该用什么借口解释过去?!   说她不知道?   还是说她,其实是被人骗来的?   或者,说她跟riky只是普通朋友?   脑子里闪过一大堆可以解释的借口,但是一切的最终的权利还是在叶益清的手上。现在就要看他,到底知道些什么了。   如此想着,刘晨莹深深吸了一口气,猛的拉开了房门,径直的走出去,一眼就看到了悠闲的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犹如希腊神话俊朗的男人。   只见他平淡着神色,毫无表情,她根本就看不出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喏喏的站着,正在脑子里想着该说句什么开场白,就听到他淡淡的开口——   “你觉得riky人怎么样?你,喜欢他吗?”眼神微微抬起,瞅了她一眼。   刘晨莹霎时白了脸色,他,他知道riky。那么她还能回答什么?   “我……我和他只是朋友。益清,你相信我,我的心里一直只有你——”她说的没错,她的心里一直只有他,只有他才是她的理想结婚对象。而riky只是一个**高手,只能算是她生活里的一味调剂品。   不知道,她现在才想通,算不算晚?   “呵呵——心里只有我?”叶益清端起茶几上的一杯茶水,抿了一口,不是一点点苦涩。蹙起浓眉,看来简兰泡茶的技术还是不行,下次让她改泡咖啡。   “对对,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刘晨莹焦急的回答。   叶益清没有抬头看向刘晨莹。   鼻子冷冷的哼了一声,简兰就拿着一个信封走到叶益清的身边,递给他。   叶益清接过信封,将来里面的照片一股脑儿的倒在茶几上。刘晨莹看到照片上的人像时,整个人愣住了。   这——回过神来的她,冲到茶几前,手指翻动着那一叠彩色的照片,张张都是以她和riky为主角的。俩人亲密的或拥抱或接吻,甚至还有些更为私密的动作……   刘晨莹脸色大变,整个人跌坐下来。如果看了这些,她还不明白自己是中了圈套的话,那么她就是太傻了。   照片里的地点,不是她家,就是riky的家,怎么会有人能够进来呢?除了她和他之外。而她不会傻得为自己拍下这种随时能让人抓住把柄的照片,那么,只有riky了。   不过,她真的太傻了,竟然真的傻得去相信一个花言巧语的男人。向来都是她用花言巧语去欺骗男人,让男人为她卖命,想不到,她竟然也落在了另一个男人的手里。 ☆、惊心动魄   抬起毫无血色的脸,她问他:“你想怎么样?”她知道,今日落在他的手里,她只有任由他宰割的份。怪,只能怪自己没有顶住诱惑。   叶益清放下杯子,满意的对着刘晨莹笑了。“你能有这样的觉悟,很好。”顿了顿,“我要你做的事情,很简单。我要你——嫁给金城泽。   嫁给金城泽?不可能吧?刘晨莹露出惊讶的神色。   照她曾经的分析,叶益清跟金城泽必定有什么深仇大恨,所以叶益清才会三番两次的夺金城泽所爱。..以至于她才想出一个办法,从金城泽的身上入手,先接近他,这样,叶益清就会对她另眼相看,按照他的习惯,他一定会想办法娶她。   但是没想到,一步错,就步步错了。   如今叶益清竟然要求她嫁给金城泽,他又是什么用意?   而,不管他是什么用意,刘晨莹觉得,要嫁给金城泽,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于是,她面露难色:“这个,恐怕不容易做到。我们心知肚明,他爱的人是沈香远,又怎么可能原意娶我呢?”   “呵呵,我们的刘大护士,有什么做不到的吗?”叶益清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对简兰使了个眼色。   简兰会意的走上前,掏出一个支票簿,在上面写了一个数字,将支票撕下,丢到刘晨莹的面前。   刘晨莹定睛看了看上面那个超大的数字,默默的数了数后面几个零。心里大大的震撼了。对叶益清的提议,有些心动。   “我……”   叶益清摆摆手,站起身:“你可以考虑两天,然后给我答复。我希望,三天后能够在报纸上得到你们要结婚的消息。至于怎么让他答应娶你,那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我不管过程,我只要结果。”走了两步,回过头来:“记住,我只要结果。还有,这只是订金,事成之后,我会再给你一笔是这个两倍的费用。”   叶益清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简兰则跟在他的身后。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人。   叶益清直勾勾的盯着调动的数字,不说一句话。简兰轻声的问道:“头,刘晨莹会不会……”会不会不答应?她没有把握刘晨莹会答应。   叶益清冷笑一声,道:“她不是那么不识趣的人。更何况,她还有把柄在我们的手上。”   忽然想起了打算要简兰去办的事情,叶益清问道:“简兰,再去帮我查一个人。也许,要动用到你那边的关系……因为这个人,很可能不好查,她的消息似乎被封锁起来了。”脑海里闪过金城泽的面孔,大手握成了拳头,指甲深深的扎进肉里。   他有那个能力去造出另一个身份来。   简兰听罢,想着那边的情况,随即点点头。只要是头要她办的事情,再难再苦,她都会办妥。别说是查个人,就算将她祖宗十八代都查出来,她也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   “头,要查谁?”轻声的问道。脑子里已经在想着,一会儿就要到那边去,调集人手出去查。   “查……”冷魅的眼睛,半眯着,依然紧盯着跳动的数字:“何可欣。” ☆、惊心动魄   “何可欣?”简兰大惊。何可欣的事情她知道,不是说她没死吗?怎么头又要查她了?   知道简兰的疑惑,但是叶益清本就不是个爱解释之人,于是只对她点点头。他知道,以简兰的能力,再加上她那边的势力,要查一个人,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明白了,头。”   “嗯。”叶益清轻轻的应了一声。   电梯到达一楼。叶益清跟简兰在电梯外分开,一人走向一头。   叶益清开着车子,以极快的速度赶回母亲的医院。走到病房外,却意外的发现门内聚集了好几位医生,却没有看到沈香远的身影。   胆战心惊的推开挡在门口的几名护士,叶益清看到母亲撞伤了额头,医生正在给她包扎,大惊失色的走上前去,“医生,我妈怎么了?”   先前的女医生脸上带着责备的神情:“年轻人呀,你妈妈还在生病呢,怎么你们就不留一个家属在旁边守着?如果没有家属守着,那就一个该请个看护呀——我们医院有看护的。你看看,你妈妈想喝水,都没人倒,她自己伸手去抠,结果摔下来了。”   没有家属在旁边守着?!   叶益清不解。沈香远不是留在这里的吗?视线在四周搜寻了一遍,依然没有看到沈香远的身影。   难过的看着母亲又受了外伤,叶益清心里冒起了一股无名的怒火。   沈香远——   照顾好母亲,再三嘱咐好才请的两位看护,叶益清才开着车子往家的方向走。   一路上他怒气腾腾,好几次因为愤怒而差点撞上迎面而来的车子。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他在一个转角停下车来,缓和一下情绪。   只要事关母亲,他就无法冷静。   沈香远,这个表面说一套背后却做一套的女人!他在心里恨恨的咬着牙。   良久,他才平静下来。发动引擎,正要开着车子出去,却从后视镜中,看到后面一辆银色的车子平缓的开着,而副驾驶座上的女人,似乎有些面熟,又看了一眼——沈香远?!   他半眯着眼睛,细细的看着后视镜,好一会儿,他才真正的肯定,那个女人,就是沈香远。   待车子从身侧开走,他瞥了一眼驾驶座上的男人——山本野。   哼,沈香远,竟然还说跟这个男人没什么?只是一个朋友?   去她的一个狗屁朋友!   脚下轰的一下重重的踩下油门,黑色的车子往前飞去。不一会儿,就追上了那俩银色的车子。与他并排开着,他侧过脸去,恰好看到沈香远灿烂的笑容。   她竟然笑的这么开心?!   叶益清冒着火,在银色车子身边并驾了许久,前排的两个人都没有发现。怒火中烧,他瞬间超过了他们,急速的往叶家大宅驶去。   坐在车里的沈香远忽然停止了笑声,愣神的看着疾驰而去的一辆黑色的跑车,看了看车尾的数字——是他?!   心里一惊。   ..他正在往家里赶回去?   “沈小姐……沈小姐……”驾驶座上的山本野轻声的叫唤怔愣的沈香远。   “啊?是!怎么了?”沈香远忽然听到山本野的叫声,忙答应。 ☆、惊心动魄   “没什么事,你怎么了?忽然就愣住了。”山本野温柔的问道。刚才他路过医院,正想着她呢,没想到就看到她在路边招计程车,而且似乎很久了都没有招到,于是他开车到她的身边,打算送她一程。   能够单独跟她相处,这也是一件美事吧。   “呵呵——”沈香远干干的笑了几声。她总不能告诉他,她看见了叶益清的车子,现在很紧张吧。于是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呃,我很累了,想快点回去休息。”   “哦,原来是这样。不好意思,我的技术不是太好,为了你和孩子的安全,我还是只能以这个速度将你送回去。”   “没关系没关系,你慢慢开,安全第一安全第一。”沈香远摆摆手,随即又将手抓上身前的安全带上。其实,虽然山本野开车很慢也很稳,但是她依然觉得不安心。   叶益清开车很飞很飙,但是她却觉得很安全。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难道,潜意识之下,她还是更相信叶益清吗?   如果,他也能想她信任他一样的信任她就好了,那么,他们俩就没有这么多的苦痛了。   但是也不一定,现在何可欣又出现了。想到何可欣,沈香远又沉默起来。不知道将来他们三人会怎么发展?   叶益清,是决定了要跟她在一起吗?否则怎么会不允许她离婚呢?   “沈小姐……”   “啊?对不起,我又发起呆来了,这几天太累了。”沈香远微笑着解释道。真想锤锤自己的脑袋,最近的自己,很容易就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当中。   山本野点点头,她累他看得出来,脸上都是倦容,眼睛还挂着两个深深的黑眼眶。“就快到了吗?”按照她说的地址,他输入的导航,显示已经快到目的地了。   这段路程真快。   沈香远听罢,坐直了身子,侧过头去,看了看车外的树林子,面前的这条路,她也算熟悉了。大概再开上去两公里,就能到了。   “对呀,谢谢你,我快到了。对了,你不用送我到门口了,还剩下几百米的时候,你就可以把我放下了,我可以自己慢慢走上去。”叶益清此刻应该已经到家了,如果让他看到山本野送她回来,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呢。还不如她辛苦一点点,慢慢走上去。   山本野点头。她的心思,他大概能够猜得到。并不是他怕她的老公,而是觉得自己出现的话,只会给沈香远带来更多的麻烦。   远远的,沈香远就看到了半山腰上的叶家大宅。   听空中飘着密密的乌云,看天色,似乎随时都会下起暴雨来。   她微笑着让山本野在此停下车子,她自己走下车:“谢谢你送我回来,你快回去吧,要不一会儿天就要下雨了。”对车子里的他摆摆手:“再见。”   收到他的微笑点头,沈香远才转过身,慢慢的往叶家大宅走去。   天上飘着乌云,空气中带着有些闷闷的气息,树林子因为风吹而翻动,卷起一阵阵类似鸣哭的声音,沈香远有些担心害怕,只想着赶紧的走回家去。   但是她并不知道,家里还有一场更大的风暴在等着她。 ☆、惊心动魄   本想掉转车头离去的山本野,看到天色越来越暗,而沈香远要走到叶家大宅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他就干脆留在车子里,看着她一步步的往半山腰走。   沈香远走进大宅,空荡荡的客厅让她觉得意外。叶益清不是已经回来了吗?她还看到他停在车库的黑色跑车。   人去哪儿了?   一个佣人端着水果从厨房里走出来,看到沈香远站在客厅,忙恭敬的叫道:“太太,您回来了。”   沈香远点点头,随即问她:“少爷不是回来了吗?人呢?”   女佣的脸色有些不自然,结结巴巴的回答道:“少爷……在、在楼上。”   沈香远点点头:“哦,原来是这样。”说完就扶着楼梯的扶手走上楼去。   “太太……您,您不先吃点东西再上去吗?”女佣神色不对的把沈香远叫住。   “不吃了。”   “太太……那个,何小姐跟少爷一起在楼上……”   听到女佣的话,沈香远呆住了。J   良久,她才清醒,晃晃脑袋,微笑着对一脸担忧的女佣说道:“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   “我……少爷让我把水果送上去。”女佣喏喏的开口回答。太太的脸色好难看呀。   顿了几秒,沈香远轻声的说:“你拿给我吧,我拿上去。”心里在滴血,但是,总好过让佣人们看热闹吧。   女佣将手中的果盘递给沈香远,看着沈香远一步步的走上楼去。   二楼,何可欣住的客房房门半开着,沈香远隐隐听到里面传出来的说话声音。她端着果盘,走到门边,从敞开的门缝中看了进去,只见里面暗黑一片。   轻轻的叩响了门板。听到叶益清低沉的声音传出来:“进来。”   沈香远才推开房门,走进去。视线首先瞟向大床,并没有看到人影,她的心稍稍的放松了一点。抬头一看发现他们坐在书桌前面,但是,是叶益清一个人坐在椅子上,而何可欣,则侧坐在叶益清的大腿上。   叶益清的大手正拦着何可欣的纤腰,薄唇正靠在她的颈项边含着她白皙的耳珠子。   沈香远端着果盘的手,紧了紧。四指并拢,扎进了手心里。   不要伤心!不要难过!这没什么的!   她在心里暗示自己。   看到她进来,叶益清的双眸闪过一抹惊异的光亮,但是随即又隐去了。..   放开怀里的娇喘的女人,叶益清冷冷的看着沈香远。为什么,看见她苍白的脸色,他还是会觉得心痛?甚至,隐隐的担忧她?   “你去哪里了?”叶益清隐藏起自己的心绪,淡淡的开口问她。让他的母亲受到伤害,就是她的不对!而私自跟别的男人见面,就是她最大的罪状!   沈香远听到他的问话,有些莫名其妙的抬起头,看着坐在他怀里的何可欣。她没告诉叶益清自己提前回来了吗?   “何小姐?”沈香远轻声叫唤她。却看到她往叶益清的身上靠去,并没有回头看沈香远。   沈香远的心里瞬间有些明了。但还是不敢相信,何可欣是这样的人,忽然,她又想起在医院接收到的何可欣那个充满了恨意的眼神,她的心不禁咯噔的跳了一下。 ☆、惊心动魄   “你叫可欣有什么用吗?你去哪里了难道还要可欣来帮你回答吗?”叶益清冷凝这脸色,阴鸷的眼神看着沈香远。   为什么她还能够装出无辜的模样?为什么她还能够事不关己的模样?   “我……”沈香远竟然说不出话来。   “你不是说要留在医院照顾我妈的吗?我回到医院的时候,怎么没有看见你?我妈还因为没有人在旁边照顾而摔倒在地板上,把额头都磕破了!这个责任你负得起吗?”叶益清忍着怒意,狠狠的瞪着沈香远。   “妈妈摔倒了?伤的怎么样?严不严重?”听到叶母摔伤,沈香远焦急的问道。   “哼,现在才来关心,太迟了吧?把你的假惺惺收回去!不要再在我面前演戏了!”叶益清忍不住怒吼。看到她清澈的大眼,瞬间聚集的雾气,他的声音才微微的放小了些。   演戏?他竟然说她是在演戏?沈香远努力的收起眼中的雾气,眼神冷淡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她瞅向何可欣:“何小姐,你不应该解释一下事情的真相吗?”语气中是从未有过的冰寒。   “沈小姐,什么真相?我不知道呀。”何可欣这才回过头来,红着脸颊,眼眶带着薄薄的水汽,神情虚弱无力。   看起来像是病的不轻。但是,下午看到她的时候,明明就是精神奕奕的呀。“是你跑到医院来,让我先回去休息的,你说你来照顾我妈妈的。”   “沈香远,你也知道那是你妈妈,你怎么能让别人来照顾?!”叶益清追问。他也听出问题来了,也许真的如沈香远说的,是何可欣先去医院接替了她,她才走的。但是他刚才看到沈香远跟山本野在一起,心里就极度的不舒服,根本就无暇去理会这其中是哪里出了差错,只一心的责怪沈香远。   “你们……你们简直是强词夺理!”沈香远不禁发怒,黑亮的眸子瞪着何可欣。   察觉到沈香远愤怒的视线,何可欣睁着水灵灵的眼眸看着叶益清:“益清,我不知道的,我今天头好晕啊,身体还在发烧呢——”嘟着嘴,很无辜的说着。话里说得,并不是太清楚。   “唔,我知道,你身体不舒服就好好休息,什么都别想了,睡觉吧。”叶益清软着声音对何可欣说着,眼神一闪一闪的。   沈香远看着面前的俩人,在心底冷哼了一声。罢了罢了,就当被狗咬了。“我累了,我想上楼休息了。”放下果盘在桌子上,她转身就要走出去。   “休息?你还需要休息的吗?我还以为你是无敌女超人呢。哈哈,不过,你这也是在我面前装的吧?”   叶益清看她无所谓的神情,气就不打一处来。“我没问你要不要回去休息吗?是你自己说了不回,为什么忽然又不见人影了?你难道不知道我妈现在还处在危险期当中吗?她能离得开人?!”   沈香远默不作声。此时的她,就算说再多,也没有用吧。径直的走出房间门口,就要往楼上走去。 ☆、惊心动魄   叶益清咬咬腮帮子,将何可欣从膝上抱下来,冲出门外,拽着沈香远的手腕。“说清楚了才可以上去!”眼睛通红,就像一头发怒的狮子般。   沈香远使劲的挣扎着,想要挣脱他强硬的铁臂,却怎么也挣不开,不禁大喊:“说什么清楚?!你到底要我说什么?”   “说你刚才是不是跟山本野那个男人在一起?别说你没有,我亲眼看见了的!”叶益清眸中带着嗜血的愤怒——   他看见了?他真的看见了?那么为什么当时没有拦着她?   难道就是为了要在家里对她上演这么一出活色生香的闹剧吗?冷眼瞅了瞅站在门边的何可欣,只见她嘴角挂着隐隐的微笑。   沈香远停止了挣扎。可悲可怜,她到今时今日,依然得不到他的信任。   冷下眼神,淡淡的说道:“我告诉你,我和他没什么的,我们只是朋友。”她的内心,还带着微微的期待,期待他可以听得下她的解释,期待他可以信任她一点。   “哼!没什么?没什么你会坐他的车子会跟他说说笑笑的回来?你当我是傻子吗?”   “你就是傻子。”沈香远冷冷的回答他。好了,她死心了,她彻底的死心了。这个男人一点都不珍惜她,这样的男人,还留在他的身边的话,是她犯下最大的错误。   叶益清听到“你就是傻子”整个人被镇住了。她竟然敢这么说他?!   “沈香远!”他怒吼,手上加重了力道。“你难道还是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   “错?”沈香远斜睨他一眼,手指向站在门边的何可欣:“我最大的错,就是错信了这个女人。”她早该明白,这个女人根本就没那么好心才对,而她竟然还相信她是为了她好。   “关我什么事?”何可欣心里一慌,眼神连忙闪躲开叶益清询问的目光。   “沈香远——”叶益清拉长了声音。   “你怎么不去问问她?你抓着我,就能知道真相了吗?”沈香远瞅着他紧握她手腕的铁臂。   “我……”叶益清一窒,张开的嘴巴却说不出话来。他承认自己对何可欣有私心,在一切还没有水落石出前,他不能做出伤害何可欣的事情,因为责任。   但是沈香远却不明白他心里所想,她只认为叶益清是有心偏袒他的旧情人何可欣。   既然如此,他留着他的旧情人就好了,而她确实应该退出。   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放手。”   被她的冷然所震慑,叶益清不由自主的放开手。   手腕一得到自由,沈香远回过身,就往楼下走。   反应过来的叶益清追上前去想再次拉着她的手腕——   “益清——我好晕啊——”何可欣右手扶着额际整个人倒向墙面,叶益清一个箭步,将她拉住。   “益清,我好像烧的更厉害了——”何可欣的眼睛偷偷的看向下楼的身影,发现沈香远要昏头,忙闭上了眼眸。   沈香远侧过头来,看向抱着何可欣的叶益清,心里在一滴滴的滴着血。收拾好情绪,她头也不回的走下楼,并往外走去。   叶益清将何可欣抱到□□,手掌探向她的额头,确实温度很高。但是沈香远这么走出去—— ☆、惊心动魄   他蹙起浓眉,就要往外走,手却被□□的人拉住,他回过头:“你先休息,我去找医生来——”借此想先走。他还是很担心沈香远,必须要出去把她找回来。   何可欣又岂会看不出来?她娇弱的钻进叶益清的怀里,拉着他的手:“不——我只要你陪着我——我好难受。”   没法,他只能站在房间里,对着楼下大喊:“人呢?快来人!”   小女佣咚咚咚的跑上来,看见眼前的一幕,忙垂下头。少爷怎么能够这样子?“少爷,有什么吩咐?”   “太太呢?”   “太太刚才出门了——”   出门了?他瞪着眼睛:“还不快去把她追回来?!快去啊!”   “是、是的,少爷。”小女佣匆匆跑出房门,往楼下跑去。心里一直在想,如果少爷这么紧张太太,为什么还要在太太面前对那个女人好?她想不通。   沈香远木然的冲出叶家大宅。   天空也在一瞬间泼下了大雨,一颗颗用力的打在沈香远的身上,但是她只觉得心里的痛比身体的痛更甚。   一辆银色的车子在她的身边停下,一双黑色的皮鞋站在她的面前:“沈小姐?”   沈香远愣愣的抬起头,一张担忧的俊脸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幽幽的开口:“请你——带我离开——永远离开这里——”   “怎么了吗?”山本野看着她异常的神色,担忧的问道。幸好他没有马上走,如果走了,她一个人怎么办?天空越下越大的雨,打在俩人的身上——   “太太——”身后传来小女佣的叫喊声,沈香远惊慌的回过头,随即受到惊吓般,抓着山本野的手:“求求你了,带我走,马上、马上带我走——”   山本野点点头,拉着她的开副驾驶的门,让她坐进去,自己也快速的绕过车头,跳上车去,发动引擎,掉头离去。   “太太——太太——”小女佣还不死心的在后面追着,边追边大声的叫喊。   沈香远双手捂着耳朵,不去听车子后面传来的叫喊声。   手背被他轻轻的拍了拍,沈香远才放下双手。   “她追不上来了。”山本野解释道。   沈香远点点头,身上冰冷的刺骨,忍不住轻轻的颤抖。   山本野侧头看了她一眼:“是不是很冷?”开温暖的空调。   “我没关系。谢谢——谢谢你带我走——”沈香远轻声的说着。语调中带着一抹冷然和无谓。   “你想去哪里?”山本野柔柔的问她。虽然听到她说要他带着她走,但是自小受到尊重女性教育的他可不敢胡乱猜测她这句话的含义。   沈香远想了一会儿,侧头看向他:“你去哪儿,就带我去哪儿吧——”   三天,整整三天了,叶益清都没有沈香远的消息。   坐在办公室的皮椅,他左手撑着额际,垂着头看着桌面上的报告。半天,一个字都没有进入脑海里。   松开手,右手握着钢笔,狠狠的拍向桌面。激起一阵极大的响声。   小秘书坐在门外,竟然被这声响吓了一跳。轻拍着调动的胸口,她不禁在想着,到底是什么事情让总裁这么生气? ☆、惊心动魄   一阵轻轻的脚步声,踱到她的身边,她太出神的想着事情,所以几乎没有感觉到。   大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她才回过神来。抬头,竟然是那个李斯,该死的臭男人。   她狠狠的瞪着他的嬉皮笑脸。每次看见他,她都没好事发生,他简直就是她的克星!   “唔,小美人,是不是你们家总裁又吓到你了?有的话告诉我哦,我帮你教训他!”李斯笑嘻嘻的说着,他休息了几天,总算恢复精神了。   “李先生您自己进去吧。”小秘书不理他,刚才她已经得到总裁的命令,李斯会过来了。   擅自垂下头拿起桌面上的文件,就离开了桌子,到楼下分发文件去。本来这些事情不用她来做的,但是实在不想再面对这个痞子。   李斯微笑着看小秘书走出他的视线,才清了清嗓子,敲门走进叶益清的办公室。   “益益——”李斯看着坐在转椅上的叶益清,笑嘻嘻的叫道。   唔,这..他都叫他好久了,他竟然没有发飙?   好奇的走到他的身前,伸出手在叶益清的面前晃了晃。怪事了,今天这俩个人怎么都在发呆?想起刚才小秘书也在发呆,李斯不禁笑了笑。   叶益清回过神,抬头看着笑眯眯的李斯,冷冷的道了一句:“沈香远失踪了。”   这句话犹如一个炸弹,将李斯炸飞了。半天才冒出一句话:“叶益清,我跟你说过了,让你不要再惹她伤心!”   冲上前,抓紧叶益清的衣领,手握成了拳头,就想挥过去。但是看到叶益清一副受死的模样,他又下不去手了。收回拳头,松开了紧抓他领口的手,怒气腾腾的问:“你怎么伤害她的?”   叶益清木楞的回答:“也许是我不信任她吧——”这是他想了三天才想出来的答案。似乎只有失去了她以后,他才发现,自己不能没有她。   他也刚巧看清了,何可欣根本无法替代沈香远。沈香远的一颦一笑早就深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了。而现在,他对何可欣,有的也仅仅剩下了责任感。   只要想得出办法,他会好好的补偿何可欣,但是不会是用自己的婚姻与感情。   但是,现在沈香远却失踪了。他找遍了所有她可能去的地方,都没有她的消息。难道,她真的决定要放弃他了吗?   不!他绝对不允许!   所以,今天他把李斯找来,就是想借助他的力量,帮他把沈香远翻出来。   “臭小子,你让何可欣住在家里就不对!一山不能容二虎,更何况是两只母老虎!”李斯一想就知道,必定又是何可欣搞的鬼。   办公桌面上的电话响起。叶益清接起电话,“喂——”   听着对方说了几句,他的脸色大变。随后充满怒意的说了一句:“你让她呆在那里等着我!不许让她走了!”   对方又说了什么,他竟然愣住了。良久,才放下电话。   “怎么样?是不是美人有消息了?”李斯问道。   叶益清木木的点点头。 ☆、惊心动魄   “她在哪里?快去把她接回来啊!”李斯着急着,拉起依然坐在转椅中的他,就要往外走。   叶益清撇开他的手,抬起头:“她走了。离婚协议书已经签好了——”   “什么?!”这么严重?竟然离婚协议书都准备好了?李斯大惊,随即又想起来:“没关系,你不是说她还欠你一大笔钱吗?只要她还没还,你就可以去找她。”虽然很卑鄙,但总比让她走了好啊。   “没用了,她连违约金都打进律师所的账号了。”他终于明白,自己是侧地的失去她了。   “难不成是山本野那家伙出的钱?”李斯细细的回想起那天出现的男人。   “应该是的。”想起他,叶益清的眼中迸射出一抹狠意。   “现在——现在该怎么办?”李斯也想不出办法了。不过这样也好,省的这小子一直以为人家美人离不开他。   “钱还了,还有个孩子——”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叶益清淡淡的回答。   “你可别乱来。现在你们可是没有婚约了的!”看到他的眼光,李斯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这小子,出现这种眼光,就是代表着有人要倒霉了,但是如果他真的对美人下手的话,他也不会放过他!   叶益清只淡然的点头。   很好,只要知道她是跟着山本野在一起,那他就有把握将她找出来。   等他把事情办完,他会去把这个傻女人找出来,然后狠狠的拍她的屁股,让她明白,离开他,是她做过最傻的事情!   手机铃声响起。   他快速的拿出口袋里的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号码。蹙起了眉头。   这时候?   摁下接听键——   “我……我和金城泽定下了结婚的日子……你……”电话那头传来刘晨莹有些惊恐的声音。   叶益清满意的微笑了。幸好刘晨莹没有看到他的微笑,否则她一定会发现,自己惹上的是怎样的一个恶魔。   “很好——恭喜你们,婚期定在哪天?——”   “在……在下个星期。t”   刘晨莹小小声的回答。   “嗯?下星期?”时间太长了,他没办法等那么久,他还要去找沈香远。   “呃,是的。难道不对吗?”刘晨莹小心翼翼的问。   “太迟了,早点。”叶益清直接回答。听到她在那头应了几声,他挂上电话。   “谁要结婚了?”一边的李斯问道。   “刘晨莹和金城泽。”   “是他们?他们怎么会就决定结婚了?”李斯疑惑的问,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不会是你的安排吧?”看这小子的神情,**不离十了。   果然,叶益清诡异的笑着点头。   “你还是没放下?”李斯不明白,为什么叶益清就是放不下对他的仇恨。   “放下?哼,本来是打算放下的,但是谁让他不知道好歹,在这种关键的时刻,竟然还是跟从前一样,选择那个女人,那么,就别怪我了。”叶益清带着恨意,冷冷的回答李斯。   李斯摇摇头,但是却没有说出什么话来劝导他,因为他知道,自己说得再多、再有道理,叶益清也不会听的。 ☆、惊心动魄   还是由着他去吧。   沈香远坐在商场顶楼的露天咖啡馆里。   暖暖的太阳照在她的身上,金灿灿、暖洋洋的。   她穿着一件粉红色的孕妇装,略微宽松的裙子,遮着她已经微微凸出的小腹。   她轻轻的抚摸上小腹,她能够感觉的到里面有一个跳动的生命。   一杯橙黄色的果汁放在她的面前,抬起头,入眼的是山本野温柔的脸庞。“不要喝咖啡了,对孩子不好。就喝果汁吧,新鲜的,刚榨出来的。”   沈香远点点头,端起杯子,轻轻的抿了一口,有些温热?抬头,目光中带着询问。   “喝冷饮对孩子也不好。我让服务员热了一下,你就喝热的吧。”山本野体贴的为沈香远从桌子上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她。   接过纸巾,沈香远微笑的感谢他:“谢谢你做的这一切。如果没有你——”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不用说这些。我们能够成为朋友,是我们的缘分。只是,我不知道,你觉得离了婚,你开心了吗?”他知道,每到半夜,她就躲在房间里哭泣,而他总是站在她的房门外,静静的聆听着,直到没有声响,他才会回房间休息。   “……”沈香远沉默着。她也不知道。拿起杯子,又喝了一口果汁,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她的唇齿边蔓延。   离婚,已经两天了。这两天,她一直很担心,何时叶益清就会突然出现,将她带走。但是,她又有些淡淡的期待。其实,她很希望能够再见到他。   “既然已经离婚了,我就不后悔了。他的心里没有我,我再留在他的身边,岂不是成了他和何可欣的绊脚石吗?”沈香远轻声的说着。心里,却因为自己的明白而生生的扯疼着。   “所谓开心与不开心,都是人自己在寻找的。离了婚,我觉得很轻松,这就够了吧。”抬眸,看着对面的男人,沈香远说出自己心里的话来。   是的,她觉得轻松了。没有再站在叶益清跟何可欣的中间,她就觉得很舒服了。如果再继续夹在他们中间,她一定会崩溃的。而现在,她唯一担心的,就是叶母的身体状况。   她曾悄悄的跑去医院看叶母,看着她日渐消瘦,沈香远觉得心里非常的难过。如果,如果她没有离婚,她一定会愿意每天守在叶母的身边,照顾她。毕竟,叶母对她是真心的疼爱的。   “我……”想起叶母,她想再去医院看看叶母。“我想去医院……”   “怎么了吗?你哪里不舒服?”山本野听到沈香远说要去医院,忙站起身,焦急的看着她,仔细的看看她哪里不舒服。   “不、不是我不舒服。我是……我是想去看妈——叶伯母。”差点就叫错了。   “可是,你现在去,会不会碰上他?”不是他不愿意让她去,他知道,以沈香远的性格,沈香远是放心不下叶母的。只是,今天是周末,叶益清很可能就在医院守着他的母亲。沈香远这么去,难保不会碰上他。   “那……那就算了吧。”沈香远想了想,觉得山本野的担忧也没有错。她虽然期待见到他,但是却没有准备好见他,至少,不是现在。 ☆、惊心动魄   “如果你实在放心不下,想去,那我们再挑个时间去吧。例如,他上班的时候?”   “嗯,好。”沈香远柔柔的答应。   “好了,什么都不要想了,来,看看我们刚才为孩子买的衣服吧。”山本野一边说着,一边从旁边的椅子上拿出一件件漂亮的婴儿服。   “谢谢你,其实你不用给孩子买这么多东西的,毕竟离孩子出世还有几个月呢。”沈香远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不仅借了他一大笔钱付违约金和欠叶益清的钱,他还要给孩子买那么多的东西。   “没关系,你不是答应我,以后孩子要叫我干爹的吗。我给我的干儿子买东西,没关系!”山本野有些小兴奋。   “可是,山本先生,欠你的钱——”沈香远觉得有些难以启齿,她实在是没有那么多的钱可以还给他。就算要还,也要等她把孩子生下来,然后再去找份工作。   “你不用担心那些。好好等着生孩子就是了,钱不是你该愁的,明白吗?”聪明如山本野又怎么会不知道沈香远在愁些什么?现在他只想她能够安安心心的,好好的把孩子生下来,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可是——”   山本野忽而沉下脸,冷着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沈香远:“没有可是了,一切都听我的。”   沈香远不由自主的点点头。心也在瞬间放松下来,至少,目前的她不用再为钱烦恼吧。   “你……”山本野沉默了好一会儿,沈香远疑惑的看着他,不知道他想要说些什么事。“我要回日本了。”   回日本?那她又变成一个人了吧。不过没关系,只要没有在叶益清的身边,一个人也无所谓。   “什么时候呢?”沈香远轻声的问道。   “过几天。”   过几天?这么快?沈香远微笑着:“祝你一路顺风吧。”   “谢谢。但是,你……我想问问你,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山本野柔声的问沈香远。他这次回去,估计不能马上就回来,如果放她一个人在这里,他也很不放心,更何况她还怀着个孩子。   但是,要她跟着他一起走,却没有什么名目。她会愿意吗?   “跟你一起走?”沈香远轻声呢喃。   “对,跟我一起走。我可以给你和孩子一个很好的环境,孩子也能够接受最好的教育。”山本野试图劝导她一起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未尝不好。沈香远也曾想过,是否要离开这个城市,到另一个地方去,好避开叶益清。不过,这两天没有他的消息,她的这个念头,也逐渐打消了。   他是不会来找她的了吧。   “我……”沈香远正要回答,却被山本野打断——   “你可以先考虑几天,只要你愿意走,我随时可以帮你把手续办理妥当的。”看得出沈香远不想离开,但是他此刻又不愿意听到沈香远的拒绝。只希望,这几天的时间,足够他打动她,让她跟着他走。   “嗯,不用了,我——”   “听我的,考虑几天。嗯?”山本野带着微微的严厉,语气中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好吧。”沈香远点头。 ☆、惊心动魄   各有所思。沉默,又在俩人之间蔓延开来。   “香远——”一个弱弱的声音在沈香远的耳边响起。   听到这个声音,沈香远明显的颤抖了一下。她没想过会在这里见到她。   缓缓的回过头,看到亲生母亲站在旁边,而江铭就在她的身边。   “太太——”江铭礼貌的开口。听到他的叫喊声,沈香远明白,自己的母亲还没有把实情告诉江铭。嘲讽的笑了笑:“江太太,您跟江铭出来逛街吗?”眼睛瞅了眼江母手中提着的几个大包小包。   这一句“江太太”将江母震在当场。直到儿子轻轻的扯了扯她的衣服,她才回过神来。想到儿子就站在身边,她什么也不能说。   发现沈香远穿着一件粉红色的孕妇装,而且微微凸出的小腹,江母就知道,自己的女儿怀了身孕。   “——叶太太——”在儿子询问的眼神下,江母忽然改口。“你怀孕了?几个月了?”   “嗯。三个月。”沈香远淡淡的回答。没有看向江母,心凉了。   看着她身边站着的江铭:“江铭,你的伤都好了吧?”   “已经好了,谢谢太太。”江铭礼貌的回答。眼睛也看向沈香远的小腹,她怀孕了,是叶先生的孩子……   “对了,江铭,以后不要再叫我太太了。我跟叶益清已经离婚了。”沈香远淡淡的纠正江铭的称呼。   只有这样,她才能够真正的忘记叶益清,还有他们的过往。   听了她的话,江铭愣住了。这怎么可能?先生明明很喜欢她的,怎么会愿意离婚?更何况,如果要离婚,沈香远就必须赔付叶先生一笔高额的违约金。她哪来的钱?   正想问清楚,没料到站在身边的母亲就冲上前去,抓着沈香远的手腕——   “香远,你怎么能够离婚?!你已经怀了他的孩子了,你离婚了,那孩子怎么办?!”江母的神色有些异常紧张。   沈香远轻轻的撇开江母的手,抬起头看进她的眼睛:“你放心吧,就算我是单身妈妈,我也绝对不会将我的孩子丢弃的。我会好好的将孩子抚养成人。”   江母怔愣住了。默默的松开了紧握她手腕的手指。“香远——对、对不起——”   “妈妈,您怎么了?”江铭走到母亲的身边,挽着她的手臂。母亲甚少会这么失态的,今天怎么显得这么慌乱?   而且,为什么母亲这么关心沈香远的事情?   “没事,儿子。”江母快速的收拾情绪,抬起头看着儿子,面带微笑。   江铭见状,点点头。转向沈香远:“太太,您跟先生——”真的离婚了?   “香远,他们是?”山本野坐在一边,轻声的询问沈香远,打断了江铭的问话。他知道这个俊逸的男人,肯定是想询问沈香远离婚的事情。   “哦,不好意思。忘了给你们介绍了。这位是叶益清的助理江铭,这位是他的母亲,”指了指身边的山本野,对着江铭道:“这位是山本野。”   双方简单的问了声好。   “太太,您——”江铭又开口,但是刚开口,又被人打断了。不过这次打断他的是沈香远—— ☆、惊心动魄   “江铭,不用问了。我和他确实离婚了。这个月你不在,发生了好多事情,赵妈……赵妈去世了……”   “什么?赵妈她——”江铭不敢置信。怎么会这样?赵妈那么健朗的身体,怎么会突然就去世了?   “嗯,你现在身体恢复了吧?”江铭闻言点点头。沈香远继续说:“那你回去上班就知道了。具体的事情经过,还是等他们告诉你吧——”   沈香远疲惫的揉揉额头,拿着桌子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橙汁。   “沈——沈小姐——你是不是很累了?女人怀孕了就要注意多休息,这样孩子才会长得健康——”看到沈香远疲惫的神情,江母喏喏的开口。   “谢谢。怪不得江铭长得这么健康,原来是因为有母亲注意照顾的缘故。”沈香远说话带着刺,狠狠的刺向江母。   一边的山本野也发现了沈香远不对劲的神情。站起身,拿起一旁的大包小包,“香远,我们走吧。该回去休息了。”   沈香远点点头,慢慢的站起身。江母见状,走上前,扶着她起来,却没沈香远轻轻躲开了。   江母的手,尴尬的停留在半空中。   沈香远对俩人点点头,跟着山本野一起走出露天的咖啡厅。   “妈妈——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江铭待沈香远走出视线后,悄声的问神色异常的母亲。   江母眨了眨眼睛,躲开他询问的视线,开口道:“没有。妈妈哪有什么事情瞒着你?你没觉得沈小姐一个年轻的女孩,怀着孩子很可怜吗?”看到儿子点头,江母继续道:“我就是觉得这孩子很可怜啊——”   原来是这样。   江铭听罢跟着点点头。沈香远,这么一个好女孩,竟然只身带着一个孩子,真的很可怜。   如果——如果她愿意的话,他很想把她接回家来照顾。但是,看向母亲,他不知道母亲会不会反对?   “妈妈——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把沈小姐接回我们家照顾,您觉得怎么样?”江铭小心翼翼的问母亲。   “接回家?好啊好啊,这样我就可以亲自照顾她了。”江母听到儿子的提议,觉得很合适。但是忽然又想,儿子为什么要接她回来?   疑惑的看向儿子,却发现儿子脸上带着羞涩的神情,心里不惊一震。   难道,儿子喜欢上了沈香远?   不,不行的!   “儿子,你……喜欢她?”江母决定还是问清楚比较好。   “妈妈——也没有啦。我只是觉得——”江铭红了双颊,手指梳了梳头发,一脸的纯情。   这如果不是喜欢?那还能是什么?!   江母忽然脸色一凝,暗沉下来:“不行。你不能喜欢她!”   “妈妈——为什么?因为她怀孕了吗?”这是江铭想得出唯一一个母亲不同意的理由。   “不,不是的。是你们不可以在一起。”   “为什么不可以?”   “因为——因为——”因为你们是同母异父的兄妹啊!但是她却不可以说出来,如果说出来,儿子一定会很伤心的!   “因为什么?”   “因为她离过婚!”   哈哈,离过婚?江铭没想到母亲的理由这么可笑。母亲都不介意沈香远怀孕了,怎么还会介意沈香远离过婚了? ☆、惊心动魄   “妈妈——”   “反正你什么都不要想了,你跟她是不可能的,我坚决不会同意的。”江母很坚定的回答儿子,如果此刻不打消儿子的念头,她恐怕以后就更难了。   “……”江铭沉默了。没想到一向开明自主的母亲,竟然会对这件事这么执着,这到底是为什么?似乎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吧。   带着疑惑,江铭跟着母亲没有喝一杯饮料酒离开了咖啡屋。他在心里做了决定,过两天就要求回叶先生身边上班,这样也可以知道最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深夜。   酒店的30楼——公寓式套房里。   沈香远抱着一个软绵绵的抱枕,坐在落地窗边的地毯上。从这里看出去,可以将小半个城市收入眼底。   地面上的汽车熙熙攘攘,但是看起来却小得很。路上的行人,犹如蚂蚁一般。   耳边响起轻轻的脚步声。还没有抬头,她就闻到了一股香浓的牛奶味儿。抬头,看到山本野端着一杯白色的牛奶坐到她的身边,并为她披上一块毛毯。   “小心着凉了。现在已经很晚了。”山本野温柔的说。   接过他手上的牛奶,温温热热的,喝一口,暖入心田:“谢谢你——”除了说谢谢,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感激这个男人。   “不用谢我,你好好保重身体才是。”山本野眼中带着淡淡的笑意。   “嗯。”沈香远点头,又继续喝下杯中的牛奶,不一会儿就喝完了。拿着空杯子,沈香远看着窗外的人群。   幽幽的开口问:“为什么这么晚了,这些人还不回家呢?”这是她想了一个晚上的问题。   山本野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她:“也许,他们觉得外面比家更温暖吧。”就像他一样,他一直就觉得外面比家更温暖。   “是吗?”沈香远不解。一直以来,她都是习惯往家里面跑。嫁给叶益清,她也是尽可能的早点回家。只有现在,现在这里不是她的家,但是她到了晚上,还是会很自主的回来这里。   她只是渴望能有一个可以避风的港湾。   “你今晚很不一样,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山本野今天一直觉得沈香远不太对劲,似乎这一切都是从她看见那一对母子开始的。   是不是他们让她想起了前夫叶益清呢?   沈香远微微一笑,竟然空灵得犹如一位精灵。   山本野不由的看呆了。   “今天,那个江铭的母亲,是我的亲生母亲。”沈香远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这么自然的就告诉山本野她的身世。   也许是他让她产生了安全感吧。   “你的亲生母亲?可是,她为什么叫你——”山本野看到沈香远失落的眼神。   淡淡的月光下,沈香远笑得有些苦涩。   “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她会不认我?”沈香远垂下头,月光照在她乌黑的长发上,折射出幽幽的光彩。   没等他开口,沈香远又继续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只知道是她不要我,呵呵,等我再见到她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还有一个哥哥,同母异父的哥哥。”苦笑,在她的嘴畔盛开一朵花。   “……”山本野竟然一时之间找不到话语来安慰这个美丽的人儿,只能无声的给她支持和鼓励。 ☆、惊心动魄   “呵呵,其实你什么都不必说,反正我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沈香远撩起长发,拨上耳背。   对着山本野咧开一个灿烂的笑容。那笑容竟然使得山本野一阵心痛。   “好了,什么都不要想了,去睡觉吧。”山本野拍拍她的肩膀,将她从地毯上拉了起来,并把她推进了她的房间里,为她关上了门。   站在门外很久,听到门内传来低低的啜泣声。他轻轻叹息一声。   待声音渐小,直至没有,他才走回自己的房间。   清晨,沈香远还躺在□□,就听到门外传来的叩门声。   她习惯性的回了一句:“赵妈,我马上就起来了——”   “香远——”一个低沉浑厚的男声响起。   沈香远才忽然想起,这里不是叶家大宅,而且外面的人也不是赵妈。   揉揉太阳穴,她才开口:“山本先生,不好意思,我一会儿就出来了。..”   “好,不着急,你慢慢起来。我等你吃早餐。”脚步声走远了。   沈香远赖在□□,懒懒的,一动都不想动。看着窗外暖暖的红日,竟然有一丝感动在心头划过。   其实,这样的生活,也很好的吧。   坐起身,伸了伸懒腰,她才缓缓的走下床,换上一套浅蓝色的孕妇装,洗漱完毕后走出房间。   就看到山本野一身正式的黑色西装站在客厅里,沈香远不禁露出疑惑的神色。他为什么穿得这么正式?   山本野接收到沈香远询问的眼神,脸上扬起温和的微笑,“我今天要去参加一个典礼,所以换这身衣服。你要不要一起去?”   “什么典礼?”沈香远问。如果人多的,她就不想去了。   “一个孤儿院建成的典礼,我们财团在这里修建了一个孤儿院。我今天就是去参加这个典礼。”   唔,慈善事业,很好呢。沈香远心想。这应该是可以去的吧?   “我也可以去吗?”带着期待,她也很想出去散散心。而且,去接近孩子,应该还是很好的。   山本野点点头:“当然可以了!”   “你等等,我去把衣服给你拿出来。”看到沈香远困窘的神情,山本野就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其实他早就为她准备了一套礼服,但是因为担心她不去,所以一直没有跟她说。   “嗯,好。”沈香远一直就觉得这个男人很细心,但是没想到他已经细心得连她的衣服都提前准备好了。   如果,她先遇上这个男人,那一切就不一样了吧。   接过他从房间里拿出来的一条粉嫩黄色的娃娃裙,沈香远眼中露出欣喜的神采。   回到房间换上身,真的很漂亮!   方形的领口,两个宽大而又飘柔的灯笼袖,折折叠叠的裙摆只在胸下散开,随着她的走动,裙摆轻轻飘扬,就连微凸的小腹都被遮住了。   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微微的笑了一笑。   开心点。以后的每一天都要开开心心的过!   沈香远才走出房间,山本野就被眼前的女人夺去了心神。他一直知道她很美,但是不知道她能这么美。   带着母性的光辉,温柔的脸庞,闪着耀眼的亮光。 ☆、惊心动魄   山本野微笑着,勾起手肘,看向她:“漂亮的小姐,我们走吧,先到楼下吃早餐。”   听到他的叫唤,沈香远扑哧的笑出声来。大方的挽上他的手臂,一起走出房门,进入电梯,到楼下餐厅吃早餐。   俩人正式的服装,还有俩人出众的外形,引来旁人的观看。   但好在他们都习惯了被人注视,所以能够神色自若的吃着早餐,慢慢的吃完早餐,俩人到停车场,驾着车子赶往孤儿院的现场。   来到孤儿院,坐在车里的沈香远就看到很多记者站在空旷的场地上,驾着专业的相机和摄像机。   见到这等场面,她才觉得,原来这个典礼这么盛大。自己这样出现,似乎不太好吧。   山本野才下车,就迎面跑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穿着整洁的西装,恭敬的对着山本野说:“山本先生,您好!事情都已经办妥了,请您跟我来,我们现在就要开始了。”   山本野对他点点头,绕到车子的另一头,为沈香远打开车门:“香远,走吧。”   沈香远看着外面黑压压的头颅,不禁冒出冷汗。以她现在在娱乐界的知名度,就这么出现,恐怕会比今天的典礼更让人疯狂。   对着山本野摇摇头:“我还是不跟着你去了,我看到人多会紧张。”   看到沈香远额头冒出的细细冷汗,山本野就知道沈香远所说不假,于是也就不勉强她,“那你一会儿就回到车里等我,别走远了。”说完,跟着小年轻走上舞台。   沈香远坐在车子里,远远的看着山本野在舞台上致词,洪亮的声音由麦克风里传出来。待席上的人群都把注意力放在了这个日籍慈善家的身上,沈香远才缓缓走下车来。   才站稳在地面上,她就感觉到一道灼热的目光。这熟悉的感觉让她忽然想到,除了他还有谁能否这样火辣辣的盯着她?   顺着灼热望去,果然看到了那一双锐利的鹰眸——   远远的,那个孤傲的身影立在舞台的侧边。   沈香远因为他,心脏突地漏跳了一拍。慌张的将视线收回来,快速的拉开车门,闪上车子。坐在副驾驶座上,不停的喘着气。   叶益清!   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为什么山本野没有告诉她他会出现?会不会,山本野其实也是不知道的?   视线悄悄的移回他站的位置,继而眨眨眼睛,唔?人呢?   双手扶上车窗边,脸靠上贴着深色车膜的窗子上,眼睛在外面搜寻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再三的搜索,都没有看到他。   整个人几乎虚脱一般,倒回座椅上。   抖着手指,拿起放在架子上的一个保温杯,拧开盖子,就着杯口,沈香远喝下杯中带着茶香的温水。   一口一口饮下——   车门忽的被人打开——   她侧过头,看到一张冰冷的俊颜,锐利的眸子,凝结着冰霜。   “咳咳——”被他的忽然出现而受到惊吓,温水呛到她的喉咙,翻在身上。   所幸的是,杯子里的水不是烫的。 ☆、惊心动魄   但是这一幕已经够叶益清紧张的了,一只大手抓起她落在裙上的杯子,另一只大手将她扶出车子,拥进怀里,在她的后背轻轻的拍打着,为她理顺气息。   沈香远的脸颊霎时染上了红霞。轻轻的推拒着面前的他,想要躲开他致命的吸引力。..   “放开我——”   “我亲爱的老婆,你这么快就把我忘记了?连拥抱都不允许了?”邪魅的声音在沈香远的耳边响起,他呼出来的热气,似乎是刻意喷涂在她的颈项之间的,引起她阵阵的颤栗。   “我、我们已经离婚了!”沈香远抵抗着他传来的热力,红着脸低声叫道。忽然感觉到身边有几道好奇的视线,沈香远忙放低音量:“你、你快先放开我呀!”   她已经觉得自己的大脑就要缺氧了,好不容易感觉到他的铁臂松开了一点,她忙快速的闪离他的身边,靠在车子上。   “你想怎么样?这里人多,你不要乱来,否则我要大叫了。”沈香远手捂着胸口,紧张的说。   叶益清的深沉的目光在看到她透湿的裙子时,染上了氤氲之色。整个人挡在她的面前,将身后的视线全部遮挡。   “你——”眼光停留在她贴合身体曲线的裙子上。   沈香远垂下头,才发现自己的裙子因为茶水已经湿透了一片,紧紧的贴合在胸前,将自己的曲线完全显露,顾不上面前的他,她跳上车子,正襟端坐着。   耳边响起他低沉的笑声。   “放心吧,我在这里,他们谁都看不到。”他低声的安慰她。   对,他们是看不到,但是你看得到!   沈香远狠狠的瞪着他的笑脸。   然而这一瞪,却差点儿迷失了自己。   他脸上温柔的笑脸,她有多久没有看到了?竟然觉得心底满满的感动就要蔓延出来似地。   “怎么了?看傻了?”叶益清的大手往沈香远的脸蛋上抚来——   沈香远忽然回过神,猛的躲开了他的手。靠向车子的另一头。   叶益清的手就这么愣愣的停止在空气中,怒意逐渐在他的眼底聚集,慢慢的燃烧成火。   “叶先生,请你自重。”沈香远冷冷的道。压制下心底的感动,将它撇开。   “沈香远,不要试图激怒我。”叶益清半眯下眼眸,薄唇紧紧的抿起。脸上那个带着一股王者的气息。   “叶先生,也请你不要试图接近我。我们现在只是陌生人。”沈香远毫不畏惧的与叶益清对视。是的,她再也不需要怕他了,现在的他们互不相欠,他们已经是平等的了!   “嗯?陌生人?我们什么时候是陌生人了?”邪魅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儿。   “叶先生,你别忘记了,我们已经离婚了。离婚协议书,我已经寄到你的律师那里了。”   “哦?我怎么不知道?”痞痞的声音,带着耍赖的含义。   “你——总之我们已经离婚了!”沈香远瞪了他一眼,似乎在控诉他的无赖。   “既然我不知道,就代表我们还没有离婚。现在,我命令你,下来,到我的车上去。”往后退了一小步,好让沈香远可以下车站着。   “我不,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我不想再跟你有什么瓜葛。” ☆、惊心动魄   “我叫你下车。”   “不,不下!”沈香远硬着口气,她绝不能再向他妥协。谁知道,以后又会掀起什么样的风暴?既然已经离婚了,该断的,就要断得干净!   “我不想再重复第三遍了——”叶益清眯着眼睛,看着倔强的沈香远。似乎一段时日不见,这小妮子又变回原来的倔脾气了。   很好,很好。似乎变得更有趣了。   沈香远估摸着距离,作势放下一条腿:“让开——”看到他乖乖的后退两步,她猛地拉着车门,收回放在地面上的腿,就要将车门关上——   没想到叶益清竟然将手伸到门边抓着,砰的一声,就这么硬生生的夹在了门缝上。   “唔——”听到他痛苦的一声闷哼,沈香远才意识到,自己将他夹住了。   手上吓得放松了,叶益清的另一只手,将门拉开,被夹住的手才放了出来,沈香远盯着他刷白的手掌,上面瞬间出现一道红红的印记。   心里一阵疼痛。   当看到他一手捂着受伤的手掌,并且将车门放开以后,沈香远又快速的将车门关上,将车门锁上。   任凭他在外面如何拉扯门把,都无法拉开车门。   只见叶益清用着没有受伤的着,车内的她听得到他在外面的叫喊声:“沈香远,你给我出来——”   沈香远噤声躲在车子里,冷眼看着他在窗外敲打,实际上她很紧张,她不担心叶益清能把车窗砸坏,她只担心他的举动会吸引来一大批的记者,她已经看到有记者往他们的方向看来了,甚至还有举起了相机的。   双手捂着耳朵,她不想再去听这个疯子在外面的叫喊声。   闭着眼睛,她幻想着自己是一只小鸟,在空中翱翔着。或者化身为一尾小鱼,在水里畅游……但是,始终逃不开他怒意的眼眸——   睁开眼,忽然发现似乎外面安静了许多,放下双手,沈香远侧过脸去,看到叶益清冷然的侧脸,他的面前站着——山本野?   他不是在舞台上讲话的吗?怎么就下来了?   只见他敲敲沈香远的车窗,示意沈香远下车。   沈香远打开车门,走下车来。山本野看到她沾湿的裙子,眼神疑惑:“这是怎么了?”不会是叶益清干的吧?   “没什么,刚才喝水,不小心打到身上了。”撩了撩垂下的秀发,沈香远轻声的回答山本野。   “嗯。没事就好。”山本野挽着沈香远的手臂转向冰寒神情的叶益清,生疏而礼貌的说:“叶先生,请问,我的朋友怎么了吗?让你一直在敲打我的车窗?”   他才站上舞台,就发现了站在侧边的叶益清。于是视线一直在注意着叶益清,就深怕他发现了跟他一同前来的沈香远。   直到他垂下头看着演讲稿的时候,再抬头,已经没有看到侧边的叶益清了,眼神射向车子,果然看到他站在车子的外面,而且已经将沈香远拥进了怀中。   顾不上席上的众人,深怕沈香远吃亏。他急忙的念完演讲稿,匆匆走下台去,快速的通过人群,来到叶益清的面前,恰好看到他正在敲打着车窗。于是他跟他礼貌的打了声招呼,才使得叶益清停止了动作。 ☆、惊心动魄   叶益清冷眼看着山本野扶着沈香远手臂的手,眼中迸射出杀意:“山本先生,沈香远是我的妻子,我想你这个动作不太合适吧?”   “呵呵,叶先生说笑了。沈小姐早已与你离婚了,又何来妻子之说呢?”转头看向沈香远:“是吗?香远。”   沈香远点头:“是的。我们已经离婚了,叶先生,请你在人前自重一些。”   叶益清浑身散发出冰冷的寒意,向前一步,迫向沈香远:“你再说一次——”脸上的神情带着威胁。   沈香远咽了咽口水,眼睛一眨不眨的对上他的眼眸:“请你,自重!”   叶益清一边点头一边说:“好,很好,我的小绵羊终于恢复了她的本性了,原来不是羊,而成冷情的狼了。”   他这话什么意思?   沈香远斜睨他一眼。难不成他的意思是她背叛了他?呵,太可笑了,明明是他不信任她,并且任由别的女人摆布。竟然到头来说她的冷情的狼?到底谁才真正是那头狼?   沈香远眼中带着嘲笑:“是狼还是羊,想必跟叶先生没有什么关系吧?”   “本来是没什么关系。但是只要你一日是我的妻子,就有关系。”嘴角忽然勾起魅惑人心的笑容,眼中带着笃定。   “叶先生,不用我再重复了吧?你跟沈小姐早已经离婚了。”山本野淡淡的提示叶益清。   “这是我们夫妻俩的事情,用不着你这个外人插嘴。”转向沈香远:“只要我没有签字,我们就不算离婚——”叶益清的电话忽然的响起,他看了一眼,拿着电话走到一边,接起。   沈香远拉着山本野的袖子:“你的典礼结束了?你这么跑过来好吗?”她看到很多记者都在往这边看了,如果不是舞台上还有别的节目,她估计这群记者早就冲上来了。   “嗯,已经结束了。怎么?是不是想走了?”山本野看得出沈香远的心思,轻声的问。   “对,我觉得累了。我们还是回去吧。”眼睛瞅向那头的人影,发现他很认真的在打着电话,不时的皱皱眉头。   看到山本野点头,沈香远快速的进入副驾驶座,在叶益清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关上车门。从后视镜里看到他已经将视线放到这个方向,深怕他会冲上前来,沈香远忙叫着驾驶座上的山本野:“快走,别让他追上了。”   “好。”山本野发动车子,有史以来以最快的速度启动车子,飞了出去。   从后视镜里,沈香远看到那个冰山般冷酷的男人向前追了几步,继而停了下来。又仿佛知道她会看他一般,露出了恶魔般邪魅的微笑,引得沈香远的背脊骨嗖嗖的发凉……   车里。   “为什么他会说他没有签字呢?”山本野不是很明白国内的法律。照理来说,沈香远已经签下了离婚协议,而且也已经按照合约上写的,赔付了叶益清一笔巨额的违约金,就应该是离婚成功了。   “我,我也不是很清楚。”沈香远也很苦恼,怎么会变成这样?   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秘密吗?又或者,这只是一个叶益清用来吓唬她的幌子?但是他又说得如此信誓旦旦,由不得她不相信。 ☆、惊心动魄   罢了罢了,总之离婚也是可以单方面解除的,只要分居到一定的时间,就可以自动解除婚约了。   想得再多,也无法解决问题的吧。   而且,她的头好像又开始疼起来了——   紧抓着胸前的安全带,她闭着眼睛,皱着眉头,一声不哼的闷着,忍着剧烈的疼痛,希望能够尽快的将疼痛忍过去。   认真开车的山本野叫了沈香远几声,都没有听见她的回应,以为她在发呆,就没有再出声。   但是一会儿后,听到身边的她传来不平稳的呼吸声,甚至带着些微的喘息,他才侧过头来,看到了苍白脸孔的沈香远。   “香远——你怎么了?”快速的将车子停在路边,他扶起躺靠在椅背上的她。   沈香远忍不住将手压向两侧的太阳穴,剧烈的疼痛让她几乎丧失了意识。   山本野第一次看到沈香远这么痛苦的模样,但是又不敢轻易的移动她,就担心她是哪里在疼痛。   “香远——你是哪里不舒服?”山本野只能扶着沈香远的肩膀,轻声的问。   沈香远摇摇头,等着眼前的黑暗过去。好一会儿,才咬着下唇缓缓的说:“没事,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了——”   “我还是送你去医院检查。”山本野将她放躺下,并为她放平座椅。   “不用了——一会儿就好了,真的。”   “不行,一定要去。”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   “真的不用了,”沈香远睁开眼,似乎好了许多,放下双手,她看着担忧的山本野:“我觉得好多了,我已经习惯了,没什么的。”   “这,到底是什么问题?你看起来很痛苦。”直到现在脸色还是那么的吓人。   “不知道,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是每一次发作,都是一会儿就好了,所以应该没什么问题的。不用担心的。”沈香远自己动手摁下摁钮,将座椅升回原位。   山本野拗不过她的执意,只好任由她去了,但是心里下了决心,下次她再这样,他就必须带着她去检查了。   重新开动车子,山本野稳稳的将车子开上大路,返回酒店。   沈香远坐在位置上,后脑还有些隐隐的疼痛。..但是她却没有表现出来,就是不想再增添山本野的麻烦了。   可是叶益清的笑脸又毫无征兆的闯进了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就这么在换乱的思想中,他们到达了居住的酒店。   上了楼,沈香远就匆匆回房换下身上的衣服,顺便洗了个热水澡,这才缓和了自己紧张的情绪。   山本野独自坐在客厅里,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倚在落地窗边,看着窗外的景象。脑子里在思考着,叶益清说那一番话的含义。   听到沈香远房间房门打开的声音,看着她穿着早上的浅蓝色孕妇装出来,山本野微笑的看着她:“要喝杯牛奶吗?还是想喝点花茶?”   沈香远脸色还有些苍白,却浑然不知。挂上微笑:“牛奶吧,我觉得有点冷,想喝点暖暖身子。”   “好。”放下手中的高脚杯,山本野走到餐桌边,为沈香远划了一杯牛奶,搅拌了一下,端着杯子走向坐在落地窗边的她。 ☆、惊心动魄   “呵呵,谢谢。我想,如果谁嫁给你,她一定觉得很幸福。”沈香远边喝着牛奶边说。   山本野眨眨眼睛,做出一副乖巧状:“唔,也包括你吗?要不,你嫁给我好了——”带着开玩笑的口吻,但心里却有些紧张的期待着沈香远的回答。   “咳咳——”沈香远被他的话呛到了,拿开手中的杯子,不停的咳嗽着。今天还真倒霉,两次被呛了。   好不容易缓下了气息,沈香远的脸颊已经因为咳嗽染上了红霞,带着别样的风情。   “咳咳——你别开玩笑了——”手背抬起擦了擦嘴角的牛奶,沈香远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她现在是什么状况,她明白,虽然她也能感觉到山本野对她的淡淡的好感。   但是,那仅仅止于好感而已吧。她自认自己还没有那么大的魅力呢,更何况她是一个离了婚的女人,还怀着一个孩子。山本野的条件,想要什么样的都可以的吧。   听到沈香远的话,山本野有些失落。不过忽然又觉得自己还是有希望的,只要沈香远愿意跟他回日本,他相信自己可以感动她。   “呵呵,不这么说,你能恢复常态吗?你是没有看到刚才的自己,脸色苍白的吓人。”   沈香远抚上自己的脸,脸上有些热热的呀,怎么会苍白:“是吗?不会吧?”   “怎么不会,难不成我会骗你吗?”山本野微笑着,接过她的空杯子,放到餐桌上。   “好了,来聊聊天吧,反正我们俩也没啥事情做,”山本野走到她的身边坐了下来,并且抬起腕表看了一眼:“唔,离中饭时间还有两个小时呢,为了打发时间,我决定听你讲故事。”他想,多了解她。否则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对她的是不是爱意。或许只是怜惜?   “听我讲故事?可是,我没什么故事呢?以前看过的书,差不多都忘记了——”沈香远不好意思的干笑。她这个人就是这样,只记得住课本上的东西,课外读物,一律记不住。   “那就说你自己的故事吧?不要拒绝我哦,看在我这么无聊的份上——求求你了——”山本野做出一副很可怜的模样,想要博取沈香远的同情。   沈香远果然相信了。忙说:“好好好,我说我说。那就要说很久呢。不过我先声明呀,我可没有讲故事的天分——”看到山本野不介意的神情,她又继续道:“那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   “没关系,我有时间听——”山本野微笑着打死了沈香远最后一个想躲开的借口……   于是,他们就这么坐在落地窗前,聊着沈香远的过往……   叶益清回到办公室里,火大的将自己的外套甩上真皮沙发,也将自己用力的抛上沙发。   狠狠的咬着牙齿,嘴里不停的咒骂着。   脑子里想着沈香远那张绝美的容颜,挂着倔强的神色,再再的吸引着他的目光。   忽然想起了什么,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只响了三声,电话那头的人就接起了电话。 ☆、惊心动魄   “周律师,我想知道,怎么能让我的那份离婚协议书无法生效?”   听着电话那头的周律师不停的讲着,叶益清的嘴角抽动着,更用力的咬着牙——   直到对方说完,叶益清才道出:“说了这么多,你就是想告诉我,没有办法是不是?”   对方又说了几句以后,叶益清才又道:“我是要你想办法,不是要你来陈述什么所谓的事实。如果我不签字,那也不行了?”手指紧紧的握着手机。   “好了——我知道了,就先这样吧。”叶益清焦躁的挂上电话。竟然没有办法?   半眯着深邃的眼眸,脑子里快速的转着。既然离婚协议书上没有办法,那就只能靠孩子了。   他的孩子,他绝对不容许叫别人爸爸的!   沈香远,最好是能够明白这一点,而且也最好有所觉悟。   从沙发上站起身,拿着手机拨着简兰的电话:“简兰,你那边的事情进行得怎么样了?”事情解决了的话,那就更好了。   “头儿,还没有弄清楚,但是已经有点头绪了。”简兰有些疑惑,头平时都不会这么着急的,是不是这次的事情特别棘手?“头儿,你放心,我会尽快的。”   “嗯,我明白了,你自己也小心一点。”叶益清听到简兰这么说,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简兰已经够辛苦的了,他竟然还要催她,真是的。   “谢谢头儿。”简兰简单的说了两句,就挂上了电话。   叶益清也收起手机,走到办公桌后,坐上真皮的转椅。..   门外响起了叩门声。“进来。”叶益清快速的整理好情绪,抬头看向走进来的小秘书。   “叶总裁,刚才您母亲住院的医院来电话,让您赶快过去一趟。”小秘书严肃着表情说道。   叶益清听罢,马上站起身。“什么时候来的电话?”怎么没有直接打他的手机?   “就是刚才,医院那边说您的手机一直在通话中,问了您的母亲,才知道了公司的电话。”小秘书很谨慎的回答着。   叶益清走到沙发边,拿起甩在沙发上的西装,走出办公室,边走边说:“好。你帮我把今天的事情都取消了吧,会议都改到明天开——不不不,就到时候临时通知吧。”也不知道母亲那边是什么状况,还是灵活点处理公司的事务才好。   小秘书推了推脸上的黑框眼镜,一直跟在叶益清的身边,直到送到电梯的门外。脑子里记录着总裁交代的事情。总裁这一改,恐怕公司里又要乱成一团了,要知道,今天下午的这个会议,可是大家准备了很久了的。   “还有,以后不要再穿你这身黑色的套装,显得老成。我看着也不舒服。”也不知道这个小秘书怎么回事,这几天一直就穿着这一身黑色的套装,将自己弄得就跟个以前那种四十多岁的女人一样,要知道,她才二十多岁呀,怎么可以把自己装扮得那么老土呢?   小秘书站在电梯外,半躬着身子回答:“是的,总裁。”总裁管的越来越宽了。这是她唯一的感觉。 ☆、惊心动魄   目送着总裁离开,小秘书才踏着稳稳的步子走回自己的座位上,脑子里想着以后该穿什么样的衣服,苦恼的用脑袋捶着桌子。   叶益清飞车来到医院,才走近母亲的病房,就已经看到好几个医生在里面围着母亲。   他冲上前去,就深怕母亲又像上次那样,自己想喝水却够不着而摔下来了。   令他诧异的是,母亲毫发无伤,只是坐在□□发着脾气。   看到他的到来,嘟着嘴巴:“益清,香远呢?为什么这么久她都没有来看我?你不是说她要来的吗?我都等了那么多天了——是不是你又欺负她,让她不高兴了?”叶母很不高兴的瞪着儿子。   身边的几个医生看到叶益清的出现,松了一口气。这个病人太难伺候了,一直嚷嚷着要人陪,护士来陪了还不行,还非得要医生一起来。很不想来,但是想到她的身份,几个医生苦着脸,都要来参加。   叶益清也深知医生的苦恼,于是对着他们说:“医生,谢谢你们。太麻烦你们了。”自从母亲摔伤了以后,就变得特别的黏人。   前几天徐伯父还天天,这两天因为家里有事情才没有来,而母亲就变得有些不高兴,一直叫嚷着要儿子陪她。但是他的工作忙呀,哪有那么多的时间呢。   想起家里躺着的何可欣,他又是一阵头疼。她总是借口身体不适,不来医院陪着他的母亲,看到她病恹恹的模样,他也有些不忍心,毕竟,她也曾经是他深爱的女人。   如果,是香远就好了,香远一定会陪着母亲的。   此时此刻他才明白,其实沈香远在他的心目中占据了多么重要的地位。   “香远——”听到母亲忽然叫出香远的名字,叶益清猛然的回过头去,去看到门外空无一人。   “妈——”他拉长了声音叫着自己的母亲。他以为,他以为沈香远自己出现了。忽而又想,怎么可能呢,沈香远那么坚定的要离婚了。   “我问你啊——香远去哪里了?”叶母不停的问着儿子。她想香远了,这么多天了,香远一直没有出现,她有不好的预感,香远一定出什么事了。   “妈——我都说了,香远最近很忙,她在忙着考试了,等她考完了,自然就会来陪你了。”叶益清说着这几天一直在说的谎言。也只有这么说,叶母才会停止询问。   果然,叶母不问了。   躺在病□□,叶母捏着手指,默默的想着沈香远。   但是她又忽然的问了一个几乎令叶益清停止呼吸的问题:“那赵妈呢?赵妈为什么都不来?”   叶益清愣住了,好一会儿了才回答母亲:“妈——赵妈忙呀,她一天都要在家里照顾香远的身体呀,不然你的孙子怎么办?”   叶母想想才恍然大悟,自己轻轻的拍了一下额头:“看我这记性,也对,有赵妈照顾香远,我也能放心得多了。”叶母总算是不闹着要香远和赵妈了,看着自己的儿子:“儿子,你问问医生,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出院?”   “妈,医生说让你多住几天,再观察观察。而且你现在身体还虚弱着呢。”叶益清扶着母亲躺下,压低了声音哄着母亲。 ☆、惊心动魄   母亲越来越像个孩子了,不哄还不行了。   “哎,不是你住,你当然这么说了,我天天住这里,闷得快要发霉了。”捏着身上的被子,叶母瞪着儿子:“你又每天忙着公司的事情,都不来这里陪着我,我哪里还住得下去?还不如让我回家好好休息呢。”   “这个可不是由我来决定的,医生说你能出院了才可以。”叶益清告诉母亲。   “儿子,那个何可欣还住在我们家里吗?”叶母忽然正色的问着儿子。   叶益清手一顿,抬眸疑惑的看着母亲:“在。妈怎么了?”   “儿子,不是妈不通情理,但是你现在已经有香远了,是不是应该跟那个何可欣保持一下距离比较好?你要帮助她,并不是不可以,但是也不需要让她住到我们家里来吧?大可以送她去酒店住着呀。”   “我知道了——”   “你知道知道,什么都说知道,我看你是不知道吧。..有哪个女人能够忍受自己的丈夫和旧情人还住在一个屋檐下的?你不为你自己着想,总要为香远想想呀。”叶母苦口婆心的教育儿子,她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责任心太重,何可欣借住家里,他就这么轻易的答应了,那以后再有什么事情,他是不是还要全听她的?   而且,她总觉得自己似乎还有什么事情忘记做了,哎,年纪大了,开始记不住事情了。   “嗯,嗯。”叶益清连连点头。母亲说的也不无道理,但是现在沈香远也走了,他也不想再去搅这些事,还是等简兰将结果查出来以后,再说吧。更何况,现在何可欣还在生病,就这么将她送走,似乎也很不人道吧。   在叶母的絮絮叨叨下,叶益清陪了母亲一整天,直到晚饭前,叶母才叫儿子回去休息,并且千叮万嘱的,要他一定把何可欣送走。   叶益清开着车子回到家,采停好了车子下车,恰好看到一个小女佣拿着一个纸盒子往大门外走。   经过他的身边,恭敬的叫了一声:“少爷,您回来了。”手上的盒子慢慢的放到身侧,想以自己的身子挡住这个盒子。   殊不知叶益清早在她走出门廊的时候就已经看到盒子了。冷下眼神,瞅着她的手:“嗯,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少爷,这些……这些是垃圾。”小女佣哆哆嗦嗦的回答,并且将盒子藏到更后面。   “拿过来,我看看。”垃圾?如果只是垃圾的话,她用得着这么紧张吗?   叶益清径直走到门廊边,却没有听到小女佣跟上来,回过头,看见她还怔愣的站在原地:“快点拿过来。”压低声音,冰冷的说道。   “是、是的,少爷。”小女佣捧着盒子走近叶益清。   叶益清换好鞋子,走进客厅,坐在沙发上,倚着。呶呶下巴:“把东西拿出来,我看看。”   小女佣听话的将盒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纸膜包着的物体,叶益清接过物体,有些冰冷僵硬,心里估摸着是不是那个东西。 ☆、惊心动魄   拆开纸膜,果然是!一个亮紫色的花瓶映入眼帘,跟母亲原来的那个相差无几,硬要说出差别的话,这个花瓶比母亲原来的那个细腻得多,颜色也更为华丽。   小女佣又从盒子里拿出另一个小盒子,打开小盒子,掏出一对颜色鲜明的杯子。   叶益清的视线被杯子夺取。   这——   他放下花瓶,拿着那对杯子放在手心上。   耳边萦绕着一个温和又喜悦的声音:看吧,这个女孩是我,这个男孩是你!可爱吗?   这个女孩,是你吗?   叶益清抚着其中一个有一张可爱女孩面容的杯子,看着上面巧笑嫣然的女孩,叶益清的心里,似乎有一缕缕的柔情划过……   但是——   忽然他眨眨双眼,回到现实当中,将杯子放好后,冷眼瞅着哆嗦的小女佣:“这个你去哪里弄来的?”他记得这些东西他都还没有时间拿回来的。   “是快递送来的,就今天下午的时候。”小女佣紧张的揪着自己的裙子。脸色已经被少爷的冷冽眼神吓得泛白了。   “上面写的寄给谁的?”叶益清眨眨眼睛,如果是寄给他的,这个女佣都敢拿去丢的话,那她就是不想在这里干下去了。   “是,是寄给太太的。”   “太太的?那谁允许你把她的东西丢出去的?”   “少爷,不关我的事。是何小姐,何小姐签收的,她拿到楼上看了以后,就叫我把东西拿出去丢了,说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就是一堆垃圾。”小女佣急急的解释着,就深怕少爷一个不高兴,把她给辞退了。   “是她?”叶益清眼中闪过一抹凌厉,这个女人,竟然敢做主到他的头上了。沈香远的东西,还有不得她来指挥丢弃!   “好了,你下去吧。准备好晚餐,我一会儿下来吃。”叶益清深深吸了一口气,将花瓶和杯子放回盒子里,抱上三楼,把花瓶和杯子取出来,放好在床头柜上。   又从衣橱里拿出他的黑色盒子,将里面的一对杯子取出,放进原先的盒子中,抱着盒子,走下二楼……   何可欣正坐在桌子前,桌面上摆放着一个透明的塑胶瓶子。   她挤压瓶子,压出一点点胶状的液体,晕在手心里,手指轻轻的沾上一点,抹上脸颊。才抹过后,脸颊瞬间像是擦过了胭脂一般通红,她满意的对着镜子中的自己点头,手指加快了动作,不一会儿,整张脸都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红色。   听到门外的脚步声,她快速的将瓶子盖好,放到地面上,脚轻轻的将瓶子踢进桌子底下。用手指揉揉眼睛,挤出一点泪水。   门外的人没有敲门,就直接打开了房门,走了进来。   何可欣看着怒气腾腾的叶益清,不禁有些心虚。看到他手里拿着有些眼熟的盒子,心里更是打鼓。   怎么会在他的手上?   “益清,你回来了——”话还没有说完,叶益清就将手上的盒子甩上她的桌面,里面哐啷的响了一声。   何可欣被这声音吓得跳了起来。眨着湿润的眼眸,小声的问着:“益清,你怎么了?”语气中别提多可怜了。 ☆、惊心动魄   “谁让你擅自做主把沈香远的东西丢出去?”软益清视而不见她柔弱的神情。一心只想问清楚,为什么这个娇弱的女人变成现在这样。   “我不知道呀。这个盒子的东西是她的吗?”何可欣假装无辜。眼底闪过一丝怒意。   该死的!那个女佣真没用,连丢个东西都能被他发现,早知道就不给她这么多的小费了,连点小事都干不好!   叶益清半眯起眼眸,紧紧的盯着何可欣的面孔。..看得何可欣浑身发麻。“你不知道?找借口请你找个高明一点的。你以为这么说了,我就相信了?”   何可欣手伸向额头,抚了抚,她轻轻的开口:“益清,我真的不知道,真的对不起——”眼眸偷偷的透过指间看向他的脸,却发现他捕捉到了她的偷睨,慌忙的收回视线。   他的眼神怎么会这么可怕?难道他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不,不会的,如果知道,他就不会单单只问盒子的事情了。略微定下慌张的心情,何可欣镇静下来。   “你不知道?哼。”叶益清冷冷的道。   “益清,就算是她的,你也应该扔了呀,你跟她都已经离婚了,你还留着她的东西做什么呢?”听得出叶益清语气中的怀疑,何可欣站起身,挺直腰杆。   现在他是单身了,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住在这里了。而且如果不是五年前的事情被他爸爸抓住了把柄,她也不可能会离开叶益清的。所以,她还是最有希望   看看,他现在是多么的有身价。嫁给他,她这辈子就什么都不用愁了。   “……”她的话在叶益清的脑中旋转了三遍,忽然他眼中透着狠意,眼前的女人,跟印象里的女人,天差地别。不一样的相貌,甚至不一样的性格,虽然隐隐透出当初吸引他的脾性,但是他已经寻找不到曾经的那份感动了。   如同现在,她让他看不明白。“你怎么会知道我和她已经离婚了?”除了律师行,还有当事人,李斯,山本野,应该就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了。而她竟然能够知道?   莫不是他小看了她?   听到叶益清的反问,何可欣整个人愣住了。完了,她竟然忘记了,把这件事情说了出来。   忽然,她嘿嘿的干笑:“难道不是吗?她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回来了。而且之前在医院她也说过要离婚了呀,我当然一猜就猜到了——”   她怎么能说自己在律师行有个朋友?她跑去律师行请朋友为刘烨打官司,恰好就让她知道了叶益清跟沈香远离婚的事情。   要知道,她已经雀跃几天了。现在既然他们已经离婚了,她就可以开始行动了,一定要把叶益清的心把握住。   “是吗?”叶益清根本就不相信她的说辞。怒火熊熊烧起,正想发泄,但是转念一想,为了他的计划,他还是必须忍受这个女人虚伪的外表。   “益清,既然你们已经离婚了,你是不是应该考虑我们之间的事情了?”何可欣没有察觉到叶益清的怀疑,反而以为自己已经安全过关了。忍不住,她提出了自己想了几天的问题。 ☆、惊心动魄   “我们之间?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事情吗?”转瞬间,叶益清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反问她。   “你,你难道不愿意再跟我在一起吗?我们以前是那么的合适——不论在哪一方面……”何可欣眼底带着往昔的神采。   叶益清依然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是吗?可是时间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我不知道,我们还能不能——”抬眸看着她的双眼。   何可欣听罢,深以为叶益清对她还有旧情:“没关系,我们一定一定可以的!益清——相信我——”走到他的面前,手揽向他的腰杆,头靠上他的胸前。   满心的喜悦,还有狩猎成功的开心。何可欣笑眯了眼睛,嘴角勾着魅惑的弧度。抬起头,闭上眼睛——   叶益清的脸靠向她的脸庞,他也想知道,自己还愿不愿意接近这个女人。但是他发现,自己越靠近她,越是觉得她的气息让他无法忍受。   忽的将她推开,看到她睁开眸子,疑惑的眼神。   “我饿了,要下去吃饭了。你要吃饭,就下来,不吃就算了。”眼睛看向桌子上的盒子:“那个东西随你处理——”叶益清对她眨眨眼睛,转身走出了她的房间。   背对她后,他的脸瞬间化成冰山,薄唇紧抿。   快速的走下楼,回到餐厅,小女佣已经将一桌子的菜准备好了。叶益清坐在自己习惯坐的位置上。   眼睛看到对面的空位,有些愣神——   餐桌上,满满一桌子的菜。   可是一想到只有自己一个人吃饭,他忽然觉得满桌的佳肴都引不起他的食欲。   他觉得很饿,但是却食之无味。看着对面空空的位置,回想起她坐在位置上小口吃着米饭的神情,他的心里一阵阵的疼痛着。   不知道,她现在有没有好好吃饭?山本野能够照顾好她吗?   她是不是还是只吃得下米饭而吃不下菜呢?   垂下头,扒了几口饭女佣盛上来的米饭,叶益清夹起一块糖醋排骨。   他记得,这道菜是沈香远最喜欢吃的,几乎每天都会做,即使是她怀孕以后,闻不了这个味道,饭桌上还是会出现这道菜,就因为担心她忽然哪天想吃了,却吃不到。   他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这个味道,就像她给他的感觉一样。   一直以来,她都让他又爱又恼,但是,也许是他伤害她比较多吧?   一阵轻缓的脚步声由楼上传下来。   叶益清快速的整理好情绪,缓和着神情,慢慢优雅的吃着晚餐。看到身影出现在眼前,叶益清才勾起唇角,微微一笑,但是笑意却没有到达他的眼神。   “来吃饭。”示意她在身边坐下,回过头看向站在身后的女佣:“给何小姐盛一碗饭来。”   “是的,少爷”小女佣看到走到面前的何可欣后,眼神有些闪烁。..在看到何可欣抛来一个瞪人的眼神后,小女佣更是快速的跑进厨房里,为她盛出一碗亮白的米饭,抖着手,放在何可欣的面前:“何、何小姐,请——”   何可欣微微点头,“嗯。”看向叶益清,露出了一个自以为璀璨的微笑。   看向餐桌,“益清,你最喜欢吃的白切鸡呢——”何可欣为叶益清夹起一块鸡块,放进叶益清的碗里。 ☆、惊心动魄   叶益清蹙起眉头,本想将鸡块丢出碗外,但是想想,又留了下来。轻声的说:“唔,最近晚上都不是很喜欢吃鸡肉了,不好消化,晚上睡不好——”这也是实话,鸡肉确实不好消化。   “是吗?那你吃别的吧——”何可欣听罢,也觉得有道理,便从叶益清的碗里夹出鸡块,放进了自己的碗里。又作势要为叶益清夹另外的——   “不用为我做这些了,你现在生病了,我怎么好意思让你辛苦呢——应该是我为你服务才对——”叶益清制止了她要为她夹菜的动作。   听到叶益清这么说,何可欣几乎就要跳起来了,心里满满的得意。没想到,他还是跟以前一样那么好打发。只要对他好一点点,他就会更心疼她。   微笑着,等着叶益清为自己服务,却发现他只是埋头吃着,连看都不曾看她一眼。   “益清——你不是说要为人家服务的嘛——”等了许久,都不见他有所动作,嘟着红唇,何可欣撒娇道。   “啊?对对,看我,太饿了,都忘记了。”转过身,看到小女佣还在身后,便说:“小如,给何小姐夹菜,你看她喜欢吃什么就夹什么,知道了吗?不要怠慢了贵客。”   小如喏喏的应了一声:“是的,少爷。”走到何可欣的身边,拿起一边的筷子,垂下头,恭敬的问:“何小姐,您想吃什么?”   何可欣咬着牙哦,脸上的微笑几乎僵硬了,心里很火,但是却不便发作。   叶益清,他竟然这么对她!   一顿晚饭,叶益清只顾着吃饭,没有跟何可欣说过一句话,任凭她在身边喋喋不休的说着。   而何可欣,几度想拍桌子离去,却在叶益清忽而投来的温柔眼神中,放弃了脑中的冲动。   吃过晚饭,俩人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叶益清看看时间,快十点了。便推开靠在肩膀上的何可欣:“我要上楼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站起身,就要往楼上走。   何可欣也快速的站起身,穿上拖鞋,跑到他的身边,拦住他上楼的脚步。   站在高他一梯的位置,双手抚上他的双肩,眼睛魅惑的看着他:“益清——晚上我一个人睡,会害怕——反正你也睡不着,不如,我们一起躺着……聊聊天?”舌头轻轻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何可欣对自己的这一套很有信心,她记得以前叶益清最受不了自己这样的神情了,他曾经说过,她这副模样就是生来折磨男人的小妖精。   今晚,她一定要得到这个男人。   叶益清手指抚上她的脸颊,通红又热烫。微笑着说:“我也很想——”看到她双眼一亮,他继而说:“但是现在不行——”   “为什么?”何可欣瞪圆了眼。   “因为你生病了呀,你看看,你的脸还这么烫,证明你还没有退烧呢。我怎么可以让你辛苦?”一字一句,似乎很体贴,但是何可欣还是听得出他话里的拒绝。   难道,他真的爱上了沈香远?那个空有外貌的女人?她有什么好的?自己跟益清还有三年的感情在。而沈香远呢?跟益清才三个月的感情,益清怎么可以把沈香远看得比她还重要?! ☆、惊心动魄   何可欣有些愤愤:“益清,我都不介意了——你就不要拒绝了嘛,你忍心我一晚上都睡不着觉吗?”   该死的,都怪自己,用那个药水太多了,脸上的温度才会这么高,早知道今晚就不用了!真是自作自受。   “好了好了,你快回去休息吧,我要上去洗澡了。”叶益清说着,拉开她的手,往楼上走去。   “嗯,那好吧。不过益清,你等等。喝杯牛奶再上去——”   何可欣转身跑回厨房,为叶益清倒了一杯牛奶,眼睛往厨房的门口望了望,快速的从口袋拿出一个小瓶子,往牛奶里滴了两滴液体——   厨房门口响起了脚步声,吓得何可欣将手中的瓶子匆忙的塞进口袋里。   手中拿着牛奶,抬眸,果然看到叶益清站在了门口。   “我不喜欢喝牛奶,还是你喝吧。”叶益清没有忽略何可欣眼中的慌乱神色。锐眼一扫,看到她端着牛奶的手有着些微的颤抖。   何可欣漾开笑容,迎上前去,将牛奶放到他的嘴边:“益清,喝嘛——你不喝,今晚就要陪我聊天哦——”手指抚上他的胸膛,摩挲着,暗示着。   叶益清接过杯子,皱皱眉头,只含了一口在嘴里,压在舌下,便递回到她的面前,示意她也喝下。   何可欣就着他的手,嘴贴上杯口,眼神带着媚惑,瞅着他的脸,饮下一口牛奶。又推到他的面前:“益清,快喝嘛,听话,喝了才好睡觉呢。”   看到她喝下,叶益清才有些放心的喝下手中的牛奶,省的又被她缠着。喝完,将杯子递回给她,在她微笑的眼神中,走上楼去。   何可欣拿着杯子,举向顶上的亮灯,看着空空的玻璃杯,嘴角露出一抹奸佞的笑容。   现在,她只要做好准备,然后等待就可以了。   快速的跑上楼去,进入浴室洗澡。   叶益清上到三楼,坐在床边,眼神不由自主的放在床头柜上的一对杯子上。   耳边萦绕的是沈香远的笑声,清脆甜美。   脑海中突然出现沈香远娇弱苍白的脸庞,然后变成笑靥如花的脸蛋,还有倔强的瞪着眼睛——   甚至,还出现了她在激情时酡红的双颊……   身体有似乎有一股热流窜涌,叶益清只觉得口干舌燥的。   用力的扯了扯颈项上的领带,又解开了两颗扣子,依然没能将这热潮赶走。   心跳剧烈的在加速着,他甚至觉得自己呼吸的气体都变得炙热无比。   到底怎么回事?   脑海里涌现的全是沈香远的容貌,还有白皙的肌肤,玲珑的身段——   身体的某一处竟然被唤醒,叫嚣着他的渴望。   叶益清握着拳头,伏在□□,翻来覆去,依然得不到缓解。   没有办法,他忽然站起身,走进浴室,站在花洒下,打开金头,直接拨向冷水的一方——   冰冷刺骨的水从头顶喷下。在初冬的天气里,洗冷水已经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了。但是更痛苦的是,他体内的热量,并没有因为这冰冷的水花有所褪却——   将水量调到最大,还是没有一点作用。   他的脑海里依然全是和沈香远的激情…… ☆、惊心动魄   叶益清开始大口的喘息着,他努力的压制体内的**和一**涌来的热潮,可是激烈的心跳却令得他的大脑意识开始有些模糊。   他需要一个女人——   不、不行!怎么能够任由**驱使他?!   忍无可忍,他狠狠的一拳捶向面前的镜面,镜面应声碎裂,一块块的碎片散落一地。拳头因为碎片划破,流出殷红的血迹,刺痛带给他一点点的清醒。   他大口的喘着气,好不容易大脑现在是清醒的。随意的冲了冲手上的伤口,脱下身上湿透的衣服。他看到沈香远放在卫生间的一个小盒子,里面有一把锐利的修眉刀,他将它握在手心里,走出浴室。   在衣橱前翻出一套休闲服穿上,拿着床头柜上的一对杯子,他快速的走下楼。才走到二楼的楼梯口,就听到何可欣打开房门的声音,他继续往下走,却听到何可欣大喊:“益清,你去哪儿?我睡不着,陪我聊聊天!”   叶益清头也不回,加快速度走下楼,冲出大宅跳上自己的黑色跑车,开着车子扬长而去——   “益清——”何可欣在身后追着,却只看到车子排出来的尾气——   咬着牙狠狠的跺跺脚。体内,一股热力涌上来,有些焦躁。她竟然让他跑了——   她今晚该怎么办?!   叶益清开着车子,在外面游荡。好几次差点失去意识,他就用随身携带的沈香远的修眉刀在自己的手背上划下一刀。   他一定是中了迷药了。   刚才的牛奶一定有问题。他太大意了!何可欣,没想到她竟然这么不知廉耻的给他下药!该死的!   用力的锤了锤皮质的方向盘,黑色的车子因为他的动作而在路面上晃动了一下。他迅速的又握紧了方向盘。   不知不觉,他竟然开到了沈香远跟山本野居住的酒店楼下。   今天早上看到她以后,他就已经查出了他们居住的酒店了。没想到,自己下意识的会到这里来。   停在酒店门外的路边上,叶益清将视线放在副驾驶座上的一对杯子上。他拿起来抚了抚,瓷面光滑细致,就像沈香远的肌肤一样……   眼前一片眩晕,他的大脑又有些不受控制了。   他想见她,疯狂的想见她!   他拿出手机,从车里搜出山本野的电话号码,拨出一长串的数字——   电话响了好几声,终于被接起。“喂,你好。”竟然是一个女声?而且这么熟悉……   叶益清有一瞬间的恍惚,觉得体内的热力又因为这个声音而凝聚,他不禁拿着修眉刀,往手背上又是一刀。   清醒瞬间回归。   “香远——”听到叶益清的声音,沈香远想立刻挂上手机,却听到那头的他说:“别挂,出事了——”   出事了?沈香远不禁心跳漏了一拍,将电话放回耳边:“出了什么事情?”难道是妈妈出了什么意外吗?   “是不是妈妈怎么了?”没听到那边的回答,只听到他不停的喘息声,沈香远还以为他是不是很伤心难过。“你快说话呀——”忍不住催促他快说。   “你……你快下来……我在你们酒店门口外面,你快下来……” ☆、惊心动魄   叶益清的声音带着痛苦的喘息声,还有重重的鼻音。   沈香远听着有些不忍。   看了看山本野紧闭的房门,他还在洗澡。   “香远——求你了,快下来——我需要你的帮助——”叶益清恳求着。   沈香远咬咬牙,应了一声:“你等我一下。”   将手机挂断。回到房间,随意的找了一件外套披在身上,又拿了一张便条纸,在上面简单的写了一句:   山本先生:我有事外出一会儿,不用担心,我会自己回来的。——沈香远。   没有带任何的东西,她走出房间,乘着电梯直达一楼。   电梯里,她一直在想着,叶母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否则叶益清怎么会这么痛苦?   走出酒店的大堂,迎面的风将她的风衣掀起。她拢了拢外套,继续往外走着。一辆黑色的跑车倏地停止在她的面前,她看见驾驶座上的他对她挥挥手。   打开车门,她才坐上去,他就递给她一个打开的盒子。她垂下头,看到一对色彩亮丽的杯子。   这——这是她和他一起在“泥巴diy”里面做的一对情侣杯子。原来,已经烧制好了。   真的,很漂亮,他来,就是为了这对杯子吗?   沈香远抬头看向他,却忽然看到了他放大的脸庞   玫瑰般柔软的唇瓣瞬间被他擒获,热烈滑润的舌尖窜进她的檀口之中——   他们已经离婚了!这个念头突然在沈香远的脑中闪过,她开始猛烈的挣扎。..但是他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任凭她怎么捶打挣扎,就是躲不开他的铁臂——   “宝贝儿,别动——”   渐渐的,她在他的诱导下,反而沉迷其中。   叶益清火热的大手沿着她的颈项滑落,抚至她的后背,在上面暧昧的摩挲着,缓缓前移……   沈香远几乎醉倒在他的怀里,直到感到他的手指抚上了她的敏感,她忽的抓住他的手腕,推拒着。   他的唇侵袭上她的颈项,她嘤嘤细语:“不要——不行的,我们已经离婚了——”他们已经不是夫妻了,是不可以这样的!“放开我——”她大吼一声,睁开双眸,眼中浸着雾水。   眼前的他,仿佛变了一个人似地。通红的双眼,脸颊上显现着不正常的红色,而且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他怎么了?   “你、你——”你怎么了?   还没能说完,沈香远又被他拉进怀里。但这次他只是紧紧的抱着她,没有做出什么举动来。   “就这么让我抱着吧,只是抱抱就好。”他的声音低沉沙哑,甚至带着点致命的性感……   沈香远就这么傻愣愣的让他抱着,一动也不动。   车内的气息变得灼热而诡谲。   “你怎么了?”沈香远终于问出这句话。但是她告诉自己,她不是因为担心他,而是觉得自己跟他夫妻一场,问问还是可以的。   对,就是这样。沈香远在心底对着自己的这个想法点点头。   “没事。如果……如果我再这样对你——”叶益清松开一只手,从车头处拿出修眉刀,放在沈香远的手上:“你就用这个划破我的手,这样,我就不会对你乱来了——”   沈香远垂眸看到他的手背——竟然是一道道带着血迹的伤痕!! ☆、惊心动魄   “你——”眼眶因为他的伤痕而逐渐灼热起来,雾气弥漫。他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都是你自己划破的吗?”沈香远抓着他的手腕,仔细的看着上面的伤痕。修眉刀上还沾着尚未干涸的血迹……不是他自己弄的,还有谁?   叶益清忽然增大了喘气的声音,鼻子带着重重的鼻音。他哑着嗓音:“不行了,香远,快——在我的手上划一刀,又来了,我就要受不了了——”   看到沈香远还傻愣着,叶益清红着眼睛瞪着她:“快啊!快划下来啊!”大声的催促着她。   要她用修眉刀划他的手?不,她怎么可能做得出这样的事情?!   沈香远摇着头:“我不!你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了?要不要我送你到医院?”   医院?不可能!去了医院,明天他就上头版头条了。帝集团的总裁竟然被人下迷药?!   脸丢大了!不行,这个绝对不可以!   叶益清猛地摇头:“不可以!我被人下了迷药!我不能去医院!”他低吼。   迷药?沈香远楞了。瞬间像是明白了什么,脸颊红透了。他是被人下了纯药吗?   看着他迷离的双眸,不正常的红潮,还有耸动的喉结,这不是被人下了迷药还有什么?!   “那,怎么办?”沈香远傻傻的问。然而,又想到了什么般,她的脸色刷白。抖着声音:“难道你来找我,就是想要我帮你解决这个迷药的药效?”   他们已经离婚了!他被人下迷药凭什么来找她?!是不是她就只是他用来暖床和泄遇的工具?!   “我没有这么想!”叶益清忽然大叫。   没错,一开始他的确想要找沈香远给他解除药效的,但是当她刚才拒绝他以后,他却没有像往常那样恼火,反而是心疼她。   这就证明了他找她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泄遇!不是的!   “如果不是,那你来找我干什么?该不会是为了请我喝茶吧?”沈香远根本就不相信他,因为他已经不值得她相信了。   “不,不是。”叶益清的大脑有些混乱,而且有愈演愈烈的倾向。   “也不是?呵,叶先生莫不是要来跟我说,你爱上我了吧?”   叶益清怔愣住了。   爱上她了吗?   应该是爱上她了吧,他这样认为。   如果不是,为什么她的倩影总是霸道的占据着他的脑海?如果不是,为什么她的拒绝没有令他窝火?如果不是,为什么何可欣的诱惑他都提不起兴趣?   是的,承认了吧,他就是爱上她了,爱上他的这个契约新娘了。   “如果我说,是的,你会怎么——”叶益清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沈香远打断——   “我不会相信。爱我?呵呵,叶先生真会开玩笑。”沈香远根本就不会相信他此刻说的话,被药物控制的男人,他说出来的话,值得相信吗?   沈香远嘲讽的笑了笑。   然而,无法否认的是,她的心有一丝丝的跃动。因为他的承认,她很高兴,甚至雀跃不已。但是,她不会允许自己陷入这样荒唐的玩笑之中。 ☆、惊心动魄   “我是说真的,相信我,香远——”叶益清忽的伸手捏着她的下巴,双眸深深的望进她的眼里,再一次神情的说:“相信我,真的。”   “你——”沈香远有些乱了,思维停滞不前,大脑混乱。“你真的——”   “嘘——”叶益清将手指放在她的唇上,制止她说话,脸逐渐的靠向她:“真的——”声音消失在她的唇间……   也许爱情使人疯狂,爱情使人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听到身边的男人终于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沈香远才轻轻的坐起身。旋开床头灯,调到最小的亮度。   垂下头去,身上布满了紫红色的印记,她的脸颊羞红一片。她竟然如此疯狂……   因为药力,他失控好几次,但都很小心的没有伤害到她,同样的,也没有伤害到孩子。   沈香远慢慢的滑下床去,捡起散落一地的衣服,抱在怀里,轻开淋浴头,用温水冲洗着疲累的身体。   脑中闪过刚才的激情片段,沈香远加快了擦洗的动作。不一会儿,她洗好身子,将衣服一件件的套上,然后走出卫生间。   □□的男人熟睡着,搭在身上的被子已经褪到了腰际,露出精壮的裸露臂膀。沈香远倏地的红了脸颊,眨眨眼,走到床边,伸出手为他轻轻的拉上被子,盖好身子。   叶益清忽然翻了个身,将沈香远的手抱在怀里,整个人蹭着蹭着,就贴到沈香远的面前。   沈香远惊得不敢呼吸,瞪圆了眼睛盯着他的脸庞,看他是否下一秒会突然醒来,但等了好一会儿,他也没有睁开眼,反而嘴巴喃喃的说着什么,她也没有听清楚。   看到他的嘴巴又在一张一合,沈香远俯下身子,靠近他的唇边:“……可欣……”   可欣?可欣。   沈香远整个人像被雷击中一般。   敞开的落地窗,冷风从窗外吹进来,直直的吹在她的身上,她却感觉不到一丝冷意,因为她的心,更冷更冰更寒……   嘴角露出苦笑。   呵呵,原来,原来他的心里还是只有何可欣。   而她,真的不过是他暖床的工具罢了——   沈香远,难道你还醒不过来了?非要等着他搂着旧爱站在你的面前,你才会真的死心是不是?!   沈香远咬紧了下唇,将手臂从他的怀里抽出,转过身,毅然的走出房门口,利落的打开门锁——   沈香远走出房间后,房间里响起一道断断续续喃喃自语的声音。   “……何可欣……该死的……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沈香远走出房间,直向电梯。   醒醒吧,别再做白日梦了!   沈香远在心底提醒自己。为什么每次她都学不乖,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相信他?   电梯从底楼上来,叮的一声打开了。   沈香远正要走进去——“香远?”疑惑和惊讶的声音响起。   沈香远抬起头,看到一脸担忧的山本野,穿着一件极长的灰色御寒风衣,将他挺拔的身材显露出来,身上还带着丝丝的寒气。外面是不是很冷?“你去哪儿了?”沈香远问。   这个城市,虽不像北方入冬就开始积雪,但是还是很冷的。 ☆、惊心动魄   “我才要问你去哪儿了,我出去找你好久。”   山本野看见沈香远总算放下心来。他洗澡出来,没看到沈香远,就惊得冲出去到处寻找,但是走遍了好几条街,就是没有看见她。   他甚至想到要去叶家大宅找,但是想想,又觉得沈香远不可能会回去,他就打消了念头。   “我……我就随便走走……”沈香远垂下目光看向电梯上铺着的地毯,华丽不失柔美。   山本野再迟钝,也不可能看不出沈香远的不对劲。   电梯里窄小的空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儿。山本野有些晃神,他记得她今晚还没来得及洗澡就出门了吧,可是为什么她的身上有一股牛奶沐浴露的味道?难道?她回去了?   唔,不对,这个沐浴露是这个酒店特有的,她应该没有回去。   如此,山本野的心,似乎又有些安定了。   她应该是比较烦心,才会想要到处走走的吧。“嗯,好,你以后走出去,提前告诉我一声,或者,可以给我留个字条。”想到她有可能不告而别,他简直乱透了,就深怕她出什么意外。   “我已经给你留了字条了呀,我说我出去走走,一会儿就回来,让你不要担心。”沈香远抬眸,看着山本野如墨般黑亮的眸子。   难道他没有看到吗?   “我已经给你留了字条了呀,我说我出去走走,一会儿就回来,让你不要担心。”沈香远抬眸,看着山本野如墨般黑亮的眸子。   山本野愣神,留了字条?他怎么没有看到?   “我没有看到呢?你放在哪里?”   “就在餐桌上。我拿本书压着……”沈香远忽然羞赧起来,撩了撩脸颊边的秀发,绕至脑后:“呃,可能我压得太多了,你都没有看到……”她可真够笨的——   “呵呵,没关系,只要你人没事就好。”黑亮的眸子顺着她的动作,看着她的芊芊玉指梳理着乌黑的秀发。忽的,他看到了她颈项边出现的印记——   “香远,你刚才去的地方,有很多蚊子吗?还是你皮肤过敏?”山本野为她拨开秀发,发现她的颈项上几乎全是——   “啊?是吗?”沈香远急急忙忙的将头发放回原位,眼神有些心虚的应着:“嗯,我比较、比较容易过敏——”   叮的一声,电梯到达了楼层。   “到了,我们先回去休息吧。”沈香远率先走出电梯,直直走到房间门口,等着山本野开门。   回过头,看到他才踏着步子走过来,眼中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沈香远又忙低下头去,心里紧张,担心他看出什么来。   如果,如果他问起来,她该怎么回答?   “香远——”山本野走到她的身边,站定,手伸向口袋找着房卡。   “啊,嗯,怎么了?”   “过敏也不可以随便吃药,你现在特殊时期。   ..这几天好好休息,别出去了,看看这些症状能不能自己消下去。”   山本野摸了很久终于摸出了放开,往门槽上一刷,手握在门把上一旋。   “咔嚓——”房门应声而开。   山本野走进去,摁下开关,一室明亮。“进来呀。”看着门外还傻站着的沈香远,山本野轻声叫道。 ☆、惊心动魄   “呃,好。”沈香远走进门口,有些慌张。在餐桌上倒了一杯开水,慢慢的喝了一口,看到山本野依然一副探寻的神情,沈香远急急忙忙的说:“我先回房间休息了,今天很累。”   山本野点点头:“好,去吧,别想太多了,好好休息。晚安。”   “晚安。”沈香远转身,走进自己的房间,关上门。   山本野站在餐厅里,微笑着看沈香远关上门。   房门阖上,他的微笑瞬间消失不见。   他再傻再笨,也不可能看不出,沈香远颈项上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过敏,分明就是吻痕。   而且很明显,就是刚刚才印上去的吻痕。   但是,是谁呢?   沈香远并不是一个随便的女孩,能让她愿意将自己交付出去的,一定是她心爱的人才对。而那个人,会是谁?叶益清吗?   山本野的黑眸闪了闪。如果是他,那么他又怎么可能会放沈香远离开?他一定会把握机会抓回沈香远的。   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他走到小型的客厅,坐在沙发上,拿起电话,拨着酒店前台的号码。   从前台小姐念的两个名字中,果然有叶益清的名字。他今晚在十一楼订了一个房间。   而沈香远,刚刚就是在十一楼上的电梯。   没错了,就是他了。   沈香远,真的是无法忘记他吗?山本野倚在沙发上,远远的看着窗外耸立的大楼。也许,他应该帮帮沈香远,不管她是愿意继续沉沦,还是尽早解脱。   窗外的高楼,放射出格式的彩灯,五光十色,十分漂亮。人的选择,应该也可以有多种多样的吧?   上午的阳光,直直的照射在叶益清裸露的胸膛上。暖暖的,但是不时的有些冷风吹拂着他的躯体,让他不由自主的缩成一团。   断他睡眠的时候,总是显得那么的刺耳。他伸出手,在床头上摸索着,好一会儿才摸到嘈杂的手机。   “喂——”该死的,谁打扰他睡觉?!   “总裁,您今天上午十点半有个会议,各个部门的经理都已经到齐了。”小秘书冷静的声音由电话的那头传来。她的言下之意是,大家都到了,为什么你这个老板还没到。   会议?该死的!他竟然忘记了。   他抬起手腕,才发现自己没有戴手表。傻了,他在睡觉怎么可能戴手表?“现在几点?”   “现在已经十点了。”小秘书快速的回答。   “好,我知道了,我一个小时后到。你让他们把会议推迟半小时。”挂断电话,叶益清依然躺在□□,揉揉睡眼。睁开,才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是哪里?!   忽的坐起身,冷静下心神,四下里打量了一遍。看这里的摆设,这里,是酒店吗?   掀开被子,看到自己裸露的躯体,脑海中出现了断断续续的一些片段。   逐渐的,昨晚发生的一切,全都涌现到他的脑海之中。   他喝下何可欣冲好的牛奶以后,就变得有些神情恍惚,甚至某种**蠢蠢欲动,实在忍受不住,于是他冲到沈香远和山本野居住的酒店,找她——并过了一个激情的夜晚。但是—— ☆、惊心动魄   沈香远呢?   他一跃起身,在床边捡起散落的衣服,一件件的套上,并到处的搜寻着本该在这房间里的柔美身影。   看了几遍,他甚至连空荡荡的衣橱,都打开看了三遍,依然没有找到她。   她到哪里去了?他记得刚才起床时,床边已经是冰冷的一片,也就是说,她早就自己走了?   冷鸷着面孔,他走出房间,关上房门。   山本野一早就起身了,从快递的手上接过一个信封后,就坐在小客厅的沙发上,先给前台小姐打了个电话,请她务必注意叶益清何时退房。   net交代完后,他就坐着等沈香远起身。   时间一秒秒的过去,好不容易看到沈香远走了出来,眼下果然挂着两个黑黑的眼圈。   他起身走上前:“怎么了?没睡好?”   沈香远微微一笑:“还好,就是现在还有些困乏。”她其实几乎一夜未眠。心痛和羞耻再再折磨着她,叶益清叫的那一声“可欣”几乎令她的心都碎了。   “一会儿吃过早餐,就回房间休息吧。”拉着她的手臂,走向餐桌,一桌子的丰盛早餐。   沈香远惊讶的张开了嘴,“这……”平时他们不都是到楼下餐厅去吃的吗?今天怎么在这里吃了?而且,这些明显比酒店餐厅提供的早餐更丰盛吧。他们,怎么吃得完?   “这,都是我们吃的吗?”如果吃不完,太浪费了。   “对,你努力多吃点,我也要努力多吃点,这样才有力气照顾孩子呀。”山本野微笑的说道。并为沈香远拉开椅子,让她坐下。   沈香远感谢山本野的绅士风度,坐下后,拿起刀叉,竟然不知道先吃什么。这些,都是她最喜欢吃的,山本野怎么会知道呢?   “先喝点牛奶吧,润润嘴巴。然后再吃这个芙蓉蛋,冷了就不好吃了——”山本野坐在沈香远的对面,先是递给她一杯温热的牛奶,然后将一碗还冒着热气的芙蓉蛋放到她的面前,示意她吃。   自己则拿着一份简单的火腿三明治,慢慢优雅的吃了起来。看到沈香远还一动不动的,忙催促:“快吃呀,冷了就不好吃了呢。”   沈香远这才听话的用勺子一勺勺的挖着芙蓉蛋吃。   吃到一半,山本野就叫她停下了,又给她换上一份银耳莲子粥。“清淡的口味,你一定会喜欢的。”温柔的笑意在他的嘴边蔓延开来。   喜欢,怎么会不喜欢?沈香远最喜欢的,就是吃类似这样的清粥了。   “我一个人没办法解决这么多的,你也快点加入!”沈香远停下拿着勺子的手,直勾勾的看着对面的山本野,他似乎吃了一块三明治之后,就没再动了。   “我看着你吃——能吃多少就吃多少,不用勉强的——”山本野一手撑着下巴,看着沈香远可爱的吃相。   沈香远耷拉下脑袋,这么多东西,要她一个人吃?   视线一一扫过餐桌上的两个鸡蛋、一个小披萨、一份意大利面、一杯热果珍、一个白色的信封?   这又是什么? ☆、惊心动魄   “这个,是你的吗?”沈香远手指向白色的信封,里面是什么?   山本野点点头,将信封拿起,递给她:“这是给你的。下周,我就要回日本了,你要一起吗?”   沈香远接过信封,听到他的话,她的手颤抖了一下。缓缓的收回来,在他眼神的示意下,她打开了信封,里面有一份机票。   机票,日本。她要一起去吗?   沈香远愣愣的看着机票。   “香远,你要跟我一起回去吗?”山本野再一次问她。   “你能不能,再让我考虑考虑呢?”沈香远本想一口答应,但是,忽而想起叶益清昨晚的话,她又有些犹豫。   她可不可以不要再想他了?   沈香远忍不住想要捶打自己的头。明明知道他的心里没有她,为什么还要将他放在脑中?明明已经听到他叫唤何可欣的名字,为什么还去想他昨晚因为药力而说出来的谎言?   “好,你也不要再苦恼了。反正我们也不是马上就走,在飞机起飞之前,你都可以做出任何的决定。”山本野不忍心看到她苦恼的神情,忙回答她。继而又眨眨眼睛说:“当然了,就算你这次不跟着我走,以后只要你想,我随时都可以把你们母子一起接过去的。”   沈香远感激的笑了笑:“谢谢!”有这样的朋友,是不是她和孩子的福气?   “说了,不要跟我客气。明白了?”   沈香远只能微笑着点点头。“快吃吧”山本野催促她。   客厅的电话在此时响起,山本野的脸色有些微微的变化,但仅仅只是一瞬间而已。站起身,对沈香远微笑,“吃吧,我去接电话。”   走到客厅,拿起电话,小声的讲了几句。挂上电话后,他拿起沙发上的一件薄外套,穿在身上,对着沈香远说:“我要出去一会儿。你吃完了就回房间休息吧,这里的东西不用收拾,一会儿会有服务员进来整理的。”   沈香远咽下一口粥:“好的,我知道了。那你去吧。”   山本野拿起餐桌上的房卡,放进口袋:“好好考虑。”对着沈香远说了一句话后,走出房门。   乘着电梯,直达十一楼。才出来,就看到叶益清的房门打开,他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山本野快速的走到他的身边,带着微笑,礼貌的说:“叶先生,你早——”   看到叶益清惊讶的眼神,但是马上就转变到平静无波,山本野在心里不禁赞叹他掩饰情绪的快速。   叶益清关上房门,转身面对山本野。   不由的在心底冷哼了一声。看见他,叶益清有些冒火。不过忽而又想,为什么他会知道他住在这里?难道是沈香远告诉他的?   莫非,他们俩人的关系已经这么好了?   带着深深的疑惑,叶益清冷静的看着面前的男子,不应该说,这个是他的情敌——   “有什么事情吗?山本先生。”   “当然有事。叶先生,我是来告诉你,香远要跟我回日本了——”   山本野一字一句的说出来,黑墨的眼珠子细细的观察着叶益清的神色。但他看了许久,也没看出叶益清的神色有任何的变化。   他是太会掩饰了,还是根本就不在乎沈香远? ☆、惊心动魄   山本野的心底出现一个大大的问号。对于叶益清,他有点看不明白了。他的表情,根本就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   只见叶益清微微掀动唇角,冷冷的吐出几个字:“是吗?那就恭喜你们了。”脸上凝结了一层寒冰,没有一丝表情。   “你——”山本野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一时间竟然愣在了那里,找不到接下去的话。   “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对不起,我很忙。”叶益清对山本野微微点下头,迈着健硕的步子,走进电梯,电梯的门将山本野阻挡的外。   电梯里原本还站着几个人,大家明显的感觉到刚进入电梯的男子浑身散发出来的寒意,纷纷往角落靠去,使得他的身边,自然而然的出现一个空置的空间。   叶益清咬着腮帮子,在心底怒骂:该死的!   该死的沈香远、该死的山本野、还有该死的他!!!   最该死的,是那个给他下了迷药的何可欣!   叮——   电梯打开,众人没有一个动的,几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叶益清,祈祷着他先赶紧出去,因为他们没有一个人敢越过他走出去的。   叶益清没注意到众人的目光,迈着大步走了出去,在前台办理了退房手续之后,走到停车场,跳上车子,直奔公司。..   一路上,脑海里全是沈香远昨晚的柔美……   他的薄唇更抿紧了些。   沈香远,要走是吗?没有他的允许,她哪里也别想去!就算要去,她的身边也只能是由他相陪!   驾车到公司的停车场的入口处,就看到大楼外聚集着一大堆的人群。他直直开向负一楼,停好车子后,他乘着专用电梯直达29楼的办公室。   跨出电梯,就看到他的小秘书还是一身黑衣的走向他,叶益清皱皱眉头,看着秘书包裹全身的古老套装。   “总裁,早。”秘书抱着文件,站在叶益清的面前。“现在可以去开会了吗?”询问总裁。   “可以。对了,楼下那群人是怎么回事?”叶益清暂时撇开教训的话语,问秘书楼下聚集的人群。   秘书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正了正脸上的神色:“总裁,他们都是记者,想要采访您的。”难不成总裁还没有收到消息?   “采访?你没有拒绝他们吗?我近期不想接受采访。公司的业绩报告还没有出来,他们来采访什么。真是的。”叶益清最后那句是在喃喃自语,不过秘书还是听到了。   “呃,总裁,他们要采访的,不是关于公司的事情……”小秘书喏喏的开口。这个说出来,会不会将老板惹怒了?她在心里小声的问自己。   叶益清挑眉,“不是为了公事?那就是私事了?”等着她说下文。   “是的,今天的报纸上,已经刊登了您离婚的消息。所以……”小秘书小心翼翼的回答。   什么?!离婚的消息已经上报了?   叶益清的脸色瞬间沉下,琥珀色的眸子闪过一抹阴狠。该死的,律师行是怎么做事的?这怎么能够宣传出去?! ☆、惊心动魄   “而且,报纸上还刊登了您的新欢……”秘书忽然噤声,然后在总裁的瞪视下,改口:“是您的新情人。”   “谁?”叶益清半眯了眼睛,疑惑的问。   他的新情人?他怎么自己都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   “一位医生,何可欣小姐。”   何可欣!又是她!该死的!   但是她应该还没有那个胆子将他离婚的消息宣传出去吧,到底是谁?   “你知道这么详细,是不是看过报纸了?给我拿进来。会议再往后推迟半小时。”叶益清头也不回的走进办公室,坐在转椅上,将外套脱下丢在办公桌上。   双手撑着额际,叶益清将脸向下垂着。   一切都脱离了掌控!   叩叩——   秘书拿着一份报纸走了进来:“总裁,您要的报纸。”   放在他的办公桌上,秘书恭敬的站着,双手放在身前,静候老板的下一步指示。   “嗯。”叶益清抬起头,拿起桌面上上的报纸,果然一个极大的标题跃入眼帘:帝总裁三月休妻,灰姑娘脱下水晶鞋。   上面细细的写着他和沈香远何时结的婚,婚后发生了什么,连那晚的晚宴,都写得极为的详细,然后他们离婚的日子也写着。但是,却只说到是他提出的离婚。   呵,那就是说,这个爆料的人一定很不明白状况。根本就不是他要求的离婚,而是沈香远。既然如此,那应该就不是律师行那边出的问题了。   那么,到底会是谁呢?   叶益清的手指习惯性的捏了捏眉间。每次遇到烦心的事情,他总少不了要做这个动作。秘书见状,心领神会,只默默站着,没再催促老板下楼开会。   也罢,他是老板,他都不急,她这个做秘书的,又急什么呢?大不了就让各部门的经理再等半小时,唠叨几句就过去了。   办公室的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不一会儿,脚步声到达了办公室的门口,小秘书望出门外,只见一个穿着橘黄色连身裙,走路风风火火的女子冲了进来。   怒气腾腾的脸上,带着深深的责怪:“益哥哥——”   叶益清抬眸,看到甚少跑到他公司来的戴梦琪。   疑惑的神色跃上他的脸庞:“梦琪?”她怎么来了?眼神一闪,看到她的身后又随即进来了一个身影——吴恩宁?   怎么俩个都来了?   眼睛看向站在办公桌前的秘书:“去冲两杯咖啡进来——”   秘书恭顺的点点头:“是的,总裁。”踏着平稳的步子,走出办公室,冲咖啡去了。   叶益清站起身,绕到办公桌的前面,嘴角挂着微笑:“梦琪,怎么了?谁惹你生那么大的气?”   叶家跟戴家一直有生意上的往来,关系也都很好,叶益清一直把戴梦琪当妹妹一样的疼爱着。   “除了你,还有谁?!”梦琪怒不可遏的大叫。身后的吴恩宁立刻走到身边,拉着她的手,将她拉到身侧。   “益清——你这么做,我也帮不了你了,我也觉得你很过分。”吴恩宁对着好友说。他不想让梦琪直接对上叶益清的怒火,以他对好友的了解,叶益清现在一定正在气头上。 ☆、惊心动魄   叶益清挑了挑眉,今天的人说话,怎么都这么奇怪?“我做了什么了?”   听到他这么说,吴恩宁也觉得好友已经没得救了,轻轻的摇摇头,拉着梦琪就要走出去怎知梦琪一把挣开他的手——   冲到叶益清的桌子前,抓起桌面的报纸,甩在叶益清的脸上:“益哥哥,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你看看,你竟然这样伤害香远——”戴梦琪只觉得内心有一把火,熊熊的燃烧着,几乎就要将她烧毁了。   香远,香远到底吃了多少的苦?   都怪她,没有早点看出来。但是也怪自己对益哥哥抱有太过于乐观的期待了,总以为他可以善待香远的。   但是,现在,在香远怀孕的时候,他竟然要把香远抛弃,这口气,她作为香远最好的好朋友,怎么能够咽得下?!   “你怎么能够抛弃香远跟你们的孩子?!”梦琪大吼。   叶益清将报纸甩在一边。该死的,今天每个人跟他说起的全都是沈香远!   “梦琪,我们夫妻间的事情,不用你来掺和。”叶益清冷冷的说道。这也是他第一次对着妹妹用这么严厉冰冷的语气说话。   “谁说不用的?!作为香远最好的朋友,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我告诉你,你必须跟香远道歉!还有,你把香远弄到哪里去了?我刚才去你家,竟然没有看到她!”这也是梦琪担心的一件事情。   已经没有什么朋友的她,离开了叶家,又没来找她,能够去哪里呢?会不会已经出了什么意外?   想着想着,梦琪只觉得自己越来越慌。   “放心吧,哼,她过得好着呢。就快要跟着别的男人离开这里到日本去了。”叶益清冷哼一声,咬牙切齿的告诉戴梦琪这个该死的消息。   “不可能!香远才不是你说的这种人!”戴梦琪一点都不相信。以她对香远的了解,香远只会自己躲起来,舔舐自己伤痕累累的心。   叶益清在便条纸上刷刷的写下一排地址,丢给戴梦琪:“这是她现在的地址,你去找她。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她现在跟一个男人住在一起。”   戴梦琪捏着便条纸,看了一眼,放进口袋里。   一股咖啡香飘了进来,戴梦琪回过头,看到叶益清的秘书端着两杯咖啡走进来,梦琪冷着眼:“咖啡你留着自己喝吧。坏蛋益哥哥!”说完,拉起身边的吴恩宁往外冲去。   秘书端着咖啡,看着如疾风般出现又消失的俩人,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只能傻愣愣的站着,等着老板发号施令。   叶益清良久才缓过神来。也好,由梦琪去找她,她应该会愿意留下来吧。   抬头看了看秘书手上的咖啡,他接过一杯,放到唇边抿了两口。苦涩的味道,比不上他心里的苦。整理好情绪,他淡淡的说了一句:“走吧,我们去开会。”   拿起桌面上的外套套上,一身休闲服的他径直走出办公室的门口,往会议室走去。   平时要开三个小时的会议,在叶益清高效的指导之下,只用了两个小时,就将会议圆满完结。 ☆、惊心动魄   走出会议室,对着身后的秘书交代几句后,叶益清直接乘着电梯直达楼下的停车场,直奔叶家大宅。   何可欣直到接近中午才起床。拖着疲累的身躯,她裸着身子走进浴室洗澡。看着镜子中自己婀娜的身姿,何可欣露出自信的微笑。   忽而,被自己颈项上的一个印记惊吓到了。   细细的看了看。果然是一个紫红色的吻痕!   她赶忙抬手用力的抹着这个印记,嘴里一直不停的喃喃:“该死的男人!竟然敢在我的身上留下这个印记,不要命了!”手上用尽了全力,不一会儿,脖子已经是一片淤红了。   印记也因为这深红的色泽,显得略微的暗淡。   嘟着嘴,何可欣对这个结果还是不满意,但是,就这么搓,也没法将印记去掉的。   都怪叶益清!如果不是为了得到他,她也不会在他的牛奶里下药,也不会为了让他相信,自己也跟着喝下一口含有迷药的牛奶,谁知道他竟然跑了出去,留下她一个人在叶家大宅!满身犹如火焰般灼烧,她根本就无法忍受……   脑中闪过一个方法,站在在镜子前,用遮瑕效果极好的粉底,在印记上涂涂抹抹,总算将印记遮了起来。   满意的点点头,她走出浴室。   看到凌乱的大□□,躺着一个健硕的裸露身躯,她快速的冲上前去,揪开被子——“你怎么还没有走?!”   □□的身躯缓缓的移动了一下,但依然躺着没有起来。   何可欣的心扑通扑通的跳跃着。该死的,他还没有离开,那她该怎么把他送出去?又不是一个可以随意塞进包包里的布偶。   看到他还躺着,紧闭的眸子甚至没有眨一下,何可欣忍不住上前捏着他的手臂,用力一拧。   毫不意外的听到他倒抽的一口冷气声音,还伴随着哀嚎——   何可欣忙用被子捂住他的脸,将他的声音捂在被子里。   被子里的身躯挣扎起来,好一会儿才翻出被子,坐在□□,瞪着面前的女人,大口的喘着气。“你干什么?!”他忍不住低吼一声,想谋杀他吗?   “干什么?你怎么还没有离开?”何可欣抱胸站在床边斜睨着他。这个男人有着俊帅的五官,简直迷死人不偿命。而她,就是看上了他的这股子魅惑的气息。   昨夜,满身犹如火焰般灼烧,她根本就无法忍受。于是半夜用手机联系了这个男人,趁着夜深人静,潜进她的房间,这才纾解了她的火热……   男人邪魅的勾起了唇角,一排洁白的牙齿显露出来:“乖乖,你怎么可以过河拆桥?昨晚的你,是那么的热情呢,”暧昧的眨了眨眼,“而且……你也知道,我昨晚实在是太累了,根本就没有力气离开——”   男人掀开覆盖在身上的被子,精壮的身躯显露出来,跪在何可欣的面前,大手搂着她的细腰,整个脸靠上她的胸前,磨蹭着:“乖乖,别生气嘛——你好香呢——”鼻子嗅着何可欣身上的香皂味,用力的吸气。 ☆、惊心动魄   何可欣想要推开他,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之后,反而舍不得推开了,手指在他的肩膀上摩挲着……   热力在俩人之间涣散开来,男人鬼魅的一笑,手上一用力,将她带进自己的怀中,俩人滚到了□□……   带着浅浅的意识,何可欣半睁着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   是的,她就是喜欢这个男人,俊美的五官,总是带着坏坏的气质。强健的身躯,比例均衡。   但是,只可惜,这个男人什么都没有,没有她要的金钱还有权利。   她不想跟着他住在贫民区里,过着心惊胆战的日子。所以才会在外面找到一个满意的对象。   “乖乖——专心点——”男人在何可欣的耳边轻语,并咬了咬她白皙的耳珠子,引来她一声嘤咛,何可欣收回思绪,沉浸在他带给她的欢愉当中……   就在她攀登到高峰的时刻,她忽然听到窗外响起一阵引擎熄灭的声音。   ..她瞬间睁大了双眼,细细的聆听着。   果然听到浅浅的脚步声。这,这是叶益清的脚步声!视力不佳的她,听觉非常的好,而且一直凭着脚步声判断来人。   猛的推开身上的男人,怒瞪着通红的双眸:“快藏起来!他回来了!”翻身坐起,将他的衣服甩给他。   男人红着脸颊,嘟着嘴巴,想要将她扑倒,却被她用力的制止住了:“不行!快藏起来!”   “乖乖,别让我憋死呀——”男人不依的往她的身上蹭去。男人在这种时刻怎么可以停下来?!   “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你再这样,这个月,我不会再给你一分钱!”何可欣冷凝了脸上的神情,威胁的对他说。   男人一听,果然乖了下来,听话的穿上衣服,站在床边。   何可欣看了看四周,随即将他推进卫生间里,在外面扣上门锁。   回到床边,她整理好大床,并把昨夜遗留下来的犯罪证据抛进纸篓,并扯出几张餐巾纸,一并丢进纸篓,覆盖在上面。   她也快速的将窗户敞开,窗帘拉开,窗外吹进来的风,将室内暧昧的气息全都带走。自己也披上一件浴袍,半躺在□□。   脑海中急速的翻过各种可能性。   叶益清昨夜这样跑出去,一定是知道自己被下药了。他一定知道是她干的,她现在该怎么办?   不承认?   不行不行!不承认的话,他只会对她更反感,一定要再想想办法。   要怎么样,才能让他对她产生怜悯同情?   叶益清怒火熊熊的冲进客厅,问了小如,才知道一直到现在何可欣都还没有起床。   嘴角嘲讽的笑了笑。她昨晚也喝了牛奶,想必,也被这蚂蚁钻心的痛苦折磨了很久吧。   走上楼梯,接近她的房间。却看到她的房门是半掩着的,里面传出隐隐的啜泣声。   哼,想要办可怜来博取同情吗?不可能让你得逞的!   叶益清走近门口,正要用力的踹门,却听到里面传来了说话的声音,隐隐听到何可欣说什么“金先生”?   叶益清深邃的眸子,瞬间沉了下去,冷峻的面容带着丝丝阴寒之气。站在门边,细细的听着里面的声音—— ☆、惊心动魄   “金先生,求求你,不要再逼我了,我真的爱上了益清了……你一直这么逼我,哪天我忍受不住,一定会告诉益清的……我昨晚已经听你的话在他的牛奶里下了药了,但是他发现后就走了,我根本就追不上……”   叶益清的眸子,冷得如同千年寒冰似地,散发着愤恨的色彩。   金先生,哼,除了他,还有谁?!   既然他还是没有忘记要对付他,那就别怪他对他下手了。   叶益清半眯了眯危险的眼眸,要踹出去的脚收了回来,转过身,缓缓的走下楼。   他,会要姓金的一家,付出代价!   叶益清的身后,房门轻轻的拉开了……   何可欣看了看叶益清消失的背影,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拍拍胸口,总算过关了。   走回房间,将房门锁上。   走近卫生间,将卫生间的锁打开,门忽的就被他从里面拉开了,火热的唇袭上她的唇瓣,用力的吮吸着。   她原先的挣扎逐渐变成迎合,俩人顺势倒在地毯上……   激情过后,何可欣揪了揪身边的男人,“你要怎么离开这里?”她很担心会被人发现。好在叶益清现在对她没有什么感觉,如果他闯进来,她还真的没有办法将这个男人藏起来不被发现。   “唔,乖乖,半夜我再走。”男人闭着眼睛,魅惑的声音低低的说道。   “什么?半夜?”还有这么久?何可欣大惊。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可以藏着他到那么晚。万一佣人进来收拾房间,怎么办?   “我哪里舍得离开你?乖乖——”说着,又向她的唇瓣袭去——   何可欣伸出手挡住。   男人干笑几声,翻身站起来,并把她从地毯上抱起来,放到□□。   “乖乖——这个月的钱——”手指在她的脸颊边轻轻的划过。..   何可欣一听,什么心情都没有了。烦躁的将他的手撇开:“知道了!除了要钱,你还会什么?”坐起身,将浴袍拉拢好,走下床,她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包包。   从里面拿出一个钱夹,翻出一小叠纸币,丢给他。   “当然还懂得怎么让你开心呀——”男人痞痞的笑道。   男人将纸币捏在手里,扇了扇,嗅嗅上面的味道,微笑着对何可欣说:“乖乖,这个月的,怎么少了?”在手上拍了拍。分量比平时少了很多。   该死的男人,给他钱花,还嫌少?!   何可欣皱眉:“你还想要多少?我这个月没在你的窝里住。”他的家,只能称之为窝。一个月才两三百的租金,房间小得简直可以说是只能容纳他们俩个人躺在里面。   “乖乖,你这么说就不对了,虽然你没在我那里住,但是你说过要负责我的饮食起居的,你忘了吗?而我,只需要提供给你一副好的皮囊而已。”男人撇撇嘴巴,说出这个事实。   “否则,你就别怪我,把我们俩的事情,抖出来。..”男人往地毯上啐了一口痰。   何可欣蹙紧双眉,看着这个得寸进尺的男人。她恐怕是招来了一匹狼,而不是一只听话的羊。   忿忿的从钱夹里将剩下的钱全都甩给他,何可欣忍着怒气,双手抱胸的看着他得意的笑脸。 ☆、惊心动魄   好啊,他就得意吧!等她嫁给叶益清,看不把他整死!该死的男人!   沈香远坐在小客厅的沙发上,山本野站在她沙发的背后。两人的对面,坐着一男一女。   “梦琪——”沈香远小声的叫道。面对梦琪,她觉得深深的歉意。但是,又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她实在是不想麻烦她了。   “香远,难为你还记得我。”戴梦琪冷冷的笑道。看到沈香远苍白的脸色,和微凸的小腹,戴梦琪一阵心痛。香远,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样?!   “我——”沈香远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   戴梦琪挥挥手,制止沈香远说下去:“好了,香远,什么都别说了。你收拾一下,住到我家去吧。”她今天来,就只有这么一个目的。把香远接回家,好好照顾。   “住到你家?梦琪,不用了。我住在这里,挺好的。”沈香远不是不知道,梦琪家是一个大户人家,如果她就这么住进去,以后若是传出什么对梦琪家不好的传言,那就不好了。   “戴小姐不放心我来照顾香远吗?”山本野站在沈香远的身后,微笑着道。   此时,梦琪才把视线放在这个男人身上。   唔,是个优质的好男人。很干净单纯的目光,而且,看看他身上的服饰,都不是便宜的东西,家世一定不错。   只可惜。他始终还是不如益哥哥!   “当然不放心了。你们孤男寡女的。让我怎么放心的下?”戴梦琪给了他一个白眼。跟瑞哥哥抢老婆,他就首先被她否定了!   身边的吴恩宁拉了拉戴梦琪的袖子,戴梦琪侧过头,大声的说了一句:“干嘛——”没看到她正在劝导香远吗?   吴恩宁微微一笑。梦琪就是这样的丫头,永远把别人的事情看得比自己重要。但是,这毕竟是益清的家事,他们来掺和,似乎不是很好。   “梦琪,这事还是由香远决定吧,你勉强她,只会让她不开心呀。”吴恩宁小声的跟她说道理。戴梦琪也乖乖的听着吴恩宁讲的话。   俩人的亲昵没有逃过沈香远的眼睛。看到梦琪有个这么好的男人保护着,沈香远也觉得心有所慰了。他们,看起来很合适。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戴梦琪嘟着嘴巴答应着。转过头,看到香远若有所思的笑容,仿佛意识到香远的想法,梦琪刷的一下,脸红了。   但是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目的,才说:“香远,你要不要跟着我回家呢?没有关系的,我不勉强你。”   沈香远微微一笑,点点头:“梦琪,我觉得我住在这里很好,就不要到你家去麻烦你了。”   “那你要去日本吗?”梦琪突然问道。   沈香远被她的问题惊了一下。梦琪怎么会知道她要去日本呢?   看出香远的疑惑,梦琪嘴快的说道:“是益哥哥告诉我的,他说你要去日本了,还把这里的地址给了我——”   叶益清,他,他知道了?他知道她要去日本了吗?   “他还说了什么?”她很想知道—— ☆、惊心动魄   戴梦琪侧着脑袋想了一下,随即摇摇头:“没有了,益哥哥只说让我来找你,别的就没说什么了。”忽的眼睛一亮:“对了,他还说你跟一个男人住在一起。”眼睛瞄向香远身后的英俊男人:“应该就是指他吧。”   沈香远愣了一下,但也没说什么。   说什么呢?还能说什么?那个男人的心里真的没有她。   山本野感觉到沈香远的情绪有些低落,在她的后面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一下。却发现戴梦琪的视线一直盯着他的手背,于是只好缓缓的收回大手,放在沙发的靠背上。   “梦琪,我们该回去了。今晚还要去看电影呢。”吴恩宁在戴梦琪的耳边轻轻的提醒她,免得她一时又忘记了。今晚的这场电影很精彩呢,为了哄梦琪开心,他亲自去排队买的票,排了很长时间的。   戴梦琪侧过脸瞪了他一眼:“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看电影?!是香远重要,还是你的电影重要?!”这个男人,像个女人一样婆婆妈妈的。怎么跟她收到的情报不一样?不是说这个男人对女人淡漠如水,目中无人的吗?怎么她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被戴梦琪一瞪,吴恩宁觉得无辜极了。   ..他不过是小小声的提醒了她一句嘛,怎么就跟香远扯上什么关系了?   无奈的看了一眼对面的沈香远,只见沈香远了然的笑了笑,并对他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安心。   沈香远抚上小腹,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果然马上吸引了戴梦琪的注意。   “香远,你不舒服吗?”紧张的盯着香远的小腹,似乎那里有什么东西一样。   沈香远伸了伸腰,轻轻的晃动了一下:“嗯,有点累了——最近特别的嗜睡——”眼角瞅到吴恩宁立起的大拇指。   沈香远在心底轻笑出声。唉,他哪里知道,她确实也很累了,再加上昨晚又一夜未眠,今天的精神状况,就算不装,也确实不好了。   “那,那你还是去休息吧,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我会马上过来看你的。”戴梦琪很不放心,让香远跟一个男人住在一起,真是……   抬起头,狠狠的瞪了站立的山本野一眼,话是对着香远说的,但是山本野却知道,那是对着他说的:“香远,如果有人敢欺负你,你马上告诉我,我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山本野听罢,摸着鼻子,无辜的笑了。.   沈香远跟山本野站起身,送梦琪跟吴恩宁走出去,梦琪依依不舍的又念叨了很久才在吴恩宁的催促下离开。   沈香远微笑着看他们走进电梯,才转回身。直直对上了山本野含笑的黑眸之中。   沈香远摸了摸自己的脸,“我的脸上有什么吗?你怎么这样看着我?”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沈香远又用力的擦了擦。   山本野拉下她的手臂,摇摇头:“没有什么东西,别擦了。我只是觉得,戴小姐一定是你很好的朋友,对吗?”   沈香远眼角带着温柔的笑意:“对呀,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惊心动魄   “嗯,看得出来,你在她的面前才笑得最真切。”山本野和她并排走回房间。   俩人一起坐在沙发上,沈香远盘起腿,山本野就拿起一边的一块毯子为她盖上。   “谢谢。”沈香远低声的道谢。   “是我告诉叶先生,你要跟我回日本的。”山本野突然说出。   沈香远抬眸,落进他深邃的墨色眸子里。在那里,她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为什么?”她不明白,为什么山本野要告诉叶益清这个消息?更何况,她都还没有决定呢。   “因为我知道他昨晚在这个酒店住了,而且……”视线落在沈香远的侧颈上,那里有一个清晰可见的吻痕。   沈香远用手抚上那个痕迹,她知道那里有个痕迹,但是她怎么遮都遮不住。脸颊上火热火热的,不用看,她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脸一定红极了。   “我……”   “不用说。我都知道。”山本野打断了沈香远的话,站起身,走到餐桌边,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每次有烦心的事情,他一定会喝下一杯红酒,让脑子稍微刺激一下。   “我告诉他,有我的目的。因为——”抿了一口红酒,看向满脸红霞的沈香远:“因为我想知道,在他的心里,有没有你。”   沈香远苦涩的笑了,玫瑰般的唇瓣,吐出的声音悠远而空洞:“他的心里,只有他的旧情人何可欣,哪里还有我的位置?”这个事实,她已经亲自验证过好几回了,每一回都将自己刺得伤痕累累。   “……”山本野没想到会听到沈香远的这一番话。如果她这么清楚叶益清的心理的话,为什么,昨晚还要跟他在一起?   “呵呵,好了,不要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沈香远忽然收拾好情绪,抬起脸,微笑的看着山本野,只有眼里还残留着那一抹落寞。   引得山本野对她的一阵心酸与心疼。   但是,顺着她,她才会开心吧。脸上瞬间也堆积起温和的笑容。   “我都忘记问你了,为什么第一次见你,你在一家咖啡厅里做经理?”沈香远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山本野,还是在咖啡厅里的呢,既然他这么有资本,为什么还去做一个小小的经理?   山本野墨色的眸子眨了眨,带着异样的情绪,缓缓开口:“那个咖啡厅是朋友的,他的员工那几天恰好有事外出,所以我顶替了几天。”就这么巧,让他认识了她。   而且是那么炫目的她。   “原来是这样。那你最近还去那里吗?”   “有时间会替朋友去看看。”沈香远看到,山本野提起这个朋友的时候,似乎带着淡淡的哀伤。这是为什么呢?   山本野发现沈香远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反而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怎么了?”他还真不习惯被沈香远这么盯着看。   “呵呵,没什么。”沈香远微笑着,“你这个朋友跟你关系一定很好吧?”   山本野的眼神瞬间变得空灵而悠远。   “好吗?也许吧……”   叶家大宅的健身房里。 ☆、惊心动魄   叶益清穿着一身运动衫,在跑步机上不停的跑着,汗水从脸颊上滑落,一滴滴的落进颈项上的纯棉毛巾里。   一个熟悉的身影渐渐靠近健身房,在门边叩响门板——   叶益清拿起毛巾的一角,往脸上擦了擦,侧过头,沉声的说道:“江铭,进来。”   “叶先生。”江铭礼貌的站在一边。   “江铭,你的伤……没问题了吧?怎么……不多休息几天?”叶益清有些喘气的说道。太久没有锻炼了,一锻炼,反而有些承受不住的感觉。   “叶先生,我已经好多了,上班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呃……那就好……”呼呼,还真的挺累的。手指在操作屏幕上点了下,跑步机的跑带缓了下来,并停止了。   叶益清拿着毛巾在脸上一通乱擦,走下跑步机。看着江铭,从江铭的脸庞上,还隐隐寻得到沈香远相似的容貌。   “叶先生……您跟太太……”江铭思考了良久,才决定问出这个困扰了他很久的问题。   更何况,今天的报纸上也将这个爆炸性的消息刊登了出来。   “嗯,是的,我们离婚了。对了,你去帮我办些事情。”叶益清快速的回答,对于江铭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他一点都不好奇。今天的报纸已经清楚的登了出来。不过,他不想继续谈论这件事。   “是的,叶先生。”江铭点头。   “赵妈的事情,你知道了吧?”听到叶先生的问题,江铭点点头。他已经知道了,刚才已经听到小如将整件事情说起了。   “嗯。你去找律师行,我要耳元受到最严厉的惩罚。不要让她逃过法律的制裁!”叶益清锐利的双眸闪了闪,一抹冷厉在他的眼中掠过。   他知道,何可欣一定会找人去疏通关系,但是他不会给她这个机会救出耳元的!   “我知道了,叶先生。”江铭对叶益清的要求心领神会。为了赵妈,他也不可能会饶了耳元。   “很好。还有,去宣传一下金家即将举办的婚礼。”   叶益清的眸子眨了眨,冷光闪过。刘晨莹说已经准备结婚,可为什么还是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莫非,他们只打算小办?   嘴角扬起一个嘲讽的弧度,他们想无声无息的举办,那他就送他们一份大礼,他要天下人都知道。   “金家的婚礼?”江铭有些不明白了。金家有什么婚礼吗?为什么没有一点消息?   “金城泽跟刘晨莹的婚礼,放出去,给娱乐记者一点点好处,请他们将这个消息传遍。”   “是的。”估计那些记者,不拿好处也要宣传,毕竟,想拿到这种资料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叶先生,叶老太太她,怎么样了?”   江铭现在关心这个问题,回来叶家,才知道近期还真的发生了很多的事情,连叶老太太这么健朗的身子骨,都住到医院去了。   听到江铭提到母亲,一件被他抛到九霄云外的事情,忽的回到他的脑海。急急忙忙的跟江铭说:“我妈没什么大碍了,你把事情尽快办办,我现在要赶去医院。”   母亲今天要复查,医生说如果没什么问题,母亲今天就可以出院了。 ☆、惊心动魄   他还正想着怎么让母亲多住几天呢,省的她回来了发现沈香远没在家里住,跟他闹起来那就麻烦了。   该死的,他竟然把这件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看着江铭驾车离去,休息够了的叶益清匆匆赶回大宅,在楼上随意的冲了个澡,叶益清穿着一身干净的衣服,驱车赶到医院。   路上,他用了个电话。   “益清啊,怎么了?你妈没事吧?”   电话那头,徐伯父苍老而又焦急的声音传了过来。   “徐伯父,不用担心,我妈没事,是我想请您帮个忙。”   “什么忙?”呵,这小子,难得开口请他帮忙的,只除了五年前的那一次。莫非遇到什么问题了?   “我想请您把我妈接到您那里去休息几天,我这边有事情要办。”   “好,没有问题。”他也没问益清到底是为什么,因为他相信益清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的。   “谢谢,那就麻烦您了——”   又说了几句,叶益清才挂上电话,赶到医院,将车子随意的丢在停车场,他小跑着赶到母亲的病房。   才到病房,就看到母亲端坐在□□,双手抱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   “终于知道来了?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呢。”   叶母冷冷的说道,眼里带着责难。她这个儿子,她是最了解的了,一定又忙得想不起她这个妈了。   “妈,对不起,实在是太忙了。”叶益清微笑着走近母亲,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拉着母亲的手:“对了,妈,医生来检查过了吗?”   看到母亲点点头,他又继续问:“有没有什么问题?是不是还要住院?”   叶母斜着眼睛瞪了儿子一眼,带着微微的怒意:“怎么?你这逆子,就这么巴不得我住院呀?”   “妈妈——”叶益清拖长了声音,他哪有这么想呀。“我没有——”   “没有就好。不过,就算你没有巴不得我住院,你还是巴不得我赶紧死了算了,是不是?”叶母斜睨着自己的儿子,语气冷淡的道。   “妈——你怎么净说这些?”   “哼,你跟香远离婚,不就是要把我给气死吗?”   叶母怒气冲冲的道。今天闲来无聊,她就要看护去给她买了一份报纸,平时不看也就没什么事情,今天好不容易看了,竟然是自己的儿子上了头版头条!   如果是因为工作顺利而上的财经版也就罢了,但是偏偏上的是娱乐版的头条!她仔细的看了内容,才发现儿子竟然跟香远离婚了!   看看,这不是要把她这个妈气死才甘心吗?!   “妈,你都知道了?”叶益清小心翼翼的问。他今天也有担心过这个问题,不过想想母亲一般不怎么看报纸,只要躲过了今天,应该就没什么事情了,没想到啊!这就是人算不如天算。   叶母从鼻子里冷冷的哼了一声。她这么好的儿媳妇,她这个儿子竟然这么不懂得珍惜,真是,唉——   “哼,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竟然还敢骗她说香远要去上课,很累才没有来看她。真傻,她应该知道,以香远的孝心,再怎么忙,她都是会来看她的呀! ☆、惊心动魄   “说,你什么时候把我的儿媳妇追回来?”   叶母也看到报纸上刊登的了,说儿子现在有了何可欣这个新欢。   .但是只要她这个妈在一天,她就不允许这个女人进叶家!   “我心里有数,您就别问了。”   叶益清不想多谈。他的心里也烦躁得很。就算他去追了,沈香远也未必会跟他回来,毕竟她的身边现在有一个条件都极好的男人陪着。   “你……你这个混账儿子!我真不想看见你。”叶母一股气憋在心底。她要怎么才能打醒这个儿子?!   “罢了罢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也懒得管了。反正我就只有一句话,我只承认香远是我的儿媳妇,别人我都不会承认的。”冷冷的瞥了儿子一眼,叶母说出她心中的想法。   只见儿子垂着头,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的坐着,不,与其说他在沉默,不如说,他已经陷入了自己的沉思当中。   叶母的手在叶益清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一下,儿子才清醒过来。   抬起眉毛,“妈,你还没说,医生怎么说的?”忽然想起,母亲还没有回答他的这个问题。..   “唔,没事了。可以出院了,但是要定期来做做检查。”本来不想回答他的,但是看到儿子担心的面孔,叶母又心有不忍。   “今天出院?”   “嗯,不过我不打算回家。你什么时候把何可欣送走,接香远回来,我就就什么时候回去。”省的她看着闹心。   不住家里?原本他不想母亲回去,就是担心她知道沈香远已经不在家里,但是既然母亲现在已经知道了,那就没有必要再在外面晃了:“您要去哪儿?”   “去哪儿都好过在家里吧。我可不想见到何可欣。   儿子啊,听妈的话,快把何可欣送走吧,你们的缘分早就已经没有了,你何苦还让她留在我们家里?   叶母有点苦口婆心的说,就希望儿子能够听得下劝导。   “这些我都知道,妈。”再给他一点点时间,他一定能够找出何可欣的把柄和软肋的。   只要再一点点时间就好。   叶母的病房外,响起了一连串的脚步声。母子俩同时看向门口,徐健穿着一件灰黑色的长款风衣走到了门口,身后跟着几个彪形大汉。   “徐大哥?你怎么来了?最近不是很忙吗?”叶母有些惊讶的问道。   “徐伯父,您好。”叶益清站起身,把位置让给徐健坐下。没想到徐伯父这么快就赶到了。但是,为什么带着那么多的保镖?   叶益清带着疑惑的眼神,看着徐健。   徐健苍老的手拍了拍叶益清的肩膀:“益清,你有事就去忙吧。我跟你妈单独聊聊。”转向叶韵:“韵韵,这段时间,去我家怎么样?   我家的兰花都开了,还是极为绚丽的。”徐健是个爱花之人,甚爱兰花。   “好,徐大哥,我也正想到外面住几天呢。今天你来了正好,给我评评理,香远那丫头你也见过了,是不是很不错?” ☆、惊心动魄   余韵问徐健。她一点都不担心徐健说香远不好,因为一开始就是徐健给她爆的料,说益清结婚了,儿媳妇看起来很不错,她才会赶着回来的。   “香远?不错,是个好丫头。”   徐健想起那个可爱腼腆的丫头,一阵爽朗的笑声自嘴里溢出。   “就是,但是益清这孩子,就是这么不懂事,竟然跟香远离婚了。”叶韵可惜的说。脸上带着怜惜的表情。   “什么?”徐健听到这个消息,大吃一惊,忙转过头来看向叶益清:“益清,有这么回事?”   看到叶益清点点头,徐健皱起眉头,顿了几秒,才缓缓的开口:“益清啊,这样就是你的不对了,香远这么好的姑娘,你竟然也……唉,怎么说你好呢?”   叶益清一听,就知道徐伯父在想着怎么训他了。忙挂起笑容,对着母亲和徐伯父说道:“徐伯父,妈,我还有事,下次再听你们的训斥……”   刻意抬起手腕看了看钻表:“我赶时间,妈,您在徐伯父那里要注意安全啊——”说完,也没等俩位长辈发话,他先赶紧跑了出去。   徐健看着叶益清一连串的动作,直到他的背影消失了,才笑着摇摇头。   “徐大哥,你看看他——”叶韵指着儿子离去的背影,嘴里喃喃道。   “好了,韵韵,儿孙自有儿孙福。益清也长大了,已经不是小时候了,他已经有了自己的思想了。”   叶母想了许久,才淡淡的点头。忽然想起,平时徐大哥身边虽然跟着人,但是甚少跟着这么多的保镖,忙问:“徐大哥,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叶母想了许久,才淡淡的点头。   忽然想起,平时徐大哥身边虽然跟着人,但是甚少跟着这么多的保镖,忙问:“徐大哥,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徐健益智的眼眸闪过一丝冷峻,但只一瞬间,他就又堆起了祥和的微笑看向有些担忧的叶韵:“韵韵,他们都是新人,跟着我训练一下的,没事的,别怕。”   “原来是这样。那我们什么时候回你家?”   叶韵有些迫不及待想看盛开的兰花了,要知道,徐大哥种植的兰花,那可是一等一的良品呢。   “随时都可以,现在走吧。”   “好!”   叶益清驾着车子,在路上晃着。这个时间,该去哪里?   自从沈香远离开,他就越来越不想回到那个空旷的家里。每次晚上回去,对着冰凉的大床和一室的幽冷,他就觉得孤独。   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五年前,就算是知道何可欣死了,他也没这样的孤独感,那时候除了难过还是难过,还有,就是深深的愧疚。   当时他一心觉得何可欣的死是跟他有必然联系的,一定是金城泽故意制造的车祸,就为了不让他得到幸福!   这个狠毒的男人,不仅抛弃妻子,还要恶意伤害自己的嫡亲儿子。..   而何可欣,恰好成了他和金城泽争斗之下的牺牲品。   何可欣,何可欣,他到底该拿她怎么办?   叶益清蹙起了浓密的眉毛,脑子里闪过沈香远昨夜的娇媚。该死的,他又该拿沈香远怎么办? ☆、惊心动魄   他想,他是陷入了沈香远的温柔乡里了。他竟然很想,很想就这么跟沈香远度过一辈子。   一辈子啊,多么的漫长。   香远,时间,只要再给他一点点时间,他一定会把她接回来,他们重新开始!一定会的!   性能优良的黑色跑车在前面的路口转了个弯后,继续前行。叶益清将车棚敞开,让冰冷的寒风吹着自己有些发热的头脑。   他是不是疯了?   竟然如此的想念沈香远,想念她的声音,她的笑脸,她一切的一切……   眼前一幕,让他瞬间收回了想念的思绪。   ..叶益清缓缓踩下刹车,视线盯着眼前不远处的一幕情景——   简兰穿着一身红色的皮衣,在大街上跟一个女人拉拉扯扯的?不,应该是那个女人在对简兰拉扯着,而简兰一点都没有反抗。   叶益清眼眸一闪,锐利的眸子半眯着。将车子停靠在路边,他帅气的走下车。   一辆黑色的进口跑车,已经很引人注意了,再加上一个俊帅的男人,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叶益清的身上。   拉扯中的俩人也明显的看到了,只见那个女人扯着简兰的胸口,傻愣愣的看着走向她们的叶益清,两眼不夸张的冒着一颗颗火红色的心形。   “头儿。”简兰脸色带着尴尬,僵硬的叫了一声叶益清。天啊,怎么让头看到这么丢脸的一幕?   “这是,怎么回事?”叶益清拿下脸上的黑框墨镜,看着简兰,他的爱将。   很少看到她这么窘迫的情况,不,不是很少,是几乎没有。只除了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   “你、你是谁?”嚣张女人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愣愣的问着面前的叶益清。   “我?你希望我是谁?”叶益清勾起邪魅的微笑,眼睛带着挑逗,看着这个嚣张女人。   “头儿,我、我没事,您还是先走吧。我自己能够解决。”简兰闭上眼,一口气说完,随后睁开了双眸,此时的双眸已经是冷冽一片。   “你解决?你想怎么解决我?杀了我?”嚣张女人忽然意识到,他们俩才是一伙的。发着花痴的脸立马换上凶狠的表情。   简兰抓着女人的手腕,手上一用力,女人即刻痛呼出声,抓着简兰胸口的手也瞬间的松开了。   “你走吧,我今天不想看到你。我们之间的恩怨,过几天再算。”简兰冷冷的道,眸中不带一丝温度。   “你你……算你狠……”女人本想再多骂几句,但是忽然想到简兰强劲有力的手力,收到她瞪视的眼神,兢兢的收回即将吐出的脏话,快速的转身离去。   简兰看着她离开后,才转过身:“头儿,对不起。”   “对不起?为什么?”叶益清挑眉,他的爱将为什么对他说对不起?   “让您看到这么丢脸的一幕。对不起。”简兰的脸上带着羞赧。   “她是什么人?”   “她,……她是那边的人。”简兰思索了一会儿,还是说了出来。但是也没有再继续说。   有生如了解简兰,她如果想说,会自己说出来,不想说的话,逼她也没用。对她招招手:“走吧,我送你回去。” ☆、惊心动魄   简兰站在原地停了好几秒,但是一会儿后迈出步子,跟在叶益清的身后,坐上了车子。   但是她很有分寸的坐在了后排。她明白,前排,是留给头的爱人坐的。   “去哪儿?回你家吗?”叶益清发动汽车,稳稳的上路,走了几分钟后,才想起没有问简兰要去哪里。   “如果您方便的话,就去那边吧。”简兰简洁的回答。   “好。”叶益清熟练的握着方向盘,往简兰说的地址去。   一路上,车厢内都很安静,俩人都不发一语。   在即将到达目的地的时候,简兰敏感的发现周围的不对劲,并且迅速的做出反应:“头儿,行了,就到这里。我在这里下车了——”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面前冲来几辆黑色的跑车将他们团团围住——   叶益清一眼就看到为首的车内那个许久未见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冷哼一声,脚下用力的踩下油门,将车子停住,随即往旁边的一个小巷倒车进去,侧过脸对着后排的简兰说了一句:“系好安全带,我们跟他们玩玩——”   简兰快速的系上安全带,两手抓住前排的座椅,看着头儿迅速的从巷子里转出,向来时的路加速驶去。   简兰不时的回头看着后面追赶而来的五辆黑色跑车,那些跑车都是经过特别处理的,头儿已经好几年没有这样开车了,能把他们甩掉吗?   记得几年前,头儿就是用他高超的车技为她赢回了自由。但那时的头儿可没有现在这样的沉稳。   “头儿,你干脆把我放下,我跟他们说,没事的。”   简兰边看身后的车子,边劝叶益清。他们已经越来越贴近了,如果她再不下去,难保他会对头儿做出什么事来,更何况,他那么希望头儿能够跟他联手。   叶益清竟然还能够回过头来看简兰一眼。淡淡的道:“我可以,你不用担心。”   对付他们,他还是绰绰有余的,现在没有开得太快,是因为还在大街上,一会儿到了山路,他们未必就能超的过他。   前方的路,车辆和行人越来越少,周围也越来越荒凉。   估摸着差不多到了,叶益清手上的方向盘瞄准时机,猛的转入旁边的一条小路,这条小路只能容一辆车子行驶。   一边是大山,而另一边则是山崖,小路盘旋而上——   叶益清依然加大油门,轰然前行。简兰坐在后排,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上,不仅要看着后面的车辆,还有注意着面前的路和山边的悬崖,   如果头儿一个油门加过了的话,他们很可能就一起摔到悬崖下去了。   这还真的是很刺激……   前方忽然下来一辆摩托车,车上的男人显然没想到在这里会遇上开得这么疯狂的一辆车子,整个人抓紧了车把,将摩托车停下,愣愣的靠在边上。   但是即使他这么靠边,也很可能会被前方的跑车撞到——   惊慌之余,只见黑色的跑车急速的驶过,他竟然看到车子另一边的两个轮子是悬空的——男人几乎看傻了——他、他是怎么做到的?简直太帅了! ☆、惊心动魄   他想,他是陷入了沈香远的温柔乡里了。他竟然很想,很想就这么跟沈香远度过一辈子。   一辈子啊,多么的漫长。   香远,时间,只要再给他一点点时间,他一定会把她接回来,他们重新开始!一定会的!   性能优良的黑色跑车在前面的路口转了个弯后,继续前行。叶益清将车棚敞开,让冰冷的寒风吹着自己有些发热的头脑。   他是不是疯了?   竟然如此的想念沈香远,想念她的声音,她的笑脸,她一切的一切……   眼前一幕,让他瞬间收回了想念的思绪。   ..叶益清缓缓踩下刹车,视线盯着眼前不远处的一幕情景——   简兰穿着一身红色的皮衣,在大街上跟一个女人拉拉扯扯的?不,应该是那个女人在对简兰拉扯着,而简兰一点都没有反抗。   叶益清眼眸一闪,锐利的眸子半眯着。将车子停靠在路边,他帅气的走下车。   一辆黑色的进口跑车,已经很引人注意了,再加上一个俊帅的男人,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叶益清的身上。   拉扯中的俩人也明显的看到了,只见那个女人扯着简兰的胸口,傻愣愣的看着走向她们的叶益清,两眼不夸张的冒着一颗颗火红色的心形。   “头儿。”简兰脸色带着尴尬,僵硬的叫了一声叶益清。天啊,怎么让头看到这么丢脸的一幕?   “这是,怎么回事?”叶益清拿下脸上的黑框墨镜,看着简兰,他的爱将。   很少看到她这么窘迫的情况,不,不是很少,是几乎没有。只除了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   “你、你是谁?”嚣张女人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愣愣的问着面前的叶益清。   “我?你希望我是谁?”叶益清勾起邪魅的微笑,眼睛带着挑逗,看着这个嚣张女人。   “头儿,我、我没事,您还是先走吧。我自己能够解决。”简兰闭上眼,一口气说完,随后睁开了双眸,此时的双眸已经是冷冽一片。   “你解决?你想怎么解决我?杀了我?”嚣张女人忽然意识到,他们俩才是一伙的。发着花痴的脸立马换上凶狠的表情。   简兰抓着女人的手腕,手上一用力,女人即刻痛呼出声,抓着简兰胸口的手也瞬间的松开了。   “你走吧,我今天不想看到你。我们之间的恩怨,过几天再算。”简兰冷冷的道,眸中不带一丝温度。   “你你……算你狠……”女人本想再多骂几句,但是忽然想到简兰强劲有力的手力,收到她瞪视的眼神,兢兢的收回即将吐出的脏话,快速的转身离去。   简兰看着她离开后,才转过身:“头儿,对不起。”   “对不起?为什么?”叶益清挑眉,他的爱将为什么对他说对不起?   “让您看到这么丢脸的一幕。对不起。”简兰的脸上带着羞赧。   “她是什么人?”   “她,……她是那边的人。”简兰思索了一会儿,还是说了出来。但是也没有再继续说。 ☆、惊心动魄   有生如了解简兰,她如果想说,会自己说出来,不想说的话,逼她也没用。对她招招手:“走吧,我送你回去。”   简兰站在原地停了好几秒,但是一会儿后迈出步子,跟在叶益清的身后,坐上了车子。   但是她很有分寸的坐在了后排。她明白,前排,是留给头的爱人坐的。   “去哪儿?回你家吗?”叶益清发动汽车,稳稳的上路,走了几分钟后,才想起没有问简兰要去哪里。   “如果您方便的话,就去那边吧。”简兰简洁的回答。   “好。”叶益清熟练的握着方向盘,往简兰说的地址去。   一路上,车厢内都很安静,俩人都不发一语。   在即将到达目的地的时候,简兰敏感的发现周围的不对劲,并且迅速的做出反应:“头儿,行了,就到这里。我在这里下车了——”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面前冲来几辆黑色的跑车将他们团团围住——   叶益清一眼就看到为首的车内那个许久未见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冷哼一声,脚下用力的踩下油门,将车子停住,随即往旁边的一个小巷倒车进去,侧过脸对着后排的简兰说了一句:“系好安全带,我们跟他们玩玩——”   简兰快速的系上安全带,两手抓住前排的座椅,看着头儿迅速的从巷子里转出,向来时的路加速驶去。   简兰不时的回头看着后面追赶而来的五辆黑色跑车,那些跑车都是经过特别处理的,头儿已经好几年没有这样开车了,能把他们甩掉吗?   记得几年前,头儿就是用他高超的车技为她赢回了自由。但那时的头儿可没有现在这样的沉稳。   “头儿,你干脆把我放下,我跟他们说,没事的。”   简兰边看身后的车子,边劝叶益清。他们已经越来越贴近了,如果她再不下去,难保他会对头儿做出什么事来,更何况,他那么希望头儿能够跟他联手。   叶益清竟然还能够回过头来看简兰一眼。淡淡的道:“我可以,你不用担心。”   对付他们,他还是绰绰有余的,现在没有开得太快,是因为还在大街上,一会儿到了山路,他们未必就能超的过他。   前方的路,车辆和行人越来越少,周围也越来越荒凉。   估摸着差不多到了,叶益清手上的方向盘瞄准时机,猛的转入旁边的一条小路,这条小路只能容一辆车子行驶。   一边是大山,而另一边则是山崖,小路盘旋而上——   叶益清依然加大油门,轰然前行。简兰坐在后排,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上,不仅要看着后面的车辆,还有注意着面前的路和山边的悬崖,   如果头儿一个油门加过了的话,他们很可能就一起摔到悬崖下去了。   这还真的是很刺激……   前方忽然下来一辆摩托车,车上的男人显然没想到在这里会遇上开得这么疯狂的一辆车子,整个人抓紧了车把,将摩托车停下,愣愣的靠在边上。   但是即使他这么靠边,也很可能会被前方的跑车撞到—— ☆、惊心动魄   惊慌之余,只见黑色的跑车急速的驶过,他竟然看到车子另一边的两个轮子是悬空的——男人几乎看傻了——他、他是怎么做到的?简直太帅了!   下一秒他又被震慑住了,这辆跑车的后面,浓烟滚滚之中,还跟着五辆劲帅的跑车,也以同样的姿势,越过他——   天啊,他们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这么神奇?!   六辆跑车呼啸着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他还傻愣愣的看着……   叶益清驾着车子,从山顶的另一条路下山,半山的时候,钻进了一个隧道,幽暗的隧道,只在顶端装着几盏昏黄的照明灯。..   快速的通过隧道,外面便是一条宽敞的大马路。简兰惊讶的看着这条路:“头儿,这不就是以前赛车的马路吗?”   她还记得,这里是爱好赛车的人最喜欢来的地方。   叶益清边看着前方的路况,边回答:“对,就是这里。”   可是头儿怎么知道刚才的山路是通往这里的?简兰心底纳闷。   但是在她纳闷的时候,竟听到车厢内响起了一个清脆的声音,跟着就听到头儿用力的锤了下方向盘,嘴里低咒:“该死的!”   “头儿,怎么了?”简兰问道。这几年已经很少看到头儿有这样的情绪出现了,他已经习惯了将自己的情绪掩盖起来。   “没油了。”这几天太多事情,他都忘了要加油这回事。   叶益清冷冽的目光扫上后视镜,只见后面的车子已经越来越近。   干脆,他将车子停靠在一边,坐定等着身后的人出现。   “头儿,我下去跟他说,我跟他走,您就别管了。”   简兰解开身上的安全带,正要打开车门,却发现头儿将车门锁上了。惊异的抬眸:“头儿?”   叶益清懒懒的靠在椅背上,双手放在后脑,慵懒的声音带着致命的性感:“你觉得我会放你一个人去受苦吗?   行了,他不敢怎么样的。看看他要说什么,我也很久没见他了。”   闭上眸子,休息一下疲劳的眼睛,刚才一直紧张的盯着路况,眼睛都觉得疲累了。   简兰看着五辆跑车倏地将他们围住,为首的男人穿着一身白色的休闲衫走下车来,敲敲头儿的车窗。   叩叩叩——   叶益清闻声,睁开双眸,眸中泛着隐隐的泪光,他从车里抽出一张纸巾,擦擦眼角。才将车窗摇下。   “益,你疲劳泛泪的毛病还在。”男人嘴角啜着一抹邪魅的笑容,眼中带着独特的光芒看着叶益清。   将纸巾丢在一边,叶益清打开车门,走下去,站在他的面前,两个英姿勃发的男人,视线在空中交战。   “好久不见了,绝。”   叶益清眼中同样带着久违的意味,看着面前出色的男人——上官绝。   上官绝勾起唇瓣,一阵轻笑声从嘴边溢出,继而发展成为大笑,拍拍叶益清的肩膀:“对,好久不见。多少年了?”   视线瞥向叶益清车子的后排,看到简兰的身影,他微微一笑,点头示意。   “你别打她的主意,别忘了,五年前我们的赌约。”叶益清冷冷的提醒这个男人,但是眼中又不由的流露出对这个男人的友好。 ☆、惊心动魄   “五年,呵,五年了啊。益,你已经五年没见我了——”上官绝有些感慨。如果不是叶益清,他此刻可能已经在监狱里蹲着了,哪还能继承父亲的事业成为海上霸主?   他曾经多少次要见叶益清,却被他的秘书或者助手冷冷的挡在外面。刚才恰好得到消息,他跟简兰在一起,于是,他就守在那里,等着他们的出现,他们果然出现了——   五年前。   叶益清失去了何可欣后,躲在房间里三天三夜。最后的一个夜晚,他不顾母亲的叫唤,抱着可欣的骨灰盒冲出家门。   几天不吃不喝的他,神情茫然清冷,像个游魂野鬼,一步步在马路上晃荡。   茫茫夜色中,他似乎失去了人生的方向。   可欣的音容笑貌在他的脑海里一一掠过。   几辆呼啸而过的跑车,开着震耳的音乐,将他从思绪中拉扯出来。抬首看了眼眼前,一辆跑车上一个穿着一身红裙的女孩探出半个身子,在窗外挣扎、呼喊。   叶益清默然的看着,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冲上前去。但是几天没吃下任何东西的他,怎么也跑步起来,只好停下来弯着腰喘气。   可这时候,前面的几辆车子,却倒退回来,在他的身边停下。一个穿着破洞牛仔裤的男孩走下车,耳朵上带着一个极为夸张的骷髅头耳环,痞痞的神情:“小子,怎么样?要跟我们赛跑?”   叶益清喘着气,抬起身子,站直。竟比这个男孩高出了一个头,男孩有些瑟缩。   车窗外的女孩已经被放了下来,男孩将她推倒在叶益清的面前:“啧,英雄救美?”自顾自的大笑起来。..   忽然男孩听到另一辆车子摔门的声音,立马停止的笑声,小心翼翼的迎上去,叶益清抬眸,才看到一个年纪跟他相仿的男子。穿着与这些混混格格不入的名牌晚礼服。   叶益清眯了眯眼睛,看向走向他的男子。   男子撇了撇嘴,看向躺倒在地的女孩,问叶益清:“你想救她?”语气中带着不可一世。   叶益清不摇头也不点头。   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要不要救这个女孩。他现在对一切都不感兴趣了,刚才会追上去,恐怕是习惯性的动作吧。   “上官绝,我不用他救。”女孩冷冷的说,迅速的从地上爬起来。眼中带着野性,她不甘心的瞪着上官绝。   上官绝忽然笑起来,笑容是那么的绚烂,但是眼底确是一抹冷绝。   “你说呢?”上官绝玩味儿的看着叶益清。如果他的眼睛没问题的话,这个男人手里捧着的,似乎是一个骨灰盒。这么晚的夜里,他竟然抱着个死人在路上晃?   叶益清到女孩誓死的面容,他忽然也很想死。..也许,死了之后,他就可以见到可欣了。   “你想要我做什么?”叶益清相信,这个名叫上官绝的男子,一定会有什么特别的考验。   “会开车吗?”上官绝冷冷一瞥。   “会。”他在徐伯父的训练下,已经能开一手的好车。 ☆、惊心动魄   上官绝瞅了一眼一边的牛仔裤男孩:“把你的车给他。”   “老大……我那个是新车……”牛仔裤男孩喏喏的开口,那可是他爸爸才给他买的新车啊,今晚第一次开出来,他还没炫耀够呢!   上官绝冷凝着神情,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黑色的卡,甩给他:“重新买一辆。”指向牛仔裤男孩的车,对着叶益清说道:“你开那辆车。前面有一个悬崖,悬崖下面是河流。如果你能够越过那个悬崖到达对面,她,就归你处置。”   叶益清点头。抱着骨灰盒坐上那辆车子。女孩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也跟着打开副驾驶的门,却听到叶益清说了一句:“下车。”就见他坐在驾驶座上,将骨灰盒放在副驾驶座位上。   翻翻白眼,女孩打开后排的车门,直接跳上去,系好安全带。叶益清再怎么瞪她,她全当没看见。   车子开始加油。两辆并排的车外,站着一群混混模样的孩子,尖叫吹哨。   “预备——开始!”一个男孩拿着一面小旗,挥下——   两辆车犹如弦上的箭,飞了出去。   叶益清不顾一切的踩着油门,打开顶棚,任由冷风呼啸着,吹打着他的脸颊。   刺骨冰寒。   急速飙车,前面果然看到一个幽暗的空间。不远处是一条宽敞的马路。   “你行吗?”女孩坐在后面忽然开腔问叶益清。她看他一路上一直在加大油门,一副赴死的神情。   叶益清双手握了握方向盘,淡淡的道:“你想下来还来得及。”作势要踩刹车。   “随便吧。要死,就一起死。”她也不想活了。   放在刹车上的脚,缓缓的收了回来。叶益清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副驾驶座上的骨灰盒,嘴里喃喃自语的道:“可欣,我就要来了——”   “你叫什么名字?既然我们都要死了,你就说说你名字,黄泉路上还做伴。”女孩又问。   “叶益清。”   “叶益清,叶益清。我叫简兰。”看到悬崖就在眼前,简兰闭上双眼,等待死亡的来临。   叶益清把脚放在刹车上,可欣,他来了——   但脑中母亲的一声叫喊,将他拉回了现实。   他不能够死。他还有母亲要照顾!   脚又踩在油门上,更用力的踩下去,车子凌空飞起——   一阵接触地面发出的响声将简兰吓得睁开眼,却发现四个轮子正稳稳的在地面上滚动着。这——   “没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的。”叶益清踩下刹车,将车子停稳后,转过身来看着简兰。   简兰不由自主的点点头。   叶益清抱着可欣的骨灰盒走下车,看着迎面走来的上官绝。   “好小子,技术胆量都不错!跟着我吧,我们兄弟俩一起奋斗!”上官绝眼中带着浓浓的赞赏。   “跟着你?”叶益清看了看悬崖对面的那一群跳闹的混混……   “不学无术?做社会的蛀虫?”叶益清冷冷的吐出。向来尊师重道,孝敬母亲的他,从来不做让母亲担心的事情,更不会深夜了还在外面聚众闹事。 ☆、惊心动魄   听到叶益清的话,上官绝赞赏的眼神瞬间阴沉下来,俊朗的容貌上染上寒霜。在月光下,显得肃冷决绝。   看到他的表情,叶益清嗤笑一番:“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有本事,你就去做一番事业出来,聚众闹事,有什么意思?”   “你——”上官绝一时语塞。如果不是为了反抗家里,他也不屑于做这些混混的头儿。但是,面对这个眼尖的男人,他不能表现出自己也不愿意的模样。   叶益清看了眼简兰,问上官绝:“她自由了吧?”言下之意,你应该遵守承诺。   上官绝咬着牙,狠狠的说:“是的,自由了。”   没关系,也就损失几十万,无所谓。如果能将这个男人拉拢到自己身边做事,根本就不止这几十万了。   上官绝看向悬崖对面的人群,发现他们正怪异的跳着舞,一边唱一边发着疯。   他们干什么?   “他们嗑药了吧?”叶益清低声道。没想到这群孩子竟然这么胡闹。“你还要跟着他们吗?”叶益清一眼就看得出来,上官绝跟他们不一样,他身上高贵的气质,怎么看都是上流社会的。   没听到上官绝回答,叶益清抱着可欣的骨灰盒,一步步的慢慢往山下走。简兰也跟着在他的身后,但不一会儿,简兰大叫:“你怎么了?——”   上官绝才回过头,看到叶益清躺倒在地面上,他跑了过去,将他扶起来:“你哪里不舒服?我送你到医院——”   “我、我是饿了——”叶益清睁开眼,却发现眼前一片眩晕。他太饿了。   靠,原来是饿了!上官绝有些抓狂。他扶起叶益清,将他推上自己的跑车,看了简兰一眼:“你要一起走吗?”   简兰思考了一会儿,点点头,跟着坐上车,看着叶益清。   车子稳稳而又快速的驶向城里最大的一个酒店。   吃过东西,叶益清看了眼桌上一片狼藉,竟然有些不好意思。打了个饱嗝,看向对面的上官绝:“谢谢   多少钱?我还给你。”   “不用,就当我们交个朋友了。”上官绝淡淡的道。   “我不交无所事事的朋友。”叶益清一针见血的道,果然看到上官绝一脸菜色。   “我、我不是无所事事——”只不过不想听从家里的安排。   “与我无关。我只想说,我不入什么帮派,你也别再打这个主意。还有,希望你可以遵守承诺,不再为难简兰。”简兰听到,感激的笑了笑,但是脸上的笑意却很僵。   “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你就这么帮她。”   “无所谓,我高兴就行。”叶益清无谓的笑笑。   “她可是赤炎帮老大的女儿,以后可是要继承赤炎帮的。”上官绝冷冷的告诉他。   “是吗?”叶益清问简兰,简兰不情愿的点点头。叶益清又问:“你想做帮派老大吗?”   “不想。”简兰简单的回答。她只想做个普通的女孩,无奈父亲生前欠下许多的血债,现在他们纷纷找上门来,要她父债女还。而面前的上官绝,父亲欠他的,没有血债,只有钱债。 ☆、惊心动魄   “既然她不想,我当然愿意帮她。”叶益清对着上官绝道。“刚才我们的赌约我已经赢了吧?”看到上官绝无可否认的点头,叶益清微笑道:“那我希望,她的事情你可以帮忙摆平,我要让她自由。”   摆平不难。但是——上官绝盯着叶益清:“你要跟着我——”   “不可能。愿赌服输。”叶益清站起身,拿起一边的外套和骨灰盒,就往酒店的门外走去。   上官绝没有拦着他,看着他在面前消失。嘴角勾着笑容,他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看向一边怔愣的简兰:“你走吧,从今天开始,你自由了。赤炎帮由我来接手,将来,你需要用人的时候,你随时可以回来。”   简兰惊讶的看着上官绝,随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也跟着消失在他的眼前。   但是,上官绝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别,竟然五年后才相见。   这五年期间,他努力的学习接受父亲的事业,而且用了很多时间打探叶益清的消息。几次登门造访,都被打退了回来。从每期的报告上,他知道了叶益清发生的事情,还有,简兰一直跟在叶益清的身边,为他做事。   上官绝看着面前的男人,一如既往的冷峻。不,应该说,五年前见到他,他是温文尔雅的冷然,而今天再见他,他是冰冷的。   “这五年,你的车技一点也没退步。”上官绝淡淡的说道,眼里带着赞赏,一如五年前。他就知道,这个男人不简单,果然,他只花了一年的时间,就将自己的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条,而且日益壮大!   没能收为己用,真的是他的损失。上官绝心底想着。   “你也是。不过,似乎你没听话,依然混帮派?”叶益清眸子瞅了瞅上官绝身后的混混,他取笑道。其实他知道,上官绝已经有自己的一番事业,只是,他还带领着本该属于简兰的帮派,也算是,为简兰出分力吧。   只是,叶益清根本就不想加入什么帮派。   “臭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在调查我——”上官绝一拳打在叶益清的肩胛上,嘴畔含着一抹笑意。   “呵呵,你不也是吗——”叶益清眼里也带着笑意。俩人惺惺相惜——   简兰惊讶的看着这一幕,他们,他们不是敌对的吗?   收到简兰疑惑的神情,俩人相视一笑。男人之间的感情,女人的没法体会的。   “怎么忽然停下来了?我还没飙上瘾——已经太久没有人跟我这样子飙车了。”上官绝感慨的道。   “飙?怎么飙?没油了——”叶益清的一番话,差点让上官绝笑喷。   “五年前你晕倒,我以为你是出了什么事,而你竟然只是饿了;今天,我看到你停下车来,以为你要认输了,而你竟然是因为车子没油了——靠,你小子,怎么净出这些乌金事件?”   叶益清给了他一个白眼,继而看向简兰:“简兰,事情你办的怎么样了?”他已经有点等不及了。   简兰面露难色:“头儿,那个事情,有点眉目了,但是还没查清楚——”她都觉得羞愧!以她的能力,竟然到现在了都还查不出何可欣的事情。 ☆、惊心动魄   “交给他吧,他肯定行。”叶益清抬了抬下巴。   “什么交给我?有什么难题?”上官绝好奇的问。现在还有什么是简兰办不到的事情吗?他几乎觉得她是神人了。   “查一个人。”叶益清眼中掠过一抹锐利,阴沉的沉下眸光。   “什么人?”   “何可欣。x医院的医师。查到情况,马上告诉我——”   “行。”上官绝一口答应下来,但是继而又道:“但是有个条件——”眼中带着一抹调皮。   早就知道没那么便宜的事情了,叶益清做好了心理准备:“说吧。”   “哈哈,等我想到了再说!记得,欠我一个人情啊——”上官绝摸摸鼻子,哈哈大笑。哪能这样就便宜了这小子?五年啊,整整五年,他想见他一面,都不行……这个仇,一定要报!   上官绝眼里带着恶魔般的笑意,看得叶益清的后脊一阵冰寒。   两个男人,就如同多年未见的老朋友般,相携到五年前的酒店,坐在一样的位置上,喝着酒,吃着饭。   看着周围剧变的环境,上官绝感慨的道:“没想到,这么快就五年过去了。”   叶益清抿了一口红酒,甘醇顺着喉际滑下。“嗯,时间过得真的很快。”   “这五年里,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上官绝看着这个出色的男人,心里一阵唏嘘。唉,太可惜了,如果成为他的手下,那该多好!   “你的事情,我也知道。..”叶益清勾起嘴角。他还知道,这小子到现在了,还一心想收他做他的手下。可他并不是受人驱使的人,还是,做一个统领别人的男人,比较实在。   “干杯。”上官绝拿着杯子,轻轻的碰了碰叶益清的杯子。   一声清脆的声响传进俩人的耳中,彼此的友谊,无声的传递着。   “事情,我会尽快给你办好。”   “谢谢。”   快到中午了,沈香远才在山本野的叫唤下起床。   简单的洗漱后,沈香远才换上一身干净的裙子走出房间。最近的她,越来越嗜睡了,而且常常有一睡就不想起来的感觉。   走出房间,就看到山本野站在沙发边上,旁边有一个长型的漂亮礼盒。   “香远,今天要请你帮个忙了——”山本野嘴角挂着温和的微笑,走到沈香远的身边,扶着她的手臂,牵着她走到沙发上。   “什么忙?”沈香远脸上含着笑意,淡淡的问。   山本野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一件粉黄色的裙子,还有一件白色的小毛披肩:“今天收到一张请柬,要去参加一个婚礼。但是你知道,我没有女伴呢,所以想请你做我的女伴——”   沈香远接过裙子,看了眼。裙子良好的触感握在手里,丝毫感觉不到粗糙的感觉,反而丝滑的犹如剥了皮的鸡蛋。   但是,婚礼?她去,合适吗?“我是不是不太适合出现在这样的场面?”   “有什么不适合的?不然我一时之间还真的找不到女伴呢。”知道沈香远不会忍心拒绝,山本野温和的笑笑,继续劝诱的道。   “那——好吧——”沈香远无奈的点了点头,拿着衣服就要往房间里走。却被山本野叫住:“香远——” ☆、惊心动魄   沈香远回头,疑惑的看着他。又有什么事情吗?   “那个事情,去日本,你考虑得怎么样了?”虽然不想催促她,但是时间已经越来越近了。   沈香远嘴角僵了僵,带着干笑:“再让我想想——”   “好,那你去换衣服吧,换好衣服,出来先吃点东西,然后我们再出发。”   沈香远点头,走进房间换衣服去了。   山本野看着沈香远阖上房门,眼中闪过一抹焦虑。如果,如果她知道今天去到现场的还有叶益清,她会怎么办?   但是,如果再不让她面对现实,她还爱着叶益清的现实,他担心,沈香远会陷入自己的小屋里,怎么都走不出来。   希望,今天他们见一面后,能够相互敞开心扉,再次的接受对方。   山本野带着希冀,坐在沙发上等着沈香远出来。   良久,都没有听到她要出来的声音。看了看时间,沈香远已经进去二十分钟了——   心猛的漏了一拍,他忽然站起身,冲到沈香远的房门外,拍着房门:“香远——香远——”   一连叫了几声,都没有听到沈香远的回声。他的心里开始着急,沈香远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   脑海中闪过千千万万个恐怖惊险的画面,他更使劲的怕打着房门:“你怎么样了?香远——”   正在他准备着踹门的时候,房门忽然打开了,沈香远脸色惨白的站在门后——   沈香远的手指紧紧的抓着门把,后脑的疼痛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门外响起了山本野急切的叫喊声,她必须开门,否则,难保山本野不破坏这道门。   手指一用力,将门把旋开,果然看到已经抬起一条腿的山本野,正焦急的想要踹门,看到她的出现,才急忙的收回了长腿。   沈香远扯开嘴角,淡淡的微笑。但是她并不知道自己的脸色是多么的苍白。   “香远——你怎么了?是不是头又疼了?”山本野伸出手,扶着沈香远的手臂,将她扶到沙发上坐着。   沈香远略微定下头,才缓缓的摇了摇。摇晃还引起了后脑的震动,又是一阵剧烈的痛楚,她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不行,我带你上医院检查。”山本野又把她从沙发上拉起来,看到她皱眉,手上的动作又轻了很多。“对不起对不起,是不是把你弄疼了?”他焦急的问。   沈香远摆了摆手:“没事——让我——休息一会儿——”右手抚上了太阳穴,她几乎能够感觉到两侧的太阳穴在急剧的跳动着。   另一只手跟着抚上太阳穴,轻轻的揉按着,似乎痛楚减轻了些。   “我来——”山本野让她坐在沙发上,拉下她的双手,他的大掌按上了沈香远的太阳穴,只以食指和中指轻轻的揉着圈儿。“觉得现在还好吗?”   “嗯,舒服多了——”沈香远闭着眼睛呓语出声,的确觉得好了许多。   “那就好,你再休息一会儿,我送你去医院检查。”山本野不容置疑说。   “嗯?”沈香远睁开眼,抬起黑亮的眸子侧脸看着站在身后的山本野:“不要,我不想去,我觉得我没什么问题.” ☆、惊心动魄   看到山本野瞪着自己的眼神带着不信任,沈香远忙改口:“呃,也许有那么一点点的问题,但是我觉得一定是我休息不好,外加想事情太多了的缘故。”   说完,又自己点点头,给了自己肯定的信心:“是的,就是这样没错的。”   “什么就是这样?你这样头疼明显就是不正常,听话,好不好,别让我们大家都担心你——”山本野反驳了沈香远的借口,接着用沈香远最害怕惹人担心的心理,对她进行诱导。   “可是——”她也很害怕,若是真的检查出来有什么,那该怎么办?   “别可是了,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别怕,如果这里检查不好,那就跟着我回日本,我带你去看最好的医生,总有办法的。   更何况,也许真的如你所说的,可能只是因为你疲劳的原因。你说对吗?”山本野深知沈香远的忧愁是什么。   同样的,实际上他也很担心,但是这种事情,担心也没有用,还不如直接的去面对。   看到沈香远已经在犹豫了,山本野又使出一招杀手锏:“最重要的一点,   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你还有肚子里的孩子,你不顾自己的身体,你总要顾着孩子吧?”他就不相信了,把孩子搬出来,沈香远还不愿意听话?   “那——好吧。”沈香远果然遭不住,只好点头答应。   “那我们现在走吧。”扶着沈香远站起身,看了看她身上的礼服,他思索了一会儿:“你等我一下。”只身走进沈香远的房间,从她的衣橱里拿出一件白色的长款风衣,给沈香远披上。   “谢谢。”沈香远很感谢山本野的细心。做他女朋友的女孩,一定会很幸福的。沈香远心里想着,忽然又想起,今天有事的嘛!   “那个,我们今天不是要去参加婚礼吗?”沈香远问。她还是不希望自己打乱山本野的计划。   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已经差不多到时间了:“算了,不去了吧,带你去看病比较重要。”   那她就更良心不安了!沈香远摇头,推拒着:“不要,不要,我们还是去参加婚礼吧,我明天再去看病,也是一样的,不要因为我失了约。”更何况,她现在已经觉得后脑的感觉好多了,就算是这么摇着头,也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山本野想了想,也觉得沈香远说的有些道理。他们的财团想要进来发展,就必须依靠一些有实力的人脉关系网。而今天的主角,他是怎么也不应该缺席的。   “那好吧。我们先去参加婚礼,明天我带你去检查,说好了啊,可不许到了明天你又反悔!”   沈香远俏皮的做了一个敬礼的姿势:“yes,sir!”   山本野无奈的摇头微笑着,唉,这丫头,他也不忍心拒绝她呀,而且,脑子转得比他的还快。   “走吧!”   山本野微微点头,手伸上沈香远的后肩,轻轻的使力,推着她走出房间。   山本野开着车子,慢慢稳稳的开向酒店门口。才到酒店门外的路口,沈香远就看到了壮观的人山人海。 ☆、惊心动魄   但是最令她觉得稀奇的是,这人山人海,竟然几乎清一色的记者打扮。   难道,今天是什么大人物要结婚?!   抬眸看向山本野,山本野则疑惑的问她:“怎么了?看见人多了有些害怕?”他记得,沈香远似乎一到人多的地方,就会有些紧张。   沈香远摇头。她不是害怕,她那是自然反应,她又不适合做什么公众人物,见到人多,自然就会害怕了。现在她只好奇,今天结婚的是什么人。   不过,估计她也不认识吧,她的生活圈子就那么小,而且她又很少关注娱乐新闻的。   于是,本来想问出口的问题,她反而收了回去。   开口说的,却的另一句话:“今天来的人,有没有你认识的啊?”问完,沈香远又有些后悔。   就算他不认识其他的人,至少认识新郎新娘呀,哪里像她,她才真是一个陌生人来观礼的。   听到沈香远的问话,山本野只觉得有些好笑。   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大多数都不熟悉,只有几个,是最近才认识的。”   沈香远尴尬的点点头。“呃呃,我知道了——”好糗啊……   “哈哈,走吧。不然一会儿人就多了,很容易将这里堵死的,那我们就难走进去了。”山本野微笑的道。说完便走下车,为沈香远打开车门,手挡在门顶上,为沈香远挡着,深怕她会撞到车门顶。   “谢谢。”沈香远轻声的道了一声谢。看到山本野曲起了手臂,沈香远大方的将手挽上去,神色自若的笑笑。   就当,他是一个好哥哥吧。   沈香远在心底这样告诉自己。   不知道沈香远是这样的心思。山本野一心想着,一会儿要怎么给叶益清跟沈香远创造机会,几乎没有感觉到沈香远的异样。俩人相携着从停车场顺着一条小路,避开记者走进酒店的大堂。   才踏进酒店的大堂,沈香远就被里面挂着的几张大海报镇住了。   那那那——那竟然是金城泽跟刘晨莹的婚纱照!!   难道,今天是他们俩的婚礼?!看着山本野,他明明知道她跟他们之间的事情,为什么还要带着她一起来出席这个婚礼?   但是,下一秒,她的思绪又被另一个问题带着走了。   城泽,怎么会跟刘晨莹结婚?而且,刘晨莹喜欢的不是叶益清吗?怎么会愿意跟城泽结婚?   带着深深的疑惑,沈香远跟着山本野,走进了电梯,直达楼顶的观光餐厅。   才出电梯,沈香远就被眼前的一幕迷住了——   婚庆公司还在为婚礼布置着现场,两个水滴形的弯弧度站在电梯的门外,并在上面辍满了娇媚的粉色玫瑰——安娜。这是沈香远很喜欢的花之一,粉粉淡淡的,清雅而又甜美。   地上铺着红地毯,一直延伸到巨大的舞台。红地毯的两侧,摆放着插着鲜花的水滴形柱子,柱子与柱子之间,用粉色的蕾纱相连着,将红地毯与外界相隔开来。   舞台的背景上,是一张淡黄色的幕布,上面挽着粉红色的蕾纱,中间挂着新娘新郎的照片闪着彩灯的背景,带着点点梦幻的色彩。 ☆、惊心动魄   幕布前面,立着几个罗马柱,披着粉纱,上面摆着一束束粉色的百合。..   这,这是她曾经梦想的结婚现场。她只对城泽一人说起过,没想到,她今天看到了,就在别人的婚礼上。   呵呵,这是不是一种讽刺呢?就在她离婚以后。   “——香远——”沈香远在山本野的见喊声中恢复正常。   “什么?”她尴尬的笑笑,她刚才只注意着想事情,都没注意听山本野说了什么。   “我说,一会儿你就跟在我的身边,别乱走好不好?”山本野轻声的交代着。他已经看到好几个事业上的伙伴在对他招手了,恐怕他能躲得过一时,但过一会儿,总也躲不过的。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沈香远的身体状况了。   而且今天她又一次发病,如果稍不注意,她很可能会出什么状况。   “好的,我知道。”她也不想乱走。只不过,这里的人,似乎越来越多了,而且,看着这些仿佛带着面具的人,虚伪的挂着笑脸,她看着,真的觉得是一种虐待。   如果可以的话,她现在就想走了。   但是,已经答应了山本野,她应该把自己的责任尽了吧。   “香远,走,我们到那边,我看见一个老朋友了,陪我过去吧。”山本野在征询沈香远的同意,但是手已经不由自主的伸向她的后肩,用力的推着了。   沈香远无奈的往他说的方向走去。只见一个身着深蓝色西装的男子,正倚在墙上,手中拿着一杯红酒,慢慢的啜饮着,眼神似猎豹一般,似乎在随意的掠过眼前的一切,但是沈香远却看得出,他似乎在寻找着狩猎的目标。   他的眼神,她曾经在叶益清的眼中看到过。所以,这个男人,也不是个简单的男人。   沈香远看到,他明明就已经看到了他们的靠近,却依然毫无表情的喝着手中的红酒,而且就在他们就快走到他的面前的时候,他竟然忽的一下闪身,待沈香远搜索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又站得老远了。   沈香远不禁皱起眉头,侧脸看向山本野。   山本野有些尴尬,但是却挂着淡淡的微笑,回答沈香远的疑惑:“他是我的一个好朋友,自从——自从身边发生了一些事情以后,他就变成这样了,不喜欢生人靠近——”   生人?是不是指她?   看到山本野会意的点点头,沈香远才恍悟。真的是说她。   看得出山本野对这个朋友很上心,因为他还一直盯着人家看。于是,沈香远幽默的说:“那我不做你们的‘电灯泡’了,我去那边找点吃的东西,等你们谈完了,你再过来找我吧。”   山本野思索了好一会儿,才同意了沈香远的提议,但是他有一个要求,沈香远爽快的问:“什么要求?”   这个餐厅因为是顶楼的观光餐厅,所以整个餐厅其实就是一个圆形,而舞台就在正中间,围着舞台外的一个圈,有四分之三摆放着食品和小点心。   山本野的要求就是:“你不能走到舞台的后面,你要一直在我的视线范围内,不能让我看不到你,不然我会担心的——”   这个很简单就能够办到的嘛—— ☆、惊心动魄   沈香远点点头:“好的,没问题!”才走出两步,就听到身后的山本野又道:“注意点,别撞到别人了——”实际上,他担心的是别人撞到沈香远。   沈香远忍不住扑哧的笑出声来,山本野似乎越来越婆妈了——   “你笑什么?”   听着山本野的唠叨,沈香远忍不住扑哧的笑出声来,他似乎越来越婆妈了——   “你笑什么?”山本野低沉的嗓音在沈香远的身后响起。   沈香远回过头,收敛了嘴角上夸张的笑意,抿了抿红唇轻轻吐出:“没什么,我就是想着,一会儿要吃什么——”俏皮的眨眨眼,沈香远又转身往食物区走去。   山本野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摇摇头,眼里,充满着温和的笑意。视线从沈香远的身上收回来,搜寻了下那抹熟悉的身影,看到他还倚在另一边,喝着手中的红酒,眼神不时的闪过一抹忧伤。   山本野轻声叹了一口气,才举步向他走去,他的好友。   沈香远踏着中跟白色鞋子,滴滴答答的踩在光亮的大理石地板上。她出色的外貌和一身亮眼的裙装,令得身边的人纷纷将视线放在她的身上。   不一会儿,原来只是有些嘈杂的人群,变得沸腾起来。   沈香远走到饮料区,端起一杯鲜红的西瓜汁,有些冰冷,为了孩子,她只好先握在手中,待西瓜汁没那么冰了,才慢慢的抿下一口。   耳边已经听到了一轮的声音,他们,似乎是在讨论她?   抬眼看着周围的人群,那些人果然都带着探寻的目光,在她的身上逗留,嘴巴里,喋喋不休的在说些什么,甚至有些女人,已经抬起手指,指着她,跟身边的朋友们说着什么。..   沈香远匆匆的又喝下一口西瓜汁,冰冷的感觉瞬间涌进她的胃部,全身因为这个感觉,倏地打了一个冷颤。   是的,只是因为西瓜汁,并不是因为这些犹如饿虎的人群。   她拿着杯子,看了看山本野的方向,只见他正认真的跟身边的男人说着什么,不时的挥动着手,而他身边的男人,依然不冷不热的喝着红酒,似乎对山本野视而不见。   山本野现在也顾不上她了吧,沈香远如此想着。拿着饮料,避开众人的目光,往一个角落走去。   说是角落,还不如说是背景边的一个靠窗的座位,只不过这个方向,甚少有人会走过来,所以在她看来,这就是一个角落。   坐在椅子上,往楼下看去。她这才忽然发现,自己所坐的位置,脚下竟然是一片透明的玻璃——   脚下恰好就是酒店大门的位置,那些记者还一窝蜂的聚集在门外。   她忽然想到,这个婚礼,城泽是自愿的吗?而且,以叶益清的性格,他会容许城泽结婚吗?   沈香远的脑中闪过各种各样的念头,但是不一会儿又被她否定掉了。.   .何可欣根本就没死,叶益清的报复,也该结束了吧?   如此想着,她才觉得是可能的。是不是因为他放下了,城泽才会有今天的婚礼?   “对不起,我可以在这里坐下吗?” ☆、惊心动魄   一个清脆的女声传来,沈香远抬头,看到一位穿着黑色裙子的女孩,戴着一副黑框眼镜。   沈香远点头:“可以,请坐。”   女孩不客气的坐下了,用手推了推鼻上的眼镜,一双晶亮的眸子,毫不掩饰的打量着沈香远。   沈香远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的脸,不好意思的问:“我的脸上有什么吗?”   女孩带着淡淡的笑容,镜框下的眼睛一闪一闪,抹着透明啫喱的红唇,闪着光彩:“没有没有。你长得很漂亮。”   语气中带着干净的赞赏。   沈香远一愣。没想到她说话这么直接,脸上染上了一层粉红的胭脂,“谢谢——你也很漂亮。”   沈香远由衷的道。面前的女孩确实长得很漂亮,大大的眼睛,黑亮而有神,尖尖的鼻子,秀气又带着点硬朗。   “嘿嘿,”女孩傻笑了一会儿,才轻声的问:“那个,你是不是沈香远?”   沈香远点头,惊讶的问:“你怎么知道的?”   “哇,真的是吗?”   女孩激动起来,忙从随身拿着的一个黑色的小包里,拿出一个小型的录音器,并掏出一个小本子摆在桌面上,一手拿着笔一手拿着录音器,对着沈香远:“请你接受我的采访吧!”   采访?!沈香远不禁瞪着眼睛看着她,只见女孩点点头。   女孩看到沈香远怔愣住了,才想起来:“嘿嘿,不好意思,我太激动了——   那个,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艾,单名一个欣,你可以叫我欣欣!我是娱乐周刊的记者!呵呵,新人新人,请多多指教。”   沈香远清咳了一声,抬眼看着艾欣,嘴角掀了掀,缓缓的说:“那个,为什么要采访我呢?”   她不懂,她有那么出名吗?而且,娱乐周刊的记者?她可不打算上什么娱乐周刊。   “呀?你现在很出名呀!想要采访你,都找不到人呢。好不容易让我在这样的场合上碰到你了——”   艾欣欣喜的说着,语气中带着难掩的兴奋。   太太太棒了!   竟然让她看到传说中的女主角!她今天一定要好好的采访她,这样,她在公司里,就有一定的地位了!   “我——对不起,我不接受什么采访。而且,我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可供大家娱乐的事情。”沈香远冷淡的拒绝她。   “你不知道,你现在多出名!你看看——”手指向远处的人群,只见他们看到艾欣的手指,才纷纷的侧过头去,将视线收回来。“他们一直在议论你呢!”   所以,她才要好好的采访沈香远,为她写一篇轰动的报道出来,让那些人知道事情的原委,否则,他们只会不停的猜测。   “议论我?有什么好议论的吗?”沈香远不解的问。她不是没有发现那些人异样的眼光,只不过她一直不想去深究。   “议论你跟帝集团的总裁,为什么离婚呀!”   闻言,沈香远一震,僵在了座位上……   没有想到,她跟叶益清的婚姻,在众人的眼里始终视为娱乐。苦笑在她的唇畔蔓延开来。   心底的某一处,有些裂缝,逐渐的加大。她抬眸,长长的睫毛,眨了眨,犹如两扇羽扇,倾诉此刻的心情。 ☆、惊心动魄   沈香远缓缓开口:“对不起,我想,这是我们之间的私事,我不想拿出来叙述或者解释。很抱歉——”眼里,是莫名的坚定。既然俩人已经无缘再做夫妻,那就更没必要再说些什么八卦出来了。   “那个,我只想采访一点点——不会,不,绝对不会涉及你的**,你看行吗?”艾欣不死心的继续劝导沈香远。这么难得的机会,她真的不想放弃。   但是,看到沈香远苍白的脸孔,柔弱在她的眼中闪现,艾欣又觉得自己似乎很残忍,在拼命的揭开沈香远的伤疤。   “算了,那就不采访吧。”   艾欣将手上的东西都收进了包包里,才抬头看着沈香远:“那你愿不愿意跟我做朋友?”   “朋友?”沈香远轻声的问。因为她收起的东西而放松下来,却又因为她的一句话,陷入了迷茫。为什么呢?这个女孩子,为什么要跟她做朋友呢?一直以来,愿意跟她交朋友的人,始终都是那么的少。   “对,我很喜欢你,想跟你交个朋友,你——”   艾欣急急忙忙的说道,但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眼前就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打断了她的话。   “香远,出了什么事情吗?”   山本野远远的就看到一个女孩坐在沈香远的对面,他还以为除了什么事,匆匆的跟朋友道别后,他快步的走过来,恰好看到沈香远苍白着脸色,脸上的神情惹得他一阵心疼。   “你跟朋友说完了吗?”沈香远抬头看着山本野。   山本野点头:“嗯,”看向一边的艾欣:“这位小姐是?”   艾欣大方的站起身,伸出手:“我是娱乐周刊的记者,我叫艾欣。”   哇,这个男人真的好帅啊!不过,怎么听他的口音,有点像外国人?一点都不纯正。   娱乐周刊的记者?   听到她的自我介绍,山本野伸出的手忽的收了回来,幽深的黑眸瞬间冷凝成一片冰寒。   这场婚礼不是曾经宣布不会让媒体工作人员进来的吗?怎么会出现一个娱乐周刊的记者?看来这里的保全工作做得并不是很到位。   山本野冷下脸孔,看着艾欣带着爱慕的眼神:“艾小姐,你有什么事情吗?就我所知,今天的这场婚礼,媒体是不被允许进来的吧。”   沈香远一听,忙拉了拉山本野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说了。人家小姑娘进来这里,也是有工作在身的吧。   山本野回给沈香远一个安心的眼神,又转过去,看到艾欣尴尬的收回了手,有些干干的笑道:“那个,我不是以记者的身份进来的,我是跟我爸爸一起来的——   我爸爸在那边。”艾欣的手指,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中年男人。   顺着她的手指,山本野看到中年男人正对艾欣慈爱的笑着,并招招手。   “艾小姐,你找香远有什么事情吗?”   山本野看到她所言不假,便放松了警惕,坐在沈香远的身边,轻声的问艾欣。   艾欣也跟着坐下来,连忙回答山本野:“我本来是想采访她的,但是她不愿意,所以我想跟她交个朋友。” ☆、惊心动魄   收到他怀疑的神色,她忙道:“你放心。我不会出卖朋友的!”焦急的保证道。   山本野点点头,看向沈香远,询问她的意思。   沈香远微笑着,不拒绝也不答应的说着别的话题:“新郎新娘什么时候出来?”   她不想再去烦恼跟叶益清有关的一切事情,也不想去考虑对面的女孩就是一个记者的问题。   “应该快了!我刚才看到新娘子了,正在化妆间呢,新郎一直没看到人影。”艾欣用着快速的语调说着。   忽然,周围的人群越来越吵杂。沈香远也被这些声响吸引去了目光,抬眸看向人群聚集的位置,竟然看到叶益清出现在电梯的门口处。   今天的他,穿着一身银白的纯手工制的西装,合体的剪裁将他高大的身形完全的显露出来。栗色的头发,有些不听话的垂落在额前,不时的遮住他幽深的琥珀色眸子。   他再一次出现在她的眼前了。心底依然是翻腾的感觉,她忽然才发现,自己好想好想他——   细细一看,他的手腕上,露出一节白皙的藕臂,顺着藕臂,沈香远看到了一张她永远也忘不掉的面孔,情敌的面孔——何可欣。   呵,他们还是在一起了。   俩人的确是天作之合吧,分开了五年,最终还是在一起了,自己,不过就是一个被判出局的第三者。   沈香远在心底嘲讽了自己一番,收回视线,端起面前的西瓜汁,又喝下一口。还是依然冰冷……   “哎?那个不是帝集团的总裁吗?”   艾欣看着众人围着的男人,认出他的面孔之后,不禁大声的叫喊出来,却没有发现,因为自己的一个喊声,沈香远拿着杯子的手,颤抖了一下。   “艾小姐,我们还有事,先过那边一下。”   山本野感觉到沈香远的不自在,心底不禁对大呼小姐的艾欣有些反感,连忙站起身,扶着沈香远也站起来,却发现她的手臂冰冷得可怕。   “香远,你是不是觉得很冷?”不禁问她。   他感觉这个餐厅的空调开得恰好合适呀,不冷不热的。   “还好——”沈香远摇头。   “啊——”   艾欣忽的又大叫起来,山本野跟沈香远又被她吓了一跳,忙看向她。却发现,艾欣的眼睛,一直直勾勾的盯着沈香远的肚子。   沈香远下意识的用手抚在肚子上……   “啊——”艾欣忽的又大叫起来,山本野跟沈香远又被她吓了一跳,忙看向她。却发现,艾欣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沈香远的肚子。   沈香远下意识的用手抚在肚子上。她的肚子怎么了吗?   垂下目光看着自己的小腹,没有什么不妥呀,就是有些凸出了。   “你……你怀孕了?!”   艾欣张着自己的嘴巴不可置信的问道。既然怀孕了,为什么还要离婚?!   沈香远穿着粉黄色的裙子,虽然比较宽松,但是坠感极强的料子,服服帖帖的垂下来,在她微凸的小腹上形成了一个弧度,让人很容易就看出来了。   沈香远听到艾欣惊讶的问话,脸上带着母性的光彩点点头:“是的,我怀孕了。” ☆、惊心动魄   视线看了看周围,此刻的人群全都将注意力放在了进门的叶益清身上,根本就顾不上她了,所以,也没人听到艾欣的话。   艾欣也忙将自己的嘴巴捂住,然后一副你放心的神情道:“我不会说出去的!你放心吧!”她绝不可以做出出卖朋友的事情。   沈香远看着她可爱的动作,不禁轻笑出声:“谢谢。”侧头看着山本野:“走吧,你不是说还有事吗?”   山本野点点头,挽着沈香远走到另外一边,跟一个朋友打着招呼。..   敏感的沈香远,感觉到一道灼热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她稍稍侧头,果然看到目光的主人正站在人群之中,直勾勾的看着她所在的方向。   她的心忽的漏跳了一拍。   他,怎么在看她?   心情有些紧张,手心里已经微微的冒汗了。山本野的衣袖被她的手用力紧紧的拽着。   一只大手抚上她的手背,轻轻的拍了拍,低沉嗓音在她的耳边响起:“香远,别紧张——有我在,别怕。”   山本野的声音仿佛有魔力一般,瞬间就让沈香远的心安静了下来。   抬眸对他笑笑,沈香远收回了视线,垂头看着自己的手背。苍白,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热烈的掌声忽然响起了,餐厅里的舒缓的音乐忽然的换上了轻快的曲子。   沈香远没有抬头,却在山本野的提示下,转过身去,看到出现在电梯口的新郎金城泽。   一身白色的礼服,手上拿着一束红艳艳的花球。脸上却没有作为新郎该有的喜悦,反而阴沉着脸。..   山本野挽着沈香远,向着新郎走去。每走一步,沈香远就感觉到自己更靠近叶益清一步,此时此刻,她的心里,全装着站在城泽身边不远的叶益清。   丝毫没有注意到,城泽眼中因为她而出现的火热目光。   山本野跟沈香远站定在金城泽的面前,山本野礼貌的伸出手:“恭喜你,金先生。”   金城泽伸出手与山本野握了下,“谢谢山本先生今天能够出席我的婚礼。”随即将眼光放在沈香远的身上。她似乎更瘦弱了。   他知道她跟叶益清离婚了。   但是,他也知道自己跟香远已经不可能了。想起那个态度蛮横的刘晨莹,金城泽的心里又是一阵烦躁!   怪只怪,自己那晚酒后乱性啊!才会被刘晨莹抓住把柄,被迫跟她结婚。   不过,他发誓,他只能给刘晨莹她想要的婚姻,绝对不会给她他的心!   他的心,一直一直都是属于香远的。   香远,他心中的女神。   “城泽,恭喜你。祝你和刘小姐白头偕老。”收到金城泽热切的视线,沈香远有些不自在,只好用一番恭贺的语句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谢谢。”金城泽收回视线,淡淡的说了一句。眼睛斜向瞥了一眼,发现了叶益清的身影。他不禁嘲讽的笑了笑。   呵,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怎么,今天竟然不来阻止他结婚了?来啊,来阻止啊!   金城泽第一次那么渴望身边的女人被叶益清抢走。 ☆、惊心动魄   只可惜,他看到叶益清幸灾乐祸的笑容。握着花球的手,更用力了些。   身后响起父亲轮椅的声音,金城泽回过头,看到母亲正推着父亲。他走上前:“妈妈,您跟爸爸就在休息室休息吧,我自己在这里接待没问题的。”   “儿子啊,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我和你爸爸高兴啊。”   章云抹掉眼角渗出的泪光。她的儿子,终于要娶媳妇儿了。看到周围的人群,章云大方的说着:“谢谢,谢谢各位今天来参加我儿子的婚礼——”   人群热闹起来,纷纷走上前,跟政界名流金凡天道贺。一时间,场面显得有些混乱,但又透着一股子的喜悦。   沈香远跟随着山本野走到一个朋友面前,寒暄着。   眼神不时的看向金城泽,她有隐隐的预感,叶益清一定不会就这么轻易的让城泽结婚的。她发现了他眼中的恶意和愤怒。   难道,他还是放不下吗?   叶益清待众人纷纷说完贺词,金凡天的身边没什么人的时候,他才走上前去。   “金先生,今天您很开心吧?”   叶益清脸上带着无害的笑容,看着面前坐在轮椅上,只能到达他腰间的男人——他的父亲金凡天。   章云看到来人,有些慌乱的说:“你——你怎么在这里?!谁让你进来的!?”   金城泽忙安抚自己的母亲,轻声的安慰她:“妈妈,叶先生只是来参加我的婚礼——”   “他?哼!我们不需要请他来!他算什么东西?!”   章云开始稳不住自己的情绪。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这对母子,她的心情就无法平静。   “云云,算了,益清只是来参加婚礼,你就别这样了。”金凡天有些安慰着妻子。   章云这才忿忿的闭上了嘴巴,只在鼻间冷冷的哼了一声。   “益清,你今天能来,我很高兴——”   金凡天有些激动的说,似乎能感觉到儿子的态度比之前好了许多。但是,“为什么,你还要带着这个女人出现?”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叶益清身边的何可欣……   站在叶益清身边的何可欣,有些惊慌。   她尽量的将自己隐藏在叶益清的身后,但是,直到金凡天抬起手,指着她的时候,她才真正的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   “为什么,你还要带着这个女人出现?”金凡天坐在轮椅上,双颊因为愤怒而染上不自然的红色,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何可欣。   这个女人为什么还可以神情自若的在益清的身边出现?难道韵韵还没有把东西交给他吗?   “哦?”叶益清双眸染上玩味,故意不明白的问:“为什么她不能跟我一起来呢?”   “为什么?难道你——还不知道?这个何可欣是个——不干不净的女人!你妈妈——没、没有把东西交给你吗?”金凡天有些喘气,断断续续的说得不甚清楚。   “别着急,不要动气——”章云站在他的身后,为他抚着胸口理顺气。   “东西?什么东西?”叶益清疑惑的挑眉。他到现在还不是很清楚,到底那天听到何可欣说的“金先生”指的是哪个,不过从目前的状况来看,似乎两个姓金的都不像啊。 ☆、惊心动魄   “益清,你别听他乱说。”何可欣在一边搭腔。..   早知道会出这样的状况,她今天就不出来了。   叶益清没有理会何可欣的话,心里正纳闷。他没听母亲说过要给自己什么东西。哼,想必是这个男人骗他的吧。“你别用这些虚招对付我了。”   “你……益清你要相信我!我、我是不会害你的——”金凡天真心实意的说道,眼中带着浓浓的悲痛神色。   “呵呵,信你?信你再伤害我们母子一次?”叶益清冷着眼神,嘲讽的道。   金凡天听罢,心底硬生生的被划开了一个口子。   他忽然才明白,自己是怎么也辩不过这个女人的,别说自己现在在儿子的心中一点分量和信誉都没有,就算有,他手中也没有证据了。   但是,韵韵,为什么不把东西交出来?   “你妈妈真的没给你东西?”金凡天不敢相信的再问了一遍。莫不是因为韵韵对他还是没有一点信任吧?   “没有。”叶益清利落简单的回答。   冷哼一声:“总之我什么也没有拿到,不过我不在乎。”   因为,到底事实是怎样的,他自己能够查出来,如果他知道这一切都是金凡天在背后动的手脚的话,他一定要他好看!   “你……”金凡天无奈的摇头,儿子的态度让他心寒。   ..也许,在他的心里,根本就不承认自己是他的父亲。   “益清,我们走吧——”何可欣脸带着喜悦,抬起小脸看着叶益清,白皙的手腕挽上他坚实的臂膀。   叶益清僵硬着神情对她点头,但是忽然又想起,他走到这里来的目的还没有说清楚,于是跨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来。   “金先生,您还没回答我,您的儿子今天结婚,您应该很开心吧?”叶益清换上疏离的神情,带着冷漠的微笑问着正在伤心难过的金凡天。   “当然开心!”章云上前一步,□□的说了一句,眼神带着恨意刷过叶益清的脸庞,心里恨得牙痒。   “呵呵,那就好,希望你们可以一直开心……”叶益清丢下别具含义的一个眼神和话语,转身离开了。   因为他的话,章云的背脊一阵发凉。   他又想做什么?   好不容易儿子要结婚了,难道他还能把儿子的未来儿媳抢走吗?   转念一想,他现在身边跟着一个何可欣,想必他不会抛下她的吧,儿子的媳妇,应该还是很安全的。   如此一想,章云又放下心来。   “好了,吉时就要到了,城泽,婚礼可以开始了。”   章云对着儿子说完,便推着金凡天,往人群走去   。金城泽站在原地,还傻傻的看着不远处的沈香远。好一会儿,才走到婚庆公司的人员身边,让他们宣布仪式的开始。   沈香远站在山本野的身边,她在迟钝,也能感觉到投射在她身上的两道视线。但却装傻的没有看过去,依然微笑着看着山本野跟朋友交谈。   舞台上走上一个身穿着黑色礼服的男子,拿着麦克风。   “各位来宾各位朋友,欢迎大家今日来参加金城泽金先生跟刘晨莹刘小姐的婚礼……” ☆、惊心动魄   热闹的众人,纷纷将目光放在主持人的身上。今天的这场婚礼,的确有麻雀变凤凰的感觉,金家公子竟然会娶一位默默无名的护士,的确有些令众人大跌眼镜的感觉。   “现在,婚礼正式开始了——”现场奏起了和美的音乐,全场的灯光暗了下来,新娘子在红地毯的一头出现了,穿着一身洁白的婚纱,脸带着羞涩看着站在舞台边上的金城泽。   她要结婚了。虽然没能嫁给一直想嫁的钻石王老五叶益清,而且也没有嫁给自己心爱的riky,但是能够嫁给金城泽,也许也不算是很糟糕吧。   至少他也算条件不错,能够满足她的虚荣心和嫁给一个有钱人的心态。   “现在,让我们先看看新娘和新郎认识个过程,请看我们的大屏幕——”主持人用着高昂的声调,提醒着众人看向舞台背景上的一角,一台投影仪正将照片投射在幕布上——   其实说是认识的过程,不如说这是婚庆公司设计的一些小环节,上面也就是一些俩人拍的婚纱照。   大家看得并不认真,但是却很给面子的一直看着幕布,只不过,人群中,有些低低的交谈声。   瞬间,餐厅整个光线都暗下,在客人们以为还有什么意外惊喜的时候,昏黄的灯又亮了起来。   此时,幕布上还在继续滚动的放着照片,只不过,照片的内容改变了——   婚纱照换成了普通的照片,而且,连主角都变了。不,只变了一个男主角,女主角还在。全是女主角跟一个陌生男人的亲密照片。   大家目瞪口呆的看着这极具戏剧色彩的变化。   “不好意思……这个、放……放错了——”   主持人显然也一时没法转过弯来,只能干叫着播放投影的人员,却发现原来坐在投影仪前的工作人员,早已消失无踪了。而幕布上的照片还在翻动着。   “这……把这个给我停了!”原本坐在轮椅上的金凡天忽然忍受不住的站了起来,脚步下却不稳,一边的章云也来不及抓住他,就这么直直的摔倒在地。   现场瞬间一片混乱。金城泽冲到父亲的面前,将父亲抬起来:“爸爸——爸爸——”只见金凡天紧紧的闭着双眼,脸色逐渐铁青。   金城泽猛的大叫了一声:“快叫救护车啊!”   一旁的母亲才反应过来,脸上淌着泪,扶着金凡天:“凡天啊——你不要有事啊——不行,儿子,我带你爸爸上医院去。   还有,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别让她进我们金家的门!”说完,她跟儿子将金凡天扶上轮椅,和管家一起直奔医院。   而照片的主角刘晨莹,整个人怔愣的看着滚动的照片,上面全是她跟riky亲热的照片。   ..“哈哈哈——”忽然大笑出声。   沸腾的人群霎时安静的看着面前的一幕,   金城泽几个大步,从红地毯的另一头走到她的面前。   啪啪——   两道清脆的响声响起——   “滚——”金城泽圆瞪着眼睛,毫不留情的想要将她赶走。   “滚?哈哈——你叫我滚?躺在我身上的时候,你怎么不这么叫?”   刘晨莹像疯了似地,口不择言的说着不堪入耳的话语。 ☆、惊心动魄   “你……你这个贱人——”金城泽作势又要举起手来,却发现,自己的手被别人拉住了。   回过头,看到他最不想看到的面孔——叶益清。   “金先生,这大庭广众之下,打女人不好吧——”叶益清的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看到金城泽失去神智,他的确有一瞬间的闪神,但仅仅的一瞬间而已。   比起金城泽带给他和母亲的痛苦,这点小小的痛楚根本算不了什么。   ..更何况,他使计让何可欣离开自己的身边,又在五年后使计让何可欣对他下药。这一切的一切,早就够他叶益清用尽毕生来对付他们一家了!   所以,他不后悔!绝对不后悔!   “叶益清,是你,对不对?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金城泽气红了双眼,他知道了,这一切都是叶益清做出来的,没想到,他竟然能够这么狠。   叶益清放开握着金城泽手腕的手,拍了拍自己的手掌,凑到金城泽的耳边小声的说:“恭喜你,你明白的还不算太晚——”   他不会不承认,因为看到他们金家人伤心难过,才是他最大的快乐!   “果然是你——”   金城泽握起拳头,就往叶益清的脸上挥去,却被叶益清灵巧的躲过了。   再挥拳,叶益清伸出手掌,将他的拳头包住,用力抵着:“想打架吗?回去再练几年吧——还有,这里有很多的记者啊——”语气中带着轻蔑。   闻言,金城泽看到果然在人群中,亮起几道闪光灯。于是,他虽然愤怒,却不得不放下拳头。   “该死的男人——”刘晨莹边笑边往叶益清的身上捶去——   叶益清一个闪身,躲开了,刘晨莹却因为踩到自己的婚纱,整个人甩向了一边,待她抬头,盘起的头发早已披散开来。   脸上精致的妆容也因为她的哭泣而晕散开来,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花猫脸。   “刘小姐,这是你自作自受。你不该贪图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叶益清冷冷的道,看到刘晨莹巅峰的状态,他只觉得心里一片舒畅。   “够了,不要再说了——”   一个娇弱的声音响起。只见一抹粉黄的身影靠近了刘晨莹,伸出手臂将她扶起。   叶益清半眯着眼睛看着这个身影,香远?她就算善良也没必要对这样的女人施舍吧。   “走开——我不要你扶——”刘晨莹愤怒的用手一挥。闪躲不及的沈香远就这么硬生生的被她推到一边——   叶益清心惊的看着沈香远往后倒,他一个大步冲上去,将她揽进了怀里——   该死的女人,竟然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   “哈哈——哈哈——叶益清,你以为这样就能将我打垮了吗——哈哈——你才是坏人——”刘晨莹有些语无伦次。   看热闹的人群像炸开锅的蚂蚁,相互议论起来,手指指点点的。   刘晨莹因为这一切,变得有些疯癫,只会傻傻的笑着。   忽然又伸直了手指,指着沈香远,眼里带着迷离:“呵呵——哈哈——你也是坏女人——哈哈,你就快死了——你知不知道——”   金城泽站在一边,嫉妒的看着叶益清抱着沈香远。本想再冲上去跟叶益清决一死战,却因为刘晨莹的癫疯而蹙紧了眉头。 ☆、惊心动魄   回头想要叫了一个酒店的工作人员把刘晨莹拉走,但是大家看到他的眼神,没一个敢靠近。   于是只有他走上前,将她拉进了电梯,下了一层楼,关在休息室里。   叶益清并没有把她的话放到心上,只注意着沈香远有没有受伤:“香远,你怎么样?”   沈香远则因为刘晨莹的话,有些隐隐的不安。到底是为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身后男人熟悉的气息钻进她的鼻中,有一刹那的恍惚。稳了稳身子,她站好后,挣开了他的手臂:“我没事,谢谢。”   山本野走上前,扶着沈香远,却忽然感觉到她的重量几乎全部压在了他的手臂上:“香远——”   医院的抢救室外,叶益清跟山本野焦急的等待着。   高跟鞋的塔塔声响起,叶益清狠狠的瞪了来人一眼。收到他的眼神,何可欣赶紧放缓了脚步。“益清,手续已经办好了——”   “嗯。”叶益清冷冷的应了一声,又紧紧的盯着急救室上亮着的灯。   刚才看到沈香远倒下,他的心都要碎了,整个人几乎可以说是失神落魄的。   “益清你别紧张嘛,也许沈小姐只是疲劳过度了晕倒的——”何可欣试图劝导叶益清。   “闭嘴。你先回去,我留在这里。”叶益清只觉得这个女人嘈杂得令人生厌。想不明白,自己五年前为什么这么爱她。   “益清——”何可欣不依的嘟起红唇,却在他的视线下,喏喏的往外走。   山本野看了她的背影一眼,又收回了视线,盯着亮灯。   “山本先生,你是怎么照顾香远的?”叶益清咬着牙问站在一边的山本野。早知道会出这样的事情,他就应该想尽一切的办法将沈香远留下。   “对不起,我想是我的疏忽。”山本野一点都不否认。   “疏忽,一句疏忽就能将过错抹掉吗?”叶益清有点愤怒的吼着。   急救室的门忽的从里面打开,一个护士走了出来。   叶益清冲上前去,抓着护士:“请问里面的病人情况怎么样了?有没有生命危险?”   护士挣开他的手,翻了一个白眼:“对不起,我现在很忙。”说完快步的走到别的科室,一会儿,身后跟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一起走进了急救室。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了——   急救室的灯熄灭了,沈香远被医生和护士推了出来,脸色惨白,毫无血色。   护士没有停留,直接将沈香远推到ct室。一位医生摘下口罩,对着门外的人说:“病人腹中的孩子没有问题,具体病人为什么会昏迷,我们还需要做进一步的检查。我想了解下,病人之前有没有受过什么外伤?”   叶益清走上前:“她之前曾经被人袭击过后脑,会不会有这个原因?”应该不会吧,他记得沈香远曾经照过ct,医生说过是没有问题的。   “医生,她经常会觉得后脑很疼,而且疼起来还很严重。”山本野也跟着说道。   “后脑?”医生皱着眉头,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看着他们俩:“好的,我们知道了,现在就重点检查她的头部。”说完,医生跟着走进了ct室。   “她有头疼的毛病吗?”叶益清疑惑的问。 ☆、惊心动魄   “难道你不知道?”山本野反问。   叶益清摇头。他太大意了!一直以为他一直只想着自己报仇的事情,丝毫都没有注意过沈香远需要什么或者哪里有什么不妥的。   不一会儿,刚才说话的医生拿着几张ct片走了出来。后面跟着的是躺在推车上的沈香远。   “现在病人先转到病房,至于她的情况,两位,哪位跟我来呢?”   两个男人相互看了一眼。叶益清开口道:“山本先生,还是你陪着香远进病房吧,我跟医生过去。”   山本野听到叶益清的安排,也觉得满意,便点点头,跟着护士一起将沈香远推进病房,而叶益清则跟着医生走进办公室。   叶益清才坐下,马上焦急的开口:“医生,病人的情况——”   医生抬起手,制止他说下去。喝了一口浓茶,医生才缓缓的开口:“病人的情况,不太妙。你们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心理准备?   因为这四个字,叶益清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香远的病情,有那么严重吗?   苦涩的掀动了下唇角,叶益清艰难的开口:“医生,心理准备是什么意思?”   “病人的枕部有一块淤血积压在里面。”手上拿着沈香远的ct图片,指着后脑上的一块阴影,继续说:“而且这个淤血存在的时间有些长了——”   情况很棘手。   “但是医生,会不会是您看错了?因为病人曾经在别的医院做过ct的,当时根本就没有问题。”   医生有些不高兴自己的能力被人小觑。嘴角抽动了下,眼中带着不满:“我不会看错。如果要说错,应该是你们之前去的医院有问题。这么大的淤血,怎么可能ct看不出来?”   听到医生这么肯定,叶益清紧张起来:“那,医生,现在该怎么办?”   “消淤血。”   “好,是不是消了就好了?”叶益清的脸上露出了喜色。这样,是不是就不需要做心理准备了?   “理论上是这样没错。”医生看着ct片,点头。   “那您就想办法把她的淤血消了吧——”   医生这才抬眸:“没有办法。她积压得太久,而且,太大了,以我们这里的医生技术,恐怕成功的几率不高——”   咯噔——   叶益清的身子一颤。不,不会的!   “就真的没有办法吗?那个,医生,把她送到国外行不行?”据说美国的脑部手术很成熟。   “她的身体恐怕承受不住长途的飞行。”医生冷冷的打断了他的念想。但是继而又给了叶益清一个希望:“不过——”   “不过什么?”   “虽然病人没有体力坚持出去,但是你可以尝试着请国外的脑科权威来到这里,为病人进行手术。就是这样做的话——费用比较高。”   “费用不是问题。医生,麻烦你帮我尽快安排一下,钱不是问题。”钱对于他来说,已经不是五年前了,他现在只觉得钱在账户上,只是代表着一个数字而已。   跟医生交谈完毕,叶益清回到病房。   沈香远躺在洁白的病□□,她的脸色白得已经接近床单的颜色了。看着仪器上显示她心脏的跳动,叶益清才觉得沈香远还是活着的。   “医生怎么说?”山本野坐在床边,小声的问脸色深沉的叶益清。 ☆、惊心动魄   “香远的后脑里面有一块淤血,要做手术,但是医生没有多大的把握。”   “什么?!这么严重吗?早知道这样,我发现她头疼的那天就应该送她到医院来,都怪我!”山本野恨不得捶打自己的脑子。   “不怪你。医生说了,这块淤血积压着已经有了一定的时间了……”叶益清安慰山本野,没想到他们能够这么平静的面对面说话,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俩都关心同一个女人吧。   自己的话在脑子盘旋了三遍。一定时间?!   叶益清握起拳头。那个医院,搞什么?!   忽然,他想起了刘晨莹之前指着沈香远说的一句话:呵呵——哈哈——你也是坏女人——哈哈,你就快死了——你知不知道——   难不成,是她做的手脚?但是以她一个小护士的能力,怎么可能将沈香远的病情隐瞒了?   不行!他必须要把事情查清楚,如果背后还有黑手,他一定要将他揪出来!   掏出电话,他看了眼闭紧了双目的沈香远,拿着电话走出门外。   拨出一串号码,对方只响了两声,就接起来了。   “益,太难得了,你竟然会给我电话!”上官绝性感的声音从电话的那一端传来。   “嗯,绝,有件事情还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事情?”   “再帮我调查一个人,xx医院的护士刘晨莹。我要她这三个月所有的行踪,还有跟什么人有来往,特别是医院里的人员。”叶益清的眼睛闪过一抹阴狠,浑身散发着冰冷的寒意。   “好,没问题。什么时候要?”上官绝爽快的答应着,已经对着身边的助理吩咐下去了。   “尽快吧,我有急用。”说完,俩人又继续说了几句,叶益清才挂上电话。转过身,已经看到山本野站在他的身后了。   “医生有没有什么办法?”山本野看到叶益清挂上了电话忙问。刚才叶益清将沈香远的病情说了一半又不继续说,害他紧张了好久,想再问他,却又看到他在打电话,于是只好焦急的在他的身边晃着。..   “有,请国外的权威医生来。但是他现在还在找,看能够请哪位来做这个手术。”   “是要请脑科的吗?”山本野脑子闪过一个人影。   “是的。”看到山本野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叶益清忙问:“怎么了?难道有什么不妥的吗?”他也知道,动这样的手术有很大的危险,但是如果不动手术,沈香远就更危险了。   想起医生刚才最后说的那句:“很可能会变成植物人——”叶益清就吓得一身的冷汗。   他绝对不会让沈香远变成植物人的!她还要为他生下白白胖胖的孩子!   “我有个朋友,也算是脑科的权威。他刚好就在国内。但是——”山本野担心,他不愿意出手相助。因为他有个怪癖,对不上眼的人,他是绝不轻易动这个手术的。   他的脾气就有点像古代隐居山林的隐者——古怪而又高深。   “但是什么?”叶益清一听山本野说有个权威在国内,就觉得沈香远有希望了!   “就担心他不肯来。” ☆、惊心动魄   “是吗?你跟我来一下——”叶益清忙带着他赶往医生的办公室,他不了解行情,也不知道山本野的朋友,医术是不是真的很好,这一切还得等医生判断以后才会清楚。   礼貌的敲敲门,里面的医生应了一声,他们俩才走了进去。   医生疑惑的看着面前的两个外形出色的男人,问:“叶先生,您还有什么不了解的吗?”他刚才应该已经解说得很清楚了吧?   “是这样的,医生,我这位朋友也有一个做医生的朋友,他现在正好就在国内,”转过头看着山本野:“山本先生,你跟医生说说,你那位朋友叫什么名字,让医生看看是否可以请他来做这个手术。”   “我的朋友叫赵正恩,赵正恩,在国外也很出名。”山本野对着医生道。其实他根本就不担心正恩的医术,他只担心正恩不愿意来帮忙。他这人实在是太怪了。   “赵正恩?那个圣手赵正恩?他、他是你的朋友?”医生听到这个名字,激动的站了起来,满脸的兴奋!如果,如果能够将赵正恩请来做这个手术,他一定要做助理医师,看看圣手是怎么操作的!太难得了、真是太难得了!   “就是他——”山本野点点头。   “叶先生,如果能够将他请来,相信病人一定可以治愈的!赵正恩是圣手啊!如果他都不行的话,这世界上,恐怕就没有人能够治得好病人了!”   “医生,你确定没问题吗?”叶益清又重复的问了一遍。   “只要赵正恩肯来,成功的几率就有百分之八十了!”医生振奋的说着。“对了,叶先生,你说赵正恩现在就在国内?”医生期待的问。为什么没有收到任何的消息?   “是的,他就在国内。但是有个怪癖,他不见客人——”山本野回答医生。   医生忙点点头:“是的,是的,这个我知道,赵正恩的怪癖就是不见人,到现在为止,所有的医学杂志上,都没有出现过他的照片——”医生的口吻里充满了崇拜。   “好的,谢谢你了,医生。”说完,叶益清的心更安定了一些,但是始终没有完全放下。医生说了,只有百分之八十,但是还有是有百分之二十的危险。   俩人走出医生的办公室。   叶益清侧脸看着山本野:“山本先生,你有把握让你的朋友来吗?”   山本野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没有。”   简单的两个字差点让叶益清摔倒在地。“你说什么?没有?”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眸:“你跟他说,不管是多少钱,我都愿意付。”   “不是钱的问题。要说钱,他的家世也很好。只是他这个人脾气怪,不仅不喜欢靠近生人,就连做手术也是全看心情。”山本野无奈的说着,但接着又说:“我去试试吧,也许能够说服他来——”   “好的,那你去试试,用得上我的地方,你只管开口。”叶益清急忙说道。   山本野点点头,侧过脸似笑非笑的看着叶益清:“你看看,你这么关心香远,难道还不承认自己紧张她吗?” ☆、大结局:爱的体罚   叶益清的心一阵,收敛了脸上的表情,脸部有些僵硬,粗着嗓音道:“你别胡说了——我、我只是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脸上流露出尴尬的神情。   撑,让你死撑。山本野在心底暗笑。不过也觉得安慰了,至少,他看得出来,叶益清还是很在乎香远的,那他就可以放心了。   “我现在就去找我朋友吧,但是我没有把握他会同意——”想起中午在酒店里看见赵正恩,他还是一副冷淡的神色,山本野就觉得底气不足。..不过他还是希望,自己能够说服正恩。   “好的,麻烦你了。那我就留在这里守着吧。”叶益清对山本野点点头,便走回了沈香远的病房。   守在沈香远的床前,叶益清有些紧张。医生说,沈香远随时会醒过来,但是他不知道她何时会醒过来,如果她醒过来了,他该跟她说些什么呢?   坐在床边,双手撑在□□,叶益清仔细的看着沈香远的睡颜。   苍白的脸色,毫无血色,眉头轻轻锁起,又长又密的睫毛将沈香远灵动的双眸覆盖了起来,干涸的嘴唇轻轻的掀动了下——   叶益清一惊,忙站起身来,靠近沈香远的嘴边,听听她说什么——   “水……水……”沈香远轻轻的吐出这一个字。   水?是不是要喝水?   叶益清慌乱的在病房立在转悠,好不容易才接好了一杯温水,却苦于不知道怎么送进她的嘴巴。找到了一个小勺子,他舀起一勺,贴近沈香远的嘴边,“香远——喝水了,乖,张开嘴——”   沉睡中的沈香远动也不动,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   但是嘴边还是咋轻轻的念着:“水……水……”   叶益清咬咬牙,将勺子放在一边,自己嘴巴含了一口温水,靠近了沈香远的嘴边,噙上她的嘴唇,将自己口中的水缓缓的流入她的檀口中……   待沈香远喝完水,叶益清的舌忍不住诱惑,滑进了沈香远的唇中,轻轻的舔舐了一会儿后,才抬起头——   看到沈香远的嘴唇终于不像刚才那么干涩了,已经带着润润的色泽,忍不住又想覆上去,却努力的控制着自己。不行!她现在是病人!   握着拳头,叶益清垂下脑袋,不去看沈香远的容貌,进行了好几次深呼吸,才终于把欲念压了下去。   抬起头,直直的对上了沈香远睁着的明眸——   “你醒了?”叶益清傻愣愣的问。   “嗯。我怎么了?”沈香远红着脸颊,看着叶益清。   其实,她在他吻上她的唇的时候,就被他的热切给弄醒了,在她就要拒绝他的时候,他突然的离开了她的唇,不好意思面对他的她,也假装着睡着了。   但是良久以后,身边没有一点动静,她以为他可能睡着了,才睁开眼。没想到就恰好对上他抬起的眸子——   “没什么事,你好好休息,医生说你要做一个小手术,然后就真的没有问题了——”叶益清轻描淡写的说出事实。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说清楚,以沈香远的脾气一定会缠着他说个明白,就算缠着他不行,她也会亲自找医生。 ☆、大结局:爱的体罚   以其让医生来告诉她病情,还不如他来说,这样简单的说过去,她才不会胡思乱想。   “手术?什么手术?”沈香远不解的问。难道是孩子吗?忽然她的手抚上了小腹,感觉到孩子还在里面,她才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放心吧,跟孩子没有关系。是你的后脑有一块血迹,只要动手术取出来就好了,你别担心,很小的一个手术。”叶益清一直看着她的动作,看到她抚上小腹,就知道她在担心孩子。   后脑?跟她头痛有关系吗?“真的只是一个小手术吗?”沈香远不太相信的问,如果只是小手术,叶益清何必要守在这里?   “真的。你别胡思乱想的。”叶益清一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的小脑袋瓜里又在天马行空的幻想了。   于是,他打断她的思绪:“你一直都觉得头疼吗?”   沈香远点点头,“对,但不是每天都发作。”   “什么时候发作?”   “不一定,有时候有一天好几次,有时候几天才一次——”沈香远解释道。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他一点也不知情?   “不记得了,很久了——好像是从上次住院到现在了——”   那就是她遇到袭击留下的后遗症了。叶益清总算把时间搞清楚了。   “呃……那个——”   “什么事?说。”叶益清挑眉看着沈香远想说又不敢开口的模样,便开口问道。   “山本先生呢?”她记得自己晕倒前,身边站着的是山本野。可是,为什么在这里看不到他?   “你就那么想见他吗?”一股浓浓的醋味儿,瞬间蔓延了整个病房。   沈香远愣愣的看着神色尴尬的叶益清,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他是在吃醋吗?   叶益清在沈香远的视线下,竟然感觉到双颊微微发热。于是粗着嗓音道:“看什么看?忘记我是谁了?”   沈香远摇摇头,眨了眨眼睛,将刚才出现在脑海的“吃醋”两个字抛开。他不可能为了她吃醋的。   于是她继续问:“你还没告诉我,山本先生呢?”   “他去找他的朋友。你还要喝水吗?”叶益清站起身,拿着杯子要给沈香远倒水。当看到沈香远羞红了双颊,他才忽然意识,刚才他吻她的时候,她是醒着的?   挂着邪魅的笑意,叶益清俯在□□,两手撑在沈香远的两侧:“你刚才没睡着?嗯?”火热的气息喷吐在沈香远的颊边,引得她的脸颊更为燥热。   “你……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沈香远侧过头去,咬着下唇,假装不明白叶益清说的是什么。   “不懂?”叶益清低低的笑了起来,看到她的脸已经变成了熟透的苹果,他才直起身子,垂头看着她的粉脸。   唔,这样看起来,脸色才好多了。   “我给你倒杯水。”叶益清走到一边,给她倒了一杯温开水。   端着温开水,他走回床边,把沈香远的床摇了起来,将水递给她。..沈香远捧着温热的水杯,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生命之泉。 ☆、大结局:爱的体罚   不一会儿,水杯就见底了。将杯子递给他,叶益清问:“还要喝吗?”   沈香远用手背擦着湿润的嘴角,摇摇头:“不喝了,够了。”她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他这么温柔的声音了——   但是,这个声音的主人,却不属于她。   “婚礼后来怎么样了?”沈香远轻声的问他。   叶益清的脸色一沉,眼眸中掠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带着沈香远看不懂的含义,问她:“你想知道什么呢?”   “你……那些事情都是你安排的吗?”沈香远咬咬下唇,才开口问他。当她看到屏幕上滚动着刘晨莹的照片时,她就知道来不及了。叶益清的报复已经开始了,他想要金家身败名裂,他想要他的父亲受到巨大的打击。   但是,为什么,他就不能够将仇恨放下吗?   叶益清冷冽着眼神,嘴角抽动了下。“你觉得呢?”没错,事情是他安排的,但是如果刘晨莹不做出那样的事情,他根本就不屑于用这样的手段对付她,不过,既然她敢做,就要承担这一切的后果。   ..更何况,他也只是把事实的真相呈现在众人的面前而已。   “你就不能放下心底的仇恨吗?”沈香远试图说服他。   “呵,放下?怎么放?我给过他机会,让他重新选择,但是他还是选择了那个女人。还有,刘晨莹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你难道能够原谅她?”眼睛斜睨了沈香远一眼。   “她,应该还没有对我做出什么很过分的事情吧。”沈香远幽幽的说。   “还没有?哼,这个就难说了——”叶益清冷哼一声,谁知道她是不是有本事在背后搞鬼呢。   “你——”能不能总是用有色的眼光去看别人?沈香远很想对他说,但是,她知道,自己是没法说服他的。   “好了,少说些话,多休息。”叶益清将沈香远的床摇下来,让她平躺着。   “你要走了吗?”沈香远想了很久才开口问。她觉得自己似乎很害怕单独留在这里。   “不走,我就在这里陪着你,快睡吧。”柔柔的声音敲打着沈香远的心,心底的某一处,似乎变得暖暖的。   带着微笑,沈香远闭上眼睛,她也觉得很困了,不片刻,就陷入了梦中——   叶益清坐在床边,看着她沉沉的睡颜。   沈香远的心思,他何尝不明白呢。   但是他就是没办法放下仇恨啊。母亲的痛苦,还有他小时候受到的歧视,一再的提醒着他,不能忘记对那个男人的仇恨。   手机铃声响起,他忙摁着口袋往病房外走去。拿出手机,看了眼屏幕。   接起电话。   “绝,怎么样?”   “你在哪里,你要的刘晨莹的资料已经整理出来了。”上官绝在电话的那头说着。   “这么快?”叶益清挑眉。绝的速度果然不错。   “嗯。这个女人的底细很好查。我让人把资料送给你,你给我个地址吧。”   “好的——”叶益清简单的说了个地址,便挂了电话。看了看病房半掩的门,他蹙起眉头。   现在,还有谁能够来照顾她呢?   滑开手机,拨出江铭的电话。香远,应该愿意看到她的吧? ☆、大结局:爱的体罚   “江铭……”叶益清对着江铭交代了几句后,又走进病房看了眼沈香远才离开了医院。   叶益清坐在办公室里,皱紧了眉头,看着手中的一推资料。   他越看越觉得火大。终于翻到最后一页,他才将手中的资料猛的甩上办公桌。   很好,刘晨莹竟然做出这瞒天过海的事情。既然如此,就不要怪他了。   “头儿——”简兰看到头儿这么愤怒的样子,还真是觉得不止一点点的恐惧。刚才给头儿送资料来的时候,他的神情可没这么冷峻啊。   “走吧,我们去医院一趟。”必须要给他们点颜色瞧瞧。锐利的眸子闪过一抹阴鸷,叶益清冷凝着神色,拿着资料走出办公室。   俩人离开了办公室以后,又转回沈香远住的医院,跟医生拿了沈香远的ct片,赶往刘晨莹工作的医院。   走进院长办公室,王院长笑容满面的迎上来。   “叶先生,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王院长,我今天来,是想要你给我一个交代——”   王院长站在叶益清的面前,紧张的拧着自己的衣袖。   “叶先生,您先请坐。”带着叶益清跟简兰一起走到会客厅里,坐下。待俩人坐好,王院长才走到门外叫了一声:“泡两杯茶进来——”   门外的小护士听了连声答应,小跑着进茶水间。   王院长站在门边,从口袋里摸出一块手帕,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才发现自己的手指都在颤抖着。他咬着牙齿,不停的在心里念着:别怕别怕。   不知道,今天叶先生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他说要交代,但是交代什么?   擦干了脸上的汗水,王院长才快步的走到会客厅。恭敬地问:“叶先生,不好意思,久等了——”一双眸子有些瑟缩的不敢直视叶益清锐利的双眸。   “王院长,您坐。”叶益清淡淡的开口,阴沉的眸子轻轻一瞥。   “好的好的,谢谢。”王院长战战兢兢的在叶益清的对面坐了下来。   “王院长,我一直很信任你们的医院,也很信任你们医院员工的职业操守。”   “是的是的,叶先生,我们医院一直都很认真的对待每一个病人。..”王院长猛地点头,附和着叶益清的话。   没办法,叶先生给医院捐赠过许多贵重的进口的医疗器械,可以说是掌握着他们医院的命脉啊!   “但是——”叶益清眸子微抬,半眯着看着对面的王院长:“你们医院有个别工作人员,不顾自己的职业操守,做出了瞒天过海的事情。”手伸向茶几上,捏起其中的一堆资料,递给王院长。   “你自己看看吧——”   叩叩——   小护士端着两杯清新的绿茶都了进来,放在叶益清跟简兰的面前后,走了出去。   “那个,叶先生,您请喝茶。还有,这位小姐,请请——”   王院长在叶益清的注视下,接过资料,慢慢的翻看着。   看着看着,他的脸色逐渐变得铁青,抖着手,抬起头看向叶益清:“这……这个、叶先生,是不是您弄错了?”   怎么可能?他医院的护士竟然跟ct室的医生混在一起,而且背地里还将一个病人的ct片给换了?把有问题的片子换成了没有问题的?! ☆、大结局:爱的体罚   这,怎么可能?!   叶益清垂下眸子,又将另外的几张ct片递给王院长:“这是病人今天才做的ct片,您看看。..如果看不懂,就请个医生来——”叶益清冷冷的道。不可能?那他就让他知道事实的真相。   “别怪我没提醒您,这个病人现在很危险,就因为没有及早的发现后脑的淤血,她很可能会变成植物人。这样,你们的医院……”叶益清故意停住不说,让王院长自行想象后果。   果然,王院长整个人几乎呆愣住了。连忙站起身,走到门边对着外面的小护士大声的说道:“去,把马光医生找来,就说有ct片子需要他来诊断。还有,再把ct室的赵成离找来,就说……就说我有事找他。”   “是的。”小护士领命后,快速的分别走到两个科室去叫人。   三个人又沉默的坐着。叶益清不声不响的喝着绿茶,简兰则是面无表情的端坐着,只有王院长,一直不停的摆动着自己的双脚。   叩叩——   王院长站起身,整理了下脸上的神情,说道:“进来——”   走进两个年轻人。   “院长。”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叫道。   “嗯,马医生,你先过来,看看这几张ct片,诊断一下病人有没有什么问题。”王院长拿着几张ct片,交给马光医生。   马光认出了叶益清,他正是碧莹学妹喜欢的男人。自己还记得那次给他办理过一次出院的手续单子。   他有些好奇在这里看着叶益清,原本想要开口打招呼的,却在看到他毫无表情的脸庞时,收了回去。接过院长手里的ct片,他仔细的看了起来。   看完后,他皱起了眉头。   “怎么样?马医生?”王院长看着马光医生问道。千万不要跟叶益清说的一样啊!   “院长,从这张ct上来看,病人的枕部,积压着一块淤血,而且情况很不乐观。必须要马上进行手术,如果不尽快的话,就会有很大的危险。”马光详细的解释着。这是什么病人?怎么他从没看见过这张ct?而且病人病情很严重啊。   王院长一听,整个人愣住了。但是继而又问:“能看得出是什么时候开始积压的吗?”最后的希望了,只希望跟叶益清说的不吻合。   “从大小上来说,时间已经不短了,应该——三个月左右吧。”马光看着王院长,为什么院长会问这个问题呢?   “是吗……”王院长喃喃自语的说道。   “院长,您说什么?”马光没听清楚院长说的话,连忙问。   王院长听罢,无奈的摆摆手。完了,这次他这个院长要下台了。   “您听到了,王院长,现在该是您给我一个交代的时候了——”叶益清放下杯子,眼神一眨不眨的看着王院长,直看得他的背脊发毛,才收回了视线。   “是的,对不起,叶先生。”王院长充满歉意的道歉。对着马光道:“马医生,你先回去工作吧,如果有需要,我会再叫你的。”   “好的,院长。不过,这位病人一定要尽快手术啊——”走之前,马光还尽责的交代了一次。   站在一边的赵成离,一脸正经的看着王院长。 ☆、大结局:爱的体罚   “赵医生,”王院长叫了他一声,赵成离恍惚了一下,回过神来:“什么事?院长。”   “你跟护理科的刘晨莹是什么关系?”王院长冷着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赵成离。   “……”院长怎么会问他这个?赵成离有些紧张,随即开口:“院长,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关系。”   “普通朋友吗?你说说,你有没有做出什么有违医德的事情来?”王院长将手背在身后,问着面前的年轻人。   唉,年轻人,就是冲动啊。   “我没有,院长,我什么都没有做过,您要相信我呀!”赵成离忽的显得很惊慌,连忙回答王院长。   “是吗?你仔细的想想。”王院长再一次问道。眼睛悄悄的瞅了一眼叶益清,发现他还是面无表情的坐着,丝毫看不出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赵成离定了定心神,很坚定的回答:“真的没有,院长。我一直都恪尽职守,没有一丝懈怠。”是的,他一直很认真,这辈子,除了那件事以外,他就没做过一件错事了。   “你竟然还不承认!”王院长愤怒的吼了一声。   赵成离整个人跳了起来,还是神色自若的站着,但是从他微微抖动的手掌上,可以看得出他的紧张与惊慌。..这不是心里有鬼,还是什么?   “咳咳——”叶益清清咳了几声,然后站起来,走到王院长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王院长,您这样太温柔了。我很不满意。我决定,还是报警比较好。”   “什、什么?叶先生,您别这样,我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的——”报警?如果报警,他们这个医院就真的完了,这个医院决不能毁在他的手里啊!   王院长紧张的劝着叶益清,另一边,他用眼神狠狠的瞪着赵成离。但是赵成离还是没能搞清楚状况,还是一副“我没错”的神情。   王院长重重的叹了口气,拿着交还给叶益清的资料,丢给赵成离,怒其不争的说道:“你自己看看。给了你机会,是你不懂得珍惜。自己看着办吧。”   “嗯?”叶益清从鼻子哼出一个音来,王院长马上改口:“总之,我们医院留不得你了。”   赵成离不明所以的看着手里的资料,上面详细的记录着他跟刘晨莹的事情。   ..甚至,还有他为刘晨莹造出了一份正常的ct图片的事情。   这,怎么查得出来的?!   “院、院长……这,写的不是我——”赵成离打算来个抵死不从。   “你还敢狡辩?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你跟刘晨莹做的交易!”王院长怒气腾腾的道。   “我、我都是被她逼迫的,院长,您相信我啊——”他的眼睛甚至渗出了晶莹的泪滴,让人觉得他真的是被迫的。   “哼,敢做却不敢承认?”叶益清在一边冷冷的嘲讽了一句。“因为你的不负责任,现在病人因为长期没有治疗,已经病情恶化了——”   “赵医生,麻烦你,今天就离开我们医院吧。”   “院长,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求求你了——我考上医学院也不容易——”赵成离打算来个以情感人,希望院长能够让他留下。 ☆、大结局:爱的体罚   “没用了,我已经打电话报警了。”叶益清站在一边冷冷的说了一句。   他的这句话,果然威力无穷。王院长霎时震在了原地,而赵成离整个人也傻愣着了。   “你有没有搞错啊!因为这点事情,你竟然报警?”赵成离恢复了神志后,破口大吼这一句。   “这点事情?你知不知道现在病人因为你,已经在危险的边缘了!而且很有可能变成植物人。这个后果,你担当得起吗?!”叶益清眸子迸射出杀意,声音带着愤怒,大吼出声。   该死的,到这个时候了,竟然还不知悔改。   “是刘晨莹的主意,你找她去啊!找我干什么?我不过是受人唆使,主谋可不是我!”赵成离忽的大喊。对,主谋是刘晨莹,跟他无关!就算上了法庭,他的罪也比刘晨莹的轻。   “哼,你以为我会放过她吗?”叶益清冷冷的反问了一句。“你们都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刘晨莹,他今天在婚礼上送给她的“贺礼”实在是太轻了。他后悔了!应该再给她更爆炸的消息。   听到叶益清的话,赵成离整个人坐倒在地。他这一辈子,竟因为这个他自以为没什么的错误毁掉了。   “叶先生,能不能麻烦你,不要把我们的医院告上法庭?”王院长低声下气的说道。   “王院长,您跟我的律师谈吧。今天的事情,想必您也不愿意再看到吧?如果你不下一剂猛药,怎么纠正那股子歪风邪气?”叶益清看着王院长,头头是道的说着。   “可是——这样,我们的医院就毁了啊——”王院长没有力气的缓缓说道。完了,真的完了。   “您怎么不想想,因为您今天的肃清,大家更愿意来这个医院?毕竟,经过整理的医院,信誉更好吧。”叶益清安慰他道。   他承认,这一番话都是他在胡诌。总之,无论如何,他今天一定要将这两个狼狈为奸的人法办!   想到现在可能还在酒店的刘晨莹,叶益清的眼中闪过一道冷光,拳头紧紧的握起。   门外走进来几个穿着警服的警务人员。叶益清拿着资料走上前去,交给其中的一个警员。   “叶先生,放心吧,这个案子我们一定会仔细的再查一遍。”   “好的,麻烦您了——”叶益清跟警员握了握手。接着说:“涉及到这个案件的,还有另一个人。”   “在哪里?”   “酒店——”   酒店里,金城泽婚礼上的客人全都走光了,叶益清带着警员赶到刘晨莹的休息室,冷眼看着她被拷上手铐。   “叶益清,你不要做得太过分了!”   金城泽不明所以,在一边瞪着叶益清。但是,有警员在场,他却不敢轻举妄动。他想,这一切一定又是叶益清搞出来的。   叶益清斜睨他一眼:“我过分?哼,你知不知道她对香远做过什么?”   他敢保证,若是金城泽知道刘晨莹做出的事情,他肯定比自己更恨刘晨莹。   “香远?”金城泽没想到,刘晨莹被捕,竟然是因为香远? ☆、大结局:爱的体罚   “哈哈——”刘晨莹听到叶益清说出沈香远的名字,瞬间就明白自己做的事情败露了。“她是不是快死了?   哈哈——我就知道她就快死了——凭什么她仅仅有一张漂亮的面孔就拥有一切?”刘晨莹眼露凶光,整个人已经失去了理智。   “疯子。”叶益清咬着牙吐出两个字。刘晨莹更是红了双眸,想要挣开警员的牵制,冲向叶益清。   但是女人的力量始终不如男人,警员轻而易举的就将她拉出休息室,直到走出去很远,休息室内的三个人依然能够听到她的喊叫声——   “去死吧!哈哈,一定活不了的——哈哈——”   这尖锐的声音令在场的三人毛骨悚然。   金城泽对刘晨莹仅有的一点同情,也因为她的这一句话而烟消云散了。她罪有应得吧。但是,刘晨莹的话始终在他的脑子里盘旋着——   “香远,怎么了?”他很担心,是不是香远真的如刘晨莹所说的,快死了?不,不会的!一定是她乱说吓唬人的。   “你担心她还不如去担心你的父亲吧。”叶益清冷冷的丢了一句话,带着简兰离开了休息室。   金城泽还愣在原地。良久,才想起,他的父亲此刻还在医院抢救!若不是为了看着刘晨莹,他早就在医院守着了,现在又闹了这么一出,他几乎将自己的父亲忘记了——   匆匆的赶到医院,才被母亲告知,父亲已经脱离了危险,没事了,他才放下心来。   但,此时,他心心念念的又是沈香远柔弱的身影。   第二天,各大报纸都刊登了金城泽婚礼上的闹剧,金家,一夜之间成了世人的笑柄。   住在徐健家疗养的叶韵,一早起来就看到了餐桌上的报纸,那么醒目的标题,引来她的关注。   .看完以后,她冷着神色,拿出手机,拨了儿子的电话,只简单的问他在哪里,便换好衣服,先是问管家,徐健在哪儿,得知他还在休息,便请他的司机将她载到儿子的公司去。   一路上,她始终拿着报纸,不停的看着。以她对儿子的了解,这一切,恐怕就是儿子弄出来的。   叶韵的眼里闪过复杂的神色。儿子做的这一切,应该是为了她这个妈妈吧。但是,她跟金城泽的关系,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说得清楚的。   愁云笼罩着她的头顶。   忽然,她感觉到车子在飞速的前进。忙抓紧了身前的安全带,看向司机:“小刚,怎么了?”却看到后视镜里的小刚,脸色有些泛白。   小刚语气轻松的回答:“叶夫人,我们后面有几辆车在追着。不过您别担心,我一定会将他们甩掉的。”   但是从他的脸色来看,叶韵知道,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她回过头,看到后面的确紧跟着几辆轿车,而且跟她的车都贴的非常的近。   冲着她来的?不,不会。她不可能有仇家。   难道是冲着儿子?但,他们怎么知道是她坐在这个车子里?   车子?她明白了,应该冲着徐健来的!   仔细的想了想,最近徐大哥的身边多了许多神秘的保镖,每次问他,他也是回答得模菱两可的。 ☆、大结局:爱的体罚   后面的人一定以为这个车里坐的是徐大哥,所以才紧跟在后面。   这么想着,叶韵的心扑通扑通的一直跳动着。“小刚,他们是不是以为车里坐着的是徐大哥?”忍不住她开口问小刚。   “叶夫人……有、有可能是这样……”小刚快速的开着车子,还要分神来盯着前面的路况,所以回答叶韵的话,也有些结巴。   “好,我不打扰你,你专心的开车——”一个急转弯,叶韵向一侧倒去,恰好撞上了车门,响起一道巨大的响声。   “对、对不起,叶夫人……实在很抱歉……我会注意些的。您没事吧?”   叶韵揉着晕晕乎乎的脑袋,对小刚说:“没事,你注意开车。”   小刚一边开车,一边在副驾驶座上,拿了一个小挎包递给叶韵,说道:“您能不能……帮我拿一下这个包包——”   叶韵的脑海中同时萦绕着这一句话,但是说话的,似乎是个女声。那是谁?   脑子一阵疼痛。   断断续续的画面,在她的脑海中闪过——   是她?   她是故意的!她一定是故意的!故意让她去捡她滑落的包包,然后让手上的医书摔落下来,砸在她的脚背上,于是她就滚下了楼梯——   她在木地板上疼得不行,但是那个女人带着微笑,竟然捡走了她从口袋中掉出来的钥匙……   何可欣!这个虚伪的女人!   她想起来了!   “夫人……叶夫人?”小刚的手还拿着挎包,伸在半空中。   叶韵猛的醒过来,接过挎包,问他:“需要我做什么吗?”   “是的,夫人,您从里面拿出一个手机,直拨1号键,接通以后,您告诉他们,我们被跟踪了,请他们支援。我们的地址在xx。”   “好的。”叶韵手脚快速的翻出手机,摁下1号键,根据小刚的说法,交代了对方几句后,才挂上了电话。   “这样就可以了吗?”叶韵问。   黑色的轿车依然快速的向前行驶。   小刚很熟练的操作方向盘,不时的避开前面的车子。但从他略微发抖的手,叶韵可以看得出小刚的紧张。   真是个单纯的小伙子。   “这样就可以了吗?”打完了电话,叶韵问小刚。   “是的,夫人,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没事的。”小刚以为叶韵很害怕,忙安慰她。   “嗯,我相信你。好好干。”叶韵道。   再驶过两个路口,前面迎面而来几辆黑色的轿车,眼尖的叶韵首先就看到了坐在其中一辆车的副驾驶座上的徐大哥。   她的心,放松了下来。只要有徐大哥在,她就不需要害怕了,她相信,徐大哥一定能够解决好的。   徐大哥的几辆车子在经过叶韵车子边的时候,刷的掉转了车头,将叶韵的车子包围了起来,身后的车子依然不死心的紧紧跟着。   这个宏伟的场面,引来路人的驻足观看。   叶韵手中的电话响了起来,叶韵一看,是徐大哥打来的,便接了起来。   “韵韵,你没事吧?”徐健焦急的声音传了过来。..   “徐大哥,我没事。” ☆、大结局:爱的体罚   “韵韵,你仔细听我说。你指挥小刚,开向前方的一个空旷的地方,那里已经有□□守在那里了,只要把后面的人引过去,就行了——”   叶韵点点头,忽然想到徐大哥给她打的电话,根本就看不到她在点头,忙回答:“好的,我知道了。”   按照徐健说的地点,叶韵指挥着小刚往目的地开去。   开到一片稍微空旷的平地,四周堆积着报废了的汽车,原来这里是一个汽车回收站。   小刚将车子停下,后面徐健的车子也赶到了,将叶韵的车围成一圈。那些紧跟着的几辆车子也刷刷的飞奔而来,停在徐健的车子后面。   上面下来几个身穿黑衣的男子。   同一时间,四周响起了警车的笛鸣声,那些黑衣男子才恍悟自己中计了,想要跳上车子开走,已经来不及了。蜂拥而上的警员,将他们一一逮捕。   “韵韵,你没事吧?真是对不起,要你做了我的替身——”徐健有些惭愧的说道。   ..当他早上醒来,知道叶韵坐了他的车子出去,他就料到了会有这样的情况,于是分秒不耽误的,联系了□□,又收到了小刚的求助,他才布下了这么一个天罗地网。   “没事。徐大哥,他们都是什么人?”叶韵依然有些惶惶。   “他们是专洗黑钱的。一直想要我帮忙但是我没有同意,而且还拿到了他们的犯罪证据,所以他们想先把我解决了。不过,现在好了,没事了,他们都被捕了。”   叶韵这才放心的点点头。   走来一个肩膀带星的警员,一看就是小队队长。   “徐先生,谢谢你提供的线索。”跟徐健握握手。俩人寒暄了几句,警员才带着一伙犯罪分子离开了回收站。   “韵韵,你是要去哪里?我送你去吧。”徐健看到叶韵脸色苍白,不禁有些担心。“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没有没有,你放心吧。”忽然她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徐大哥,送我去益清的公司!我要告诉他一个天大的秘密!”   “好。”徐健跟叶韵坐上其中的一辆车子,就让司机直奔叶益清的公司。   与此同时。   叶益清坐在会议室里,听着下属报告工作。就见秘书拿着电话又走了进来:“总裁,您的电话。说有十万火急的事情。”秘书推推眼镜,将电话交给叶益清。   十万火急?什么人?   叶益清接起电话:“喂——”   “益,你在公司吗?我上来找你——”上官绝的声音低低的传来。   “在,我在开会,能不能晚一点?”叶益清蹙起眉头,绝怎么这么着急?   “那你尽快,我已经查到何可欣的详细消息了。”   叶益清眸光一凛,淡淡的开口:“有没有什么问题?”他忽然不知道自己的心里,到底是希望何可欣有问题还是没有问题了。   “有。大大的有问题。好了,你快开会,我马上就到了。”上官绝说完,就挂上了电话。   听到这里,叶益清还怎么又心情继续开会? ☆、大结局:爱的体罚   他站起身,冷着眼神,嘴角抽动了下:“今天的会议暂时到这里,明天继续。”   下属们面面相觑,不明白为什么总裁最近总是要将会议延期,看看,他们的这个会议,已经开了好几次了,都没开完。   “好了,大家先回各自的岗位去吧,会议时间,我会再通知大家的。”秘书在一边拍拍手,将大家的神志招了回来。   听到秘书小姐都这么说了,众人纷纷站起来,收拾好桌面的资料,走出了会议室。   “总裁,您还有什么事吗?”待人都走光了,小秘书看到总裁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嗯?嗯。我有个朋友来找我,叫上官绝,你到办公室等着,然后把他带到这里来,我在这里等他。对了,顺便泡两杯咖啡进来。”   “好的,总裁。”小秘书恭敬的回了一声,才走出会议室,回到楼上的办公室等着上官绝的到来。   叶益清坐在会议里,双手十指交握,撑在额际。   他忽然有种胆颤的感觉,会不会这么多年来,存放在心底的那一个善良的女人并不像自己想像中的那么美好呢?   似乎,有一种幻想破灭的感觉。   脚步声响起,叶益清没有抬头。   “益——”上官绝走到叶益清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拿着一个牛皮纸袋,放在叶益清的面前:“这些就是何可欣的资料。”   叶益清叹了口气,才将手放下,脸上挂着疲惫的神情,打开牛皮纸袋。   “麻烦你了。”轻声的道声谢。   上官绝拍拍他的肩膀:“别跟我客气,举手之劳。”   “嗯,”叶益清翻看着手中的资料。   里面有叠照片,一叠是她以前相貌的,还有一叠是她现在的相貌。照片里几乎都是她跟同一个男人在一起的画面。   或笑或嗔或怒。   小秘书端了两杯咖啡进来,放在桌面上就走了出去,并为他们关上了会议室的门。   “你都看了?”叶益清淡淡的问。今天他看到这些照片,竟然不会发怒。她跟那个男人,应该在一起很久了,也许,还是在跟他之前。但是没有想到,直到现在他们都还藕断丝连的在一起。因为他看到了她最近的照片。   “看了。益,这个女人不简单——”上官绝喝了一口咖啡,才冷冷的道。他看到这些的时候,已经怒不可遏了,但是为什么益竟然还无动于衷的模样?   “她跟你之前,就一直跟照片上的那个男人在一起,不过这个男人也很厉害,一直收集着他们俩一起的照片,我估计是想拿来勒索她吧。.”上官绝看到叶益清的手抖了一下,马上就闭了嘴   “继续说——”叶益清边翻看照片边让上官绝说。   上官绝发现叶益清根本就不想自己翻看资料,于是向他一一道来——   “她一直养着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很好赌,他们分手之后,她就找上了你,但是一只没有跟那个男人断干净。而这几年,她虽然整了容,但还是一直养着那个男人,每月都会给他一笔钱,让他去赌。咳咳——现在还是这样。”上官绝详细的说着。边说着,边愤怒的瞪着叶益清手中的照片,心里暗骂这个女人。真是不知廉耻。 ☆、大结局:爱的体罚   “嗯。好,这些事情我不想知道,你说说她是怎么整的容,当年又是怎么在我面前消失的。”叶益清对何可欣的感情生活不感兴趣。他只后悔,爱错了人,并且将心给错了人,白白的浪费了他五年的光景。   “她在五年前的一切,早被你的父亲识破了,你父亲一直阻止她跟你来往,并且答应了给她一大笔钱,她才愿意离开你。   .于是他们就制造了那场车祸,何可欣车祸后,你父亲将她带走,并且为她请了最好的整容医生,做了几次手术,脸上的疤痕自然都消失了。”上官绝缓缓说道。   他竟然知道了?而且还付了一大笔的钱给那个女人?就为了让那个女人离开他?   那为什么没有直接告诉他?   叶益清不明白,为什么他的父亲,竟然愿意忍受自己儿子的诬陷都不吭一声?   “但是,那具尸体呢?”叶益清忽然想到,当时确实是有一具尸体的!   “尸体是医院里的,也是出了车祸的,放了很久,一直没有人认领,所以你的父亲就认领下来,把何可欣换了。”上官绝说着,心里也一阵唏嘘。益的父亲,可谓是用心良苦啊。   叶益清此时觉得,总算是真相大白了。   但是,他是不是真的错了呢?恨了他那么多年,现在忽然告诉他,他的父亲其实一直在保护他,不想让他受到伤害,所以才做出那么多让他误解的事情。   他真的很傻。得知何可欣死的那天,他一直守在她的尸体边,竟然都没有发现那个人根本就不是她。不过,这也正是说明了,自己并不是那么爱她的吧?   也许只是因为这是初恋,所以才夺取了他全部的心思?   “益……益……”上官绝叫了叶益清几声。   “什么?”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上官绝问,他希望益可以狠狠的惩罚那个女人。   “让我想想——”是的,他需要时间好好的整理一下脑子里混乱的思绪。   “还有一件事情——”上官绝忽然想起。   叶益清抬眸,看了他一眼:“说。”   “那个男人,现在又欠下一笔巨额的赌债——很可能会回去找何可欣。”   是吗?叶益清的眸子闪过一抹精光。   匆匆的脚步声响起。会议室的门忽的被打开,叶益清抬眸,看到母亲站在门边。   “益清——”叶母急急的叫道。   “妈,怎么了?”先前母亲打来电话,问他在哪里,他就有心理准备母亲是因为金城泽的事情而来的。但是,还是装傻混过去吧。   “伯母您好——”上官绝站起身,听到叶益清叫来人“妈”,就知道这位太太就是益的母亲了。   “你好你好。益清,这位是?”不像是益清的员工呀。   “妈,他是我的朋友,叫上官绝。”叶益清为母亲介绍。   “伯母,您可以叫我绝。”上官绝也的一个很会哄长辈开心的人。   果然,两句话就哄得叶母喜欢上了这个有礼貌的孩子。“好好,你坐,坐吧。”哎呀,儿子的几个朋友,几乎都是人中金凤啊。看看,这个也是长得俊俏不已呀。   叶母看着笑眯了眼。 ☆、大结局:爱的体罚   “妈,您来找我什么事?”叶益清在一边问着母亲。   “哦,对,我想起来了。儿子,我想起来了——”叶母忽然兴奋的抓着儿子的手臂摇着,说道。   “您想起什么来了?”   “儿子,妈是被人害的才摔下楼去的——”   什么?!被人害的?!叶益清瞬间冷凝了眼神,“什么人?”   “何可欣!是她,我记得是她!还有你爸爸,他给了我一把钥匙,还有一张名片,让我去取什么东西给你的,但是我摔下去的那天,也被何可欣拿走了——”   会议室里,安静得就似一根针掉落地上都能听得到。   叶母喘着气,站在儿子的身边,看着儿子逐渐冰冷的脸庞。她知道,儿子生气了。   “妈,你确定吗?”叶益清苦涩的张开嘴。没想到,母亲受到的伤害,竟然是来源于他的过错。   他千不该万不该让何可欣住进家里来。   如果他一开始就严词拒绝,母亲不会受苦。他也不会因为母亲而责骂沈香远,让她忍无可忍跟他离了婚。   “儿子,妈都想起来了,你说,我能不确定吗?”叶母轻声的说。她知道,儿子肯定一时接受不了这个现实,但是,她决不能让何可欣再欺骗儿子了!   “益清,你一定要——”抓着儿子的手,叶母想叫儿子将何可欣赶出家门,却被一边的徐健拉住了:“韵韵,你让益清自己好好想想,他需要时间。”徐健和蔼的说着。   叶韵看到儿子脸上挂着自责的神色,心里不忍的,放开了儿子的手。   “益清,我带你妈先回我那里去,你自己好好想想。”徐健知道,益清此时最需要的并不是别人的建议,而是时间,他需要时间好好的思考。   “好的,麻烦您了,徐伯父。..”叶益清脸上挂着复杂的神色。他一时也找不到方向了。   “那个,绝,麻烦你看着我儿子——”叶母跟上官绝打着招呼。   “伯母,您放心吧。益的事就是我的事,您先回去吧。”上官绝一口答应了下来。他本来就想掺和这件事,现在叶母开口了,就容不得益同意与不同意了。因为,他承诺了的嘛!   看着母亲跟徐伯父走了出去,良久,叶益清才缓缓的开口问道:“你说,那个男人现在在外面还欠了一大笔钱吗?”   “是,怎么?有什么计策了吗?”上官绝双眼发光的看着叶益清。   叶益清瞥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只是冷冷的注视的窗外的高楼。   “益,我答应你妈妈了,要看着你的——”上官绝深怕叶益清将他撇下,不带着他   叶益清皱着眉头,看着这个被外界号称:最残忍最冷漠的海上霸主——上官绝,不禁想着,那些人是怎么看的?竟然没有人发现他这好管闲事的邪恶因子?   一看叶益清的表情,上官绝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忙站起来说:“是你的事情我才这样,别人的事情,我才懒得理呢。”   怎么说,益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不不不,应该是让他重生之人。   如果不是他,自己还一直跟着一群混混呢,要知道,当年的那群混混,现在一半以上全蹲在牢里了。所以,他更觉得当年益的出现,实际上是拯救了他错误的人生! ☆、大结局:爱的体罚   “好吧,那你找人去跟着那个男人,看他什么时候会去找何可欣。”叶益清看到他一脸的牛皮糖模样,就知道,自己不让他参加,是不行的了。”   “行!这个就包在我身上了。”上官绝拍拍胸膛,将事情揽了下来。   沈香远迷迷糊糊的,觉得自己似乎已经睡了很久很久。   听到床边细细小小的谈话声,她努力的睁开眼,看见床前站着两个身影,模模糊糊的,她看的并不真切,随后又晕晕沉沉的睡过去了。   叶益清看到她睁开眼,正要叫她,发现她又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不禁有些着急。   “叶先生,你别着急,香远这两天都是这样,一直是昏昏沉沉的,我问过医生了,医生说她后脑的淤血,还有怀着的身孕,让她要比平常人需要更多的睡眠时间。”   江母跟叶益清解释道。她昨天来发现香远一直这样,也吓了一跳,直到听到医生说没关系,她才放下心来。   “哦,那就好。那个,麻烦您了——”   叶益清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称呼江母。说叫“妈妈”吧,现在自己跟香远已经离了婚,叫阿姨又有不妥。   “不麻烦。我想你也知道我跟香远的关系了吧?   否则你也不会让江铭叫我来照顾香远。”江母一听儿子说是叶益清叫她来照顾香远的,就知道,叶益清一定是清楚了她与香远之间的关系。   叶益清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   江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才幽幽的说道:“其实我也很想照顾香远,这么多年,没能陪在她的身边,我也觉得很痛苦。”   “香远那么善良,能够明白的。”叶益清想不出什么话来安慰江母,只能说这句。   “叶先生,我看得出来你还是喜欢香远的,你能不能不要跟她离婚?”江母忽的恳求叶益清。   “其实我们离婚,是香远提出来的,我根本就不想离婚。”叶益清看着沈香远的睡颜,回答江母。   “那……那你们还有没有可能复合?”江母带着期望的问他。   复合?   叶益清的眸子一闪。是的,复合。   他们可以的吧?可以,怎么会不可以呢?   他知道香远还是爱着他的!而他,他明白,自己是深深的爱上了这个坚强又柔弱的女孩。   他们是一体的,怎么可以分开?   叶益清深深凝视的眼神,感动了江母。即使他没有说话,江母也看得出他眼中写满了对香远的爱意。   她能够放心了。   她的女儿比她幸福,有一个深爱她的男人。   叶益清的电话忽然响起。他看了眼来电显示,山本野的。   忙走出门外,接起电话。   “山本先生?怎么样了?你的朋友愿意来做这场手术吗?”叶益清还没等那边开口,就急急忙忙的问。   听到电话那头说了几句,叶益清脸上的神情才放缓了下来,“那就好,那你请他尽快过来吧,我让这边的医生马上安排手术。”   说完,叶益清挂上电话,脸上挂着掩藏不住的笑意,走进沈香远的病房。 ☆、大结局:爱的体罚   看着沈香远羸弱的脸蛋,叶益清只觉得满心堆着感动。   等她痊愈了,他一定要好好的疼爱她,尽尽做丈夫的责任。对了,在那之前,他要先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给她女人梦寐以求的一切,他要她此生甜甜蜜蜜。   “叶先生,”江母站在一边,拿着一个温水瓶子。   “您叫我益清吧,别叫我叶先生,我觉得怪怪的。”叶益清挠挠脑袋,纠正江母的叫法。   “、益清,”江母眼眶泛着泪光,抿了抿嘴唇,好一会儿了才说:“我去打水,你在这里陪陪香远吧。”   “好,”叶益清点点头,回给江母一个微笑后,才回过头看着沈香远。他拉起沈香远放在床边的手,抚上他的脸。   沈香远有些冰冷的小手,不一会儿就被他捂热了。..   江母提着温水瓶走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么温馨的一幕。她能感觉得到叶益清对香远的爱意,这份爱意,让她看着都觉得心疼。   老天爷,别再折磨他们俩了,让他们可以从此幸福快乐的在一起吧!   江母在心底暗暗的祈祷着。   身后响起了一个轻微的敲门声,江母跟叶益清转过头来,看到简兰正拘谨的站在门外。   简兰对着江母歉意的笑笑,对着叶益清招招手,示意他出来。   叶益清放下沈香远的手,并为她盖好了被子,才起身走了出去。   “头儿,上官绝让我过来找你,情况有变化了,让你过去一趟。”简兰简单的说了来意。   “现在吗?”他还想多陪陪沈香远。   “是的,他说要您马上过去。”简兰轻声的回答。该死的上官绝,竟然要她来做破坏人家相处的坏人!   “好。我进去说一声,我们就出发。”没关系,等他把事情解决了,会用半生的时间来陪着沈香远。   叶益清怎么都想不到,何可欣竟然无耻到这个地步。   因为上官绝的消息,他跟上官绝还有简兰将车子停在远处,步行至家门口外,藏身在树林子里,果然看到一个男人鬼鬼祟祟的出现。   夜色很深,但是叶家大宅门口的灯还是足够将来人的面目照的一清二楚。   “他就是何可欣背后的男人,吴辉。”上官绝在叶益清的耳边轻声的说道。   叶益清双目紧紧的盯着叶家大宅的大门。   才几秒的时间,他就看到一抹娇弱的身影出现在大门的后面,打开大门,将男人放了进去,她还四下的张望着,在看到周围都没有人的时候,才阖上大门匆匆走进大宅。   叶益清两眼迸射出冰冷的寒意,看着二楼的房间亮起了灯光,随即又熄灭了——   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哈,太讽刺了。他曾经爱过的女人,真面目竟然就是这样的。   “头儿?”简兰在一边焦急的叫喊。头儿怎么放那个男人进去?为什么不直接去抓他们?   正所谓:捉贼拿赃,捉奸拿双!现在是很好的机会啊!   “益?你不会是气傻了吧?”上官绝也感觉到叶益清的不对劲。他未免太冷静了。   叶益清举起手,示意他们不要说话。简兰和上官绝立即闭了嘴。   他在等。他要看看,这个男人会不会出来。 ☆、大结局:爱的体罚   三人站在冷风里,等了一个多小时,依然没看到二楼的灯光亮起,也没有人影出来。   叶益清冷冽的眼光依然一眨不眨的盯着二楼的窗户。忽然,他淡淡的开口:“绝,你说,那些债主知道那个男人在这里的话,会怎么样?”眼睛瞥了上官绝一眼。   “追来!”上官绝回答。   “呵呵,何可欣是不是还不知道那个男人欠下一大笔债?”叶益清虽然是疑问句,但是他却是肯定了自己说的话。   哼,以他对何可欣的了解,怕是她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养的小白脸又欠下一大笔债吧。   “哦?益,我知道你想干嘛了。”上官绝脸上挂着坏坏的笑,侧过头去,对着简兰道:“小妞,让人给那些高利贷打个电话,就说他们要找的人在这里……”   “不要叫我小妞!”简兰愤怒的低吼了一声。她最讨厌这个男人叫她“小妞”,总显得她长不大似地。   “小妞,你打还是不打?不打就回家睡觉去——”上官绝邪佞的瞥了她一眼。   简兰咬着牙,瞪了他一眼后,才掏出手机,拨出号码,对着电话的那头交代了几句。“头儿,好了。”瞬间恢复冰山的神情,恭敬的跟叶益清回报。   叶益清点点头。   “小妞,变得真快。”上官绝不怕死的又说了一句,原以为简兰会回嘴,却发现她淡漠的神色,似乎没有听到他说了什么。   于是他自讨没趣的摸摸鼻子,又盯着叶家大宅的门口。   叶益清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钻表。带着夜光的指针,准确的告诉了他时间。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进去吧。”叶益清率先迈开步子,走到大宅的门口,用随身的钥匙打开了电控锁。   简兰跟上官绝相互对视一眼后,快速的跟上叶益清的脚步。三人轻手轻脚的走进了叶家大宅。   进入客厅,叶益清便打开了一楼所有的大灯,整个房子瞬间灯火辉明——   叶益清先走进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饮尽。转身走出,却看到上官绝倚在厨房的门边上,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看着他。   “怎么?”   “益,你变了。如果是以前的你,刚才早就冲上去了。”上官绝掀动嘴唇说道。   “哦?你说的是你吧,我可没你那么冲动。”说完,避开他走出厨房,往楼梯走去。   “你现在要上去抓奸?”   叶益清瞟了他一眼,不发一语,往楼上走去。   “头儿——”简兰也跟着走去。经过上官绝的身边,却被他一把拉住。简兰忽的用力甩开他的手,瞪了他一眼。   “小妞,你就不能温柔点?你的头儿是去办正事,你一个小女孩去凑什么热闹?”上官绝皱着眉,抚了抚自己被她甩开的手,这丫头,手劲还真大。   听到上官绝的话也有道理,简兰便呆在楼下。   但是想起他说她是一个“小女孩”,不禁冷下了神情。咬着牙,冷冷的道:“不要再让我听到你叫我小妞,还有小女孩,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上官绝摸摸鼻子,好男不跟女斗:“好吧,看我的心情。..” ☆、大结局:爱的体罚   走到客厅的皮质沙发边,将自己甩上沙发躺着,闭上眼睛,休息休息。   简兰本想再骂几句,但是看到他疲惫的神情,便也住了嘴。   在他斜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眼睛一直盯着楼梯口的方向。   叶益清站在何可欣的房间外。   手指曲起来,在她的门板上敲了敲。   “谁、谁啊?”何可欣的声音在门内响起。   “是我。”叶益清简单的回答。   “我睡了,有什么事情吗?”   “开门。”叶益清冷凝着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门板。   门内有一些东西摔落的声音,继而听到何可欣拖鞋拍打在地面的声音。   咔嚓——   何可欣掀开一个门缝,一脸嫣红,眼睛挂着迷离的色彩,手紧紧的笼着睡衣的衣襟。“益清,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吗?”   “快来啊——快——快——”一道低沉的男声在何可欣的房里响起,听起来似乎很兴奋。   何可欣忽的闪身出来,并把房门掩上。神色有些慌张的看着叶益清。   叶益清的眼眸一凛,闪过一道锐光:“里面是谁?”   “谁?什么谁?哦,里面没有人,是我在看碟子,声音没关。”何可欣慌忙解释,说完脸上带着傻笑。看到叶益清怀疑的神情,她捂着嘴巴打了个呵欠。   “好困了——”故意说道。   叶益清眨眨眼,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说了句:“好吧,那你早点休息,别看碟子了。”转身就要离开。   何可欣心里终于放下一块大石头了。但是看到他又忽然的转回头,心又提到了嗓子眼,“还、还有什么事吗?”   “嗯,对了,最近这附近有不少放高利贷的人,说是在找个叫吴辉的人,你没事就别在外面乱晃了。”叶益清丢下一句话,便往楼下走。   何可欣呆住了,回过神后,走进房里揪出躲在卫生间里的男人的耳朵,“吴辉!说,你是不是又欠人家高利贷的钱了?”   吴辉还飘飘然的沉醉在兴奋当中,嘴里哼着不成曲的调子,东摇西摆。   “你这混蛋!又嗑药了!”何可欣将他拖回卫生间,把卫生间的门反锁,打开冷水往他的身上喷,边喷边说:“高利贷都找上门来了!你还有心情嗑药!!”   “哈欠——”吴辉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整个人才有点清醒,看到自己被何可欣拉在冷水下,不禁大怒:“贱女人!你要谋害我啊!”   “谋害!好啊!我倒是想谋害你了!你说,你是不是又欠高利贷了?所以今天才来找我想拿钱?!”何可欣双手插着腰,有点泼妇骂街的感觉。   这个男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收收心不再赌钱?她都不记得自己替他还过多少次债了。今天她一定要让他长长记性。   但是她没想到,吴辉一听到“高利贷”三个字,整个人就慌了神。   “什么,高利贷追来了——高利贷——”吴辉四处寻找着出口,却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没有门的空间里。   他锤着卫生间的墙面,不停的说:“放我出去,放我出去!高利贷的追来了——”还想叫喊,却被何可欣用手捂住了嘴。 ☆、大结局:爱的体罚   他像疯了似的,对禁锢他嘴巴的何可欣拳打脚踢,“你敢把我锁起来——去死吧——”不停的打着。   何可欣边躲避边往卫生间的门靠进,好不容易摸到了门锁,却被吴辉一个拳头打在脸颊上——   血腥的味道从她的嘴里流淌出来。抬起手抹去,她看到吴辉已经有些疲累的喘着气,忙快速的爬起来,将卫生间的门锁打开,人也跑了出去,深怕吴辉会及时跟上,她想要奔下楼去,才拉开房门,忽而又想,叶益清在家里,如果她这么下楼去,他不就看见了吗?   想要再回头关上房门,已经来不及了,一只大手将她的房门死死的抵住,抬头,叶益清挂着冷冽的笑容,眼中迸射出足以将她冰冻起来的寒意——   “益清——”何可欣喏喏的开口,刷的抬起手将自己的脸遮住。   “别遮了,我们都看见了,何大美女,你这伤是被谁打的呀?”   何可欣循着声音望去,一个俊朗的男子站在叶益清的旁边,另一边还站着一位长相惹火的美女,只可惜她的脸上挂着冷漠的神情。   “让他出来吧——”叶益清简短的说。   “他?”何可欣还在装傻的傻笑着:“益清,你、你说什么呀?什么他?”   “没他?没他的话,你的脸是什么回事啊?”上官绝坏坏的笑着问何可欣。打得,还真好看!   “我的脸,我刚才洗澡摔的——”何可欣捂着自己的脸,回答道。   “摔的?摔的怎么摔得出手指印呀?”上官绝故意说。揭穿她的谎言。   “啊?”何可欣词穷了,她无法解释为什么会出现手指印。   于是,她向叶益清哀求:“益清,我,我全是被迫的,我的朋友欠了别人一大笔钱,他刚才来找我借钱,因为我不给,他就打我——”声色俱下的说着,眼泪甚至还在眼眶里打着转儿。   “你说的朋友是叫吴辉吧?”叶益清冷冷的问她。心里只觉得懊悔,自己当年怎么爱上这么一个女人?!   何可欣一愣,益清怎么会知道?难道?这一切他早就知道了?或者,他只是在猜测?   “你……你怎么会知道?”何可欣喏喏的开口问。不可能的,益清不可能知道吴辉跟她的关系。..   “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上官绝在一边冷冷的嘲讽了一句。   何可欣从他们三人的脸色上看,知道自己的事情想必他们都清楚了,移动着脚步,往房内走——   “我妈,是你推下楼的?”叶益清瞪何可欣一眼,他想证实。   “不!不是的!她是自己摔下去的!不关我的事!”何可欣边往后退边叫喊。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她害怕的回过头,深怕吴辉又发起疯来打她。   哪知她回过头看到恐怖的一幕,吴辉一个翻身,竟从窗子跳了下去——这、这里是二楼啊!就算摔下去不死,也会重伤啊!   何可欣大惊失色,大叫一声,冲到窗边,看到吴辉在地上挣扎着站起来,手里还拿着她的包—— ☆、大结局:爱的体罚   “吴辉!你把我的包放下!”何可欣急红了双眼瞪着吴辉手中的包,那里面不仅仅有她所有的积蓄,还有几年前益清的父亲拍下的证据啊!   吴辉回头看向窗边的她一眼,脚步踉跄的往大门外跑去。   何可欣见状,顾不上身后的叶益清几人,忙跑出房间,往大门外跑去——   三人跟在后面紧追着。..   门外围着几辆重型机车,拧着油门,发出轰轰的响声。何可欣害怕的瑟缩在门边,看着那几个穿着不伦不类衣服的男子紧紧的揪着吴辉,着吴辉的俊脸。   “叫你不还钱,小子,知不知道不还钱是什么后果?”好不容易那群人停了手,其中一个男人走上前,拎着吴辉的衣领,狠狠的瞅着他。   “黑大哥,钱、钱我马上就还你——咳咳——你们能不能让我——咳——说句话?”吴辉一边咳着,一边哀求的说。一见到他,他们就开始打,就算有钱给他们,他们也没有给他拿钱的机会啊!   “有钱还了?那好,放开他。”黑大哥放开他的衣领,让小混混们也放开禁锢他的手。   何可欣看到吴辉要把她的包交给高利贷,忙冲上前,势要抢回包:“不行,这是我的钱!”   “嗯?”黑大哥哼一声,身边的几个混混擒住何可欣的双臂,将她压制住。   “这女人是谁?”黑大哥问还在咳着的吴辉。“这钱不是你的?”他老黑,最不屑男人抢女人的钱!   “不不,”吴辉深知黑大哥的脾性,忙回答:“她,她是我老婆,虽然还没登记,但是我们在一起已经很多年了。她的钱就是我的钱,我的钱也是她的钱——”   将开,从里面掏出几叠纸币交给黑大哥:“黑大哥,这些,还债——”   黑大哥接过他手上的钱,捻了捻,将钱顺手丢给身边的一个混混:“好小子,你欠我那么多钱,这些连利息都不够付的——你忽悠我啊——”说罢,又用力拎起他的衣领。   “我、我可以用她来抵债,是的,用她抵债!她是名牌医院的医生,很有前途的——”吴辉眼睛瞅到一旁挣扎的何可欣,忽然心生一计。   “用她抵债?”   黑大哥仔细的琢磨着这个提议。好一会儿,才将吴辉放开,“好吧,我考虑考虑——”这妞,长得虽然不是国色天香,但是身上自然也散发出高知的气质。   迈着步子走向何可欣。   何可欣被人捂着嘴,想喊叫却叫不出来。   看到了站在门边却一直以看戏心情观看他们的叶益清几人,她用眼神向他求救。谁知,叶益清竟将视线转过一边去。   黑大哥走到何可欣的面前,手指捏着她的脸蛋,滑嫩的手感,确实不错。脸上挂着邪佞的笑,他似恶魔的声音说着:“回去给我好好听话,否则,有你受的——”   “等一下——”叶益清开口叫停了黑大哥的魔掌。   黑大哥回头,看着出声的小子。“小子,有什么指教?还是你想去报警?”   这小子不可小觑。夜幕中看不清他的脸庞,但是却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   “放了她。那笔债,我替他们还。”叶益清淡淡的开口。这,算是跟过去做一个告别吧。 ☆、大结局:爱的体罚   说再多,这个女人始终曾经因为他毁了容。虽然他们是有预谋的进行这惊天的秘密。   “你来还?”   黑大哥有意思的咀嚼着叶益清说的话。呵呵,有意思,第一次有人会出来主动抗下别人的债务。“他欠了我很多钱。”黑大哥道义的提醒叶益清。   “无所谓。你把他们放了,我还这笔债。”叶益清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支票小本,抬眸问他:“欠的多少钱?我马上给你开支票。”   忽然,他又将笔收了起来,抬起头,看着黑老大:“不过,我要先问她几件事——”   黑大哥半眯着眼睛,仔细的端详着叶益清。手指从口袋中摸出一支烟,夹在指间,身边立刻有个小混混上前为他点燃。   举起手,将烟放到嘴边,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白白的烟雾,啐了一口口水,抹抹脸颊。   侧过头,看着压制何可欣的两个混混,酷酷的说道:“放开她。”   “老大——”两个小混混觉得不可思议的叫了一声。老大怎么就这么简单的放过他们了?太奇怪了。   “听不懂吗?”黑大哥怒斥一声。两个混混立马放开了手,看着何可欣瑟缩在一边。   叶益清走到她的面前,站定。   “益清——”何可欣双眼通红的看着面前犹如神祗的男人,她的希望此刻全寄托在他的身上了。   叶益清半蹲下身子,冷冷的与她平视。她惊慌失措的脸蛋,没有引起他丝毫的怜惜。有的,只是厌恶。   “我问你,你跟我在一起的那几年,一直——”手指向一边躺到喘气的男人道:“一直跟他在一起吗?”   “益清——”何可欣眨眨眼睛,豆大的泪珠一颗颗的滑落   上官绝在一边看不下去了,他只觉得想吐。嘲讽了她一句:“益的意思是,你是不是一直脚踏两条船。”看向叶益清道:“益,你说得太温柔了。”   叶益清瞟了他一眼,意思警告他不要再说话。上官绝只好噤了声,倚在大门边上,搓着双手,晚上还真的很冷。   叶益清一直盯着何可欣,想要从她的眼里看出些什么,但是,不知道自己是被迷惑了,还是她真的很会掩藏自己。他什么都看不到……   “益清——”何可欣又柔弱的叫了一声,企图引起叶益清的怜惜之心。   叶益清豁的站起身,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如果你不愿意说,那我想,我没什么能够帮你的了。”说完,作势要走。   迈起步子,却被何可欣紧紧抱住:“我说——我说——”   叶益清回过头看着她,“说吧——”   “我说,是,对不起,我当时还跟他在一起,是,是他逼我的啊——但是,益清我是真的爱你的——”何可欣有些声嘶力竭的吼着。   “贱女人,你爱他怎么还跟我在一起?”   吴辉躺在地上,狠狠的瞅着何可欣,在听到何可欣说的那番话的时候,忍不住发怒叫喊。   何可欣侧过头,瞪着他,吼了他一句:“该死的男人,你给我闭嘴!   要死滚一边儿去!”回过头,叶益清看着自己,立时转化成可怜兮兮的模样。 ☆、大结局:爱的体罚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叶益清一定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竟然有人变脸这么快的。   忍不住在心里冷嘲一番。嘴里又淡淡的问:“好了,这个事情,我算是了解了。还有我妈呢?是不是你故意让她摔下楼的?”   “我——”   “说实话。”叶益清淡淡的丢出三个字。   “我,很抱歉。”说完,何可欣垂下头去。她深怕叶益清会像吴辉一样,一时按耐不住自己的情绪,向她挥拳!   想象中的疼痛久久没有落下。何可欣抬头,却看到叶益清正在刷刷的写着支票。   “多少钱?”叶益清问黑大哥。   黑大哥将手中的烟丢到地上,用鞋子踩了一下,星亮的火光瞬间熄灭了。   吐出口鼻里的烟雾,他伸出五个手指:“五十万。”   叶益清眉头也不皱一下,刷刷的在支票上写下数字。写完,将支票撕下来,递给黑大哥。   黑大哥接过支票,仔细的看了看。   叶益清收起手里的支票本和笔,神情冷淡的说了一句:“支票不会有问题的,你明天就可以到银行去领。如果有问题,到我办公室找我。这是我名片。”将一张名片也递给他。   黑大哥拿着名片,看了眼后,脸上浮现出钦佩的神色   “原来是帝集团的总裁。好的好的,这件事看在你的面子上就算了,谢谢了。”收起支票和名片,黑大哥笑呵呵的领着众人要离开。   地上的吴辉挣扎着站起来,跑向黑大哥:“黑大哥,我欠你的钱不到五十万啊!你多拿的两万——可不可以还给我?”两万块啊!可以让他再去小赌场翻本了!   黑大哥踢了他一脚:“滚!”眼神示意小混混们赶紧上车走人。   “黑大哥,你不给我两万块,我上道上说去——”吴辉擦了擦嘴边的血迹,狠狠的说。哼,他知道黑老大是最重视自己的信誉的!放高利贷的,现在也很重视自己的名誉!   “这小崽子!”黑大哥掏了掏口袋,摸不出纸币来,只好转过头,看向一个小混混:“把你的车丢给他,就抵那两万块了!”说完,率先拧着手把,机车发出轰轰的响声,呼啸而去。   小混混们丢下一辆车子,也跟着飞走了。   “喂喂——你们丢个破车就当两万块啊!”吴辉说着,也往剩下的那辆机车爬去,在叶益清几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发动好了车子,就要离开了——   “绝,拦着他!简兰,打电话报警——”   报警?!   叶益清脚边的何可欣一听,神色慌张。不行,她必须走!否则下半辈子,很可能就在牢里度过了!毕竟,她有谋害叶益清的母亲!   看到吴辉的车子就要飞奔出去,何可欣顾不上叶益清等人,忽的冲上前去,跟着跳上吴辉身后的座椅,紧紧的搂着他的腰——   “你给我下去!”吴辉扭动着腰身,想要将身后的女人甩出去,但是怎么都甩不走!   “快走啊!他们报警了——”何可欣在他的耳边喊道。   听到何可欣的话,吴辉忽的将车子发动飞了出去,速度之快,上官绝根本就拦不住。 ☆、大结局:爱的体罚   简兰打完电话,嗤笑一声:“这么慢的手脚,回家喝奶去吧。”   “你说什么?!”上官绝冷凝着神色走到她的面前瞪着她:“你这小丫头!”   “好了!都不要吵了!”叶益清看着机车在前面飞奔,懊恼不已,他还以为何可欣知道吴辉的作为以后,应该不会跟着他了,想不到啊。她宁愿去逃命,也不愿意受到该有的惩罚。   “益,不是我说你,你刚才太不果断了!”上官绝都看不下去了。   叶益清瞥了他一眼,转向简兰:“报警了吗?”   简兰点头,“已经报警了,但是现在怎么办?”   叶益清看着远处的亮灯,叹了口气,收回视线,看到了扔在地面上的一个包包——何可欣的。   冷鸷的眼神定定的看了一会儿,才走过去捡起来,翻开里面的东西。他记得,刚才她很紧张这个包包,会不会里面有什么东西?   打开一看,一个牛皮纸袋。   将口子打开,一摞照片滑落,还夹着一张白色的纸张,上面似乎写着什么。   他先是看了看纸张,是一份契约。明明白白的写着,何可欣不能再在叶益清的面前出现,更不能以任何理由接近叶益清。   签署协议的人是何可欣和金凡天。   落款时间是五年前。   叶益清的心掠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有些酸酸的味道。   他将纸张折叠好,翻看着那一摞照片,上面全是何可欣跟吴辉五年前的照片。只不过,这些照片的角度,跟绝给他的那些不同。   金凡天五年前,的确是为了他不再被这个女人欺骗,所以才做出那样伤害他的事情。表面上是伤害,实际上却是在保护他。   这个事实,叫他如何接受?   “头儿——”简兰是第二次看到头儿露出这么痛苦的神色。第一次是在五年前见到头儿的那一晚,头儿也是很痛苦很复杂的神情。   “没事。”叶益清将东西收拾好,却听到远处传来一声轰鸣,一个巨大的火焰燃起——   不明所以的三人,赶紧找到不远处的车子,跳上车,开着车子循着火光开去。   山坡下一团燃烧的火焰,还伴随着小小的爆炸声,大有越少越猛的架势。..   叶益清跟上官绝跳下车,看着山坡下的一幕,却无能为力,只能拨着电话,叫来消防跟救护车。   二十分钟后,山坡下围着不少警员和医护人员。   一个警员走向车边的三人,拿着本子记录着:“请问是你们发现的现场吗?”   叶益清走上前一步,点点头:“是的,我们就住在上面的房子里,听到一声巨响,所以赶来看看。请问,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他的心里隐隐的有个预感。   “初步判断,一辆重型机车摔下去的,”警员边记录边说道。   “那,那两个人呢?”叶益清问。   警员奇怪的抬起头看了叶益清一眼,问:“你怎么知道是两个人?”怀疑的神色爬上他的脸庞,忽的他严肃表情,“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大结局:爱的体罚   叶益清听到他说的前一句,人就已经有些呆愣了,根本就没注意到警员问的后一句话。   上官绝推开叶益清,站在警员的面前解释着这一切,直到警员打了电话回去查询,知道的确有个叫简兰的人打过电话报警以后,才放弃了对她们的怀疑。   几个警员搬着两个黑色的胶袋爬上山坡来,那两个黑色胶袋特别的显眼,底部重重的垂下。   经过叶益清的身边,他怔愣了一会儿,才忽的叫住了他们,张了张嘴说道:“我……能不能看看?”他很想知道,自己的猜测,是不是真的。   “益——你疯了?烧死的,能好看吗?”上官绝想着可能出现的情景,皱紧了眉头。   简兰也在一边劝道:“头儿——”   几个警员也觉得奇怪,交头接耳的说了几句。原先录口供的警员跟他们几个说了几句,他们才将黑胶袋放下,走到一边。   警员对叶益清说:“你看吧。”蹲下身子,在黑胶袋的旁边,戴上手套,拉开拉链。   叶益清探下脑袋,看了一眼,立马收回了视线,转到一边喘着粗气。看到他的表情,上官绝整个人缩在一边,想象着那个场面,忍不住胃部一阵翻腾。   “你,能不能看看,他们的脖子上,有没有一条项链?坠子是一颗红色水晶。”叶益清这才知道自己的要求有多傻,看一具烧焦了的尸首,能看得出什么?   警员应他的要求,在两具尸首上看了看,然后叫唤了他一声:“你看看,是不是这个东西?”手指拎起其中一个脖子上的链子,上面还摇荡着一颗红色的水晶,月光下,盈盈闪亮。   叶益清看了一眼,便站起身来。对着警员说:“谢谢。”   看到叶益清走过来,上官绝忙问:“怎么样,益,是不是他们?”   叶益清毫无表情的面孔,看了上官绝一眼,点点头后,走上车子,坐着。   “警官,我们已经确定了,是他们俩人没错……”上官绝叹口气,事情还是交给他去办。走到警员的身边,又详细的解释起来……   坐在车里的叶益清,两眼无神的看着远处。   他觉得自己的心似乎缺了一个口子。但是,似乎又有哪里的石块放下了。   何可欣死了,她罪有应得吧。但是,仔细想想,自己真是那么恨她吗?   曾经,在他的脑海里想过,她做的事情,即使死一千遍一万遍都不为过,但是那也仅仅是他主观的想法。   现在,她的尸首就在他的面前了——   车窗被敲响了,叶益清侧过头,看到上官绝立在车门外……   叶益清打开车门,走下车。“怎么了?”   上官绝的神情有些凝重。   “那位警官说要到你家里去一下,想拿一些何可欣的东西。”上官绝说着,就见那位警官拿着本子走过来。   叶益清点点头道:“好。”他也想把那些东西都处理掉。   一行人,一辆黑色的跑车在前,两辆警车在后,一路开回叶家大宅。 ☆、大结局:爱的体罚   有些闹哄的声音,将大宅的佣人都吵醒了,几个女佣匆匆穿着制服走到客厅,看到那么多的□□,不禁有些惊慌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小如有些瑟缩,揪着围裙,站在叶益清的旁边道:“少爷,这是怎么了?”双眼大而无神。   “没事。他们来拿何小姐的东西。”   叶益清看着警员走上二楼,并在房间外围着一条警戒线。皱起眉头,这太夸张了吧?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什么凶杀案的案发现场呢。   于是,他对着指挥的警员道:“警官,不需要这么做吧?你们要带走什么,随便你们,但是你们这么拦着,别人会怎么想?而且也会吓到我家的佣人。”他已经在佣人们的脸上看到了惊慌了。   “不好意思,叶先生,这是我们的职责。..但是一会儿我们会把这些都处理好的。”警员歉意的笑笑,又继续侧过脑袋去指挥着了。   叶益清无奈的走到上官绝的身边坐下。   “益,”上官绝躺在沙发上,眼睛四下的打量着,开口道:“我看你这房子,还是解决了算了。重买一套,省得看着心里不舒服。”   叶益清没有搭腔,只是倚在沙发上,闭上眼睛闭目养神。一会儿后,他睁开眼,对着佣人们吩咐道:“你们去休息吧,这里没什么事情的。”说完,又倚回沙发上,闭目休息去了。   佣人们收到指令,纷纷离开了大宅,回到佣人房休息。小如一人在人群后面慢慢的走动着,走出门廊,还回过头看看楼梯口,脸上带着复杂的神色。   她怪异的举动引起了警员的注意。   警员细细观察着她的神情,直到她发现他的视线,慌忙的转回头,走出门廊,警员才收回了视线。若有所思的在本子上划下一个划痕。   将何可欣房内的东西几乎都搜集完后,几个警员才走下楼来,手上提着不少的东西。   叶益清听到声音,睁开眸子,眸子里又恢复了他往常的冷漠。   .站起身,走向迎面而来的警员。   警员向他伸出手:“谢谢你的合作,叶先生,有什么情况,请你及时向我们反映。对了,我姓谭。”说着撕下本子上的一页纸,递给叶益清道:“上面有我的电话,有问题欢迎你随时提。”   叶益清接过纸张,看了一眼,无非就是一张警员出勤的单子,上面记录了出勤的时间和警员编号啥的,还有就是这位谭警官自己加上去的私人手机号码。   不过他想,自己应该是用不着的吧。   但他还是对着谭警官说道:“好的,谢谢,麻烦你了。”   叶益清送他们走出大门,才走回大宅客厅。   “今晚在这里休息还是你们回去?”叶益清问坐在沙发上的两个人。   上官绝揉揉眼睛,打了个呵欠,看向简兰:“小妞,回去吧?我送你。”   简兰给他一个白眼,冷冷的回答他:“我可以自己走。”   “自己走?”上官绝瞪大了双眼看着她,不可思议的眼神:“你没搞错吧,你能走得下山吗?”他很怀疑,就算她再怎么强悍,也不可能深夜走山路下山吧? ☆、大结局:爱的体罚   “那我就留在这里过一夜。”简兰走到叶益清的身边看着他:“头儿,还有房间吗?我今晚在这里过一夜。”说着的同时,还给上官绝一个白眼,告诉他,没他她也行的!   “那你住我妈那间房吧,就在二楼靠右边那间。”简兰点点头,走上了二楼。   “要回去?”叶益清走到厨房,拿了两个高脚杯出来。   看到叶益清手上的高脚杯,上官绝摇摇头,眼里带着希冀,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杯子:“嘿,朋友心情不好,自然要多陪陪。”   叶益清听罢,看到他的神情,嘴角不由抽动一下,挂着微笑,将杯子放在茶几上,他走到餐厅,从壁上的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用开瓶器将木塞子打开,拿着红酒走回客厅。   浅淡宝石红色的液体缓缓倒入高脚杯中,晶莹的色泽晃动着,香醇的酒香散发开来。   上官绝捏着高脚杯,轻轻一摇,看着液体在杯体上掠过,耀眼的颜色划出一个弧度。闭着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睁开眼,带着诧异的目光看着叶益清:“益,这……”上等的红酒,就这么喝了?不觉得可惜吗?还是,何可欣的死,对他真的那么大?   叶益清勾起嘴角,对他举杯:“喝吧。”就着杯沿抿了一口,淡淡的酒香瞬间在唇齿边蔓延开来。   何可欣死了,这回是真的死了。回想五年前自己的疯狂,今晚,不过只是一个淡淡的缅怀了。   真的很希望,从此,在他的心里不会再存在何可欣这个人,过往的一切,最好也在他的脑海里烟消云散。   如此想着,他的脑海里隐隐的浮现着另一个人影,一个苍白脸色的娇柔人儿,正躺在病□□受着折磨的人儿。   这,才是他深深爱着的女人。   也是专属于他的女人。   为着自己的醒悟,他又喝下一口红酒。   “嘿——嘿——益,你喝慢点。”上官绝在一边看着他猛灌,眼中露出心疼的神色。不过,他心疼的不是叶益清,而是他一直不停的往杯子里倒的红酒。“唉,这么好的酒,让你这么喝酒太糟蹋了。”   夜晚,两个男人就这么坐在沙发上喝着红酒度过了……   清晨,简兰从二楼下来,看到两个男人就这么在沙发上睡着了。她便回到房间,从衣橱里拿了两块毛毯,走下楼。   经过上官绝的身边,看到他的睡颜,她还是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谁叫他老是叫她“小妞”的?冷死他算了。   但是看到上官绝缩在沙发上,又有些不忍心,便将手中的一块毛毯替他盖上。发现他的睫毛动了动,她缩回了手,有些紧张他会立刻醒来,睡知道他仅仅是微微的翻动了身子。   然后走到叶益清的身边,为他轻轻的搭上毛毯,轻微的碰触还是让浅眠的他惊醒了。   叶益清睁开眼,看到简兰正为自己盖毯子,忙坐起身来,带着温和的微笑:“谢谢。”   “嘿,小妞,谢谢啊。”   上官绝因为叶益清的声音,也醒了过来,看到自己身上的毯子,就知道是简兰给他披上的。不错,有进步,他还以为她看到他睡着了,会用菜刀将他宰了呢。 ☆、大结局:爱的体罚   简兰的神情有些羞涩。不知所措的站在叶益清的面前,只懂得挂着微笑。   上官绝忽的醒悟,眼光复杂的看着简兰。难道……   又看向叶益清,一脸的漠然。   他不由自主的摇摇头,不会吧,应该不会。   叶益清拍拍上官绝的手臂:“喂,起来了,洗漱一下,吃早餐。”佣人们已经开始在大宅子里干活了。   叶益清独自走上三楼,洗漱好外加洗了个澡,才走下楼来。   才下楼,就听到那两个冤家在斗嘴。   “好了好了,别斗了。一大早的,你们不累吗?”   叶益清坐到餐桌上,拿起早点吃了起来。小如为他倒了一杯香浓的咖啡放在面前。   “益,你来的正好,你评评理。这小妞,学些什么不好,偏偏去学人家赛车,我就说她几句,她还跟我急了。”上官绝有些面红耳赤。   “哦?”叶益清挑眉看着他,“她喜欢做什么,是她的自由。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最近这两人,似乎越来越爱吵闹了。   “听到了吧?头儿说的一定有道理。”简兰喝着牛奶,冷冷的瞅着上官绝。   “你们——哼。”闷不吭声的,上官绝低头狠狠的吃着早餐。真不明白,为什么在他们俩的面前,他就是狠不起来呢?   客厅的电话尖锐的声音响起。   叶益清喝了一口咖啡,皱皱眉头。这咖啡,味道这么怪?   小如在客厅接起电话,说了几句,走到餐厅,对叶益清道:“少爷,叶为山本先生打电话找您。”   山本?叶益清一听,眸光一闪,不会是香远出了什么问题吧?   忙站起身,直奔客厅,拿起电话:“喂,山本先生,什么事?”   “你的电话怎么是在关机?我找了好多关系,才问到你家里的电话。”山本野急急忙忙的说。   “手机关机?”叶益清蹙起浓眉,继而说:“可能是没电了。怎么了?”   “你尽快到医院来,我朋友一会儿就到医院了,你不来听听吗?”山本野一早就到医院了,却发现叶益清竟然还没来。   “好的,我一会儿就到。”说完,挂上电话,走回餐厅,拿起三明治又吃了两口。   对着餐桌上默不吭声的俩人道:“我现在要去医院,你们自便吧。”   拿起咖啡想喝,但是想想刚才的怪味道,他又放下了,走到厨房用杯子接了一杯温开水,喝了两口,走出厨房。   简兰站起来,跟在他的身后:“头儿,我跟您出去,您在半路把我放下就好了——”她才不想跟那个讨厌鬼一起出去呢。   叶益清拿着外套套上身,对简兰点点头。   听到他们俩人都要走,上官绝也坐不住了,匆忙的又吃了两口意大利面,站起身:“等等,我也走!”该回去开会了,不然家里有得闹了。   医院。   叶益清跟山本野正站在病房里,就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山本野了然的说了一句:“应该是我朋友到了。”   俩人看向门口,一个身穿白色休闲衫的男子走了进来。   “正恩——”山本野叫了一声,他就知道,正恩一定不会不出现的。 ☆、大结局:爱的体罚   赵正恩僵硬的点点头。   叶益清走上前,看着这个俊逸的男人,伸出手:“赵先生你好,我叫叶益清,很感谢你能够来帮忙。”   脸上挂着感激的神情。不过,叶益清有点怀疑,这个男人,真是那么厉害吗?看他年纪轻轻的,想不到竟然已经是一个世界知名的脑科权威了。   赵正恩良久才伸出手与叶益清交握,然后放开手,走到病床边。   只一眼,他就认出了这个女孩就是几天前在婚礼上见到的女孩。   他随意的检查了一会儿,没有用任何仪器,只凭手翻开她的眼皮,然后捏了捏她的脉象。   门外陆续的走进来几位医生,脸上都带着崇敬,看着赵正恩检查沈香远的病情。   赵正恩听到响声,放开了捏着沈香远手腕的手,回过头,看向那一群医生:“病人的ct片呢?”   医生忙拿出手中的片子,递给他:“在这里——”   然后站在他的身边,详细的说着这两天沈香远的情况。   赵正恩凝视着片子,详细的看着上面的阴影。然后又看看病人,忽然眸光一闪,视线停留在她隆起的小腹上,回头看着医生。道:“病人是孕妇?!”   医生回答:“是的,病人现在大概处于妊娠期十八周。”   赵正恩皱起眉头,又仔细的看了看,然后将片子还给医生,脸上的神情有些冷然,淡淡的开口道:“这个手术,我不能做——”   赵正恩皱起眉头,又仔细的看了看,然后将片子还给医生,脸上的神情有些冷然,淡淡的开口道:“这个手术,我不能做——”   病房里,忽然变得非常的安静。   各人仿佛能够听到彼此的呼吸声。没有人会想到,赵正恩竟然会在手术前忽然说,他不做了。   叶益清有些怔愣,几秒后,他冲到赵正恩的面前,神情有些阴霾,嘴里缓缓吐出:“赵先生,为什么你不做这个手术?”   赵正恩只是皱着眉头,没有说一句话,看着沈香远沉睡的面孔,脸色显得苍白无神。   叶益清看到他话也不说,本想使用蛮力,转念一想,他现在是救香远的关键人物,无论如何,他都要忍耐。   于是,他向山本野使使颜色,示意他去说服赵正恩。   山本野走到赵正恩的身边,他也想不到正恩会在关键时刻反悔。“正恩,你来了,不就是答应了帮这个忙的吗——”   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赵正恩转过身来,深深的看着自己,嘴里很专业的说着:“你们没有看到,她是个孕妇,不能做手术吗?”   “为什么?”   叶益清还不是太明白赵正恩的意思。   “她有孕在身,根本就不能进行全麻,如果不打麻药,怎么做这个手术?!”赵正恩一字一句的说着。   ..不信任的眼神看着病房内的一群医生,难道他们连这个都不知道?!   叶益清听罢,转过身盯着说服他做手术的医生。   该死的,他们怎么没一个说过这个问题?!难道又是一群庸医?   只见医生虽然有些慌张,但也算镇静的说道:“如果病人不进行这个手术,病人会有越来越长的睡眠时间,这样对胎儿和母体都不好。 ☆、大结局:爱的体罚   不如,这个孩子就……”   医生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他说到这里,大概在场的人都明白他的意思了。   他相信,在这种情况下,天平永远是倾向于大人的一方的,毕竟,孩子以后还有机会再要的。   “你是说,不要这个孩子?”叶益清只觉得当头一棒,眼前一黑的感觉。   如果,如果孩子没了,那香远她……   她能不能承受得住?   不行,单是想象她知道真相的情景,就已经足够他心疼的了。   “赵先生,真的没有办法了吗?”现在,也许只有赵正恩会有什么挽救的方法了。   叶益清就只差没给他跪下了。他脸上的真诚和恳求,令山本野自愧不如。他,是真的深深的爱着沈香远的。   香远有他,应该是幸福的吧。现在,只希望他们的幸福可以延续下去!   “正恩,你想想办法。香远肯定没法接受孩子不在的现实。”他也加入了恳求的队伍。   赵正恩沉思着,将脑子中的方案思考片刻后,最终他还是摇摇头:“对不起,我无能为力。”   要他不顾孩子可能会因为麻药而畸形的危险去救母亲,他做不到;但是要他将她的孩子打掉,再为母体做手术,他就更做不到了。   既然两边都无法进行,多说也无益。   “正恩,你无论如何都要帮这个忙,算我求求你了。”山本野皱着眉头,眼中带着浓浓的恳求。   “凛,你知道我不打没有把握的仗的——”   “但是你从来没有输过,不是吗?”   山本野快速的接上。   正恩,在大学里凭借着过人的天分,早早的就修满了学分,才22岁的年龄就攻下了博士学位,用高超的技术做了不下三十场被医学界称为疑难杂症的手术,获得了医学圣手的赞誉。   “我——”   “你再想想办法吧!”   看得出赵正恩的犹豫,叶益清也跟着求他:“赵先生,求你了,这可是两条人命啊——”   “……”赵正恩又看了沈香远一眼,却看到她睁开的眸子,她晶亮的眸子里,布满了雾气。   “我……不能没有这个孩子……”沈香远轻轻的说。声音里透着一股悲痛。   是的,她不能没有这个孩子。孩子在她腹中快四个月了,是她心头的一块肉啊。   昨夜,半夜醒来,她能感觉到小腹中有什么若有若无的动着,似乎就像是一只蝴蝶在腹中不时的拍打着翅膀——   那时候,她就知道,她第一次感觉到孩子的胎动了,她的孩子,有生命了!   她几乎能够感觉得到孩子在跟她对话,在叫她“妈咪”……   如果,如果要她把孩子打掉,她觉得不如要了她的命算了!   “我不能的,我不能没有这个孩子的……”沈香远的泪水一颗颗的滑落。让在场的人都看得心酸不已。   “香远——”   叶益清走到她的床边,抓着她的手:“不会的,我们的孩子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沈香远的双眼模糊了,她看不清叶益清的脸,更看不到他脸上挂着的怜惜。她的心,只停留在孩子上了。   “医生,可不可以尽量这样保着我的孩子?我没有关系的!” ☆、大结局:爱的体罚   她其实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丈夫,没有了妹妹,也没有了母亲。   孩子留下,她知道,叶益清一定会好好的照顾他的,更何况,还有叶母,叶母那么喜欢孩子,一定会善待她的孙儿的。   “香远,你别胡说!”叶益清听到沈香远的话,心头一惊,害怕她竟然出现这样的想法。   而且,他有种她就要离开他的感觉!   不,他不要这种感觉!太可怕太痛苦了!这种感觉,甚至比五年前何可欣离开时更甚!   “我没有胡说,你听我说,我知道你很爱这个孩子,你的妈妈也很爱这个孩子,我相信,你们一定能够好好的照顾好他的……”沈香远眨着泪眼,坚强的说着。   如果,她和孩子之间,只能保一个的话,她选择保孩子!   “正恩,你忍心这样折磨他们吗?”山本野抓着赵正恩的肩膀,用力的摇晃着。   “好了,不要吵了,让我想想!”赵正恩皱着眉头,看了沈香远一眼,却又再次被她脸上的神情所震撼,这是一个多么伟大的母亲。   母爱,也许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令人感动的一份感情吧。   “我想想——”赵正恩沉默着,手指用力的捏着自己的鼻梁骨,每次有什么难题,他都会做这个动作。   良久,他才睁开眼,眼中闪着不一样的光辉。   众人看到他的眼神,心里充满了期待!   一个医生走上前来,拿出一个记录本,拿着笔问道:“博士,请问您要什么时候开始手术?”   他好安排时间,也安排几个人员观摩圣手赵正恩的操刀手法,最好,再准备几台摄像机,如果条件允许的话!   “嗯?”赵正恩侧过头看着他,嘴里淡淡的说:“我不是说了,不动手术吗?”   什么?   一句话,又将众人打入地狱之中。..   “赵先生——”叶益清只觉得绝望了。   “我说了不动手术就不动手术,但是我会用别的办法为她治疗。时间会比较长,你也比较辛苦,你可以吗?”   最后那句话是对着沈香远说的。说着,还对她眨眨眼睛,希望她可以放轻松。   沈香远不敢置信的眨眨眼睛,然后又看看坐在床边的叶益清,直到看到他呆愣的神情,她才知道,自己没有听错。   她,她没事了?孩子,孩子呢?“孩子呢?”担忧的轻声问出她担心的问题。如果还是无法保住这个孩子,那么,她还是宁愿放弃自己了。   “既然不动手术,你的孩子自然就没问题了。但是,还是要靠你的努力。”赵正恩柔柔的回答她,声音似清风般拂过。   “真、真的吗?”还是有些不可思议。刚刚还说着没有办法了——   赵正恩点点头:“真的。”   对她露出第一个微笑后,他转过身,跟几个医生交谈了起来。   沈香远还在傻傻的看着赵正恩的背影,依然觉得不可思议。   叶益清吃醋般的挡住了她的视线,眼神炙热的看着她:“你的眼里,只能看.”   他了说什么?沈香远有些懵了。 ☆、大结局:爱的体罚   今天真是奇特而又惊险的一天。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在床边说着什么,想睁开眼,眼皮却重的怎么也撑不开,但是思绪还是很清晰的。   一直闭着眼睛听他们说话,直到听他们说要打掉孩子,她才勉强睁开眼,告诉他们,她的决定!   在以为自己已经没救的时候,忽然又说有办法救她了,那种心情,根本就无法用言语来说清楚。她,终于可以陪着她的孩子了,她一定会好好的抚养她的孩子长大的!   在她想着怎么跟自己的孩子过下半生的时候,这个男人,竟然在她的耳边说,除了他,她的眼里不能再有别人。   为什么?他不是有何可欣了吗?既然有了何可欣,为什么还来招惹她?但是——   “我的眼里,只有我的孩子。”沈香远轻柔的声音带着坚强。   从今天开始,她算是重生了!   获得了新的生命以后,她不再是以前的沈香远了,她要为自己,为孩子好好的活!   也许她从前很逆来顺受,但是,从此刻开始,她并不需要这样!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将来的,她会慢慢去体会,属于她的人生,还有,将会属于她一个人的孩子……   叶益清看着面前的沈香远,惊叹她的改变。但也因为她的改变而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   他怕,自己将会真的失去这个女人。   此刻,在她的眼里,他找不到一丝一毫对他的爱恋,曾经有过的悸动,似乎也已经不复存在了。难道,一个人可以这么快忘记自己所爱的人吗?   “香远——我、我……”   叶益清“我”了半天,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柔弱的她,令他有自我强势的感觉,很容易就露出了霸道的本性。   而坚强的她,让他瞬间觉得,自己在她的眼里,似乎什么也不是。   “山本先生——”沈香远推开叶益清,看着站在一边的山本野。   “香远,怎么了?需要什么?我给你拿去。”   山本野忙回答她。从她的眼神,他也发现了沈香远的改变,似乎就在那么一瞬间,她将所有的包袱都卸了下来,整个儿的轻松了。   “谢谢,我想喝水——”沈香远微笑着说。   “我去——”叶益清忙站起身,拿起杯子,走到一边,给沈香远倒了一杯开水。转回头,却看到山本野已经坐在了他原来坐的位置。   拿着水走过去,山本野回给他一个无奈的笑容,他就知道,是沈香远的要求。   接过叶益清递来的水,沈香远在山本野的帮助下,半躺在□□,慢慢的喝着温水。   嘴里一直不停的跟山本野说着话,叶益清站在一边,可以说是侧着耳朵,仔细的听着他们的对话,深怕漏掉了一句两句的。   才说了一会儿,沈香远就开始打呵欠了。将手中的杯子递回给叶益清,沈香远带着困乏的声音弱弱的说:“我……我又觉得好困了……”正要闭上双眼,赵正恩几个快步走了过来。   手里接过一个医生给的小手电,对着沈香远的眼睛扫视,又捏着她的手腕,探着她的脉动。探完,沈香远已经接近昏睡了,他忙摇了摇她的肩膀:“醒醒——醒醒——” ☆、大结局:爱的体罚   沈香远困难的睁开眼睛,带着迷离看着赵正恩,嘴里一张一合,众人都听不到她说着什么,赵正恩只好俯身下去,靠近她的嘴边——   听到她说的话,赵正恩整个人一震。随即,他说了一句:“你放心吧,孩子一定还在的!你,也会没事!”   沈香远眨眨眼睛,嘴角勾起了微笑,用嘴型说了一句:谢谢。   “听我的,尽量保持清醒。我知道你有时候会处于半睡眠状态,这个时候,就不要让自己的意识游离,也就是说你要集中精神,仔细的听着周围的声音和响动,尽量不要睡眠,明白了吗?”   赵正恩尽量的减少字句,而又要说得清楚。   沈香远半眯着眼睛,轻轻的点头。   “好,你现在闭上眼睛,试一下。我说话,但是你别睡着。好吗?”赵正恩拿着小开——   沈香远闭上眼睛,又点点头。   “很好——现在听我说的。你的治疗会很辛苦,因为我会在你的脑后施针,尽量将你的淤血散去,可是,你必须保持高度的精神集中,不要在睡眠状态下。”   赵正恩边说,边用手电在她的双目扫过,然后问她:“能听到我说话吗?”语气中带着微微的紧张。   这个方法,他也是第一次使用,但是还不知道疗效是否能让他满意。   沈香远依然是轻轻的点头。   赵正恩见状,呼出了一口气。.   .很好,他的判断没有错。ok,既然是这样,那应该就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了。   又伸手探探沈香远的脉象,他在心里默数着。   殊不知,他这一番特别的治疗方法,已经令得病房里的一干人惊叹不已。   特别是那些年纪大的医生,更是不住的观察着这奇特的方法。   唉,还是年轻人的脑袋好使啊!他们在心里感叹道。   探完脉象,赵正恩收回手,在沈香远的耳边说话:“现在开始,你可以闭着眼睛休息,但是,你要一直注意着周围。   我会让他们一直跟你说话,你要用点头或者摇头来回答他们的问题。一天的睡眠时间,必须控制在八个小时以内。明白吗?”沈香远点点头。   “我知道一开始会很痛苦,但是为你的孩子,你必须坚持。”   赵正恩深深明白,一个孩子对于这个女人来说是多么的重要,比她的生命都重要了,还有什么难得倒她的呢?   沈香远又是点头。   赵正恩欣慰的笑了笑。直起身,转过去面对两个神情紧张的男人。对着他们说:“你们也听到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让她保持清醒。..不需要她睁开眼睛,因为她会觉得很疲累。”   两个男人相互看了一眼,点点头。   叶益清道:“那还需要注意些什么吗?只是这样,就能够让她后脑里的淤血散了吗?”不可能吧?   “当然不了。我会用针灸的方法,为她治疗。”虽然针灸他才开始学习,但是,他会尽力的。不过,他不准备说出这个事实。   还是那句话,他不打没把握的仗。 ☆、大结局:爱的体罚   “叶先生,相信正恩,正恩的医术无人能及的。”山本野不忘为好友做做广告。   “好的,谢谢你赵先生!”叶益清真心的道谢……   因为公司不能不开的会议,叶益清赶回了公司,而山本野也为了集团进驻的事情,在外公干。   江母坐在沈香远的床边,久久说不出一句话。   这两天在这里,香远几乎都是在睡眠状态,所以,香远应该并不知道她在这里出现过。   但是,想到叶益清的交代,她又不能不开口说话。于是——   “香远——你能听得到我说话吗?”江母幽幽的开口问。深怕沈香远会不理她。如果因为这样而耽误了治疗,那么她的罪过就太大了。   江母双目一眨不眨的看着沈香远的脸庞,深怕错过一个动作。   但是,沈香远一直没有动。   “香远,我不知道你能听到,也许你真的睡着了。”   顿了顿,她有继续说:“我知道,我这个母亲做得很失败,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是真心的希望,你以后过得比我好——”声音中,透着哽咽。   良久,沈香远才轻轻的点点头。   江母见状,激动万分。   “香远,你、你答应我了——呜呜——”   忍不住的,江母哭泣了起来。她一直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深深的伤害了香远的心。特别是在儿子面前,她叫香远“沈小姐、叶太太”的,恐怕是将香远的心扎破了吧……   “这么多年来,妈妈真的很想你——”江母擦着泪水,不停的说着。   “是妈妈的错,不应该将你丢弃,但是妈妈没有办法带着你走。   你现在也知道了,江铭是你的哥哥,同母异父的哥哥——他的父亲,是我的第一任丈夫……”断断续续的,江母开始讲起了她的过去,那一段辛酸的过去。   “妈妈跟江铭的父亲,感情一直很好,直到有一次我们吵架,我负气离家出走,那个深夜,被人……”   江母捂着嘴巴陷入了沉思,沉默了很久,才放开手,说道:“被人强暴,我就觉得自己是个不干净的人……彻底的离开了江铭的父亲……”   捋了捋垂下的头发,江母继续说道:“两个月后,我才知道怀了你……但是我没有想过不要你,真的。   我一个人努力的去挣钱,将你生了下来,而且独自抚养你,直到你十一岁,我遇上你的父亲,他是一个很老实的人,对我也很好。我想着,你不能没有父亲,就嫁给了他——”   沈香远缓缓的睁开双眼,眼里映着母亲苍老的容颜。她似乎更苍老了,才多久没有见到她?为何,她的头发变得更花白了?   “妈妈——”沈香远哑着嗓子,轻声的叫喊……   江母听到沈香远的叫喊声,整个人一震,视线缓缓的对上沈香远的眸子。t   “香远?你……你刚才叫我什么?”蓝不敢相信,她甚至觉得刚才的天籁是她的幻觉。   “妈妈——”沈香远微笑着,轻轻的叫了一声。眼中带着闪闪的泪光。   她没想到,自己竟然是这样的身世。   “香远,你想喝水吗?或者吃点什么东西吗?” ☆、大结局:爱的体罚   江母忽然想起,沈香远一直很少吃东西,忙站起身,用手背擦擦脸颊上的泪痕,有些焦急的张罗着。   沈香远没有阻止母亲,因为她知道,这个时候,让母亲做这些,母亲会觉得更自在一些。   心里暖洋洋的看着母亲为她盛来一碗皮蛋瘦肉粥,沈香远挣扎着,想要自己做起来——   “等等,我来我来——”江母将碗放在柜子上,忙为沈香远摇起床,让她半坐起来。   “妈妈,好了,可以了,我觉得很舒服——”沈香远柔柔的叫唤母亲。   “啊?好好,”江母停下手中的动作,站起身,走到沈香远的床边,为她拿着粥,“那个——”她如果亲自喂女儿吃,不知道女儿愿不愿意?   “妈妈,您喂我吃吧,我觉得没什么力气。..”沈香远仿佛看得到江母的犹豫。   “好……好……”江母手指捏着小勺子,颤抖着,将粥送进沈香远的嘴里。   缓缓的嚼着,然后咽下。沈香远露出笑容:“很好吃——很久,很久没有吃妈妈做的了——”眼中,闪现着晶莹的泪花,但却没有滑落。   “对不起,香远——”江母眼眶红了,在眼泪即将滑落的时候,沈香远忙说:“妈妈,我还要吃——”   “好——”   ……   一碗粥很快就见底了。沈香远摇着头说不想再吃,所以江母就将东西收拾了起来。   为沈香远拉好了被子,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   一时间,母女俩竟然找不到话题聊天。   沈香远看到母亲有些不自在的神色,清咳了两声,她缓缓的说:“妈妈,您刚才还没说完呢,继续说吧——”   她也很想知道,后来为什么母亲会离开父亲的?   江母没有料到沈香远会想要继续听这个,但是,她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将这个事情告诉香远了,自然也就不想再隐瞒什么了。   “我嫁给你父亲以后,心里一直想着就这么跟他一辈子的。但是,却让我遇到了江铭的父亲。   原来,我离开江铭的父亲那么多年,他一直都没有再娶别人,还一心一意的等着我,而我,也发现自己还依然挂念着他——”   江母顿住了,却不敢看向沈香远,深怕自己的话又让她想起自己离开的那天。   “妈妈,您继续说吧——”沈香远明白母亲的担心是什么。   江母这才看了看沈香远,从沈香远的眼中她看到了鼓励。   于是,她深呼吸一口,继续说着:“所以在那一天,他在雨中等着我出现。我就被他深深的感动了,然后,跟着他走了——”   “跟他走了以后,我日夜都在思念你,但是我不能让他知道,我在外面还生下了你……我很怕,他会因此而嫌弃我,因为在他的心里,我是很洁净的一个女人——”   “所以江铭也不知道有我这个妹妹,是吧?”   沈香远轻声的问。她其实能够体会到母亲那种担心和害怕的心理,也能够理解。   试问,哪位丈夫可以接受自己的妻子在外被人强暴,而且还生下孩子的呢?   “你还在怪我吗?香远,妈妈也是没有办法的——” ☆、大结局:爱的体罚   “那,江铭的父亲呢?我怎么从来没听你们提起过?”   沈香远问。她很好奇,为什么江铭住院的时候,只有母亲去看他?   “江铭的父亲前几年就过世了,我一个女人,带着江铭,因为没有什么做生意的才能,他爸爸留下来的公司,垮掉了……   后来我想再去接你回来,但是这个时候又开始担心江铭没办法接受你……”   “嗯,我明白的,妈妈,我不怪你,我反而很感谢你,把我生下来——”   母亲,一个坚强的女人,被人强暴了,却依然将孩子生下来,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啊!   沈香远的手,轻轻的抚上小腹。   生命,其实是多么奇妙的东西!直到她怀了孩子,她才能真正的感受到,母亲与孩子之间的那种亲密,那是无论怎么也割舍不掉的。   也许也是因为这样,她对母亲再怎么的恼怒,却始终还是将母亲放在心底深处。   “香远——”江母感动的抓着沈香远的手,她终于,得到女儿的原谅了。   叩叩——   病房门外有人在敲门。   江母擦擦眼角的泪珠,站起身,对着沈香远说道:“我去看看是谁,我们一会儿再说——”   沈香远点点头,看着母亲瘦弱的背影。妈妈,真的瘦了很多,而且,也苍老很多。   江母打开房门,看到自己的儿子站在外面。惊讶的问:“江铭?怎么来了?”   “妈,我来接您回家休息呀。”   江铭提醒着母亲,时间差不多了。忽然发现母亲的眼眶红红的一片,在她的脸颊上还有残留的泪痕。“妈妈,您的眼睛怎么了?怎么通红的?”   难道是沈香远的病出了意外了?江铭的心咯噔一跳。有些紧张的看着母亲,等待母亲说话。   “没什么,刚才有沙子进眼睛。”江母用手揉着眼睛,解释说。   “江铭来了?”沈香远躺坐在□□,其实一眼就看到了门外的江铭。但是母亲似乎不想让他进来,于是,她才开口叫唤的。   虽然想到母亲在人前依然不承认她们的母女关系让她有些难受,但是听到母亲的过去,她也能够体谅了母亲的心情了。   江铭听到沈香远的叫声,才放下担忧的心来,轻轻的推开门前的母亲,他走进去。   “沈小姐,你觉得身体好点了吗?”江铭看到躺坐在病□□的沈香远,那么羸弱,那么娇小,就觉得心里一阵刺痛。   “好多了,谢谢你。”   沈香远柔柔的笑道。然后看向江母,说道:“江妈妈,谢谢您这两天照顾我了,今天时间也不早了,您跟江铭回去休息吧。”沈香远催促着。   虽然,她也很想母亲能够留下来陪着她,但是,母亲毕竟不是她一个人的。   “香远——”江母因为女儿的那一声“江妈妈”而觉得痛心。在女儿的面前,她竟然不敢承认自己。真是令她觉得羞愧啊!   她这个母亲做得实在是太失职了。   “江铭,妈妈要告诉你一件事情——”   她决定,要把真相告诉儿子!希望,能够得到儿子的体谅! ☆、大结局:爱的体罚   “江妈妈!”   沈香远看到母亲的神情,就知道母亲想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   不,不行!怎么能让母亲为了她,将自己痛苦的伤疤再一次撕开?   而且,既然母亲将这件事情隐瞒了十九年,那么,就再继续隐瞒下去吧!   她现在已经觉得不在乎了。..   “香远,你就让我说吧,否则我良心上实在是不安啊。”江母有些激动的说着,脸上是江铭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悲痛。   “妈,您怎么了?您要说什么?”   他隐隐觉得,似乎母亲说的事情跟沈香远有关,跟他,也有关……   “儿子,其实香远是你的妹妹——同母异父的亲妹妹——”江母一口气说完后,双眼带着泪光,看着儿子惊愣的眼神。   妹妹?他没听错吧?   江铭看着躺在□□的沈香远。她是他的妹妹吗?   “妈,您骗我的吧?您不想我再喜欢沈小姐,才这么说的吧?”江铭有些无法接受,但是忽而又想,这可能是母亲的一个计策而已吧。   “不是,她真的是你的妹妹!”江母睁着哀伤的眸子,看着一脸怀疑的儿子:“她是我离开你们父子十几年的时间里,生的女儿——”   江铭听罢,双目透着冷冽:“妈,这事你可不能乱说..”   父亲已经不在了,如果父亲还在世的话,一定会很伤心难过的。   “江铭……不,哥哥,我真的是你的妹妹……”沈香远在一边轻轻的说。   “不!你们胡说的!你怎么可能是我妹妹?还有,妈,您怎么可能背着我爸爸在外面生了一个女儿?”   这,叫他怎么接受?他喜欢的女孩子,竟然是他的妹妹?!   “江铭,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但是,妈妈……妈妈也是有苦衷的啊……”   江母声嘶力竭的说着。   看到母亲的神情,江铭开始相信母亲的话,不是玩笑。但是,怎么会这样?!   面无表情的,江铭认真的问母亲:“妈,我再问您一次,您说的,都是真的吗?”   江母点头。   得到母亲的肯定回答,江铭整个人有些傻愣,深深的凝视了母亲一眼,走出病房。   “江铭——”江母在他的身后叫喊。   江铭也只是身形稍微的顿了顿,没有停下脚步,直直往外走。在门口遇上了叶益清。   “江铭?”   叶益清惊讶的看着江铭阴沉的神色,不解他为什么会这样。   “叶先生,我还有事,先走了——”   江铭简单的打了声招呼,直接走出门外。   “益清,我、我也先走了,香远就拜托你了——”   江母也想追出去,但是忽而想起女儿还躺在□□,于是回过头——女儿会不会又再一次的怪罪她?   “妈,您去吧,我没有关系的,记得把哥哥带回来——”沈香远微笑着跟母亲说。   江母激动的点点头,“我一定会带他回来的!”   说完,走出门去,追赶已经不见踪影的儿子。   叶益清则讶异的看着这一幕。难道他不在的时候,错过了什么了?   看向沈香远,似乎放下了什么。   等等,他好像刚才听到她叫江母“妈妈”?   她们已经尽释前嫌了? ☆、大结局:爱的体罚   “你们——”正要问她们发生了什么事情,谁知沈香远竟然躺下身,盖好了被子,淡淡的对他说:“麻烦你,帮我把床摇下来吧,我很困了——”   说完,闭着眼睛,等待面前的男人为她服务。   叶益清摸摸鼻子,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她,长长的羽睫有些轻微的颤抖。   困了?   嘴角勾起一抹魅惑的笑容。虽然经过这次,沈香远整个人的脾性都有了很大的改变,但是,他能够感觉得到,她对他,应该还有微微的心动的。   总之,这一次,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她离开的!他要重新赢回她的心!   沈香远闭着眼睛,等了很久,都没有听到他移动的声音,而她半躺的身子,也依然一动未动的。   但是,她可以感觉得到他投射在她身上的那道炙热的眼光。那份热力,令她有些坐立不安的感觉。   很不喜欢,被他压制、受他影响的感觉。   忽的,她听到了他移动的脚步,在她以为他正要为她摇下病床的时候,竟然感觉到他灼热的气息喷吐在她的脸颊边上,令得她的耳边一阵火热。   轻轻湿湿的吻落在她的脸颊上,柔柔的,就似一只蝴蝶在上面轻轻的飞过,忽而将翅膀拍打一下……   沈香远的眼皮沉得怎么用力都挣不开。她很想睁开眼,狠狠的瞪着面前的男人,让他赶紧给她将床放下。   但是,她怎么会料到这个男人,竟然不经她的同意,就吻上了她的脸颊?!   但是,那个轻柔的吻,唤起了她对他的爱意,那份被她深深掩藏起来了的爱意。   但是,她绝对不会再容许自己堕入他编织的柔情之中,她无法忘记,他每一次柔情的背后,总会藏着一把尖锐的匕首,趁着她不注意,深深的、狠狠的往她的胸口上扎下去。   这么多次了,难道,她还学不乖吗?   努力的、用力的的用自己的意念睁开眸子。眼里带着疏离,冷冷的看着面前的他。   似乎他更沉醉在这个亲吻里。   冷笑一声,看到他抬起头,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的眸子。沈香远在心底为自己打气:不需要再怕他了!   没什么好怕的,现在,她还欠他什么吗?应该没有了吧?!   沈香远依旧用着冰冷的神情看着他,直到看到他的眸子燃烧起一股熟悉的火焰时,就见他倏地垂下头,炙热的唇瓣就侵袭上她的红唇——   火热,在她的唇间蔓延。   她咬紧了牙关,双手抵在胸前,用力的推据着他,但是,她忘记了,她的力量根本就不足以抵挡一个男人的臂力。   灵光一闪,她的手往他的耳朵袭去,双手揪着他的两只耳朵,用力往外拉,果然令他吃痛的放开了她的唇,皱着眉头,往后退去。   沈香远终于明白,为什么女人喜欢扯男人的耳朵了,这也是男人很脆弱的地方呀!   叶益清睁开眸子,避开了她的手,双手立马捂上了自己的双耳,带着责怪低吼:“你干什么?很疼的!”语气中带着隐隐的撒娇意味儿。 ☆、大结局:爱的体罚   沈香远眨眨眼,她没听错吧?还是她病得太重,出现了幻听?   他竟然说“很疼的”?   “如果不疼,我扯你耳朵干什么?”   沈香远的声音本来就是柔柔的,所以即使她很冰冷的说话,始终说不出那股威严来,反而带着小女人的娇媚。   “那你也不用下这么重的手吧?谋杀亲夫啊?”叶益清依然揉着耳朵,哎,这丫头,下手竟然这么重。   “谋杀亲夫?”沈香远跟着他的话念了一句,然后神情变得冷凝。   这时,竟然有了那么点儿意思,让人看了觉得高贵而不可侵犯。   “叶先生难道忘记了,我们已经离婚了吗?难道,还要我再重复一遍?或者,你要看看离婚协议书?”沈香远冷冷的吐出这几句话。   既然离婚,她就不打算再给自己后悔的路走了。女人,就应该对自己好一点!   看着叶益清假装可怜的表情,沈香远继续说着:“还有,请你不要不经过我的同意就亲吻我——”   说完以后,又觉得有些不妥,但是一时竟然想不出是哪里不对劲。   “哦?那只要经过你的同意,我就可以吻你了吗?”叶益清抓住了沈香远话中的漏洞,顺势说出一句。   “不行!都不可以!别忘记了,我们已经离婚了。”沈香远瞪了他一眼,狠狠的说。她怎么从来不知道,他可以这么无赖的?   “亲爱的,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前几天,也就是我们离婚了以后,我们还有过一个充满了激情的夜晚哦……”叶益清用着诱惑的声音说着,脸上还带着迷死人的笑容。   在他的电眼下,沈香远有些支撑不住了。并且也是在他的提醒下,她也记起了那个荒戴的夜晚……红霞,瞬间布满了她的脸颊……   但是,同时的,她也想起了他那晚最后的那一句“可欣”——   脸色,又变得惨白。   该死的!她怎么跟着他的想法走了?还有,为什么连他的口头禅都学会了?   难道,她注定无法逃开他吗?   不可能的!   抬眸,眼神中带着坚不可摧的寒冰,看着叶益清:“那个夜晚,对于我们来说,是个错误。你,可以当我善心大发,救了你一命。”   看到叶益清想要开口,她忙举起手,止住了他要说出的话,眨了眨眼,又继续说道:“感谢的话,就不需要说了。   如果你是个男人的话,就不要再在这件事上纠缠,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了……”   如果他是男人的话?就不要在这件事情上纠缠?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的小妻子,说话这么狠的?根本不给他一点台阶下。如果他继续纠缠,他就不是男人了吗?   呵呵,有趣,实在是太有趣了。但是,他竟然又觉得很难过。是不是,他真的要失去这一份瑰宝了?   眼神,深深的凝视着沈香远,想要从她的脸上寻找出一丝一毫的不舍得。   但是,没有,真的什么都没有。   叶益清无奈的在心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香远,我们能不能……”谈谈?还没说完,就看到沈香远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 ☆、大结局:爱的体罚   没有做作的,她今天实在是太累了。   “不管是什么能不能,我都不想再说话了。如果你愿意的话,请你帮我把床摇下来,如果不愿意的话,我就这么睡,也没有关系。”沈香远说完,闭上了沉重的眼皮。   闭着眼睛,她却怎么也没法真正入眠。   双耳,依然在仔细的听着他的动静。   很安静,很安静。她甚至能够听到他浅浅的呼吸声。   听到他慢慢的移动到床尾,为她摇下病床,直到铺平。然后,听到他在她的床边坐了下来,床位还凹陷了下去,接着——   是他的手,轻轻的抚上了她的脸颊,为她梳理着披在枕边的秀发……   他的手指很轻柔很轻柔的拂过她的前额,指尖的温度似乎依然停留在她的额际。   沈香远虽然闭着眸子,但是,她却能够感觉到他的怜惜。   怜惜?她怎么会想到这个词语?   在心底对自己苦笑一番,沈香远默默的想着,为什么自己总是很容易受到他的影响?难道,自己就无法独立了吗?   “香远,我不知道你睡没睡着……”叶益清低沉的声音在沈香远的耳边响起,那声音里,竟然带着不易察觉的爱恋。   沈香远的嘴角抽动了下。   叶益清却没有看见,他看着她长长的睫毛,有些微微的颤动,在他以为她就要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她依然紧闭着眸子。   叶益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也许,他需要时间,才能将她心重新打开。   两个人,一个闭着眼睛想事情,一个睁着眼睛想问题……   叶母坐在叶家大宅的客厅里,叉着腰,对着餐桌上的叶益清发着脾气。   红着脸,叶母伸出手指,指着自己的儿子:“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一声不吭的?”   如果不是她回来拿衣服,她都不知道赵妈已经不在了,而何可欣也真的死了,更不知道自己心爱的儿媳妇正躺在医院接受治疗!   儿子,他真是一个好儿子!   叶母真不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是不是太过于孝顺了,深怕她这个母亲承受不住打击吗?   叶益清扒了两口米饭,又喝下一口汤以后,才抬起头道:“妈——我很赶时间啊——你能不能赶紧坐下来吃饭?我好送你回徐伯父那里。   看到母亲这么生金活虎的模样,叶益清知道,现在不需要再为母亲担心了,看她也很好嘛。   叶母瞪大了眼睛,盯着自己的儿子:“你说什么?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还要我回你徐伯父那里去?   我不去了!我要留在家里!我要去医院照顾香远!”她的儿媳妇,凭啥她不能去照顾?!   叶益清看了眼手腕上的钻表,时间差不多了。江母要回去了,他就要去接班了。赶紧扒着饭,几大口的,就把饭吃完了。   “妈——你吃不吃?我反正是要出发了,你看着办吧。实在不行,你就让小李开车送你吧——”   站起身,拿起餐桌上的一杯白水,喝了一大口,叶益清就往门廊走去,在边上的衣架子上拿了自己的长风衣外套,随意的披在身上,就往外走。 ☆、大结局:爱的体罚   “哎哎!儿子,你当我的话是耳边风是不是?我说我要去照顾香远!”叶母快速的跟在儿子的后面。   “妈——明天吧,明天我带你去好不好?我今晚真的太赶了,而且你还没吃饭呢。”叶益清边穿着鞋子边拒绝母亲的同行。   要不是今天的会议开得太晚,他也不至于这么晚才回到家来!   以后,会议时间都还得改在白天才行。如此想着,他已经穿好了鞋子,往门外走了。   “儿子!”叶母在身后又叫了一声。   叶益清无奈的回过头来看着母亲:“妈,又怎么了?”   “你,既然已经知道你爸爸以前是因为你才阻止你跟何可欣在一起的了,难道,你不打算去看看他吗?”叶母问出了一个,她一直很想问的问题。   她真不知道儿子现在是怎么想的。   既然已经知道他的父亲不是他想象中的恶人,为什么,还是不愿意去看看他呢?难道,最终的原因还是因为她吗?   “妈,这个事情,我有分寸的。”   叶益清不忍看母亲焦虑的模样。他知道母亲一旦晓得事情的真相,一定会担心他们的父子关系,所以,他才尽可能的让她晚一点才知道。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今天一下班回来,就已经看到母亲跟几个佣人在客厅里说着话了,他这才恍然想起,他还没来得及交代佣人,将事情隐瞒下来。   “你有分寸就行,好了,你出去吧——我今晚就在家里了,明天你带我去看看香远。”叶母说着,跟儿子摆摆手,走进了大宅子里。   看着母亲瘦弱的身影,叶益清在心里发誓,不能再让母亲为他担心了。   但是他又怎么能够明白,天下的哪个母亲不担心自己的孩子的呢。   开着黑色的跑车,在路上奔驰着。   车里开着某个城市电台。   主持人有些沙哑的嗓音,在夜晚显得那么的独特和性感。   “今天我们就聊聊父母与子女的关系吧……”   才听到这里,叶益清就在操控屏上换了一个台,但是,放出来的不是广告就是一些不男不女的声音,不得已,又转回了原来的电台——   “天下间,没有不是的父母,各位亲爱的听众朋友,如果你发现自己的父母做错了什么事,别怪他们,请相信,他们做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叶益清皱皱眉头。   该死的。才跟妈讨论过父子,电台就在说这些莫名其妙的关系!   心里有些烦躁,他干脆关掉了收音机,敞开顶棚,任由夜风吹拂他的脸,在他的脸上凝结着冰冷的寒气。   隐隐的听到副驾驶座上,手机传出悦耳的铃声。   叶益清侧过头,看到手机一闪一闪的,设置的震动,令它不停的转动着。   皱着眉头,晚上了,还有谁打电话来?   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陌生的号码——   直接挂掉。   才挂掉几秒,手机又唱起歌来——   看向屏幕,还是刚才的电话号码。   这么不识趣的?   接起电话,叶益清用着很不好的口气问道:“谁?” ☆、大结局:爱的体罚   “呵呵……呵呵……”电话里,想起一个毛骨悚然的笑声……   笑声听起来极为的恐怖,甚至令叶益清有些惊惧。   但是他壮起胆子,硬着声音吼了一句:“见鬼的!到底是谁?!”   他竟然听到电话的那头,似乎有什么摔落的声音,夹杂着低咒声。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   “益,你干嘛那么大声的吓我?!”上官绝的声音从电话的那头传来。似乎还带着不满。   该死的!原来是他!   叶益清咬咬牙,冷着声音问道:“到底什么事情?还有刚才你哪儿学来的鬼笑声?”   “什么鬼笑声?”上官绝假装不解的问。“我啥时候鬼笑了?我。”   叶益清皱眉。还不承认?“你刚才接通电话,没笑?”臭小子,跟他玩这招,太嫩了。   “我哪有心情笑啊?才接通你就大吼一声,吓得我电话都摔地上了——”   上官绝心疼的说:“我这电话可是限量版的——”带着哭腔。   随后又发出那个毛骨悚然的笑声。   “靠!还说你没笑!”叶益清忍不住怒吼了一声。   “我是没笑啊!刚才笑的,是我特制的小机器人!”不是他,所以,他也不算骗他吧!   叶益清低咒了几句,稳稳心神,他才注意力放在上官绝打来的电话上:“说吧,有什么事情?”   上官绝这才想起,找益的事情:“对了,差点忘记了。我找你,想请你帮个忙!”   叶益清挑眉,帮忙?他端木大少爷,需要他出马帮忙的吗?   莫不是关于简兰的?   叶益清轻笑一声,将蓝牙挂上耳朵,手机丢在一边。双手稳稳的握着方向盘。   现在的他,可不像往日的了,有一个女人,哦不,正确来说是一个孕妇,需要他的悉心照顾,他就更不能出事了。   “说吧,什么忙?如果我能帮,就一定帮!”   叶益清爽快的答应了。看在他对何可欣的事情那么尽心的份上,他在难都会帮他的!   “简兰,要去参加那个什么鬼赛车的。她一个女孩子,干嘛非要去参加这些!我不想让她去,但是她非要去!   你是她的头儿,你说什么她都听的,要不,你出面说说?”   上官绝有些气愤,自己的话,那小妞竟然一句都不听!好歹,他也帮她做了好几年的老大啊!   如果不是他,她能那么悠哉的在外面学赛车吗?   早被抓回来研究怎么让兄弟们能够吃饱饭而又不去犯罪了!   关键时刻,就把他的话当耳边风!   那就不要怪他出杀手锏了!她听叶益清的话是吧,那他就请益出来,制止这个不懂事的小妞!   “绝,不是我说你,你管简兰那么多做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脾气。   .你说她都不听,我说也是一样的……”   叶益清故意打哈哈。他不是不想帮上官绝这个忙,毕竟,这个也就是开口说一句话的事儿。   但是,简兰那丫头,难得出现了她爱好的东西,绝非要阻止她去,不是让她对他更叛逆更没好感吗?   这个坏人,他可不愿意做! ☆、大结局:爱的体罚   “你说怎么一样?她叫你头儿,但是叫我什么?我就从来没听她好好的叫我一句尊称的!每次都是凶巴巴的叫我‘上官绝’!深怕别人不知道我名字似地!”   上官绝咬牙切齿的告着状!   “反正这事儿,我不管!好了,我到医院了,有事回头再说——”   说完,他不顾还在嚷嚷的上官绝,马上挂上了电话,开着车子,滑进了医院的地下停车场。   简兰跟上官绝的问题,让他们两个当事人自己去解决吧!   他,只要顾好自己跟沈香远的事情就行了。   来到病房,没有看到江母,甚至连一直躺在病□□的沈香远都不见人影。   人呢?叶益清慌张的四处寻找。沈香远根本就不可能自己走下地来!人会去哪里了?   跑出病房,他直奔护士台。就见一个护士正俯身在桌面上写着什么。他冲上前去,焦急的问道:“护士小姐,请问十六床的病人去哪里了?为什么病房里没人?”。   护士抬起头,看着面前一脸慌张的男人,几乎被他的外貌所迷倒,好一会儿,才在他剧烈的敲打声下,回复了理智。   “哦,先生,十六床的病人正在脑科的手术室里施针,您还是在这里等一会儿吧,应该一会儿就出来了……”   “施针?怎么没人通知我?”叶益清不解的问。得知沈香远没事,只是去治疗了,他就放心了。   “先生,您是病人的什么人?病人的治疗,只要通过她或者她的亲属的同意,就可以在适当的时间进行了……”   护士小姐收起桌面上的文件夹,继续解释道:“而且为她治疗的赵正恩博士说了,这个时间才是最适合治疗的时间,我们当然要为病人着想,为她妥善合理的安排治疗时间呀——”   叶益清觉得,护士说得也很有道理,于是点点头道:“我明白了,谢谢你护士小姐。”说完,就要往沈香远的病房走回去。   “哎,先生——”   护士忽然的叫住了他,叶益清回过头,看到她的手指指着一个方向,顺着那个方向,他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沈香远,而山本野则在她的身后推着她的轮椅,后面还跟着赵正恩跟几个医生。   叶益清迎上前去,看着轮椅上的沈香远,脸色铁青,甚至泛着微微的紫色……   “香远?”他轻轻的叫喊。   “嘘——”山本野在沈香远的身后轻轻嘘了一声,示意叶益清不要说话,然后轻声的解释:“香远在里面经过第一轮的治疗,她的身体已经很疲累了,让她好好休息——”   “怎么治疗的?”   叶益清走到他的身边,同样放低了音量问。   山本野皱着眉头,显然不想回忆。但是在叶益清的催促下,他还是说了句:“太可怕了,下次还是你陪着进去吧,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那个场面,他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渗得慌。   叶益清一听,心里一阵刺痛。香远,竟然还要这么受苦。   “还要做多少次这样的治疗?”   叶益清问山本野,本来想问赵正恩的,却看到他还在后面跟几个医生讨论着沈香远的病情,他就回过头来不插话了。 ☆、大结局:爱的体罚   “不知道。估计,要到香远的淤血全散了吧——”山本野回答叶益清。   俩人一起推着沈香远回到病房,叶益清将沈香远拦腰抱起,轻轻的放到病□□,并为她盖好了被子,才在山本野的招呼下,一起走出病房。   叶益清等着山本野说话,但是却看到他有些怪异的神色,不禁有些讶异,便问他:“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不会是香远有什么别的问题吧?   山本野看出叶益清的担心,忙说:“不是香远的事情,是我——”   听罢,叶益清才放下心来。   ..问道:“你有什么事情吗?”   山本野回答道:“我过两天就要回国了,这边——”   他很放心不下沈香远的病情,但是他留在这里对沈香远的病情也没什么作用,而且公司很需要他即刻回去。   叶益清接口道:“我知道,香远这边我会处理好的。”回国?更好,别在他跟香远之间做电灯泡。   “我知道你想什么——”   山本野微微的笑道。他早已知道自己跟香远是不可能的,别说叶益清不会同意,他也能看得出,香远的心里也只有叶益清一个人,再也装不下别人了。   “我希望,你以后可以对香远好一些,她是一个很敏感的女人,感情细腻,根本就没法承受你对她的伤害——”   叶益清脸色变得有些绯红,不好意思的点点头,他接受山本野对他的批评,那都是以前他不懂事,才犯下的错误:“我知道了,我——”   “香远需要你小心的呵护。而我,我只是她的一个哥哥而已。”山本野有些苦涩的说着。   叶益清伸出手,跟山本野交握,他说:“真的很感谢你为香远做的这一切。..”   感激的话,在俩人冰释前嫌之后,才显得那么的真实。   “别谢那么早,只要香远不开心,我还是会随时回来将她带走的!”山本野可不想让叶益清那么好过关!   “行!”他绝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   两个男人,在沈香远的病房外,放下了成见,成为了朋友。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沈香远睡眠的时间也一天比一天更长,叶益清很着急,所有关心沈香远的人都很着急,几乎每天都有两个人轮流的守在沈香远的病床前。   每周,沈香远都会接受一次施针治疗,而叶益清终于明白,为什么第一次施针的时候,山本野那么惊恐了,想想,那么长的一根针,被赵正恩扎进沈香远的后脑去,能不吓人吗?   叶益清几次逼迫自己看着沈香远治疗,但是总是没办法看着针扎入——   好在每次施针以后,沈香远后脑的淤血都会散去一些,阴影也小了许多。这样,大家也就觉得这个治疗方案还是有效果的。   只是沈香远睡眠的时间,一直很令叶益清担忧。她醒来的时间越来越短,而那个时间,大家总是尽量的让她吃下一点东西,好保证自己跟孩子的营养。   这天,赵正恩拿着沈香远刚拍的ct片走出来,叶益清迎上去,问道:“正恩,情况怎么样了?”经过几个月的相处,俩人现在已经成为了朋友,都直接直呼名字了。   “还不错,你看看,” ☆、大结局:爱的体罚   赵正恩指着ct片上的阴影道:“越来越小了,再施针一次,就不需要再做什么了——对了,香远的预产期是不是要到了?”赵正恩忽然想起来。   “恐怕是的,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叶益清皱着眉头问道。   香远这几个月都有定期做产前检查,而且还得知怀着的是一对双胞胎。   不过,他觉得不管香远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他都一样看待,所以一直没有问过医生胎儿的性别。   不过,得知是双胞胎,就已经足够他开心和兴奋的了,更别说他那个想抱孙子的母亲了。   正恩突然间说起这个问题,会不会是有什么问题?叶益清担心的想。   “她可能没有力气自然生产,也许我们要给她剖腹才行。”   赵正恩想了想回答说。然后转过身,对身边的医生说:“去把病人的产检报告拿过来给我看看,还有,顺便安排一下,找个有经验的妇产科大夫,我想跟她谈谈——”   “好的,赵博士。”医生忙点点头,走出办公室去找赵正恩需要的东西,心里一直在赞赏着这位年轻有为的医生。   “正恩,香远的身体能剖腹吗?”   叶益清有些担心的问。虽然剖腹产不需要孕妇用力,但是毕竟是在身上开一刀,很伤身体的。   “不剖腹没有办法,香远的情况,你也不是没有看到,她一直处于睡眠状态,这样怎么生孩子呢?”   赵正恩跟他详细的解说着:“至于她的身体状况,剖腹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只是产后要更注意休息——”   一个护士急急忙忙的冲进了办公室,脸上带着紧张的神情,对着赵正恩断断续续的道:“赵博士,十六床的病人羊水破了!已经流出了很多了——应该、应该是快生了!”   “什么?!”流出了很多了?叶益清大惊。“刚才病房里没有人看着吗?”   “刚才病房里没有人看着吗?”   他今天是跟小如一起出来的,他留下小如在病房里照顾沈香远的啊!   “没有人,只有病人在里面——赵博士,现在怎么办?”护士快速的回答。   “马上通知妇产科,准备手术!”赵正恩快速的下达指令,护士跑出办公室,直奔妇产科。   赵正恩拿起一件白色大褂,穿在身上,转回头对着怔愣的叶益清叫了一声:“还不赶快回到病房去看香远?”   叶益清被他的吼声吼醒,愣神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我、我马上去——”接着跑出办公室,往沈香远的病房跑去。   该死的!小如是怎么办事的?!   回到病房,果然没有看到小如的身影。   他看到躺在病□□的沈香远,蹙紧了娟秀的眉毛,脸色苍白,状似痛苦的申吟着。   “香远、香远——”叶益清握着她垂在床边的手,冰冷得吓人。   垂头一看,果然看到床单上湿濡一片,纯白的床单上染着淡黄的颜色——   惊恐瞬间将他淹没……   “香远,别怕,我在你的身边,睁开眼来,听话——”   小声的在她的耳边叫喊着她。..沈香远依然是揪紧了眉头,嘴里吐出轻轻的痛苦申吟声。 ☆、大结局:爱的体罚   看到她的额头布满了汗水,叶益清举起手,轻轻的为她擦拭着,一边不忘在她的耳边说着话:“香远,别怕,我们的孩子就要出来了——   你一定更要坚强!孩子才会健康,明白吗?”   叶益清知道,沈香远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肚子里的孩子,现在,只有说肚子里的孩子,她才有力量坚持下去。   为她撇开额头上湿濡的秀发,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吻:“别怕,我在你的身边——”喃喃自语着,似在鼓励她,也似在鼓励他自己!   门外冲进来几名护士,推着一张床。   “家属,我们现在要把病人送进手术室去。”一名护士正在处理挂着的吊瓶,接着说:“快把病人抬上这张床,我要先给她输液——”   叶益清听罢,马上站起身,掀开沈香远身上的被子,将她拦腰抱起,轻轻的放在护士推进来的□□。   护士翻开沈香远的手腕,正要为她下针,却看到沈香远的静脉上,有一个很明显的针口,显然是刚打不久的,上面还带着淡淡的血迹。..   她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头看向其他的两名护士,问道:“今天病人有在静脉上打过针吗?”   两个护士对看了一眼后,摇摇头:“没有,病人从来没有进行过静脉的注射。”   “为什么这里会出现一个口子?!”护士惊呼。但随即闭了嘴,如果病人是在这里出的问题,那么就是他们的医院负责任了!   但是叶益清还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冷着眼,他问这个护士:“护士,请你说清楚,既然她一直没有注射过静脉,为什么会出现这个口子?!”   “对不起,我们也不是太清楚,总之,我们是没有给她注射过任何的药物的——现在先让我们送她进手术室好吗?”救人最重要啊!   叶益清僵硬着神色,点点头。   护士不敢给沈香远下药了,赶忙将她推到手术室去,等医生看过了,再决定是否下药。   叶益清看着她们将沈香远推出病房,他独自留在病房中思考。良久,他看着病床边柜子上的一个保温壶发呆。   小如?!   他快速的掏出了个电话,请母亲在他房间的抽屉里找出谭警官的电话,他立马给谭警官打去了电话:“谭警官吗?你好,我是叶益清……”   跟他说着今天的事情,谭警官马上答应赶来医院,接手查这个案子。   放下手机,他的眼睛闪了闪。脑子里将所有的可能性都过滤了一遍,最后,还是把疑惑放在的小如的身上。   本来一直他都没有让家里的佣人来医院帮忙的,今天母亲有些感冒了,小如才主动说要跟他一起来的。恐怕,她是早就有了计谋了吧。   但是,她到底对沈香远做了什么?!   而且,她现在又去哪里了?   如此想着,叶益清只好又求助上官绝。找人,他是最在行的了。   “绝,马上派人把我家的女佣小如找出来!立刻马上!而且我还要她的资料!”   跟上官绝吩咐完,叶益清才急急忙忙的赶到手术室外,正在无奈的转圈,就恰好看到了正要进去的赵正恩。 ☆、大结局:爱的体罚   “正恩,香远之前似乎打了什么药!但是我不知道危不危险!你能不能让我进去?”叶益清焦急的拉着他说。   赵正恩皱着眉,看了他一眼,便将他一起拉进了手术室。   俩个大男人才进去,里面的妇产科的医生正在有条不紊的准备着手术用的各种器械。   正在戴手套的主刀医生回头一看,忙惊呼:“赵博士,你怎么让家属进来了?这个是剖腹产,不是顺产,家属不能进来的——”   没有哪个家属能够看着血淋淋的场面而不害怕的。   “没关系,让他呆在这里吧。还有,先给病人验血,看看她之前注射过什么药液,然后再开始麻醉剖腹!”   赵正恩戴上口罩,快速的指挥着。   主刀医生一听,就知道情况有变了,马上让护士为病人抽血,将血液送到检验科。   赵正恩回过头看着身边的叶益清说道:“等一会儿场面可能有些恐怖,你还要在这里吗?”看着别人被剖开肚子,场面的确会很血腥。   “是的,我要留在这里陪着她!”叶益清无比坚定的回答!   手术室的门被开了,护士拿着化验单子进来,说道:“结果出来了——”   赵正恩接过护士手上的单子,看了眼,揪着眉头说:“立刻进行手术!”   抬眸发出指令。   众人开始加快上吊瓶,然后准备麻药,手术开始进行。   叶益清在一边看着,深深的感到自己的无用。   赵正恩拉他到一边,将单子给他:“怪不得香远羊水破了,因为她被人注射了催产针!而且药量不少!”   然后压低了声音:“我认为这里的医生不至于这么糊涂,你看——”   赵正恩暗示他,会不会有别的可能性。因为,能下这么重的药量,根本就是想置沈香远母子与死地啊!   如果是一般正常的孕妇,被注射了催产针,起码能够告诉医生哪里有什么症状。   但是沈香远是一直处于昏睡状态的,很可能她的羊水都流尽了,孩子还没有出来,这样就会出现胎死腹中的现象,大人也会跟着有危险。   太狠太毒了!   “我知道,我今天带着一个女佣来的,她在事发的时候人不见了,然后香远的羊水就破了,我觉得,这事情跟她有关系!”   叶益清锐利的眸子闪着危险的光芒,冷冷的道:“不过,她跑不掉的!敢做这样的事情,她就要付出代价!”   拍拍赵正恩的肩膀,叶益清道:“香远就拜托你来救了!”   “放心吧!香远不会有事的!后脑那么严重的病,都救过来了,更何况是催产针。..好在发现得早啊!”赵正恩有些后怕的说道。   “那香远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叶益清很担心这个。   “应该没有。但是孩子就不敢保证了,毕竟还没有到预产期,孩子也算是早产儿了。”   赵正恩不敢保证现在孩子生出来一定是健康的,但是:“我会尽量的!你放心吧——”赵正恩还是安慰他。   “谢谢——”   叶益清说完,就走到手术床边,看着医生小心翼翼的为沈香远注射麻药—— ☆、大结局:爱的体罚   三十分钟后,一道响亮的哭声响起——   一名护士将一个孩子抱起来,全身红红皱皱的……   叶益清激动的站在原地,觉得自己竟然动也不能动。眼睛泛着红雾,他第一次感觉到生命的可贵,母亲的伟大!   护士将孩子处理好,拿着棉布将孩子包好,递给叶益清:“先生,这是您的大儿子,抱抱他吧——”   叶益清颤抖着手,却不知道该怎么抱起这个孩子,好在护士很耐心,细心的教他手的摆放姿势,他才将孩子抱起来了。   小小的,红红的,头发的颜色淡淡的,他的双眼甚至都还没张开呢,小嘴红红的——   太可爱了!这是他的儿子!   叶益清激动的,就想要向全世界宣布!   看着叶益清激动的神情,连赵正恩都被感染了,走到他的身边,说道:“真是一个好可爱的孩子!”   “……”叶益清开心的笑着,想要说话,几次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我、我太激动了——我做爸爸了——我做爸爸了——这是我儿子,可爱吗?”叶益清急需别人的肯定。   “很可爱!你别高兴太早了,香远还在受苦呢!”赵正恩笑着提醒他。   叶益清这才冷静下来,将孩子交给赵正恩,“你帮我抱着吧,我陪香远——”说完,走到沈香远的身边。   握着沈香远的一只手。看着她戴着氧气罩的脸蛋,叶益清在心里暗自告诉自己:这辈子,他绝不再让这个女人再受到一点伤害!   又一声响亮的啼哭声,主刀医生从沈香远的腹中,拿出了第二个孩子,主刀医生笑眯了眼睛,将孩子口鼻中的污物清理后,将孩子交给护士。   “先生,这个是千金哦!金凤胎呢!”护士将孩子包上棉布递给了叶益清。   女儿!他有儿子又有女儿了!   叶益清抱着女儿,小小的脸蛋,跟哥哥的好像差不多啊——   他半蹲下身子,在沈香远的耳边说:“香远,谢谢你为我生了两个孩子,我们的孩子一个是儿子,另一个是女儿哦!你快醒过来吧——”   他第一次,那么深切的感到自己对沈香远的爱意,似乎已经超越了一切……   主刀医生将沈香远的小腹缝上针后,才宣告手术结束。   叶益清站在一边,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主刀医生落下面罩,看着这个年轻的父亲,赞赏的说:“先生,好样的!你是我们这里第一个看着剖腹产而没有晕倒的!”   太难得了!   想到平时进来的家属,不是看不下去就嚷着要出去,就是直接晕倒,还要她们医生分出精力来照顾的。难得今天的这位一直在这里!   叶益清回给医生一个微笑。其实他哪里不晕呢,只是看到香远那么辛苦,他的晕又算得了什么。   而且,他有了两个孩子,在孩子的面前,他怎么都要坚强一些!给孩子们做做榜样呀!   赵正恩为叶益清抱着大儿子,俩人相携走出手术室,跟着护士将沈香远推回病房。   护士才从俩人的手上抱走孩子,说孩子是早产儿,为了他们的健康,最好还是在保温箱待几天。 ☆、大结局:爱的体罚   叶益清依依不舍的看着她们将孩子抱走,久久不能收回视线。   “好了,孩子是你的,以后还有看几十年呢!”   赵正恩拍拍叶益清的肩膀说道,然后撇了一眼沈香远,示意叶益清,该关心的人躺在□□。   叶益清了然的点点头,赵正恩才走出了病房。   叶益清走到沈香远的床边,看着她依然戴着氧气罩的面孔,心里的不安还是没有消失。   握着她的手,充满怜惜的道:“香远,谢谢你——”除了这一句,他不知道自己还应该说些什么……   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起——   叶益清站起身,走到病房的门外,接听电话。   “妈,香远生了,是金凤胎——”叶益清迫不及待的告诉母亲这个喜讯。   叶母果然在电话的那头欢呼起来,忙说:“太好了!儿子,我马上就来,等等,我要准备好孩子穿的衣服——马上就来马上就来——”   叶母又跳又叫的,兴奋地不行。   叶益清在这边想象着母亲的快乐,也不禁嘴角露出笑容。   “妈,不急,孩子现在在保温箱里,你慢慢来,不用着急的——”叶益清告诉母亲。   “什么?保温箱?为什么?!哦,对了,还没到香远的预产期——   我怎么那么糊涂了我——”忽然叶母停顿了几秒后,叫了句:“小如,你先把东西放下,我们——”   叶益清在电话的这一头,整个人惊呆了!   忽而又冷静了下来,赶紧打断母亲的话,说:“妈,你听我说,你不要说话,就听我说就好,还有不要让小如知道是我在跟你通话——”他手指都在发抖。   他没有想到的是,小如竟然还敢回到叶家大宅?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目的?!   “哦,好。.”叶母有些不解。   这边的小如正铁青着脸色,问叶母:“老太太,有什么事吗?”   不会,不会是被发现了吧?小如的眼神很慌张的闪了闪。   应该不会的!如果不是为了那个东西,她也不会冒险回来了。早知道,她应该一开始就将东西带着出去。   叶母淡淡的说:“你等一下,让我先打完电话。”   “你让小如到——到健身房去,然后你把她锁在里面,或者,尽量的拖延时间,让她在家里呆着——”   “为什么啊?”叶母差点想叫“儿子”,好在想起了儿子刚才的交代,然后连连答应。   叶益清听到了母亲的答应,又说了一句“小心”才挂上电话,马上给谭警官打去了电话,告诉他,小如已经在叶家大宅了,谭警官带着几个警员,火速的赶往了叶家大宅。   只希望,一切都能够很顺利!   走回病房,发现沈香远还没有醒来,他在床边坐立不安。   .两边都很令人担心!   没有办法,想到李斯的机灵,他忙拿出手机给李斯发了条短信,请他到家里帮忙去。只有母亲一个人,他怎么都无法放下心来。   李斯快速的回了短信,说马上就去。   他这才稍微的放下心来,守着沈香远……   窗外的的天空有些阴沉,隐隐的能够看到躲在云层里的太阳。 ☆、大结局:爱的体罚   叶家大宅的佣人们井然有序的工作着,因为有个开朗的老太太,所以佣人们都是边聊天边干活的,干得更起劲儿。   跟儿子说完,挂上电话,叶韵稳稳神色,对着小如说:“小如啊,你跟我到健身房去,我听说那里有老鼠出现,我们去灭老鼠。”   “啊?老太太,健身房有老鼠吗?”小如亮着嗓子问道。“我怎么一直没见过呢?”她不能去!必须快点离开这里,否则,一旦被发现,她想逃恐怕也逃不掉了。   从小如闪烁的眼神来看,叶韵知道,这孩子真的有问题。于是,她扬起微笑,和蔼的说:“小李今天才跟我说的,走吧,我们去看看,如果真的没有,我回头说说他——”说完,叶韵率先往外走去。   走出大宅,叶韵往健身房的方向走。园子里几个佣人正在打理庭院,看到她走出来,纷纷微笑着打招呼。   叶韵的脸上始终挂着优雅的微笑,小如则有些胆颤的跟在她的身后。   俩人来到健身房门前,叶韵站在门口,指着里面的几块垫子,对小如说:“小如,你去翻翻那几块垫子,我怕它们就藏在里面——”   小如面露难色,但是又无可奈何,走进去,用手翻起叠在墙角的垫子,看看什么东西都没有的时候,才回过头:“老太太,这里——”   话还没有说完,她就看到自己眼前的光亮霎时消失了!   老太太竟然将大门关了起来,她还听到了上锁的声音——   匆忙的跑到门边,用力的拍打着木门,小如放声大喊:“老太太——您快放我出去呀——老太太——”   叶韵站在门外,将门上锁后,拍拍手。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没想到,自己的动作还这么利索,不错!   听到小如在里面大喊,叶韵靠近门边说了一句:“小如,你就委屈一下,等会儿就放你出来了——”说完,她拿着钥匙,走回大宅里。   果然,不一会儿,李斯跟□□相继来到。   叶韵带着□□到健身房外,打开门。几个□□一拥而上,将哭泣的小如包围了起来。   在一群□□面前,小如害怕的将事实的真相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原来,她跟耳元感情极好,耳元每月的工钱,都分了一半给小如,让小如带回自己的家里,养家里的弟弟妹妹们。   因为一直很感激耳元,即使后来知道耳元原来是变性人以后,小如还是一如既往的感激她。想去探监,却苦无机会——   后来的某一天,她突然收到了一封耳元的来信,信上用了她们俩专用的密语,请求她帮忙——   先是让她在叶益清每天早上喝的咖啡里下毒,但是,她才第一次下毒,就没有成功。奇怪的是,那杯咖啡,少爷只喝了一口,就没有再喝,而且从第二天开始,没再要她冲咖啡。   然后,耳元又让她去小的医院,重金买来催产针,趁着沈香远的病房里没人的时候,给沈香远注射进去……   两个月后。   沈香远穿着一套嫩黄色的休闲衫,推着一个双位的婴儿车,对着医院里的医生护士们挥挥手,潇洒的走出医院的大门。 ☆、大结局:爱的体罚   抬头看看清澈的蓝天和白云,沈香远第一次觉得生命是这么的美丽。   垂下头,看着婴儿车里正在睡觉觉的两个小宝贝,沈香远漾起笑容,轻声的说:“宝贝们,妈妈要带着你们离开这里了哦!我们以后要过不一样的生活了呢!”   一对年轻的夫妇抱着一个小娃娃,从沈香远的身边经过,听到相偎的两人,说着体己的悄悄话,沈香远不禁一阵羡慕。   随即的,想起了这几个月来,叶益清对她做的一切。   其实她不是个傻子,虽然前面的几个月,她一直处于睡眠的状态,但是,她也有清醒的时候,她能够听到叶益清在她的耳边一直不停的说着轻柔的话语,她不是木头人,她有心去感觉,能感觉得出他的不一样。   但是,经过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她深深的觉得,自己依然不了解叶益清这个男人,不否认,自己对他还是有心动的感觉,但是,若要再一起生活,也许还是很困难。   而且,这么久了,她还从来没有听到他说过一句:我爱你。女人,其实还是很在意这个的。   趁着今天没有人来医院看她,她赶忙收拾了一些随身的东西,带着两个孩子,她要离开!   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沈香远深吸一口气,露出甜甜的笑容,推着孩子走到路边上,看到迎面来了一辆出租车,她挥挥手——   车上的司机没有帮忙,带着一顶墨绿色的帽子,还有墨镜,冷冷的看着沈香远将两个孩子抱上了车后座,然后独自将婴儿车搬进后车厢,她才气喘吁吁的上车。   沈香远轻轻的关上车门后,才将两个宝贝一手一个的,抱在怀里。   扬着幸福的笑容看着她的两个可爱的宝贝。唔,还是睡得好甜呢……   “这位女士,请问你要去哪里?”司机大哥低低的声音问道。   沈香远这才想起,还没有跟司机大哥报地址呢。嗯,先回父亲的家吧,然后再想办法找个房子安定下来。   轻柔的跟司机大哥报了地址,沈香远又垂下头看着两个小可爱。   对了,还没给两个可爱取名字呢!   想起最近叶益清一天都拿着本字典翻来覆去的看着,就是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她就觉得好笑。   不要想他了!   脑海中有个声音告诉她。于是,她在脑海里,用力的pia了自己一下,才将注意力转回两个可爱的身上。   唔,叫什么好呢?沈什么呢?   儿子长得英俊,不如叫英俊?沈英俊?女儿长得可爱,叫沈可爱?   在脑子里念着,沈香远皱着眉头摇摇头,真土!取名字,她还真的很不在行啊!   算了算了,还是回去以后,她也拿一本字典来翻好了。   看到两个小可爱似乎有醒来的预兆,沈香远忙轻轻的摇晃手臂,希望他们继续睡,因为一会儿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呢。家里那么久没有住了,肯定很脏,她还要打扫卫生,要是这两个小可爱醒来了,够她忙活的。   这样想着,她边摇着手臂,边看看窗外—— ☆、大结局:爱的体罚   唔?这是哪里?怎么完全全然陌生的景象?这、这根本就不是回家的路!   “司机大哥,你是不是走错路了?我要去的是xx路的xx小区!”沈香远忙说,她深怕司机大哥走错了,那就麻烦了。她这两个小可爱,真的快醒了!   司机大哥依然开着车,也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回答:“这条路比较近,一会儿就到了——”   沈香远一听,就想,可能真是她住院太久了,都半年了,肯定外面的一切都变了。于是她安静的坐着,等待着目的地的到达。   车子又前进了将近二十分钟,沈香远这才觉得真的不对劲!这位司机大哥好像一直在原地绕着圈子!她不会是遇上那些故意绕路的师傅了吧?   真是该死的!哪有人这么做生意的?他就不怕遭到报应啊?   沈香远在嘴边忿忿的念叨。   忍不住的,她提高了音量说道:“司机大哥,我看你在这里都绕了几圈了,是不是不认识路呢?”沈香远还是比较客气的说。   因为她怕,万一把司机大哥激怒了,他宰她一刀的话就完蛋了!毕竟,她的身上没什么钱。   可是司机大哥似乎是没有听到她的话,开着车子,一声不吭。   沈香远有些惊慌了。她看了看,才发现其实从上车到现在,司机大哥都戴着一顶墨绿色的帽子,还戴着墨镜,她根本就看不清他的长相。   悄悄的探着身子,望到前排的名片上,她发现,上面的当班名片放的是一张女性的照片!!   完了!她是不是遇上计程车劫匪了?   不行,她还有两个孩子要养呢!   她喏喏的开口说道:“司机大哥,我在这里下车吧,我、我还要给孩子买点东西——”沈香远恰好看到外面有一个大型的超市。   司机大哥从后视镜看了沈香远一眼,默不作声。   这一眼,让沈香远觉得心惊肉跳的!还好,她看到司机大哥将车子拐进了一个大酒店的门口,停了下来——   她慌忙的拿起座位上的包,从里面抽出一张一百块钱,丢在座位上。将包挎在肩上,两开车门,然后以最快的速度下车。   才下车,面前就涌来几个女人,将她团团围住,并且把她手上的孩子夺了过去——   “喂喂!你们是什么人?把我的孩子还给我!”沈香远大叫,却挣脱不了几个女人的禁锢,被她们压进了富丽堂皇的酒店——   司机大哥走下车,将脸上的墨镜摘下,露出了奸诈的微笑……   沈香远被几个女人压上了酒店的二十二楼的一个房间里。   才进去,她就被人拉进了一个小型的卧室,被她们强制换上了一套白净的婚纱。   这、这是干什么?!   “你们是什么人?!快放开我!”沈香远挣扎着,不停的叫喊。   “……”   没一个人出声的。   “你们放开我!把我的孩子还给我!不然我报警了!”   沈香远还是继续的大叫着,但是看到她们几个女人竟然面不改色的,还把她身上的衣服都扒了下来,给她换上了一套干净的内衣,然后穿上白色的婚纱。 ☆、大结局:爱的体罚   待她换好,又将她压在一张化妆镜前坐下。   一个打扮时尚的女人,倚在化妆桌边,拿着一个盒子,仔细的看着沈香远的五官,然后微笑着点点头。   “唔,很好的肤质,很好的五官,基本不需要再过多的修饰……只要……淡淡的加上几笔,你就是最美的了……”女人拿着粉扑在沈香远的脸上快速的压下,动作很轻柔。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是不是认错人了?”沈香远焦急的问。她不是笨蛋,换上这身衣服,她就知道是新娘子了!但是,她怎么可能是新娘子?太有可能是她们认错人了,她都是两个孩子的妈了!   女人手上不停歇的画着妆,嘴里倒是在喃喃自语的说着:“新郎还真的说对了,这个新娘脑子有些那个啥……”   她说得小声,但是靠近她的沈香远却是听得一清二楚的!   沈香远瞪大了双眼,什么新郎?!   该死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有没有人能够告诉她?   “小姐,麻烦你——”沈香远开口问。   女人就打断了她的话:“别说话,我正在化妆,等我画完你再说话!”说着,还用手抬起沈香远的下巴,让她闭上嘴。   罢了罢了,等新郎来,自然就知道自己认错人了。只是,她很担心她的孩子——   “你先告诉我,你们把我的孩子弄到哪里去了?”沈香远急急的问。   “别担心,他们好得很!”一个女人正在收拾沈香远换下来的衣服,听到她的问话,回答她后走出了房间。   于是沈香远又沉默了。只要孩子没事就好,现在就等新郎出现了。   “好了!真漂亮!你是我画过最美的新娘!”女人收起手中的盒子,满意的看着沈香远脸上的妆容。..   沈香远不禁看了镜子一眼。刚才一心想着孩子,都没注意女人在她脸上化了什么。   这一看,把她吓了一大跳!   这是她吗?   粉粉嫩嫩的脸颊,白里透红;大大的眼睛,画着淡淡的紫色眼影,将她的水瞳衬托的更迷人;小嘴只上了一层淡粉色的唇彩,又在上面抹了一层啫喱,令她的双唇显得莹润又可爱!   长及腰的头发,卷成了大波浪披散下来,只在头侧夹着一串白色的铃兰,显得可爱又优雅——   天啊,这,真的是她吗?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不知道何时,女人已经走了出去,整个房间,只有她一个人了。   站起身,她在化妆镜前转了一圈,好美。这件婚纱也好美,裹胸的设计,上身全是小颗的珠子,在灯光的照射下,闪射出迷人的光彩!蓬蓬的裙摆,还零星的缀着跟上身相同的珠子——   咔嚓——   房间的门被人推开了。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起,沈香远侧过头去,看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身穿一套白色的礼服,俊逸的脸上带着惊艳的神色,嘴角扬着温和的微笑——   “香远,你好美——”他轻声的说道。   沈香远被他的声音唤醒,瞪着眼睛,叉着腰问:“叶益清!你干什么?!把我抓来这里,很好玩吗?”不可否认,刚才看见他,她瞬间就觉得自己安全了…… ☆、大结局:爱的体罚   叶益清挂着无辜的神情问道:“香远,你怎么这么说呢?今天是我们的婚礼呢!你不来这里,难道,你打算逃走?”后面的一句话,故意加重了语气。   沈香远有些尴尬的清咳两声,她还真的想逃走。   忽然,他的某句话在她的脑海里盘旋了三遍,她愣愣的说:“婚礼?什么婚礼?”是不是她听错了?   “我们的婚礼。属于我们俩个人的——”叶益清走到她的面前,手轻轻的揽上她的后腰,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谁说我们要结婚的?!你不要忘记了——”沈香远红着脸大声的说道,但是还没说完,就被叶益清接了过去——   “我们离婚了嘛——你说了那么多遍,我都能倒着念了。”   叶益清皱皱眉头,苦恼的说着。“香远,我们是属于彼此的——”   “我不管,我不可能跟你结婚的!”沈香远大叫,双手推着他的胸膛,却发现,怎么都推不动。   “香远——”   “我不要——”沈香远再一次瞪着他大叫,声音却被他的唇覆盖了——   热烈的吻席卷着她的红唇,灵动的舌钻进了她的檀口中,巧妙的跟她的滑舌舞蹈……   沈香远几乎瘫在了他的怀里,在她窒息之前,终于感觉到他抽离她的唇,贴近她的耳边,轻声的说了一句:“香远,我爱你——”   她呼吸一窒。   他说了什么?他说他爱她吗?是不是她听错了?   沈香远缓缓的抬起头,看进了他深邃的眸子里,那里面,她看到了写满了爱意和温情,还有浓浓的怜惜——   他真是爱她吗?   沈香远的眼眶湿润了。等了那么久,终于让她等到了吗?   “香远,我爱你——你愿意嫁给我吗?”叶益清看着沈香远的眼睛,深情的问她——   “我……”沈香远有些犹豫。   “嫁给我——”叶益清轻声的哄到。其实他的心里也很紧张,他不知道,沈香远是否会答应他的求婚,所以他才设计了这一场“绑架结婚”!   “嫁给你可以,但是我有个条件。”沈香远忽然正色道。   “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叶益清一听事情有转机,马上眉开眼笑的。   “你等下。”沈香远在房间里四处的翻着,好不容易找到了她的大包,从里面拿出一张纸一支笔,在上面刷刷的写着。   叶益清站在一边想看,却被沈香远挡着,只好坐在她的对面,看着她认真的神色。   等了良久,才看到她终于停笔了,甩甩有些疲累的手腕,她将面前的纸张推给他,说道:“只要你肯在上面签字,我就答应。”   叶益清拿着纸张看着,越看到后面,他的脸色越难看。最后,抬起头,看着沈香远,他咬着牙道:“沈香远,你不要越来越过分!”他也只是吓吓她而已。   沈香远则瞪了他一眼说道:“不签?可以,那我走人。”说着,就要站起身来,手臂却被一股蛮力拉住了。沈香远的嘴角悄悄的勾了起来。   “我签!”叶益清说出两个字,拿起笔刷刷的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将纸张还给沈香远。   沈香远拿着纸张,开心的说:“很好,很听话!我亲爱的契约新郎——” ☆、大结局:爱的体罚   哈哈!终于让她扳回一局!她把他曾经立下的契约重新的抄了一遍,只不过,当时的两方,现在身份换了!   满意的看着手中的契约,沈香远觉得满心洋溢的幸福。   能够听到这个高傲的男人说一句“我爱你”,实在是不容易啊。   这是一个草地婚礼,现场做的优雅而又浪漫。宾客不多,但都是和叶益清或者沈香远关系比较好的朋友。   叶韵和江母站在宾客签名处招呼着到场的宾客。   忽然,叶韵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看着来人。   “你来了。”叶韵说道。看着面前的男人,为了儿子,她也终于解开了多年的心结。   “嗯,我来了,儿子结婚,我一定会来的。”金城泽脸上带着和蔼的微笑。收到儿子寄来的请柬,而且上面写着“父亲”俩个字,金城泽就知道,儿子是打算原谅他这个不称职的父亲了。   “嗯,来了就好,你先去那边坐着吧,身体不好就不要到处走了——”   叶韵犹豫了一下,没有伸出手去扶着金凡天,而是选择走在他的身侧。   “韵韵——”徐健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叶韵转回头,看着徐健,第一次那么感激他的出现。迎上去,笑容满面的道:“徐大哥,你来了——”   徐健笑呵呵的应了一声,走到金城泽的身边,三个长者缓缓的往座椅走去。这么多年来,他们第一次这么和谐的相处……   叶益清在远处看着这一幕,心里一阵酸涩。一股莫名的情绪在他的心底蔓延开来,但是,他并不觉得难受,反而觉得喜悦在心头萦绕着。   纤细的手臂挽上他的铁臂,人儿靠在他的手臂上。   “放下了,是不是觉得心里很舒服?”沈香远轻声的问。   “嗯。”叶益清只淡淡的应了一声。现在,他只剩下一个心愿了,希望那个人,今天会出现……   “走吧,就要开始了——”   沈香远挽着叶益清,往人群走去。她也有心愿未了,如果,如果香遥能够出现,那就太完美了——   李斯携着叶益清的小秘书,穿着伴郎伴娘的礼服出席;上官绝拉着别扭的简兰,同样穿着伴郎伴娘的礼服;   山本野则穿着一身的黑色西装跟赵正恩站在一起。同样出色的几个人,引来各方的视线,但是大家都不觉有异,反而聊天聊得自在。   好不容易看到新人出现了,这几人往新人的方向,一拥而上,将俩人包围了起来。..   各个脸上都挂着整蛊的坏神情,坏坏的笑着。   李斯率先发言:“咳,益益,你不要怪我哦,我也是奉了大家的命令,来问你一个问题——”   叶益清瞥了他一眼,镇静的笑道:“问吧——”手揽紧了沈香远。   “噢呵呵,这么快就搂在一起了?”   李斯眼尖的看到叶益清拉近的动作,坏坏的笑道。然后再众人的瞪视下,他又清咳了一声,说:“益益,我们问你,你有多少财产?”   “……”这个他还真的不清楚,想了下说:“你去问我的财务,我不是太清楚。”对他来说,那些不过是一串数字而已。 ☆、大结局:爱的体罚   “那你愿不愿意将所有的财产都入到香远的名下?”   叶益清听罢,侧过头来,看着身边的沈香远,说了一句:“我当然愿意——”   “哇喔——”众人鼓掌!   “到我了!”上官绝站到面前,问道:“益,婚后你会欺负香远吗?”   “当然不了!”叶益清快速的回答!欺负她?他再不敢了!   一定会好好的对她的,宠爱自然是少不了的!   “你会永远爱她忠于她吗?”一个男生忽然响起。   听到这个声音,叶益清整个人一震,侧过脸,果然看到金城泽站在一边,并且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   叶益清神情严肃的看着金城泽,点点头道:“我会的,我会永远爱她,永远忠于她!”   金城泽将手中的一个礼物交给他们俩,说:“恭喜你们,这份礼物,希望你们喜欢——”他说得真诚。   叶益清终于真正的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看到他的出现,他真的觉得圆满了……   江铭穿着正式的礼服抱着两个布娃娃向新人走来。   沈香远看到他的出现,有些怔愣。她自从醒来后,就没有见到这个同母异父的哥哥。母亲也一直避而不谈他。   走到新人的面前,江铭抱着布娃娃,脸上的神情有些不自在。红着脸说道:“妹妹,恭喜你们!我的两个侄儿在哪里?这两个小熊的给他们的——”   他一个大男人,抱着这两个小熊,确实显得很奇怪。   听到他的这一声妹妹,沈香远终于明白,这个哥哥接受她了!   走上前一步,抱着他,轻声的说:“哥哥,你是我的哥哥——”   “嗯——”江铭感动的应了一声。   叶益清上前,锤锤江铭的肩膀,叫了一声:“大哥。”   “叶——益清,以后不要欺负我妹妹,否则我对你不客气啊!”语带威胁的说着。   叶益清点点头。   三人相视一笑。   一个工作人员跑过来,对新人说:“新郎新娘,婚礼开始了,麻烦你们快准备下,就要放进婚礼行曲了!”   “快走吧快走吧!”伴郎伴娘们在一边也催促着。   叶益清牵着沈香远,走向红地毯。   音乐响起,俩人挽着手,一步步,慢慢的走向红地毯的另一头。   幸福,就在彼端,他们将携手走进另一段旅途……   牧师用着诚挚的语言问道:“新郎,你是否愿意娶新娘为妻,在神面前和她结为一体,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她,直到离开世界?”   叶益清深深凝视着沈香远的双眸,深情而又大声的回答:“我愿意。”   牧师转过头,看着沈香远,问道:“新娘,你是否愿意嫁新郎为妻,在神面前和他结为一体,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他,直到离开世界?”   沈香远回望叶益清,这个男人,将会牵着她的手走一辈子——   “我愿意。” ☆、大结局:爱的体罚   含着泪水,沈香远同样大声的回答。   “交换戒指——”   简兰拿着两个红色的绒盒走到新人的面前。叶益清从里面取出一只设计简单大方的戒指,为沈香远套上无名指。   轻声的说:“这回,不许你再摘下来——”   沈香远含着眼泪点点头。从另一个绒盒里取出戒指,跟她的是同样的款式,套上叶益清的无名指:“你也不许摘下来——”   “当然不摘——”   “现在,新郎可以吻新娘了——”牧师在一边激动的大喊。   宾客站起身,疯狂而热烈的鼓掌着。   沈香远羞涩的垂下头,叶益清轻笑一声,靠近她的脸颊,只是在上面印下轻轻一吻。   “不够!应该来个法式深吻——”李斯在一边大叫。   叶益清瞪了他一眼,吓得他缩回了声音。小秘书在一边,用力的锤了下他的肚子……   上官绝热烈的鼓掌起哄,却被身边的简兰瞪了一眼,才有所收敛了……   山本野和赵正恩相视一笑,也算是皆大欢喜了吧……   “哎呀——小可爱都笑了呀——”两个女佣在叶韵的吩咐下将两个小可爱抱了出来,谁知道两个小可爱才靠近婚礼的会场,就咯咯的笑了起来,仿佛是感染到了爹地妈咪的喜悦和幸福……   “哈哈,真的好可爱啊——”   众人被两个小可爱吸引了去,叶益清跟沈香远还站在舞台上,相互对视。   “我爱你,香远。”叶益清再一次柔柔的说。他发现,似乎爱上了说爱她的感觉。   “我也爱你,益清。”   幸福,来了——   夜幕降临。   窗外的凉凉徐风吹入,偌大的落地窗,粉色的窗帘随风飘起。   沈香远在新□□,辗转难眠。听到身后男人平缓而有规律的呼吸声,沈香远索性坐起身来,走到落地窗边,倚着窗户,看向窗外的月光下的环境。   这是一所新的别墅,比原来的叶家大宅更大,装修得更温馨。   沈香远不知道为什么叶益清将房子换了,而且,今天下午到这里的时候,看着她吃惊的眼神,才缓缓的说:“以后,这就是我们的家了——”叶益清认真的眼神,依然萦绕在她的脑海里。   今天,真是不可思议的一天。   在她决定要离开他,带着孩子重新生活的时候,他却给了她一个别样而精致的婚礼,最后,在她的一纸契约下,他变成了她的“契约新郎”。   沈香远的脑海里将这四个字跟叶益清的俊脸联系起来,不禁扑哧一笑。   一个身影接近了她的身子,将她轻轻的环入怀中。   沈香远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暖吓了一跳,整个人震了一下,身后的人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并在她的耳边轻声的说:“别怕,是我——”湿热的吻在她的耳畔细细密密的落下。   “不要,放开我——”沈香远轻笑出声闪躲着。“好痒——”   “嗯?你说什么?叫我放开?”叶益清又摆出一副霸道的神情,眼神一瞬不眨的盯着沈香远的双眸,他知道,每次自己做出这副表情,沈香远总是听话的倚在他的怀里。   谁知—— ☆、大结局:爱的体罚   沈香远一把推开他,双手叉腰,瞪圆了眼睛,用着有些凶巴巴的语气说道:“嘿,你这什么表情?今天才第一天,就忘了你的身份啦?”   别忘了,他可是她的契约新郎呢!她可是随时可以将他一把甩了的!   叶益清脸色变得无奈。唉,什么叫拿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就是!   “好好好,听你的听你的——”叶益清边说边点头,但是双手却又再次的环上她的纤腰,将她搂进了怀里。   “你说过听我的——”沈香远在他的怀里红着脸说道。   叶益清在她的耳边打断了她的话:“嘘——只要感受一下,感受一下就好了——”他将她拥在怀里,紧紧的紧紧的贴着他的身子,感觉到了她的体温,还能感觉到她跳动的心跳,还有颈项边她的脸颊,正红得烫热……   这一切,都告诉了他,她还活着,还好好的活着,并且现在正在他的身边,他真正的拥有了她!   “香远——感谢你愿意再接受我一次。”叶益清在她的耳畔柔声的说着,声音里流露出对沈香远深深的爱意。   “……”沈香远一震,却没有说话。良久,她才缓缓的应了一声:“嗯。”她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正确的选择,但是,今天的那一刻,她是遵从了自己的心去选择的。   希望,她的选择,是正确的。   “请你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叶益清再一次起誓。   沈香远相信。他并不是一个常把誓言放在嘴边的人,但是今天,他却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向她表□□迹,她就明白,面前的这个男人,是真的想要拥有她,拥有她这么一个一无所有的女人。   “我知道。”沈香远轻声的回答他。   “嗯。”叶益清应了她一声,将她压在胸前,轻轻的摇晃。“这么晚了,是不是睡不着?”叶益清问她。一晚上,他都能感觉到她翻来覆去的,一直没法入睡。   “嗯,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换了一张床?或者是换了环境吧。”   “呵呵,你不喜欢这里吗?”这里的一切,几乎是以她的喜好去打造的呢。   “不,不是不喜欢,只是已经习惯了大宅子那边了。为什么我们要搬家?”沈香远从他的怀里抬起头,看着他深邃的眼眸。平时的冷漠,现在已经化为了一抹柔情。   叶益清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的看着她的眸子,微微的笑着。   “说话呀,快说嘛——”看到他只笑不语,沈香远有些着急的催促。   “你不觉得,那里有着太有别人的影子吗?”叶益清只浅浅的说道,并没有深入的告诉她为什么。他觉得,聪明如她,应该能够领悟他话里的意思。   “影子?”沈香远轻声念了一句。   影子吗?是指何可欣?还是指刘烨(耳元)?   带着疑惑,沈香远无声的问他。   还不懂?叶益清叹了口气,才幽幽的说:“那个房子是可欣选的,她很喜欢,而且装修也是由她一手包办的,几乎都是按照她自己喜欢的风格弄的。   其实我也不喜欢,而且,对着那套房子,别不承认,我知道你心里也不太舒服……我也是一样的……”想到何可欣就是离房子不远的地方出的意外,他想来,也觉得渗得慌。 ☆、大结局:全部写完   “嗯。”沈香远点点头。   “现在明白了吧?这个房子也很好,从选址到装修,都是妈一手包办的,你觉得还喜欢吧?”叶益清问。   “喜欢。”妈妈办的,有什么不喜欢的?虽然妈妈年纪大了,但是她的眼光还是跟年轻人一样的,很能抓住年轻人的心理。   “喜欢就好。明天,我们带着两个小可爱,还有妈妈一起去游玩吧!”   “真的?”   “当然真的,不过,在那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尽尽妻子的义务?”   “什么义务?”沈香远装傻的眨眨眼睛,从他氤氲的眼神来看,她知道,某人已经开始坚持不住了。   “你说呢?”薄唇倏地袭上她的红唇,手上的热力传入沈香远的娇躯……   灵动而顺滑的舌溜进了她的檀口中,恣意的舔舐和侵袭,用力的吮吸着她的甜蜜……   沈香远虚软的背靠在落地窗的玻璃上,后背的冰凉让她倏地从迷乱的情绪中清醒过来。她用力的摇摆着脑袋,避开了他炙热的唇。   喘着气,她断断续续的说:“不……不行……我刚手术完……还不可以……”就算她不是专业人士,但是她也知道,刚刚做完了剖腹产,是不可以过夫妻生活的。   叶益清听完,邪魅的眼神带着笑意,嘴角勾起,轻声吐出:“你放心吧,离手术的日子,已经过了七十天了,我问过医生,医生说可以……”说罢,热唇又要吻上,却被沈香远用手心挡住了。   沈香远红透了脸颊,幸好是在月色下看不真切。带着羞涩,沈香远另一只手锤了下他的肩膀,嘴里埋怨道:“你怎么可以拿这种事情问医生啊……”好羞人啊!   “……”叶益清用舌头舔了舔沈香远的手心,瘙痒的感觉让沈香远倏地将手缩了回来,瞪着他。   “为什么不可以呀?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为了你的身体,我已经忍了很久了……医生也明白这个道理吧……”叶益清靠近她的唇畔,轻声的说。火热的气息在沈香远的耳畔萦绕着。   “别……”沈香远害羞的道,“你都是我老公了,就别胡来了,好不好。。。”   “嘿嘿,”叶益清坏笑道,“老婆,为了表示对你之前让我受的苦的惩罚,我绝对在身体上,对你进行体罚……”   说完,进行播种。。。。。   ……………………………………………………………………………………………………………………………………………………………………………………………………………………………………………………………………………………………………………………………………………………………………………………………………………………………………………………………………………………………………………………………………………………………………………………………………………………………………………………………………………………………………………………………………………………………………………… ☆、结局感言   感谢看过本书的大家的支持,没有你们,我不可能坚持下来。群么么。。。。。   接下来,请大家继续关注我的其他文。   我的完结文有:   腹黑总裁的美女保镖     总裁霸道爱:买来的新娘      妈咪,我被爹地绑架了      即将完结文:   老公坏坏:爹地无可救药 本文下载于书本网,网址http://www.zaxsw.org/ 或进:书本网http://www.bookben.cn/ n.com/